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一个逃亡的故事,为什么还要再安排四层空间,无数大腕来演绎?
这就是在向传统讲故事的技巧致敬了。
广播电视传媒对传统讲故事的技术是一种极大的冲击。
在多快好省的年代,读者能帖子就不看小说,能看视频就不看电影,因为快节奏的生活已经无法让我们再有那么多时间去体验完整美感的酝酿过程,反而习惯了感官上的无脑刺激。
因此文艺创作人员们能把一个故事讲简洁明快了,就尽量不搞复杂,观众也没那个耐性,据统计近半个世纪以来好莱坞电影中剪辑镜头的使用量已经超越长镜头使用量的上百倍,只有眼花缭乱高大上的音画,才满足得了观众的胃口了,而这就好比饮鸩止渴,阀值调高了,技术革新又跟不上,作品没有了灵魂,只有靠技术来包装,电影院就难以再座得满了。
然而本剧导演却不厌其烦的耗费那么多胶片,使用那么多演员来重复这个故事,这即是在勇敢地缅怀我们已经丢失的传统和习惯。
大家已经习惯了吃快餐,很难满足于咖啡和下午茶,导演不得不用牛叉的卡司把大家的眼球震住,然后再坐下来好好讲这个故事。
不过大腕们参演哪怕是一分钟也是值得的,只有大师才看得到这样大师级著作的潜力,哪怕奖杯难分,只要为其献身一刻,就是和逝去的大师对话,就足以留名青史。
借鉴,不妥删。
以下允许我将“zero”译作“泽洛”,译成“零”总觉得哪里不对(译成“小零”就更怪了)。
艾瑞克•霍布斯鲍姆在《极端的年代》里这么说过,一战结束后,全欧洲人陷入了对战争的极端恐惧,大家拼命想回到过去。
那个过去应该像维多利亚时代(不包括维多利亚时代地下小说)那样,平稳,安静,富足,一切都井然有序,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大家一起开心地唱着歌儿拉着手,上天堂。
当然,这不是他原话,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这么的。
但命运的大手是无常的,我们经常被他扇耳光。
人们拼命给危墙上水泥、加钢筋,结果第二天醒来它“轰”地一下就垮了。
虽然全欧洲的领袖绞尽脑汁,签的合约条款堆起来有帝国大厦那么高,二战还是爆发了,旧秩序被一扫而空,大家一起拉着手下地狱。
我老家的房子很破,我天天掰着指头算日子等拆迁,这样我就再不用辛苦地码字写报告,搞什么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
政府前后出台了大跃进建房计划、反右倾盖社会主义新房计划、批林批孔修新楼计划、用科学发展观建公寓计划、社会主义新农村住楼房计划等等等等,但因为这个旧房子背后藏了大批反动派,比如孔老二、刘邓走资派、林彪夺权派、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热钱、一小撮心怀不轨的钉子户等等等等,所以新楼一直没盖起来。
没发财不能怪政府,只能责怪命运的无常。
我想,古斯塔夫先生的心境应该和我差不多,我是一个天天盼着靠拆迁发横财的小市民,他是一个天天想在布达佩斯大饭店里头挽留旧世界的维多利亚绅士。
他知书识礼,风度翩翩,富于同情心,敢于反抗暴力和不公,他甚至还喜欢老女人——我可以把这个认为是一种夸大,是对他复古情怀的一种夸大。
但和我不同,我是个机会主义者,或者说好听点,未来主义者,我总等着房子拆迁发横财,我是充满了希望的,因为它真的可能被拆迁,这个国家所有的房子都可能被拆迁——我在盼着拆迁队,就像农奴盼着共产党;但古斯塔夫先生不同,他是个复古主义者,或者说难听点,是保守派、钉子户,他站在自己钟爱的布达佩斯大饭店门口,就像个孤胆英雄,妄想用一举之力拦住浩浩荡荡的拆迁队。
他要保住的不仅是大饭店,还有旧社会礼节、态度、正义和公理,噢,还有体香,他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在监狱里头还热心待人,在面对蛮横的卫兵为难泽洛时,敢于跳起来扇别人耳光。
第一回是他运气好,碰到拆迁队里有人,放了他;第二回运气不好,没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点告诉我们,上头有人很重要。
前面说过——这个国家所有的房子都可能被拆迁。
许多人会为此伤心,会拍照片,流几滴眼泪,发几句埋怨,然后心花怒放地数拆迁费。
会有人像古斯塔夫先生那样,并非因为组织上给的钱不够,仅仅出于对过去的维护,而雄纠纠气昂昂地拦在推土机面前吗?
据说林徽因曾经做过,她抱着北京老城墙的砖块哭,说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这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她那么矫情,应该做得出来;现在有没有人后悔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是x教授不会读脑波,但我看我身边的人,似乎都挺开心的。
艾瑞克•霍布斯鲍姆在《极端的年代》里还说过,之所以欧洲人在一战后想努力回到过去,因为一战前的四十年是欧洲的黄金年代,生活开始富足,物质开始丰富,政治开始开明,福利国家概念初现,欧洲人跑到地球上任何一地儿都倍有面子,欧洲女仆都比中国女王强——而一战毁了这一切,死了几千万人,物质和精神文明都陷入崩溃,美国和苏联崛起让大家惴惴不安,后面又来了个更要命的纳粹——这不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最最坏的时代。
这支拆迁队手头有V2导弹、鱼雷、航空母舰、零式战斗机——甚至后来他们还折腾出了原子弹,我想,任何钉子户看了他们都会第一时间丢盔卸甲、屁滚尿流,反正我肯定会。
真的会有古斯塔夫先生这样的绅士吗?
我觉得很难,就算有,也不会很多;就像一战前的旧社会也没有韦斯安德森在电影里写的那么美。
但是,何必这么苛刻呢?
虽然我们做了很多坏事,但我们还是向往美的,美是纯粹的,不会因为我们做过的坏事被污染。
一战结束后,大家要恢复旧秩序,结果失败了;二战结束后,我们建立新世界,虽然经历重重波折,造出来的世界也难免有种种不尽人意,但起码还不太坏;虽然没有古斯塔夫先生这样精神上的巨人,但被烧死的布鲁诺、被砍头的拉瓦锡、服毒的茨威格、投湖的老舍,谁敢说他们不是绅士?
或者再猛烈一点,学爱因斯坦,跑美国去,造原子弹。
看以后谁还敢小看绅士。
与其说在讲遗产和谋杀的闹剧,其实在讲古斯塔夫这个人。
但说他叫人想起茨威格,不如说叫人想起唐吉坷德。
此人热衷抒情诗,死到临头还不忘背诵一段;注意仪表,逃亡路上还要洒上本阶层专用香水给追捕者指路;讲究风度,全部身家只剩45块,还要给出25块付小费。
当真是迂腐的可笑矫情的一逼。
但也正是这个装逼犯,留心着瘸腿擦鞋匠的生计,给孤独的孩童和年老色衰的女人真心慰藉,与身材平平脸上有胎记的女孩惺惺相惜,为出身卑微的难民侍应生以命相拼,自有一种久违的魅力。
这样的人物,总叫人忆起那些逝去的时代。
那些天真然而无知,繁荣然而肤浅,但是富有人味的时代。
比如二战前的欧洲,比如60年代的法国和美国,比如大正时期的日本,比如我们短暂的民国和80年代。
那是一种文化新旧交替时才有的奇观,那是历史的热病和梦呓。
尽管荒唐滑稽又不切实际,但总么看都比其后严酷而又冷漠的时代好---打着或革命、或主义、或国家、或发展、或民主、或消费、或个性、或解放的各种旗号,装出或气急败坏,或慷慨激昂,或一本正经,或语重心长,或善解人意,或卖萌装酷的各种模样,骨子里却是一脉相承的老于世故和精于算计。
哎,算了。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些沧海桑田这些历史洪流关我等小人物屁事?
真正令人伤感而又寂寞的是,那个为你而死的憨傻又善良的朋友,那个死于流感的平凡又可爱的女孩,永远也回不来了。
连同你的一部分生命。
如果你是导演韦斯·安德森的粉丝,那么《布达佩斯大饭店》无疑是他的最新高峰而不容错过;如果你没有听说过他,那么《布达佩斯大饭店》将会是了解他的最佳切入点。
因为这部电影不仅是其一贯风格的典型代表,更突破性的加上了人物塑造和人文关怀。
个中分量,看看本片大牌的云集程度就能感知一二了。
韦斯·安德森的风格是无比鲜明的。
无论是动画片如《了不起的狐狸爸爸》还是真人电影如《月升王国》,永远是固定机位和简单的横直摇,极少复杂花哨的升降镜头,为的是让观众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用心良苦的构图和色调上。
构图总是剪纸般的对称,色调总是童话般的夸张而饱满,人物永远只有正反面或恰好90度的侧面,行为机械夸张,动机单纯直接,换言之“2D化”,卡通味十足,又带着些许冷幽默。
《布达佩斯大饭店》把这样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各种小幽默如开头老作家那捣乱的孙子,在浴室泡澡谈话间响起的歌声自不必说。
你也许不知道,那个被反复争夺的“男孩与苹果”名画,是导演聘请的画家根据真人模特杜撰的。
除此之外,令人惊喜的还有许多紧凑而扣人心弦的剧情和动作场面。
比如超级复杂的逃狱过程,惊心动魄与卡通幽默相映成趣;而滑雪追逐戏和饭店内的枪战,又像是上世纪的红白机电子游戏一般令人回味。
更重要的是,《布达佩斯大饭店》通过生动塑造古斯塔夫先生的形象和他的故事,缅怀了已然逝去的欧洲贵族世界,尤其是凭吊了那个世界的处世精神与优雅气质的陨落。
“英国病人”拉尔夫·费因斯呈现给我们的古斯塔夫先生,台词极其精致,用词极其古典,细节极其丰富,到了絮叨的程度。
无论是与情人幽会,或是面对死囚恶汉,还是命悬一刻之时,他总爱念诗来抒发情感,哪怕没人在听。
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沦为阶下囚,也不能少了L’Air de Panache香水,因此暴露行踪也在所不惜。
活灵活现的骄傲贵族范儿。
其实他并不是贵族,他只是贵族的仆人,布达佩斯大饭店的管家。
他的贵族范儿,自然是服务贵族的必备素质,也是消亡的古典欧洲的一个缩影。
本片并不是要粉饰贵族就高人一等。
至少按照今天的标准来看,古斯塔夫先生在感情上脚踩N只船,也很善变(刚决定要永远守护那幅画,随即又想要卖掉它),等级观念根深蒂固,对待下属也比较刻薄。
而在他怀抱里的贵妇人们,缺乏安全感,虚荣,肤浅,金发,很要(needy),更不用说老贵妇那贪得无厌的子女亲戚们了,都不是什么正面形象。
然而无论贵族多么的愚蠢和糜烂,在封建时代的欧洲,贵族一直是阶层间的减压阀和缓冲带。
贵族的分权直接避免了高度中央集权带来的大规模运动和灾难。
贵族的那些个人缺陷,在20世纪欧洲崛起的全面工业化、集权、民粹狂热面前,完全就是无伤大雅。
而集工业化、集权、民粹狂热于一体的化身,就是纳粹。
第一次世界大战从肉体上消灭了大量欧洲贵族,战后的不平等国际关系和经济大萧条让纳粹乘虚而入占据了欧洲贵族留下的空白。
除了非常明显的把“SS”改成“ZZ”的军服,本片中还有许多纳粹的缩影。
艾德里安·布洛迪饰演的迪米特里,贪得无厌,残忍无情,时常咆哮,就是希特勒转世;他的打手(威廉·达福)不苟言笑,皮衣机车,杀人不眨眼,活生生的党卫军形象;爱德华·诺顿饰演的警官,有着贵族父母和古斯塔夫先生的老交情,但后来也被迫为纳粹服务。
(当然这角落里的回眸一望是导演的典型恶趣味)
而残留的贵族,或被亲生儿子谋杀,或干脆投靠纳粹沆瀣一气,只有古斯塔夫先生,带着疲惫的优雅,和不折的骄傲,在勉力地维持他所属的那个世界最后的尊严,直到被狂热的极端浪潮无情地吞噬。
在影片高潮,饭店里身着各种军服手持各种武器的那场混乱枪战,就象征着第二次世界大战。
“他的世界在他进入之前早已消失,但他出色的维持了那个幻象。
”是对古斯塔夫先生完美的总结,也是在已然萧条冷清的布达佩斯大饭店里荡漾着的惆怅与悲伤。
这部电影的头尾十分繁复,从开头有意提醒观众视频分辨率来表明这是部电影,加上在读者女孩,带着孙子的作家,以及作家对老年Zero的访谈,层层嵌套的叙事,是要表明古斯塔夫先生和他所代表的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但他的故事会永远流传下去。
同时,黑暗中总有曙光,来自异域的门童Zero,孤身幸免于战争,逃难至此,一文不名,靠着忠诚、勤勉、机灵得到了应有的一切,还收获了跨越种族的爱情。
他象征着草根阶层的探索和奋斗,将会是旧秩序崩塌后重振这个世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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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具有荒诞喜剧的色彩,有着十足的黑色幽默感。
小清新的故事中融入了历史情怀和文艺格调。
剧情紧凑却不乏笑料,集合了喜剧、哲学、美学等多种元素。
唯美的画面场景、动听的配乐、艺术感十足的场景和色调都使这部电影呈现出来了独特的影调和美学风格,值得一看。
很不错的电影,画面、剧情总给人那种具有讽刺意义的荒诞喜剧的感觉。
电影的叙事风格让剧情充满悬念,男主角娓娓道来的故事,让人不禁进入到了那种紧张的剧情之中,片中的色彩和人物造型也让人印象深刻,值得多看几遍的电影。
在看过韦斯·安德森多部影片后,不得不怀疑他具有严重强迫症。
从《水中生活》到《穿越大吉岭》,从《瓶子火箭》到《天才一族》,无一不体现了导演的高度风格化——色彩艳丽饱满、构图工整熨帖、镜头推拉直接、刻意整齐的站位、忽略纵深强调平移。
而这部《布达佩斯大饭店》集前期所有作品之大成,将其独有风格发扬到极致,延续、强化近期《月升王国》复古精致的基调,视觉上美轮美奂,细节考究不厌其烦,老片致敬精心酝酿,大牌云集赏心悦目。
从影片的整体结构来说,突破了韦斯·安德森单一线性叙事的窠臼,嵌套式四重叙事,层层叠加构成繁复之美,同时每层叙述又不失独立性。
第一重是作为观众解读银幕画面具有的话语权,完全开放式,具有任由评说的主观性;第一重是开头在墓园中向作者致敬的女孩,在书中目睹的故事;第三重则是此书作者的创作意图和过往经历;第四重终于来到故事的核心——当时的门童zero诉说当年事。
其实还隐含着第五重——饭店旧主Gustave画框外的故事,这些故事若隐若现在一鳞半爪间,形成一个个有趣而耐人寻味的片断,对Gustave的性格有支撑和铺垫作用。
这重重的嵌套,构建成本片最迷人的风景。
这是迷你的模型,这是微缩的迷宫,这是无限广袤的世界,这是果壳中的宇宙。
这里是荒原,是废墟,是破落,是颓败。
安德森以几近丧心病狂地精巧心思重新还原了一个昨日的世界,一个逝去的家园。
这里有人类文明最后的高贵,有人性中最后的微光,有骑士年代留存的侠义精神,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高雅。
这是一种清洁的精神,即使Gustave挑选女伴的口味颇重,即使他甘愿住单人服务生房间,即使他被误判下狱,这种洁净让Gustave永远保持着绅士的优雅和男人的担当,于是他会为籍籍无名的门童zero挺身而出,会为猝死的情人奔波千里。
他的房间摆满香水,就像《不朽》中对阿涅丝的描写:“让自己只看见这个美丽的蓝点,在这个她已不爱的世界上,这蓝点是她唯一愿意保留的东西。
”香水是他对抗外在冷酷世界的一件武器,一个丈量文明世界规矩方圆的标准,或许这样我们就能理解为何越狱成功时,Gustave为何会诘问zero。
Gustave是昨日世界的精神魂魄,是点燃布达佩斯大饭店衰败大堂里的巨臂蜡烛,是茨威格笔下所有悲剧人物的缩影,更是他自身的写照。
影片结尾点睛“受茨威格启发”,虽然影像风格冷幽默连连、童话色彩浓郁,但究其内在流露的苦涩和黑色,仍是再明显不过的《昨日的世界》,茨威格在其中写道:“1914年的战争则不同,它不知道要从现实中得到什么,它只是为一种幻想效劳,即梦想建立一个更美好,正义与和平的世界…… 一场关于知识分子在战争中的态度问题的讨论已无法阻挡,这个问题,已无可回避地提到了每个知识分子的面前。
”茨威格在焦灼的文字中审视着欧洲的道义和良知,他一生热烈追求人性与精神上的团结一致,当梦想破灭,他决定“在我的内心,从战争的最初一刹那起,就已肯定要当一个世界公民”,于是便有了《巴西之国》的诞生,这些隐射的细节和注脚在影片中都有提及,于是我们不妨认为Gustave即是茨威格镜头前的代言人,他传递了茨威格去国离乡的愁绪和幻灭,“我爱这破败”可谓点睛之笔。
影片以嵌套叙事拉长时间的绵延,构成多种维度的立体空间;以营造衰落破败的氛围传达时代感,在同一物理空间内演绎不同年段的事件。
安德森虽仍以小清新甜美面相示人,但这番时空交错渐有大师相。
另外,在光线的处理上,一方面采用大块暖色调,强调“小世界”里花团锦簇的祥和;另一方面启用大量昏黄氤氲,暗示“日暮西山”之末路穷途感。
最后不得不提及的是,对各种老片的模仿也罢,致敬也好,都和影片的复古基调十分一致。
“艺术能使我们每一个人得到满足,但它对现实却无济于事。
”感谢韦斯·安德森让我们穿梭在微型世界的迷宫,掬一把往日美好的清泉,品尝甜蜜粉色与沉郁黑色的交织。
——载于《电影世界》7月刊
阅读《布达佩斯大饭店》是在旅途中!
长徒飞行,很适合静下心细细观赏一部好影片。
故事要从一位无名作家说起,为了专心创作,他来到了名为“布达佩斯”的饭店,它曾经辉煌如今不復往昔。
在这里,作家遇见了饭店的主人穆斯塔法,年老的穆斯塔法常沉浸在回忆裡,他看起来十分忧鬱、安静、优雅,让人好奇想知道他人生故事!
没想到穆斯塔法主动邀请作家共进晚餐,席间,他向作家讲述了这座饱经风雨的大饭店的前世今生。
难民出身的穆斯塔法,曾是酒店门房“Zero”,在他的回忆裡,故事的主人公:一位堪称完美绅士的酒店经理古斯塔夫先生也逐渐呈现出来,古斯塔夫先生有“贵族绅士”品行,对酒店管理细緻用心,他举止优雅,喜欢读诗,迷人风趣,重视工作细节与原则,真诚的尊重他人,还有---用温柔的爱安慰许多金髮年老有钱的寡妇!
布达佩斯大饭店在他的经营下,有着辉煌荣耀的历史。
古斯塔夫和年迈的D夫人情投意合,在D夫人去世后,在遗嘱中将一副价值连城的名画留给了古斯塔沃,这一举动惹恼了她的儿子迪米特里,为争夺遗产,而陷害追杀古斯塔夫,古斯塔夫和Zero在战争时代背景与迪米特里追逐下,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盗窃、谋杀、越狱、出逃等事件。
然而即使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古斯塔夫先生还要喷洒高级香水。
这是一个象徵,代表坚持精致、优雅与美的绅士品格,这是他至死也不放弃的人文精神。
这部影片风格很独特,彷佛是童话绘本,却处处寓含生之哲学,也像是首适合吟咏讚叹的长篇叙事历史诗。
影片叙事风格在雅趣幽默中寓含真实深沉的悲伤,生之欢愉与痛苦交织、人性的光明与阴影自然交错在故事裡,很自然地表现出惆怅与悲伤,也彰显出人性中珍贵的品质,没有哭天喊地的搧情呐喊,节奏流畅如诗之朗诵,又如一页页翻阅绘本,沉醉在充满美感的故事裡,没有说尽的话却能心领神会!
我很喜欢这样的叙事风格,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将一个值得珍赏的人物活出来!
在读完故事时心裡有惆怅感叹,也有欢喜温暖。
就像我们去读历史时,往昔那些在战争背景下的人生,其实人们真实生活是悲伤的、残忍的、暴乱的、荒谬的、无奈的.....。
然而,即使在最黑暗痛苦中,我们仍要坚持什么呢?
才能怀抱真爱与希望、绅士与勇士的精神。
我不去悲伤感叹的说:「今日不如往昔,文明的绅士精神不復存在。
」我一直都明白,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
我心裡仍有对善的坚持、对真的追求、对美的热爱,这些使我有超越苦难的力量。
《布达佩斯大饭店》给予观影者的视觉享受是无与伦比的,导演韦斯·安德森以自己独特的审美技巧打造了一个童话般的梦幻王国,在这样一个粉红色的均衡对称的世界里,所有一切发生的故事都变得温柔而优雅。
极致视觉——浅谈《布达佩斯大饭店》的构图与色调《布达佩斯大饭店》给予观影者的视觉享受是无与伦比的,导演韦斯·安德森以自己独特的审美技巧打造了一个童话般的梦幻王国,在这样一个粉红色的均衡对称的世界里,所有一切发生的故事都变得温柔而优雅。
构图——从均衡到多样化的视觉盛宴《布达佩斯大饭店》的构图技巧绝对称得上是教科书级别的,每一帧都是一张壁纸,令人赏心悦目。
对称构图运用最多,也令观者印象深刻。
无处不在的对称让整个电影看起来更加整饬优美,画面布局平整、规矩,尤其是导演把这种拍摄手法用到建筑物拍摄上,就显得大气而具空间感,让观影者感到稳定优雅,这与电影中的主场景布达佩斯大饭店,以及男主人公古斯塔夫先生的性格也是相互呼应的。
无处不在的对称构图但安德森又显然并不仅仅满足于对称,或者说,也许是为了补足极致的对称会给观众带来呆板单一的审美视觉疲劳,《布达佩斯大饭店》中很多镜头又采用了均衡构图的手法。
所谓均衡构图,其包含“对称构图”这一概念,但相比对称构图,其包含涵义更广,如不完全的左右对等,将相等或相近的形状,乃至于数量和大小都不同的事物进行排列,这样就形成了轻重、大小和深浅的对比,让人觉得平稳而安静的同时,又不觉得毫无生气,丰富了画面的多元性和观赏性。
均衡构图例如电影中经常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中的古斯塔夫先生和零,她们常常置身于在一个对称的建筑背景前。
这两个主人公的身形并不是完全对称的,显然古斯塔夫先生相对是高大的,而零与之相比是瘦小的,这样高低大小的对比不仅没有破坏画面的整体性,反而给了画面深浅感,显的更加灵动,观众的目光更多会放在古斯塔夫身上,但同时也不会因此忽略零,两位主人公相互衬托,这就是奇妙的均衡。
再例如古斯塔夫在火车上看《苹果少年》这幅画,我也把他归类于“均衡构图”,在这个构图中,导演还使用了“奇数法则”。
镜头中出现了三个主体:《苹果少年》的画幅,古斯塔夫先生,以及镜中的零。
以《苹果少年》为中轴线,古斯塔夫先生是离观众更近的“重”的那一部分,镜中的零则是离观众远一些的与之对应的“轻”,通过镜子,拉伸了画面的纵深感,似乎又在暗示着古斯塔夫与零是“镜面”的关系,零将是古斯塔夫的继承人(从门童到酒店经理,相同的职业轨迹),但他们的个性和观念其实存在着不同,因此两人的结局也不尽相同。
古斯塔夫和零在看画 再比如大反派德米特里和律师谈条件的场景中,以德米特里为中轴线,左边坐着的三个神态各异、各怀心思的女人,与右边抱着猫的杀手亨克尔斯(他即将把这只可怜的猫扔出去),左边的数量虽然胜于右边,但论心狠手辣,显然又无法与右边抗衡,这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平衡,而这一切,都是以德米特里为轴心,他的欲望和他的罪恶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谋杀。
通过构图来埋剧情的伏笔,并影射人性,不得不说安德森的技巧运用极其巧妙了。
奇妙的均衡 当然,除了均衡构图之外,安德森还运用了相当多的其他构图手法来丰富整部电影的视觉效果,同样的,每一次不同构图地运用很大程度上都与当前的剧情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当安德森导演在使用框架构图时,他当然是想要通过明暗的对比突出焦点,引导观众聚焦于框架内的景象。
比如躺在棺材中的D夫人被打光照的亮亮的,也许相比生前的寂寞,以及被惦记财产而毒杀的悲惨结局,死后她反而获得了安宁呢?
导演还通过明暗关系暗示了人物的心理、处境和剧情的走向。
比如古斯塔夫先生偷完画坐上马车,这时古斯塔夫先生置身车内,大面积的阴影笼罩着他,只能看出很模糊的轮廓,是否在暗示从此他从此将踏上一条被陷害被追杀的黑暗道路?
导演又让管家瑟吉身处明亮中,是否也已经暗示了管家瑟吉手握证据,将成为扭转古斯塔夫先生黑暗命运的“光”?
向心构图一般用于聚焦人物,目的让整个画面显得压迫而沉重。
在杀手亨克尔斯去威胁管家瑟吉的姐姐的过程中,导演多次用到这种构图法。
当我们看到在逼仄破败的场景中冷酷无情的杀手黑暗的背影时,杀戮感和紧张感便油然而生。
以女主阿加莎为中心的这张特写可以说是相当经典“中心构图”了,虽然她脸上有一块疤,但她依然是恬静的、机智而又美丽的,零在回忆她时很深情地说:她救了我们。
接下来镜头就切到女主机智地将越狱工具藏在可爱的蛋糕里,连狱警都不忍心一刀切下去的,这个中心构图的特写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不可或缺。
一般当导演运用对角线构图时,基本是为了给画面空间增加灵动感和纵深感,但当安德森使用时,他很完美地结合了剧情。
两道完美交叉的对称缆车对角线,拉伸了画面,同时也推动了剧情,古斯塔夫先生要如何在神父的帮助下逃脱杀手以及警察的追踪,成功见到管家瑟吉呢?
原来对角线缆车便是这个剧情的“关键点”,古斯塔夫先生和神父在对角线交点上互换,去到教堂忏悔室与瑟吉见面,用一个交点解决剧情转折,实在太巧妙了。
还有其他一些构图手法,无论是在街景、D夫人家中的俯瞰楼梯时运用到的“引导线构图”(S线构图“),还是女读者拿着书走进街头公园时运用树干做的的“垂直构图”,都从一定程度上延长或拉伸了画面的空间,让画面看起来优美雅致且富于变化当这些精心设计的构图一帧帧呈现到观众面前时,它们无可挑剔的完美无疑为整部电影增色,让观影者在解构电影深刻的内涵及命题的同时,依然不忘去感叹那些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这便是《布达佩斯大酒店》独有的特色。
色调——千禧粉与莫兰迪渲染下的温柔意境整体的色调往往可以奠定一个电影的整体调性。
在《布达佩斯大饭店》中,粉色调便奠定了整部电影“大粉红”的灵魂。
我这里所说的粉色调不仅仅局限于出现在电影中最多也是最抢眼的“粉红色”(又名“千禧粉”),也包括用于其他场景的“莫兰迪色系”。
之所以称之为“大粉红”而非“小粉红”,是因为在我看来,这部电影中的粉红色其实包含有一种大情怀。
粉红色当然是这部电影的灵魂——粉色的布达佩斯大饭店,粉色的饭店装潢,粉色的蛋糕盒子,德米特里也带一丝污蔑性地骂古斯塔夫先生“小粉红”。
粉红色贯穿了整部电影,一如古斯塔夫先生自始至终没有改变的优雅和龟毛的本性。
这个人物是怎样的“粉红”呢?
无论他身在何地,哪怕在流亡路途中,哪怕刚刚从臭不可闻的下水道逃出来,他也依然不忘要喷“羽之味”,他热爱诗歌,将吟诗作为吃饭前必须保留的如同“饭前祷告”般的仪式,在老太太的棺木前,他吟诵诗歌作为对老友离去的悼念,即便是他挂在悬崖边上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仍然大声吟诵诗歌,这一切“仪式感”的行为都透露出这个人物独特的个性魅力,我把它成为“随心所欲的粉红色调式优雅”,当然最终古斯塔夫先生也是死于这种个性,死于这种“梦幻”。
这大概就是安德森导演将这个虚构的布达佩斯大饭店的外观设为粉色的原因吧。
不同于“死亡芭比粉”,“千禧粉”没有那么强烈的攻击侵略性。
其标志性的高灰度低饱和,反而让它显得更具高级感和复古感,透出绵长的后劲,与影片的基调十分符合。
我之所以说布达佩斯大饭店的主色调为“粉色”,并将电影中其他“莫兰迪色系”的色调也归于“粉色调”,是因为“千禧粉”的色调原理与“莫兰迪色系”基本相通。
莫兰迪色系的名字来源于意大利著名画家乔治·莫兰迪,与传统油画高饱和浓艳明丽的色调不同,莫兰迪在自己的色彩里加入了灰色和白色,“灰调”便成了“莫兰迪色系”的灵魂,“低饱和度”和“低纯度”则是它的调色方式。
这种色调给人的整体感觉便是高级、温柔,以及优雅。
《布达佩斯大酒店》中中运用到很多组的莫兰迪色系,以雪山场景为例。
雪山本身是亮度非常高的地方,处理不好很容易曝光过度,当安德森加强了画面的灰度并蒙上了一层粉色滤镜之后,奇妙的化学反应发生了。
整体画面变得柔和、不再具有很强的刺激性,即便此刻男主是在逃亡去见唯一一个可以证明他清白的证人的路上,剧情可以说是相当波折的,但基于这种温柔色调的安抚,再加上帮助男主的是一群神父们,也是一群“温柔”的人,观影者也会随之心情变得很温和安宁了。
冷暖色调的运用通常会烘托出不一样的感觉,安德森导演显然深谙这一点,所以他给每一个场景都安排了不同的色调,通过冷暖渲染出不同的环境背景。
比如,布达佩斯大饭店的外观主色调为粉色,内部装潢也以粉色为主(部分空间是橙红色调),暖色调给人非常明亮、治愈而又温馨的感觉。
D夫人的豪宅主色调则是深棕,整体阴影压得非常重,暗部很深,亮部也很沉,除了灯光相对较亮,这就渲染了大宅内奢华、沉重且压抑的氛围。
至于监狱,其内部的主色调为蓝灰的,颜色单一偏冷,很多场景如墙面、囚犯的衣服上都能看到明显的污渍,显得很脏乱,但是浅蓝色又往往会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因为古斯塔夫先生与人为善的好人缘使得他在这里也和狱友相处得很好,与他们一起分享粉色的蛋糕,最后也因此被带出了监狱。
再比如律师被杀前暗绿的色调,渲染了其即将被杀的恐怖与悬疑感;最后零回忆中黑白色调中的古斯塔夫先生,则暗含对古斯塔夫先生已经死亡的追忆。
值得一提的是古斯塔夫先生逃出监狱后与零无处可去、流亡在荒原上时,安德森导演运用到了冷暖色调的对比。
在这里,深蓝色的冷色调笼罩了整个画面,烘托出了空旷、孤寂、走投无路的悲凉感觉,接着出现了一个橙黄色的电话亭,这是男主向外求援的唯一通道。
这个暖色调的黄色电话亭便象征着“希望之所在”。
尤其当男主进入了这个空间内,我们可以看到整个电话亭内是温暖的橙黄色,而被分割出的窗外依然是冰冷的蓝色。
当古斯塔夫不断打电话向别的饭店的经理们求援时,导演将两个极端对比色(橙色与蓝色)置于同一个镜头中,颜色的冲突同样也映衬着剧情的冲突:环境恶劣,但是电话亭是被人性的暖包裹着的一线希望。
包括之后在古斯塔夫前去找瑟吉的路上,镜头中也出现了这样的极端对比:蓝色荒原上浅黄色的电话亭和背后天空里浅粉色的霞光、深蓝色的夜空中一两星很微弱的橙黄色的灯。
可以说在《布达佩斯大酒店》中,没有一个颜色是没有用的,没有一处冷暖色调的对比是没有意义的。
当每一个颜色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语言,它们便是鲜活的有使命的。
就这样,在不同色调构建出的世界里,电影的灵魂悄然而生。
安德森导演用一种童话般的视角讲完整个故事,尽管这个故事中有阴谋、有谋杀、有死亡,但这个电影的视觉呈现时那样的美好,以至于虽然古斯塔夫先生“粉红梦幻”的世界随着他被枪杀而终结,连最了解他的零都说,留着饭店不是为了留住“他的世界”,因为“他的世界”早就不存在了。
但作为观影者,我依然相信美好的存在,相信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真的有那样一个粉红色的布达佩斯大酒店存在,在那里,弥漫着“羽之味”的香气,古斯塔夫先生会在吃饭前充满仪式感地吟诵诗歌。
——无论何时,只要心向美好,一切都可以是粉红的。
(本文为影视结课论文,文中截图来自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PPT页面由作者制作)
《布达佩斯大饭店》的预告片就是渣。
我开始看预告片的时候,还以为电影是一个拼盘杂烩的搞笑喜剧,看简介也是一样。
结果发现电影原来是有情节的,于是当成一部侦探剧看了下去;结果发现情节上面是有主题的,于是当成文艺片接着看下去;最后发现不但有文艺,还有政治,还有历史,还有文化,端的是一部有境界、有层次,满足信达雅的电影。
然后看到最后五分钟,直接在影院哭成泪人。
为什么呢?
就好像一个小情小爱小清新的故事,开头你以为格局很小,就是主人公被卷入一场遗产纷争,有点悬疑,有点喜剧,有点黑色幽默;然后你发现两个主人公之间有超越国家、文化和价值观的友情,而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主人公还有自己的爱情,就觉得很温馨;然后发现在这个小情小爱的故事背后,政治和战争的阴云始终笼罩其上,一点一点吞噬掉人类的的文明和人情;最后有了一个高潮和喜剧结尾,你以为像《七十二房客》那样,皆大欢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结果Jude Law多问了一句“最后呢?
”发现你以为永远的幸福原来是如此短暂,小团圆的结局根本抵不过大时代的悲剧。
根据茨威格的观点,这是一个时代的灭亡,人类最后的文明的消失(不知道他如果活到今天会怎么想),那些衣香鬓影的贵族没落了;那些人类文明的艺术品失传了;那个能为一个小小门童的命运奋起抗争的绅士被杀了;那个消失的世界早在古斯塔夫先生们意识到的很早以前就消失了;所以茨威格会自杀,就像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更像明朝灭亡之后,那些辞官隐居、穷困潦倒的文人们,写下《陶庵梦忆》,做着怀念故国的梦。
只有他,还孤独地活在这座曾经名贵云集、高朋满座的布达佩斯饭店中,住在电梯不到的楼顶仆人的房间中,不过是为了怀念亡妻那短暂且幸福的时光。
导演韦斯·安德森的风格实在太显眼了,在《月升王国》中就领教过,这部电影很多细节看起来都分外眼熟,比如律师断指的情节和《月升王国》里小女孩把耳钉往耳朵里刺流血的情节,分明是同一个人的黑色幽默加恶趣味。
镜头的转换、场景设计的营造、漫画一样的色彩就更不用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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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它一些网站上看了一下关于《布达佩斯大饭店》的评论,看来看去,还是隔靴搔痒,装神弄鬼的居多,没有几个能够真正分析到点子上。
看了看豆瓣这边的评论,觉得很有点接地气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这里的无数内行们面前,我这个外行来献个丑。
希望能堆点有用的东西。
其实要看懂《布达佩斯大饭店》有点难,因为它确实太欧洲了。
整部电影除了向大师致敬就是在隐喻。
如果说简单的把它归类为喜剧、悬疑、冒险、剧情,就有点肤浅了。
其实这更像是纪录片,文艺片。
要搞清楚它的文化背景,其实不得不提到两个人——瓦尔特·本雅明,史蒂芬·茨威格。
茨威格就不说了,原著作者,简历就太长了,挑几个简单而至关重要的特点来说:他是奥地利流亡作家、犹太人、欧洲传统文化的捍卫者,受到纳粹德国迫害,最后在巴西自杀身亡。
《布达佩斯大饭店》其实讲的是欧洲传统文明的衰亡史,具体一点讲,其实讲的是犹太人的流亡史,更细化一点,讲的是茨威格离开逐渐衰亡的精神家园,心碎而死的自传。
瓦尔特·本雅明,德国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评论家、“欧洲的最后一位文人”,流亡作家,受到纳粹德国迫害,最后在西班牙自杀身亡。
本雅明在《讲故事的人——尼古拉.列斯科夫作品随想录》中哀叹传统讲故事技术的消亡。
《布达佩斯大饭店》用了四层讲述结构,始终呈现的是一个身临其境的讲故事的过程,一个故事离不开一个讲故事的人和一个听故事的人,还有他们同时所处的环境。
这是在向本雅明的思想致敬。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随着工业化深入,世界大战,纳粹崛起,人文关怀,实用关怀的东西迅速衰亡,理性,集权,现代化,快餐化的东西在崛起,欧洲这块文化底蕴深厚的土地被铁蹄蹂躏,精神强奸,物质上发达进步了,但是传统消亡和丢失,人性也在淡漠。
有良知的作者痛心疾首。
在有了小说,报纸,电话,电报,电视的时代,人和人的关系被媒体取代了,人们把自己藏在麦克风的后面,交流减少了。
相比起神话,史诗、童话、的传播方式和环境,以前作者和听众聚在一起讲故事的现实被改变,以前一个故事需要大家聚在一起,口口相传,这个过程需要融入讲故事的人和听故事的人的共同经验,而在现代化以后的世界,一个孤立的作家,在他与世隔绝的阁楼里面没有感情的量产作品来满足一个群体的需要。
实用关怀逐渐消失。
随着实用关怀的消失,欧洲文化的精神支柱也就倒塌了。
《布》这个名字其实是误导人的,让人以为故事发生在匈牙利,其实和匈牙利没有一毛钱关系。
电影取景是在德国,原著隐喻是在奥地利。
奥地利,小巴黎,欧洲的文化艺术的心脏,欧洲精神和思想的摇篮,也是希特勒排犹杀犹焚书坑儒的地方。
故事的场景就是小说作者茨威格本人的祖国。
还有旁证可以说明:爱德华·诺顿饰演的警察穿的既不是匈牙利制服,也不是德国制服,但是枪套,背带,胸略,肩章却是德式的,卫兵使用的步枪是毛瑟,而后来战争爆发封锁边境时上车检查的士兵是清一色的德军党卫军装备。
占领饭店以后,挂巨幅国旗,带袖章,只有纳粹有这个习惯,电影上旗帜和袖章是ZZ图案,纳粹是SS,或者卐字,按照希特勒自己的解释,SS,卐都是双闪电,那么ZZ,不就是更直接的隐喻双闪电么?
导演明明可以直接挂出卐字旗,却不这样做,明明可以写《维也纳大饭店》或《贝希斯特加登大饭店》,却要转移到布达佩斯去,这就是欲盖弥彰。
电影中的大堂经理,古斯塔夫,是个深受金发,年长,敏感的顾客欢迎,用自己巧舌和身体去满足他们的角色。
古斯塔夫自己也说,他自己可能是个双性恋,这也是在暗示他的工作是满足所有人精神上的一种需求。
而他满足的对象,是这个社会的精英贵族阶层。
这其实就是茨威格的自画像。
二战前,茨威格是深受奥地民众欢迎的作家,他的作品有深度的实用关怀,所谓实用关怀简单地说,就是和社会及传统有很积极的互动。
这种文化上的互动,在电影里被用一种能够被所有人理解和接受的庸俗的方式反映出来,大俗大雅,这也是实用主义最好的体现。
《苹果男孩》被定义为一副给古斯塔夫引来杀身之祸的价值连城的名画。
这幅画是遗产,是欧洲贵族留给古斯塔夫的财富,是靠他细致入微,体贴热心的服务劳动所换来的。
苹果在圣经中是欲望之果,禁果,而在欧洲语言中,也有劳动回报的意思。
这幅画的隐喻是要表达整个犹太民族精打细算,左右逢源,继承了欧洲的物质和精神财富。
这是他们应得的。
而此时此刻,死者的儿子,家人站出来了,一个只关心财富,整理遗产很多天才发现画已经丢失了的实用主义者,他暴虐,疯狂,粗鲁,无视法律和契约,修改遗嘱,谋杀律师,追杀证人,但是对遗产却又有着变态的依恋,这像不像希特勒呢?
作为同一文化的继承人,他想占有祖先的所有遗产,但是却完全没有继承到其精髓,同时撕毁停战条约,穷兵黩武,屠杀犹太人......十字钥匙结社一章十分有趣,古斯塔夫一个电话,全世界各地的酒店同业者就第一时间,不惜代价,义无反顾的来帮他。
这不得不让人想到蔷薇十字结社、郇山隐修会等,都是秘密结社,都是分布甚广,都是内部成员之间有求必应。
这是典型的犹太人结社。
这一章即是描写茨威格被纳粹迫害逃难途中受到同胞接济和帮助,也是描述犹太人之所以生生不息的原因。
现实中,茨威格是在巴西自杀的。
然而电影中,古斯塔夫是在火车上怒斥纳粹,被枪毙在冰冷的荒原里,茨威格和纳粹叫板了一生,何尝不希望勇敢的站出来和他们抗争到底。
但是现实里他没有勇气这样做。
而电影里就不一样了,有传承人,见证人ZERO,古斯塔夫要把这个种子保护和延续下去,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许,这是经过艺术加工后,茨威格最最理想的结局。
导演用了强大的卡司,像裘德洛这样的帅哥,也就是出来晃了不到二十分钟。
其实就是一个逃亡的故事,为什么还要再安排四层空间,无数大腕来演绎?
这就是在向传统讲故事的技巧致敬了。
广播电视传媒对传统讲故事的技术是一种极大的冲击。
在多快好省的年代,能把一个故事讲简洁明快了,就尽量不搞复杂,观众也没那个耐性,然而导演却不厌其烦的耗费那么多胶片,使用那么多演员来重复这个故事。
即是在缅怀我们已经丢失的传统和习惯了。
非得逗逼么
安德森的锐气消失殆尽
一个处处打酱油的故事。三星半。
美学人生?我又想起柏拉图认为诗人应被逐出理想国。不过叙事手法与镜头语言比起人物来恐怕更为造作。
我不该看的。它就像是五颜六色看着美丽,初尝很甜,嚼到最后却留不下任何味道的大大卷。
当提到茨威格后,看着从年轻到年老,最后变成塑像的作者头像,整个人一下子就严肃了。往昔之坎坷,有一万种辛酸的讲法,但用这样的看似甜腻轻松的调子,带来的反差反而隽永。迷梦一般的历史,交付于落魄餐厅的杯酒之中。
困
一头雾水
重看。1)姑娘在读小说。小说是作家听来的故事。故事是门童所说的亲身经历。2)保险柜里藏着画。画被包封起来。后面藏着真正的遗嘱。3)美味蛋糕盒。蛋糕里藏着越狱工具。越狱穿过一道道门洞。所以,无论是叙事手法、情节设计、画面构成,本片都是层层嵌套结构…
画面非常干净,色彩浓重,就是维斯安德森的风格,裘德洛戏份不算少但真的好没存在感,Zero和古斯塔夫是逗比吧,里面逗比不会少。爱德华诺顿我是有多久没看到你了,还是以前的容貌。结尾处的小人倒是非常可爱 @2014-06-06 18:27:42
韦斯·安德森上一部风格轻快质感独特的“私奔小童话”月升王国给我留下的印象还未褪去,这部更加高度风格化的布达佩斯大饭店又送上惊喜。影片做工巧妙精美,调色、构图、剪辑、配乐、台词无不精雕细琢,彰显个性的同时兼顾致敬经典,像糖果、像蛋糕、像美酒、像猛药,让人陶醉、沉浸、微醺、然后惊醒。
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称强迫症
太浮夸
我裘这酱油打得。
画面很美 色调很美 配乐很赞 剧情看不懂 可能我是粗鄙之人吧
有个穿帮镜头。
结尾浅浅几笔交待人物所终,令之前的浪漫冒险陡然悲情。
色彩很艳丽,是我喜欢的画面,然而叙事方式真的是看的我心好累啊,仿佛是毛姆把他的小说读了一遍。。。
恶心,意淫,yy,油腻矫情,做作,虚伪。好久没有看到如此恶心的电影了😓这个导演?可以做出如此好看的构图和色彩。同时又充满男性下流恶心做作矫情的油腻,也算是一种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