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记录,内含剧透,不喜勿喷,好走不送。
就冲这个配色和漫天的想象力,一定要给满分,我真的最喜欢看天才发疯了。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我害怕活着。
不!
你害怕死亡。
我真的彻底明白柏拉图以及xx为什么讨厌诗人和艺术家了,他们岂止是不定时炸弹,他们简直就是不定时核弹。
最喜欢的部分居然是安安静静地道具的黑衣人。
突然意识到两位诗人,尤其是主人公,也永远都是一身黑。
室内永远鲜红的墙仿佛一片红光,一切东西变得都像梦境。
他和另一个女诗人在一起张狂的日子犹如绚丽的烟花。
而侏儒的那一部分,不协调的比例动作人体,只是让我感到害怕不适。
原来每一个诗人都会沉醉于自我而出卖朋友,狗血从未停止,诗人却能把它变成绽放的花朵。
狂欢节上在红色的魔鬼与黑色的骷髅中间,他是酗酒放歌的白色大天使。
诗人不是这个现实世界肉体上的毒疮,而是剜去毒疮的利器,可惜这句肉体讳疾忌医,讳莫如深。
镜中衰鬓已先斑,镜子中看到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因为恐惧而焦虑。
一直在唱歌剧的妈妈。
看了下职员表太有意思了,男主居然是导演的亲生儿子,我就是未来的你,你就是曾经的我。
又去看了一下,剧中男主的父亲居然也是导演的儿子,也就是男主的哥哥,我的天哪。
伴随着海鸥的一声声鸣叫,佐渡洛夫斯基一步步迈向了通往未知的船,回首一望,看着那一张张灰白的人像组成的送别队伍渐渐远离,眼中露着倦怠,悲伤,还有,一丝不舍。
就这样,我们跟随着导演开始了自我审视与剖析的旅程,这旅程也许像小佐渡洛夫斯基一样疲惫,像母亲的歌声一样滑稽诡异,像父亲的强权一样使人压抑,但终究我们将完成这一次旅程,终究我们将完成对往阶段自我的自满性解读。
船终究到了圣地亚哥,随着好似话剧中的工作人员的黑衣人将真实的街道一片片覆盖,我们直接被导演从现实拉入了他的"回忆".这种拉入的形式颇具形式感,这种形式感又附加了其内在的含义,一是从直观视觉层面明示了主体(主人公)的主导权,二是明示了这一切就好似那披在建筑物上的广告纸一样虚妄.这简简单单的两分钟情节已然奠定了影片的主基调,"魔幻"的"现实".这就引出了我今天想要探讨的问题,从<诗无尽头>看魔幻现实主义,从魔幻现实主义看"存在",从"存在"看主人公的束缚与解放.魔幻现实主义作为兴起于拉丁美洲的一种文学流派,与其说映射到了各个艺术领域,不如说其影响着拉丁美洲创作者的潜意识,而如若分析以上问题,必将要从根基开始剖析,什么是魔幻现实主义?
顾名思义,魔幻现实主义是个体提炼现实并将其通过意识精粹并再次外化出的具有夸张效果的现实主义.极端地说,其是艺术家本身根据现实经验而臆想出的现实.而因主流认知问题我们不能极端化,又鉴于其属拉美文化的独特性(当然之后各个国家都发展出属于自身的魔幻现实主义),魔幻现实主义就必然杂糅着拉丁美洲的"乡土情"了,而"乡土情"又往往伴随着与个体相违的一种潜意识习惯,荣格称之为"集体无意识"."拉丁美洲"作为定义本身就充满着一种政治的压迫感,而这块丰饶的大陆仿佛自古就跟"压迫"与"反抗","梦幻"与"现实"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自公元前三万年至一万五千年亚洲蒙古利亚人种通过尚未断裂的白令海峡陆桥到达这片大陆以来,这片大陆就浸入了一场犹如嚼食古柯叶般的梦境之中,而西班牙人的到来则以像拉丁美洲式断层海岸一样的落差在形式上打破了这可悲的以别的民族的名字命名的种族的美梦,可以说由此开始,魔幻现实主义就已经有了其发展的根基.作为一个独立的大陆,其在享受相对安逸的梦境的同时,当然也缺乏该有的"入世"的政治科学文化的交流与促进,这使得当西班牙的火枪大炮挺进拉丁美洲时,其最先进的文明也只是停留在奴隶制社会而已,而大部分文明只是停留在前阶级社会状态下,而其文明的传递介质也像其大陆本身一样颇具梦幻感,即是各个文明不同的方方正正的原始象形文字,虽有众多史学家辩称"社会制度与文字不能成为衡量文明发达程度的标准",但就当今历史观与结果来看,其文明程度确实有落人之后.但也正是这独特的空间造就了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其对于立足于现实的魔幻自古就有独特的创造力,例如颇具神秘色彩的纳卡斯地画,充满隐喻的库库尔坎金字塔,蒂亚瓦纳科的太阳门等等,都是拉丁美洲人民基于力学原理与光学原理制造的世界之奇观,这为如今文艺领域经久不衰的魔幻现实主义打下了坚实的"血缘"基础.而在欧洲人到来后的三百年殖民统治的不断压迫与反抗的斗争途中,无疑又为这基础添加了新"反抗精神""悲剧色彩"的血脉,在当今日渐全球化的社会终究汇集成了如今的魔幻现实.其实我们可以拿辩证法来看魔幻现实,"魔幻"是正题,"现实"是反题,而"魔幻现实"则是合题,它不是魔幻,也不止于现实,它是一种兼具冲击力与感染力的直击心灵的感觉输出,而这种已经高于简简单单的二元论的感受正是每每催人泪下的原因了.这种动人心扉的力量恰恰证明了这种挣扎的悲剧感"存在"于我们的意识当中,这也许是由于不同种民族文化之间的"共相",又或者是称之为人性(我个人向来是不相信的,我认为只有同化),不管其为何,亦不管其在哲学的思辨上是否真实,但就其合理性而言,魔幻现实主义既有其"存在"的多方面合理性了."存在",包括物质的存在与意识的存在,包括实体、属性、关系的存在,存在自诞生起就被各方哲学家给予了不同的定义,但基本都涵盖了思维的与物质的两方面,而我以上阐述的"存在"更多的属于思维层面(艺术作品只是外化),而这种思维层面的表述也只是停留在对"存在"于载体本身的思维元素的探讨,亦是超出导演实际掌控的元素(也可以称之为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电影的先天表现形式吧),而导演也恰恰在用此载体承载着自己对"自我"与"存在"的思考.着手于影片的名称《诗无尽头》,这可以是一个论点,也可以是一个态度,如若将其当做是论点,时间的艺术怎么能以空间衡量呢?
但若“诗”不是"诗"而是自我的"存在"形式,又如何呢?
若此标题是一个态度,又如何呢?
让我们回归电影的回忆,回忆中的人物总是极具特色的,尽管是路人,其中穿着各异的路人脸上都戴着相同的面具,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隔阂,而这等环境孤立着感性的主人公,束缚着其情感的释放,而作为主要抒发情感的艺术形式,诗歌无疑是行使反叛权利最优雅又有分量的武器了,这不也正是拉丁美洲人民"反抗精神"的体现吗?
影片从未交代主人公缘何喜爱诗歌,但如若我们用辩证法的态度看待其人生,是否可以得到这人与人间的冷漠正是其诗歌爱好的成因呢?
而其自我价值又在以诗歌的方式进行实现,是不是可以称之为以诗歌的形式存在呢?
接下来的情节恰恰印证了以上观点,主人公的舅舅何塞的忌日上,其母亲悲痛地捏碎那精致的蛋糕,而母亲将舅舅的小提琴传给了主人公,最终被其付之一炬,这不正是意识与精神的“物化”吗?
为反叛冷漠诞生的诗的生命再次遇到了阻碍,即是其父亲与家庭,这种家庭的束缚终究使其以砍倒家族树(物化)的外化形式证明了自身精神的"存在",并最终远走,其存在更为完善。
而在拒绝同性恋表弟(拒绝社会认知),遇到形形色色艺术家(每一个都在对自身艺术的表现形式进行反叛)后,其诗的生命再次遇到了阻碍与威胁,性的威胁,而性又与安全感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在此我们看到了主人公的母性崇拜与归属感的匮乏,在再三被引导最终被掌控(致敬发条橙的性器雕塑被击碎)后,其醒悟到诗的生命冲破层层枷锁而构成的独立“存在”又要再次被奴役,最终其选择了远离,而再次相遇后女友剪去的长发则暗示则无法逃避的妥协。
当其夺回自身的主权,并赋予一老一少互相掌控的权利后(给予雕像),其讽刺地获得了允许“存在”存在的特权,并在这个空间内接纳各色生命,其开始有了自我崇拜的趋向(恩里克戴着的镜子),并与情投意合的恩里克结为好友,二人结伴无视社会守则前行,这是自我“存在”的实证,最终二人大开反叛之门。
在自我的膨胀并与恩里克的未婚妻缠绵后,其在恩里克的谴责声中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同化了,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独裁者,自己已然是一个“存在”的赋予者,其经历一段妄自菲薄后,最终与恩里克修好,自我意识回归的同时再次肯定了诗人所必须的人文思想。
就在这时,父母赶到称家已被火焚毁,佐渡克洛斯出于个人情绪高兴地狂呼,但当赶到现场后,其才发现,无论什么束缚还是庇护,最终都不过是时空的产物,而时空不再,其“存在”也灰飞烟灭了。
在对于存在于时空中的生与死纠结与思考后(红衣与死神的狂欢节),其最终打破了自我的束缚,最终打破了生命对其的束缚,而再次回归了生活。
当其回归了生活后却发现,世界终究是实用主义的世界,而自己已再无法在此世界中忍受分毫,最终起决定离开这片土地,前往巴黎,那个言语不通的地方,而在离开前,其最终原谅了自己的父亲(对自身“存在”成因荒谬性的认可,也是对时空的释然)而诗歌也不足以成为其"存在"的全部载体,最终其决定远离这使其"存在"的环境,航向语言不通的巴黎,航向"无"之地。
通过以上我们不难发现,影片其实是在讲述导演自身的束缚与突破的历程,而这种束缚又恰恰是其体现自身“存在”的外在环境,从个体到社会,从恋母到父权,从意识到肉体,从诞生到死亡,最终,渴求自由的拉丁美洲人民不断突破枷锁,不断向着自由迈进。
就个人而言,魔幻现实主义在本片中的运用仍是颇具特色的,从歌唱的母亲到疯癫的艺术家,从火辣的恋人到内敛的小矮人,其以一种近乎残酷的但又没有悲情色彩的真实穿刺着我们的心,魔幻现实主义的现实在此表露无遗。
作为一个反感极端现实主义的观影者,魔幻现实主义兼备了戏剧张力与感染力同时又饱含社会价值,实属当今社会的一个可供现实主义艺术家大展宏图的方向。
最终,佐渡洛夫斯基再次踏上了小船,小船的航向是语言不通的巴黎,其吟着无言的诗歌,看着距自己越来越远的父母与送别群众,眼中闪烁的是,坚毅的光芒。
魔幻存在与否是否重要,就像吸了水却放在永恒日光下的海绵,膨胀与干瘪,只不过是时空的抉择罢了
20世纪是激变的时代,文学在问什么是文学,绘画在问什么是绘画,音乐在问什么是音乐。
简而言之一句话,艺术陷入了自我困境。
绘画上由具象走向抽象,沿着印象主义脱实入虚的脉络,野兽主义,表现主义,立体主义等等次第出场,走到抽象表现主义,已经从孤立的画作表现发展到强调创作者当下时点随机情绪的行动绘画,绘画和行为艺术的边界渐渐模糊。
音乐上由调性走向无调性,音乐不再以和谐为目的而探索更广阔的听觉的可能。
德彪西打破和声的功能性规则,勋伯格甚至摒弃调中心的原则,赋予十二音均等的地位,旋律派式微,反对动机重复犹如郑重宣言。
文学上浪漫反古典,现实反浪漫,一浪接一浪。
十九世纪是一个盛世,英国贡献王尔德,法国贡献波德莱尔,德国贡献尼采,俄罗斯贡献陀思妥耶夫斯基。
到二十世纪,现代反一切,却声势浩大,面目模糊。
美的边界必然走在扩大的进程里,在探索路径的浪潮里,先锋的可能是旗手也可能是灰烬。
艺术家是一项风险巨大的职业,对于向永恒宣战的人而言。
亚利桑德罗不可避免地面临困境:要做一个诗人,可是诗的路走到尽头是什么?
亚利桑德罗反叛家庭的原因是想成为诗人而不想当医生,于是他出走,去艺术者之家寻找诗,来者听闻他是一个诗人便起立鼓掌。
鼓掌是对行为的称赞而没人关心作品何如。
于是他去虹膜咖啡馆寻找缪斯,缪斯以情欲控制他,直到他失去控制。
他出走遇到诗歌上的知音,以文学理念指导生活,“诗人,永不走弯路”,“诗人眼里无规则”,反对权威,涂黑聂鲁达的雕像,却与朋友的未婚妻越轨,在生活层面上深深伤害了友人。
他失意出走,遇到小丑,诗歌几乎等同于享乐派的哗众取宠。
他陷入自我的困境,面对被遗忘的深渊埋葬的恐惧,发出“出生即是死亡”的悲鸣。
在原生家庭里诗歌意味着贬义的敏感,这种敏感与懦弱,边缘,同性恋相关联。
在艺术者之家诗歌是行为艺术,一种即兴发挥。
在虹膜咖啡馆,诗歌是情欲的灰烬,一种副产品。
在朋友里,诗歌是为艺术而生活的介质。
至此揭露冲突的根源,艺术理念和常规生活之间注定有不可调解的矛盾。
从南美的狭长岛屿出发,他去争议的先锋巴黎寻找问题的答案。
过程按下不表,在年轻的扮演者和年老的导演同屏出现的时刻,导演给出一生探索所得到的答案。
青年的他穿着伊卡洛斯的戏服,绝望地砸碎镜子,失意地认为出生即死亡,死亡在众多死亡之中,在找到艺术的路前,艺术家永远面临被忘记的恐惧。
年老的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你可超越一切,化身光彩夺目的蝴蝶,成为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尽管生命本身是个悲剧,但是总要尽力燃烧着活下去。
生命的悲剧是有情的人类对无情的宇宙的挣扎与反抗——徒劳无功,遗忘早晚会发生,“你改变不了世界”;人类应该具有超人精神,克服太人性的自我,”你要改变你自己“。
个人发挥出最大的能量,就是个人主义,超脱性欲,财富,声名,社会关系的限制,乃至超越自我。
超人精神没有尽头,诗没有尽头。
我更愿意把传记电影看作一个成长故事。
亚利桑德罗的电影看似机巧繁多,象征主义过盛,但不过是掩人耳目,像一个小孩子炫耀玩具,但其实他总是在提出问题,尝试给问题一个答案,至少在思路上维持着孩子的直接和率真。
问题在《圣山》中就出现了,那时他提出关于永恒的一系列假设,然后一一否定,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这个问题终于在耄耋之年得到了回答:通往永恒的,是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今天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一不小心又为《诗无尽头》卖了个安利。
可能佐杜罗夫斯基吸引我的,是电影中贯穿始终的,如《悉达多》一般的修道者探寻之路,只不过将哲学视觉化,将事件抽象化,从富有鲜明个人特征中的记忆中玻璃碎片,组装成鲜艳跳脱的collage。
表达形式不同,内核,视角,和神圣性却都如出一辙。
最近也经常纠结:诗的意义是什么?
想起电影中,诗曾经是飞离创伤叛逃过往的窗,是与niche社区文化连贯交融的纽带,是对体制的反叛,是一种退行幼年的纯然喜悦,是一种献媚式的娱乐性服务,而最后合并成为了一种身份认同。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世界是不能没有诗的,就像人不能没有孤独。
孤独引领思考与内观,而诗供给媒介,承载反刍的残留,随着笔落在纸上,又是一项创造。
虽然并不信奉上帝,但创造在我的世界里一直是神性的,无可取代的,值得骄傲的,生命之光。
片中男主父亲抓住偷面包的穷人当众打骂羞辱,其实这样的父亲应该不算少数。
揪住别人的“错处”变本加厉的打击,特别是在亲子关系中,孩子可能是无心之失,就换来一顿呵斥,实则是在宣泄自己的戾气。
这样的人不配教育孩子,因为他们根本不懂怎样做才会让孩子向好处发展。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是这样来的,他们只会言传身教着坏脾气。
对孩子心灵上是不小的伤害,从发展来说更是恶劣。
所以,要怎样与这样的父亲和解呢?
导演和解了,用了半辈子吧?
而且他父亲已经不在了,和解只对于他来说放下了,对于他和他父亲的亲子关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何尝不也是一种痛?
总说“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恳请各位为人父母的好好去享受天伦之乐,而不要造成终生遗憾!
Cinefan.2023.Nov刚好最近也着实看了三个同“诗”相关的电影:《诗无尽头/无尽诗篇》、许鞍华今年关于香港诗人的纪录片《诗》、李沧东的《诗》。
关于诗的作品有一部算一部,惯常是诗歌穿肠过,氛围心中留。
也许诗并不关于具体的词句,诗只是在竭力捕捉诗意,而诗意是一种意识形态和实践。
(那么比起诗人,更像知识分子加浪子?
话说回来,佐的自传片目前有两部(预计是三部曲),13年的《现实之舞》,之后才是16年的《诗无尽头》,班底很多重合。
选后者是因为这张剧照,它是场刊里介绍佐杜洛夫斯基的总语的背景,霎时夺走我的呼吸。
它出现在海报、出现在正片结束后又重返——大概导演本人也对此十分满意吧。
年底的Cinefan节目导演是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和佐杜洛夫斯基,就,都很绕口。
两者中我对佐的cult标签更感兴趣(虽说不是特别钟意cult类型,但经典cult片重映我还是不愿错过视觉盛宴!
),也久仰久《圣山》“灵感之源”的大名,于是早早定了。
几乎与之齐名的《圣血》看简介和剧照倒不太心动,但还结合看了导演的自传片《诗无尽头》。
料想他的所有电影都可以有根据地与自传对照,仅两部就能看出他颇多常用的元素,便放在一起说吧。
不如先说说自传,刚好最近也着实看了三个同“诗”相关的电影,类型截然不同:《诗无尽头/无尽诗篇》是创意视觉自传;许鞍华今年的《诗》是一部关于香港诗人的纪录片;李沧东的《诗》则是其中最普通正常的剧情片。
关于诗的作品有一部算一部,惯常是诗歌穿肠过,氛围心中留。
也许诗并不关于具体的词句,诗只是在竭力捕捉诗意,而诗意是一种意识形态和实践。
(那么比起诗人,更像知识分子加浪子?
话说回来,佐的自传片其实有两部(预计是三部曲),13年的《现实之舞》,之后才是16年的《诗无尽头》,班底很多重合。
选后者是因为这张剧照,它是场刊里介绍佐杜洛夫斯基的总语的背景,霎时夺走我的呼吸。
它出现在海报、出现在正片结束后又重返——大概导演本人也对此十分满意吧。
电影是盛大的幻梦,创造了数不胜数的超现实场景,你可以感慨美丽或惊叹怪异,“不似人间”,但可能早早失去了新奇感吧。
电影也远超图像,MV式电影被视作一种辱骂,我几乎从未因为海报或某个画面多好决定去看某部作品。
但这张图给我这样的强烈冲动,我愿意屈服,我去翻阅寻找它出自哪部电影,然后想要了解它出现在怎样的场景中?
主角的神情究竟何意?
他为什么要这样打扮?
周围人凭何聚拢?
而佐的自传电影,如果你留心演员表,就会发现有三位姓佐杜洛夫斯基的人,导演和他的两个儿子。
在佐杜洛夫斯基所有逾越的影像和剧情设计中,让亲人演亲人是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尤其是——这不是啥正经片啊。
一个儿子演年轻时的自己,这相对好理解,就像西方传统中子承父名。
人望向后代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幽灵,不仅是对逝去青春的惆怅追忆、对充沛精力和无限可能性的渴望,美化乃人之常情,更强迫子女参与改写。
而佐杜洛夫斯基年长的儿子饰演自己的父亲,一个近乎丑角的被批判形象,则更意味深长。
(就不提过分丰满的女演员既出演疏离的母亲又出演性启蒙的情人了吧,好他妈creepy,我当时还没看出来——而这种creepy在下一篇影评里居然梅开二度我服了你们导演)惊讶的是,在这充斥着夸张(夸张却不代表它们不真实,我的生活有巨大的局限性,所以我看电影)、荒谬、滑稽、自恋的电影结尾,我居然哭了。
片中饰演年轻的导演自己的儿子,与饰演导演的父亲的儿子重演当年父子决裂的场景:父亲始终没有支持儿子的梦想,儿子即将不辞而别,出走智利,父亲在港口拦下他,又大吵一架。
临行前,父亲叫住他,“不要连手都不握就离开我”,儿子颤抖地握住。
这时,导演出现(是的他自己也出演了自己的传记片饰演八十多岁当下的他自己,功能:撒鸡汤的后见之明智者),“不要这样告别”,他将静止的两人(which both are his sons)推近,要他们狠狠拥抱,甚至热烈亲吻。
因为这就是佐杜洛夫斯基回忆中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他死讯传到巴黎时我一滴眼泪都没落”。
我感到这是一种多么拙劣质朴糙粝粗鲁的弥补,在电影编织的虚构中自我安慰,也许不比他前头现身撒鸡汤高明,但他对于父子关系和解的愿望是那么分明。
(与母亲的和解大概发生在前面他将家宅火灾废墟中刨出的胸衣用爱心气球送上天,原谅她亦放过自己。
)即使这响亮的愿望中透露着些许嘲讽,佐杜洛夫斯基使用矛盾的技巧去消解这种真诚——让恐同的父亲与儿子接那种观众看了亦反胃的吻、剃掉父亲的头发是羞辱也是他追求的本真(《圣山》的开头也是他剃掉两名信女的头发)、以及我再重申父亲和儿子的演员都是他的亲儿子啊(贵圈真乱.jpg喜欢佐杜洛夫斯基和诗人朋友直走穿越城市这个情节,感觉就像实现我小时候梦想坐公交车从南到北行过一个经度。
喜欢电影中的剧院元素,无论是纸板火车和纸片人、伤口中涌出的道具装置、活在自己的泡泡内永远在唱歌剧的母亲,还是极端化的处理(“高雅酒吧”vs“低俗酒吧”、极矮的侏儒、骨瘦嶙峋的小偷vs踩高跷的希特勒)。
喜欢砍树的发疯少年,遗憾上吊的同性恋少年,喜欢饰演少年时期的“甜茶”式演员, 喜欢小丑。
喜欢银发女人与法国老男人的静默的不伦恋,不喜欢任何神秘主义的宣扬,喜欢变为鬣狗的街溜子,喜欢滞留在冷战时期的鬼魂。
喜欢对血是神圣的,但和留着经血的侏儒女人做爱还是接受不了……但神奇的是,这些你反感的情节似乎并不影响你对整部电影的评价,它是独特的、注定小众的、反叛的、没有答案的,不合理性的记忆迷宫,呈现形式确实诗意至极。
被约翰·列侬奉为CULT大神的智利裔电影人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的自传电影,是他五部个人传记片计划的第二部,拍摄时年86岁,期待老而弥坚的老导演得偿所愿。
除了导演/编剧/制片人/演员,他还是诗人(斜杠作家/画家/作曲家/漫画作者……)凭着诗,他酿造了一瓶诗的高度酒,烈焰浓情、放肆奔放、漫无节制,别人能放进三部电影的意象被他像油彩一样挤按在一张画布上滚淌奔涌。
接续上一部《现实之舞》的童年回忆,《诗》进入了青春期,相较于他那些石破天惊,惟恐天下不乱的前作,你可以从这部晚作,从他有话绝不好好说的嚣张,从他高举高打的超现实主义、神秘主义和宗教挑衅的邪典疯魔中读出许多温柔的好意。
在电影中,他让一双儿子饰演父亲及年轻的自己,他本人则不断俯冲进电影,去捡拾破碎的自己,扭转父母的命运和抚平家族的伤痕——他以与缪斯女诗人的无性爱情来慰藉母亲被婚内强奸后产下自己的无尽恨意(两个女人由同一位女演员扮演);让母亲全程用歌唱代替说话追悼她年纪轻轻就被迫嫁作人妇而破灭的歌剧梦;设定自己向父亲大声咆哮“我不是同志,我只是拥有一颗诗人的心”的场景,来解脱自己被父亲认定天下艺术家和诗人全是玻璃的断言而造成的一辈子的恐同焦虑;在片尾父亲暴力阻止他去往巴黎的永别之际,老佐杜现身劝告小佐杜拥抱此后再也不见的父亲,并递上剃刀,除去充当父亲钢铁外壳的头发髭须,袒露真爱。
看来所谓的人生真谛其实就是活下去,活久见——只有“活久”,才能明心“见”性。
同样平凡的场景却因为元素多而显得有趣一个赤身裸体的处女将用燃烧的蝴蝶为你照亮前路唱歌的母亲念诗的橘子皮负责递道具的黑衣人用象征与诗歌还有仪式来作为转折半只双手拥有健全的手可以拥抱你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行为主义诗人大脑是用来发问的心来给出答案用故事片的形式拍纪录片终于找到了不用旁白的《啊马克的》
从表象上看,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爽片,公子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完全不顾及他人感受的爽片∶砍倒家族树,离家出走,朝观众扔鸡蛋和生肉,踩踏所有的阻碍,包括别人的床,涂黑雕塑,把女朋友当自己欲望和事业追求的工具,烂醉如泥的派对,给好友戴绿帽,诅咒原生家庭拖累,遇到瓶颈就跑路。
离经叛道,自我中心,伤害他人,没有学会爱任何人,只要自己爽了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这也估计是这部片子没有更大荣誉的原因所在。
从艺术上理解又可以有另一番评价。
舞台剧的夸张和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场景切换突兀而不连贯,荒诞性,无内在联系,无因果。
个人主观经验和情感体验的不确定性、意识流呈现。
主角行事凭直觉、冲动率性、反复无常。
有一个主题始终贯穿,“诗人是无规则的”,需要在行动上的无视规则和离经叛道,否定和破坏是创造的基石。
不断的突破和脱离倦怠,离开的行动力和去远方,挥洒的激情和诗意无止境。
艺术是反人性的。
诗无止境……
我以为我接受不来这种“艺术”电影,毕竟我的认知里,是接受不了“不事生产”的酒精死亡与性事狂欢的。
但出乎意料的,这个影片的拍摄手法让人惊喜。
充满了暗喻与意象。
这对极了我的奇怪胃口。
诗人与朋友笔直地穿过镇子时,他们说“为了形成我们的意识。
”或许“穿过镇子”只是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表意手法,象征一些他们年轻时做过的看起来很蠢的实验。
但那句“为了形成我们的意识”却让我喜欢。
我们都是在混沌中实践着,行成我们的意识。
诗人念的第一首诗是绿色,他的母亲大约是全片唯一的绿色。
他的浪漫大约继承于自己的母亲,于是母亲的话语总是像歌声一样柔和动听。
只是母亲总把她的灵魂紧紧地束缚进世俗的紧身衣里,而诗人并不想束缚自己——他甚至想要放飞母亲的束缚。
诗人后来应聘了小丑,但我觉得这又是一处隐喻。
小丑不过是“正常人的工作生活”。
父亲的旧识是橙色小丑也是职场的jester,他们说着满口鬼话,做着引人发笑的蠢事。
为了融入,于是诗人也开始满口胡言——他视那些见人说人话的言语都是放屁。
他不能忍受,于是在看似正常实则荒诞的的生活里,他选择继续成为诗人。
全剧评价最高的大约是狂欢节。
黑色的骷髅是死,红色的血肉是生。
他们交织在一起,就是狂欢中被生与死拉扯的诗人现状。
骷髅出现在了很多地方,狂欢节,以及最后诗人离去的小船上。
起初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形象。
后来想起来看过的影片里,拉丁美洲的文化,反而有了些顿悟——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信仰。
话又说回来,在生与死,红与黑交织的狂欢里,诗人饮着酒,却是纯白色的天使打扮。
然后他从狂欢中逃离,在一处小巷子里吐了出来,并开始对镜审视自我,拷问自己存在的意义。
在狂欢里,他感受到虚无。
人会死亡,街道会消失,记忆会消散,自己的文字与意识也会被遗忘的深渊吞没。
“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的念头像无法摆脱的咒语。
——但当你从世俗中挣脱,你会成为一只光彩夺目的蝴蝶,成为一个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宇宙的消散与存在的被遗忘都不应该是你我当下应该思考的问题。
渺小如我们,其实只需去考虑,如何深情地活成一个耀眼的生命。
奇奇怪怪的个人意识风格化片子
信手拈来。常看常新——电影只是媒介——不是目的——
好忧伤,刚在家看过资料馆就放😒(资料馆小蓝厅)
老佐继续带领着自己的儿孙逆时而上,扫清家族墓碑上的心之尘魂之憾,最终乘上船,驶向了我们的时代。想继续听其讲述在巴黎的成长心路,因为,老头儿没有给人一丝的过时之感,这种能够与时间洪流近乎完美的融为一体的创作能力,恰恰就是他在强调与追求的所谓看透死亡,便是永生。
离乡千万里,不忘少年时。佐杜回望少年时期自我的挣扎与觉醒,用魔幻的视觉包裹了如出一辙的内核。堂弟之吻令他有了性别觉醒,魔女之爱让他生出自我意识,直线之行使他感受人生觉悟,父子之别给他逃脱父权阴影的勇气。形形色色的人物或牵引他的阳具、或以血媾和、或用塔罗测算命运,带他探索人生疆界。
补遗。很热闹,但有点过分了。
戏剧化的夸张表现形式并没有打动我,故事本身有些空洞无物,能看到过程却看不到内容。最后30分钟终于开始有血有肉。选择与世俗共处,或走一条艰难而少有人踏足的路,二者并无高低贵贱之分。艺术家们却常以后者为荣。
佐杜自传电影,侏儒朋友可真多,演员都是家里人,摄影还是杜可风…黑衣人道具君和妈妈歌剧念白好评,舞台感极强~最后气球放飞妈妈胸衣那一幕正好与《圣山》里放飞耶稣人偶呼应了,断舍离~ 关于诗的电影更喜欢贾木许的帕特森,是流淌于日常的清新,佐杜则是疯狂版,全家都够疯的…
狂欢~
有点意思,但感觉不到好看。
摄影和色彩的确是大师锋范,然而这故事自我意淫得够狗血,尺度不小,虽然电影内涵很足,却没有让人去找的欲望
有些浮夸又荒诞的超现实主义。装逼的作者电影,自嗨的导演的心灵成长自传。
看到一半觉得这个逼我装不下去了。。
前后二十分钟特别动人。从和红发女人上过床之后就陷入了冗长的无趣。不知道是不是性对于佐杜洛夫斯基来说远没有诗重要。
帕梅拉·弗洛雷斯一人分饰两角满分!!传记片很容易拍得太实在,这部可以说是充满想象力了。说话像唱歌的母亲,少年舌吻特写,红发巨乳女诗人,走路永远直线的基友,姨妈满腿的侏儒情人,这些都让人难忘,但夸张的舞台剧形式背后又是一个很实在的主题,就是人不断挥别过去走进新生活。
不认同它的“诗意” 但承认它的热情 至高无上的热情可以像佐杜 也可以是为情妇打苍蝇 一则来看杜可风的摄影 二则想看看自传会不会传授下他拍片都是怎么跟人说投钱的
你是我玄之又玄的秘密。
#金马53#「赤裸的处女化成炽热的蝴蝶照亮你的路。」诗歌戏剧小品,绘画音乐舞蹈,疯狂怪诞的表演是艺术家的狂欢。理想与现实形成冲突,不断渗出具有讽刺意味的冷幽默,但笑点有些尴尬。叙事弱,剧情空,整体较为零散,只有布景和色彩做得很饱满。真正是一场表演艺术。生命本身无意义,要去活出来。
这要是把电影制作成几十个秒拍,可能个个是杰作。
不在一个话语体系内如何去讨论这样一部荒诞魔幻的自传电影呢?电影绝不仅仅是单纯的讲故事,佐杜洛夫斯基用其旺盛的创造力以众筹的形式完成了本片,其用诗歌、舞蹈、音乐和美术等多种形式营造出了独属于他自己和他的粉丝们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