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评分已经跌到7.5,但《遗传厄运》依然无愧今年以来最好恐怖片的赞誉!
影片今年1月份在美国圣丹斯电影节亮相,于今年6月份在美国上映,虽然也有“剧情莫名其妙”之类的“看不懂”式差评,给予好评者却依旧占据多数。
导演阿里.爱思特同时身兼影片编剧,《遗传厄运》作为这名个人特色鲜明的创作型导演的长片处女作,无论是运镜、角度还是故事叙述方式,都令人眼前一亮。
以往常说一部电影最重要的是“故事”,但其实又哪有那么多新鲜事可讲?
一部电影真正重要的其实应该是“如何讲故事”。
《遗传厄运》就是将一个老套的邪教成员召唤魔神的故事,讲出了特色讲出了新意讲出了品质!
影片从一场葬礼开始,通过一家人的恐怖遭遇以及悲惨结局,发出“是悲剧还是更悲剧”的诘问。
而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细思极恐的故事背后,其实是更加冰寒的现实真相。
《遗传厄运》开篇就点明,安妮去世的母亲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和老年痴呆症。
而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即是过去我们常说的“多重人格障碍症”,俗称“人格分裂”。
随着剧情推进,我们通过安妮的讲述,知道了她的父亲因精神病而活活饿死,哥哥上吊自杀。
而通过情节展示,女儿查理似乎有一定程度的自闭。
安妮本人则有梦游症状,并曾在梦游时将易燃颜料涂在儿子身上,且险些点燃火柴酿成大祸。
但就像片中在课堂上埋下的“更悲剧”伏笔,整个故事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坠落,最终落入暗黑之中。
表面看来,《遗传厄运》讲述的是邪教成员为了召唤魔神拜蒙(亦译作派蒙),以安妮一家“献祭”,并为魔神寻找寄体的过程。
但这个故事所隐藏的,是缘于家庭、社会对精神病患者群体的双重冷漠。
据2017年消息,美国的自闭症发病率高达45:1。
更早的一则消息显示,美国精神病的发病率为26.4%。
我们从两个方面来看《遗传厄运》中的设定和喻示。
影片中,他们要召唤的“拜蒙”是地狱第九大魔神,长着女人的脸,行为做事则是男性姿态,为“主天使之王”。
他带王冠,骑单峰骆驼,不仅能号令恶魔军团,也可以指挥天使。
所以,拜蒙并不是完全的“堕天使”,他身上善恶俱全、黑暗光明皆有,所以影片中他以七彩光晕的方式出现,而不是某些影视中展现魔时的“黑雾”。
一方面,如影片中明指他是“灾祸神”,一方面,他又主掌“科学、艺术、秘法”,可以洞悉一切秘密,如果他愿意,可以将这种能力“瞬间”传于人类。
试想,如果拥有这种能力,那世间将再无难题,这个人便可以成为人中龙凤,拥有绝对的知识技能优势,并可通过精神影响掌控其他人,成为人类中最显著的存在。
所以,安妮的母亲在遗书中写“我们的牺牲比起我们得到的奖励来说不算什么。
”
影片中令人心惊的弹舌音,是因为拜蒙的意思为“滴答”声;影片中的“断头”桥段,也是因为拜蒙的“个魔”所好;从召魔这个设定来看,安妮母亲等邪教成员不过是受欲望所诱惑,为拥有“洞悉一切秘密”的能力,用献祭的方式召唤出了拜蒙。
但是,从“人”的角度来看呢?
正面出场的“邪教”成员,无一不是经历不幸、饱受精神创伤。
安妮的母亲或许便是因为丈夫患病“活活饿死”,才因为失去爱人的痛苦而“入魔”,创立邪教借助拜蒙之力让爱人“回归”。
对于母亲来说,她要召唤的“拜蒙”,或许就是“爱人”,那张她身穿婚纱、沉浸在幸福中的照片可做佐证。
在极端的精神痛苦中,多重人格出现,借以逃避最不能面对的心伤。
安妮的哥哥之所以自杀,或许是因为自幼无法从母亲那里得来关爱呵护。
16岁,是一个孩子心理成熟的关键时期,也是他们需要获得关注更多的时候,或许有学习压力、或许有感情迷茫,甚至可能有来自校园的暴力欺凌。
但他无从倾诉!
而遗传的精神疾病,最终将其击垮。
安妮在片中明显有两个“分离”的状态,似乎存在着不同的“她”。
哥哥的悲剧让她对母亲充满芥蒂和恐惧,唯一的亲人却不能信任,该是何等的孤独与绝望?
影片中她与母亲关系淡漠疏离,或许是因为母亲也曾想将“拜蒙”塞进她的体内,在极大的恐惧和刺激下,她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
但结合母亲的状况推断,则是因为她发病时认为只有血缘才能召唤回“爱人”,才只将儿女作为目标。
从影片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安妮与丈夫的关系并不亲密,全片夫妻俩几乎没有拥抱或者亲吻,更像是一个屋檐下的合租者。
而当她遇到问题痛苦不堪时,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只能参加“社交团体”向陌生人倾吐。
女儿查理则有着相貌上的缺陷,没有交际没有朋友,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躲在树屋中。
她一夜没在自己房间,哥哥皮特不知道;她吃巧克力蛋糕中的坚果过敏,哥哥皮特也忽略了。
她担心的是,以后谁来照顾自己。
那个设局并引安妮入局的婆婆,曾因溺水事故,同时失去了儿子和孙子。
在安妮去她家里时,我们发现她家中并没有其他人,显然,她是一位失去所有亲人的独居老人。
孤独、寂寞、冷漠、疏离,是《遗传厄运》真正让人觉得恐惧的地方。
包括你至亲至爱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人真正关心你、包容你、理解你,所有的压力和痛苦只能独自承受,当它在心底积累发酵,终于将你吞进黑暗之中。
《遗传厄运》中关于拜蒙的所有设定,虽然不过是导演设下的表现形式,但“恶魔跟随者”的身份,不正是正常人眼中的精神病患者群体?
当一个人因痛苦而极端失望、无助,就很可能转入“自救”模式,而他们的“自救”,可能就是他人眼中的“入魔”。
有人将《遗传厄运》与《闪灵》相提,认为两者的架构非常相似,都是通过惊悚、恐怖,去反衬现实社会中人要承受的孤立、冷漠。
这一点,我很赞同。
好的恐怖片,绝不仅仅是“吓你一跳”,而是在让你细思极恐的同时,可以通过影片关注到现实。
这一点,《遗传厄运》做到了!
剧透慎入!!!!!!!!!!!!!!!
++++++++++++++++++++++++++++++++++++++++++++++++++++++++++++++++先是吐槽和评论:六月七号在电影院看的,应该只是试映,六月八才会大范围上映。
最大的感想就是,预告片和简介根本就是逗你玩的好么??
预告简介和正片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故事,什么受诅咒的家族,母亲与女儿一起调查家族的过去,根本没有这回事啊。
我还以为是女主的小女孩Charlie, 片子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以一个极其happy tree friend 的方式挂了,虽然之后的剧情证明她的确也是个关键人物,但是影片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确按奈不住震惊啊。
以及,海报上和预告中怎么看都像是打酱油的哥哥Peter,结果才是戏份最多的角色之一(另一个是妈妈Annie)。
片子本身拍得很不错,刚开始时故事颇有一种家庭伦理剧的感觉,偶尔透露着一种不对劲的意味,但这一部分姑且是不太有恐怖片的气质的,顶多算是悬疑吧。
后期开始爆发也没有那种一惊一乍的感觉,只是让你感觉越来越creepy和unsettling, 但其实具体也说不上哪特别吓人,随着剧情的深入,直到母亲发现阁楼上的无头尸体,诡异的祭祀台和老相册那里,可以说影片将神秘主义带来的恐惧感发挥到了极致。
这种恐惧和一惊一乍很不一样,包括最后的附身情节。
应该没有人会忘记两个片段吧:一是peter走出房间发现父亲烧焦的尸体,愣在尸体前不知所措时,他被附身的母亲Annie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攀在他身后天花板的角落里。
第二个情节,不用多说,自然是那个让人极其不安的Annie自杀(主动学姐)的桥段。
这两个情节厉害之处在与,它们带给你的不是那种靠音效忽然蹦出个鬼的恐怖,而是画面和气氛带给你的一种深入骨髓的扭曲干和不安。
经常听到人说。
哎呀这个女鬼,她忽然出现那一下是很可怕啦,仔细看看还蛮萌的不是么?
这种感觉大概很难在片中找到,它吓人的方式更类似与心理恐怖,结合以血浆型恐怖,让人第一眼看:卧槽什么鬼好恶心,第二眼看:卧槽!
这是在干什么啊好creepy!!
这个效果大概得益于片中无处不在的邪教气场,让我觉得最unsetlling的其实是最后,被Paimon(Charlie)附身的Peter走向阁楼之后的邪教加冕仪式。
这里真的是超级让人起鸡皮疙瘩了……好好的一个家庭……封建邪教害死人啊。
以下是剧情:正如我所说,看过正片的姑且都会觉得被预告和简介骗了,此篇给人的感觉可谓峰回路转。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大家都会带着“不就是另一个家庭诅咒的故事么”的心态去看,确实,在影片刚开始,Ellen(奶奶)葬礼过后,女主一家怪事频出,女主和女儿纷纷产生幻觉,加之女主在互助会上哭诉自己悲催的原生家庭和童年(父亲出走还是早逝,哥哥/弟弟自缢而亡),确实让人有种,这个家庭好像怪怪的,应该是收了什么诅咒之类的吧?
这种感觉直到小女儿(Charlie)意外去世时都一直存在。
而当小女儿去世后,影片忽然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顺带一提,看到这里,我是懵逼的,什么鬼,看上去很厉害很有戏的小女儿居然死了???
Charlie死后,Annie更加陷入了挣扎,在内心深处,一方面责怪直接导致女儿意外的大儿子Peter, 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自责。
片子在这里,让人有一种在看伦理剧的感觉。
随着Annie精神状态每况日下,又让人不禁担忧片子走上“其实都是精神病”的老路。
这时,影片笔锋又忽然一转,Annie在互助会认识了一位号称死了儿孙“悲惨大妈”Joan,并在Joan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拉着一家人搞什魂通灵。
在这里,我又开始以为,这才是片子的主题。
后来发生的事也和一般的招魂片很像,女主成功招来了疑似Charlie的灵体,但同时,让人恐惧的灵异事件也随之发生,有一种很强的既视感。
可最后当女主意识到自己招来的绝非善类,跑到Joan家求助时,观众通过镜头视角看到了Joan公寓内的奇怪祭祀台,才惊觉:卧槽,原来没有这么简单。
所以这到底讲了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不知道是因为非英文母语漏了情节还是怎样,总觉得心里还有很多疑问。
一下大概是自己的理解吧,应该有很多错漏,欢迎讨论和指正:Annie的母亲Ellen是一个恶魔信仰邪教的首领(这里的恶魔可能是Paimon, 可能是撒旦),手下有一批邪教信徒。
Ellen和她的信徒一直致力于召唤出一个叫Paimon的恶魔 (好像是地狱之子还是什么的,影片的书中有介绍,没看清楚)。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Ellen甚至还把自己的儿子(Annie的哥哥)搭了进去。
这里影片没说,但我猜测这时她采取的手段可能是直接召唤恶魔进入儿子的身体,但这个方法最后以Annie的兄弟不堪重负自杀而失败告终。
后来过了很久,Ellen老了,女儿Annie(女主,片中的母亲)意外怀上了哥哥Peter,可Annie却不让母亲靠近Peter。
这时候Ellen可能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 就是和恶魔结婚 (片中相簿里老年Ellen穿婚纱的照片),借由自己的血脉诞下转世的恶魔。
于是当Annie再次怀孕产下的Charlie,其实就是Paimon本尊(参见影片最后Joan的解释,直接管Charlie叫Paimon)。
不幸的是,Paimon这次转生是在女性身上,而书中写的是Paimon必须host在男性的身上(可能这样才能觉醒之类的吧)。
没办法,Ellen也只能认命并亲自抚养Charlie。
也许正是因此,Charlie虽然很奇怪,但并没有恶魔的天性,还是正常女孩;且奶奶在抚养Charlie时一直嫌弃她的性别。
但同时她和她的邪教成员也策划了一个让Charlie(未觉醒的Paimon)附身Peter的阴谋。
可能这个计划要实施需要一些奇怪的操作(我猜的),Paimon这货本身对头什么的又很执着(Charlie割鸟头啥的),所以才有接下来发生的事。
比如Charlie的死亡,Ellen死后,无头的尸体出现在阁楼,母亲被附身后割头自杀,母亲被附身后割头自杀,这些奇怪的操作,估计都是为了让Charlie附身Peter实现Paimon伟大复兴的必要仪式。
最后Peter在连续目睹了父母惨死后,不堪重负自杀,Charlie成功进入Peter的身体,转世为Paimon, 在小木屋接受邪教成员加冕为王。
我自己目前就只能理解(脑补)到这个程度,但是还是有一些疑惑:1. Annie的哥哥是怎么回事?
我虽然脑补他是Ellen进行恶魔实验的牺牲品,但是影片里有更多的线索么?
还是就是单纯的自杀??
2. Ellen到底怎么死的??
她死的时候头还在么??
阁楼上的无头尸我猜是Ellen没跑了,但是这个尸体是怎么上去阁楼的???
难道还有内幕?
3. Ellen那些婚纱照到底是不是跟恶魔结婚,或者是什么召唤仪式之类的?
4. Annie最后到底是怎么跑到阁楼上且在Peter面前自杀的?
Peter明明都锁好门了啊?
被附身就可以不讲理了么?
5.Charlie身为恶魔本魔,影片之前就有一些线索,那她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6. Charlie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
感觉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好像这件事不发生也没后面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意外,那是什么操作?
最后,欢迎吐槽讨论!
祝还没有看的大家观影愉快。
《遗传厄运》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时口碑大爆,外媒对这部恐怖片的评价不吝溢美之词,不少影迷都被吊起了胃口。
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看到这部影片,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不过本片依然值得一看。
诅咒之家和很多恐怖片一样,《遗传厄运》的故事发生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偏僻郊区的大房子,也是灵异事件的重灾区。
这间大房子里居住着一家五口:外婆艾伦夫人、丈夫史蒂夫、妻子安妮、儿子彼得、女儿查莉。
在外婆去世后,安妮整理母亲的遗物,发现母亲收藏了不少灵异学书籍,其中一封遗书还表明这个家庭将要迎来厄运。
此后,安妮看到母亲的鬼魂在屋中游荡,女儿查莉惨死于一场车祸,儿子彼得也在学校里出现了自残行为。
家庭变故让安妮倍感压力,于是她选择去互助会中倾诉,原来安妮的家族似乎有某种遗传性精神病,她的父亲、哥哥皆因精神病而死,母亲生前也总是神神叨叨的。
结合这家人的异常行为,可以推测这种疾病也遗传到了安妮和她的孩子身上。
其中安妮的工作是制作微缩模型,而她居然把女儿的死亡现场做成模型,令人难以理解。
女儿查莉生前的性格也很怪异,她和安妮一样喜欢手工,还曾残忍剪下一只小鸟的头,作为手工模型的素材。
当然,随着恶魔教徒的出现,我们得知安妮一家的症状并不是单纯的精神病,而是有计划的诅咒。
这份诅咒在外婆那一代就已种下,目的是为了复活地狱中的某个恶魔。
在这个诅咒之家中,丈夫史蒂夫后知后觉,儿子和女儿尚需他人的保护,于是妻子安妮就成了影片着墨最多的主角。
作为恐怖片的女主角,演员托妮·科莱特贡献了不俗的演技,几场情绪爆发的戏份张力十足,面部表情也颇有《闪灵》女主角的惊悚感。
营造恐怖亚洲恐怖片吓人的套路是各种白脸女鬼,欧美恐怖片则偏好用血浆和断肢。
《遗传厄运》属于典型的欧美风格,影片中几乎见不到鬼怪的正面镜头,几个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分别是女儿爬满蚂蚁的残躯,丈夫无征兆的被火焰吞噬,以及安妮被附身后如野兽一般的动作。
值得庆幸的是,导演在片中用蚂蚁作为吓人的道具,而不是其他更令人感到不适的昆虫,比起某些东南亚降头类恐怖片,恶心程度已经克制不少。
影片的惊吓场景重点放在了后半段,然而前面的铺陈中同样有一些令人不安的蛛丝马迹,比如偶尔在黑暗中掠过的白影,如果不按暂停键,观众很难在画面中发现这些幽灵。
用PS把画面调亮后,显示出外婆清晰的鬼影音效也是恐怖片用来吓人的重要道具,不过这里的音效并非水琴等恐怖乐器发出的刺耳声音,而是一种剧情提示的线索。
一些小丑题材的恐怖片中,每当小丑喇叭的声音响起,就意味着危险来临。
类似的线索还有铃铛晃动的声音、弹珠落地的声音、木地板吱吱呀呀的声音等等。
在《遗传厄运》中,这样的线索是女儿查莉咂舌头的声音(即舌头与腭接触发声)。
查莉生前有咂舌头的习惯,家人也习惯了她时不时发出这种声音,不过当查莉死后,家中再次出现这种声音,就令人不寒而栗了。
在电影中,镜头是观众的眼镜,《遗传厄运》的镜头同样在强化观众的不安。
无论是影片开头由房屋模型渐变到真实场景的长镜头,还是房屋外景快速的黑夜白天切换,都是在扭曲观众的空间感与时间感,营造一种怪异的效果。
你甚至无法分辨,这些场景究竟是现实世界,还是那些微缩模型。
同样的场景,一秒钟由黑夜切换成白天,仿佛换了个背景板最坏结局我始终认为,坏结局才是恐怖片最好的结局。
因为恐怖片的目的就是吓人,而不是为了传递love&peace,好在《遗传厄运》的结局就是bad ending。
影片最后,教徒们崇拜的魔王“派蒙”成功降临,画面定格在三角形的树屋里面,与片中反复出现的三角形神秘符号形成关联,同时这个画面也像极了一个微缩模型的房间,与影片开头呼应,强调了故事的寓言性。
影片开头由实(现实)入虚(模型),结尾由虚入实这个结局的构图固然巧妙,然而也给人一种高潮乏力的感觉。
目前的欧美恐怖片,“通灵必惹麻烦,boss必是恶魔”已经成为一种常见的套路,《遗传厄运》并没有什么创新,而且在一个多小时的铺垫后,魔王降临的场景也不惊艳,缺乏大场面的支撑。
相比之下,《致命录像带2》同样有一段魔王降临的故事,其中教徒集体自杀、活死人群魔乱舞、魔王破腹而出的场景,让每一处铺垫都像炸弹一样密集引爆,带来的震撼当然更胜一筹。
因此,我可以说这是一个好的结局,因为它是bad ending,同时这也是一个平淡的结局,因为它没有呈现出更进一步的高潮。
总之,《遗传厄运》是一部惊吓指数适中的文艺型恐怖片,影片的摄影构图、演员表现要比惊悚场面更值得深挖。
尤其对比那些粗制滥造的小成本恐怖片,《遗传厄运》的质感更让人赏心悦目。
本文为《暴走看啥片儿》特约稿件,作者大海里的针。
如需授权、转载请联系[email protected]
非剧情梳理向评论,大量剧透预警。
观看《遗传厄运》结尾时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既然前面已经做足了「厄运」的恐怖效果,这个清晰的阐释到底有何意义?
毕竟,「厄运」本不需要任何解释,更不必说「遗传」一词已经给予了直接的原因。
即便出于商业考量必须要在剧作上公布答案,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事无巨细——无论从哪个角度,这都像是一种心虚的欲盖弥彰。
那么,这个似乎颇具欺骗性的蛇足到底在试图掩盖什么?
对超自然神秘力量的痴迷总是不同程度地遮蔽着人类对自己以及所处的真实环境的认知。
与其说遮蔽,不如说是人甘愿选择的阐释方式,以逃避某些更为刺痛的现实。
这是个被邪神控制与诅咒的家庭吗?
还是说,「家庭」本身便是那个被诅咒的形式呢?
玩偶之家影片第一个镜头时长近一分钟。
摄影机从正中对准窗外的小树屋开始,缓慢摇动扫过女主角Annie的微雕(姑且称作微雕)工作室,最终停在这个家所居住的大房子模型中。
镜头推近,这个庞大的空壳里的人偶苏醒——第一个出现的人物是儿子Peter——故事开始了。
奠定了影片沉稳致密的影像风格同时,这个镜头也给出了文本上的联结。
外部的小树屋将它的阴影通过镜头的运动投射到了庞大的屋舍上,这或许是第一重意指「控制」的关系。
小树屋的意义对于东方人也不难理解,就像是供奉逝去亲人的神龛一般,仿佛时刻凝视着所处的空间以及人的生活。
另一方面,工作室依然是女主角Annie的场所,是她创造性与私密性获得舒展的空间。
Annie依然是所有艺术作品的创造者——或是「控制」者。
这或许是一个三角形的多重空间角力。
小屋所代表的不明力量注视着Annie,又投射到整个家庭中;而Annie制作了这些作品。
这两股力量存在着既上下控制又暗中互相挤压的关系,而房屋的模型则直指第三代人——一个标准的「家庭」模式通过镜头悄然铺展开来。
影片也穿插了一些大远景镜头展现这个房子的外部。
其中一部分镜头保持正面固定直视,白天黑夜倏忽交错形成错位的纤细惊悚感;而另有几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则为斜角的俯视,房子周边的树木随风机械地颤动,能用肉眼清晰分辨枝叶:那似乎并非实景,而是同样的模型搭建。
如此种种皆从细微处暗示了这一家庭玩偶一般受操纵的属性。
此房是我造在各式当代电影中我们看过了太多发达国家中产家庭的故事,也看过了太多表情各异但心底的绝望又何其相似的女性。
《大开眼戒》中的妮可·基德曼是被交易的物品,《美国丽人》中安妮特·贝宁的强力与谎言无法阻止家庭驶向崩溃,《登堂入室》里的艾曼纽尔·塞尼耶是被幻想、被书写的对象并成为「房子」的对应物,《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与《爱你,西蒙》里的母亲则在面对相同的身份政治问题时成为高知、包容与理解的代表。
《遗传厄运》中的Annie与以上人物有着不同程度的相似,但显然又不完全是。
Annie是一名承受着高压的艺术创作者。
她需要不断地提醒自己专注创作才能赶上艺廊的展览开幕日,同时在不断紧绷的同时又尝试提醒自己打电话给艺廊要求延期——但最终反而是艺廊工作人员发短信问她是否需要延期。
面对工作极为严格、自律、不断逼迫自己的态度成为这个人物侧面的标签,折射出的却是影片最重点描绘的家庭关系。
镜头多次对准在房间里工作中的Annie:她戴着专用的放大眼镜,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操弄手术刀与人的肉体一般摆弄这模型中的一切,又像是一个冷酷的局外人窥伺着房间里的人与物,又似乎是一个预言者通过塑造房中人物提拉着他们的命运丝线。
这种创作过程中的冷静态度似乎与她创作的内容不无关联。
影片中有一处回想起来十分令人齿冷的夫妻交流。
女儿Charlie在儿子Peter驾驶的车上被撞断脖子之后,Annie却在工作室的正中直接试图复原车祸场景,包括Charlie完全扭曲的流血头颅。
Steve质问Annie是不是在存心刺激Peter,Annie却回答:「我不过是在还原这个客观的场景而已。
」(大意)这个回答内含的层次实在是太丰富了。
第一,这反映了Annie对整个家庭的看法,她无法忍受如此重大创痛面前其他人选择抚平实质上却是遮掩逃避的态度——而Annie的这种视角更是家庭成员无法相互理解的隔阂状态的呈现,她实际上恐怕真的没有意识到对Peter可能的二次伤害。
第二,这个回答指向了一种不可抗拒的生命状态,是面对现实,也是潜意识中对现实已然无可救药的无奈承认。
第三,这是作为创作者的Annie的艺术观的体现:她的作品是一个与现实隔绝的世界;当这种家族的惨状转换成面向公众艺术作品之时,她便可以保持一个安全的审美距离,里面真实的悲痛就可以被稀释,仿佛这一切都和她自己无关——这是她潜意识中对这个家庭的抗拒。
第四,这种所谓的客观何尝不是一种艺术家创作视野下的主观,所谓的「呈现」也极有可能是Annie自身控制欲的另一重投射。
「房子」的模型可以说是对Annie对家庭态度的抽象化表达。
Annie内心所预感所确知的家族秘密,无论她再怎么抵抗都难以逃脱。
正如无论她多么精心制作尽力维护,她最终还是被这混乱的一切压抑到崩溃,一气之下砸碎了所有作品。
有趣的是,在展示一片狼藉的工作室的镜头中,最后一闪而过唯一完好无损的却是这栋房子的模型——为何「家」这个空壳没有被摧毁,还是根本无法摧毁呢?
无爱可诉Annie是影片中家庭关系网的核心,而这个网络的每一段联结都渗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Annie与母亲Ellen的关系是全片最具有范式意义的一组。
Annie从儿时便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寻常。
哥哥意识到母亲试图将「人」塞入他体内后抑郁自杀,母亲便将仅有的希望寄托于「像男孩一样」的Annie以及她的后代身上。
在这一层关系中,Annie的身份是幸存者。
Annie在母亲葬礼上的一席话已经将二人关系的疏远体现得非常刻骨。
作为直系亲属,她对葬礼上的到访者几乎一无所知,甚至对葬礼的瞻仰对象也同样一无所知。
她口中所谓的「注重隐私」、「连在葬礼上谈论都会觉得冒犯她」的母亲,处于一个和她自己完全不同但又不断向她包围的世界中。
即便在地理空间上远离她,却依然感觉她的控制无处不在——正如最后母亲的尸体重新出现于阁楼中,形成垂直方位上的压倒性标记。
Annie极力保护Peter不受母亲的影响,最终将女儿Charlie主要交给母亲抚养。
我们不妨对Annie的更深层心理做一层猜想:Annie童年时哥哥惨死的经历告诉她可能只有男性是被猎捕的目标,故长大后育有一儿一女的她认为将女儿交给母亲并无影响;然而之后Charlie的遭遇证明,这一附身的过程也可以将女性作为一环祭品——也就是说,Annie又一次成为了幸存者,而这次交换的代价却是她自己的女儿。
这其实是Annie始料未及的。
与母亲的关系势必影响到Annie与儿女的关系。
Annie与女儿的第一场对话便是谎言。
她欺骗Charlie说是外婆执意要抚养她,而实际上Charlie只是Annie被迫交予Ellen的替代品,这是即便她再爱她也难以否认的客观事实。
而Annie更不想承认的或许是,客观上的确是她为了让Peter不准喝酒,才让Charlie直接第二次的成为被交换的对象最终死亡——这是母亲诅咒下的命运,也是Annie为儿女强行做出的选择。
Annie与Peter在派对前的对话同样机关重重。
Annie早就察觉了Peter青春期萌动的逾矩之欲,她能迅速判断Peter每一句请求背后的潜在语境,看似一收一放实则步步紧逼,最终迫使Peter带上Charlie(但她显然并不知道Peter嗑药的事情);又以「和更多人一起玩」为名强迫Charlie就范——Charlie只能以口头禅That’s Okay回应。
Annie在女儿葬礼时的泪水诚然是真实的。
实际上她和Peter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是Charlie死亡的帮凶,更不愿承认自己对待儿女的人身控制,实际上和母亲对待自己和死去的哥哥的态度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但作为影片的主角,导演也着力刻画Annie在母子/女关系中的另一面。
影片中颇多的梦境描绘中有一处梦中梦的处理极为巧妙。
梦境的第一层中,Annie如曾经在梦游中将要烧死Peter与Charlie;梦境的第二层,被惊醒的Annie与Peter开始了关于母子信任关系的尖锐对质。
Annie完全不由自主地说出「我从来不想当你的母亲」,而这并非出自自私的或是无来由的厌恶,而是后一句:「我觉得我不像一位母亲」。
Annie何尝不知道生下Peter之后要面对的是Ellen怎样的胁迫呢?
正是出于伦理上的责任,她必须选择去拒绝这一层纽带的诞生,尽管她其实无力阻止。
而对于Peter,这种家庭恐怖记忆给他带来的阴影完全是无法抹去的,交流的出口已经完全被堵塞了。
这才是真正的「无爱可诉」。
Annie对子女主观上的爱并非不存在,但是家的纽带从来不是光凭主观的认知就可以固结的。
他们或许有类似的自我封闭与孤独感,但是家庭无法带给他们任何慰藉与沟通的渠道,而只是互相的欺骗与疏离。
当她将这种痛楚倾诉于乔装成陌生人的Joan时,她已经袒露了她作为这个家庭网络中核心一环的最大弱点。
之后的引狼入室与崩溃也就顺理成章。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再对Peter与Charlie的关系作简单回顾。
二人直接的交集出现于派对这一事件中。
尽管自己举手投足在这一场所中并不自在,Peter显然也并不想多管有些许社恐自闭倾向的妹妹。
他很明白她不过是母亲Annie加给自己的一个不要喝酒的警醒与负累,他想要的不过是把妹和嗑药。
在两者并不冲突的情况下,他自然而然地把Charlie晾在一边。
当惨剧发生时,Peter在第一时间并未做任何挽救的工作。
无法挽救是显然,但在那完全安静的十几秒钟,他更为深层的心理活动或许才是重要的部分。
那只是完全的错愕吗?
是什么在驱使着他连警都没报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现场呢?
是一种将心理责任推给母亲的自我逃避吗?
还是另一种甚至暗含摆脱累赘的庆幸呢?
毕竟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从影片中看出兄妹二人的情感互动,更不用说Charlie主要是由Ellen抚养的了。
而在那个梦境中,当Annie面对Peter呼唤Charlie时,Peter的第一反应则是:「你为何这么害怕我?
」Peter虽然由Annie抚养,但是否他内心感受到的却是Annie对Charlie的爱呢?
这种爱是否在挤压着混沌着Peter与Charlie的关系呢?
……如此种种皆是难以细想的阴森的家庭细节。
作为丈夫,Steve显然和Annie没有血缘关系。
Annie在尝试焚毁Charlie带有诅咒的笔记本(同时也会烧死自己)之时便希望Steve来做这一刽子手的角色,因为他并不在这一血缘线索的流系之中。
但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当她不堪忍受将本子丢入火堆中时,燃烧的却是Steve。
这一刻,「厄运」的意味昭然若揭:它并非「遗传」的生理血缘逻辑,而是「家庭」的社会人伦逻辑。
他们并非因为基因而是「家庭」这一形式本身,而陷入持久的折磨与挣扎中——这种挣扎看似是命运的指引,却终由人难以预测未来的自主意愿以及他们在家庭这个模具中所形成的联结推动。
因而,Annie的悲剧性在于,虽然她已经模糊地知晓家族这一坚固统治中的黑暗之力,但却未能意识到她赖以生存的「家庭」这一结构已经嵌入了毁灭的核心。
换言之,即便她能够以怎样的手段逃脱这股神秘的力量,她也依然会受困于这个牢笼中。
「家」这一概念是一切时间与记忆沉淀下来的不可扭转的沉重锁链,爱也不过是成为不同形式的占有、控制、分割与毁灭的代名词。
一旦得到某种力量的催化,其中蔓延的欲望便会渐次吞噬全部,形成由内而外的崩溃。
或者这也不是全部。
血观音之盒假如我们已经确认了「家」在这一场悲剧中的结构性地位,那不妨继续深究一下这个看上去极其复杂的宗教降神仪式。
两者显然并不是完全分离的关系。
从Annie一直不愿翻开的神灵笔记中我们看到,Paimon通过人世的信徒寻找附身的对象,并给予信徒财富、名誉与人脉。
从Annie的母亲Ellen的相簿中我们似乎的确能看到,Ellen在这个神秘的组织中逐渐收获了在已经分崩离析的家庭中所收获不到的钱财与权力。
然而,这种成就并没有让她满足,她最终依然需要通过对「家庭」这一结构的召唤来完成邪神的具象化与自我权力的登顶——最终Peter坠楼「重生」、被戴上王冠之后,Ellen的遗像上也冠上了「王后」的名号。
她将一切的控制权重新收归己有,成为家族树上最高的统治者,接受所有活死人教徒的朝拜。
更为吊诡的一点则是这一层祖孙的关系。
Annie制作微雕的一个场景中,Ellen在Annie的孩子出生后站在她床边,二人同样袒露汝.防,仿佛在争夺喂奶的权利。
而故事的最终,Paimon王附身于孙子Peter,外婆Ellen则成为「王后」。
这一头一尾两个暗含乱伦意味的场景完成了对接,隐秘地揭示出了这个家庭中汹涌的倾轧与占有。
所谓的宗教邪恶绝不外在于家庭结构之中,他们并非遥相呼应的对位,而是深刻地互相渗透,融为一体。
我无法确知导演对「家庭」与(邪)「宗教」这一概念本体的态度,却也难免暗自揣测。
当Peter面对阁楼中那些先辈们阴森苍白的幽灵时,当那些失去了头颅失去了自主意识的女性与赤身露体渐次腐坏的男性悉数臣服于Paimon面前时,当最后一个镜头画面移开让人看到整个封闭的树屋周围浩大的黑暗与空洞时,我都在怀疑:这两者在导演心中到底有何不同?
两者都依赖某种相对的原始积累,都需要某种强大的召唤仪式来达成组织的稳固,最终固化为某种依赖、恐惧与占有的共同体,控制「脆弱」者的幽暗内心,让人动弹不得——像一个人们互相压抑折磨的空壳。
如影片海报所描绘的那样,所有人的房间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却始终在这个框架的束缚之中,指向《血观音》一般没有出路的未来。
「遗传」的岂止是厄运,「家」本身才是那个被诅咒的空房子。
这或许正是这部影片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本文可见于微信公众号「风影电影纪」
《遗传厄运》在圣丹斯电影节上映后,艳惊四座,烂番茄新鲜度100%高开。
虽然是导演的长片处女座,但影片丝毫没有小成本独立电影的廉价之感,不卖弄血浆,也不主打一般恐怖片中常见的一惊一乍的鬼怪惊吓(也就是所谓的“Jump Scare”),而是依靠扎实稳健的叙事,教科书级别的镜头语言,巧妙的构图光影,惊艳的恐怖细节处理和演员出色的演绎,来讲述一个被操控的家庭命中注定的悲剧。
电影由一场诡异的葬礼拉开帷幕。
随着外婆的离世,母亲安妮时常看到外婆的鬼魂在屋中游荡,女儿查莉的行为也越发的诡异。
紧接着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查莉以非常极端恐怖的方式在家人面前惨死,儿子因为深深的自责而面临精神崩溃。
骤然将至冰点的家庭关系,让母亲的心理承受力被逼到了极限,精神分裂、梦游症、自杀,关于这个家族中的一个个厄运浮出水面,揭示了这个家庭正在慢慢被恶魔侵蚀,逐步崩塌。
随着恶魔教徒的出现,我们得知安妮一家并不是单纯的精神病,而是有计划的诅咒。
这份诅咒来源于外婆领导的一个邪教组织,要献祭整个家族来复活地狱中的某个恶魔——派蒙。
她在给安妮的信件中写道:"在一切的终点,你会明白所有的损失都值得,我们的牺牲比起我们得到的奖励来说算不上什么。
"
派蒙神(Paymon),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中位列第九位的魔神,是地狱八大神灵之一,掌管西方,是Lucifer最忠实的信徒,他拥有女性的面容和男性的身躯,骑着单峰骆驼,头戴皇冠,对艺术科学文化有着极高的造诣,全身散发着神秘的、高贵的帝王之气。
冥冥之中的血缘关系让母亲继承了外婆的一部分邪教人格,而在邪教人格的另一面,正常人格的她努力维系自己的家庭,不让自己的母亲靠近儿子,却忽视了女儿,致使查莉成为了派蒙的寄宿对象。
然而邪教依然觊觎彼得的男性躯干,为了让派蒙顺利附身彼得,他们计划了一场意外,让不可磨灭的创伤和心理阴影击垮这个家庭最后的防线。
熬过了电影前半段看似缓慢冗长实则精细铺陈的剧情,影片的后半段,通灵、招魂、附体、祭祀等元素一一登场,生猛的情节反复交叠。
当母亲试图烧毁召唤恶魔的手绘本时,却发现自己也跟着烧了起来,她哀求丈夫帮助自己完成这一行为,试图破解血缘关系的诅咒,却因此让丈夫瞬间被烧死。
此时的她才终于明白,这个家庭中的一切都逃不出派蒙与自己母亲的契约,万般恐惧之下的她毫无招架之力,仅剩的信念也灰飞烟灭,被邪教人格完全的占据了。
于是,剧情陡然一转,受害者母亲成为了最大的邪恶力量,影片也进入了高潮和尾声。
最后,教徒们崇拜的魔王“派蒙”成功降临,电影以一个bad ending结束。
《遗传厄运》贯彻了镜头是观众眼睛的理念,大量长镜头的使用,摄像机缓缓推拉的运动模式和令人心底发毛的转镜,强化了观众的不安,形成到位的恐怖氛围营造。
为了配合这种以慢取胜的沉浸式氛围营造,影片以连贯的顺时线性叙述方式,用模型屋场景还原等方式巧妙地将接近真相的线索一一给出,每一次信息的交代都自然而然的点到为止,既让影片始终笼罩在神秘感之中,又激发观众进一步探索的欲望。
同时,影片中精心设置了多处令人细思恐极的细节、隐喻和伏笔,保证了诡异阴森的整体基调。
影片开篇对小树屋也就是附身仪式的地方给了全景特写,随后摄像机缓缓回拉,室内情景出现在画面中,随着镜头不断推进,直接将模型玩具屋无缝过渡成了真实的场景,预示着这个家庭被操控的命运。
之后无论是多次出现的模型屋和真实场景互相渐变的长镜头,还是房屋外景白天黑夜的快速切换,都营造了一种怪异的效果,让人无法分辨这些场景究竟是现实世界还是微缩模型。
母亲擅长手工模型的工艺设计,外婆的手织地毯,以及查莉喜欢DIY手工玩具,颇具艺术造诣的家族天赋一脉相承,这与派蒙擅长艺术的背景不谋而合,更像是恶魔诅咒这个家族的印记。
悬在高空的小树屋也成为又一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意象。
当镜头掠过夜晚卧室的窗户,兀自透射出的瘆人的红光,足以进入我们最遥远的噩梦。
(布景似乎借鉴了拉斯·冯·提尔的《反基督者》)除了影片的结尾部分,恶魔或超自然力量始终未露真身,这种少即是多的处理方式类似于《异形》系列,即真正的恐惧永远在看不见的神秘暗处,隐而不露。
当然,氛围的营造离不开光影的运用,影片中光影的运用也是教科书级别的。
主次分明的打光,恰到好处的冷暖光搭配,都无疑增加了恐怖感。
(这里总感觉小女孩的头要突然转过来)影片的最后,在众教徒虔诚的迎接仪式上,魔王派蒙成功降临,画面定格在三角形的树屋里面,与片中反复出现的三角形神秘符号形成关联,同时这个画面也像极了一个微缩模型的房间,与影片开头呼应,强调了故事的寓言性。
《遗传厄运》以古老神秘学为背景,讲述一个以血缘诅咒为纽带的家族悲剧,从剧作层面上来说不算惊艳。
但导演出色的场面调度和完备的文本结构,远比惊悚场面更值得深挖。
延续的家族厄运,最亲近的家人却是恶魔的傀儡,这种无处可逃的无力感源自现实生活的恐惧,比超自然的怪力乱神更令人胆寒。
(母亲的形象真的完全是按《闪灵》的路子来的啊)
这个导演比较不走寻常路,通常这种悬疑性质很大的电影,导演都会回避特别清楚地回答观众疑问,他反而在各种访问、活动一一回答了大部分问题。
以下两个链接说得很清楚了:https://variety.com/2018/film/awards/hereditary-ari-aster-answers-burning-questions-1202841448/ And the fact the family is completely unaware adds to the terror. One way that I pitched the film when I was first taking it out was “it’s a story about a long-lived possession ritual tol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acrificial lamb.” Ultimately we are with the family in their ignorance of what’s really happening. But I also wanted to imbue the film with this sinister, more knowing perspective. Even though we are with the family in their ignorance, the movie itself knows exactly where the story is going. And everything is inevitable. Throughout the film, things are just sort of clicking into place and all those things are driving this family towards one end.In an early scene, the subject of free will is discussed. Are you saying this family has no free will?Yeah, absolutely. I see the film as being very Greek in that sense. This is absolutely inevitable, the family has absolutely no agency.There is nothing Annie can do to stop this from happening?No, I don’t think so. That’s where the dollhouses came in. Annie creates these miniature figures and dollhouses and they served as a perfect metaphor for the situation; they’re dolls in a dollhouse being manipulated by outside forces. Any control they try to seize is hopeless.Is that why she thinks she can stop it by burning the Charlie’s sketchbook – the first time she tries, she catches fire — but the second time, her husband Steve catches fire?Exactly. Even that scene is meant to play as Annie’s big redemptive moment, she’s going to sacrifice herself for her son. It’s a beautiful gesture but part of the cruel logic of the film is it’s an empty gesture. Ultimately, it’s not her choice to make. She thinks there’s a design here and she can end things if she sacrifices herself. But there’s no design and there are no rules. There is a malicious logic at play.Could it have been prevented if she hadn’t been tricked into casting the spell given to her by Joan?The thing is, that scene is ultimately a red herring, and it’s a piece of misdirection. It plays as a séance scene but really it’s a much darker conjuring and they need Annie to take part in it in order to bring it in the house and in order to further this ritual along. When she invites it in, she escalates things. But it would’ve happened anyway, we’re just seeing how it happened. We’re seeing one of the ways it could play out.There’s a lot of talk about what a bad mother Annie’s mother was. Did she just have kids for the purpose of this ritual?That’s pretty much what is suggested. If you listen to Annie’s speech at the group therapy, there are a lot of keys in her monologue as to what came before this and how far back this goes.Early on, Charlie cuts the head off a pigeon and makes a strange figurine out of it. Can you elaborate on that?I don’t want to be too obvious but we find later that Charlie has been building these figurines to populate a diorama she’s been building that serves as a shrine to Paimon. It also functions as a metaphor for what Paimon is doing to this family. If you look at the diorama you’ll see they’re headless figurines bowing to a pigeon-headed creature with a crown on its head, which is not far away from what we’re left with in the last scene of the film.Annie talks about how her mother got “her hooks” into Charlie at an early age. Are we meant to think Charlie is in on it? Charlie is the first successful host for Paimon. It’s transferred from Charlie to Peter at the end.Because Paimon wants a male body?Exactly.Is there ever a Charlie or is she Paimon from the moment she’s born?From the moment she’s born. I mean, there’s a girl that was displaced, but she was displaced from the very beginning.In an odd way, that makes me feel better.(Laughs) That’s nice. See, it’s a happy ending. But obviously, there’s a boy who’s horribly displaced by the end.http://www.vulture.com/2018/06/explaining-the-end-of-hereditary.htmlIs Paimon a real thing?He is! Well, real in the sense that if you believe in hell and the Devil, Paimon is an actual entity that people do worship. Across various sources, he is designated as “a great King,” “one of the chief demons,” and “one of the most significant Angelick Rulers.” He pledges intense fealty to Lucifer, and is often rendered riding atop a camel (as we see in the movie).There are conflicting points of view on whether or not Paimon and the demon Azazel are the same. According to the Black Witch Coven, “He is one of the demonic princes overseeing the four cardinal directions, West being his domain,” which is why Joan (Ann Dowd) and her minions “looked to the Northwest” to summon him in the movie. According to the Joy of Satan Ministries, “Paimon gives the power to influence and control others,” and that seems to scan with how he operates in Hereditary. However, the Ministries also describe the hell king as “full of energy. Loud noises and bright lights tend to make him more active. He is very colorful and very friendly.” Maybe the “party naked” side of him just got left on the cutting-room floor, because that guy seems like a downer.Related StoriesToni Collette Gets the Worst Inheritance Ever in HereditaryLet’s Talk About the Scene With the Car in HereditaryWhat are the “rewards” Annie’s mom wrote to her about in that note?In the Invocations book that Annie pulls out of her mom’s box of things, a photo opposite the image of Paimon shows a person sitting atop a mound of treasure that says “Riches to the conjurer” in a caption beneath. When Joan speaks to Peter/Charlie at the end and crowns him, she asks Paimon to give her and the other followers “knowledge of all secret things, honor, wealth, and good familiars.” She also asks that he bind all men to them, as the worshippers have bound themselves to Paimon.Those sound like “riches,” and what with a king of hell being resurrected, being recognized as one of his privileged followers will probably be a lot safer than, well, not. In a description of his abilities, Satan Ministries says Paimon “teaches the arts and sciences” in addition to providing “good familiars and gives one position and honor. He can reveal anything about the Earth and one’s mind.” At least some rulers recognize the necessity of science education!So is Peter Charlie? Or is Peter Paimon?It’s likely that Charlie never knew she was imbued with the spirit of a king of hell, but as Annie says in her grief-counseling group, her mother got “her hooks” in the young girl from the time she was a baby. (Annie’s mom, Ellen, even insisted on feeding baby Charlie — and one of the miniatures depicts grandma offering the infant her exposed breast — which is probably the most unremarked upon insane thing that happens in Hereditary!) As we learn in the opening eulogy, Annie’s mom had “private rituals” and “private friends,” a lot of which probably revolved around putting Paimon into Charlie.Clearly, though, the long game was to get Paimon into Peter, since Paimon desires a male host, and Charlie sure didn’t seem like she knew she was a preferred underling of the Morning Star! So Paimon was bound to Charlie, and when that little light flash dissolves into Peter’s limp body after he pitches himself out of the attic window at the end, that’s the spirit entering him. With the transfer complete, Joan seems like she’s ready to let Charlie (in Peter’s body) know about everything that’s been going on, and who she really is.Remember, too, that Annie’s brother hung himself at the age of 16, leaving a note behind saying that his mother had been trying put people inside of him. Ellen failed to secure her son as a host, and she missed her first shot with Peter since Annie had excommunicated her, so she used Charlie as a temporary vessel until the ritual was able to be completed later on. As Aster told Vulture, “The film is about a long-lived possession ritual that is see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acrificial lambs.”Related StoriesHow Scary Is Hereditary, This Year’s Horror Hit at Sundance?Hereditary Director Ari Aster Answers His ‘Upsetting’ Film’s Burning QuestionsWith that in mind, you can think of the movie’s sinister events as being carried out by an invisible hand, of sorts. That sigil painted above grandma’s headless body in the attic? It’s the actual symbol of Paimon, and it was also carved in the utility pole that tore Charlie’s head off. The leafy bit that Annie brushed off her lip when she was drinking tea at Joan’s apartment? Probably a witches brew of some kind (or another red herring, because by now you’re paranoid!). Peter feeling his throat close up and taking the posture of Charlie’s decapitated body before ramming his head into a desk? His body was being primed for a spiritual takeover. Those scrapbook photos of Ellen wearing a white dress and a veil as she’s being showered with gold coins? That sure looks like a wedding ritual, once you see her framed portrait in the satanic tree house, which has a placard with “Queen Leigh” fixed to the top. Does that mean grandma was spiritually married to her granddaughter and therefore breastfed her husband-grandchild when she was an infant? It seems like it!Did Annie do any of those weird things — decapitating her dead mom’s body, spying on Peter outside his window — or was it the Paimon cult?Aster told Vulture that, “The audience is supposed to suspect that it might be Annie (Toni Collette), but it is the cult of which Ann Dowd is a very significant part. But you are supposed to feel through the film that there are people on the periphery that are watching this family and are hovering just outside.” Therefore, Annie’s sleepwalking was not resulting in her exhuming bodies and cutting their heads off. It was a red herring! Aster laid a sort of bread crumb trail throughout the whole movie, tipping the audience off that the Grahams were always being watched by associates of Ellen and Joan: the man who smiled at Charlie at Ellen’s funeral, all those “new faces” who mourned her death, the woman waving at Charlie across the street from her school, the person breathing in the dark outside of Peter’s window — all of whom we probably saw naked in the tree house during the finale.What was with that book setting people on fire?It seems like a safe bet that the book was bound to protect itself. The cult did demonstrate they had a pretty long reach when it came to influencing events, and they even stashed a whole headless body in the Graham’s attic when no one was looking. When Annie tried to destroy the book, it protected itself, but Annie was also essential to completing the possession ritual, so she couldn’t just burst into flames and die. We’ll call that a warning shot by the book.But Steve (Gabriel Byrne)? He had to get out of the way, and the moment he died, Annie stopped being Annie and started being an agent of Paimon, much like when she channeled Charlie into her own body during the previous seance. When that ring of light flashes over her, that’s Paimon beaming into a new host, as Collette explained to Vulture, “Ari was standing to the side, and he let me watch this person be on fire for a while [laughs] and then he said, ‘Okay. Now, Paimon, the light, is going to enter you.’ We never talked about what that would ever look like or be like. I just did one take and that was it.” And that, ladies and gentlemen, is called acting.Related StoriesToni Collette on Hereditary, the Wildest Movie of Her CareerNo Kids Were (Permanently) Hurt While Filming HereditaryWhat about Annie’s sleepwalking, then?Go with us on this one. What if the sleepwalking was Annie’s subconscious way of fighting her mother and the ritual? She tried to set Peter and Charlie on fire once before, but snapped out of it, right? And then in the dream we see where she admits she wanted to abort Peter but her mom wouldn’t allow it — and so she tried to force a miscarriage — she screams at him, “I wasn’t trying to kill you! I was trying to protect you!” Somewhere in Annie’s subconscious, she must have known her children were in danger, and just as her brother had to kill himself to escape Ellen’s clutches when he was a teenager, Annie must have known deep down that as long as the kids were alive they were existentially threatened.As Collette told Vulture, in that moment Annie is surfacing what’s in her subconscious, which “allows the audience to know that this is a kind of murky, not entirely understood, gray area about the safety of her children and the intention behind the creation of them — and how her mother was involved, right? So it’s still not entirely clear, but there is an indication of some concern there.” Annie realizes after it’s too late, though, that she part of that threat, and must die if she wants to protect her kids. But by that point the toothpaste is out of the tube, and it just isn’t going back in.Are the decapitations part of Paimon-related lore?Not really. Aster added that element himself, and he’s not into explaining why. As he told Vulture, “I think it would be disingenuous for me to give any sort of intellectual answer. I feel like there are a lot of really good reasons and I like all of them, but uttering them kind of robs them of something. But I do like all the things that they might provoke in somebody.” As for Collette, she has formed her own theory about all the rolling heads. “We’re so attached to our bodies, we’re so attached to the brain and the mind. They’re like the control center, and that once you lose that metaphorically, you become nothing, and therefore you are able to give yourself over to this greater force?” Speculate away!So why did he use Paimon?No special reason, really. Aster said to Vulture that he just didn’t want to deploy Lucifer again, and hey, that’s fair. If you need a more substantial explanation than that — just let it go. Sometimes creepy is enough.
额...。
導演或許是想走詭異加神秘風格,但是作為恐怖片最基本的要求都沒做到。
這個片子最大的問題是鋪墊過長,敘事拖沓。
這完全就是導演自視清高,想要標新立異,拉高格局而導致的問題。
前面的鋪墊鋪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入正題,真的沒有更加精簡一點的手法去反應家庭的矛盾嗎?
最後還剩半個小時的時候以為終於要開始恐怖起來了,可惜還是拖沓,爸爸燃起來的時候算是進入了一個高潮,可是兩個小時的電影居然只十分鐘左右了。
這本來是我預期能夠在電影開始半小時就看見的。
包括哥哥從房間走去客廳發現爸爸屍體之前的那個過程,過於長了。
導演在渲染氣氛花了極大篇幅,可效果卻不盡人意。
作為一個普通觀眾,只覺得乏味。
jump scare堆血漿堆屍塊的所謂「快餐恐怖片」在恐怖片這一個主題下,也是比本片做得好的。
恐怖片的目的是在於嚇人,如果導演給了觀眾一個多小時的鋪墊,那麼我會期待在剩下的幾十分鐘嚇到我頭皮發麻,嚇到我覺得那一個小時值得。
可惜此片並沒有。
不僅沒有,更讓我覺得之前的一個多小時全是浪費了。
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讓人無比失望。
有視覺帶來恐懼的恐怖片,無論是血腥暴力,或者是妖魔鬼怪;也有更上一個層次,給人心裡帶來恐懼的恐怖片,讓人感到壓抑不舒服的。
導演想走第二種路子,卻完完全全失敗了。
之前看到有評論說此片和閃靈一個類型的真是笑掉大牙,閃靈整個片子都充斥著詭異,都給人不安,可此片除了幾具無頭屍就別無亮點,btw,導演一定是個徹徹底底的無頭屍愛好者,不過作為觀眾我倒是對無頭屍徹底免疫了。
這片子據說和神秘學有很大的關係,也埋了很多伏筆,很多彩蛋,那麼是否意味著,不是神秘學興趣者的觀眾就沒有觀影的門檻呢?
作為一個恐怖片,無論導演想要深埋甚麼細節,引導什麼深思,恐怖必須是第一元素,無法為其他讓位,否則它終將是無比失敗的。
和妻子在台湾旅行时先后看了两部电影,一部是《宿怨》(台译,大陆译名《遗传厄运》),一部是《2001太空漫游》。
闲话一句,这次出行刚好完美错开了上海电影节,因此在高雄商场里无意间看到电影院放映《2001太空漫游》时毫不犹豫地买了票(好玩的是,售票的妹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系统里有这部电影,解释了半天才帮我们查到票务信息),在等开场的期间查了电影的版本,居然是诺兰的戛纳特别剪辑版的世界公映,而且全台湾只有六家电影院上映,对于看过不止三遍电影以及阿瑟克拉克全套系列的我来说,真算是足够幸运。
说回到这部《遗传厄运》,也是在西门町商圈闲逛时,原本就想体验台湾电影院的我,意外发现了电影院,在当时的排片来看,多数电影在大陆也有公映,唯一独特的就是这部《宿怨》,台湾版本的海报里将其宣传为比温子仁更恐怖的恐怖电影,这句广告引起了我的兴趣,就排队买了最近的场次,没想到,竟成了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一次观影体验。
《遗传厄运》是一部特别有意思的电影,在戏院里的完整的观影体验中,特别是影片终了之后我看到的两个场景就可以说明这部电影的特殊:一是散场前,戏院的灯光亮起,全场的观众都在懵逼的状态中笑场,几乎所有人在因恐惧而积攒全场的肾上腺素释放后又忍不住陷入到热烈的讨论中;第二个场景是,离场后我们在等待电梯时,一群年轻人突然抬着一个陷入虚脱的女孩子来到旁边的楼梯边沿,这个女孩显然已经受到过度的惊吓而情绪崩溃,一直坐在台阶上全身颤抖、抽泣、近乎晕厥,这是我的观影经历中第一次看到有观众真的因为院线恐怖片而崩溃的实例。
之所以提到上面的两幕,就是因为这就是这部电影给观众能带来的两种最直观的情绪:荒腔走板,又令人心生恐惧。
这两种邪典电影里特别常见的处理方式被导演很有分寸地融入了这部影片中。
电影的情节很简单,一切皆可以由影片的原名Hereditary得以解释,在词典中,Hereditary有两重意思:遗传和世袭,影片中也正是用这样的两条线索贯穿了整个剧情。
遗传是影片的明线,观众可以从母亲交代的线索中构建出离世老太太(外婆)的背景:强烈的精神病态,对隔代子嗣的掌控“欲望”,以及整个家族面临的精神病遗传所导致已经发生和未来可能发生的悲剧事件。
同样的,观众也可以通过影片中呈现出来的各种诡异场景直观地感受到小女儿精神上的不稳定。
人类最大的恐惧正是源自于对未知的不确定,在这部《遗传厄运》里,导演直接将一家人会面临的未知困境摆在了深渊的边缘,当女儿因为意外事件而死亡之后,整个本来就因为遗传病史而风雨飘摇的四口之家立刻就陷入了本来就预设好的深渊,并且迅速地滑落进去。
再说世袭,这个词义一直埋伏到影片的结尾,当悲剧终结之时,阴影终于显现,“世袭”的字面意义跟随之而来的真相一起呈现出来,给所有在此前十分钟的高潮戏里因为各种用邪典电影的方式处理而不断跳脱(妈妈在墙上游泳的一幕实在是太“有趣”了)的观众巨大的文化和心理上的冲击。
关于这部电影所阐释的真相,很多评论里也已经有所提及,以信奉邪教的外婆为首的教徒们将影片中出现的这个典型美国中产阶级的四口之家视为宗教传承的火种,因为教义中的预言规定,邪神要在男性身上转世,但外婆又无法直接掌控大儿子,于是教会先秘密将这个家庭的小女儿当做邪神的临时宿主,在时机成熟之际(外婆的去世,以及小女儿的事故),一步一步将母亲拖入招魂的陷阱中,并且在最后不惜献祭了父亲和母亲,从而导致大儿子的最终崩溃,从而意外坠楼身亡,最后顺利召唤教会所崇拜的邪神转世附身于目标之上。
这部电影里将邪教对于人性所施与的恐惧和魅惑发挥得淋漓尽致,影片中有许多令人难忘的场景,比如马路上小女儿的头颅,最后招魂仪式中跪拜的断了脑袋的外婆和母亲的躯体以及一群垂暮之年的邪神崇拜者,还有大儿子卧室窗外可以看到的不断亮着红灯的木屋(最后献祭完成的地方),以及影片高潮部分各种邪典元素的运用。
与传统好莱坞恐怖电影不同的是,导演阿里·艾斯特显然受到了乔治·A·罗梅罗、彼得杰克逊等前辈更深的影响(那些荒腔走板的处理方式有一度让我陷入了看《群尸玩过界》时的情绪中),他并没有将一个简单的邪教故事处理成普通的惊悚片,而是通过Hereditary的双重隐喻向观众展示了一个普通美国家庭的坠落,而在整个坠落过程中,无人能够挽回败局,甚至于告诉各位,尽情享受这场绝望的狂欢,这种深深的绝望之情正是这部影片感染到所有观众的特殊之处,至于对邪教的处理,电影里的留白既是给续作提供了可能性,又将这一份绝望,在当下这个极端宗教泛滥的时代里,留给众人更多的遐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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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那些血腥恶魔作祟,完全可以将《遗传厄运》看作由重大家庭变故引发的一场极端失败的创伤疗愈——祖母和小女儿的依次离世,已经让整个家庭严重受挫,家庭成员之间的情绪猜疑更让这座屋檐下的每个人心理上难以吃消。
积郁良久,精神偏离,重重打击使得家庭最终走向崩塌。
然而,影片从第一个由外飘进里面、由模型房间放大展开的长镜头就告诉我们,故事远没眼前发生的那样简单。
因为首先,承载后面全部家庭关系的“房间”,就只是一个可被称作艺术品的标准模型。
模型中与家庭成员,及与现实情境相对照的真实还原,暗示着被控制、摆布的屋中状态,和其中如傀儡般被牵动手脚的人物躯壳。
影片涉及身体疾病、精神疾病、多重人格、驱魔、邪教等神秘和现实元素,表现起来是会让人觉得复杂和难理解的。
所幸,《遗传厄运》没有将这些问题同时释放,而是像挤牙膏一样,每个阶段放一点出来,逐渐引人进入深渊。
所以一开始,我们相信所谓“遗传”也是“传递”,是一种精神上的、不正常思维的血脉传递。
祖母去世后,几个人之中,母亲安妮和小女儿查莉是最早出现异常状况的。
安妮会看到幻影,产生幻听,精神紧张。
她参加情绪释放小组,道出家族遗传史:母亲身患严重DID(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老年痴呆,兄弟父亲都患有精神病、自杀而终;对坚果过敏的查莉则不断在吃可能导致误食的巧克力产品(将自己置于危险边缘),很淡定的剪掉鸟头(预示后面的死亡形态),也能看到祖母的幻影(异次元的召唤),拒绝去参加派对(感应危险)。
值得注意,当查莉拿着被剪掉的鸟头看到祖母在远处招手时,似乎就是同一时刻,墓地出现状况,祖母尸体头被取。
影片后面也表明,这就是安妮做的。
母亲与小女儿一同精神沦陷,伴随着查莉的意外惨死,这种失魂状态则延续到了儿子彼得身上。
正处于躁动青春期,迷恋前桌女同学,聚众吸大麻的彼得无疑是三人中最为正常的一个。
影片也通过他的正常校园生活,几度道出天机。
“我觉得这更悲剧。
因为这是无可避免的。
说明这些人物是毫无希望的,他们从没有过希望,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如此。
”——同学替彼得回答问题,他听得恍惚离心。
以及影片后面,正是课堂上希腊司令官献祭女儿的故事,彻底击毁了彼得的精神防线。
此外,父亲作为家中的男主人,一直处于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零度”位置。
他平静,思考,也试图保护家人,却对家庭故事的走向毫无影响。
甚至连最后被烧惨死的形态都仅存乎于安妮的眼神之中,境况模糊,虚实难分。
可见,这种“遗传”不存在于父亲身上,那么精神顺位的“传递”之说也就不再行得通。
与祖母没有血缘关系的丈夫成为了安妮家族之外的牺牲品,也就衍生了另外的概念:祖母一方的单线遗传,其实是无关安妮这个家庭的,必然,整个故事也就无关家庭之爱。
再来看影片的英文原名——“Hereditary”,单词本身有遗传、世袭的含义。
这可能关乎“世袭”,但无关于亲情。
这份被“世袭”的宿命从属于家族,但不构成家庭。
安妮一家在两次参加葬礼时表现出的不同态度揭示着两种家庭状态:解脱和崩溃。
对于安妮来说,母亲的死或许是家族摆脱厄运的希望,女儿的暴毙则预示着一切仍然载入既定轨道。
不可控命运的程度直线上升,遗传也逐渐转化为了传染,儿子开始陷入泥潭。
此时,悲痛欲绝的安妮开始发招,潜意识促使她联系灵媒,用正常人格下的招魂驱邪,抵抗分裂人格时候的恶魔控制,可以算是以毒攻毒。
殊不知在其母亲一代魔鬼的交易就已经订成,一切努力皆是枉然。
安妮的母亲在遗物中留下字条:“一切损失都值得,牺牲比起奖励算不了什么。
”人类的亲情之爱与魔神的权势缔约相比分毫不值。
影片不断用代表邪教图腾的项链暗暗昭示,直至安妮发现母亲在邪教组织中的位置——类似拜蒙(Paimon) 魔神的新娘。
影片的高潮不在邪教献祭的逐步曝光和“顺位继承”仪式大典,而在安妮将自我第二人格的彻底释放。
或者说,在于她次人格爆发的胜利对整个家庭剩余成员的毁灭性暴击。
安妮的母亲将儿孙献祭,作为母亲的安妮早就知道她的诡计,而属于由母亲遗传下来同是“教徒”那部分人格之中的她,却暗自藏匿着这个秘密。
同时,她的母爱冲击着分裂人格,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我从没想过要当你的母亲。
”潜意识里,她避免生育孩子,避免牺牲;潜意识里,她将儿子留在身边。
因为“教徒”人格告诉她,母亲信奉的灾难之神“拜蒙”,只托付男性之身,所以她将女儿交给母亲养育。
而这种不确定的做法,必然又促成另一场关于女儿的献祭悲剧。
影片通过彼得之口,抖出安妮对自己儿女的恐惧。
害怕后代,无非就是害怕那场未能躲避的灾难。
而她的担心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恰恰都是发生了的。
比如,她把女儿交给儿子参加派对,间接导致了女儿的死亡;她逼迫丈夫烧掉册子,最终丈夫惹火上身;又比如一开始就把女儿交给异端母亲抚养,本就是不负责任的人命交换,儿子暂且安全,而女儿查莉,长相和姿态都与正常孩子相异。
最后彼得封神之时,影片也表明了“拜蒙”正是寄居查莉身体的恶灵,并以彼得之身重生的真相。
回头再看不断用幻象和现实填充艺术创作的安妮,她留意细节,冷静耐心,以精湛的艺术家技艺客观还原现实模型,似乎这房间里发生的变故与自己全然无关。
此时观众恍然,这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之屋。
剧终,彼得成为“拜蒙”大王,联想起照片中一身新娘装扮似乎嫁与大王的祖母,如此地位关系和身份暧昧,为影片更添超越宗教本身与家庭伦理的邪魅色彩。
屋中屋,梦中梦。
可能出现在梦游形式中的另外人格,遗传性身心疾病,逃不掉的宿命缠身。
家庭整体与个体成员的逐步分解,死亡阴霾下的亲情破灭……随着那声清脆、幽远的弹舌音,现实与灵界牵制勾连,难舍难分。
影片呈现着一种全方面的复杂状态。
最后,相比较同类型的《潜伏》或是《招魂》系列,我更倾向将《遗传厄运》视作一则魔鬼寓言。
被侵入的家庭在受灾之前就已经土崩瓦解,对女儿/妹妹的自责变为对于“复仇”的恐惧,对亲人的怀念化作对未知的预料不清,对家族关系的理解附以猜忌和怀疑。
一个信念动摇的无心家庭,是会陷入恐怖的循环怪圈,就像“正常人”彼得的继位,也如死亡状况的批量发生。
本来天伦美妙的家族联结,反而成为恶灵的选择目标。
本来坚固不已的成员关系,却因为爱与小心的徘徊犹豫而备受伤害。
一举击溃的整体,松散脆弱的心房,不堪重负是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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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奇遇电影」(cinematik) 作者 ✎冰红深蓝编辑 ✎文刀《遗传厄运》年初在圣丹斯首映后即口碑爆棚,烂番茄新鲜度100%高开,被不少外媒誉为「新一代的《驱魔人》」。
近几年来,爆款「恐怖片」常有,但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又有多少?
在我看来,《遗传厄运》非但没有令人失望,说它是近五年来最为吓人也最为优秀的恐怖片也不为过。
而且吓人的方式很高级,不靠「血浆、音效、尖叫」三板斧。
它的细节内涵也是如此丰富,总之,它值得你反复观看。
影片由一场葬礼拉开帷幕——安妮·格雷厄姆年迈的母亲去世了,葬礼出席者中却有不少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其中一位望着安妮的女儿查莉,突然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葬礼之后,查莉的行为便越发诡异,她甚至将一只撞窗而死的小鸟的头剪下来带回家玩。
安妮的丈夫和儿子皮特对此却浑然不知。
紧接着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
正是这场可怕的飞来横祸,让全家人的关系骤然跌至冰点,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被逼到了极限。
为了治愈创伤,安妮去参加团体心理咨询会,并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惨痛过往。
原来,她生于一个近乎受了诅咒的家族:精神病、自杀、失眠症、梦游症等厄运不断折磨着安妮身边的至亲。
然而,心理咨询并没能消除家庭成员间的隔膜与疏离。
冰冷而阴郁的氛围始终挥之不去,而家人之间潜藏已久的猜疑、憎恶与不信任也终于爆发成激烈的争吵。
于是,影片的前半段似乎更偏向于家庭情节剧,并带有浓烈的心理分析色彩。
我们亲眼目睹了一场意外事故所带来的不可磨灭的创痛和心理阴影如何伴随、笼罩和摧垮这一家人;随着安妮和孩子心理的渐趋崩溃,一系列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也不断显现。
在影片的后半段,通灵、降神、附体、恶魔、邪教、祭礼等元素逐步登场,一家人也深陷入绝望而恐怖的境地……
至此,熬过了《遗传厄运》前半段看似迟缓实则精细铺陈的剧作,前方等待着的你的,是一连串刺激而生猛的情节。
为了让没看过电影的朋友能享受最惊心动魄的恐怖旅程,在此就不做剧透了。
那么,为什么说这部影片是近五年来最吓人、最优秀的恐怖片?
众所周知,恐怖片一般可以分为以Jump Scare为主要手段的惊吓型影片和以血腥暴力来刺激眼球的血浆片。
前者主要以日韩泰恐怖片为代表,其标志性吓人方式便是猝然升高的配乐与恐怖音效结合突然冒出的鬼脸。
后者则以欧美恐怖片为代表,尤其是层出不穷不断翻拍的各类虐杀式恐怖片(如《电锯惊魂》《人皮客栈》等)。
不过,受《午夜凶铃》《咒怨》《鬼影》等亚洲恐怖片的影响,欧美恐怖片在21世纪也逐渐借鉴了这种Jump Scare的模式,例如大获成功的《黑暗侵袭》,以及温子仁的《潜伏》和《招魂》系列,均是如此。
《黑暗侵袭》(2005)但是,这种廉价的、一惊一乍的Jump Scare模式只能吓人一时,在看完影片后便转瞬即逝了,缺乏后劲。
而仅依靠不断加强血腥暴力程度来提供视觉刺激的血浆片,也只能给予观众一种短暂的、表面性的快感。
这便是能够历久弥新、成为经典的恐怖片少之又少的主要原因。
《招魂》(2013)《遗传厄运》则拒绝被归入这两种屡见不鲜的恐怖片类型,影片与血腥沾边的镜头屈指可数,而那种充满俗套的Jump Scare场景更是被导演所拒绝。
取而代之的是步步渗透的恐怖气氛营造,令观众感受到一种逐渐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遗传厄运》导演阿里·艾斯特,本片是他的长片处女作,由A24出品,此片大获成功之后,A24已经计划将制作他的下一部恐怖片,暂未定名,预计2019年上映而这种恐惧感的植入,甚至能超越异国文化的隔阂,深深地钻进大洋彼岸的观众心中。
这主要得益于导演兼编剧阿里·艾斯特对节奏的沉稳把握、缓慢推进的长镜头及漫溢着惊悚诡谲氛围的配乐。
于是,恐惧就像一种缓慢弥散的毒汁,小心谨慎地、对成功颇有把握地侵蚀着观众的心灵。
慢,而非快,成为了影片成功的秘诀。
除了影片的结尾部分,邪魔或超自然力量始终未露真身,这种「少即是多」的处理方式也类似于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真正的恐惧永远在看不见的神秘暗处,隐而不露者,方为大患。
相较于表面化的视觉刺激,更具立体感与真实感的声音常常能给人更为强烈的压迫与恐慌感。
在本片中,可怖的弹舌声多次复现,成为比断头和邪魔露出狰容的高潮画面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相信和我一样曾在小时候被《咒怨》吓出心理阴影的恐怖片影迷们,应该都对伽椰子出场前喉咙里挤出的「咯咯」声记忆犹新吧,这种由口腔发出的、听起来细微却极具辨识度的诡异声音,总能让人顿时汗毛倒竖。
而为了配合这种以慢取胜的沉浸式氛围营造,影片没有采用任何俗套的闪回,对于理解故事真相所必需的人物前史及背景信息均在连贯的顺时线性叙事中以巧妙的方式逐步给出。
例如安妮母亲遗留下来的书信、安妮参加团体心理咨询会时的谈话、在梦境中的自白等。
每一次信息的交代都显得自然而点到即止,这既让影片始终笼罩在神秘感之中,维持了悬念,又激起观众进一步探索和解谜的欲望。
在保证恐怖感与神秘性的基础上,导演还在影片中精心设置了多种令人细思恐极的细节、隐喻与伏笔。
比如被剪去头的小鸟和无头的人偶,多次出现的「断头」意象不断刺激着观影者,仿佛预示着一家人避无可避的灾难,而查莉的画也与主人公的命运息息相关。
此外,安妮制作的娃娃屋中的人物细节,既印证了此前故事中提供的信息,又对我们的解谜与阐释有所助益。
影片虽然最终给了我们绝大部分的关键信息,但却拒绝亲自做出一个直白明确的揭秘。
这也是《遗传厄运》的高明之处。
因为过于完整的故事终将失去魅力,而唯有一定程度上的留白,才能让影片具有多义性和复杂性,从而带来多重解读的空间,以及多次重温的欲望。
当然,尽管存在不止一种的解读方式,本片也并不像《记忆碎片》《穆赫兰道》等作品那般耗费脑细胞,你甚至可以不需要太纠结于谜底与真相。
毕竟,享受恐惧感和紧张感才是我们观看一部恐怖片时最本己的愿望。
而这份身临其境的恐惧感,在《遗传厄运》中还与几位主演入木三分的表演密不可分。
澳大利亚女演员托妮·科莱特饰演女主角安妮的澳大利亚女演员托妮·科莱特是位老戏骨,此前曾六次获得澳大利亚电影学院的最佳女演员奖,还曾在《第六感》(1999)中饰演母亲一角,并借此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
她在本片中将一个受困于家族阴暗史及天降横祸而逐步精神崩溃的母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请看这三幅gif截图,便能略知一二。
当她在团体心理咨询会上痛苦而哀伤地陈说自己的辛酸过往时,似有无限哀怨。
安妮在吃晚餐时冲儿子发火,恍若汽油罐爆炸。
在这段餐桌戏中,安妮先是抑郁难耐,但竭力克制隐忍,随后多次受到攻击,终于爆发。
此段戏也是全片最出彩的表演段落之一。
这是安妮在受到致命惊吓时的表情,各种情绪轮番上阵,真是辛苦了。
美国演员亚历克斯·沃尔夫饰演儿子皮特的美国演员亚历克斯·沃尔夫,出生于演艺世家,8岁即开始参演电影。
他在本片中的表演同样无可挑剔,演绎了一位与母亲关系复杂、时而隐忍时而感情外露的中学生。
请看他在影片中独自伤心落泪的场景。
而扮演查莉的小演员米莉·夏普洛,在表演过程中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将沉默内向又暗藏邪念的女儿演得活灵活现。
小演员米莉·夏普洛而经过化妆后她的造型更是自带恐怖感。
相信当你看完全片之后,更会由衷地佩服导演的选角功力。
在《遗传厄运》里化完妆之后的米莉·夏普洛使《遗传厄运》得以深入人心的另一个原因,当属贯穿全片的微缩玩具屋。
无处不在的娃娃屋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控制与操纵感。
而女主角安妮身为玩具屋的制作者,其逐渐趋于崩溃的心理状况,又与制作娃娃屋所必需的细心与沉稳互相矛盾。
于是,我们的心里始终悬着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
导演更通过娃娃屋赋予了影片一个令人惊艳的绝佳开场:第一个镜头首先对准了窗户中浮现的树屋,随后向右渐次横摇,经过一座座微缩玩具屋,直到聚焦至一间卧室的模型,并缓慢前推,最终竟然如魔法般神奇地无缝转换为现实中的卧室场景。
这一开场既如催眠术般引人沉醉,又凸显了如大小宇宙嵌套般环环相扣的强力控制感,一如一家人自始至终难以摆脱的险恶宿命。
而影片中的主人公,也仿若微缩玩具屋里的人偶一般无力而脆弱,似乎愈来愈活成受命运所挟制的傀儡。
对于中国观众,或许还很容易联想起民间传说中的针扎小人。
类似的诅咒方式其实根植于以相似性为核心的人类原始思维,尽管古老而陈旧,却始终能唤起暗藏于我们潜意识中的不安。
影片对希腊神话的引用也强化了令人窒息的宿命感。
在皮特的课堂上,老师先后谈论了赫拉克勒斯与阿伽门农的古希腊神话。
赫拉克勒斯由于受到天后赫拉的诅咒,时而狂暴发作,酿成事故。
而阿伽门农一家人则如同被施了命定的咒语一般,接二连三地遭逢厄运。
这两个希腊神话中的重要人物的命运与本片的内容恰好构成了互文。
此外,悬在高空的树屋也成为又一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意象。
当镜头掠过夜晚卧室的窗户,兀自透射出瘆人红光的树屋,足以进入我们最遥远的噩梦。
影片还多次插入了如同模型般的远景镜头——一家人的房屋在密集的树林中若隐若现。
这些镜头应该是通过移轴等技术手段拍出了浅景深的微缩模型效果。
这也进一步模糊了现实与模型的区别,彰显出了受操控的宿命感。
《遗传厄运》便是如此通过缓慢渗透的氛围营造、精妙的细节打磨、多重的解读空间、有血有肉的表演和如影随形的操控与宿命感,成为了近五年来最为吓人、最为优秀的恐怖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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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女巫和魔鬼圣婴的应该也会喜欢这片,吓死人啦!!!
论压力如何让一个家庭分崩离析。虽然有点心理惊悚,但吹捧媲美《闪灵》相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很多细节以为是伏笔,结果真的只是细节,扣解得非常不好,结尾WTF,有必要在邪教也来一次Me too运动了。
越想越瘆得慌。
送给Steve四个字:建议离婚!送给Annie四个字:别砸模型!
导演水平之高超令人惊讶,“娃娃屋”作为新的恐怖符号也很成功。惨叫、(堪比喉音天后伽椰子小姐的)弹舌和……萌萌哒的嘤嘤哭此起彼伏,各种日常声音也都被赋予了恐怖意味,声音元素的运用相当精彩,托妮·科莱特歇斯底里的状态更是(喜感中带着)瘆人。《女巫》的家庭恐惧+《驱魔人》&《罗斯玛丽的婴儿》的宗教颠覆+《咒怨》的无差别邪恶,母亲的角色配上这个家庭故事甚至有点让人联想到《假面》或者《犹在镜中》(别管我是怎么联想到的)……
前段节奏太慢铺垫镜头又闪太快,后段传播邪教全仰仗着身边的逻辑鬼才才略看懂一点点。蚂蚁啃脑袋苍蝇叮身体确实恶心极了,但恐怖的点全部依靠昆虫加成。我不行。以及,白人夫妇生出印度儿子,或成为转基因工程第一例成功样品。
等等,这部电影不应该叫奇迹女孩吗.......
小妹的长相如果不演恐怖片真的浪费了
so unbelievably overrated
強拉你去看午夜場恐怖片還買了震動座椅的朋友,是不是可以絕交了……嚇死寶寶了好嗎……故事類型還是蠻傳統典型西方鬼片的,獨棟房子小家庭為單位,當中必然有些親子關係問題,其實懸疑情節也沒有多特別,而且無論發生什麼都堅持三不原則:不開燈不報警不求醫。但是就確實很嚇人,氛圍烘托和恐怖橋段的設計真是讓你無處可逃,沒什麼說的反正我全程擋眼…那些看恐怖片之前就想好只是為了襯托自己膽子大的人能不能不要老是去刷完一套熱門恐怖片就來諷刺一下好無聊不恐怖…知道你全世界第一硬漢了硬漢到無法評價恐怖電影的水平了行吧
分太高了,被骗了,立意虽然神秘又能圆回来,但拍的并不好看
印度男孩死全家……全家无一印度人。细思极恐。
恐怖满分 故事稀烂 让人特别难受 非恐怖片爱好者千万谨慎观看
7。运镜和剪辑佳(场景淡出笼罩在人物近景淡入之上真是百用不厌),惊悚的氛围渐入佳境(混合心理疾病 / 宗教狂热 / 家庭本质各禁区)。内核其实蛮糊的,但最后几分钟又非常soothing 有奇特之美,话再少点更好。
略微一点可看度+大量吐槽度=加0.5星达1.5星,咕咕
前面铺垫真的太太太长了 看了两遍也没看进去 于是快进到了恐怖的部分。这里面的恐怖不是一惊一乍那种 也不是鬼 是让人思考后会颤栗那种人性的恐怖 如果能缩减成1个小时内的短片还是有很高的观赏和思考价值的。
从头到尾,让我一直认为我看的是《万能钥匙》,但是又差了几个级别。★★★
可能所有精彩片段都在预告片里了,两小时正片前一个小时基本上是磨磨叽叽,后一小时逐渐拐到邪教的老路上了,有些片段连接的地方缺乏逻辑性,叙事节奏也不够紧凑,前面顶起来的一点悬念后面都散了,可以这么说,演员表现很精彩,但故事真的没有那么好,如果一部片子被观众解读得很详细,但你却没有在观影的时候感觉到这些,就说明片子叙事还是有问题,总不能什么电影剧本写得差强人意都指望观众脑补剧情逻辑吧?
全程压抑,虽然在谜底揭晓之前显得有得不coherent与focused,然而结尾在剧情上走向套路时居然能在表现方式上玩出新花样,实属不易。主题上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居然是the terrible mother和被操控的软弱男性,有点耐人寻味。总体而言余味不足而离经典有距离,但观感算不错。
节奏压得很好,看完想在别人耳边弹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