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12年都不回家,家里人都很怨他,怨他的疏远不闻不问。
男主患病,生命开始倒计时,想回家寻找那份安慰,可却被这份埋怨压的无法开口,从回家一刻开始争吵就不断,从客厅吵到餐桌,从餐桌吵到车里,男主好像一颗火星点燃了家里所有的引线,但是男主却从始至终没说几句话,而恰恰就是他不说话的态度,他们很想男主告诉他们,12年不回家是因为犯法了才不得已而为之,但现实是只是不想回来,所以哥哥想个疯狗,看啥都不顺眼,妹妹感到失望,母亲说他不承担家庭责任。
这屋里的人都很爱彼此,尤其大哥,但是大哥好像受委屈很多,他的苦楚没人倾听。
这份亲情的房屋,没法让每一个人舒服,但是又不忍心离开,只能惊慌失措的乱飞,最后精疲力竭,直到死去。
我突然间联想到每年大年初三和妈妈回姥姥家,见到妈妈那边的亲戚,大家都很在意彼此的生活,都想帮一帮,都会因为疏远而伤心,但是又不像我和我姐姐那版那样亲近,都各自成了家,都以自己家里为主,钱财关系都是浮在表面的,互相帮助但是心里还是有隔阂,不是那种我有了困难毫不犹豫的想到找你寻求帮助,都要想想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会不会欠你什么,亲戚向你寻求帮助,你有困难实在帮不了也要想好说辞,以免多想,等等,就是有爱但不多不深。
今年二姨说的我记得很深,大舅和大舅妈以前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团聚,今年却反常的来了,是因为姥姥农村的房拆迁赔款分配;大舅常年受大舅妈埋怨,现在大舅妈身体不好了,行动得靠人了,还得靠着大舅生活;老舅在送他们的时候说,家族里面哪里还有大舅妈女儿这个人,不是一个圈子了,说这和嫁娶关系不大,即便结了婚也可以和家里面来往;都在说大舅和大舅妈的疏远。
孩子在家里受了委屈,因为还有爱,很难说断绝关系;妈妈受家庭暴力,爸爸却不是“完美的家暴男”,为了家庭也是在外拼搏受人欺负,妈妈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孩子受着这份毒亲情滋养,心里煎熬,恨都不知道该恨谁,有苦往肚子里吞,这份亲情让人难受,但是我不能舍弃,万幸我还有个好姐姐,算是唯一的纯糖亲情。
渐入佳境,一开始感觉表演剪辑和音乐都跟不上套,多兰在大撒把驾驶吗?
对话根本听不进去,重要的是最后两场戏,把生离死别在一个拥挤的客厅里拍的催人泪下(亲测泪流满面),这时候又在回想前面的不合理,每个眼神都深有意味。
所有对话的机位,调度,比如对男主的俯拍,和嫂子对话典型多兰的代入感,后调整为第三者的视线,去一下妹妹的房间几句话,一个中二少女就活灵活现了……整片都可以作为情景对话的典范参考。
感觉多兰在驾驭个人鲜明风格的道路上越来越大胆娴熟了,"管你们爱不爱看,这就是小哥的调"的意味。
所以大师之路必走这一步,走不走偏两说。
越是最信赖最有安全感的家人,越是出言无忌,这种状态深得共鸣。
每个人阻拦在自己的牢笼里,成人后都要过自己的生活,曾经的幸福时光,责任与血脉,即使是至亲的家人,有时候也没办法互相帮助。
没看过原著,只是世界尽头,是很无奈的一句安慰吧。
《只是世界尽头》,泽维尔·多兰,2016细数年轻一代导演中的佼佼者,泽维尔·多兰是个绕不开的名字,这个加拿大少年从第一部长片《我杀了我妈妈》开始,便技惊四座,带着青春期少年对妈妈的矛盾情感,多兰的处女座夹着些私货但体现的效果从儿子的角度却无比真挚入微。
影片的慢镜和正反打开始看多少有点王家卫的影子,但看得出,他的构图、转场和音乐风格的表现力,正探索着自己的风格。
《双面劳伦斯》上映后多兰接受采访时曾说:“从节奏和叙事的野心上,我有意要追随卡梅隆和他的《泰坦尼克号》。
”这也许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导演常态,模仿、致敬,但不可否认,当追随打下导演生涯的地基并牢不可破的时候,自己的独立理解筑城的高楼便指日可待。
《我杀了我妈妈》时期的多兰《只是世界尽头》用多兰的话来说,这是他“告别年轻自己的第一步作品”。
这部改编自法国当代剧作家Jean Luc Lagarced的同名戏剧内容上跳出了多兰一直聚焦的单一人物关系,而开始试着将所有人物融进整体,以主人公视角审视一个集体——家庭。
去舞台、电影化“这是一个周日发生的事,但仿佛持续了整整一年”,Lagarced在同名戏剧的开头这样写道,如此可见这部剧的基调,Lagarced在写出《只是世界尽头》刚好34岁,已经查出了艾滋病,剧中的主人公路易似乎正是他的影子。
到了电影里,从来没有揭示路易得了什么病,但我们从开头路易的独白中便可知道,无论什么样的疾病,他的生命即将来到尽头。
对于致力刻画家庭关系的影片,隐去病理的描述并不新鲜,但多兰的想法却也十分直接,没有任何结构游戏,开头就将背景一网打尽,绝症、12年的离开、亲口告诉他们,《Home Is Where It Hurts》的画外音仿佛和原作开头的那段话暗地呼应,这一间隔12年的相聚,将是一场灾难。
改编这类满是言语来回交锋戏剧的麻烦在于,如何将戏剧呈现出电影的效果,《完美陌生人》尽管不是戏剧改编,但无论从意大利版还是各国改编版都无法摆脱戏剧效果的枷锁,语言、走位、人物反应撑起了全部也将环境、视点、作者调度付之一炬。
电影导演如何影响这类电影,如果想着直面观众,以相对直观的效果抹去象征性风格化的东西,舞台剧观感无可厚非,但当作者性导演面对这一题材的时候,其自身的思考、加之于文本的个人视角、电影语言对主题表达的影响都会从侧面让电影与众不同。
《完美陌生人》,保罗·杰诺维塞,2016多兰的理解是特别的,坐在飞机上路易的脸以阴影相伴,后座一双孩子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这也是电影海报的内容。
但这一段,路易时常伴着微笑,内心独白充满期待,情绪与环境形成反差,主人公的想法被施以期待,而导演的调度却走在了相反的方向。
影片环境与人物的互动就在这样一种看似别扭的反差与统一中延续。
随着路易的视点家人映入眼帘,妈妈、哥哥、妹妹和从未谋面的嫂子,随之而来女性的促膝问暖和哥哥的冷眼旁观,充斥剧情的大量对话由此开始,尽管12年未见,但血缘关系让亲近理所应当,除了哥哥,妈妈和妹妹毫无保留,嫂子和路易相互尊重保持体面。
而这时,多兰并没有让语言成为理解整部电影的关键,相反,语言成了最没有精雕细琢之感的部分,平常、简单甚至感受到了单调,也许多兰没有考虑台词,也许家庭生活的交流就是这样,总是用最直抒胸臆、不加掩饰的赤裸表达自己、施与别人。
所以到了多兰这里,需要构建感性的时候,他选择了复杂的面部表情。
每一组对话,都伴随着占据屏幕首要位置的脸部特写,这与《我杀了我妈妈》的构图有了明显的区别。
之前多兰的面部特写总是镶嵌在力求相对美感的构图里,面部与留白的关系成为影响画面的首要因素;到了《只是世界尽头》,面部表情的大特写几乎覆盖了画面,虚焦的远景更无力对近处的面部表达施加影响,由此,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迷离的眼神、嘴角上扬的微笑和欲言又止的无奈,完成对这些表情的演绎无疑对演员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加斯帕德·尤利尔、娜塔莉·贝伊、文森特·卡索、蕾雅·赛杜、玛丽昂·歌迪亚,每个人都牌位和实力共存,影片里,他们也如预期贡献出到位的演技。
有了实力派的保证,某种程度上,演员的表情让语言的“不精美”并不那么突出了。
反向《步履不停》去舞台、电影化,多兰在面部表情上所做的文章合理的让焦点从语言转移到了别处,台词依然是那么“简陋”,而表情则替代了语言的作用,言辞是一种直抒胸臆的表达,代表沟通的意愿,表情是内心的感性外露才是影像追求的情感共鸣,就像置身于相对熟悉的环境中,再多高调的言辞也只是重复自己的意志与制造矛盾,情绪的波动只有在安静的面部表中才能更专注的被观者感受。
泽维尔·多兰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的电影里总是充斥着咆哮、无法用语言解决的怒气,到最后只有在孤独闭塞中才能理清没有前路的无可奈何。
这样语境下的家庭关系在多兰的镜头里便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杀了我妈妈》的母子关系很无奈,《妈咪》则将此情境做了升级,单一关系的两人意志偏差造成的不可调和足够糟糕,《只是世界尽头》的集体多关系于是可以预见的揭不开锅了。
家庭和睦一直或多或少是自由意志的对立面,过来人的认知与准备过去人的想象似乎无法百分百的贴合,东方家庭的和睦与牺牲、等级息息相关,年轻时的冲动到最后总会回到家庭,回归父母,成为父母,家是信仰,允许牺牲自我的救赎,亚洲人的家庭观催生出恬淡温情的家庭电影,即便是《小偷家族》这种对血缘外关系的不可能解读也透着甜腻适度的温馨,而是枝裕和的另一部电影《步履不停》,横山一家扫墓归来,家里飞进一只黄蝴蝶,当父亲指使小儿子良多将其赶出时,看到蝴蝶停在意外离世的长子纯平遗像上的母亲,不由自主的轻声呢喃:“轻一点,轻一点……”,如此,悬在家庭上空的忧伤化为无形的寡淡,赋予了诗的意蕴。
《步履不停》剧照到了追求自由民主的西方,一切似乎以人的个体为基础,家庭也在此基础上捏合,孩子倾向于实现自我价值,父母有时不得不尊重孩子的意愿,反之,就像被送去寄宿学校的Hubert(《我杀了我妈妈》)一样感到深深的背叛。
《只是世界尽头》和《步履不停》的背景本质上是相似的,12年不入家门的路易和不常探望父母的良多都踏进了家门,不同的是,路易需要完成自己的故事,而良多并无刻意的目的。
《步履不停》最后将彻悟对准了时间的经过,阳光、微风、父母走过的小路,时刻提醒着父母的老去,孩子来去匆匆,时光步履不停,家庭情感最终回归时间的自然母题,耿耿于怀却也释然开来。
《只是世界尽头》核心不是时间,或者说时间只是被用来描绘这段挣扎经历,时钟不止一次的出现,不加掩饰,暗示难熬的当下。
另一方面,当家庭只剩下血缘的时候,无法压抑的自我使得多人无法磨合成整体只是奄奄一息徒增烦恼的羁绊,当母亲和妹妹几乎与路易建立信任关系的时候哥哥却义无反顾的将即将重新连接的感情线扯断;路易和嫂子凯瑟琳贡献了最多的对手戏,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却可以带着尊重慢慢建立起互相理解的关系。
《只是世界尽头》的回乡之旅从影片开头就预示着失败,昏暗的光线,侧脸的阴影,画外音的愉悦更像是看不到未来的盲目乐观;而到了大局已定之时,窗外明媚的光明将屋内的黯淡映衬的无比清晰,温暖的夕阳之光与人物的歇斯底里再次形成反差,门外才是光明,光明才是出路。
透过《只是世界尽头》的情绪,我们也似乎能理解路易的无力,这部电影从结果上依旧还是多兰探讨亲情破碎的延续,但是他第一次将视野从单一关系扩大到集体关系,也许这之后的多兰会继续拓展甚至投向社会范围,至少今年戛纳电影节入围主竞赛的《马蒂亚斯和马克西姆》从发布的海报上看有这样的潜质。
《马蒂亚斯和马克西姆》,泽维尔·多兰,2019也许多年后,当我们评价泽维尔·多兰的时,会说,多兰的作品从《只是世界尽头》开始,走向了另一条道路,开启其创作的又一阶段。
一个人看完这部电影,三里屯的人流和不熄的灯光让我感到有些孤独。
走出影院潦草地短评了一下,觉得电影并不太好。
但在回去的地铁上,在床上,在和母亲的聊天中,开始的回忆却让自己陷入电影的情绪里,甚至想和路易一样抽根烟,缓解一下这不可名状的悲伤。
电影大段的采用特写镜头,每个人的神色、每个人上下翻合的嘴唇、每个人转动的眼眸,都在这密集的特写镜头里被人捕捉到。
其实让人很不舒服,在观看的时候恨不得求求导演多穿插几个大全景解救一下我的眼球。
当然多兰很任性,他就是要用这些密集的特写压迫你,让你的注意力永远不放松,让你清楚地看到这一屋子人的心思。
但让人不舒服就是让人不舒服,所以场刊评分会低,那是现场打出来的。
而回忆影片就不一样,我可以自由地调动记忆,不受多兰的胁迫,找到我被触动的部分。
十二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宣布自己将临的死讯。
让很多人费解,路易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为什么要离开这十二年?
多兰没有做出解答,只是把这个当做事实在陈述。
路易离开家的年龄和我现在的年龄差不多,恰巧我也是个同性恋,同样也是剧作者,所以我试着从我的角度去理解他。
有点类似路易,我近两三年来和我母亲关系有些疏远了,原因是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希望我母亲也能过上自己的生活。
但我曾经也和母亲十分亲密,家里的书房是母亲带我领略另一个世界的天堂,小学六年级就被母亲哄着看了巴金先生的《家》《春》《秋》。
之后看王蒙看肖洛霍夫等等,都是母亲丢来一本我便看一本,那时候也不在意这些书都是八几年九几年的泛着黄的老书。
我妈亲手把我推进了文学和思想的世界,却没想到我青春期的逆反会比别人来得更猛烈和独立,从而延续到现在。
我妈现在常说的是“我以后就指望着你了”,而我总是以冷酷的姿态“别指望我,生活是自己的,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妈盼望着我毕业后回重庆找个公务员的工作,但即使是贪恋家乡美食的我也早在填报志愿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我将终其一生寻找回家的路——漂泊在外才是我的生活。
我觉得是我妈变了,但她其实没变,只是比其他中年妇女多读了几本小说几本书罢了。
我妈有时候骂我白眼狼,只晓得要钱的时候才肯给她打电话。
但我心里却觉得我是爱她的呀,每天上微信冒泡和她寒暄一下,跟她分享一下知乎上的一些真正的生活小知识,只不过比那些打电话的显得更互联网化了一点。
我后来觉得她可能是想听听我的声儿,也偶尔发个语音过去,但不管用。
路易也是如此,他能分毫不差地记得家里每个人的生日,按时寄来明信片,写个一两句话,算作寒暄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关心着家里,他并不是靠智能推送才知道家人的生日,而是切切实实地记住了。
但他这次回家之旅,经历了才知道,缺席的时间永远补不回来。
路易的妹妹告诉他其实她很崇拜他,但又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她太小,并不了解他。
她只能从家人的谈论中,和她自己找到的资料——那一墙的剪报,来描摹出这个哥哥的模样。
只有她像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准备着和哥哥相见的一面——她守在门口正中央,务必让哥哥进门第一眼就算她。
我第一次大学开学的时候,父母是想来送的,但我拒绝了,并且心里还觉得他们很幼稚——我上初高中的时候开学报名,你们不是为了让我独立都是让我自己揣着报名费去的吗。
父母也没再强求,我也没当回事。
直到我满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父母非要来一趟北京给我庆生——以前庆生我大都是与同学过的,父母以前没搞过这样的阵仗。
我反对,可他们连假都请好了,我只好替他们安排飞机酒店。
他们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生于霜降,那时候的北京已经有点冷了。
我母亲到了酒店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乡的小吃(卤味 辣味)拿给我,第二件事情就是要看我学校。
那么晚了,我没答应他们。
第二天,母亲七八点就把我叫醒,不得不领着他们逛学校。
两人学校逛够了又接着想看我宿舍,一想到狗窝的惨状,不得不以宿舍不让进为由打发了他们。
送走他们的时候,才回过味来。
这哪里是来给我庆生的,这是在归还没能送我上大学那段缺席的时光。
这和初高中报名不一样,虽然我是一个人去报名的,但终归每天是要回家的。
路易心里对妹妹是惭愧的,这份惭愧在看到母亲和妹妹谈论着他走后的周末旅行被取消,母亲和妹妹跳着有氧操,母亲求他宁肯欺骗妹妹他会常回来看看也要给她希望的时候,愈发沉重,所以他始终没有说出口,面对这份惭愧他说不出来。
路易觉得他应该先跟哥哥说。
毕竟那是从小带着他玩的哥哥,那是能让他骑在头上的哥哥。
何况父亲不在了,长兄便如父。
但是他没想到,他原来那么重要。
妹妹的崇拜也就算了,没想到哥哥也会如此在意。
在意有他的时候,家里人永远不会向着哥哥。
我也没想到,我有那么重要。
爷爷今年陡然辞世了,来得太快,我没法从北京回家去说一声再见。
看着爷爷的灵堂,我当时却想到的是几年前爷爷某一次抢救,我恰好在现场。
我被奶奶紧紧地抓住,看着医生一次次电击着,是很直接的冲击。
我和我奶奶并不亲,但她那天却怎么也不肯放我走,恐怕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唯一的孙子。
路易最后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
因为他来过了,他知道自己这么重要,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自己都不能面对哥哥轻轻的一句话就带过的初恋病故的消息。
初恋之于他,他之于这些家人。
那只扑腾进屋最后垂死的小鸟是他的写照,他终将离开家里独自面对——这已经不是暗喻了,这是为了让白痴都能看懂的明喻。
他能说什么,他选择了离开的十二年,那么现在他还是应该保持离开的状态,现在愈无情,到时候他们的思念才会少一点,他在九泉之下也会轻松一点。
他用了十二年才看清的东西,我却不用,这就是电影的力量。
写着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嚼着母亲寄来的川味香肠,眼泪不自觉就出来了,真辣。
其实看这部电影首先要知道一个背景,才能理解主角的心理和环境的设定:这电影其实改编自一个自传性的剧本,电影的主人公其实就是原剧本的作者,他已经感染艾滋病,并在写完这本剧本后不久就去世了。
他回家就是为了向家人宣布这个噩耗。
电影中有很多次他都想脱口而出,但是却因为缺乏勇气或家人的原因,到最后离家都没有说出口。
他就像片尾的那只小鸟,在这个家里横冲直撞也没能飞出去,到死也无法释然。
电影里多兰没有明说【男主得了艾滋病并将离世】这一个关键的线索,只有了解原作的观众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隐藏男主角病因的手法,也让一些国外媒体对多兰的这部电影有所诟病。
但其实见仁见智。
我觉得从一开始就知道男主角死期将至,会更好的理解电影想表达的情绪和环境。
观众可以看到男主角在开始的时候,还是相对比较健康的,但随着电影的深入,他面容的病态越来越加深,到最后得大汗淋漓,头发都已经被盗汗浸湿,严重的面色苍白和深陷的眼窝,都在说明:死神将至!
观众可能会觉得男主从头到尾都是寡言少语,面无表情。
其实这正是艾滋病人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心如死灰的心境。
回到这个家,其实是要做一次正式的永别。
但这样沉重的话,对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无疑将是沉重的打击,无法轻易说出口。
他十几年前离家出走的原因,电影没有明说,我猜很可能是他出柜导致的。
而他的离家出走,对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的母亲一人要撑起整个家庭,母担父职。
他的哥哥作为家里惟一一个男性,养家糊口一定艰难,同时还要隐瞒弟弟是gay这个家庭丑闻,所以心理压力很大,脾气很暴躁,其中有个他要打男主的特写镜头,可以看到他的拳头上有未愈合的伤口,说明他经常对老婆实施家暴,这也恰好说明了为何男主的嫂子为何如此沉默寡言,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劝说丈夫的性格。
而他的妹妹,从小就缺失了他这么一个哥哥,在这个缺少父亲的家里,长兄又是这种暴脾气,所以她是那种表面很坚强,很酷,但是内心很缺乏父爱,缺乏兄长关爱。
电影里有很多镜头多兰都别有用意,最后家庭大吵的一幕,外面却恰好雨过天晴,斜阳照亮每一个角色,说明所有矛盾在这一刻揭开,好似《雷雨》的暗喻。
哥哥在告诉男主他的初恋男友(就是有一段粉色MV风格的两个男孩子里最后在窗边离开的那个)死于“癌症”,其实也是在暗示他的初恋男友一样死于艾滋(在当时艾滋被称为“同志癌症”),而他哥哥对此都没有明说,很可能让男主明白他的哥哥永远也无法理解和接受他感染艾滋这一事实。
在最后,家庭成员撕逼大战,也让男主明白,这个家庭的矛盾不管是不是他的离家出走引起的,还是他的父亲的离开导致的,都已经无法弥补,他如果在这时候说出自己得了艾滋病就要死了,这样的重磅消息无非是破釜沉舟,压毁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他对嫂子比出了“嘘”的动作,暗示自己要沉默离开,带着他即将死亡的噩耗,独自承担。
他嘴上邀请妹妹和哥哥去他的城市玩,也保证会经常回来看他们,多写信。
但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一走,就是生死的永别。
这只是让摇摇欲坠的家庭短暂维持的美好谎言。
他就像片尾的那只小鸟,在这个充满矛盾的家里横冲直撞,到死也没能飞出去,到死也没说明白,到死也没解开这个家庭的心结,这已经是解不开的死结,他满心苍凉无奈,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那些对这部影片评价叫什么撕逼片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家庭离不开三句就开撕,正常,现实也如此,家本来就是情感宣泄最多最真实的地方,往往也是因为如此,你更清晰家对你的意义,而多兰电影表达的方式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家庭伦理都是爱都是韩式温情流眼泪,你以为无尽的表现细节描写爱,就是温情就是伦理?
忽视了当代家庭矛盾中最普遍的一个问题。
他不过是把他眼中的家庭艺术还原而已,也不是每个家庭每次吵架的对白都是精心设计,难道一定要来个吟诗作对,押个韵?
给你个旁白解释为什么要吵架才叫台词?
有情绪有想法脱口而出的话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这就是家啊。
即使是不同国别,想要离开家的原因竟也大致相同。
电影对亲情压抑、深沉、无力的诉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懂,只是想起很多自己类似的经历,那些永不停歇的争吵,毫无来由的争吵,把亲人的心埋到了地下,把感情装进了背包。
安东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跟路易说话,他的三言两语,他在机场的踟蹰对安东来说都不重要,其实也不是不重要,是对安东来说,路易带着自己的优越感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他也想要离开的地方,来审视他们的生活。
安东不满弟弟的不负责任,其实更加不满自己的无能。
母亲的爱总是带着丝丝温暖,但对于孩子们的未来,她束手无策。
“下次我们会准备得好一些。
” 让人落泪。
带着不解,猜疑,不满,压抑,和无法割舍的亲情,留在记忆里的除了无休止的争吵,还有那些寂静无声的画面,那些安静的时刻,显得如此美好和弥足珍贵。
我一直在等待着路易的诉说,却没有等到。
想起与家人相处的时候,也确实很少能够心平气和地诉说自己生活的点滴细节;人们更关心那些所谓的重要事情,更想听奇闻异事,却常常忽略亲人的内心,瞬间的感受。
而生活,总是由那些点点滴滴组成的,有时候也因此,亲人们走着走着就再不亲近了。
不可否认,冲着多兰看得这部电影,纯文艺片。
拖拖拉拉、磨磨唧唧,人与人的对话、争吵构成了整部电影,但是最后还是很喜欢。
多兰很喜欢拍家庭片,尤其是塑造母亲形象。
家庭有很多种表现方式,但是多兰选择了一个同志时隔12年再回家的故事。
家庭,永远是幸福港湾和矛盾冲突地的双重存在,我们永远绕不开。
男主逃离了12年,但是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还是选择回家,当然那个家和他逃离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岁月增长,争吵依旧,没有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每个人拥有自己鲜明的特点,彼此还是相爱的,但是表达和沟通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认为: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得每一顿饭,都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不仅是东方,西方人民也是要吃饭的,正餐开始故事也将进入高潮,但是你会发现,最终好好的一顿饭还是不欢而散。
哥哥那种分分钟把天聊死的性格着实让人生厌,但是你也会明白,他懂弟弟,知道他会在机场看杂志,但是我们了解彼此,并不认为我们可以认同接纳彼此。
张爱玲说过: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慢慢理解这句话,但是慈悲的谁?
我的慈悲能否换来你的慈悲?
妈妈、妹妹、哥哥、嫂子,每个人物都是善良的,但是有没有一个人可以融入男主的生活。
生活是什么,也许就是一些琐碎的不能再琐碎的故事,聊聊孩子,聊聊东家长李家短。
最尴尬的是当我们坐下来——却发现无话可说。
这种节奏超慢,特写镜头超多,人物对话密集的电影,确实不讨喜,但是到最后矛盾集中爆发的时候,你还是会被触动到,这不是为了文艺而文艺的电影,多兰也还是一个导演,演员也足够优秀,所以电影真心没那么差,获得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也不该有那么大争议。
最后:永远不要把生活活明白,永远不要把人性看得太透。
否则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我喜欢看家庭伦理剧,也喜欢多兰,所以这部电影太合我胃口了。
看看他是如何在银幕上展开这出戏剧的:三场重头的全家戏(迎接男主,厨房广场舞,晚餐)之间,穿插着男主与四位家庭成员的逐一对手戏。
而这些情节完全发生在同一天的背景下。
纯粹的戏剧形式。
最后一场,也是全片的高潮桥段,就是晚饭后哥哥忽然催促男主赶紧离开,妈妈和妹妹非常愤怒地阻拦。
如果你注意到男主望向大嫂的眼神,以及后者惊恐的眼神和轻微的头部运动,不难理解他们无声的对话:男主:是你告诉他们的?大嫂:我什么都没说。
当然不是大嫂说的。
因为从他宣布回家的那一刻起,大家都知道他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然而直到黄昏他却只字未提,大家也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虽然不像大嫂知道的那么“具体”,但足够有所心理准备了。
所以你能看到,当哥哥急急忙忙地想要带走男主时,两个女人会那么歇斯底里地阻拦。
而哥哥此时的忽然发作,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他明白有大事发生了,但是晚饭后,他看出了弟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因此对他彻底厌烦了,想直接赶走他。
我们回过头来看兄弟两人开车的对手戏,哥哥同样地“忽然”发作,大骂了弟弟一通。
如果你深究他生气的原因,不是脾气差那么简单,他有自己的逻辑。
他此次开车和男主出门,就是觉得自己可以倾听男主无法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来的“秘密”(实际上,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并且做了同样的尝试),然而男主一路上跟他讲的都是无聊的路途琐事,他终于忍不住了。
当然,以他的直男癌性格,措辞是过于糙了一点。
但意思很明确:我们都很关心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肯信任自己的家人呢?哥哥贯穿全片的形象就像一个可怜的脾气暴躁的小丑,但是想想看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大概和他是这个家里仅剩的男人不无关系。
这个直男癌和家里女人们对彼此的生活方式都很不屑,久而久之只能以冷嘲热讽的方式发泄他的不满。
大概也正因如此,他对男主这个同性恋兄弟没有任何的敌意,而是一直试图以男人的方式跟他沟通。
从mv里可以看出,两兄弟小时候的关系是非常好的,但是随着生活经历的不同,长时间的离家,他们之间产生了明显的嫌隙。
当男主试图以某种文艺的方式传达他的情感时,迎接他的只是哥哥不耐烦的打断和责备。
回到晚餐那一刻,哥哥的行为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赶走男主的理由,和妈妈妹妹希望男主留下的理由是一致的,只是性格的差异决定了他们不同的行为而已。
男主角虽然离家多年,但是他在这个家里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关注他,怀念他,等待他。
他怀着决绝的心情想要对家人宣布自己的“死讯”,是因为他认为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
但是回家后,他看到自己的人生不仅属于他自己(和他的伴侣),在被他遗忘和忽视的地方,在他内心世界的尽头,他的生命始终被这些爱他和他爱的人所分享着。
所以,他没法开口了。
如果你看过导演的其他作品,包括处女作弑母,你会发现这是多兰电影里一个永恒的主题:被血缘关系所牵绊的、毫无理由的爱。
如果这是一部东方电影,这种亲情通常会表现为一种自发的道德和责任感,但是在多兰的世界里,它显得那么惊慌失措,甚至有些勉强。
你需要爱你的家人,仅仅因为你们有血缘关系吗?
这在我们眼中不能称之为问题的问题,在多兰电影的语境下,竟然显得异常有趣(因为在他的电影里主角通常被设定为同性恋,这是引发家庭成员疏离和对立的一个重要前提)。
在《弑母》里,多兰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母亲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和厌烦,然后经过了各种冲突,在影片的末尾你却发现,他还是因为血缘羁绊所生发的种种情感又“无可奈何”地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这几乎是本能战胜自由意志的表现。
在本片中,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男主身上。
但是这部影片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它没费力去探讨男主的心路历程,也没有费力去刻画任何其他主角,在这个家庭里没有主角,每个人都是它的一份子而已,“家庭”这个概念才是主角。
所以你能看到,在这部影片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语言”发声。
男主的微笑,哥哥的不耐烦,嫂子的沉默,妈妈的无厘头,妹妹的叛逆,这些语言汇聚到一起,混成一锅粥,让人乍看之下摸不到头脑。
但这就是“家”啊。
看的揪心压抑,这部作品所表达的内容。
有的人看的很有触动,有的人看的就没有什么感觉,感觉很无聊什么的。
并不是看不懂,只是大家的感触等级不同罢了。
就好比,吃过苦瓜的人,他知道苦的滋味,但是形容不出来,但是他知道。
没吃过苦瓜的人,听过别人说味道是苦的,所以他知道认识苦瓜是苦的,但是他没有感受过这个苦是什么样的味道。
一个知道苦的味道,一个知道苦,无论尝过或未尝过,这个味道是形容不出来的,只有体验过的人才明白。
blahblahblah
每一场室内戏都充满张力,但碍于节奏上沉溺于细节不能自拔,群戏没有整体视角可能是个硬伤。过往的回溯提供的信息太少,有一种强行撕逼的感觉。最擅长拍这种戏的应该是李安0 0.
多兰的镜头是有感情的。海报很棒。光影很棒。演员演技过关。但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做作,可以给3星。
最远的疏离莫过于“我爱你”。 #2272#
你可知,亲密有时不过是徒增负担。记得初见海报,幼手捂住双眼,周围是大片的黑暗,终被过去的记忆所奴役,走不动,也回不去。十二年,为什么还要回来,不经历者永远不会明白。当世上本该最亲密的人只能在焦躁埋怨局促想念中掩饰,离开吧,解脱吧。夕阳正暖,心越冰凉。终于落泪,这是不能广荐的电影。
今天怎么不开心?
少时离,经年归。“我病得要死了”的话总归说不出。所有人只顾表达,谁也没有真的听进去。在一起喘不上气,分开了nostalgie。太私密,也太压抑了。关起门来自己作就算罢,把这作死作活影像化,就只能挑经历过的观众了。被阵容骗进影院的肯定要骂人。Ulliel用两年推翻了我对他持久的偏见。
家庭版小时代?戛纳版郭敬明?
这片真是大写的真实,把家人之间相处的尴尬和不适都用放大镜拍出来,声音做的特别细腻,对话后面那个钟表的秒针的声音,让我感到剧中人物每一秒都很难熬。还有餐桌上后面树叶的声音,甜点时候的雨声,男主的耳鸣声。家人之间既不熟悉,也不了解,却彼此希望是相爱的,这其实有点不自然,还要对方解决自己的痛苦,怎么可能呢。永远都在有一个人催着另一个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永远对方说着自己不感兴趣的话,永远打断彼此的话,思考,这种家,实在是很难舒服的。这个剧本设定很讨巧,快死了,但快死了也什么也改变不了,家还是难以忍受。人因为一场性就诞生,然后终身都是一个人,真的是这样吗?
3 对多兰爱不起来 却对这次的MV风很喜欢 虽冲着阵容而来但也感受到了故事上情感的堆积和释放 不过人物塑造上的过于扁平和能把主角拍得那么像自己我也是醉了
「一直重複說同樣的事有什麼意義? → 過日子本來就是這樣.」「我還會回來的, 我會經常回來. 還有寫信, 我會多寫一點, 更常寫, 寫長一點. 因為... 我很後悔, 後悔我們失去的時光. 」「下次我們會準備的好一點.」
家庭关系刻画得很真实。
完全莫名其妙一团糟。倒是和春节的气氛颇贴合。就你美你聪明别人都是傻逼咯?然后就你死得早。(白眼)你那么美,为什么执着于撕逼呢。这样拍下去可是不行的。(摊手)
滥用特写后果很严重。特写是用来强调重要事物和放大情绪,这么拍让观众很不舒服,如果是实验,那就是失败的实验。好好学学你偶像王家卫是怎么拍的。另外歌迪亚果然是法国梅婷,太他妈像了。
3.5 看得心痒痒,多兰心思真多。评论两级可以理解,仁者见仁。
要不是看在剧本的份上,光这破垫乐就够给这片打一星的。这片子里属于多兰的那些部分,基本都是败笔,只能说这故事让多兰导,是真有点白瞎。
#LFF# 说实话很喜欢,家不是家,有家难回,最后的大爆发几乎看哭了,不懂喷多兰这部片的人到底喷什么,多兰还是那个多兰,镜头,故事,配乐,格局是小了,但内容很足,特别考验演员的处理,所以也是选择这几个实力派的原因吧。不知转拍英文片的多兰以后还会不会再专注于拍家庭关系。
多兰以前的缺点在这部片里无限放大,后20分钟撕的挺有意思,前面吵吵嚷嚷简直头疼
片头曲已表明所有。予美人以特写捕捉细微,压迫又陶醉。风格化到底的多兰幸运的是一直会被给予一次比一次大的甜枣。
精彩。大胆地削减了大密度的调度元素,作技法的减法,全心专注于描摹景框中的人物关系与心理情境:双人对话时视角的游移转换相当自如;群戏中每个特写的眼神与声音的配合都在精准地构建单个/两个/多组人物间的“私聊”领域(“我在听”/“我这句话是说给你听得”),以此完成对人物关系敏锐地展现。高敏感度但绝对抵达不了“真诚”与“核心”的对白编织,每个人都在说话,看似在作层层深入却永远词不达意,最后沦为释放歇斯底里情绪的出口,语言于此彻底失效,亲情永远无法愈合。多兰意图呈现的即是一种深刻积压根植于现实家庭中的矛盾状态,它时刻受每个人各自性格与欲求的扭曲(巴别塔),直至世界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