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九降风》,脑海里却总是浮现起《那些年》。
一样的年代,一样的棒球联赛和明星卡,一样的也是路边摊,一样的死小孩骂着一样的脏话,一样的毕业典礼,一样来不及说说的爱和掰掰。
和沈佳仪比起来,黄云晴和沈培馨的运气都没那么好。
同样一群男生的故事里,她们出现的再多也只能算配角。
被劈腿的配角,被幻想的配角,甚至还不如身段火辣的谢孟伦来的抢镜。
早就不算少女年纪的刘品言贡献了夸张的白衬衫制服裙造型,在阿昇“32E到底是多大?
”的迷惑中,嫣然一笑,和藏在书包里侧的那些秘密杂志一起,变成了男生眼中充满兴奋感的符号,熠熠生光。
还有一心一意想要把阿昇拉回“正道”的沈培馨,出尽百宝,结果阿昇出事以后,甚至连一句简单的解释都没办法给他。
要怎么和她说清楚“兄弟情”这档子事呢?
《艋舺》里的白猴被问急了还知道不耐烦的回一句嘴“意义是三小,你爸只知道义气啦!
”倔强腼腆的阿昇,在长大以后回头看这段再也擦不掉的“前科”,会不会也只能留下一句“年少无知”?
学生时期的少年友情,热血起来完全没有上限,一起翻墙一起抽烟,一起飙车一起打架,一起在深夜无人的游泳馆酣畅淋漓的游泳喝啤酒,就连替兄弟背黑锅被爆头这种事,做起来都有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过瘾得要命。
可是学生时期的少年友情,有时一样脆弱易折。
就像爱把“大家朋友哎”挂在嘴边的阿彦,殊不知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其实一个爱着他,一个爱着他的女朋友;就像书呆子小汤,可以帮阿彦挨打,却忍受不了他的玩笑;还有有胆偷车却没种认错的博助,面对阿行的问责,只敢哭着求饶:“我就是孬啊……但我们不是兄弟吗?
”尽管从小跟着老爸看多了《英雄本色》和《古惑仔》,受那种枪林弹雨三刀六洞式的友谊影响甚深。
可是在我心里,最温馨最热血的友情典范,莫过于《灌篮高手》里的樱木军团。
虽然五人一辆小机车是有点夸张,虽然尖酸刻薄的吐槽起来也绝不客气,但是当好朋友有不一样的人生选择,会全力支持而不是借故阻挠;当好朋友有了骄人的成绩,会发自内心骄傲而不是妒忌;当好朋友面对困难和挑衅,会二话不说的不知从哪个墙头跳下来挡在前面。
拜托!
这种充满明骚暗贱又洋溢着正面能量的友谊才够格叫作“真的爱你”好么至于阿行他们这群人,伴随着阿彦的轰然倒下,阿昇的离开,一切都提前在那个夏天戛然而止了吧……各自用不同的样子,奔向不同的生活。
然而操场边的老榕树,天台的那片蓝天,和那一张张会不时在眼前放大的笑脸。
不管他们最终变成了什么样的大人,都还是盖着青春的戳子,停格在原点。
《九降风》电影剧本内景,清晨,小汤的房间△小汤坐在房间的床沿,安安静静。
△房间里的非常安静,滴滴答答的时钟走着,像是等待又像催促。
△小汤的眼里满是忧郁,与成长所面临的空洞与疑惑。
△小汤打开衣柜,看着高中制服发呆。
△汤启进。
△三年一班。
△新竹实验中学。
△看了好久,小汤像是决定了什么,熟练的穿起身上的制服,背起早就整理好的背包。
△拿起桌上早就买好的火车票。
△1997年,六月十五日,新竹到屏东,自强号。
外景,夜,新竹市立棒球场△嘿嘿嘿!!!
嘿嘿嘿!!!
整齐一致的加油声!!!
△黑底白字:「新竹风城1996年九月」。
△破旧衰老的新竹市立棒球场,中华职棒正在热烈开打着。
△满场的球迷,职棒签赌案尚未正式爆发前的热情与信任。
△小汤刚从贩卖处走出来,阴暗老旧潮湿的烂建筑,因为对棒球的热情所以这些都不重要。
△满场的观众,不断和小汤擦身而过,小汤抱着一大堆食物,显得步履维艰。
△小汤拾级而上,水银灯照亮着球场,小汤眼里所见也越来越见光亮。
△观众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像连地板都在震动着。
△「匡啷」!!
木棒敲中球心的清脆声响。
△时报鹰的打者廖敏雄正好打出一支深远的二垒安打!!!
△全场的人都疯了。
△疯狂的球迷们又叫又跳,他们是如此专注而且单纯的开心。
△小汤在爆满的人群中,不能跟着手舞足蹈。
只好一面分神看着场内状况,满脸笑意。
△加油棒敲击的声音,啦啦队的大鼓带领着整齐画一的加油声浪。
间歇的瓦斯气笛声。
△小汤步履维艰,看着不远处的朋友们正在等他带回来的晚餐。
△小汤不停的说着。
小汤:对不起,借过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突然。
观众:干!
△小汤一回头,顺着所有人的眼神往场内看。
△廖敏雄回垒不及。
触杀和回垒几乎在同一个时间。
△裁判夸张的挥手,帅气的判廖敏雄被牵制出局。
小汤:干!!!!!!!
△小汤带着失望的情绪,好不容易才走到等着晚餐的朋友们。
△眉宇之间带着不凡气质的是阿彦,他专注的看着场上的状况,带着怒气却沈稳。
△超人跟着观众们一起喝倒采,高大的他做起动作来也是特别醒目。
△阿行嘴里碎碎骂着三字经。
△阿升拿过小汤帮大家买的食物跟饮料,在分配。
△阿翰自顾自的吃着,不太关心场内的冲突。
△突然。
△阿彦把手上吃到一半的大亨堡,用力的丢到场内,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
△在大亨堡的带领下,加油棒也纷纷的被往下丢,煞是壮观。
△姚伯跟博助也跟着观众丢加油棒,丢手上的垃圾。
△突然,阿行不顾一切的越过满是人群的观众席,往场内冲。
△阿行翻过观众席和球场之间的栏杆,跳进场内。
△看到阿行这个动作,小汤一伙人也纷纷跟进,一群穿着高中制服的学生在一群人中煞是显眼。
△其他的观众都看傻了眼,但是陆陆续续有其他人跟进,翻过栏杆。
△主审在满地加油棒与垃圾当中挥手制止观众的行为,可是没用。
△现场的广播系统传来声音。
现场播报员:现场的球迷,请不要再往场内丢东西,以便迅速恢复比赛的进行……。
△穿着整齐衬衫带着耳机的电视主播跟球评在播报室煞有其事的呼吁球迷要冷静,但是除了嘴巴在动之外,现场根本听不到讲话的声音。
△球场上,球员已经全部都撤退到休息室了。
△除了时报鹰这边的球迷之外,对面看台的兄弟象迷也纷纷跳了下来。
△一群高中生追着主审。
穿得像忍者龟的主审开始落跑,拼命的跑。
△另一边的球迷跟时报鹰这边的球迷们对峙,警察和联盟的工作人员穿插其中。
△阿行向裁判挥拳,随即被其他人拉走制止。
△整个球场形成大混战,神圣的球场上没有球员,只有过份投入的观众,喇叭噪音此起彼落。
现场播报员:球迷请迅速离开球场,如果有暴力事件,现场警察将迳行逮捕,请球迷约束自己的行为……。
△现场播报员无力的劝着。
新竹的强风忠实的吹着,麦克风都传来呼呼呼的声音。
上片名:九降风外景,日,校园△下午的风吹着绿荫,宁静的校园,蝉声非常有精神尽责的叫着。
△这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安静而且非常有秩序。
△校园广播传来干净、清楚而且冰冷的声音。
教官:以下念到的同学立刻到训导处来报到。
一年二班,谢志升。
△阿升一脸无辜。
教官:一年二班,黄正翰。
△阿翰正在跟一群班上同学嘻嘻哈哈讲贱话,听到广播声心里也一惊。
教官:二年一班,李耀行。
△阿行一脸酷样。
教官:二年一班,林博助。
△博助正在仔细的听着广播,好像在等待宣判。
教官:三年一班,黄威翔。
△阿翔正趴在桌上睡觉,听到声音才把埋着的脸拿出来。
教官:三年一班,姚立群。
△姚伯还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往门口走去准备去训导处。
教官:三年一班,林敬超。
△超人和阿彦、小汤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听着广播。
超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懊恼。
教官:三年一班,郑希彦。
△阿彦似乎没什么反应。
教官:三年一班,汤启进。
△小汤搭着阿彦的肩膀准备去训导处,超人跟在后面。
外景,日,训导处外的走廊△训导处外的走廊,九个人高矮不一站成一排。
△看来已经站了很久,满头是汗,东抓西抓,左脚右脚重心轮流交换。
△教官突然从室内走出来,冷不防的大声斥喝,中气十足。
教官:通通给我站好!!!
△众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挺起胸膛,但眼神透露出心不在焉。
教官:你们连站都不会站吗?
啊?
△教官在九个人的面前站的非常近的巡视着,眼神非常犀利。
教官:你们这些败类,穿着制服在棒球场跟别人打架!
△如果有人眼神不敢看教官,教官就在他面前瞪着他,直到两人眼神交会。
△教官一边巡视着一边严厉的训话。
教官:如果哪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看到你们在外面杀人、放火,还是贩毒。
△教官刚好走到阿行面前。
△阿行眼神涣散的看着远方。
△教官停在阿行面前,恶狠狠的看着他,眼神像是一把利剑插入阿行眼睛。
教官:你们这些人渣做出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会…意…外。
△教官九个人都巡视了一遍,走到了底。
△教官回头。
教官:你们这些败类!
各记一支大过。
外景,黄昏,校园外土地公庙△学校后门的小土地公庙,烟雾仍然缭绕着,远方没有才华的学校管乐队练习声音不时响起。
△九个男生衣衫不整,衣摆下垂,有的早已换上T恤、背心。
△阿彦拿着烟分享给其他的人,十块钱裸女打火机在众人之间传递着。
△只有超人没有抽烟。
△小翔不熟练的抽着假烟,根本没吸进去。
△博助一边抽着烟,一边沮丧的说着。
博助:干,第二个大过了。
阿翰:第二个大过了。
博助:完蛋了,快被退学了。
阿翰:完蛋了,快被退学了。
博助:你很烦耶。
阿翰:你很烦耶。
博助:靠,我鸡鸡很小。
阿翰:靠,你鸡鸡很小。
△旁人不禁噗吃笑了出来,觉得博助好好骗,随便三两下又被阿翰捉弄了。
博助:你干嘛冲下去啦。
阿行:你没看到那个裁判误判了,那个脸还那么机掰……而且我又没叫你冲,是你自己冲下来的。
博助:好~对~,是我自己冲下去的。
△博助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狠狠的把烟蒂丢在地上。
阿彦:都快毕业了,之后装乖一点就是了。
△阿彦搂着博助的肩膀,拍拍他表示安慰。
阿彦:以后有事情我们帮你挡,放心啦。
△博助仍然很闷,一脸生气跟沮丧。
阿行:走啦,走啦,不要大便脸了啦。
△阿行捶捶博助的肩膀。
△一直没有在跟大家哈拉,专注在看金庸小说的阿升,像是心电感应,一抬起头便看见小芸和小如走过,阿升眼神跟着小如,带着爱意。
△阿彦跨在摩托车上,加油门骑向小芸,然后急速煞车。
阿彦:载你回去。
小芸:……。
△小芸没有理阿彦,反而刻意的在人群之中找到正在跟别人说话的小汤。
小芸:喂,汤启进。
△小汤回过头来。
△小芸大方而自在的问着。
小芸:你晚上有没有空,来我家教我数学。
小汤:喔……,好阿。
小芸:我妈问你要不要早点来,顺便吃晚饭。
△小芸刻意大声的说着,故意气阿彦。
小汤:阿……不用了啦,我晚饭后再过去好了。
小芸:那就晚上八点喔,教我一之三,我今天都听不懂。
小汤:……喔,好。
△小芸热情的和小汤说完掰掰后,也跟大家挥手。
小芸:掰掰。
阿行,掰掰,阿翰,掰掰,阿翔,掰掰……。
△小芸看到谁就对谁说再见。
△认识很久的朋友了,每天例行的再见。
△唯独漏掉阿彦。
△小如和小芸一起走掉,但是一脸不屑,没有和大家打招呼。
△阿升还是一直偷看着小如。
阿翔:我也要走了……。
△一直在旁边静默不语,听大家讲话的阿翔也说要走了。
△其他人懒懒散散的跟阿翔说再见。
博助:好啦,走了啦,回家了。
△阿行骑了摩托车,博助敏捷的跨了上去,刚刚才吵架,却很快就忘了。
△阿升和阿翰也各自跨上自己的脚踏车。
阿翰的脚踏车明显的非常高档。
△小汤也把自己的摩托车骑了过来,姚伯则骑着一台破烂的摩托车。
△阿彦跨上小汤的摩托车。
超人:你们要去哪?
阿彦:去吃饺子大王阿。
超人:姚伯也要去喔?
姚伯:没,我等一下要去上班了。
超人:喔……。
姚伯:要不要我顺便载你回家?
△超人若有所思。
超人:不用了,我走一下就到家了。
小汤:那就这样罗,走罗,掰。
超人:嗯…掰。
△超人有气无力的跟他们挥挥手,心事重重。
△几台摩托车呼啸离开土地公庙。
△超人目送他们离开。
外景,日,新竹街头△黄昏的新竹街头。
△小汤骑着摩托车,载着阿彦。
两个年轻的男生无负担的穿梭在新竹悠闲的街头。
△昏黄的路灯在他们身后,陆续亮起。
外景,日,别墅社区△别墅社区,树小墙新,新竹园区中产阶级的气息。
△阿翰骑着脚踏车停在家门口,簇新的墙面,油漆上发亮的铁门。
△阿翰往里头熟悉的喊着。
阿翰:妈~~~。
△几秒后,哔一声,别墅的门便自动开启。
△阿翰连门铃都不需要按。
外景,夜,博助家外面△阿行骑着车载着博助回到他家公寓楼下,一个老旧平凡的五层楼公寓。
△博助还是一脸大便,心里挂记着白天被记的大过。
△阿行一停下车便点了一根烟,也递给博助。
△博助推辞。
△阿行把烟凑到博助的嘴巴,还帮博助点烟。
阿行:记过的事情,我们会帮你想办法,不让你爸知道。
△博助把烟深深吸到肺里,肺在燃烧着,烧掉沉默。
阿行:免惊啦!
△阿行用力拍了博助的肩,也用力的搥了搥博助的胸部。
△博助有点承受不住。
博助:还好啦,我只是不想回家而已……好啦,掰。
△博助转身,慢慢的打开斑驳生锈的红色铁门,发出唧唧歪歪的声音。
△博助缓缓的走入黑暗。
△阿行看着博助上楼,才发动摩托车,加速离去。
内景,夜,超人家△超人的家里,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在桌上。
△妈妈在厨房弄最后一道菜,超人念小学的弟弟在看电视。
△超人从外面进来,一肚子大便的感觉,青少年的坏脾气。
妈妈:回来了阿?
来来来,吃饭了。
△超人的弟弟关掉正在看的电视,已经饿了很久了,赶着来吃饭。
妈妈:不用等你爸了,他今天晚上不回来。
△超人完全不管妈妈说什么,完全是一条线走进自己的房间。
妈妈:你要先洗澡是不是?
△超人从房里大喊。
超人:我不想吃,你们先吃。
妈妈:干嘛?
家人就是要一起吃饭哪。
超人:不用每天晚上都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吃,等我回来。
△超人的弟弟偷偷的小口小口吃着菜。
内景,夜,姚伯打工的牛排屋△人声鼎沸的夜市,拥挤、闷热。
台湾传统夜市的热闹与人味。
△姚伯在摊子上熟练的煎着牛排,翻来覆去。
△三个貌似不良少年的流氓缓缓走进牛排屋。
不良少年:(台语)头家有在否?
△另一个打工的年轻人小卓,男,18岁,看来好像和他们彼此熟识,给了一个眼神,示意老板不在。
△三个不良少年大方的走到冰柜,打开。
里面暗藏了几把西瓜刀。
△他们大方的拿起西瓜刀。
△小卓早把自己身上的打工厨师服脱掉,身上只有黑色背心跟金链子。
△小卓也拿了一把西瓜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杀出去,准备砍人了。
△姚伯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
△此时,老板才从后面走了出来。
△老板看着冰柜不停的冒出冷气。
老板;你们冰箱不关的阿?
电费很贵,你们不知道吗?
△老板看了看四周,还有一群一脸茫然的客人的脸。
老板:小卓咧?
△姚伯继续煎着牛排,滋滋滋滋。
内景,夜,饺子大王△小汤跟阿彦两人在狭小拥挤的饺子大王吃晚餐。
△电视上正在播放LIVE的职棒转播,时报鹰队,廖敏雄在打击。
△廖敏雄打出全垒打,主播兴奋的高声叫喊。
△小汤跟着高声欢呼着。
阿彦:干,现在几支了?
小汤:连续第三场都干出去了,现在十五了。
阿彦:我觉得他比92年的时候还要成熟,你看,他挥棒的速度比以前还要快。
小汤:他那时候是第九棒。
阿彦:那第八棒是谁?
小汤:……忘了,可能是白昆弘吧。
阿彦:第七棒?
小汤:陈威成……?
阿彦:那第四棒是谁?
小汤:第一棒是黄忠义,然后张耀腾、吴思贤、张正宪、江泰权、王光熙、陈威成……。
阿彦:结果第九棒最强。
小汤:日本人一定觉得我们很贱。
阿彦:哈哈哈。
△电视银幕上,裁判帅气的拉了一个三振。
△时报鹰球员夸张而沮丧的摔头盔,像在表演。
△小汤和阿彦两人仍然专心的看着银幕,一边吃着水饺。
小汤:唉。
阿彦:廖敏雄有来过我家开的店。
小汤:啊?
阿彦:我爸他有朋友认识。
小汤:真的假的……?
阿彦:真的。
小汤:去你家干嘛?
靠。
你不会叫我去喔?
△阿彦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电视。
△突然。
△小汤的BBCALL响了。
△小汤不在意的看了一眼。
外景,夜,饺子大王门口△阿彦跟小汤两人刚吃完饺子,一头汗与吃饱的满足感。
△阿彦正拿出烟点起,帅气的跨坐在重型摩托车上。
△孟伦,女中的学生,十七岁,穿着新竹女中的制服,乾净整齐,感觉起来像是规矩的好学生。
和另一个女同学也要来吃水饺,和阿彦他们擦身而过。
△阿彦太帅了,孟伦的眼神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
△阿彦邪恶的眼光看着孟伦,四眼交会。
△孟伦赶紧把眼神移开。
△阿彦看着孟伦美好饱满的胸部,规矩的包裹在制服底下。
阿彦:你等我一下。
△小汤目送阿彦果决的往店内走去。
△透过玻璃门,小汤看着阿彦跟孟伦与同学只是交谈了几句。
△孟伦拿出原子笔,在阿彦的手上写下数字。
△阿彦像是开屏的孔雀,骄傲的走了出来。
△小汤的呼叫器又叫了。
阿彦:黄芸晴啊?
小汤:哦……对。
阿彦:他叫你去他家啊?
小汤:是啊……。
阿彦:喂!
她是我的女朋友还是你的女朋友啊?
小汤:谁叫你要把我的电话给她。
阿彦:啊就每天讲喔?
小汤:好……那我今天晚上不去了。
阿彦:干,才讲你两句。
去啊,有什么关系。
小汤:真的没关系吗?
阿彦:喔,拜托,你去教她数学阿,她才不会来烦我。
小汤:你手给我看一下。
阿彦:不要。
△小汤去抓阿彦的手,阿彦躲开。
小汤:干,看一下会死喔。
…阿彦:不给看。
小汤:大奶妹电话几号?
阿彦:干,你去打给黄芸晴啦……。
△小汤硬是要看阿彦手上的电话号码。
△两个人就在街上追逐打闹了起来。
内景,夜,小芸房间△小芸的房间里,小如和小芸两人都在看漫画。
△小芸的床头专线电话响了。
△小芸兴奋快速的跑过去接起来。
小芸:OK好啊。
可以。
那就这样了,掰~~~。
△小如看着小芸喜孜孜的回到座位上。
小如:郑希彦啊?
小芸:……嗯,不是。
是汤启进。
小如:喔,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芸稍微顿了一下,还没有接话。
△小如开始连珠炮似的。
小如:不是我对他们那些人有成见,可是他们那些人那个样子。
小芸:什么样子。
小如:本来好好人一个人,跟他们混在一起都变坏了。
小芸:谁阿?
小如:像汤启进阿,还有,谢志升也差不多了。
小芸:吼吼吼~你喜欢他对不对。
小如:谁?
小芸:谢志升阿。
小如:没有。
△小芸去搔小如的痒。
小如:才没有咧,没有没有没有。
小芸:少来,我看你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小如:没有。
小芸:原来你喜欢娘娘腔这一型的喔,哈哈哈哈哈。
小如:屁啦,你说什么。
△小如拿起枕头,用力的往小芸身上丢过去。
△小如继续拿着枕头打小芸。
两个女生因为害羞而打来打去。
△门铃响了。
内景,夜,小芸家客厅△小芸的妈妈匆匆的跑出来开门。
△门打开,小汤就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小汤:黄妈妈好。
黄妈妈:来来进来坐。
△黄妈妈往里面高声大喊。
黄妈妈:黄芸晴,汤启进来了。
△突然,蹦蹦蹦的,小如从里面跑了出来。
小如:掰掰,掰掰。
△小如快速的从房里跑出来,穿过客厅跑出大门,穿鞋离去,小汤有点错愕。
小汤:喔……掰掰。
小如:黄妈妈掰掰。
黄妈妈: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哪?
小如:不用了,掰掰。
内景,夜,体育用品社△破旧狭小的体育用品店阁楼。
△摇摇欲坠的地板和桌椅,咿咿啊啊。
△阿彦静静的翻着棒球杂志。
△廖敏雄的挥棒动作一格一格的慢动作解析配上专家讲解。
△廖敏雄接受访问的照片。
△廖敏雄的棒球写真照,上面有廖敏雄的亲笔签名。
△阿彦在桌上随意拿了一本课本,就随意的在空白的地方开始练习起廖敏雄的签名。
△突然,阿彦的爸爸出现在门口。
△阿彦爸,45岁左右,黝黑壮硕,年轻时是运动选手,操客家话。
阿彦爸:喂,你来罗?
阿彦:对阿。
阿彦爸:什么时候来的?
阿彦:来好久了。
阿彦爸:有没看到你妈?
阿彦:没看到。
阿彦爸:他跑去隔壁聊天啦?
阿彦:我不知道。
阿彦爸:那楼下怎么没有人顾。
阿彦:是喔。
△两人完全没有话题。
阿彦爸:我跟你讲。
阿彦:喔。
阿彦爸:冰箱里的啤酒,我每天喝掉几罐,我都很清楚的。
阿彦:喔。
阿彦爸:我先回家了。
△阿彦继续专心签名,满满的廖敏雄。
△门外传来铁卷门拉下来的声音。
△阿彦正专心拿着一个棒球,用签字笔在上面签名。
内景,夜,小芸房间△静谧的房间里,灯光昏暗,小汤和小芸两人守分的并肩坐在书桌前。
△小汤仔细专注的计算数学习题。
小汤:和差化积,积化和差,这些sin、cos看起来很复杂,但其实你一开始不要背这些公式,你要用想的,想久了、用久了、熟了你就背起来了……。
△小芸看着小汤专注的表情,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小汤回给小芸一个吐舌头的鬼脸。
小汤:笑屁啊。
小芸:你以后可以去教补习班,教得好认真,哈哈哈哈哈。
小汤:还好多哎,讲不完了啦。
小芸:唉哟,讲不完就算了。
小汤:喔,那我不讲了。
小芸:不讲,那你来干嘛?
小汤:你把这几题算一下。
小芸:哪里?
△小汤指了几个习题。
△小芸把手倚靠在桌上,手撑着头,慵懒的拿起笔在思考。
△小汤看着小芸的脸。
充满灵气的眼睛与开朗的笑容。
△小芸不停的搔头。
△小汤无意间看见小芸的胸罩露了出来,是黑色的。
△胸罩里面是柔软的感觉,小汤好想看又不能被发现。
△突然。
小芸:你觉得郑希彦人怎么样?
小汤:你还在生气阿?
△半晌。
小芸:一点点啦。
小汤:他没有跟其他女生在一起啦,我保证。
小芸:……不是其他女生的关系。
小汤:那是什么?
小芸:他不爱我。
小汤:他跟我说他很爱你阿……。
△小汤装好人,说起话来完全没有说服力。
△呼叫器这时候就会适时响起,中断尴尬。
内景,夜,阿升的房间△阿升在整理的井井有条的房间里,专注的背着英文单字。
△呼叫器打破专注,拿起放在桌上的呼叫器。
内景,夜,阿行宿舍△校外出租男生宿舍。
△狭小脏乱,衣服丢了一地,阿行无聊的在看着电视,一旁的晚餐便当盒还散落着。
△呼叫器响了,阿行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翻找。
内景,夜,阿翰家客厅△大尺寸的电视,高级的电视柜,讲究的客厅装潢。
△阿翰和一样有点胖嘟嘟的弟弟专心的在快打旋风。
△阿翰的呼叫器响了。
△阿翰显的有点为难,一边专心要打电动,不知道该不该去拿呼叫器。
△阿翰迅速起身,迅速的跑去拿呼叫器。
阿翰:黄正伟你不要自己把暂停按掉。
△阿翰一离开,阿翰的弟弟就把暂停按掉,把阿翰打的落花流水。
内景,夜,超人的房间△超人躺在床上。
△手举的高高的,反覆的按来按去,看着呼叫器里的内容。
内景,夜,博助家里△博助的爸爸站在博助的房间外面。
△博助的爸爸还在气头上,好像刚刚才骂过儿子。
两个人僵持在门的两边,门是锁着的。
△博助在房间里,躲在门的后面。
△书包里传来呼叫器的声音。
内景,夜,姚伯的家△姚伯刚从牛排馆打工回到家,满身油烟味肮脏的制服。
△家徒四壁,妹妹,14岁专心在看着少年快报。
△一旁的电视机放肆的开着,播送的无聊的电视节目。
△姚伯走过去,把电视机关掉。
姚伯:跟你讲过几次了,不要浪费电。
姚妹:你很臭耶。
△姚伯有点生气,都是为了赚钱才弄得满身臭味。
△姚伯把制服脱了下来,故意往妹妹身上丢过去。
姚妹:你干嘛?
姚伯:看看看,看什么漫画!
姚妹:跟同学借的啦。
△姚伯把漫画书抢了过来,看了一下。
姚伯:是租的吧……。
姚妹:……才十块。
姚伯:十块也是钱好不好。
△姚妹把书拿回来,继续看着漫画。
姚伯:妈咧?
姚妹:睡了。
姚伯:你功课作完了没?
姚妹:做完了。
姚伯:联络簿拿来。
姚妹:等一下啦,等我把漫画看完。
姚伯:去拿来。
△妹妹心不甘情不愿的,拖着脚步走到房间去。
△姚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刚发薪水,干干瘪瘪的几张百元钞。
△姚伯抽出来,放在自己的皮夹里,剩两张,放回信封,放在桌上。
△姚伯拿着妹妹的联络簿签名。
△姚伯的呼叫器也响了。
外景,夜,学校游泳池△深夜的学校,没有白天的吵闹,反而有一点点鬼魅的气氛。
△微弱的灯光,传来几个高中男生讲话的气音。
△九个人偷偷摸摸的在游泳池外徘徊。
阿翰:妈的郑希彦,你不带我们去你家看A片,叫我们来这里,是要真枪实弹演给我们看是不是?
你是不是藏了一个妹在里面?
△阿翰的贱嘴引来众人一阵哄笑,大家想要笑却又忍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阿翰:干,我要赶快回家去拿V8拍起来卖给郑希彦后援会。
阿彦:干,你是想要带回家一边看一边打手枪吧。
△阿彦带头,翻过游泳池的围墙,小汤等人也陆续的翻墙过来。
外景,夜,游泳池畔△九个人陆陆续续的翻过围墙,在游泳池边蹑手蹑脚的走着。
△阿彦率先把上衣给脱了。
△其他人也跟着,陆续把衣服脱掉。
阿翰:干,郑希彦,你又没有叫我们带游泳裤来。
△阿彦没听阿翰的抱怨,自顾自的脱起衣服。
△阿彦脱掉上衣,脱掉裤子,毫不犹豫的把内裤也脱了,然后纵身跳进游泳池里。
阿行:干,郑希彦你动作很快耶。
△其他人也嘻嘻哈哈的,迅速把身上的衣服脱的一干二净,纷纷跳进水里。
△姚伯拍拍还没把衣服脱掉的阿翰,示意阿翰跟着走。
△两个人慢慢走向游泳池管理员室。
△背后不停有水花四溅的声音。
内景,夜,游泳池管理员室△昏暗宁静的管理员室。
△窗户突然被缓缓的打开,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阿翰和姚伯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爬了进来。
△矫健的打开冰箱门,一整个冰箱的台湾啤酒。
△两个人搬着一罐又一罐的台湾啤酒。
△抱着满手的啤酒,打开大门出去。
外景,夜,游泳池△游泳池里,几个裸男来来回回安静的游着。
△大家游到岸边的时候,纷纷拿起啤酒,就趴在游泳池边猛力的灌着。
△有的人一边喝着,一边大口喘气。
△阿翰在池边喝着啤酒。
姚伯:干,黄正翰你不会游泳是不是?
阿翰: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会了。
姚伯:我知道了,你不敢脱对不对?
阿翰;怎么不敢。
姚伯:一定是你鸡鸡很小。
△姚伯一边嘲笑着,一边快把衣服脱光了。
阿翰:最好是很小。
△阿行在泳池里帮腔。
阿行:黄正翰不敢脱啦。
阿翰:不然我们来比。
姚伯:比大小喔?
阿翰:比谁射的比较远。
姚伯:干你娘,靠北。
阿翰:唉阿,你不敢啦。
姚伯:干,谁不敢阿?
阿翰:走阿,去厕所。
△姚伯跟阿翰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往更衣室的方向去。
△夜晚的游泳池畔,九个男生在游泳池边饮酒狂欢。
△酒精激化了每个人的情绪,放肆欢笑回荡在夜晚宁静的校园当中。
外景,夜,游泳池外△数学老师,男,50岁,拿着垃圾要去倒,经过游泳池旁边,好像听见里面传来了声音。
△他走进游泳池,看见了几个人影,觉得很奇怪,但是因为太暗了,没有看清楚。
外景,夜,游泳池△随着酒精的发酵,嬉闹声越来越大。
△大家互相泼水、擒抱,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阿彦看到外面有警车的红蓝灯闪过。
阿彦:喂喂。
△大家慢慢停止嬉闹,往阿彦看的方向看过去。
△阿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下沉。
△大家也纷纷跟进。
△游泳池底,七个高中男生憋着气。
△上面有探照灯闪过,好像还传了有人讲话声音。
内景,夜,更衣室△阿翰跟姚伯两个人抓着自己的鸡鸡,在漆黑的更衣室里,屏气凝神,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外景,夜,游泳池△游泳池里,阿行憋不住了,偷偷把头探起来换气。
△阿行东张西望,没有看见人。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把头探了出来。
△大家互相看了看,通通都爆笑出声。
△姚伯跟阿翰也裸体从更衣室跑了出来,双双跳进游泳池里。
外景,日,学校屋顶△蒙太奇场景,好时光,伴随着音乐。
△蓝色宽阔的天空,九个男生群聚在屋顶上抽烟、吃便当、无意义的打屁聊天。
△姚伯和阿行两个人互相丢接一支崭新的高级篮球鞋。
△阿翰单脚跳着,笑着抢回自己的球鞋。
△众人一边吃便当一边笑着。
外景,夜,棒球场△九个人满身疲惫,刚刚练完球,围坐一圈。
△一罐大舒跑在众人之间传递着,大家拿着就对嘴猛灌。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午休时间,其他人都还在吃着便当。
△阿彦坐在教室后面的桌子上,抱着吉他弹弹唱唱。
△阿升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抱着吉他,听着阿彦的歌声。
△小汤和阿翰等人在一旁打着拍子,陶醉的听着。
外景,黄昏,南寮渔港大马路△重型打档摩托车曲曲折折慢慢的骑着。
△博助小心翼翼的骑着,阿彦就坐在后座不停的提醒他该怎么做怎么做。
△其他人也在一旁吆喝着。
外景,日,教室走廊△阿翰贼贼的笑着,挥手要在走廊上打屁的大家赶快过来看。
△从上面看下去,一堆人在游泳池的围墙上施工中。
△他们忙着在游泳池的上方加盖金属网。
△阿翰等人看着,得意的笑了。
内景,夜,撞球场△撞球间里烟雾弥漫。
△大家穿着制服,嘴里叼着烟,讲低级的笑话,笑得下流。
△阿彦专注的眼神,瞄准。
△敲杆,进洞。
△淡出,音乐缓缓结束。
1996年十一月外景,日,学校△早上上学时间,学生们鱼贯的走入校园内。
△新竹风大,每个人都穿着长袖制服,或者是长袖外套,紧紧包着。
△上课钟声回荡在校园内。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教室里传来阵阵的英文朗读声。
△英文老师背对着同学们在写着黑板。
△小汤专心的看着黑板,有张纸条被丢到小汤的面前。
小汤把纸条打开。
△小汤转头看向阿彦,阿彦对他笑着。
△突然,教室的天空中画出一条弧线,阿彦把手上的棒球抛给小汤。
△英文朗读声刹那间停止。
△老师转过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骚动立刻停止,全班又恢复假装用功貌。
△老师才回过头去,继续抄着无聊的版书。
△小汤低头仔细的把玩着阿彦丢过来的棒球,上面有廖敏雄的亲笔签名。
△小汤对着阿彦笑开了。
△阿彦一副蛮不在乎,没什么的表情。
△超人恼怒的看着他们两个,充满妒意。
△阿翔也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外景,日,学校走廊△下课时间,小汤趴在三年二班的教室窗户旁,和小芸聊天。
小汤:嘿,数学笔记借你,上面都写得很清楚。
如果你看不懂的话再来问我。
小芸:谢啦。
小汤:你上次考几分哪?
小芸:烂死了。
△小芸做了一个很苦的鬼脸。
△小汤被逗笑了,就像两个热恋中的小情侣。
△超人在走廊的远处看着。
△小汤走回教室的时候,两人四目交会,超人的眼神充满怒意。
△小汤有点心虚的躲开。
外景,黄昏,土地公庙△哈拉打屁的九个无聊的男生,照例抽着烟、衣衫不整。
阿翰:喂,来一根。
△阿翰伸手跟小汤拿烟。
△小汤打开书包,找烟。
△阿翰的手伸了过来。
△阿翰看到小汤书包里,阿彦给他的廖敏雄签名球。
抢了过来。
阿翰:干,廖敏鸡的签名。
△众人哄堂大笑。
△大家围成一圈,把玩着廖敏雄的签名球。
阿翰:你看,廖敏鸡。
△阿翰把球丢给阿行。
阿行:那里弄来的啦?
△其他人也纷纷的围了上来。
△小汤示意,是阿彦弄来的。
阿翰:妈的?
郑希彦你很不够意思耶,只给汤启进一个人。
……再去多弄几个廖敏鸡的签名啦……一定很好卖。
阿行:拜托,廖敏雄耶,什么拿去卖掉。
超人:这签名是真的还假的阿……。
△本来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的超人,突然插话,过来把球拿在手上把玩。
酸溜溜。
△阿彦走过来,把球接过来,丢给小汤。
阿翰:郑希彦,我这里有很多廖敏鸡的球员卡,你帮我拿去签名好不好。
△阿翰说着,便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堆球员卡,里面有好多重复的。
△看起来阿翰很珍惜这些球员卡,每一张都仔细包着,小心翼翼的拿着。
△姚伯抢了几张下来。
姚伯:干,怎么这么多一样的,多的给我。
阿翰:喂,用钱买的耶。
姚伯:反正都是一样的。
阿翰:一样的也是用钱买的阿。
姚伯:好啦,用换的。
△姚伯也从书包里拿出一些球员卡。
△游宗龙、陈琦丰、耿健辉、邱启成,全部都是一些跑龙套的球员。
△姚伯拿了四张换四张。
阿翰:干,你拿陈琦丰跟我换廖敏鸡。
姚伯:你又知道他以后不会变强,变强以后你这一张就值钱了。
阿翰:最好是会变强啦。
姚伯:逢低买进好不好,大家都有廖敏雄,有什么稀奇的。
△姚伯一边说,一边把手上一样的廖敏雄分给博助、超人、阿翔。
阿翰:干,还有耿健辉。
△博助等人偷偷的笑了。
阿翰:等一下,这是谁,为什么防御率是63。
△阿翰手上拿了一张完全不知名的外籍球员。
△大家开始嘲笑他。
阿翰:干,廖敏鸡一张可以换十张好不好。
姚伯:爱计较……。
阿彦:走了啦,晚上九点打球。
△好啦好啦,男生们此起彼落的应和着。
△大家准备解散。
△阿彦跨上摩托车,准备戴上安全帽的时候。
△突然。
△手上的安全帽被抢走,重重的摔到地上。
阿彦:干!
△另一群男学生,也是一群人,带头的老大身材不高,却很有气势,看来不是好惹的。
头头:你认识谢孟伦吗?
△阿彦没有答话。
△干!
△不多话,一个OLIGO的玻璃瓶狠狠的砸在阿彦的额头上,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随即渗透下来的血痕。
△阿行立刻冲上前来,想要找对方的头头理论。
△阿彦伸手去制止阿行。
△阿行怒气未消,手紧紧的握拳,情势一触即发。
△阿彦的头上还留着血,但却还是直挺挺着站着,好像完全没有影响一样。
阿彦:是新竹女中的?
头头:对。
△阿彦思考了一下。
阿彦: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阿彦头还留着血,却深深的一鞠躬。
阿彦:我不碰别人的女人,抱歉。
△阿彦的鞠躬制止了现场一触即发的场面。
△头头看见阿彦的道歉,失去了发脾气的理由。
他伸出手,和阿彦和解。
△头头掉头离去,其他的人也跟着走了。
△等到对方离去。
小汤:还好吧?
阿彦:干你娘,超痛的。
△阿彦把衣服拉了起来,用下摆紧紧的按住额头止血。
阿彦:干,原来额头被打这么痛……。
△阿彦咬着牙根说出这几句话。
△其他人却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大笑了出来。
内景,夜,阿彦房间△一样昏暗的小阁楼,此时却挤满了人。
大家各自在看漫画、打电动、读色情杂志。
△阿彦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处理自己的伤口。
阿翰:郑希彦,死不了吧?
阿彦:还活着。
阿翰:还可以打手枪吗?
△阿彦看了看被紧紧缠绕着的右手。
阿彦:大概不行了,只能打炮,不能打手枪。
阿翰:干,下次叫他们把你鸡鸡剁掉算了,你这个禽兽。
△众人嘲笑。
阿翰:那个谢孟伦胸部一定很大对不对。
△阿彦笑而不答。
△小汤从房门口走了进来,提着一大袋的可乐。
△小汤一罐一罐丢给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小汤拿一罐可乐给阿彦,顺势在旁边坐下,也拿了一罐可乐给阿翰。
小汤:你要味精干嘛?
△小汤从塑胶袋里面拿出一包味王味精给阿翰。
阿翰:你没听说过吗?
可乐加味精会很猛。
博助:什么鬼东西啦?
△阿翰一边说,一边淫荡的笑着,然后往可乐里加入味精。
△加好之后,阿翰拿给姚伯,然后把他手上的可乐拿了过来。
△姚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姚伯的表情显示这真的很难喝。
△姚伯把可乐传给阿行,再传给博助,再传给阿升,最后小汤也喝了。
△姚伯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弟弟,没有反应,然后再看看别人的小弟弟,也没有反应。
△姚伯伸手去摸阿升,阿升笑着躲开,却还是被姚伯偷抓到。
姚伯:干,没用阿,黄正翰你在唬烂什么。
△阿翰邪恶的笑着。
△其他几个没喝的人也加入嘲笑的行列。
超白痴。
△姚伯架住阿翰的脖子,要强灌他味精可乐,其他人也加入帮忙的行列。
△众人又开始玩了起来,刚刚的暴力跟阿彦的伤势,完全被轻描淡写的遗忘了。
内景,日,一年二班教室△阿升坐在窗户旁边的座位读着金庸小说。
△阿升从武侠的世界里回到现实,一抬头,就看到小如在窗外偷偷看他。
△两人四目交会。
△远远地,小如也对他笑了。
△突然,阿行和阿翔出现在阿升眼前,煞风景。
阿翔:喂,我们要去福利社。
阿升:喔阿行:黄正翰,走啦,我们要去福利社。
△阿翰从教室里跑了出来。
△阿升还在想着刚刚的笑容,心不在焉的走了出来。
外景,日,学校走廊△四个人成群结队的走在一起。
△阿行在转角的地方,远远地看到博助。
阿行:你们等一下,我去叫林博助过来。
△阿行穿过重重人群,却看到教官在等着博助。
△教官看到博助,拍拍他的背。
△教官像是跟博助说了些什么,博助点点头。
△阿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觉得有点蹊跷。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分开了。
△阿行跑了过去,用力拍了博助的背。
阿行:干嘛?
教官跟你讲什么?
博助:唉,没有啦,他说我头发太长了,叫我赶快去剪。
阿行:还好吧,又没有很长。
博助:我怎么知道,很罗唆……。
阿行:走啦,去福利社。
博助:好阿。
△阿行还是觉得怪怪的。
△两人并肩走向福利社。
外景,日,福利社外△阿行跟博助到了福利社外。
△阿翔、超人、阿翰早就满手饮料零食在外面等着。
△几个人看起来还是和谐打屁的样子。
内景,日,小芸教室△小芸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另一个女同学,欣宜,斜倚着椅子,靠了过来。
欣宜:你有没有听说?
小芸:有啦,谢谢喔。
欣宜:那你还跟他在一起吗?
小芸:……。
△小芸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小芸:跟我没有关系……。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教室里闹烘烘。
△阿彦的头上还有一个绷带,安静专心的念书中。
△阿彦离开教室,要去上厕所。
△小汤看到阿彦离开,灵机一动,也鬼鬼祟祟的离开教室。
外景,日,贩卖机旁△饮料贩卖机旁,不停的投硬币、掉饮料、投硬币、掉饮料。
△小汤和阿翔、超人等人站在贩卖机旁边,仰着头,一直灌着饮料。
△每个人都喝了一罐,再喝下一罐。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班上同学仍然各自谈话着,没有异样。
△上课钟声响起。
△阿彦从教室外面回来,看到桌上满桌的Oligo瓶子。
△全班同学爆笑出声。
△阿彦说甚么话,也被逗笑了。
△阿彦看着小汤,跟他比了一个中指。
△老师从教室外面走了进来,扑克脸。
△阿彦任命的慢慢把Oligo瓶子收到地上。
△小汤又回头看了阿彦一眼。
△阿彦比了两个中指。
△超人看在眼里,完全笑不出来。
外景,黄昏,学校操场△放学后的时间,阿彦跟小汤在操场上丢着棒球。
△两个人一边丢,一边后退,越丢越用力,越远。
△黄昏的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外景,黄昏,学校大门△阿彦气喘吁吁的跑向大门。
△小芸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他了。
△小芸看着阿彦额头上的绷带,但是什么都没说。
阿彦:对不起,我在跟小汤丢球,忘了看时间。
小芸:喔……,其实没关系阿阿彦:对不起啦……,下次不会了。
小芸:喔,真的没关系啦。
阿彦:你生气了喔?
△阿彦在撒娇。
小芸:真的没有啦。
△阿彦额头上的绷带。
阿彦:不要生气啦。
小芸:我没有生气。
阿彦:对不起啦。
小芸: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喔。
阿彦:我送你回家。
小芸: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不用陪我回家。
阿彦:我今天没事阿。
小芸:真的不用。
阿彦:等我一下就好,我去把车子骑过来。
小芸:我是说真的。
△小芸掉头就走。
△阿彦虽是真心诚意的道歉,但是也没有难过的样子。
△阿翰跟阿升正好骑着脚踏车走过。
阿翰:学姐,我载你回家!
△小芸瞪了阿翰一眼。
△阿翰跟阿升摇摇晃晃嘻嘻哈哈的骑走了。
△阿彦大声的跟两人说再见。
△阿翰和阿升两个人也都回头。
阿翰:掰掰。
阿升:掰掰。
外景,黄昏,学校篮球场△阿翰跟阿升两个人骑车到篮球场。
△小如和班上的女同学刚好经过。
△小如看到阿升,主动跟他挥挥手。
小如:期中考到了耶,我要去清大的图书馆念书。
阿升:是喔。
小如:七点在图书馆外面。
阿升:好阿。
小如:晚上见,掰掰。
阿升:掰。
△无聊至极的场景。
阿翰:我觉得……。
阿升:怎样?
阿翰:吴莉如应该是32A。
阿升:靠。
△阿升用力的巴了阿翰的头。
内景,夜,小芸的房间△小汤躺在床上,往天花板丢着棒球。
小汤:算完了没有?
小芸:等一下,还有三题。
△小汤继续丢着棒球。
△半晌。
小芸:不会算。
小汤:那里不会算?
小芸:通通不会算。
小汤:怎么算那么久还是不会算?
△小汤继续丢着球。
小芸:我笨阿……。
小汤:……。
△一个不小心,小汤的棒球打到了天花板,改变了方向。
△球打到小芸的头上。
小汤:阿,对不起。
△小芸摸着头,好像很痛的样子。
△小汤过去,揉揉小芸的头。
小汤:对不起啦很痛吗?
小芸:还好啦。
△小芸抱着头,似乎还是很痛的样子。
小汤:很痛吧?
小芸:嗯……还蛮痛的。
△小芸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小汤也笑了,两人四目交会。
△气氛有一点尴尬,好像接下来就是要接吻了。
小汤:十点多了,我要走了。
小芸:喔,好阿掰。
小汤:嗯,对不起喔。
小芸:嗯,路上小心。
△小汤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内景,夜,体育用品店△超人来到阿彦家的体育用品店。
△阿彦的爸爸在顾店,很无聊。
超人:伯父好。
阿彦爸:来找郑希彦喔?
他在楼上。
△阿彦爸不多话。
△超人沿着小楼梯慢慢走上阁楼,却有点迟疑。
内景,夜,阿彦的房间△阿彦只是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看棒球杂志,静静的抽烟。
超人:喂。
阿彦:喂,你怎么来了。
超人:没事做阿。
阿彦:没事做才来找我喔。
超人:呵呵,对阿。
阿彦:等一下,我去拿饮料给你。
△超人不置可否。
△阿彦迅速的走出房门,下楼拿饮料。
△房间里只剩下超人一个人,他东张西望,好奇的看着阿彦房间里的东西。
△超人走到阿彦的椅子上,坐下。
△超人看着,阿彦刚刚看的杂志。
阿彦:喂,拿去。
△阿彦出现在房间门口,把可乐丢给超人。
超人:礼拜六要不要去看棒球?
阿彦:喔,好阿。
超人:这次坐内野吧。
阿彦:好阿。
超人:你去找人吧。
阿彦:好阿。
超人:汤启进呢?
他今天怎么没有来?
阿彦:他去教小芸数学。
超人:是喔,他最近好像常常去教。
阿彦:对阿,期中考快到了。
超人:他好像天天去耶。
阿彦:对阿,好像教不完的样子。
超人:他们最近好像走的蛮近的。
阿彦:对阿。
超人:你都没关系喔?
阿彦:就教数学而已阿,我又不会教。
超人:你不担心他们两个在你背后乱来喔?
阿彦:喂喂喂,你在讲什么?
超人:他们两个每天都在房间里耶。
阿彦:干,你在讲什么?
超人:你又知道不会了,你又没看到。
阿彦:小芸不会这样。
超人:那你又知道汤启进不会对他怎样?
阿彦:喂,妈的林敬超,你到底在说什么啦。
超人:我在替你担心耶。
△阿彦拿起桌上的烟,又抽了一根。
阿彦:我要念书了。
超人:嗯嗯。
△超人让位给阿彦,就坐在床上,无聊的看起杂志。
阿彦:明天要考试了。
△气氛有点尴尬。
△超人没有动作。
阿彦:你先回去吧。
△超人尴尬又不情愿的起身,离开房间。
阿彦:不要怀疑朋友。
△超人走到门外听到这句话。
△超人缓缓走下楼,地板发出伊伊阿阿的声音。
内景,夜,小汤的房间△小汤回到自己的房间,东西丢了一地。
躺上自己的床。
△他看着天花板,让思绪飞扬。
△天花板的电风扇转着。
△小汤持续放空。
△他的手透过短裤,慢慢的抚摸着胯下。
△小汤双眼紧闭。
△小汤缓缓把手伸进裤子里,充满温柔的性幻想。
△他开始舒缓的搓揉着。
内景,夜,阿彦的房间\小芸的房间\小汤的房间△阿彦一个人在房间思考着。
△他想要回去拿起棒球杂志继续看,却看不下去,无法专心。
△小汤和阿彦两个人同时在幻想着,幻想着小汤在小芸房间的事情。
△小芸的房间里,小汤非常非常靠近小芸。
脸几乎贴在一起。
△小汤的房间,小汤在床上,玩弄着老二。
△小芸的房间,小汤的手在小芸的额头上,轻拂着头发。
△阿彦的房间,阿彦坐在椅子的边缘,心情浮躁。
△小芸的房间,小汤亲小芸,小芸亲小汤。
两个舌头交缠在一起。
△小汤的房间,小汤在床上,持续搓揉着,非常投入。
△小汤在小芸的房间里,轻轻解开他的钮扣,感觉他的胸部。
△阿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找件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小汤仍然在房间里打手枪,表情非常的紧绷,快要射出来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小汤赶紧跑过去接电话。
小汤:干嘛?
阿彦:你星期六要不要去看棒球?
小汤:喔喔喔,好阿。
阿彦:好阿。
小汤:你怪怪的。
阿彦:小芸是不是还很生我的气?
小汤:还好吧。
阿彦:喔。
小汤:我明天问其他人要不要看,先去买票。
阿彦:喔,好阿,谢了。
△挂上电话,小汤赶紧把裤子给穿上。
外景,日,高中走廊△大家从餐厅走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便当盒。
△就像以前一样,小汤跟阿彦走在前面说话,超人在后面看着他们。
△阿翔看见超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翔:你怎么了?
△超人没有说话,依旧慢慢的走着。
△阿翰从后面出现。
阿翰:你在郁卒什么啦?
来,我们来谈心。
△超人更不想理阿翰。
超人:不干你们的事啦。
内景,日,通往顶楼的楼梯△九个男生在往楼顶的楼梯间,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便当盒。
△阿翰试着打开门,却被锁了起来。
阿翰:哭么咧。
姚伯:谁锁的阿?
阿行:一定是教官吧。
阿翰:我不要回教室吃便当。
△阿行看着博助,像是在怀疑什么。
小汤:回教室吧,说不定等一下教官就来了。
△阿行拿着一旁的椅子垫着。
△阿行把门上面的气窗给拆了下来。
阿翰:靠,李耀行,这么小的洞你也要钻喔。
△姚伯等人暧昧的笑了。
阿行:看你要不要进来阿。
阿翰:不行啦,我太大支了啦。
△大家都下流的笑了。
△阿彦、小汤等人都陆陆续续的钻了出去。
△最大支的超人,最后一个,好不容易才钻了过去。
外景,日,教室楼顶△蓝色的天空,新竹的风。
远方有管乐队在练习,男孩们在吃着中饭,打闹。
△姚伯跟以往一样,拿着空便当盒跟汤匙在众人之间挖着。
△拿阿翰的便当的时候,阿翰有点生气,暗暗骂了一声。
阿翰:干,不要挖我的啦,我自己都吃不够了。
△阿行点起了一根烟,开始抽,看着停车场。
△阿行走向阿翔,问他要不要喝饮料。
阿翔:我不喝。
△突然,阿行拿了两袋塑胶袋饮料往教官的车上砸。
△一袋、两袋。
阿行:你下次再锁阿。
△其他人也加入砸饮料的行列。
△教官的车子上满是各种黏腻的饮料与塑胶袋,超恶。
△此时,阿行抽着烟,看着博助,沈默。
△另一边,小汤正在收要买周末棒球票的钱。
小汤:来来来,收钱买票。
阿翰:多少?
小汤:250。
阿升:怎么这么贵?
小汤:冠军赛的比较贵。
△众人纷纷掏出自己的钱。
小汤:博助,250。
博助:我不去了。
小汤:干嘛不去?
博助:我星期六要去台北找我妈,不去跟你们看棒球了。
△阿行看着博助,充满怀疑。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大家在做教室打扫,小汤在擦窗子,阿彦在擦地板。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小芸突然出现在阿彦的教室外面。
小芸:郑希彦!
△阿彦跟小汤同时回头。
△小汤走过去拿走阿彦手中的拖把。
阿彦:谢啦。
△阿彦回到座位,拿着背包,带着小芸就走了。
外景,黄昏,科学园区的街道△阿彦跟小芸走在街上,牵着手。
△走了好久,无话可说。
小芸:我觉得我今年一定考不上大学。
阿彦:嗯嗯,是喔,不要这么悲观阿。
小芸:我想要先去报名重考班了。
阿彦:干嘛阿。
小芸:现在去报比较便宜,省五千块。
阿彦:喔,好阿,随便你。
△阿彦完全心不在焉。
△又是一阵沈默。
△阿彦看到对街,阿翰跟三个流氓有了争执。
△三个流氓正在抢阿翰的摩托车,跟他身上的钱。
△阿彦丢下小芸,跑了过去。
△小芸就在街的这一边,看着阿彦海K小流氓,把情势逆转。
△朋友似乎比较重要。
外景,日,台北市景△台北市,繁忙的街道车流来往,和新竹的悠闲呈现强烈的对比。
内景,日,台北高档餐厅△只有博助跟他妈妈两个人在高级餐厅用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妈妈,40岁。
穿着高雅。
服务生:请问用完了吗?
△博助的妈妈点头示意。
服务生:先帮您收盘子,等下送上附餐饮料。
△博助的妈妈眼睛一直看着博助,就像看着情人一样。
△博助对这个环境不太习惯,东张西望。
妈妈:你爸最近怎样?
博助:还不就那样。
妈妈:他晚上都几点回来?
博助:十一二点吧。
妈妈:那你都几点回家?
博助:十点多吧,我都待在学校念书。
妈妈:几点睡?
博助:回家洗澡,看看电视就睡了。
妈妈:看什么?
博助:夜间新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沈默。
妈妈:你爸说你还是一直在惹麻烦。
博助:……△博助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奖惩单,上面写着小功一支。
△博助把奖惩单递给妈妈。
博助:妈,我想来台北念书。
△妈妈不语。
妈妈:等你上大学以后可以来念台北的学校。
博助:现在呢?
妈妈:等上大学,你还可以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
博助:现在为什么不行。
妈妈:不要这样,我有老公小孩……△博助知道,但妈妈说出这种话还是令人沮丧。
△服务生送上点心跟饮料。
外景,日,大学外△博助一个人走在大学外面的街道上,心情非常沮丧。
△大学外面,到处都是摩托车。
△他看着一台又一台的摩托车。
△阳光太大,令人失去理智。
△一台造型很棒的HONDA NSR吸引了他的目光,而且钥匙还插在摩托车上。
△博助站着,在思考什么。
外景,日,学校外的土地公庙△小汤跟阿彦骑着车经过土地公庙。
△其他人都聚集在一起,围着博助和NSR。
△他们羡慕的看着,抚摸NSR。
阿翰:你妈怎么对你怎么好。
姚伯:靠,NSR耶。
博助:要骑的时候跟我讲一声,没问题。
△阿翰跨坐在NSR上面。
姚伯:靠,黄正翰,你不要把人家的车子弄的油油的啦。
△大家大笑。
△阿彦也看着车,却发现轮子有点脏,底盘也有泥土。
△看见大家兴奋的对待NSR,阿彦退了两步,拍拍博助的肩膀。
阿彦:小心一点。
博助:阿?
小心什么?
△博助有点心虚。
阿彦:……你知道就好。
△阿彦给了一个意在言外的笑容,似乎已经心知肚明。
△阿行在一旁抽烟看着。
内景,夜,小芸的房间△小芸坐在桌子旁,尝试着要专心念书,但是做不到。
△小芸打开抽屉,拿出信纸。
△小芸在纸上写下「阿彦:」△突然,她发现信纸上都是玫瑰花跟爱心,他犹豫了一下,把信纸撕掉。
△小芸拿出横线笔记本。
△小芸翻开最后一页,撕了两张下来。
△小芸在纸上写下「阿彦:」△沙沙沙的继续写着。
△「我觉得你永远不会爱上别人……」△沙沙沙。
△「全世界的人都绕着你转……」△沙沙沙。
△「芸」内景,夜,清华大学图书馆△小如跟阿升在图书馆读书,肩并肩坐着。
△阿升非常专注的念着书。
△反而是小如不停的看着阿升乾净白嫩的脸。
△小如在阿升耳朵旁边轻声的说着。
小如:你要不要出去散步?
阿升:等一下,我把这边先念完。
小如:好。
△小如点点头说好,又开始无聊,偷看阿升。
△又过了一会儿。
小如:要等多久?
阿升:再半个小时吧。
△又过了一会儿。
小如:喂,你跟阿彦他们很好喔?
阿升:对阿。
小如:为什么?
阿升:跟他们在一起很好玩。
小如:可是,我觉得他们会把你带坏。
阿升:不会啦。
小如:你们这群人在学校很有名。
阿升:对阿。
小如:那你觉得阿彦人怎么样?
阿升:学长人很好阿,我还蛮崇拜他的。
小如:你是同性恋吗?
△小如突如其来,问了这么一句,故意捉弄他。
阿升:神经病阿。
△小如在桌子下面的手不安分,伸手过去偷牵阿升的手。
△阿升很镇定,没有什么反应,就让小如牵着。
△小如牵着阿升的手,在桌子底下来回晃着。
△在桌子底下,小如的手不安分。
△阿升有点紧张,又有点诡异的看着小如。
△小如捉弄阿升,十分恶女。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外面雨下的很大,天很黑。
△每个人都在座位上,专心考试。
△铃声响了。
老师:大家把考卷从后面传上来。
△期中考结束了。
外景,日,学校走廊△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廊上走着。
△小汤跟阿行、超人、阿行走着。
△碰到也在等着雨的其他人。
阿行:雨下好大,下不完。
阿升:晚上的球赛还会打吗?
阿翰:谁知道阿。
超人:等阿,等晚上。
姚伯:干,好痒。
阿彦:跨下痒喔?
△众人笑了。
△姚伯比了一个抽烟的手势。
△众人会意,浩浩荡荡的走了。
外景,日,校园某阳台△学校里某个隐密的阳台。
△通往阳台的门,不同以往的,被锁了起来。
△阿行用力的敲打铁门。
完全无效。
阿行:靠邀咧,要抽根烟也不行。
阿翰:奇怪,为什么他通通都知道。
阿彦:不要打了啦,没有用。
△博助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阿彦:走啦走啦,狡兔三窟有没有听过。
内景,日,老旧的仓库△阿彦打开老旧仓库的门,非常旧,摆满了旧桌子旧椅子、破黑板。
△尘埃漂浮在空气中。
△大家都点起了烟,看着窗外。
阿彦:最后一大题我全部都不会写。
阿行:靠,那个谁会写。
超人:那个不是才刚讲过?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纯粹杀时间找话题。
△突然阿彦走向那个老旧的钢琴,打开盖子。
阿彦:反正没事做,你要不要弹一下?
阿翔:我很久没弹了。
阿彦:没关系啦,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大家开始起哄,阿翔决定弹了。
△他坐下,点了根烟,弹了刘德华的「忘情水」△大家跟着华丽优美的琴声,五音不全的唱着。
△弹完一段,停了下来。
阿彦:弹点别的吧。
△阿翔看着阿彦,笑了,开始弹起WALTZ NO15 in A flat△华尔滋的琴音回荡着。
△阿翰听了,不能唱,他开始抱怨。
阿翰:我要听可以唱的啦,弹「爱如潮水」△阿彦阻止阿翰,要大家安静的听,阿翔继续的弹。
△阿翔非常投入的弹着。
△优美的琴声流泄在老旧的仓库里。
△所有的人都静下来欣赏△和大雨的声音和着。
△直到外面的雨停了。
△琴声也停了,没有人说一句话。
△时间彷佛停止。
外景,黄昏,土地公庙△雨停了,地上还是湿漉漉。
男生们在土地公庙,准备要出发去看棒球。
△大家都跨坐在摩托车上面了,准备出发的时候。
△小芸和小如两个人出现。
小芸:你们要去哪?
阿彦:去看棒球。
小芸:我找你找了好久。
阿彦:在等雨停。
△小如看着在一旁的阿升,阿升还是跟他们混在一起,小如看着阿升的脸。
△阿升有点抱歉的躲开。
小芸:现在呢?
阿彦:要去吃东西。
小芸:然后呢?
阿彦:去看球阿,快开始了。
△小芸塞了一封信给阿彦。
△除了小汤,其他人都在嘲笑阿彦说这是情书,△阿彦看着小汤,看看小芸。
△阿彦把信放在夹克里。
阿彦:晚上再打给你啦。
△摩托车大队呼啸而过。
外景,夜,新竹市立棒球场△球场上依然热闹,敲锣打鼓,锣鼓喧天。
△既使时报鹰没有打进总冠军赛,他们还是为了看球的乐趣而去看了。
△大家慵懒的坐在位子上,并没有很投入的样子。
△球场上,一个软弱无力的滚地球,游击手却让他火车过山洞。
阿翰:干,白痴喔。
△阿彦抽着烟,悠哉的看着场上。
超人:好难看。
△投手又是一个牵制暴投。
阿翰:靠。
△组头样的人,附近有几个拿着大哥大在场边像在谈生意一样不停讲着,神情严肃。
△小汤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看台上也站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察。
球迷甲:这一粒一定是故意的。
球迷乙:这一场让几分?
球迷甲:黄色的让两分。
球迷乙:才两分喔,今天是17号投耶。
球迷甲:我哪知?
又不是我定的。
球迷乙:这一场拿多少?
500?
球迷甲:干你娘,这一场是总冠军赛呢。
△球迷甲一副内行人的样子嘲笑球迷乙。
△这些话语不停充斥在他们的耳边。
△大家看着球场上奋力投着跑着,听着观众的呐喊,吹着闷热的风,坐着水泥地板,通通是踏实的感觉。
△这些放水球、垃圾话大家都听到了,却没有人谈。
△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匡!
一支深远的二垒打。
△阿彦照样站起来摇旗呐喊。
△所有人一样摇旗呐喊。
△刚刚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外景,夜,球场附近△里面还是人声鼎沸,球场的灯还是亮着。
△几个人牵着摩托车,准备走了。
外景,夜,新竹街道△球赛结束,回家的路上,四台摩托车在新竹的街道上呼啸而过。
△阿彦骑着小汤的摩托车,小汤坐在后面。
△阿行坐在博助后面,博助骑着偷来的NSR。
△姚伯骑车载着超人。
△阿翔和阿升和阿翰挤在一台摩托车上。
△他们骑在风里。
△风吹着,小芸给的信从阿彦的口袋里被吹了出来。
△小汤看到了。
小汤:喂,信掉了。
△小汤叫阿彦,阿彦回头看。
阿彦:阿?
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车撞了上来△阿彦的头倒地,眼前一片模糊。
△FADE OUT外景,夜,新竹街道△FADE IN△阿彦睁开眼睛,看着一堆人围着他。
小汤:你还好吧?
博助:快去叫救护车。
阿翰:干,救护车要怎么叫?
阿行:好像睁开眼睛了耶。
△众人的声音由模糊逐渐变的清晰。
小汤:等一下等一下,醒了。
△阿彦逐渐的恢复意识。
△眼前还是一阵头晕目眩。
阿彦:靠,好痛。
阿翰:醒了啦醒了啦。
小汤:还好吧?
阿彦:还好啦,这里哪里阿?
阿行:靠,失去记忆。
阿翰:真的假的,跟电视上演的一样。
小汤:不要笑。
△众人才安静下来。
小汤:送你去医院。
阿彦:不用啦,我没事,小汤:那我们今天在干嘛?
阿彦:就,考试,然后弹钢琴吧……,我们在那边等,等……雨停了以后就来看棒球。
博助:我觉得叫救护车来比较保险。
小汤:还是去叫救护车来好了,超人你去打一下电话。
△阿彦阻止大家。
阿彦:不要啦,去医院很麻烦,会有警察。
大家都没有驾照,会被开单。
△众人沈默。
阿彦:干,真的没事啦。
△还是沈默。
阿彦:送我回家啦。
△超人忙着把阿彦扶起。
△小汤捡起那一封肇事的信。
外景,夜,体育用品店外△摩托车陆陆续续停好,熄火。
△阿彦的头靠在小汤的背上,似乎仍然不是很舒服。
内景,夜,体育用品店小阁楼△九个男生陆续的走上楼,小汤扶着阿彦。
△阿彦走上楼,脚步缓慢。
内景,夜,阿彦的房间△九个人都在阿彦的房间里。
△阿彦还是不忘招呼大家。
阿彦:冰箱里有啤酒,你们自己去拿。
阿行:你爸的耶,可以喝吗?
阿彦:没关系啦,反正考试考完了,大家爽一下。
△房间里已经烟雾弥漫了,车祸的事情迅速被遗忘。
△大家在喝啤酒吃点心,玩电动玩具的棒球。
△小汤把信交给阿彦。
△阿彦看了看信以后,把信随手丢在桌上。
△阿行拿了啤酒过来。
△阿行把酒给小汤,给阿彦。
阿行:你可以喝吗?
阿彦:可以啦。
△说完,咕噜咕噜,阿彦就灌了一大口啤酒。
△阿行、小汤也喝了。
△随即。
△阿彦吐了一地。
超人:在干嘛?
不要喝了,你还是去休息吧。
△超人把阿彦扶到床上去。
△姚伯等人忙着清理地板。
阿翰:不行啦,我听说脑震荡的人十二个小时之内不能让他睡着,不然就不会再醒来了。
阿行:妈的,真的还假的?
博助:为什么你听说一大堆事情?
阿行:上次可乐那个也是假的。
阿翰:真的啦,医学杂志上写的。
超人:哪怎么办?
小汤:那先让他躺着,我们半个小时就把他叫起来一次。
阿彦:你们继续阿……没关系。
△说完,阿彦自己跑到床上去躺着了。
△大家四散,依旧打牌喝酒聊天。
△一点十分。
△超人走过去叫阿彦。
△大家喝的更醉了。
△一点四十,阿升去叫阿彦。
△博助和阿行在玩电动,阿翰跟超人躺在地上睡着了,其他人在看漫画。
△两点半,超人去叫阿彦。
△只剩下阿行跟小汤醒着。
△阿行去叫,拍他的脸。
拍拍他的懒叫。
△阿彦醒来。
阿彦:干,你不要乱打啦。
△四点五分。
△大家都睡了,信摆在桌上还没开△FADE OUT内景,日,高中校园△晴朗的午后,阳光洒进。
△教室里大家都在专心的上课,小汤的位子是空的,阿翔的位置是空的,超人位置是空的,阿彦位置是空的,阿行位置是空的。
△姚伯位置是空的,博助位置是空的。
△阿升位置是空的,阿翰位置是空的。
△九个人这一天都缺席了。
1997年四月内景,新闻快报△新闻画面,主播夸张的播报着。
△时报鹰放水的新闻。
主播:我们再来职棒签赌案的最新发展。
今天检调大规模的约谈了时报鹰队十名主力球员,包括了九二年奥运银牌的主力球员廖敏雄、王光熙,以及打击王曾贵章等人。
根据了解,自从去年底传出黑道挟持兄弟象三名球员之后,放水、打假球的的传闻就越演越烈,而且规模超乎想像……。
△大波浪狮子头女主播夸张的说着。
内景,日,新竹医院△小汤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走廊上刺眼的阳光洒进。
△他走向阿彦的病房的时候,却看到阿彦的妈妈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小汤有点迟疑,想躲开。
△阿彦的妈妈先看到了小汤,笑了笑。
△妈妈走进病房,小汤跟在后面,而且非常犹豫。
超人:郑妈妈,我们先走了。
△超人、阿翔、阿行才来看过阿彦,三个人起身。
阿彦妈妈: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阿彦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
阿翔:我们改天再来吧。
阿行:对阿,反正会常来。
△三个人纷纷跟郑妈妈说再见。
超人:阿彦,掰啦。
△阿彦毫无反应。
△超人经过小汤的时候,撞了他一下。
阿行:hi。
小汤:hi。
阿翔:先走啦,掰。
小汤:掰。
△小汤静静的坐在病床旁边,房间里是一片寂静无声。
△阿彦的妈妈也不多招呼,无声无息的在一旁坐着。
△小汤看着阿彦。
△苍白寂静的病房。
内景,夜,小汤的房间△小汤回到家里,很干净温暖的地方。
小汤爸:我们要回奶奶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小汤:不要,我留在家里好了。
小汤妈:我们要顺便去你大伯父家,要不要去找你表弟玩阿?
小汤:不要了,我想留在家里。
小汤妈:好吧,我留了一些钱在微波炉上面,如果晚上我们没有回来,你救自己去吃吧。
小汤:好。
△小汤的爸妈提着大小包的,就回乡下去度周末了。
△他们走了,小汤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午餐时间。
△小汤走过去阿翔附近。
小汤:要不要去顶楼吃便当?
阿翔:……,好阿。
小汤:你去问林敬超一下。
阿翔:……喔。
△阿翔往超人的位置走过去。
内景,日,走廊△小汤穿梭在几个教室的走廊。
△小汤身后跟着博助、姚伯,几个人一起要往顶楼的方向。
△小汤在走廊上碰到小芸,两人眼神交会,却是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错身而过。
外景,日,学校屋顶△几个男生在顶楼吃便当,除了超人跟阿翔之外都到了。
△大家在抽烟、吃便当,但是没有人跟彼此讲话,一片沈默与尴尬。
△太阳晒着,朋友间隐约的裂痕。
△超人跟阿翔上来了。
超人:叫我们上来干嘛?
小汤:一起吃便当阿。
超人:吃便当就吃便当阿,干嘛要一起吃。
阿行:大家都是朋友,不要这样啦。
△阿升也拍拍超人,想要当和事佬。
△姚伯也开始以往的行径,到处挖每个人的饭盒,想要打破这种紧张的气氛。
△姚伯去挖超人的饭盒,超人大方的让他挖了一大口。
△姚伯又挖了小汤的、阿升的,越挖越尴尬,因为大家不像以往谈笑风生。
△姚伯在挖便当的时候,四周的空气都是沈默的。
△姚伯挖着阿翰的便当。
△阿翰把自己的便当,用力的丢在地上。
阿翰: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要给你吃免费的便当?
姚伯:吃一口而已。
阿翰:我就是不爽给你吃,怎样。
小汤:不要这样。
阿翰:怎样?
便当是我的,我不吃是我的事,怎样。
姚伯:干。
△阿翰拉着阿升,一起走回教室去。
阿翰:走!
△他们走了。
△其他六个人,在打翻的便当盒饭菜里,烈日曝晒下,抽着烟,友情越烧越短。
内景,日,学校楼梯△阿升跟着阿翰走下楼。
△阿升看到小如和他的朋友们走出厕所。
△阿升过去想要跟他说话。
阿升:小如……。
小如:谢志升,你身上很臭耶,走开。
△小如给了阿升一个白眼,小如真的很讨厌他们混在一起。
外景,黄昏,学校后门△阿翰跟阿升两个人往学校后门走去。
△远远的,阿翰看到昨天三个弄他的小流氓在偷他的脚踏车。
△脚踏车的轮胎被他们拔了起来,而且还把他烧掉,冒出阵阵黑烟。
阿翰:干你娘机掰,你们在干嘛?
△阿翰追着他们跑,并且对他们大叫骂脏话。
△三个小流氓一边跑,一边笑。
△阿翰有点胖,速度慢,当然完全跟不上,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阿升想了办法,把火给熄了。
阿翰:操。
△阿翰显的十分介意与生气。
阿升:干嘛这么气。
△阿翰检查自己的脚踏车,看看还有哪些部分是好的。
阿升:车子先放着吧。
阿翰:那怎么回家?
阿升:跟博助借摩托车好了。
阿翰:他在哪?
阿升:他好像停在便当街那边,我先去找他。
△阿升把自己的脚踏车放着,跑去找博助。
外景,黄昏,学校走廊△小汤在回家的路上,阿翰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阿翰惊慌失措,乱了方寸。
一边喘着气一边说话。
△阿翰开始描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外景,黄昏,土地公庙△回忆场景。
阿翰:我的脚踏车被人干了,谢志升去帮我跟博助借摩托车要回家。
△博助把钥匙拿给阿升。
阿翰:然后阿升就去土地公庙那边要牵摩托车。
结果他一把车子发动的时候,旁边就有两个便衣警察跑过来。
△警察亮出证件,把阿升戴上手铐,阿升一脸茫然。
△阿翰在一旁看到,赶紧开溜。
外景,黄昏,学校走廊△小汤静静的听着阿翰的描述。
小汤:他现在人呢?
阿翰:在派出所了。
内景,夜,新竹科学园区派出所△小派出所,没几个人。
△小汤跟阿翰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小汤:请问……那个,我要找谢志升。
值班员警:实验中学的喔?
小汤:对。
值班员警:就偷车的那个吗?
小汤:对。
值班员警:你是谁?
小汤:我是他朋友。
值班员警:有人通知你来吗?
小汤:……没有。
值班员警:那你来干嘛?
小汤:……。
值班员警:派出所是你可以随便进来的喔?
△值班员警回过头去,往里面请示。
值班员警:进去。
△员警示意小汤跟阿翰两个人进去。
△小汤跟阿翰两个人走了进去,看见阿升坐在板凳上。
△双手被铐在墙壁栏杆上。
△阿升低头不说话。
小汤:为什么要铐着?
员警:我们进来都要先铐着。
小汤:他又不会乱跑。
员警:这是规定。
△小汤见员警很强硬,也不敢多话,就在阿升旁边坐下。
小汤:做笔录了吗?
△阿升点点头。
小汤:我可以看笔录吗?
△员警正在整理笔录,装订盖章之类的。
员警:坐在这里看。
△小汤坐下,开始读着。
外景,日,新竹火车站附近△笔录记载内容的想像画面。
△员警一问,阿升一答。
△画面里的动作就是叙述的内容。
阿升:几个月以前,我在火车站附近的时候,有个男的过来,要我帮他看一下NSR。
员警:他是谁?
叫什么名字?
阿升:我不知道。
员警:长什么样子?
阿升;中年人,看起来很普通。
员警:为什么他要你照顾他的摩托车?
阿升:我不知道。
员警:他有没有什么特征?
阿升:我不记得了。
员警:你怎么跟他联络?
阿升:他说他会再跟我联络。
△我们看到所有回忆的场景。
△当我们快要看到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就开始模糊了。
内景,日,派出所△小汤停止读笔录,走到阿升旁边。
△员警在派出所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小汤确定他们走远了,低声的说。
小汤:你干嘛不讲实话。
阿升:什么实话。
小汤:干,笔录都是假的,你想骗谁阿。
阿升:不然怎么办。
阿翰:车子一定是林博助偷的,你就讲实话。
阿升:这样他一定会被退学。
阿翰:干,你这个时候还在帮他想?
阿升:我还可以记两支大过,没关系。
△小汤开始恼怒了。
小汤:他妈的,你这个时候讲什么义气,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训导处。
你会被抓去关好不好。
△阿升不说话。
△小汤也按捺不住,讲话越来越大声。
阿升:如果你想要当抓靶子你就去当吧,我不是,我不会这样对朋友。
小汤:妈的,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小汤终於拿出学长的威严。
小汤:我要走了。
△阿翰坐着,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阿翰:我留下来陪他好了。
外景,夜,博助家外的巷子△小汤和阿行站在巷子口的路灯下。
△博助走向小汤。
小汤:阿升被抓了。
博助:我知道。
小汤:去警察局吧。
博助:干嘛?
小汤:跟警察说车子是你偷的。
博助:车子是我偷的,可是是他被抓,不是我。
小汤:你在说什么?
博助:他自己要跟我借的,又不是我逼他骑的。
小汤:那你车子是偷的怎么不跟他讲。
博助:要借他之前我就跟他说了阿,车子是偷的,你不要太白目要小心一点。
阿行:妈的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这是偷车耶,不是抽烟打撞球。
他现在在派出所,要被关耶。
△博助开始抽起烟来。
阿行:谢志升要被抓去关,要留下前科都跟你没关系是不是?
△博助心虚的不说一句话。
阿行:就是因为你不想被退学,他就要帮你背黑锅是不是?
阿?
△阿行非常用力的推了博助几把,好像要打他的样子。
△博助没有还手,但就是不说话。
阿行:这是朋友吗?
△阿行大吼一声。
△摩托车的声音,消失在黑暗寂静的巷子里。
△小汤看着不说话的博助。
△博助抽着烟。
△小汤亲眼目睹了伤害与自私。
内景,日,训导处△训导处里,阿行对着教官咆哮。
阿行:车是我偷的,为什么谢志升也被退学了?
教官:依照校规处理的。
阿行:偷车的事情跟他没关系阿,警察也把他放了。
教官:就算不是他偷的,他无照驾驶,记一个大过。
三个大过,就要退学了。
阿行:就跟你说车子不是他偷的。
教官:这是规定,你听不懂是不是?
不是你们要怎样就怎样?
△教官也跟着吼了起来。
教官:退学就退学,意见那么多。
外景,日,走廊△阿行跟阿升走在训导处外。
△小汤在外头等着。
阿行:对不起,没有帮到你。
阿升:没关系。
△阿行拍拍阿升的背。
△阿升沮丧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小汤:你被退学没关系吗?
阿行:反正我不适合待在学校里。
小汤:都快毕业了耶。
阿行:要不是为了每天中午到屋顶吃便当……我早就不想念了。
△说完,阿行就走了。
△小汤再次看着裂痕发生在眼前。
内景,日,二年二班教室△其他的学生们都在交头接耳着。
△看着阿升清空他的柜子跟书桌。
△小如目送着阿升收拾,离开教室,眼里充满不舍。
△阿升走了,没有跟班上同学说再见。
外景,黄昏,篮球场△球场上男男女女打着球,博助走在篮球场。
△小如和班上的一个女同学经过。
△小如停在博助的面前。
△二话不说,小如赏了博助一个巴掌。
△非常用力。
△小如赏了这个巴掌之后,假装若无其事的走了。
△篮球场很多人都回头过来看。
△博助看看四周,博助装作没事一般,慢慢走了。
△球场上,继续打着球。
内景,日,新竹医院阿彦病房△小汤坐在阿彦房间。
△非常晴朗的一天,小汤起来开窗,冷风吹入。
△小汤看着阿彦,安静的躺在那里。
△小汤坐在椅子上,看着阿彦。
△阿彦不在了,朋友们注定分裂。
内景,夜,姚伯的家△漆黑的客厅,使用多年的沙发茶几电视,充满黑垢的墙。
△姚伯打开门,才透入一点光线。
△家徒四壁。
姚伯:妈?
△姚伯刚从打工的地方回家。
△他打开电视可是没声音。
姚伯妹妹:妈不在。
姚伯:电视又坏了?
为什么家里的东西少了这么多?
姚伯妹妹: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这样子了。
姚伯:是不是有人来找过爸?
姚伯妹妹: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了。
姚伯:妈去哪?
姚伯妹妹: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了。
△姚伯妹妹的不知道,一次比一次冷冽平静。
姚伯妹妹:爸欠了多少钱?
姚伯:我也不知道,……你不用担心这个。
△姚伯看着败坏的家。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又是上课日,全班有一搭没一搭,懒散的齐声念着英文课文……。
△小汤摇头晃脑,快要打瞌睡,嘴巴只是无意识的动着。
△小汤再度睁开眼,看到姚伯心事重重的样子,整个人完全隔绝全班同学之外。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走廊△下课,姚伯在钟声响的第一时间,迅速的走出教室,健步如飞。
小汤:姚立群!
△小汤从后头冲了上来。
△姚伯还没回头反应过来,背后就被小汤重重拍了一下。
△姚伯似乎不太领情,只是小汤一头热。
△小汤刻意的激励姚伯。
小汤:你怎么了?
△姚伯不说话,只是走着,觉得有点烦。
小汤:怎么了啦?
说一下。
△姚伯仍然不语。
外景,日,福利社外△小汤从福利社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两个热腾腾的便当。
△小汤手上的便当递了一个给姚伯。
△两个人并肩走着,爬楼梯,准备去顶楼吃便当。
外景,日,二年一班外走廊△全班闹烘烘的在讲话、吃便当,三三两两,或坐或站,共用一张桌子。
△只有博助一个人落单,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安安静静的吃着便当。
小汤:林博助!
△博助有点狐疑的抬起头。
小汤:走,吃便当!
内景,日,往屋顶的楼梯△小汤、博助、姚伯三个人在往楼顶的楼梯跑着。
外景,日,往屋顶的楼梯间△屋顶,上面的气窗早就已经被拔了下来放在一旁。
△小汤身手矫捷的,即使拿着便当,也照样翻了过去。
△博助跟姚伯也矫健的翻了过去。
外景,日,屋顶△阿翰、超人、阿翔在大太阳下聚在一起吃着便当,看着小汤等三人爬过气窗。
△气氛诡谲,不像以往大家哈拉打屁的融洽。
△超人率先打破沈默。
超人:你们只有这里可以吃便当吗?
△无语,小汤等人打开便当自顾自的吃着。
△超人搁下吃到一半的便当,一直看着小汤。
△气氛凝重。
小汤:你干嘛?
△阿翰继续吃着手上的便当,假装置身事外来掩饰尴尬。
△博助走了过来,勉强的搭着高壮的超人的肩。
△超人一把甩开。
小汤:屋顶是你的吗?
超人:我们先来的。
小汤:……超人:我们先来的。
△超人用力的把手上的便当甩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
△阿翰等人才感觉事态严重。
小汤:……谁是我们?
阿翰:就我们阿。
博助:什么我们?
我们?
阿翰:你闭嘴。
博助:干!
超人:闭嘴,你最没资格讲话。
姚伯:妈的,你们在讲什么?
阿翰:讲谁没有懒教,干车又不敢讲。
干!
△博助被这句话直击,心虚的转身准备离去。
小汤:不要走!!!
超人:人家叫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
要走你就走阿!
小汤:干,林博助你给我回来!
△小汤大叫。
△但博助还是头也不回,缓缓的走回气窗,垂头丧气。
△博助爬上气窗,纵身一跳。
△小汤也把便当用力摔在地上。
小汤:干,林敬超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超人:没意见。
小汤:妈的我哪里得罪你,你干嘛每次看我都那个机八脸。
△半晌。
超人:郑希彦现在这样是谁害的?
谁要叫他但是没有叫。
小汤:……。
超人:是谁睡着了,没有叫?
小汤:你以为我想阿?
超人:是谁?
△超人高壮的身材步步进逼小汤。
超人:汤启进,是你没有叫他!
小汤:那么多人,为什么就算在我头上?
超人:是你没叫他。
小汤:你闭嘴。
超人:都是你没有叫他。
小汤:大家都睡着了!
超人:你没有叫他。
小汤:干你娘,林敬超你神经病阿你!!!
△小汤忍无可忍,被超人神经质的逼问搞的快要崩溃,爆裂而用力的推了超人一把。
△即使是又高又壮的超人还是猛然的往后一仰。
超人:干!
△超人被推了很不爽,反应动作就是要动手打小汤。
△一阵混乱,姚伯用力的拉开小汤。
阿翔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超人。
△脸红脖子粗的超人被阿翔抱住施展不开,阿翔抱的非常用力,他知道超人要是打起人来的话不得了。
△四个人混乱的拉拉扯扯,一团混乱。
其实不是真的要揍对方,只是宣泄这一阵子以来无以名状的压力。
△一边拉扯之中,午休的练习时间,管乐队又开始奏起了柔美的Moon River。
△阿翰一直在一旁抽着烟看着,没有加入战局。
△阿翰顺着音乐的声音,想要寻找管乐队的位置,却看见教官。
△跟教官讲话的是博助。
△教官一个抬头,和遥远的阿翰四目交会。
阿翰:干!
△阿翰暗骂一声,赶紧把头缩回来。
阿翰:教官要上来了啦。
△阿翰赶紧过去跑向已经打成一片的小汤和超人。
△超人虽然被拉住,但还是依然破口大骂着。
超人:妈的汤启进你以为你是谁?
小汤:林敬超你又是谁。
超人:我是林敬超阿,我是谁。
△两人不但一直重复无意义的对话,越来越大声,彼此推来推去。
△阿翰跑了过去,大声喊。
阿翰:我是黄正翰啦,妈的教官上来了啦。
超人:干。
汤启进你了不起阿。
△显然没有人理阿翰,继续大嗓门的叫嚣。
阿翰:机八咧,教官上来了啦!
我不管你们了啦干!!!
△阿翰扯开喉咙大声喊。
△阿翰用力的推了一下超人,撇下所有人。
自顾自的跑过去爬气窗。
△在阿翰攀爬气窗的过程中,放在屁股后面的胖皮夹啪啦掉在地上。
△阿翔听到了阿翰的声音,看了看超人,看了看小汤。
△阿翔回头撇下他们,也跟着爬上气窗。
△姚伯也跑了。
△姚伯跳了一次没有抓好,落地,发现了阿翰的胖皮夹掉在地上。
△姚伯迅速捡了起来,放在口袋里,这次顺利的攀过气窗。
△小汤跟超人仍然在僵持中。
△小汤不管,回过头去,矫健的攀过气窗。
内景,日,楼梯间△小汤顺利的从气窗上跳了下来,安全落地。
△小汤拼了命的往楼下跑,在楼梯间和其他两人奔跑的脚步声应和着。
△小汤已经跑到一半。
△突然。
匡啷。
△巨大的玻璃碎裂声。
△小汤迟疑了。
△教官的脚步声也快速的接近中。
小汤:干。
△小汤嘴边暗骂了一声,转念又往楼顶的方向跑。
内景,日,往屋顶的楼梯间△超人一个人坐在满地的碎玻璃当中,满脸是血。
△超人显的有些手足无措,手上也是血,手摀住脸,看起来非常非常的痛。
△小汤的脚步踩在碎玻璃上,又是一阵碎裂声。
小汤:你手放开。
△不知所措的超人只有听小汤的指示。
△超人沾满鲜血的手,离开沾满鲜血的脸。
△一片碎玻璃就插在超人的脸上,穿过颧骨附近的肌肉、皮肤。
△超人紧闭着双眼。
△小汤脱下自己的上衣,把其他在流血的伤口先止住。
小汤:你深呼吸。
△超人没有办法听进去小汤说的话。
小汤:不要动。
超人:很痛!!!
△超人紧咬着牙齿,嘴里发出低声的咒骂转移疼痛的注意力。
小汤:深呼吸。
△小汤俐落的把插在超人脸上的玻璃碎片给拔了下来。
△两人同声的发出大叫!!!
小汤:阿!!!
超人:阿!!!
内景,日,保健中心△超人躺在床上,脸上已经稍微被包紮处理过了。
△护士在清理超人身上其他的伤口。
△教官直挺挺的站在一旁,看着护士在帮超人处理伤口。
护士:你的脸这样不行,要送去医院缝。
△护士转身过去走去打电话。
△教官也跟了过去。
△诊疗床附近,只剩下小汤跟超人两个人。
△小汤在一旁无所谓的,假装看着远方。
超人:谢谢。
△超人低声的说。
△小汤没有听到,仍然放空,看着远方。
超人:汤启进!
小汤:阿?
超人:谢谢。
小汤:喔。
超人:……对不起。
小汤:阿……?
没关系,下午的课我本来就不想上,还不是在睡觉。
△小汤不知道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装,回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
超人:对不起……。
△超人非常认真而且诚恳的看着小汤,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两人四目交会了几秒钟,一阵沈默。
小汤:……没关系啦。
△小汤笑着说。
△超人知道小汤听懂了,尽管脸上都是伤口,还是吃力的笑了。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姚伯坐在教室里,刚奔跑完之后的狼狈与气喘吁吁。
△台上依然在讲着无聊的课程。
△姚伯的双手在抽屉里摸来摸去。
△姚伯手上拿着刚刚捡到的阿翰的皮夹,翻找里面的东西。
国文老师:祭十二郎文,祭妹文都是三大祭文之一,考试阿,很容易就考出来,一定要背熟……。
△肥胖的皮夹,外强中干,里面只找到两张一百元的钞票。
△信用卡、一堆发票很厚又乱塞。
学生证、各种商店的VIP卡。
△还有几张时报鹰的棒球卡,是当初他们在阳台上,姚伯换给阿翰的。
△匡啷。
△姚伯一个不小心,把阿翰皮夹里的零钱洒了一地。
内景,黄昏,校园△学校放学了,人头钻动。
内景,黄昏,往楼顶的楼梯△阿翰爬回屋顶,想要找回他的钱包,他看到地上都是超人的血迹。
△当阿翰四处找的时候,姚伯在楼梯底下看到阿翰。
姚伯:你在这干嘛?
阿翰:你怎么还不回家?
△姚伯把钱包丢还给他。
阿翰:谢啦。
△姚伯转身就要走。
阿翰:喂!
姚伯:干嘛?
阿翰:对不起。
姚伯:为什么?
阿翰:中午的事情啦,对不起。
姚伯:喔,没关系啦。
阿翰:你等一下要去哪?
姚伯:打工。
△一阵沈默。
姚伯:喂,你爸是不是开公司的?
阿翰:嗯。
姚伯:可不可以跟你爸借钱?
阿翰:多少?
姚伯:一千万。
阿翰:干,你神经病喔。
△阿翰觉得姚伯只是在开玩笑。
外景,夜,讨债公司外△新竹的街道,姚伯骑着他的破烂摩托车,停在骑楼下。
△他看着里面,讨债公司看起来奇怪又隐密。
内景,夜,讨债公司△里面的人都穿着黑西装,只有姚伯是T恤牛仔裤。
△姚伯怯生生的坐了下来,有小弟倒茶水给他。
小弟:这些你先填一下。
△小弟递上一些人事资料表格给姚伯。
姚伯:请问有笔吗?
△小弟摸了摸身上。
小弟:等一下,我帮你找一下。
字幕:一九九七年六月外景,日,新竹街道△新竹市中心,星期天下午。
车不多,人不多,很悠闲。
△超人一个人走在街上,刚从唱片行走出来。
△超人脸上还留着长长的疤△唱片行外面有看起来很贫困的老夫妇在摆摊卖冰淇淋。
△超人掏钱,正在等着找钱的时候,看见阿行和其他三个新朋友坐在摩托车椅子上抽烟打屁,聊天有说有笑。
△阿行的头刚好也转了过来,两人四目交会。
△超人憨厚的笑了超人:hi。
阿行:hi。
超人:你朋友喔?
阿行:对阿。
超人:最近怎么样?
阿行:还好阿……,你的脸怎么了?
△阿行的手指着超人的脸,好像想要去摸。
△超人下意识的退后、躲开。
超人:玻璃割到的。
阿行:靠,怎么搞的,小心一点。
超人:……阿行:最近怎样?
超人:快考试了阿,都在念书。
阿行:加油!
超人:那你呢?
阿行:我……不念了,想先去当兵。
超人:是喔。
阿行:加油!!!
超人:好,天气好热喔。
我先走罗。
你也加油!
阿行:好啦,掰!
△两人找不到友情,想尽办法说再见。
△两人终於说了再见之后,阿行回头去找新的朋友,又是哈拉打屁。
△太阳真的很大,好热。
内景,夜,小汤的房间△小汤坐在桌前念书,房间漆黑宁静。
△小汤的呼叫器响了。
△小汤看着呼叫器的号码。
内景,夜,小芸的房间△小芸只穿着居家内衣,就坐在床边。
床头的电话就在旁边。
△床头的电话响了。
△小芸的手放在话筒上。
△第二声、第三声……。
小芸把电话接了起来。
小芸:hi,小汤。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我晚上要去补习班排队报名,可是我妈说我一个人半夜去排队太危险了,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
△小芸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话说完,像是准备了很久。
小汤:这样喔……。
小芸:我妈叫我找你……。
外景,夜,补习班外面△空空荡荡的补习班大楼,夜晚异常的宁静。
△小汤和小芸手上拿着鸡排跟珍珠奶茶,背着大包包好像郊游一样来到补习班外。
△补习班的铁门拉下来,上面写着「早上八点半开放报名」小汤:奇怪,怎么都没有人。
保全:你们来干嘛的?
小芸:来报名补习班的。
保全:现在半夜一点多耶?
小芸:不是都要排很久吗?
保全:以前都是四五点才会有人来吧小汤:是喔,谢谢。
△两人发呆。
小芸:还有三个多小时耶。
小汤:要等吗?
还是先去别的地方?
外景,夜,往南寮渔港的的路上△往南寮渔港的的笔直大马路,只有昏黄的路灯。
无车、无人。
△小汤骑着scooter摩托车,呼啸而过。
△小芸的手放在小汤的腰际,脸靠在小汤的背上,享受着触感,以及小汤身上的气味。
外景,夜,南寮渔港△黑暗的渔港,海浪拍打着水泥防波堤。
小汤:几点了?
小芸:一点半。
小汤:干嘛觉得自己一定考不上。
小芸:我玩了三年,怎么可能考的上……。
而且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
△小汤不语。
小芸:你想念哪里?
小汤:台北的学校吧。
小芸:你一定可以……。
△小芸才说到一半,突然。
△小汤的嘴唇凑了上来,轻轻的吻了小芸。
小芸:……你一定可以考上。
小汤:应该可以吧。
小芸:你不想要留在新竹了?
小汤:不想。
小芸:为什么不想。
小汤:就……不想了,想去别的地方念书。
小芸:我至少会再留一年。
小汤:嗯……阿彦会一直留着。
小芸:可能我明年也会考上台北的学校,可是阿彦还是会一直留在这里。
小汤:对……。
小芸:只有他会一直留在这里。
△两人沈默,只剩下黑暗中海浪拍打的声音。
小芸:为什么他昏迷了以后,你就开始躲我。
抠你也不回……。
△小芸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才脱口而出放在心里已久的话。
△小汤没有让小芸继续说下去,他的嘴巴又凑了上去,手开始害羞又带有侵略性的搓揉着小芸的胸部。
△小汤有点猴急的甚至解开了她的钮扣。
小芸:不要在这里。
△小芸性感的说着。
内景,夜,南寮渔港小宾馆△生意清淡的俗丽渔港小宾馆。
△柜台的欧巴桑在看着第四台重播国片。
△小汤付完了钱。
△两人不愿意再多待任何一秒钟往楼上跑。
内景,夜,宾馆房间△小汤已经洗完澡,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发呆。
△浴室里传来阵阵的流水声,哗啦哗啦。
△小汤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水流声忽大忽小,有时打在身上,有时打在地上。
△小汤摸了摸自己的老二,不舒服,调整一下位置。
△流水声终於停了。
△发呆放空中的小汤,突然回神。
他赶紧起身,翻开棉被,把自己盖在身上。
他躺在棉被里,背对小芸。
△小芸的头发湿漉漉,开始传来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
△不久,吹风机呼呼呼的噪音也停了。
△小芸走出浴室,只穿了一条短裤,毫不扭捏的走向床铺。
△小芸拉开棉被,盖上,躺在小汤旁边。
△两人保持着安全适当的距离。
小芸看着天花板,小汤背对着。
△突然。
△小汤翻过身来,手伸了过去拥抱小芸。
△小汤直接碰触到小芸柔软的胸部,他发现小芸没有穿胸罩,吓了一跳。
△小汤轻轻的吻着小芸的额头△两人非常投入放松的彼此吻着,没有之前在海边的青涩与紧张。
△小汤温柔的把小芸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
△小汤也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但是,只剩下内裤的时候,他迟疑了。
△小汤面有难色。
小汤:你等一下。
△小汤躲着小芸,开始搓揉自己的老二。
△没有用,小汤开始紧张了。
△小芸突然想到阿彦,把小汤推开,起身坐在床沿。
△小芸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小汤不敢接近她,不敢碰她,不敢安慰她。
外景,清晨,补习班外△小汤的摩托车停在补习班外。
两人都没有戴安全帽。
△补习班的人龙已经排了很长。
△小芸迅速的跳下摩托车,果决的说。
小芸:你先回去吧。
小汤:阿?
我跟你一起排阿。
小芸:不用了,天都亮了。
小汤:还有两个小时才八点耶。
小芸:天亮了,而且这里这么多人,我妈应该很放心了。
小汤:……。
小芸:真的不用了……,你骑车小心……。
△小汤再坚持下去就尴尬了,他又把摩托车发动,准备要走了。
△小芸哭的浮肿的眼睛看着小汤,像是关心又像抱歉。
△小芸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小汤头也不回的加速离去。
内景,日,体育用品店△小汤走进体育用品店,像是去自己家里一样的熟悉。
小汤:我可不可以上去一下?
△阿彦的妈妈跟他点点头。
△蹦蹦蹦蹦,小汤跑上楼。
内景,日,阿彦的房间△小汤爬上楼进去阿彦的房间,发出阁楼木板的脚步声。
△房间整理得很干净,几乎都跟阿彦昏迷前一样。
△小汤看着四周,整齐的职业棒球杂志一整个书柜,几个签名球,几张阿彦跟职棒球员的合照。
△小汤走到桌子前面,坐下。
△小汤抽了一本职棒杂志,就像阿彦一样的姿势,椅脚翘起来往后仰。
双腿放在桌子上。
△小汤专心的读着,杂志上的人都笑着。
△小汤用力的把杂志摔在地上,他觉得,一切都是骗人的。
△小汤继续偷翻阿彦的东西,打开抽屉。
△抽屉里一样被整理的整整齐齐,不太像男生的杂乱。
△小汤翻到那封小芸写给阿彦的信。
△小汤拿起,凑近鼻子闻了闻。
△小汤又把信放了回去,发现抽屉里还有廖敏雄的签名。
△小汤看到的时候,大为欣喜,只是。
△小汤在抽屉里发现了不只一张廖敏雄,笔迹不一,有的只写了两个字又放弃,有的看起来不像签名,像是用描的。
△小汤把这些练习签名的纸拿在手上看,笑了。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夏天越来越靠近,天气躁热。
日复一日的高中生活也即将结束。
△接近联考,已经停课了,三年一班的教室里有七八个同学到教室来准备考试,到处散乱的课本,只穿着内衣或者打着赤膊的同学们专心念书着。
△小汤、超人也各自在教室里念书。
小汤(旁白):夏天就快要来了,考上大学之后,我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好想赶快离开……。
内景,日,二年级教室△没有人跟博助讲话,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位子上。
内景,日,一年级教室△阿翰也很专心的在念书。
△阿升的位子,空的。
外景,日,操场△小汤一个人在场边,对着墙壁丢球,一直丢一直丢。
外景,夜,新竹棒球场△小汤一个人在球场上看棒球。
△不像以前刺激爆满,因为职棒签赌案的关系,球场上几乎是一片空旷。
△小汤把手上只抽了两口的烟熄了。
球赛还没结束,就背着包包走了。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小汤坐在教室里看着黑板。
△远方似乎有争执的声音,小汤听到,转头看着外面。
△窗外校园仍旧是一片平静。
△非常小声,非常远的地方传来一声。
阿行:林博助,干你娘。
△突然。
非常剧烈的声响,一片又一片的玻璃被击碎。
内景,日,二年一班教室△阿行拿着球棒,像抓狂似的击破一个又一个教室的窗户。
△教室里陷入极端混乱的情况,同学们惊声尖叫,阿行:林博助给我出来!
△在阿行身边还有两个小流氓,三个人冲进教室,跳上桌子。
△教室内桌椅一片混乱,阿行和两个小混混故意踩在桌子上,参考书、文具都被踩个稀烂,同学们四散。
△博助用其他同学当挡箭牌,趁隙逃出教室。
△阿行和两个小流氓冲了出去。
内景,日,三年一班教室△小汤不管正在上课的状况,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超人和阿翔在位子上看着小汤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彼此对看了一眼,还是决定留在位子上。
内景,日,训导处△学校被流氓入侵,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混乱。
△教官拿着麦克风,对着全校广播。
教官:训导处报告,训导处报告。
全校同学请留在教室里,以免造成混乱,训导处已经控制状况……训导处报告,训导处报告。
全校同学请……。
外景,日,学校△伴随着教官的广播声,全校同学纷纷好奇的走出教室,走廊上围观。
△所有人都看着小汤在走廊上跑着。
阿行和另外两个流氓追着博助。
外景,日,学校几个走廊△走廊上都是看热闹的同学们,好像运动会在帮短跑选手加油一样。
△博助拼命的往人群当中窜。
△阿行跟另外两个流氓不断把人推开,嘴里也不停大声嚷嚷。
阿行:滚开。
△博助走投无路,跑到了死路,眼前只剩下厕所。
△博助只好蒙着头冲进去。
△阿行和其他两个流氓也跟着冲了进去。
△小汤随后也赶到,他到了厕所附近,放慢脚步。
△小汤听到厕所里传来各种剧烈的打架声音。
内景,日,厕所△小汤走进厕所。
△博助蜷曲在墙角哭泣,阿行和其他两个人君临天下一般站在博助面前。
△球棒往博助背后的墙上敲,碎裂一片。
△碎磁砖、油漆屑洒在博助的身上。
△博助哭了。
△博助一直哭一直哭,是极端害怕的情况下,小男孩般崩溃的哭泣。
△厕所里面非常非常的尴尬,阿行和其他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阿行:干,妈的,哭屁阿。
△原本赶过来当和事佬的小汤,看到这个情况也傻了。
△博助就是一直哭一直哭,也说不出话来。
△阿行看到这个情况,傻了,打不下手,却又不知道如何罢手。
△阿行开使用力的打厕所的门,打陶瓷马桶。
△水管破了,水流一地。
陶瓷破了,满地碎片。
△阿行和两个流氓发了疯似的把厕所彻底摧毁。
△博助仍然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身上有被碎片刮破的血迹。
△小汤看着,觉得残忍,又觉得毁灭。
△画面全黑。
1997年六月十五日,毕业典礼内景,黄昏,小汤的房间△回到第一场,小汤仍然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小汤的眼里满是忧郁,与成长所面临的空洞与疑惑。
△小汤打开衣柜,看着高中制服发呆。
△他脱下原来身上的T恤。
△开始换上制服。
△他听到华尔滋的音乐流泄。
△小汤掉到了回忆里。
外景,黄昏,在仓库外△小汤跟着钢琴声音,穿过走廊,穿过草坪穿过树木。
△来到阿彦以前带他们来过的,那个在多雨的午后躲雨的旧仓库。
△小汤打开门。
内景,黄昏,仓库△小汤看着阿翔一个人坐在那里弹琴,专注且暴烈。
△钢琴声越来越激昂。
△小汤抽着烟,站着听阿翔弹钢琴。
△琴声稍歇。
小汤:为什么你弹得这么好?
△阿翔满是忧郁的神情。
阿翔:小时候我妈教我的。
小汤:你妈是教钢琴的?
阿翔:……以前是。
△阿翔也点起了一根烟。
△两人沈默。
△阿翔又开始轻松的弹起钢琴,柔和的音乐。
△一边弹着琴,阿翔一边说着。
阿翔: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变成什么样子……。
内景,黄昏,小汤的房间△音乐带着小汤回到现实。
△小汤扣完扣子,他看着自己在镜子里,打好领带。
△小汤收拾东西,拿走放在桌上的火车票。
△1997年,六月十五日,新竹到屏东,自强号。
内景,黄昏,新竹公共汽车△小汤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
内景,日,新竹火车站△小汤看看火车站墙上的大钟。
内景,日,火车跟学校体育馆△小汤在火车上,看着平原、稻田,一幕一幕在眼前转换。
△全校同学都挤在体育馆理面,准备要开始毕业典礼。
△乐队开始奏乐,制式又无聊的颁奖音乐。
司仪:新竹市议会议长奖……△小汤离开座位,往车厢交接的地方走去。
△穿着西装的大人在台上滔滔不绝的演讲着。
△小汤在火车交接的地方抽烟。
△到处都是花,唱起骊歌。
很多人哭成一团,互相拥抱。
外景,日,屏东市△小汤穿着制服到处走在屏东这个陌生的城市。
△小汤拦了一台计程车,从窗口递了一张纸条。
小汤:请问这里怎么走?
△小汤打开车门,上车。
外景,日,时报鹰办公室外△小汤终於找到了时报鹰的练习场,门口看起来又小又破像临时搭建的工寮。
△穿着棒球练习服的球员们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是肌肉结实,汗流浃背。
△小汤坐在对街,迟疑要不要走过去。
△他坐下,起身,反反覆覆。
△一直等到黄昏,小汤仍然坐在球场外。
△球员们结束练习,陆陆续续的从练习场出来。
△一个年轻的球员,小伟,22岁。
注意到小汤。
小伟:喂!
小汤:阿?
小伟: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汤:你有看到我喔?
小伟:有阿,你在这里一个下午了,怎么会没看到。
小汤:喔,想来看你们练习。
小伟:你从哪里来?
小汤:新竹。
小伟:那么远过来,就看我们练习喔?
小汤:对阿。
小伟:我们要去吃晚饭,我请你吃好了。
△小汤考虑了一下。
小汤:廖敏雄会来吗?
小伟:廖敏雄喔……?
你没看新闻吗?
小汤:有阿。
小伟:他们现在都被停赛了啦,所以公司就让他们放假。
小汤:为什么停赛。
小伟:就停赛了阿,你没有看新闻喔?
△小汤突然鼓起勇气。
小汤:你们真的有放水吗?
小伟:这个喔……。
小汤:有没有?
小伟:你跑这么远来就问我们这个喔?
小汤:有吗?
小伟:同学,这个……你要我怎么讲喔。
小汤:就有,或没有阿。
小伟:同学,你还在念书喔……,外面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小汤:我快要上大学了。
小伟:不是这样……你以后出社会就知道了。
小汤:到底有没有?
小伟:我跟你讲,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只有对,或错,这么简单。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有的人是家境负担很重,一个人要养七八个人。
有的人可能不小心认识了坏朋友,那个诱惑又那么大。
有的人也是被逼的,前辈叫你做的事情,你敢不做吗?
而且整个环境也不是我们一个人可以去改变的,我们也要混口饭吃阿……。
△小伟发表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废话。
△小汤其实听到一半就失神了,他想到他在新竹的朋友们。
外景,日,新竹街头△阿升一个人走在街上,不快乐。
△小如和新男朋友走在一起手牵手,有说有笑,迎面走了过来。
△阿升看着小如,却选择躲到最近的便利商店里。
△小如和新的男朋友就走过了,没有看到阿升。
△阿升走出便利商店,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哀怨的眼神直视。
内景,日,阿翔家里△阿翔回家,走到他妈妈的遗照前,神主牌前他点起香,每天例行的拜拜。
△看着他妈妈。
△妈妈也看着阿翔。
外景,日,操场边△超人穿着学校制服,坐在球场边。
△他的手里拿着廖敏雄的签名球。
△超人抬头看着天空。
内景,日,撞球店△阿行和其他两个新朋友在撞球店打NINE BALL。
△几个人抽烟抽得凶。
△阿行看着另外两个人打球,突然失神发呆,极端疏离。
内景,日,博助家里△博助家里,餐厅。
△博助坐在餐桌旁只有他跟他的爸爸,安静的吃着晚餐。
△博助静静的看着他的爸爸。
内景,日,讨债公司△姚伯穿着黑色西装在公司里,等着。
△两个大哥从里面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姚伯和其他小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外景,日,阿翰家△姚伯和大哥来到阿翰家,姚伯看着房子觉得好像有点熟悉好像来过,却想不起来。
△姚伯上前按了电铃。
△一会儿。
△阿翰从里面打开了门。
△姚伯看着阿翰。
△阿翰看着姚伯。
内景,夜,补习班△小芸坐在挤满人的补习班,大爆满,毫无人道的对待。
△上课中,房间每个人都很认真的写笔记,接受填鸭教育。
△小芸非常非常专心的看着黑板,脑子里只想要考上大学。
外景,日,时报鹰练习场外△小汤坐着,听着球员滔滔讲着,心里却想着他的九个好朋友。
△小伟终於讲完了,小汤应付式的点点头。
小伟:整个环境也不是我们一个人可以去改变的,我们也要混口饭吃阿……这些你再长大一点,可能就会了解……。
小汤:嗯。
小伟:好啦,走。
我请你吃饭。
小汤:不用了,谢谢,我要回家了。
△小汤头也不回的走了。
内景,夜,北上列车△小汤坐在火车门旁,抽烟看着夜晚的灯光。
外景,清晨,新竹火车站街道△几乎要清晨了,小汤走出火车站,天空有点暗蓝,太阳还没出来。
△小汤走在清晨无人的街道、棒球场、土地公庙,撞球店外、饺子大王、学校屋顶。
每一个他们当初鬼混的地方。
外景,清晨,医院△初夏早晨,小汤在清爽的阳光下走进医院。
内景,清晨,病房△小汤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手里还提着两份早餐。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心情愉悦。
△小汤走到房门口,却发现。
△阿彦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早晨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阿彦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就像以前一样的有精神。
阿彦:喂,早阿!
小汤:早阿。
黑画面(全剧终)
■入评理由:《九降风》没有一味去扑青春逆反,去打同性早熟擦边球(以非误传的完整版本来说,片中仅有一对注定被拆散的恋人,其他都是处理成暗恋朦胧)。
《九降风》基本是台湾90年代中期的一个缩影,棒球涉黑、纯真幻灭还有张雨生等人的歌声重叠,预示着青春的收场远去。
如果更仔细去考察这一个完整的时空期间(96-97),台湾在政治文化体育乃至于电影领域发生的事情,日后都造成了全盘的影响。
■片名:《九降风》 ■导演:林书宇 ■上映日期:2008年6月6日(中国台湾) ■读家:木卫二 ■推荐指数:★★★★★☆ ■一句话点评:近五年最好的一部台湾青春片,再现了少年们真挚的友情岁月。
青春电影是对症下药的一种亚类型电影,其治疗效果无异于好莱坞大片对多数中国观众的杀伤力,抑或爱情悲剧对女性观众的催泪功能。
淡蓝色的高中制服、复古怀旧的校园建筑,游泳馆、棒球场,天台上、榕树下,男生的粗口、女生的软语,它们的混合搭配、交织结合,使得《九降风》成为新世纪以来又一典型的青春片代表作。
相比较少年男女互投情意的《蓝色大门》,《九降风》的友情义气可能更适合男性观众。
《九降风》并非一部单纯的青春电影,里面关于台湾职业棒球的发展起伏,也算是人生成长的岁月缩影。
《九降风》过半冲突矛盾的发生都与棒球有关,买票、离场以及砸碎了门板的球棒,开场是扔鞋,结尾是击球,结构严谨、细节生动。
片名九降风是新竹地区对下坡风的惯称,农历九月的东北季风翻山而过,来势迅猛、尘土飞扬,它在恒春则称为落山风(恒春即《海角七号》的故事发生地)。
九降风预示着少年成长的猛烈,还好影片里的青春不至于残酷,里头的口角意外跟多数人的成长出入不会太大。
九是《九降风》里的重要数字,棒球比赛中,九字也是时常出现的数字,例如九人、九局。
九字不仅指代七男两女的九名年轻人,甚至是少年成长的90年代。
片中是1996年到1997年,职棒联赛的鼎盛到衰退,片尾曲《我期待》的演唱者张雨生于1997年11月车祸去世。
受迫于周遭环境越来越大的生存压力,内地80后通过网络上的Flash或者视频作品来回首一代人的成长,历数陪伴他们的童年游戏、影视剧和流行歌手,内容温暖不乏感伤。
《九降风》里的少年恰好是台湾第一批80后,那边的通俗称法是七年级生(民国纪年,刚准确的标记是六年级的后半截,七年级的前半截)。
相似的酸涩痛楚外,棒球成为他们的独特注脚(内地找不到十全十美的类似替代品,马拉多纳偏早,中国足球太孬)。
台湾的棒球热潮到1997年陡然达到一个顶点,正所谓盛极必衰,球员签赌、黑道卷入、放水打假球事件,棒球陷入严重低潮也是这群少年青春散场之际。
内地年轻一代可能通过日漫等途径知道棒球,但要一五一十谈起详细规则,恐怕是件难事。
反观海峡对岸的台湾,棒球却是一项在青少年中广泛开展的运动,90年代时职业棒球联赛更是人气火爆。
究其原因说来话长,台湾棒球一度辉煌,民众也成功寻求到情绪出口。
然而现在说起这些往事,听着也有些光阴荏苒,不复当年。
棒球是下届伦敦奥运会被除名的一个项目,原因是参与国家太少,台湾职棒日益萎缩,那段与棒球有关的青春只能封存在影像的记忆中。
台湾有关于棒球的纪录片,不过岛外的传播力有限。
《童年往事》里,小阿孝跟同学们在操场上用简陋的球棒练习打棒球;杨德昌在《青梅竹马》里就观察出了台湾棒球与社会的息息相关,侯孝贤扮演一名昔日少年棒球队的国手,在时代变动中无所适从终以黑色收场。
《九降风》敏锐地将棒球运动的起伏与少年的成长阵痛结合一处,相比之下同为棒球题材的港片《无野之城》哗众取宠、食之无味。
被扒光衣物扔下游泳池的林博助最后一个下水,这也可以解释他后来的退缩。
《九降风》的人物都有铺垫描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自私、偏袒和掩饰买单。
一样的学校,一样的走道,一样的吵闹,不一样的我。
高中毕业典礼上,响起了竹东高中的毕业歌曲《蓝色蝴蝶》。
一整首唱下来,马上离开校园的学生们动情恸哭。
老师用煽情的话语说,两年多前的学生是小毛毛虫们,今天就要破茧而出,化成蓝色蝴蝶翩翩飞。
凤凰花开的蝉噪季节,《九降风》是在为一段青春做祭,然而结尾不是一个句号,未来的生活刚刚开始,不应该让感伤完全淹没。
期待着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刻,与曾带来欢乐和美好的朋友们相遇重逢。
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1586300/
1996年,你们在关注时报鹰队。
1995年开始,我看了上海申花队的每一场比赛,知道了范志毅 毛毅军 朱琪,朱炯,然后用钢尺在课桌上刻英格兰队每名球员的名字。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如此的相似。
他们需要英雄来拯救。
喝酒,泡妞,早熟,打架,抽烟都是为了证明:我与他们——那些带着眼镜的读书好的乖乖仔格格不入。
比小汤幸运的是,只是挨过耳光拳头,没有被汽水瓶爆过头。
我也有初中时总是在意的的女孩,只不过她此刻已经在了国外。
而且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吻。
我更没有可能像电影中描绘的,去女孩家给她补课,甚至与她去酒店开房。
(论坛上看到的未删节版:阿彥剛走不久,小蕓有天晚上打電話要小湯陪她去補習班排隊報名,因為第二天早上肯定人很多。
後面她們兩人很自然地就kiss,然後就去補習班附近開房。
只是到了關鍵時刻小湯卻怎么也勃不起來,小蕓失聲痛哭,兩人沉默無語直至清晨。
)我也喜欢过一支球队,但是从来没有去虹口球场看过球。
电影里所有的元素在我的生活中都具备,而电影中不曾拥有的悲剧元素,在我的生命中也具备了不少。
可为什么充足的元素,在电影里拼接就是美丽,就是残酷青春。
在我的生命中产生就TMD是人间悲剧,就是折磨受难?
暗恋的校花,支持的球队,偷偷抽过的烟,一触即发的脾气,老六说:“每个孩子的心里其实充满了胆怯”,校花,球队,香烟都是我们的寄托。
从小到大的教育,我们以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可是直到现在,已经工作了几年的你发现,你实在没有能力去改变世界。
初中高中时的我们,是不可能理解什么叫无能为力的。
只知道飞蛾扑火,按着硬上。
王朔说,青春躺着躺着就成黄泥河了。
谁的青春不是青春?
只有自己的才珍贵,只有自己才可爱。
这个时候还有青年无法进入校园,非洲无数青年在扛枪互砍,但我们还是只关注和自己类似的青春,找和自己类似的人同病相怜,看类似的评论自怨自艾,上类似的文艺论坛无病呻吟。
曾经喜欢的甲A联赛,上海申花,已经被假赌黑破坏,已经被央视拒绝,我已经不会说:我爱看中超。
曾经从事的职业,在不景气面前,在改变面前成为了一个可以随意拿捏,随意被雕塑的橡皮泥。
我现在每天按时吃饭,跑步,工作,约会,读经,扯谈。
规律万分,只是偶尔在青春电影中寻找永远抓不到的过去。
如果有如果,我会把我曾经经历的元素重新拼接,拼接出一个最好的电影。
或者我不应该这样贪心,一部电影描绘的是一群人的群体青春,而我们每一个个体只是胶片上的一个小格。
金刚经里说“我执”。
你的回忆对自己重要,对他人都是狗屁。
1996年,你们在看时报鹰,我在看上海申花。
12年后,我还是会愤怒的说:和你们相比,我的青春简单萎缩,像个傻B。
“到了一定的年纪,人们会开始回想属于自己最美好的时光。
往往,最美好的时光,都是那段纯真的成长岁月,我们称它为青春。
”如果说有什么是我们一直的谈资?
不是天气,不是新闻,是回忆——这种大家都共有的东西。
总能在某句突然插入的话“当时……”,勾起涟漪般的回想,记忆似咖啡的香气离开了杯,弥漫四溢。
或许,我们的记忆不尽相同,但是有着共同的过去时态,然后依循着同一条时间的横轴互相倾述比对——即使走到了大学年月的末尾,每每谈话,说起什么,总可以勾起那句,“当年中学时……”,后续的是回忆。
可以是对坐在饭堂的餐桌上,呷饭的空隙间的闲聊;可以是三五聚块,唠叨一大段话之后突然的引出;可以是对着老友深聊之间,顺延地说起共同的过往……不管怎样,当你开了头,对方总会在你后面接下话头,最后是两个人一同回味共同拥有的那段似乎已经逃离得很远的时光。
早过了大一入学时不舍地把高中生活挂在嘴边的比对的时期,然总是会不经觉地在哪个话题中提起这段过往,是因为那里有太多的记忆可以回想,不是留念,是留恋——或许正如上言,青春永远是最美的回味。
当我们的世纪变成二十一世纪,我们的标签——“八零后”,似乎也随着二十世纪的名头被甩在了人们的视线的背后。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原本被当作是时代的青春张狂的标记也被接踵而至的“九零后”所接下。
我们也开始和以前同样这么看待着我们的大人们一般,用着成人的口气,过来人的语气,去讨论这群我们的“接班人”,用趋近成熟的视角去看待他们现今的“非主流”。
张狂如歌的青春,在我们面前真切地如风消散,所以当看到这熟悉的过往时代的记忆被放到荧屏之前,窥视光影中的如此熟悉的种种,我们的心房不能不被撩拨凌乱。
上世界的九十年代,是我们共有的青春,共有的张狂记忆——被摆在荧屏前的种种比回想更加逼真,也比回想更加动人。
这当是一首我们八十后的青春的共同悼歌,因为这部电影没有一个快乐的结局,一如我们不会为失去过往的青春高兴起来一般。
我们的大多数人不会有阿彦,小汤,超人,阿行这七个少年的叛逆而不良的青春,但是我们却可以从他们的身上找到那么点什么,我们也曾经有过的。
没有共同经历的事,而有着同一条的时间横轴,我们在上面上演着我们共同的青春,造就出那样的相似感,那么多的deja vu。
我们那时的周遭没有棒球,也不知道什么廖敏雄,但是我们有另一些如他们般狂热的同好者的小团队——时常的聚在一起,讨论一个恒久不变、常说不厌的同一话题;那时,是火箭?
是曼联?
还是国米?
也有更加前沿的,电子竞技。
我们同样对某个偶像那般痴迷,收集他的种种,很可能当年的某个人的那句“我见过他,还握过手!
”就和阿彦的那句“廖敏雄来过我家”同出一辙,一个仰慕者的美好臆想。
我们也有过,或许是我们周遭的某个朋友,在顶着学校抵制早恋的呼声下拖起了小手。
当然,也有更加进一步的,让我们当时脸红耳热的……我们看着对方微笑,甜蜜,也可以看着对方垂目,憔悴,我们把这别人以为我们不懂的情愫称为爱情。
同样的我们当中也有和小汤一样的那种,暗恋上那个经常一起接触的女孩,是由熟悉变为恋眷,还是在认识的第一刻就迷恋,也如同影片中对于小汤的情愫一样没有解释。
只是,我们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青春情愫,冲着青春的名号,爱恋吧!
这个是所有人心中美好愿望的呼声,即使不是所有人都在实践,但定当所有人都在臆想。
很难有像电影中七人的那种午夜溜入游泳馆,然后拖了个精光互相嬉水的记忆。
那一幕在水光的映衬下的七个少年,在陆续脱光衣裤之后从泳池的外延跳投入泳池的一个个赤裸的躯体,在空中划出弧线;然后互相的推搡,互相的摇拽……在水波闪动的光影中裹着扭动的肢体留下倩影,这场持续良久的赤裸的男子嬉戏,让赤裸的男体在荧幕前变得如此动人美丽,不下于被画入画布的裸女。
或许这就是青春浮现在躯体之上的纯美和光彩四溢……我们的青春没有被贴上太多“不良”的标贴,所以当我们看着这群不良少年的种种,有着距离的陌生,又有着直面的熟悉。
因为,有那么多的叛逆而无所顾忌的事情,是我们在那段同样躁动的岁月里难耐青春的勃发而同样无时无刻在心中臆想过的;或者,我们身边同样的那些被我们称为“不良少年”的同龄人也在做着。
我们从荧屏中他们的身上,看到那股漫溢出来的青春张狂的热力,勾起我们那时压抑在心的青春的躁动,一时激动不已。
我们在他们身上回想青春,也在他们身上臆想青春,体味那番我们没有经历过的叛逆而张狂的岁月。
这是我们会从看到这些熟悉的高中式校服开始溺淀进其中,直到眼前已是黑幕而仍旧醉然未醒的原因吧?
它着实让我们就着荧屏的光影,交杂着记忆回溯了一番自己的青春岁月。
《九降风》的名字一直没有在影片中寻找出解释来,反而影片的英文名——wind of September来得愁郁动人。
九月当已入秋,秋风的萧瑟席卷下定必枯叶四散,正如逝去的青春年华、过往的岁月,曾经的青葱终究会随风而逝。
只是岁月如风,而青春如歌,满载着故事与心情的记忆会一直回荡。
就像这部叛逆少年的悼歌般,总会显现眼前,然后触动心房。
昨天中午接到RD的推荐,晚上就看了。
我想,这是一部关于青春和勇气的电影,许多情节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半夜抱着啤酒偷偷到游泳池裸泳。
大榕树下抽烟聊天。
捧着花花杂志讨论“健康”问题。
为兄弟挡酒瓶。
到天台分烟抽。
喜欢兄弟的女友的矛盾。
翻墙偷玩。
离别。
还有——兄弟之情。
兄弟、爱情、早熟、烟、酒、打架、冒险,甚至是死,组合在一起,构成了这部片。
突然想到片子的结局是不是太惨了,阿彦就那么死去,兄弟们都散了。
片尾《蓝色蝴蝶》离别的歌声中,大榕树还是那颗大榕树,游泳池还是那个游泳池,他们却不是原来的他们了。
又他妈一幅物是人非的情景。
也许,导演正是想通过这样的结局告诉我们,青春原本就是残酷的。
很好的一部片子。
看的时候努力在想自己当时在做什么,于是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关于这部片本身不想说太多,说说自己关于青春的片段。
高中开学第一天,坐在六十几个人的课室里,看着一张张陌生而兴奋的脸,心里有种莫名的无所适从的慌张。
入校不久的中午,在教学楼的楼梯间碰到初中心仪的同班女生时,因为太过突然和紧张而哐当一声摔倒在地的窘态。
在她和她女伴的笑声中面红耳赤地爬起来,微微的打声招呼,夹着尾巴逃跑。
狼狈的羞涩。
开始喜欢上看足球,喜欢优雅的齐达内,也因为这共同的爱好大家聚在一起成了兄弟。
轮流着到学校报刊亭买一块五一份的体坛周报。
一张报纸撕成两半,然后逃过政治老头子的法眼肆无忌惮地在课桌下传递。
看的兄弟有多少,一张报纸就撕成几份。
分享的快乐。
课间大家一起上厕所小便。
有些害羞又有些好奇地互相比较。
大小问题,兄弟间取笑的凭据。
幼稚而有趣。
不会也不愿意抽烟,却遭遇一句你是不是男人。
愤然,便很男人地豁出去到厕所偷偷接火,然后呛得一塌糊涂。
周六的晚上,和几个兄弟相约着去录像厅看教育片。
都是第一次,紧张无比。
临到门口,看着旁边暴露的海报,低着头摸摸索索地拿出钱买票,然后迅速地冲了进去。
在昏暗的房间里找一个角落的位子坐定,看着屏幕上的激情,大气不敢出一声。
满脑袋想着无数个被冲进来的警察抓到派出所,全校通报,父母老泪纵横的画面。
终于,有兄弟说,不如走吧。
小鹿乱撞又神色紧张。
夏天的夜晚,趁着晚自修课间的十分钟,逃离闷热的课室,躺在大操场的草坪上围成一团,聊女生,聊足球,聊可恶透顶的老师。
每每聊到兴起,上课铃就响了,再懒懒地回去。
第一次半夜偷跑出家和兄弟们到学校附近的网吧通宵。
心里默想着自己正在犯多大的错,被发现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却也不能退缩,因为不能不够兄弟。
小网吧里全是自己的兄弟,一起打CS,互相叫着,骂着。
一局又一局,无休无止。
心仪班里一位女生,闷骚而不敢表白。
目送她与最好的兄弟渐行渐近,心情错综复杂。
最终生生地按下了自己的想法,选择默默的祝福。
班里一位女生向我表白,大胆而直接。
拿着她的信哆哆嗦嗦,惶惶不可终日。
我对她也是有好感的,但我知道我不能接受,因为一位兄弟已经喜欢她很久了。
我不能为了一个女生坏了兄弟的感情。
浑身上下散发着“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的气息。
那时觉得很伟大,现在只觉得傻。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修,一群人逃课看球赛。
正如痴如醉,突然听到平常严厉无比的班主任在门外大喊。
顿时屋内慌成一片。
关电视,关灯。
然后大家在黑暗总摸索着进厨房,进厕所,钻床底。
黑暗中隐约感觉到蹲在身边的兄弟微微发抖。
大家沉默着。
门外喧闹着。
就这样对峙着。
良久,鼓起勇气,猛地开门,一拥而上向外冲。
身后响起班主任的叫骂声,气喘吁吁。
再然后,就是高考后一群人聚在一起,唱朴树的《那些花儿》。
唱的时候有说有笑,唱完却一言不发。
大家都明白,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对兄弟说再见,对青春说再见。
去年春节一群人又游荡了一遍高中校园。
02年站在餐桌上看世界杯的那间小饭馆,曾经翻过的破围墙,买体坛和科幻世界的报刊亭,校门外经常聚集的那间小医疗所,高三常去的那间拉面馆。
一切,都还在,那么孤单的原封不动的存在。
太多关于青春的东西需要铭记。
回头想起九降风。
相比他们,我算一个乖学生。
我的青春没有打架,没有血腥,没有生死。
偶尔的疯狂也是小打小闹。
面对高考时庆幸自己刻苦努力,没有虚度时光。
可是怎样的行为才不算虚度时光?
长大以后,关于青春的记忆,恰恰满是那些疯狂的行径,那些本以为错误的行为。
三点一线的生活,单纯,规律,稳妥。
可是这样的生活是青春应该有的吗?
本不是大人,却想着像大人一样思考问题,像大人一样循规蹈矩。
等长大成人,却唏嘘感叹曾经的青春一张白纸。
仅存黑白无光的回忆大概是最可悲悯的。
我庆幸,我的青春不是一张白纸。
跑去第三届青年导演论坛蹭片子看。
如果作为媒体标题党小编,估计回来的新闻稿标题大概是:《九降风》导演声称对小胖子很饥渴。
片子出乎意料的好看,开场的戏就很抓人。
导演对于渲染气氛,情绪调动门儿清。
音乐也十分得体到位。
台湾的青春片一向很独特,这部也不例外。
林导说,只有几百万的小投资是不可能拍悬疑惊悚功夫抑或是其它一些费钱的大制作题材。
如此看来,青春题材成了台湾众青年导演的一种所谓省钱的捷径。
片子是在北师大电影传媒学院礼堂放映的,去的大多是文艺或伪文艺小青年们,结果是放对了地方,效果相当的好。
以至于当有个同学脑残地提问说,这片子能在内地公映吗的时候。
一帮文艺和伪文艺小青年们兴奋地跳脚,纷纷连呼能能。
老娘和只是存在小童鞋同时翻白眼,哇靠,你当广电总局是你亲妈呢吧。
不想对影片评论什么了。
林导在大学毕业剧本一稿时,老师说:你不诚实。
而《九降风》出师了,相当的诚实。
说白了,简直就是在写实。
据说原著小说在台湾也很火。
还是觉得导演很大胆的在一部电影中用了九个人物,以至于最后见面会的时候,有个小朋友居然提问说:导演我觉得你九个人物中还是有的人物写得不够丰满。
MD,你当电影是《水浒传》呢,一个人物可以写好几章。
像我这种识人白痴型的选手,每次七大男生出场的时候,都要偷偷的在心底数一数,看人齐了没有。
逛窑子也得挑个珠圆玉润的吧.总不能说妞们,一起给爷唱个小曲儿,然后妞们站齐了给你来个黄河大合唱.《九降风》描述了一场绚烂致极而又瞬间趋于平静的残酷青春。
正如每个血液里流淌过澎湃青春基因分子的人一样。
我们只是拥有过,而现在不真实的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青春不再,热血不再,激情不再。
再回味时觉得自己都不配拥有这些光阴.这不是一个叙事型的故事片,状态描写得很深入生活.导演渗入了自己的生活,所以轻车熟路.这种片子很得80后的欢心,也许90后已经看不懂了罢.所有的张狂岁月让人怀念不已.当猜透结局的时候,却还隐隐的于心不忍.也许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残酷,也许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沾染血色.但是听说当某个小兔崽子要远走渥太华的时候,对我来讲,无异于这人挂了一样. 电话狂响时,俺那多愁善感的娘跑来劝,最后一顿饭了,去送送呗,于是我就拔了电话线.注定没有不散的宴席,那是不是可以选择没有宴席.一段时间坐车路过当年的学校时,甚至不敢向里面张望. 而今如片中九个好友一样朝夕相处的玩伴早已散落天涯.生活还在继续,而我们的心情早已不同.绿版ESSE,烟草混合薄荷在鼻腔充斥,一如青春的味道.Kinkikids的<薄荷糖>MP3 推荐这首歌听听,一出影院想到的就是这首歌.
台湾空气的蓝没有日本的通透。
但台湾电影一定,且必须带有日色情怀,粉嫩简约,叙事浅显不过迂回曲折显示东方含蓄。
but,台湾电影得有朴实的语言彰显人物的灵活性,以及,对对对,妈的我要说一句周星星先生用来表示专业的话:带出戏剧张力!
哇塞,我说了好吧,以上不重要。
来,进入装逼环节。
18岁之前的时段是一首未亡词。
一张课桌,临窗的谢谢。
可以买一瓶儿绿茶,那时候的康师傅还是一片儿绿叶的简单包装,再搭上一本儿小城市能买到最文艺的杂志——《读者》,晚修之前要洗头发,要湿不湿的散下来,恰好能遮住当年3秒防震3厘米厚的sony CD player,写字。
来,由于时间关系,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这道就是老娘青春少艾时候清纯文艺装逼小片段。
插播一下:女生:你敢背我走上7楼么。
男生:你敢告诉我你有多重么?
女生:……故事的最后,男生背着女生爬上四楼,或者更高,但应该不会是7楼。
那个年代谁都要玩truth or dare。
比起一个游戏,它更是一个筹码和底线。
我们也只是为了青春痘爬满的面子而硬着头皮去执行那些必须恐惧东窗事发的赌注。
青春电影不一定要有领子挺起的白衬衫,也不一定要有清汤挂面唇瓣丰润的日系小萝莉。
但一定要有阳光洒落发丝营造柔和偶光的人物剪影,这个剪影的主人可能是你姐妹,也可能是你哥们,更可能是你情窦初开看上的妞儿,或者也可能是你十月芥菜暗恋上的谁;also,也得有一个空气清新凉风习习的操场篮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场甚或棒球场,承载慷慨激昂的少年心性。
这样才能是青春啊。
在这里有很多暗恋情愫要默默消耗在放学后茶余饭后的女生碎语,在这里有很多场架等着要大干一场来增进兄弟哥们之间的骨肉情意。
我还记得我在很欠操的大操场丢了家里钥匙,全班上下兄弟姐妹十来号人翘课陪我扫操场。
我还记得什么校级足球赛开赛之前男生们斗志昂扬的讨论战术媲美马丁路德金。
我还记得,哪对男女闹分手,女生掩面碎步狂奔晚修走廊,男生抑郁皱眉抿着嘴唇紧随其后。
我还记得某些八卦,例如一个周末聚会的夜晚,大家熟睡,她吻了他,他回吻了她。
当然作为一个远离大城市的沿海小城,它应该更多有点个性化。
所以,有枪战,频繁打斗以及帮派对峙现场。
背景从小学一直蔓延到中学。
又或者,一些类如网易社会新闻披露的杀人剖尸卖器官赚钱的爆炸性新闻感染,也可以有隔壁班怀疑精神病患者下午上课时从七楼跳下,全校停课。
又或者,只是被罚的学生恶作剧在班主任杯子里边吐下一口痰。
只如此类爱过恨过纠结过幼稚过沉沦过迷惘过的少年维特们。
也只是这么匆匆被他娘抛下,还没觉得哇哇坠地已经猝死。
所以我们开始分离。
或者有人暴发转学大城市,或者有人因罪潜途,或者有人刻意疏离,或者更偶像剧的,只是到点数去向上帝报到。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说这话的人多欠抽插,怎么样保持冷静才不至于冷血,睁大眼睛看着年轻的自己和年轻的别人死去来感慨物是人非。
或者,可以说,18岁之前的时段就是孑孓,就是蝉。
临行离别就要祭奠。
请满上三个酒杯,敬青春年代。
祝你死得瞑目。
前天终于把九降风的碟子翻出来看了.有两个镜头很喜欢,一个是阿行转过头来,眼里都是泪,挥起棒球棍却还是没有打在昔日的兄弟林博助身上,而是打在门上发泄,一边叫着,一边把门打个稀巴烂.打烂的不是门,是他和这个兄弟之间的相惜,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友情.另一个镜头是毕业典礼上,蓝色蝴蝶的歌声在礼堂响着,所有人都在感伤,拥抱,痛哭,合照留念,包括小芸,包括超人,却不包括郑希彦,他在医院躺着,也不包括小汤,他在去屏东的火车上.郑希彦的青春停止了,小汤想去把他们的青春找回来.我想起我的高中毕业典礼,个个忙着拍照,笑颜如花,我暗笑自己傻,把泪擦掉,有人过来找我合影,我也笑得灿烂.仿佛没有不舍,仿佛不用离去,仿佛不用各奔东西.蓝色蝴蝶的歌词挺好,我听的时候哭了,也不知道我是哭什么.感情充沛真不是什么好事.类似他们这样的青春,很多人都应该经历过,逃课,吸烟,打撞球,泡妞,看球赛,打机......可以没心没肺玩的7个人,其实各自都有秘密,车可以给你骑,但不能告诉你是偷来的;可以替你挨打,替你道歉,但不能告诉你生气是因为喜欢你女朋友,所以气不过你出去偷吃;可以无条件偏袒你,对你好,但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林博助在阿行面前哭着说自己孬.最反感像林博助这样的人,孬,真的孬.敢做而不敢当.阿行是个很好的角色,他对个个兄弟一视同仁,不像超人那样偏心郑希彦.他为兄弟捱义气,为了不让阿升背黑锅被退学,他自己去认了不属于他的偷车罪名,落得个双双被退学的下场,让人唏嘘.自己的青春应该自己买单.阿行和阿升,错在认错了兄弟.在做每一件事之前,我们应该清楚做这件事的后果,既然负不起这个责任,那就不要做出这样的行为.只是,当我们都真正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青春就不在了吧.
青春是一首不老的诗。
有的诗苦涩蔓延。
有的诗甜蜜满溢。
有的诗是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有的诗是草莓蛋糕里空洞,看不见未来(额,我怎么想起来了这部有点沉重的片子呢。。
)。
而九降风却是明媚中带点悲愤的友情未满事件。
友情未满,1996年的夏天,在青春里肆意挥洒的他们,都面临这样的一课。
他们需要学会的是“我们是朋友”这样很有朋友义气的话只有在大麻烦前真的挺身而出,为朋友着想,而不是只想到自己时,才是真的很帅很有义气的一句话。
他们需要学会的课程是最大的痛苦不是对林博助很没朋友义气很孬眼睁睁看朋友顶替自己被退学的失望,最大的痛苦其实是你以为大家都应该跟你一样认为朋友就应该挺身而生,为朋友舍弃自己利益的时候,但其实只有你想,其他人都先替自己铺好后路的那种失望。
好像,只有你把“我们是朋友”这句话当成圣经一样来崇拜,当成圣旨一样来执行。
那个觉悟的时刻,才叫做痛苦。
而这只是你要上的第一课而已,以后你会面对很多这样的痛苦。
比如说,你认为爱情就应该忠贞对方,天天只想着彼念着此时,对方却劈腿了的那种痛苦,好像“一夫一妻”,只有你听过而已。
比如说,你认为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随时准备捅向欺负你的人,却发现,他们的嘴巴很锋利,骂起人来很毒,但真的要一起去捅敌人时,他肚子很痛要上厕所时的那种痛苦。
比如说,你认为爱就要大胆说出口,可是你真的说了之后,却发现对方经常带着一堵不通风的防弹玻璃随时挡在你俩中间的那种痛苦。
简单的说,我们需要学会的课题是我们想的并不代表大家都这样想,我们需要懂的是不要用自己的观点强奸别人的意志。
張雨生的「我期待」及廖敏雄的生澀與歉疚,對生長在相似時代背景的我來說,是相當美妙與超越的安排。
对台湾青春片产生审美疲劳了~~
台湾青春蛋疼系列
青春那点破事。
除了喜欢里面姑娘的那种苍白孱弱、安静美好、懦弱隐忍、一笑你都想哭的美好品质外,剩下的都不喜欢。电影一般。想惨烈结果没狠下心那种,最怕你狠不下心了,一旦狠不下心,整个气氛的渲染都白费了。宿命论什么的,是我唯一看出来的,就是不管多么喧嚣,最后我们都要开始正常的、没有彼此的生活。
一阵青春的九降风
Say goodbye 即使有一絲遺憾
忍了一半之后开始以1.3倍速度播放……= =...(fall in luv wid 王柏杰!!!!&gt;&lt;....
从头到尾都正常的看完 却被片尾曲 我期待搞哭 - - 王柏杰真心不错 现在净演革命青年 真是可惜了。。。
《我期待》 张雨生 张惠妹 BBCALL 棒球
看过但完全忘了讲身么
原谅我很讨厌这种电影..........
反正我死了也不会找台湾男人的。
还是年轻
还不错的台湾儿童片
不知道哪个没品味的说是蓝色大门的调调,电影简直不知所云。片尾的蓝色蝴蝶还可以。。
原来青春,是如此脆弱
所谓青春片总是这个套路啦。色调什么的也都相近。我喜欢凤小岳和王柏杰。嘿嘿。
人物造型情节设计都太卡通了,俺没太多共鸣。
如果有天我们庸碌在人海,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的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