这部电影我看了两遍,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感受。
第一遍实在深夜看的,困顿之中还漏掉了很多小细节,当时看完对电影里声音与音乐的印象很深刻。
今天看了第二遍,很多细节都在我脑海中放大了。
首先,电影的开头,是一个气氛本应该很热闹感人的欢送会,满地满桌的狼藉,然而,导演却选择了它散场后的狼藉,落寞来开头,而不是表现它的热闹,“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就是这一刻的写照。
而狼藉落寞的背景下,王抗美师傅一个人默默的抽着烟,镜头转过去,他的脸上带着憨憨的微笑,那笑容里有对刚才盛况的回忆与留恋,有散场后的落寞与小小的失意。
一面光荣退休的镜子,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乐曲导入了影片。
从王抗美师傅在电影中屡次提到的年轻时唱主唱,以及精心准备女儿女婿和自己的退休茶话会,可见退休对他意味重大,是他人生一个阶段的结束和另一个阶段的开始,在心里,他很重视,他希望别人也能很重视......然而,茶话会上的不欢而散和不被尊重,他饱含怒气的失望,掀翻了桌子......郑重其事的挂起那面镜子,意味着他郑重其事的告别他的“革命生涯”,来迎接他未知的下一个革命生涯。
他用自己的憨厚,朴实,善良,坚强,爱,支撑着温暖着他生命中的每一个人,然而他却是最孤独的,他像一个最孤独的战士,和操蛋的生活战斗。
他的内心有着像海一样深的深情,对妻子,对儿女,对父亲,对同事,甚至对生活,却没有条件,也没有人愿意坐在他身旁听他诉说,甚至几乎没有人意识到感知到去珍惜去呵护他的深情,即使有个老友在酒桌上帮他分析电脑算命,宽慰了他,但听到老友自己“安度晚年”的诉说之后,他还是只字未提自己,对比效果让人心酸。
在二人转剧场上的高歌,他声调激昂,眼含热泪,最后唱不上去了,他看似潇洒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泪,一句“整不动了”,和快镜头退去的剧场老板,这告诉他不被接受,他的长征组歌也不被接受,告诉他他真的老了,《长征组歌》也真的老了......他痛苦,委屈,甚至愤怒。
《长征组歌》以及何其有关的所有记忆,是他最简单最崇高的生活信仰。
妻子的病,生活的拮据,谋生的次次碰壁,碰上的种种琐事与种种操蛋的人,儿女的不如意与不成器还有不孝顺,父亲的委屈,对弟弟与弟妹愤怒,一步步,一层层,终于到达了他的上限,在与一个路人的纠葛之后,他爆发了,他骑上自行车追赶的不是那个路人,他追赶的是他被步步蚕食的梦和自尊!
“砰”一声,他摔倒了,仿佛梦又碎了,生活又一次拒绝了他的抗争;送饭的暖水壶碎了一地,碎片在夜里清冷的夜里闪闪发光,又像他碎了一地的希冀生活的那个梦,虽然碎了,但还是闪闪发光。
他躺在冰冷的大地,慢慢起身,来到修车摊,撬开锁着的柜子,自己修好了自行车,将电脑算命的那张纸郑重的留在了修车铺,像一个告别礼,告别失意痛苦的情绪,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尾开始了,他用他激动又有点悲壮的声音打电话,“我说跳舞去!
”,还有尽情的舞动,直面痛苦是对抗痛苦的第一步,这是对操蛋的生活发出宣战的最强音!
结尾,他高唱着《长征组歌》独行在无人的街道,身后两旁静默的楼房,与耀眼的灯光为他致敬!
影片中声音与音乐的因素很多,导演对声音的运用非常独到,不管是电视声音,动作的响声,细腻真实,很多时候还起到推进电影发展的作用。
同时整部电影里,几乎从没有停止过背景音乐,而导演选取的背景音乐几乎都是当下的歌曲,无论是过去的,当代的,流行的,山寨的,港台的,民族的,无一不有。
这是最好也最简单的对比,凸显了时代繁荣的表面背后隐藏的巨大矛盾。
贫富矛盾,时代发展的矛盾,逝去的长征时代与长征精神,浮躁冷漠的现代社会正在逼近,社会的巨大发展,对人们的生活产生着什么影响?
对社会小人物的生活产生着什么影响?
电影的结尾告诉我们,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没有意义,我们没有什么力量去决定和改变世界怎么发展,我们能做的只有武装自己,让内心不断强大,向操蛋的生活奋战到底!
张猛,人如其名.的确是猛的可以,包揽编剧导演.且先不提彪哥的演技与敬业.单说剧情--描写遍及东北县城生活的各个角落.平淡的市民生活,不同内容的日常对话,甚至是不经意的一瞥也是蕴含着编剧的细腻与导演的控制力.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彪哥和老友喝酒途中等待火车经过的一幕.油罐列车,昔日辉煌的中国重工基地,而今衰败落后,平民被疾病贫穷折磨的关东大地.当然不止这些,老伴病友介绍的传销集会,大街上的保暖内衣秀,公园里骗人的练摊小贩.二人转小剧场里面无表情的戏老板.bla,bla,bla太多了.这些点找得实在是精准.到处都是为了求生而变得冷漠的面孔.我觉得一部电影里有一个甚至几段精彩剧情,不是什么难事.这是基本要求.但每个点都那么精彩那么精准真不是件容易事,再把这么多的精彩之处揉合在一起,串成一条线,让它们那么和谐(原谅我提到这个词语),不突兀,恰到好处,高手!虽然也有几处谄媚之笔,比如循循善诱的人民公仆,嘘寒问暖的大夫小姐.理解万岁,毕竟人是有光明面的,毕竟电影总局的老爷们要看点积极的.日常生活肯定是不只阴暗.忍耐力,自我治愈能力如此之强的中国人民总会为自己乏味苦闷的生活找些乐子与排解,老年歌舞厅,小酒,无人马路上的长征组歌.客观的解析东北人的过去现在,快乐忧伤.都是小品出身,张猛描写的东北人东北市井比起本山大叔还是深刻很多的.至于台词和演员,有些刻意之嫌.首先这并不是说台词无推敲,我觉得台词中类似本山小品里的流行语并不多,我想可能是导演故意控制影片的悲伤基调所以并未在台词中出现太多东北地产流行语.演员的话,有些配角表演太僵硬.即使导演想要真实的白描的人物,但是类似铁路同事,网吧老板及彪哥的嫂子这类看似可有可无其实承上启下的角色也应该配合点中年退休男彪哥啊.当然来点批判性的评论是惯例.总的说这部片子不错,但我不会在过年这么喜庆的日子给爸妈看.免得引得二老伤神.因为电影里的一幕幕就是他们平淡无奈的生活.他们在无法逃避的面对着.我能做那个揭他们伤疤的不孝子吗?
一、关于王抗美老婆的病情影片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给了一些较明显的暗示。
1,第二天一早老王给媳妇送早饭,镜头一带而过,媳妇顺手收起来一本黑色封皮、页边被染成红色的“书”——很明显,是《圣经》。
暗示病人在求助于宗教。
2,老王问临床的病友老太太呢,媳妇回答:“回家等着去了。
”等什么?
死呗。
3,被生活逼迫的斤斤计较的王抗美,听到电脑算命算出“妻儿老小皆如意”,高兴的给了小贩十块钱小费,可见这一句批语带给他多大的心理安慰,也侧面暗示了妻子的病情带给他极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家里(不幸)有过病人,应该可以从以上三点体会出,此时的病人是希望渺茫的。
还有一处比较模棱两可,医生查房时,嘱咐:“营养一定要跟上”。
当然这句话不一定就是“喜欢吃啥就吃点啥吧”的意思,理解为恢复阶段需要补充营养似乎也很合理。
但是临床的老太太已经“回家等着了”,这或许是导演为了掩饰影片凄凉绝望气氛而设置的一个烟幕。
二,最好笑的两段对话:1,—“算命多钱?
”—“三块。
”—“光算后半生给一块五行不?
”2,—“先设计还是先算命?
”—“先给钱。
”是的,俺们东北平时说话就是这么赶劲😂,我完全相信这段对话是有可能出现在我们家楼下的早市里的。
三,王抗美中午喝完酒之后接到女儿打来的电话,女儿一直哭却不说话,王抗美不耐烦,女儿就挂掉了电话。
影片后段我们从王抗美小儿子那里知道,他当天下午给家里办了件事,他姐夫“在外面扯犊子”,还“整家去了”,“被我姐堵屋了”,“俩人光腚拉喳”,他给姐姐报了仇,让他的朋友大颖和小霞在他姐夫脸上“咔”“咔”挠了个“井”。
既然他描述的这么生动,看来他和她姐一起抓奸的可能性最大(即是不是,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那么问题来了,姐姐是什么时候给父亲王抗美打的电话,并且泣不成声?
抓奸前?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姐姐是挺强势的(尽管是表面上),准备抓奸的时候不可能泣不成声的给父亲打电话。
抓奸时?
没这个时间吧。
抓奸后(当场)?
按照姐姐之前的表现,此时应该在大吵大闹,不太可能委屈到泣不成声。
都说不通。
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弟弟带人挠了姐夫就走了,姐夫索性摊牌要跟姐姐离婚,想到年轻貌美的时候和丈夫吃苦熬过来了,现在丈夫有能力了却另寻新欢,想硬气一些却在经济上受制于丈夫——这才委屈到泣不成声。
四,王抗美55就提前劝退了,妻子病入膏肓,女儿面临离婚生活无着,儿子年纪不小却整日不务正业,老父亲住在一个阴暗逼仄的隔间里,伺候他弟弟和弟媳妇打麻将,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
王抗美浸泡在这样冰凉的生活里,却毅然决然的打电话给他的舞伴,喊道:“我说,我!
出来跳舞!
”
看《马大帅3》时,觉得如果在赵本山靠捡垃圾度日,范伟试图自杀那里,喊——停!
那么就是一个完美的现实主义作品了。
后来的安排太虚假,有曲意逢迎“构建和谐社会”的嫌疑。
这个电影就很好。
除了王抗美被形象设计的那段,除了类似于“咱抽的不是价钱,咱抽的是信仰”“来吧,整死我吧!
欢迎整死!
”这类经典台词的出现,我忍不住笑了几次,从头到尾我都看的很心疼。
让我想起我身边这些父辈的人。
东北人看这个片子更能产生共鸣,这些人,这些人所处的环境,这些人生活的困顿,真就是这样。
所以说,张猛是当下已经很稀有的有想法、有耐心、有深度、有足够观察力的电影创作者。
我觉得评价一个作品好不好的原则很简单,就是让一百年、一千年以后的人(如果还有的话)来看的话,他们能否从中明白里面的人是怎么生活的,能否明白他们为什么笑,为什么哭,为什么憋屈,为什么难受。
所以,有共鸣的,才是好作品。
所以,必须要挺《Lucky Dog》一下。
老爸和朋友们很喜欢《长征组歌》,每每一起喝酒,他们都会用筷子敲着碗边大声地唱,听来,凄凉也凄凉,振奋也振奋。
结尾处,王抗美在宽阔的马路上,在路灯照耀下骑着破车飞奔,完美地唱出了《长征组歌》里面的高音部分,镜头越拉越远。
这时,心里稍许有了些安慰。
毕竟,还是得好好活着不是。
《耳朵大有福》作为一部标准的国产低成本电影,早于2008年1月就已在全国公映,央视电影频道也在2009年公开播出,但这部电影如今能为人熟知,是由于本片的导演兼编剧张猛随后的作品《钢的琴》获得成功之后,外加范伟老师的主演身份逐渐吸引影迷回刷。
电影同21世纪初年的诸多优秀国产电影一样,用一种平铺直叙的方式,讲述了55岁的铁路局退休维修工人王抗美在“光荣”后所面临的生活问题和经历,和同一时期同一类型的《盲井》、《盲山》系列类似,影片的展现力几乎全部依托于主角一人的镜头情绪把握和台词表达功底。
十几年后再看,我们不得不叹服张猛导演细节上的处理和范伟老师真实化的表演,镜头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诉说着那个时期底层小人物的真实生活。
“来点小食品不?
”“不吃那垃圾食品啊。
”影片中的这句话出现在王抗美陪护完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妻子之后,回到家里所在的筒子楼下的网吧吃晚饭的情境中。
这段网吧吃面情节,如今已被各大视频网站的up主们誉为“封神”之作,因为其通过老王和网吧老板的一段对话与一处镜头特写,便将老王好面子、穷讲究的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老王自己吃着用妻子吃完的剩菜兑热水泡的方便面时,面对老板递酒时的劝告,他仍然用不吃“垃圾食品”的养生话语进行回复,镜头在这句话的前后,展现的是老王埋头大口吃同为垃圾食品的泡面的模样,而这番模样背后,是退休后收入减半带来的拮据,是陪护一天后带来的饥饿,也同样有外人面前强装讲究的无奈。
“1-3-8-0-4-3-1-7-7-9-4”这串数字在影片中的第一次出现,是在老王吃完泡面买完啤酒,回家等待女儿和姑爷前仓促打下的一个电话号码。
初次听到影片中老王的小翻盖按键时语音播报念出的手机号,仅仅以为是导演为了添加现实元素所加入的一个小手法,当看到影片末尾才发现,这个手机号,是影片中除了“周杰伦三年二班”一元钞票之外的另一个关键线索因素。
手机号的主人,是老王多年的舞伴,对于生活普通甚至些许困难的老王来说,跳舞和唱歌这两件事是他贫瘠的文化休闲荒漠中少有的绿洲,而在这时等待姑爷前来,想要向姑爷寻求物质帮助的老王内心是极度尴尬的,这时拨通舞伴的电话,拒绝今晚的舞会和娱乐活动,表现得是老王此时的状态下,没有快乐,只有忐忑。
同我们每一个普通人面对困难无奈请求他人时的状态一样,他忐忑着自己应该如何向姑爷表达需要金钱帮助,忐忑着自己应该具体应该寻求多少数额(在随后的情节里展现了老王对于数额的关注),也忐忑着自己是否会因为此事让女儿觉得难堪,让外人看自己家笑话。
在影片的最后,当老王自己修理完自行车,觉得自己可以通过修自行车来补贴家用,仿佛找到了一条额外谋生之路时,他兴高采烈地再次拨通了“13804317794”,前往舞厅恣意的舞蹈,更是再回家的路上骑着单车唱起了他最拿手的《长征组歌》,这表达了老王这时候所散发的,是来源于他自己心底的真正快乐。
“命是老天给的,运是你自个儿做的”老王在面对退休所带来的生活窘境时,往往在外人面前强装出一副自己闲散轻松、乐观豁达的模样。
直到某天在路上偶遇到自己的一位老友,二人在简陋的小馆里喝酒时,老王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拿出了自己赶集时电脑算命出来的结果单,念着上面的每一句话,嘴里直嘟囔“扯犊子,这真是扯呢”,念到酒劲上涌内心无法接受之时,甚至要将这“破烂东西”撕个粉碎,老友急忙把他拦下,不断向他重复着算命结果中的唯一有用的一句话:“妻儿老小皆如意”。
回头看着结束完一天的劳累,躺在沙发上看着我给他投屏的电影的老爸,瞬间也能理解为何这一句话就能让老王情绪平复,拿回了那张算命单,对于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工作在城市最底层的人们来说,老婆孩子,也许就是支撑他们活在这世上最为有力的缘由。
就在镜头下的老王拿回算命单,亲吻完后相信自己有这句话所表达的命运,影片情感仿佛要向暖心转向时,老友的一句话却使得这一场景戛然而止,“咳,命运命运,命是老天给的,运是你自个儿做的。
”“得喘气啊,还没伺候够你呢”与老友喝完酒后的老王,纵使喝的路也走不直了,话也说不利索了,也没有忘记打好菜送到在医院等待自己的妻子手边。
走进病房,仍旧稳稳当当地把饭盒打开放到妻子的病床桌上,安安静静地拿出水煮蛋熟练的剥着,这时影片中个人认为的一处最佳细节来临了,镜头下的老王按照民间剥鸡蛋的妙招,先磕了一下蛋头,剥了几下,又磕了一下蛋尾,将鸡蛋整个剥干净,最后递到妻子手中前,他攥着鸡蛋,深深地吹了一口气。
为什么说这一情景的处理是影片最好的细节,因为按照正确的顺序,应该是磕一下蛋尾后,剥开蛋尾处的皮,接着往里吹气,借助气压的作用使蛋皮与蛋体分离,再将剩下的蛋皮剥下。
而老王即便在醉酒后仍然记得为妻子剥鸡蛋,说明这是数十年如一日相濡以沫下的关爱,而剥蛋顺序的颠倒,也恰恰说明了老王此时的醉意与疲惫。
当妻子吃完睡下后,老王也终于顶不住了,坐在凳子上手拿报纸打起了呼噜,在他的呼噜声突然憋住停下时,妻子忙把他叫醒,说他刚刚都不喘气了。
这时的老王抹一把脸,对妻子笑了一下,说出了这句台词:“得喘气啊,还没伺候够你呢。
” 无论是老王还是他的妻子,两个人之间互相的陪伴已经成为了对方心中少有的精神支柱之一,轻描淡写地一句玩笑话,却道出了每一对老夫老妻间的相互默契。
“我正不想活了,欢迎整死,来来,欢迎整死”在经历了退休带来的经济困难、女儿的婚姻不幸、算命单的暗嘲、寻找额外工作的不顺后,老王的负面情绪,终于在面见老父亲时到达了顶点。
作为家中长子,看着在弟弟家中寄居的父亲连饭也吃不饱时,对自己的悲哀和对生活的愤懑,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可就在这一时刻,现实依旧没有为老王让丝毫的路,在弟弟家门口不小心撞倒路人后,路人不依不饶要求他道歉,更威胁说道“不是看你年纪大整死你”。
这句话一出,老王停下自行车冲了回去,用头顶住路人甲的胸膛:“整死我啊,整死我,我正不想活了,欢迎整死,来来,欢迎整死。
”路人随后打了王抗美一拳后夺路而逃。
王抗美狂吼站住并骑上自行车追了过去,可才追了几步,自行车就撞到路边翻倒了,自行车撞坏了、给妻子送饭的保温杯碎掉了,老王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两只眼睛失神地看着头顶那盏孤零零的路灯,碎了一地的保温冰碴就好像老王此刻的内心,已经被生活折磨的七零八落、破损不堪。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Il n'ya qu'un héroïsme au monde : c'est de voir le monde tel qu'il est et de l'aimer.) 《耳朵大有福》之所以出色,在于导演出色的镜头把控能力和故事讲述能力,在于范伟老师恰到好处的情绪处理和表演内容,更是在于它切实地反映了中年危机、退休养老、家庭不和等等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并为深陷于这些问题中的社会阶层人物发声。
难能可贵的是,在表现问题的背后,影片最后所展示的老王的顿悟仿佛又阐述了上述罗曼罗兰那句话的深刻含义,生活本就是忧愁悲伤占据绝大部分时间,偶尔产生快乐喜悦进行调节的过程,对于小人物来说,能够与之相对抗的,就是苦中作乐的生活方式,努力的为家人,为朋友,为自己,活下去。
一,光荣退休 王抗美, 当年单位的技术骨干,修火车业务一流;当年单位的文艺骨干,长征组歌的领唱。
当年的自己样貌周正,我抗美指着算命上的照片说"这跟我年青时挺像"。
如今的自己,只能怀抱着光荣退休的镜子,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落魄的街头。
东北老工业基地当年是共和国的长子,石油,煤炭,钢铁甚至先进的工业技术大力支援国家建设。
工业学大庆,铁人王进喜的精神影响着全国工业发展。
同时,东北又是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坚决支持的地区。
在建国初期,东北工业基地就像王抗美年轻时一样,在单位是骨干,在家是顶梁。
随着东北资源枯竭,以及我国经济发展重心的转移,东北的发展模式也像王抗美一样,到了光荣退休的年记。
王抗美依然唱着长征组歌,念着高尔基的海燕,抽着大前门,一句“叔呀,你怎么起个女的名呐?
”让他突然警醒,看来时代真的变了。
二,一块五算后半生行不?
王抗美算命,其实是在找后半生的发展方向。
东北的城市几乎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在大工厂里建了一个城市,而不是在城市中建了一个大工厂,当大工厂面临困境,城市建设便积重难返。
环境,文化,经济,人文不但落后,更无法容入到国家大的发展环境之中。
退休的王抗美空有一腔豪情却迷失了方向,因为他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个曾经自己建设的世界突然不带自己玩了。
有技术,又不能在大街上摆摊修火车,当过长征组歌领唱,又不能在小剧场走穴,蹬三轮车,肺又吃不消,王抗美应该去干什么?
当重工业已经成为城市发展的包袱,东北老工业基地又该如何振兴呢?
三, 欢迎整死!
“你贿赂谁呢!
”王抗美打飞小贩的洗发水。
“小伙子你看,你这个是灰,不是鞋油!
”王抗美帮擦鞋大姐解围。
“肺病是不是工伤无所谓,有这几百块行,没有也困难不到哪去。
”王抗美跟领导说。
“我一看,我比春阳还膀,我干点什么不挣钱呀。
”王抗美跟老伴说。
虽然困难,王抗美依然保持着善良忠厚老实人的本质,不死皮赖脸向单位要政策,不贪占小便宜。
能力有限,路遇不平也能从容出手,死要面子,活受罪,为的是那一点点尊严。
但是家庭的不安,终究是任何正常人所担不起的,老伴重病,姑爷出轨,儿子不争气,王抗美在重重压力下艰难支撑,终于老爸的困境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王抗美头顶着啤酒男说,“整死我,来,欢迎整死。
”他头顶着的是对自己的命运置问,到底怎么了?
怎么就这样被抛弃了呢?
怎么生活就如此艰难?
这一切是为什么?
在骑车摔倒在路灯下,王抗美漠漠地看着昏黄的街灯,他明白了,这就是生活,是不能忍受也得忍受的,纵然去死,也得站着。
尾声 在影片的结尾,王抗美骑着破自行车缓缓前行,伴随着雪皑皑,夜茫茫,高原寒,炊断粮,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炼不怕难!
的歌声。
全片我唯一的担心之处,是王抗美最后歌声的高音上不去,结果还是唱上去了。
路灯昏暗,前路、身后,漆黑一片。
过去的辉煌属于过去,终会归于虚无。
前路昏暗,但是该来的总会来,因为天亮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不担心王抗美,因为他有纵然长征,也会坚定向前的情怀与魄力。
挨打就要站稳,去死也要站着。
在结束了当日送午餐的任务后,王抗美进入了难得的空闲时段,而这里观看保温内衣的展览,更多的是怀揣着中年男人那一点点小小的桃色心理来凑的热闹,年轻的异形身体,虽然裹在保温内衣里,但是仍显苗条,这已经足够吸引王抗美眼球的了。
这个片段或多或少有将女性符号化的动机登上了舞台,这个“你说我猜”的小游戏,明显看出了导演对于二十世纪初年轻人的不满,张猛在之类塑造的一个年轻的女孩是一个什么形象?
无知、迟钝、缺乏常识,是一个连孟姜女哭长城都不了解的小年轻,仿佛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冰棍和孟庭苇。
同时,我们会看到王抗美的亮点,机智、耐心、是个操持家务的好男人、对于传统文化有常识。
而且是一个知道脱帽敬礼的懂规矩的人。
于是他得到了一套保温内衣作为奖品。
这个时候影片还是没有忘记主线的延展,王抗美满脑子的商机,希望为展销提供乐队演出。
当他把联系方式写在了人家的手纸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
在餐巾纸上写联系方式,实在是太应付事了而后,王抗美仿佛已经得到了对方的邀请一般,兴高采烈地给老团员们打电话,仿佛自己神通广大地拿到了什么大生意似的。
这里范伟的表演非常出彩,从一开始打电话时候的眉飞色舞,到瞥见对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当成吃完饭以后的手纸一样用完即弃表情的瞬间凝滞。
随后用信号不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组织语言如果跟电话那边的朋友解释。
这一系列连续的表情变化,从兴奋到惊呆、尴尬、掩饰、故作清高、岔开话题,范伟的表演非常真实。
尤其是电话结束后,他最后回望那个工作人员时的一脸不屑,就好像即使他们离得好远,对方也能感受到自己这双锐利的眼神似的,而他又缺少冲上前质问的勇气,只能远远的以眼神谴责。
表情的变化实在是太真实了
王抗美再一次上路,他仍有足够的时间去在寻找新工作。
在民间小剧团的面试中,他高歌了一曲长征,结果在高音部分,连续两次尝试都失败了,我们从王抗美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他很难承认,但又必须说出来:“干不动了!
”双手捂脸以后,微笑着说出这句凄凉的话。
人物处于一个阴影中,也暗示了他的结局并不美好此刻镜头给予了小剧团的人一个全景镜头,有点像希区柯克变焦,剧团的人一脸的冷漠,这些人穿着各色的服装,有二人转,有流行歌手,他们以一个冷漠的视角看着镜头,也就是盯着王抗美,他们代表了当时那个时代和社会,也是那个时代对于王抗美这一代人的漠视,也代表了这个时代在逐渐远离他们这一代人,双方的鸿沟越来越大。
原来越远的镜头,人们冷漠的眼神,仿佛几个雕像,又像一幅油画,是社会对于王抗美的一种反馈这次求职失败,是今天王抗美的第四次失败(传销、擦鞋、倒骑驴、歌舞团应聘),而当他发现自己的自行车又出了故障以后(本片第二次自行车的故障),王抗美爆发了,他将所有的隐忍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了他的自行车上,而这种爆发仍然是隐忍的,他的发泄也不过是踢了几脚倒地的自行车。
王抗美本片后面还会有几次的爆发,而且都是含蓄隐忍的,直到影片最后的真正爆发。
随后在修自行车时受到了奚落,王抗美所能做到的反抗,只有对于挡住自己路的修车摊小工一顿嚷嚷,同时他在这里再次回收了那种“一元钱”。
宿命论再次出现我们注意影片到这里,这张一元纸币的流向,王抗美两次收到这张纸币时,都是他处于低谷的时候——退休、求职失败,而他送出这张纸币的时候,也许是他今天最幸福的时刻。
此后王抗美回家做晚饭,这个两个略显妖艳的年轻姑娘正坐在家里有吃有喝,我们可以了解到,她们是王抗美儿子王大军的朋友,从这一点,以及影片一开始王抗美的一句话“他哪有准啊”,说话时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从侧面刻画了这个儿子,一个吊儿郎当的形象。
儿子王大军一脸彪悍,一看就是混社会的,说实话,我看演员的岁数怕不是要比范伟还大…..这里当王抗美训斥儿子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违和感,一个之前一直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呵斥着一脸横肉的家伙,真是荒诞啊。
扮演儿子的演员张永岩,再也找不大他其他任何作品了这里当王抗美一声呵斥时,儿子一个激灵,能够在这里感受到儿子天性上对父亲的惧怕。
虽然在女儿之前电话的哭诉里,王抗美也知道了一个大概,但是在这里,儿子清晰的描述女婿出轨的事情时,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愤怒,那一声怒喝,让自己的儿子都一个激灵,这种愤怒在之前,只在片头出现过一次(在家当着女儿女婿掀桌子),也是因为女儿和女婿的争执。
按照我们之前在和女儿一家的茶话会,以及和女儿的电话中,我们可以大概了解到王抗美对女婿的态度,作为整个家庭里收入最高,地位最高的社会人士,王抗美一直以女婿为自豪,从他和同事和网吧老板的对话中明显可以听出来,同时也为了争取经济上的支持,他也对于女婿更多了一份巴结的味道,因此在这个家庭争端中,他一直是倾向女婿的,以一个和事老的位置,试图平息争端。
而这里,王抗美用一种侧面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面对两个替自己女儿出气,抓伤了女婿的“潮女”,王抗美没有申斥,也没有感谢,而是默默拿出了100元,递给了儿子,让他带着女孩们去吃些好的,犒劳一下。
从前后的话推测,王抗美退休前的工资,大概在900元左右。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开始王抗美是想拿出50元的,后来改成了100元,对于这样一个经济水平的人,这个魄力是很大的。
未完待续
好几个朋友推荐这电影,听他们说来,似乎是喜剧。
但是找来看了,竟不知该写点什么。
自《求求你表扬我》开始,范伟那种以喜剧表现生活艰辛的冷幽默就发挥得淋漓尽致,用前美女同事的话说,范伟已到了往那一站什么都不说就有戏的境界。
范伟是赵本山成就的,但我认为他的艺术成就比后者更高。
从老家扫墓回来,就想记录一些东西,结果连日加班的疲惫,终于将这件事情的实施推迟到了今日。
那么,就以这些文字代替书评。
实在是,平凡生活大抵如此,任何评论都显得虚弱无力。
回家的感觉总是美好且令人向往。
没有了家,那么回乡,便成为一种例行公事。
不知是不是清明放假的缘故,火车上的人特别多。
记得去年的清明,还不是这样子呢。
十六个小时的火车,硬座,过道里站满了人,水都不敢多喝,恐上厕所挤来挤去的不方便。
我是最不愿意和别人去挤的,那么的渴望这个世界大家都能遵守规则,该多美好。
封闭的车厢,坐对面的男人竟然在座位上抽烟,为了不让列车员看到,攥着烟头的手伸到了桌子下面,把我才穿了一周的耐克膝盖部位烧了一个洞。
我特别恼恨别人破坏我的衣服,弄脏都不行。
可是看看对面的一脸憨厚,想着在异乡讨生活的不易,还是忍下了心头的怒火,什么都没说。
车到侯马,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买回程的卧铺。
硬座实在太难熬了,整个夜晚和白天,呼吸都不能通畅。
辗转回到姐姐在县城租住的房子,已是下午一点多,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酸菜面条。
实在是太饿了,车上什么都没吃。
姐姐唠唠叨叨地说家里的鸡零狗碎,又一遍又一遍地说东家的某某什么时候结婚了,西家的某某什么时候生子了,催我赶紧结婚云云。
我累得不行,一边敷衍地嗯啊两声,倒头在床上睡着了。
傍晚醒来,外甥女和外甥都放学回来了。
外甥女都长到一米四了。
我离开家乡的时候,她才刚刚出生,眨眼就十一年了,不由得感叹时光如梭白驹过隙,小辈儿一茬茬起来,自己不知不觉老得飞快。
外甥也五岁了。
记得他出生的时候,母亲正病重,后来还拖着病体疼爱了外孙一阵子。
现在外甥满地飞奔了,母亲却再也看不到。
清明当天,和姐夫骑摩托车回山里扫墓。
两个孩子闹着要去,劝了半天终于留下了。
路上灰尘还是那么大,驱车一个小时赶回村里,已是满身尘土。
村子里没几个人,稀稀拉拉,基本上都搬出来了。
家乡仍旧流行土葬,好大一个坟堆。
父母的坟前面陷了一个坑。
年前姐夫打电话说这事,我担心下雨水流进去,催他赶紧填了,他说有讲究,必须清明或其他鬼节才行。
奶奶也是新坟,比母亲晚两个月去世,她的坟前陷了更大一个坑。
借把铁锹一边填起坟堆,一边想,爷爷的坟里埋了三个人,一男两女,他们会不会打架呢,呵呵。
一年回乡一次,十几年了,村子里的人倒也都还认得我,打个招呼递根烟,基本上都是叔叔婶婶辈的,即便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些比我大十岁左右的远房兄长,现在也都奔四了,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苍老。
比父亲年纪大一点的,没几个在世了,这一辈人很奇怪,差不多五十岁上下,就因为各种疾病离世了,每一个检查出来都是晚期。
各种癌症。
常年的劳累,以及铁矿带来的水土破坏恶化,大概是过早离世的主要原因。
还有一些年轻人,有的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也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了,风一吹,他们的生命就远去了。
间或听得到附近传来鞭炮声和哀哭。
大多数人还没有回来。
这些在外打工或做点小买卖的人,背井离乡,每年清明的回归,多半不是因为怀念,而是缘于一种应酬般的约定俗成。
上完坟,跟着姐夫回了他家,他父亲在大门口翘首盼望,看到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姐夫去祭拜他母亲的空档,我和他父亲聊了几句。
他毫无意外地说我不能再晃下去了,要赶紧成家,这样父母在地下也安心云云。
我坐上摩托车和姐夫离开的时候,他还拉着我的手,再三叮嘱要记住他跟我说的话,我说知道知道记得记得,一溜烟走了。
前晚教外甥女作文,拿着书给他念《回乡偶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不由感慨,家乡的小孩,应该对我也颇为陌生了吧。
我离家的时候也不过十几岁,那时候他们有的还在牙牙学语,有的还只是一个胚胎,有的干脆父母还未彼此相遇,而今,都一个个活蹦乱跳茁壮成长了,我却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走进他们诧异的目光。
故乡和他乡,均非我乡。
似乎另外一句诗更能表达我的心境: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多少回在梦里。
只在梦里罢。
农民的儿子,离开了土地,就什么都不是。
姐夫原本在黑煤窑里做矿工,这几年总是出事,小煤窑都关闭了,于是姐夫一时没了去处。
做矿工,虽然危险,收入却也不菲。
一天一百,一个月也有三千块的收入,足够一家五口开销还有节余。
然而去年一年,姐夫也只有那三千块的收入,其余时间都在不断寻工和等待中度过。
多少人说,矿工那么辛苦,生命还没有保障,为什么不做别的呢?
何尝没有道理,十几年前我也曾是矿工,亲眼看到过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在几米远的地方变成残废,还有的,排哑炮,尸骨全无。
在潮湿阴暗的地下二百米,我们心里装着的不是近在咫尺的危险,而是那可能给全家换来的衣食无忧。
那些站在遥远处为我们担心的好心人,他们却从来不会明白“无可奈何”这四个字的真正分量。
有一点办法,谁又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
姐夫说,现在矿上死一个人,矿主会拿出几十万私了,有三十万,有五十万。
一条生命化作灰尘,全家人的生活却得以天翻地覆的改善。
这就是现实。
姐夫如今在一个建筑工地给人做小工,每天四十块钱,勉强够一家人的开销,如果有个病痛需要就医或其他事情,则只好拆东墙补西墙了。
我在那里和他们商议了半天,竟没有任何好法子去解决这个问题。
我没有本钱可以让他们去做个小生意,甚至没有条件给他们租一个好一点的住所,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个月的生活费里,挤出一些,尽可能承包了两个孩子上学的费用。
我所生活的,是一座纵使日进斗金也无法生活从容的城市;我所从事的,是一项无法通过物质来体现自我价值的事业,至少短期内不能。
站在回程火车的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嫩绿的是杨柳,碧绿的是麦田,走着走着,就看见夕阳西下,光影朦胧,山在视线里沉默不语,然后万家灯火燃起,再然后万籁俱寂,耳边只有滚滚车轮的回响。
人生无非就是在喧嚣与静寂中周而复始。
一个人想了很久的心事,和衣躺下。
终究无法有很好的睡眠,一如这十几年来愈来愈严重的神经衰弱。
母亲去世后,原本在小时候因为性格相异而彼此排斥的我和姐姐,似乎忽然意识到了血缘的重要,联系多了起来,牵挂也多了起来。
然而,我并不能使他们活得更加从容,我自己的幸福,也依然遥遥无期。
在这样的夜晚,在电脑前一边打字一边回忆,已经无法重复当时的心情。
依然清晰的,是对自己的承诺,要做山一样的男人,要懂得爱,要做所爱的人的英雄。
一个男人必须有一颗坚韧的心,因为这颗心所要承载的,不止是一家人,甚至是整整几代人的希望。
前路仍旧漫长,然而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只要还努力,只要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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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发走儿子和他的女伴后,导演没有在详述本日的最后一次送饭,只是将镜头放到了他为爱人洗头这里,事实上是和之前抽奖抽到了洗发液做了一个呼应,张猛在本片里用许多事物上做了前后的呼应,比如那张写有字的纸钞、算命的打印纸、洗发液、女儿一家的矛盾,以及随后的探访工会干事(就是之前片头那个小领导),这是一种浓重的宿命论味道,这种神秘主义宿命论经常会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里出现。
比如《万箭穿心》中的风水、比如《命中罪爱》中最后的夺命汤、再比如《千钧。
一发》里老鱼最后洗澡时预言般的发言。
注意妻子的躺姿,像一具在棺木里的尸体,这也是一种暗示随后,王抗美拿着一盆花,前去拜访工会干事,而这盆花是他仅剩的尊严了,他知道,这次拜访将把他之前所塑造的一切虚假的面子打碎,这盆花在他看来就像是他在水里能找到的唯一的一把稻草。
我们在这里看到了工会小领导的家,内部的环境和王抗美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壁纸、木地板、包材的门框、二十一世纪初还是奢侈品的家用电脑,直接反映了工会干事这个中年人与王抗美在社会和经济地位上的差距,而王抗美的那句话:“是不是得脱鞋。
”更是将这种跨阶层般的差异,扩大得不要不要的。
影片中王抗美作为一个退休的工人,事实上呈现出的是一种阶层下滑的趋势,他虽然是在体制内,但是作为体制中基层的一员,当遇到家庭出现情况,特别是有病人时,使得他的经济位置出现了明显下滑,但是社会地位的下滑以及认知却要晚于他的实际经济位置下滑的速度,因此当他在面对小卖部老板、公园抽奖的小贩、修车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展现一种地位优势,但是这种心理优势在这一天的经历中是在不断被打破的。
在现在这个阶段,王抗美事实上已经认同了这种经济和社会位置的下滑。
这里我忍不住想赞叹一下导演,这部影片他给大家呈现了相当多的配角,同时也编写了大量对话,可以让我们很清晰的看清这些配角的社会角色。
王抗美在这一天了,都见到了什么人?
工会干事、小卖部老板、女儿一家、早市算命的、妻子、大夫、传销组织、公检法、擦鞋工、无赖、老工友、倒骑驴骑手、和他玩游戏的女青年、敷衍的展销商、个体剧团老板、修车摊师傅、公园小贩、儿子和他女友、弟妹、父亲,以及最后让他“醍醐灌顶”的路人。
有比他惨的,有比他好的,有过去不如他而现在比他混得好的,有骗他的,有教育他的,有无视他的,有惧怕他的。
面对不同的人群,范伟扮演的王抗美是用不同的态度来交流的,虚荣、隐忍、愤怒、嫌弃、畏缩、感慨、怨恨……这里范伟的演技真是让人拍案叫绝。
在小领导家,照例从花开始,几分钟的闲聊,片刻尴尬地沉默以及略带提醒的咳嗽之后,王抗美终于鼓起了勇气,放下了面子,向对方直言目前的窘困。
“看来昨天老哥那句,紧不到哪去,有点吹了……”而当对方提到了王抗美的姑爷咋不帮忙时,王抗美的内心是多么纠结,这又是一个他曾经向众人炫耀的资本,又要在这里被打破,但是,王抗美忍住了,他没发一次又一次的丢弃自己的尊严。
此时王抗美的尊严基本上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这一次的拜访,除了戳破了一层泡沫以后,再没有任何结果。
夜幕降临,王抗美去了哥哥家,探望自己的父亲。
他的目的不光是探望,同时也想拉下脸,在哥哥的摊子上找一个事干。
当王抗美和父亲坐在一起时,可以看出,他的父亲和他妻子一样,是真正关心他的人。
从小屋的局促,也可以看出他哥哥家也不是大富大贵,以及老人目前的位置他们的一段对话,简洁,却直点核心“媳妇咋样?
”“还行。
”“我退了。
”“这回钱紧了吧。
”父亲点出了王抗美最大的问题。
父亲也难免会触碰到王抗美的痛点——“姑爷那,怎么说的?
”只有沉默。
而王抗美与他兄弟王援朝的关系则要冷许多,虽然王援朝没有出场,但是可以从他和自己的弟妹华子之间的对话可以看出来。
只有面子上的客气。
这直接体现在关于找活的对话上,虽然王抗美假托是帮人找工作,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说的是谁,而华子很干脆的回绝了他的请求——“岁数太大,干不了。
”虽然就以打麻将为借口溜走了。
此后,有一个家庭矛盾的高潮出现了。
他兄弟两口子沉迷麻将,对父亲不管不顾,父亲今天就吃了一个烤白薯,身体不好。
这里老父亲故作轻松的说出来,他在埋怨王援朝夫妇,但是又故作轻松,不直白的说出来,显出了老人的世故。
而王抗美的暴起,也只是提高声音,埋怨父亲,而不是直接指责华子。
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戏,老头的躲闪,王抗美眼睛中的飘忽和矛盾,华子眼中的不耐烦(不是惧怕)随后当华子再次站到他们面前时,这父子俩竟然没有一个敢于正面和她对抗,甚至老父亲还自我解释称年纪大了,是自己吃不了啥东西的。
这对父子真的很像。
这在之前的父子对话里也有意无意地点了出来——“你说援朝和你,是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就差那么几分钟,他咋就像俩妈呢?
”此刻王抗美心中又悲又怒,而又无处发泄,他猛地冲出门。
一个无辜的路人成了本片冲突的最高潮的制造者。
在王抗美的极度发泄般的挑衅下,路人揍了王抗美,他的车彻底坏了,保温桶粉粉碎。
当王抗美躺在地上,我们会发现,他的表情变得越发释然,仿佛领悟了什么。
撬开修车摊的柜子来了个自助修车,看着车轮飞快地旋转,发出清脆的转动声,我们会感觉到这辆车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随时掉链子的破车了,它和它的主人从某种意义上说,都实现了重生。
随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舞伴的。
“走,跳舞去!
”疯狂的舞蹈,令人眩晕的舞姿,王抗美肆意跳动着。
王抗美此时的状态和白天比,就像是两个人这种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的风流而耀眼的身姿,与白天的窘迫截然不同。
最后的一段镜头,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王抗美独自一人一边骑车,一边引吭高歌,还是长征组歌。
之前没有唱上去的那一段,此时竟在这空荡荡的大街上飘扬的好远好远。
导演将王抗美置于镜头正中间,并不是一个让人特别舒服的位置,让王抗美显得更为孤立无援,格外突兀,因此是否也象征着他有一个并不美好的现实呢?
张猛的这部电影,基本上算是呈现了当时沈阳的一个社会半全景像,无论是得利者还是失意者,这个电影主要是将镜头对准了中下阶层的人,通过大量的对话,来反映王抗美与不同群体的冲突和无奈。
这里其实有一个暗线,也许王抗美的释怀,是因为他终于找到自己能干什么了。
“修自行车的老乔头哪去了?
”“老了,干不动了。
”“你以为这条街上就你一个修自行车的?
”“赶紧再来一个吧,忙到我脚打后脑勺好长时间了。
”那张贴在修车摊上的字,大家看得清楚吗?
乔哥,我兑了,打我电话——王抗美
10分。王抗美退休后没有闲着,还想为了家庭发挥余热,从他周边朋友对他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为人处世还是不错的。无奈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屋漏的时候,偏逢连夜雨,老王接连不断地被打击,学习调研过传销、擦皮鞋、蹬三轮、接商演、歌唱等等,但是都以失败告终,难能可贵的是他越挫越勇,我觉得老王不是因为耳朵大有福,而是在这么多困难面前,他始终保持一颗乐观的心。不是没被击倒过,但每次他都哪里倒下哪里站起来。美好的时光他总是炫耀,艰难的现在他总是隐忍,忍无可忍还是会爆发——女儿女婿吵架他掀桌子,父亲吃不好饭他骂人,修车被羞辱他也不惯着,最后忍着一口气半夜把车修好,终于打电话给舞伴“出来跳舞”,那一小段忘我的跳舞就是老王对生活的发泄,对自我的调节。(PS:我的耳朵也很大,哈哈!三年二班周杰伦太有感觉)
确实拍出了真实人物的心酸,但是电影不应该拍成纪录片
情怀有余,技巧不足,叙事缺乏递进
生活虽艰辛但日子还是得过,直面自己的人生吧。
特别希望这个时候的范伟天天开心,跟我记忆中的爸爸太像了
真好。王抗美这个名字就暗示着被忽略被遗忘的境地。时代把钢号烙在他身上,然后回手就扔下了他。王抗美三次唱起长征组歌,只有第三次没人听的时候唱好了,不像契诃夫《苦恼》里那个老头吗,几次开口没人听,最后没人的时候把苦恼讲给马听了。活到这把年纪,已经是一场很远的长征了。不过长征最后没看到刘志丹,看到的是一地鸡毛。耳朵大有福,骗人的,但也该信它,没这些东西憧憬着,就看不到奔头了。电影里2004年的流行歌放起来的时候,恍然发现真的已经好多年了。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范伟从那会就开始演“王响”了。整部电影不曾间断的播放着各种印满时代印记的音乐做背景,似乎在提醒着我们那个一去不复返的年代。从那个时候开始,社会和生活的样子就已经错综复杂,很难逾越阶级的鸿沟从未改变。
生活吧!就像千千万万个王抗美一样。
实在一般
电视里唱着《十送红军》,王抗美退休了。从网吧老板递给他那张写着“周杰伦三年二班”的一块钱开始,他嘴里那套《长征组歌》就跟大街上那些压根没停过的流行歌曲彻底对抗起来。路人随口一句“耳朵大有福”、高科技电脑算命说他命好,都能撑着他找点活儿、挣点钱儿。可偏偏日子越过越艰辛,黑灯瞎火摔烂的洋车子,还得自己修,亮堂堂的希望还得自己找。活着真难。(还好,范伟老师已经有金马了)
反正我不喜欢,但是我弟就很爱
范伟这部就应该拿影帝,根本就不用等到《不成问题的问题》
7.0/N/A
最有特色的应该是充满时代印记的流行歌曲,那是 2006-2007 年充满大街小巷的《隐形的翅膀》《千里之外》…… 王抗美 55 岁下岗,丢了铁路机车组的铁饭碗,上有老头一个红薯吃两顿,下有小闺女老公条件好但是搞外遇,还有妻子生病住院。在职时稍有风光,下岗后奔波生计。被骗传销警察登记信息时,一听抗美,就知道是 1951 或 52 年生人。市场调研擦皮鞋,结果净有无赖占便宜,试力气蹬三轮,风风火火小半天上气不接下气。对自己抠抠搜搜修个车子去破一块钱,对帮助自己家的人舍得掏一百块去请吃饭。王抗美的下岗生活,在苦涩中坚韧地生活。
退休后的小人物遇到的事情。真实而心酸。 范伟越看越喜欢 确实演得可以。
范伟的片子,小人物的辛酸,范伟很适合演中年危机,演技很到位。
第一次看范伟的电影,居然很不错
很朴实,很生活,但是戏剧性不够,喜剧性也不够,只能说还行。退休对很多人来说是件享福的事情,可是儿女不省心,养老没保障,这位退休老人仍旧需要努力找工作,养家糊口。一路奔波,却发现自己早已因岁数大而在社会的边缘,转身之间,又看到老来被嫌弃的宿命。晚年不易,人生在世,年轻也罢,年老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是多想想自己。《找乐》《飞出老人院》等等,这类片子应该多拍些,既让社会群体关注到老年人的内心世界,引起周围人对老人的爱戴,同时,社会福利亟待提升,老有所依刻不容缓。
耳朵大有福,肥头大耳,不是贪官就是伙夫
我觉得这是中国的《醉乡民谣》,而且表达得更加丰富。这也可能是最配得上范伟演技的一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