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州的那片土地上,一场惨绝人寰的公共汽车挟持事件打破了宁静。
乘客们的生命在凶徒的枪口下消逝,唯有司机泽井和一对兄妹直树、梢侥幸存活。
然而,这场浩劫带来的伤痛,却如鬼魅般萦绕在他们心间。
司机泽井为了逃避那充满鲜血的回忆,选择远走他乡。
但记忆的枷锁却始终无法挣脱,两年后,他带着未愈的心灵创伤重回故乡。
在这里,他找到了同样被阴霾笼罩的兄妹直树和梢。
那场灾难让他们的性格变得阴沉孤僻,离群索居。
泽井的到来,使他们组成了一个特殊而又略显奇怪的家庭。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一连串诡异的连环杀人案件接踵而至,泽井竟意外地成为了警察怀疑的对象。
《人造天堂》以其深刻的情感刻画和扣人心弦的剧情,引领观众走进这几个幸存者的内心世界。
影片中,我们看到了创伤如何扭曲了灵魂,又如何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役所广司、宫崎将和宫崎葵等实力派演员的精彩演绎,让每一个角色都充满了生命的质感。
他们用细腻而真实的表演,将观众带入了这个充满痛苦与挣扎的世界。
这不仅是一部关于犯罪与悬疑的电影,更是一场关于心灵救赎与重生的深刻探索。
在《人造天堂》中,你将感受到人性的复杂,以及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力量。
在九州发生了一件伤亡惨重的巴士劫案,巴士司机及一对兄妹幸存,车上其余六人遭枪击身亡,包括一名警察。
巴士劫案后三人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深层次的伤害重塑了三人及其生活,当地平淡安静的生活中又发生几起年轻女性被害事件。
巴士司机载着兄妹开始了长途旅行,试图寻找他们的“天堂”,心灵救赎为本片的主题,如另外两个片名:浩劫余生、寻获人生。
影片分为两个部分,巴士劫案前后三位受害人的生活及一行人开车旅行。
有意思的是影片分为三个部分更有趣,一、巴士司机泽井搬到兄妹家前。
二、巴士司机泽井搬到兄妹家后。
三、巴士司机泽井载着兄妹踏上寻找心灵救赎之旅。
有趣且怪异的开始是,司机泽井毫无征兆与理由地住进了兄妹家,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他们都是被抛弃的孤独的人,或者泽井想照顾这对兄妹。
这就较符合影片主题,这也是《人造天堂》的救赎从无到有的过程。
案件结束后时间似乎停滞了,兄妹失语,泽井消失,两年时间转瞬即逝,当他再次出现,妻子离他而去。
兄妹的失语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敌意,他们拒绝使用文明世界的语言,说明他们已经远离文明,哥哥的暴力特征展现在那片齐人高的草地里,挥刀后,草枝缓慢流出了液体。
文明世界深深地伤害了他们,他们拒绝沟通,拒绝这个世界。
妈妈抛弃兄妹独自离开,爸爸也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爸爸的离世是属于自杀还是意外,他们应该也不知道。
泽井就算消失,也不会对世界有任何影响。
停止的时间瞬间就过去两年,当他再回来,父亲把所有东西都给在市政厅的哥哥,并告诉他“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父亲像是给他自由,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其实被父亲抛弃了。
喜欢泽井的女人真的喜欢泽井吗?
这个从小父母双亡被亲戚争抢拿走保险金后被扔给孤儿院的女人,仅仅是喜欢泽井这样的人照顾自己?
受伤、被抛弃、孤独的人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照顾自己,兄妹也是如此,所以他们并没有拒绝泽井跟他们住在一起。
俯视镜头拍女人松开长发的橡皮筋,她深情地仰视着泽井,像是在乞求这个高大的男人给自己回应,镜头摇下女人翘起脚轻抚。
这时候画外音的水流得稀里哗啦,她的爱就像水一样,溢满流出来了。
泽井没有任何回应,女人穿上拖鞋,随后这双拖鞋就漂流在河面上,女人遇害,原本有希望与泽井产生联系的女人也离他而去。
妹妹和梢与泽井的信任已经建立。
泽井买了一辆二手巴士改造成房车,他是发起改变的人,响应他的就是和梢。
她第一个踏上巴士,坐上巴士意味着离开现在的环境,开启改变之路,但改变往往是痛苦的。
和梢信任泽井,她推进了一伙人踏上身心改变的旅程。
影片结尾让我如站山巅脚踏巨石般舒适。
享受着和风阳光,俯瞰城市、众生、生命。
此处不及上帝天堂,可又比芸芸众生高出许多。
轻快自然流遍全身。
完全超脱,不在乎温饱,不在乎荣耻,不在乎下一秒未知带来的担忧与恐惧。
这种感觉像重生,又像永生。
270分钟古旧棕褐色压抑的影像被释放,最后两分钟变成彩色的长镜头在空中盘旋——人造天堂,泽井就是“上帝”,这就是他造的天堂。
一切生机勃勃,沁人心脾的微风吹过叶隙,横扫草地,抚过睫毛。
和梢走向她的“上帝”,镜头俯瞰着他们开车在山巅的公路上,上帝笑了。
一个猛烈的突如其来,时间被断隔开,留下空间这个走肉。
仿佛被蜡烛水凝住的蚂蚁,徒自挣扎。
坠入得过程,自由落体。
还是要回来,无论以什么方式,刀是方式,沉默是,救赎也是。
导演的控制力还好,并无太多新奇所在,还是那个评论的好,如平坦旅途的偶尔颠簸,就是这样的节奏。
从她渺小的背影,到她复杂的眼神,从凝视到被凝视的转换,随着画外音的悄然响起,犹如来自天堂的召唤,走入其中,再无感知。
一场惨不忍睹的屠杀牵连起了三个无辜者的命运,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感侵蚀了单纯的灵魂,逐渐蔓延到了彼此的生活当中,接踵而来的是原生家庭的排斥和破灭,失去了言语和思考的能力,如行尸走肉般惶惶度日,无法摆脱的是迷茫、孤独和绝望,直至第四个人出现唤醒了他们的不知所措,吵闹只是片刻,宁静将是永恒。
冰冷审讯室里的追问,只得到一阵阵费力的咳嗽声作为回应,无人知晓的死亡,成为了残留下来的悬念,只待浮现。
昏暗禁闭室里的孤独,却用一次次的敲击墙壁来相互交流,隔着一堵墙的距离,没有答案的回应,依旧掷地有声。
寂静房子里的相依相偎如此沉闷,始终如一的单调生活如影随形,将自行车停在铁轨上感受死亡的气息,躺在混乱的杂物堆里消耗生命,走出死气沉沉的空房间,坐上熟悉的大巴车,踏上凝视过无数次的蜿蜒道路,试图重启人生的新篇章,去探寻生命存在的意义,去感受内心深处的恐惧,重回故地,相机记录下的瞬间,如刺痛般深刻,如泡影般消散。
踏入繁华的森林坐听虫鸣,爬上陡峭的山坡眺望远方,触碰平坦的湖面感受平静,只存在于言语间的青森,无法企及。
车窗外的风吹动凌乱的枝叶,沙沙作响的杂音带着一种无形的恐惧,难以入眠。
无力的手指敲击坚硬的车身,细微的叮咛之音抚慰了内心的躁动,逐渐入梦。
黑暗将至前的黎明,因为迷失自我而选择伤害他人,他收到的惩罚是多年来的沉默和多年后的孤独,渴望去亲眼看到大海,却只能将这份渴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恶人永远都不能被原谅,但他只是个受害者,渴望蔚蓝色的自由。
破旧收音机里传来老歌曲的旋律,踏入布满沙砾的海滩边缘,岌岌可危的身躯,举步维艰的道路,遥不可及的距离,触碰到了冰冷刺骨的海水,感受到了生命将歇的幻灭,不再追逐。
一种人生,沉默不语,一种选择,无法退却,一种渴望,自由如风,一种结局,拥抱死亡,一种感受,孤独成瘾。
我们拼命追求的是内心的安宁,却失去了享受幸福的那份感知力,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这现实世界的恐惧与不安、喧哗与骚动,任由孤独蔓延至每一个角落,聆听风声吹散不灭的火光,轻声道出心底的渴望:爱与自由。
第一遍·2022.9.26 在平淡的沉默中逃避现实的嘈杂,寄孤独于一切生命的律动当中,日常性的呆滞是为了掩盖恐惧的神色,凝视虚无缥缈的远方看见的是大海的咆哮,只在陷入沉睡的黑暗中才能短暂的忘却,那早已死亡的灵魂和埋葬门前的肉身,沉吟不语。
灰白的画面褪去了鲜艳的色彩,轻柔的配乐搅动浑浊的空气,缓慢的节奏勾勒出宁静的现实,刺眼的光线取代了明暗的交替,夏日的蝉鸣唤醒了消沉的思绪,划破长空的枪声击碎了烈日下的空灵,急促的电话铃声如恐惧来临前的诅咒使灵魂颤抖,雨水侵入心底打扰了隐藏的不安,忍不住咳嗽是为了不泄露隐藏着的秘密,夜晚时分的抽泣如此绝望,杂乱不堪的房子被沉闷的气息笼罩,活着是因为人体生命循环里微弱的意识冲动在挣扎。
在新世纪的伊始,它仿佛打开了一扇从未有人进入过的门,指引着天堂。
潮来潮往,我相信不久以后,一切将随风而逝。
潮来潮往 A tidal wave is coming我相信不久之后 Soon, I am sure,一切将随潮而去 it will sweep us all away俯瞰天地 尘世即是天堂 Eureka ... 2000 ..故事:一名中年男子真诚的祈祷,寻找勇气继续生存的旅途,《人造天堂》的故事永远的行进在路上。
当巴士凶案骤然降至后,正如自然灾害、突发事故所带来无法磨灭的伤痕——就接近港台译名《浩劫余生》的一层意味,不过后者又容易被联系及《后天》、《天地大冲撞》等美式灾难片译名。
三个幸存者经过惨案的打击,灵魂再也找不着回归自我躯体的道路,徘徊游荡、焦虑不安,梦魇改变了他们往后的生命轨迹,而之前他们的生活再普通平淡不过,可能,就像在电影院中观看影片的某个观众,精神抖擞或者昏昏欲睡。
他们被退去又至、潮水涌动一般的惨案阴影所纠缠,导致他们无法恢复旧有的生活平衡。
阻止这一切的还包括孩子们的双亲出走离去,只能相依为命;泽井真选择自我放逐,在回来孑然一身。
《人造天堂》前半部分是再典型不过的日式闷片,从主题上却更接近日本“现代伤痕”作品,比如人情冷漠、家庭危机、交流隔阂、社会创伤、天灾人祸,这些即便在流行的偶像、青春、纯爱片中也是容易捕获的题材内容。
提示: 第二部分有关键情节透露,将影响观赏效果电影的记忆作为一部孤独而压抑的影片,现代人普遍存在的情绪被加以深化,只因一次惨剧片中人物都被缠扰得有些凄惨。
在巴士绑架案后,几个生还者的生活戛然而止一般,中间插入了一个不明显的两年时间跨度,但是它又反过来表面着时间停止的事实。
停止的时间枯燥乏味,什么都不会改变。
在“沉闷影片”中间设置的一个故事点是连环杀人案,增加戏剧化的用意可以理解。
不过脑海中闪过一念头,这地方的治安实在糟糕了些吧,又是绑架又是凶杀,私以为青山真治在编剧上疏漏的一点则是连环凶杀案为什么会是在泽井真回来小镇后才发生呢,这不是有意为止的斧凿痕迹么。
几起凶杀时间上又安插得密集,一般人的绝对偏好是在心中臆断主角绝非凶手,除非青山真治想造成黑泽清式的悬疑氛围,但那显然不可能。
或许几个男性人物都有了凶手身份的嫌疑也是不多的兴奋点。
但不管怎么说,该连环杀人案线索还是得到了延续发展,并推导出一个诧异惊人的事实,回头在直树在田间挥刀劈砍时的白色汁液已有伏笔,中间女招待员的相貌神似受害者以致直树惊慌呕吐。
青山真治这样的编剧方式就好比汽车行走在一条平坦无阻的高速公路上,却总需要轻微颠簸跳动那么几下。
这表示着两个信息:第一是这个故事在沿着既有的方向往前进行中,第二是给坐在车上的乘客(观众)提下醒,打断下情绪。
或者用一组词语形容叫“安静平稳中始终存在的紧张和危机感”:一方面它来自于阴影无时无刻的侵蚀和伤害,直树兄妹的自闭,一方面则是另一起凶杀案犯罪的生起,以致泽井真的肺病也跟着严重起来。
那是什么动力和期待叫坐在一方屏幕面前安分守己的观众,在不快进、不暂停下一口气看完,对于电影院观众来说合格就是意味着不打瞌睡不离席走人。
《人造天堂》的压抑只有在缺少光线的晚间借助外源灯光得以缓解,这时就没了白昼中有意处理几乎黑白的影像。
镜头不乏大范围调度,也可讲精致细腻,但是《人造天堂》依然逼人气闷的,这来自于主题,也来自导演设置。
它们左右了影片在画面之外的情绪,至少在初看时,就断定整部影片从始至终被滤镜处理过,偏棕褐的斯比亚色调(Sepiatone)肯定是有意为之,犹如旧照片的灰暗与怀旧。
结尾如所料的来了一次变化。
宫崎葵面对镜头的特写,升格,泽井真的笑脸,缓慢的切换。
居高临下的拍摄视点其实和田村正毅在《萌之朱雀》采取的摇升望向蓝天异曲同工,非说要说一种含义那就是来自天堂的视角,拯救灵魂,重归自我。
有日本影迷议说《人造天堂》是走沟口健二、神代辰巳、相米慎二的摇拍长镜路线,当然还有称像希腊安哲罗普洛斯等西方大家的。
可以体现以上意图的地方包括开场之后大范围调度的移动长镜头表现劫案发生警察赶至现场,以及很多次从封闭的房间内借助窗户转移到屋外的开阔场景。
《人造天堂》在镜头画面上值得美妙回味之处还来自中巴车停靠路边的夜晚,夜晚自然灯光透过一层车窗投射的暗影浮动效果绝佳,设置的敲击回应细节亦使人安静,用“心灵的叩响”可以形容,又流于平常。
结尾的记忆之前《人造天堂》3个半小时的黑白分明就是为了等待梢(宫崎葵角色)眼中乍现的满目彩色、光亮鲜活,告诉她活下去的理由和独自存在的价值。
原来人世间还有生机这一词。
有绿茵如毡,有晴空万里,但没有期想的拥抱乃至携手同去,只是返身回了中巴车。
航拍镜头再围绕大观峰的顶部盘旋几周后越拉越远,越升越高。
从处理过的棕褐色向自然颜色的全面转变,但这仅仅是个圆满结局么?
其实不然,个人猜想的俗套结局是在海边倾诉完结——确实有太多电影,哪怕是日本就有北野武一堆代表。
不说海边经常是法国人影片终点又是爱情故事起点——回到他们最初开始的地方。
涌动的海水,清冷的色调,皮亚拉和他记忆中的丽都岛;金色的夕阳,远去的人影,奥宗5x2男女相识的起点。
不想青山真治居然让两人回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山谷高点,为何要选择山?
庞大延绵的山系余脉将陆地分割成一块块安守封闭的区域,置身于一片群山的包围中,山成为守护世界的象征,屹立,阻隔,包围,环拢。
而高山巍峨挺拔,莽莽苍苍,仰头望去,有限的视野只能看见一片天,有秩序,有约束,这才是人造的天堂。
Eureka的意思很多人知道,来自古希腊阿基米德故事,他口中大叫的“Eureka!
Eureka!
”。
所以Eureka的意思即是“I get it!”、“我发现了!
”、“我找到了!
”、“我明白了!
”,巧妙之处还在于《人造天堂》的片名跟《My Life without Me》等一样放在了结尾,就是说在一切结束后才打上阿基米德发现式的欣喜之语。
但除了体会得词语用境外,那低浅的会心一笑,几个人能真正乐上眉梢,想来就很难。
另外日本影迷对于支持的影片也有用“全国民必见!
”这类带感叹号的标语句式;有怒骂被报纸上《人造天堂》评论剧泄导致心情严重不爽的;有推荐一定要进电影院观看全身心陶醉的体验型观众;但更多还是盛赞役所广司演技如何高超过人之类,算是有趣至极。
就整体论,青山真治在《人造天堂》中的尝试的确称不上不落窠臼,但必须承认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人造天堂》的故事是封闭的,好比紧缩的花蕾迎接绽放的漫长等待,犹如退畏的生欲在鼓励中迎头再来。
青山真治花漫长时间讲述一个需要勇气活下去的故事——在现在看来,一部三个半小时以上的片子就是折磨每个人的忍耐度。
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383915/(一)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385089/(二)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386276/(三)
《人造天堂》是一部不仅仅通过其故事,而是通过其电影制作本身——长镜头、大远景、广角镜头——以及对话的稀缺,来讲述一个深刻心理和性格探索的电影。
在这部长达三个半小时的影片中,导演巧妙地构建了一个既悠长又舒适的梦境世界,观众仿佛随着镜头一同在广阔的景观中漂流。
影片中,寥寥无几的台词强化了视觉叙事的力量,让观众更多地投入到角色的非言语交流和内心世界中。
导演通过精湛的技艺,展现了对人物心理和性格的细腻描绘,使得每个镜头都仿佛在细说一个深层的故事,每一帧都是一个心理揭示的窗口。
电影的叙事架构围绕一场环岛旅行展开,这趟旅程超越了字面上的意义,成为了一场精神上的救赎之旅。
三位主角,尽管性格相似,却是在一场意外的变故中意外交集,彼此的命运因此交织在一起。
他们的旅程象征着个人的探索和自我救赎,而这个过程对观众而言,既是一种视觉享受,也是一场情感共鸣。
宫崎葵在影片中的表现尤其令人难忘。
她在15岁时的成熟演出,不仅展现了她的演技天赋,也为影片增添了一抹纯真与生动。
她的角色成为了观众情感投入的一个重要焦点,她的存在让影片的深度和情感张力得以充分展现。
《人造天堂》的最终感叹——在这苍茫世界中,人类的渺小——是一种深刻的自我和宇宙意识的反思。
这部电影不仅仅是一次视觉的旅行,更是一次心灵的探索。
它挑战着观众对于生命、宇宙和人类存在意义的理解。
总体来说,《人造天堂》是一部能够激发深刻内省的电影,它的每一帧都充满了诗意,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哲思。
它将长久留在那些寻找电影艺术深度和情感丰富性的观众心中。
今年八月,菲律宾劫持事件轰动全国,8名香港游客身亡,6人受伤,人们对菲律宾警方办事不力,歹徒灭绝人性感到震惊和愤怒,对伤亡者表示同情和哀伤。
那些生还的人是幸运的,却都逃不开这样一个问题:他们将要怎样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记得新闻中提到一个丈夫为妻子挡下子弹,妻子想到孩子需人照顾,便装死得以逃过一劫,她现在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活着呢?
这些我们无从得知。
青山真治的《人造天堂》讲述的正是公车劫持人质事件之后,生还的主人公如何开始寻找自我,重新生活的故事。
涉及到劫后余生的电影并不少见,经典的《泰坦尼克号》和今年热映的《唐山大地震》正好代表西方和中国人生观的区别。
ROSS在JACK死后,努力的生活,她拥有了新的家庭,生活多姿多彩,绝不虚度人生。
《唐山大地震》中的母亲地震之后一生带着负罪感,她拒绝别人的爱情,拒绝儿子为自己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觉得自己活得暗淡才对起死去的丈夫和孩子。
其实两种选择都无关对错,两部都是商业定位的大片,自然选择适应主要受众群体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青山真治并没有在《人造天堂》中急于作出选择,而是细腻的向观众展示了几个主人公的心路历程,带着观众一同寻找他们活下去的理由。
电影时长三个半小时,颇为考验观众的耐心。
公车司机三和井诚在自己所开的公车上遭遇歹徒,最后自己和公车上的一对中学生兄妹直树,和枝成为幸存者。
三个人开始了各自艰难而苦涩的生活变迁。
三和井诚对自己成为幸运的生还者感到迷惑,因为他突然找不到继续生活下去的理由。
直树,和枝两兄妹也过早地体会了人生的艰辛,母亲追随新欢离开了家,父亲车祸意外身亡,两兄妹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开始拒绝与世界沟通。
三和井诚,表兄秋彦闯入了两兄妹的生活,四个有着创伤过往的人,开始了一段寻找自我的公车旅行。
劫难之后,人要如何让重新开始呢?
影片中的四个人采用了不同方式。
三和井诚选择逃离原来生活的环境,可是逃不开梦魇的纠缠,尴尬的回来,孑然一身。
直树厌倦了始终做一个被威胁被抛弃的弱者,他用杀人这种极端的方式试图做一个能够威胁别人的强者,自然难逃法律的制裁。
和枝亲手搭建了四个坟墓,埋葬了自己的灵魂,开始过着麻木的生活。
秋彦也曾被人枪击,因为朋友相助才死里逃生,他选择回到正常的生活,在心里尘封那段记忆,不去联系救过自己的朋友,也不去提及这段可怕的往事,然而内心深处却始终没放下过。
四个人都没能从过去的阴影走出,说明导演否定了这四种方式。
影片后半段借用了公路电影的形式,四个人从公车劫案的现场重新出发,在路上重新开始。
导演最终借主人公三和井诚的口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在直树将被绳之于法前,三和井诚对他说:“你不一定要活着,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死。
我们会再见的,我们会等你,我们会去找你。
”这其实是一个简单却也深刻的道理,生活可能充满艰辛,但一定要活下去,总是会有值得期待的事情。
一路上影片采用了多处俯拍的镜头,展示公车在路途中行进,在大地山川的映衬下,装载着四个人的公车显得那样渺小,路上风景如画,绿树山川,生机盎然,好似天堂一般,联想影片的中文译名人造天堂,似乎在传达天堂就存在于我们生活的世界,努力的活下去,也许就会制造自己的天堂。
影片在色调上处理成偏黄的黑白色,使画面犹如发黄的老照片,为影片打下了灰暗的基调,直到最后和枝站在辽阔的山川前,周围自然万物以自己的方式绽放生命力,影片逐渐变成彩色,象征没有灵魂的的生活已经结束,她会和三和井诚一起回家,勇敢地活下去,一起等待直树的归来。
影片原名EUREKA是一个感叹词,意思是“我发现了,我找到了”,导演巧妙的让片名出现在片尾,意味着主人公最后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信念。
影片在俯拍大地山川的镜头中结束,在网上看到这么一句话“俯瞰天地,尘世即是天堂”,倒是很符合影片的结尾。
回到开头所说的菲律宾劫持事件,以及所有在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真心希望他们能勇敢的活下去,即使亲人已经不在身边,那是他们去了另一个天堂,记得给自己一个天堂。
kozue站在悬崖边,背对着sawai先生,她面对着终极的决断,死亡还是重生。
sawai在kozue的世界中做出了最后一次呼唤,“回家吧,kozue",她听到了,或者没有。
时间仿佛停止了,是的,在kozue的世界中,旧有的那个此在已经死亡,平静的表面中孕育的是宇宙爆炸的生机,她回头了,那一瞬间,光似乎不是从太阳系的中心照射到她的脸上,而是从她的身上绽放,当她迈着新生的步伐往回走时,世界俨然已经变为彩色。
她的世界曾经是黑白,不光是她,还有她的哥哥,sawai先生,甚至那个劫车犯,以及一切生活在苦难中的人们。
想变成另一个人,他们都想挣脱此在的束缚,却迷失在这种无望的希冀中,渐渐不去承认当下的生命,似乎这个生命与他们毫无关系,这个生命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要对他承担任何责任。
失语,流浪,杀人,彻底的放逐,不是寻找什么遥远的希望,而是无所谓的退去自己的意志,这是群不幸的孩子,他们的人生本来就背负了这样的命运,跟那次劫车无关,劫车只是将他们带到了一起,让他们一起沉沦,一起徜徉在无何有之乡,摇曳漂浮,还要习惯那对虚空的畏惧。
然后,终于,还不至于遁入无谓的sawai先生,从遥远的异地归来,流浪和每天面对大海的沉思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所背负的使命。
大海的波涛缓缓地从天边蔓延至前,随着海风还带来了一阵呼唤,那时本真的良知的呼唤,只有在常人世界中不幸的人才能有幸的听到的呼唤。
他打起背包回家了,重生是可能的,也是他们活着的任务。
要旅行,要不停的变更现成世界的风景,让好奇心得到安抚,让他乖乖的封闭着,要沉默,让闲言没有一丝可乘之机,要目标坚定,要让引向平庸和固步自封的两可失去魔力。
就这样,为了回归本源,sawai先生带领着这一群迷失的孩子踏上了重生之路,只有向着本真存在,新的可能性,重生的可能性才能显现。
他们乘上破旧的巴士,远离一切流言蜚语,隔离开那些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世人,回忆,那些凝固的心结在他们身上滋长,恶魔的,圣洁的,无论是对那个杀人犯的模仿,还是永远保持纯洁的kozue,还是那个透着一种庸俗气味的东京来的局外人,都在一条沉甸甸的船上,上面载满的是过去的印记,那些他们背负的东西,那些让他们成为现成存在的镣铐,就这样在摇摇曳曳中他们互相争吵,碰撞,好像一切都没有秩序,一切都在轮回。
在这趟旅程中,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天性至纯的kozue和sawai先生,他们极有天赋,本性即佛,是在他们身上能找到的最好的印证,凭着一种天赋,或是一种与存在天生的临近,他们经历了重重的考验最后到达了大海,到达了在黑夜中灯火阑珊的异域,越来越接近终点了,也是起点,也是一切可以重头再来的地方。
kozue在床上排列着几块小石头,第二天却在悬崖便将它们一一的扔到了无底的深渊中,每个石头代表着一个魔咒,而当kozue最后一次呼唤着他们名字的时候,每一个羁绊随风脱落了,像是永远留在了他方,而kozue已用一种轻盈得像是不属人间的步履走到了悬崖边,前面就是茫然不可视的生命最初的混沌。
站立许久,像是僵化了,不,她在经历最根本的蜕变。
”kozue“sawai先生等不及了,他在她身后呼唤她。
她蓦然转过了身EUREKA,她找到了http://www.douban.com/photos/photo/453382564/
(发表于深焦Deepfocus)
随着青山真治3月21日的离世,这位日本导演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国内以及欧美各大影视/娱乐哀悼文章之中,然而大多数的介绍不过是浅尝辄止。
作为影迷,我不得不忏悔的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迷恋立教一派的自己却对于这位导演并没有适当的关注。
另一方面,由于版权方面的复杂,且并未发售相关碟片,青山真治某些拍摄于90,00年代的影片(如《狂野的生活》,《蟋蟀》,《沙漠之月》)仍然难以被找到,即便是日本本土,《蟋蟀》也被长期称为“幻の封印映画”。
或许后者的原因构成了前者,也构成了写作这篇文章的难度之一。
既然悼念一名导演最好的方式就是观看他的作品,那块么接下来我就尝试通过这些可以看到的作品,拼贴出青山真治的暴力美学与作者风格。
从80分钟的长片处女作《无援》,再到《人造天堂》史诗般的217分钟,亦或者最后一部处于中等体量,却汇集了前两部的《悲伤假期》,在这三部被称为“北九州三部曲”的影片中充满某种暴力和宗教意识,并与“立教一派”的另一位成员盐田明彦共同构成了日本电影后今村昌平的暴力维度——有此有别于以园子温,三池崇史为代表,奇观化的暴力美学。
在青山真治之后的创作之中,昭和时代的“北九州”记忆仍然是一个不断回溯的主题。
1. 《无援》:新黑色电影式的前奏青山真治曾经坦言自身对于美式侦探小说,电影的迷恋。
在他创作的早期热衷于这样的创作意识:在日本完成一部美式的黑色电影,并让人物用日语说美国电影中的台词,我们甚至可以发现在他90和00年代以来的电影创作中,通常直接使用英文作为片名,或是使用日语片假名音译作为片名,如WiLd LIFe jump into the dark(狂野的生活),ユリイカ/Eureka(人造天堂) 。
回到电影史,作为“新浪潮”主力军的法国电影手册派作者同样对美国电影倍加推崇,因此也被称为希区柯克—霍克斯派,在他们的写作中,美国电影通常代表了与“保守”“精致”的旧法国电影截然不同的维度。
然而法国人的美国作者意识仍然处于法国新浪潮反传统的序列,特吕弗的《射杀钢琴师》或夏布洛尔的《冷酷祭典》在风格上终究无法与一部真正的美国电影等量齐观。
同理,作为将模仿直接押上台面的S.P.P.(立教模仿会,黑泽清,盐田明彦,周防正行,青山真治在立教大学期间成立的电影社团,主要模仿戈达尔,侯麦,小津安二郎等著名作者的作品,系日后“立教一派”的前身——译者注)成员,青山真治的“美国化”同样是一种难以真正被美国人复制的美国化,因为无论是法国的希区柯克—霍克斯派还是日本的立教一派,对于美国电影作者性的接受未必需要肯定好莱坞的制片人中心制与类型霸权。
从时间上看,青山真治的创作与欧美90年代新黑色电影的极度暴力,非道德化特征处于一种平行的状态,这些影片包括却不限于奥利弗·斯通的《天生杀人狂》,《不准掉头》;大卫·林奇《我心狂野》乃至特瑞·吉列姆充满黑色幽默的《恐惧拉斯维加斯》,在这些影片中,往往描述了传统美国式家庭价值的崩坏或不信任。
而在《无援》中,原生的家庭也已经四分五裂,健次的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则唱着《国际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或许是由于青山真治早期担任冰岛导演弗里德里克·索尔·弗里德里克松的公路片《冷冽炽情》副导演的缘故,旅行与交通同样成为了“北九州三部曲”的重要元素,它们与其被称为对好莱坞公路类型神话的模仿,不如说是“车辆”在不同情形之下的符号学,在《无援》中,是逃走或逃走不可能性的摩托车,《人造天堂》中是同时兼任冲击与赎罪之旅的大巴,系列第三部《悲伤假期》则以“运输”作为隐喻,将一切人物错综复杂的叙事汇集起来。
青山的创作很可能受到其在立教大学的导师莲实重彦的影响,后者曾经分析了电影之中“汽车”的神话学本体论:在电影中,汽车作为一个“停止”的符号/装置,每次停下来都会有新的遭遇。
《无援》虽然表述为家庭破裂的少年的亡命之旅,然而真正的舞台却停留在贴着Bob Dylan和内华达州车牌等美国元素的西式简餐馆,随着另外的,齐藤阳一郎饰演的秋彦的闯入(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三部彼此相关却截然不同的影片之中,同一角色总是承担相同或相似的结构功能,因此秋彦在之后《人造天堂》与《悲伤假期》中,同样作为一个不怀好意的闯入者入侵某些“幸福的”共同体),将其转变为男孩们的暴力游戏场域。
《无援》的暴力场景总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青山真治的大远景中,令人想起早期马丁·斯科塞斯或蒙特·赫尔曼的B级传统,再或者是太阳族——战后日本特有的暴力剥削电影流派。
在太阳族电影中,石原裕次郎或长门裕之饰演的纨绔子弟玩世不恭地享受着战后日本现代性的进程,而在《无援》以及若干几部暴力影片之中,浅野忠信或石桥凌则享受着一个逐渐接受“美国化”拟像之中的媒介日本,在这一天,无论是昭和天皇,还是主人公怀有革命理想的父亲都一并去世,“大叙事”轰然倒塌。
而后在《悲伤假期》的某一幕,后藤(小田切让饰)对主角健次说,来自夏威夷的珊瑚礁,构成了他们脚下青色的山峦。
历史记忆根据美日暧昧的地缘关系重新书写。
2. 《人造天堂》:ZERO年代的噪音与余生作为“北九州三部曲”的第二部作品,《人造天堂》一反前作的B级色彩,是一部基调灰暗的史诗作品,并与其他“千禧年代之交(零零年代)的日本电影”——如盐田明彦和是枝裕和——形成某种镜像关系。
21世纪起始的“ZERO年代”,同属“立教一派”的盐田明彦开始发生某种转向。
从《月吟》的男女互虐再到《石膏绷带》的女同性恋主题,盐田明彦90年代的作品总是探讨青少年虐恋亚文化(疑似作为二次元萌属性“病娇”的雏形)形成的特殊,私密的“爱欲共同体”,甚至可以称之为村上龙幻冬舍文学以及相米慎二青春乌托邦影片的暴走化。
然而到了2001年之后,《金丝雀》和《害虫》之中,我们则发现了某种边缘社群的概念,这一由少年组成的社群可以提供行动或试错的成本,宇野常宽在《零零年代的想象力》中与《假面骑士响鬼》相提并论,称之为“新教养主义”。
新的成熟模式(成长故事\叙事),必须是契合新的社会形象的完全不同的东西。
这里,是必须把早期现代的“父亲”已然不成立这一点作为前提去思考的。
从前就有这样一句话,“没有父母,孩子也能成长”。
如果把旧的成熟模式定义为“有父母,孩子才能成长”的话,那么新的成熟模式就必须以“没有父母,孩子也能成长”这种思路加以思考。
而且基于这样的想法的,新的成熟模式、成长故事已经开始出现了。
新教养主义与90年代的EVA共享着某种一个先决条件:后事件的冲击之下,父亲或传统原生家庭的不可能性。
例如《EVA》可以表述为:“使徒来过,又离开了”,《害虫》之中则是“母亲自杀过,现在她又带回了一个新的男人。
”而在《金丝雀》中,原型为奥姆真理教的邪教曾经来过,又随着母亲加入教会,成为高级成员离开而消失。
但是“新教养主义”走向了90年代EVA的反面,对于碇真嗣,父亲的缺失只能令他陷入自闭/家里蹲状态,但是在《金丝雀》的结尾,随着光一和由希来到东京,最终发母亲去世,且与自身的原生家庭和解的不可能之后,他在最后一刻选择接受光一—由希—朝子的这个拟仿的核心家庭。
在盐田明彦通过《害虫》实现风格转型的同年,独立于立教新浪潮之外,以小津安二郎和成濑巳喜男等日本导演为精神偶像的是枝裕和完成了自己第三部长片《距离》,同样取材自奥姆真理教事件,通过日式家庭剧模式回应了一个严肃的后事件的伦理责任问题。
更重要的是凭借事件而非血缘的拟家庭,形成了一个“悼亡共同体”。
在2018年的《小偷家族》中,是枝重复了某种边缘性,非原生的家庭共同体,作为一部在世界范围内爆款的“文艺”影片,是枝裕和对其进行了无害化的处理。
比起今村昌平更像是去雄的盐田明彦。
如果说盐田明彦-是枝裕和建构了乌托邦般的新教养主义=悼亡共同体,那么青山真治凭借同属后事件创伤问题的《人造天堂》宣告了它的不可能性。
作为一种传统的日本式电影类型,小津安二郎或是枝裕和的“庶民剧”的先决条件在于某种稳定的内部关系,并随着一个变量(如父亲的去世或女儿的出嫁)在影片的结尾走向解体。
而盐田明彦则仰赖于某种稳定的内部/外部之间的视差。
但在《人造天堂》中,尽管我们可以短暂地发现日本村镇的想象,却在役所广司饰演的前公交车司机泽井的到来而告终,随之而来的噪音还包括连环杀人案件。
随着影片继续向前推进,自此之后,我们似乎可以发现这样的走向:泽井找到了工作,和宫崎兄妹饰演的另外两名受害者组成了一个拟家庭的共同体,作为保护物的“大巴”投射到日本北九州村镇之时,被河面上漂浮的女鞋打破。
与此同时,一个与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的第三者,直树的远房亲戚,在上一部作品中登场的秋彦(齐藤阳一郎饰)开始闯入。
“北九州三部曲”始终重复着这样的逻辑:不断推进的寄生逻辑使得家庭或类家庭陷入内在的噪音之中,几乎所有人闯入之前都会伴随着秩序的破坏。
在成为导演之前,青山真治也曾经尝试成为一名摇滚音乐人。
因此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可以在“北九州三部曲”之中感受到某种前卫音乐色彩,在电影之外,青山揭示了后工业噪音的形而上学乃至神学含义,因此我使用了“噪音”这一听觉性的隐喻来形容影片的知觉效果。
回到《人造天堂》,虽然这一中文译名究竟由何者翻译,如今已经并不可考,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中文译者必然发觉了这部影片的的宗教含义:巴别塔,准确地说:是巴别塔被摧毁之后,共同的宇宙语言转化为噪音和寄生的状态。
《人造天堂》的五年后,青山完成了一部末世背景之下的软科幻影片《神啊神,你为何弃绝我》,在影片中,浅野忠信饰演的后工业噪音音乐人成为了耶稣般的超验拯救者,噪音既是病因,也是终极的药物。
3. 《相残》:新堕落主义或残杀共同体
《相残》是青山真治中后期最为代表性的长篇作品之一,虽然影片改编自田中慎弥的小说,但却始终更像是一部“北九州”系作品,在影片之中,青山再一次回到了作为昭和末的1988(昭和65)年。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相残》还是《无援》之中所呈现的昭和都已经是一种幽灵学,我们无需幻觉地通过某种方式统合“两种昭和”,而是将“1995年的昭和”和“2013年的昭和”同时接受下来。
《相残》是对于《无援》的某种修正版本,菅田将晖的形象从任何角度上看都绝非浅野忠信的替代。
《无援》例示了一种新纯洁主义意识:无论暴力如何没有来源,只要浅野忠信饰演的健次没有抛弃心智不成熟的女孩健次,他就是纯洁的,免于一切道德指责。
但在《相残》中,尽管菅田将晖饰演的远马希望维持这种状态,却不再可能,因为不同于《无援》,《人造天堂》之中异质性的拟家庭,《相残》的家庭是原生的。
在影片的开场与结尾,菅田将晖饰演的远马如同黑色电影般通过画外音进行倒叙。
作为一部小说改编的影片,这种文学的叙述很容易被理解为对原著描写部分的重复,但相比于田中慎弥的小说,影片最大的改动在于将所有第三人称改为了第一人称的“我”——虽然从来没有离开,却由于自身的成长意外地成为了一个主观视角的闯入者。
更准确地说,“我”是一个回到故乡进行田野调查的人类学家,当原始的暴虐被他目睹或是直接出自他之手时,就会觉察到身体的一种极不和谐。
青山真治生物学地发掘了新教养主义/悼亡共同体的反面:新堕落主义或残杀共同体。
在基因的诅咒之下,即便是外在的,边缘性的共同体容许试错的无限可能,也最终不得不重新构成过去的世界,“一零年代”的平成末年,无异于一个新的昭和,关于未来的想象被取消了。
回到《人造天堂》最后一个小时的家庭旅行,(拟)家庭关系的和解来自于发动“主人”意识,将暴力噪音排除在外。
正如在《相残》中,俄狄浦斯地与母亲共同弑杀父亲是必然的选择,但一旦他选择如此,他最终还是参与了这场游戏。
相比之下,去年上映的《EVA:终》却是对这一叙事的美化版本,在影片的结尾,已经长大的碇真嗣和真希波手拉着手从车站走出,奔向现实世界时,他们所通向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封闭的拟昭和世界,巧合的是,《相残》也以男主人公的arrival作为开场。
《相残》有着一个伪结局:母亲的被捕并不是影片的真正结局,在接下来的15分钟内,暴力事件在摄影机下逐渐变得幽冥:首先是母亲仁子的断臂,接下来,它固结在远马—千种私密的婚后生活之中。
“如果下手轻一点的话,打我也没有关系。
”她说。
昭和结束了,在此之后呢?
被排除的噪音始终在域外游荡,等待着重新纳入机体,开启新的一轮破坏。
看到一小时左右,便笃定“这就是我的年度最佳了”。
第一个镜头就很喜欢,少女的完美脸庞与凝视,美丽就像一场梦。
全片的故事、摄影、配乐、剪辑没有一项是我不喜欢的。
没有任何遗憾,三个半小时没有一帧浪费。
全片色调以黄白为主,泛黄的胶片感恰当好处的克制、悲伤。
真树被没过头顶的芦苇丛里,被秋彦追逐在屋前的旷野上奔跑。
都与末日感的昏黄适配。
选角堪称完美,每一个角色都浑然天成,人物真真切切地站在我的面前。
无论是沧桑大叔井真,废柴又自恋的秋彦,真树和小梢在现实里竟然也是兄妹,太灵了!
无论哪一对人物关系牵扯出来都值得挖掘,井真是一颗穿针引线的纽扣,幸存者为什么会成为受害者,遭遇生命胁迫的无家可归者相聚在兄妹身边。
认真照顾孩子的贴心叔叔,指挥机械臂研究另一种巴士的井真,兄长面前沉默寡言的幸存者,警长眼里“一定会做点什么的”重大嫌疑人,面对爱人重复start over的落魄者。
役所广司真的将每一个侧面都饰演地淋漓尽致。
人因为多面性而生动,而这些侧面里井真的最终选择是兄妹的叔叔啊。
我一向不喜欢救赎这个词,或许井真最初怀着惺惺相惜乃至同情的心情来到兄妹家,但从真树毁了坟墓后,井真和小梢的感情发生彻底变质,他就这样开了一辆凶车来。
微笑灿若繁星。
兑现承诺小梢的“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被重大劫持案的幸存者身份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三个人真正在心灵层面上达成互相依赖、信任。
秋彦和兄妹前后间隔、错落有致地坐上废弃轮胎堆叠的巴士,是全片最美的画面。
但如果故事在此结束落入尾声,青山便不再是这个力透纸背的真治。
随着旅行的推进,前期萦绕小镇但悬而未决的凶杀案迷雾逐渐揭开,与之对应的是多次强调但意味不明的真树。
人造天堂真的完美诠释了主角不需要言说也能呈现情绪性格的生动表演,兄妹的沉默贯穿全片。
真树选择一直转圈,小梢喊出了劫持案的所有人。
言说,意味着表达、将隐藏在心里的东西诉诸外界,对真树是难以下定的决心,对小梢是尝试的解脱。
真树杀人的情节很难不联想牯岭街,少年的爱与恨总是那么相似,我的世界崩塌了。
不可以。
杨德昌聚焦真实的台北景观,人造天堂的世界是被建构出来的,人情冷漠的小镇笼罩着一层柔光,生机汩汩的河流接连漂浮着尸体,废旧的巴士改装成房车逃离小镇,后车窗挂着一颗闪闪星星。
海,是存在的。
小梢眼里的那片海,是真树翘首以盼的蓝吗。
结尾小梢奔向大海,想起四百击,泪洒现场。
青山真的太浪漫了,井真家的宅子前伫立着两颗电线杆,井真沿着S型轨迹自由地骑下坡,工地的师徒在暴雨里打棒球,在巴士和草地间拉起一根绳晾晒床单。
在一望无际的坡地上舒展身体。
少年的白色条纹和休闲裤相得益彰。
巴士上三个人轮流敲击车身。
是韵律的节奏,也是内心的认同。
将大全景、全景、定镜头、景深镜头发挥到极致的美。
结尾13分钟画面由单色转为彩色,更堪称神来之笔,航空盘旋的镜头包裹住广袤无垠的山川,山顶上的井真和小梢。
残害和杀戮,并不是见血的那一刻才开始施行,它们在家庭、职场、学校中总是无止境的重演,它们像毛细血管一样无处不在。更确切地说,残害和杀戮根植于价值的评估,当我们贬损那些从来没伤害过我们的人,当我们把最虚无、最愚昧的表象当成一种有本事,有眼力劲,阳光向上,牛逼无敌的时候,杀戮已经开始了,结构已经清晰,皇帝,太监,妃子,还有谭嗣同,苏格拉底一起被构建出来,杀戮马上就将开始,那么什么是真理?真理在电影里首先表现为谭嗣同要找到苏格拉底,然后去创造新世界,因为旧世界必将会在一次次自我崩溃中重启,深陷于贫穷和转移支付的漩涡,所以英雄们要去创造新世界,一个科学与艺术,友谊和爱情,拿破仑和路易十四,尼采和德勒兹的新世界。
太纸片化。摄影还是好的,冬天就是适合看暖色调啊。
成也片长,“败”也片长。“成”在影片的主题、人物和导演风格都适用于将近4个小时的片长,影片讲的是PTSD的恢复过程,这个时长,其实也是在提示观众这一过程远比普通人想象的更漫长、困难,与之相应,影片中所有人物的行动,也都温柔地围绕帮助受伤的兄妹展开,所以戛纳给的人道精神奖非常贴切,导演从时长开始就体现出了人道精神。但反过来说,过长的时长直奔关怀而去,在电影可看性方面还是有所欠缺,役所广司的主线,虽然有一条悬疑线可看,但与警方的交锋也拍的戛然而止,留白也留下了更多疑问,表兄的加入本可调节节奏,可也随着整体风格迟缓下去。四个小时的电影,还是需要有四个小时的表达欲。
昏黄色调的世界萧索肃杀,超长的篇幅中尽力做了减法,给沉默和压抑的情绪留出了大量的空间,用留白来衬托情感的虚无,实在是奢侈的格局。如果不是镜头的精准追随,沉默少语的众人在现世中的存在感将接近于无;反过来说,这种凝视大概也算是无声的关怀。氛围过于沉闷。
故事本身相当好,表现手法也很到位,就是三个半小时的确有点长,看到腰酸哦,不过宫崎葵真是萝莉呆了呀~~哈哈哈!
简直又臭又长!仅有的分数给摄影!
上影第四部。费戏太多太多,没有必要三个半小时影长,简直折磨人。讲故事的能力没有是枝裕和把握的好,原来最后只是两个人的救赎。现实是地狱,那么就在巴士上人造一个天堂吧。
其实更喜欢《尤里卡》这个译名。3个半小时,像一场悠长却舒适的梦,长镜头、大远景、广角镜头,寥寥无几的台词,导演对于心理和性格的描写真是细腻,环岛旅行更像是一场救赎之路,三个相似性格的人,就这样因为一场变故而有了交集。最后还是感叹,在这苍茫世界,人类终究太过渺小。喜欢15岁的宫崎葵
影片长度,整体氛围,胶片效果都是导演的有意设置,这种写意的双刃剑其实考验的还是观者的心境状态。虽然画面漂亮的像一幅幅的旧照片,但连续看三个小时会很伤眼。
经历过与死亡檫肩而过的瞬间,几个内心受伤的人住在一起自我放逐。后来又一起踏上旅程找回自己的人生。他们在旅行途中躺在草地上看天空的时候,让我觉得最平静。安静、苦闷又治愈的电影。也想看看青山真治的北九州三步曲的另外两部。(片子里有15岁的小葵和她的哥哥,还有打酱油的19岁的尾野真千子。)
青山真治的电影中有许多不断出现的元素,这些元素又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主题,在新世纪来临的时刻,青山真治将九州的被伤害与救赎用一部极具史诗气质的作品呈现,在电影中“桥”永远是重要的符号,因为就像九州需要桥与本州相连,被害者也需要重建与自己、家庭、社会的关系,青山真治并不相信血缘是家庭的连接,他更在乎彼此理解、有共同经历之人间的羁绊,所以“寻找”自我的那段旅程中,我们其实在很早前就知道了最终的谜底,也必须跟随他们走这趟跨越九州的漫长旅途,因为在旅程中我们发现彼此的相似,人物在宿命般的孤独中需要找到生的意义,死太简单了,死也不是解脱,青山真治背负伤痛前行的主人公才是他给平成年代日本的注脚,在无路可走的地狱面前如何找到天堂呢?九州是孤独的,被遗忘的,被伤害的,它是孤岛,但它终究能超越这些获得自由,
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1661675/
21:9HD画质,只是内容有那么必要这样长吗???
心灵疗伤。犹如无声电影般飘逸的镜头。
熬到凌晨两点钟把青山真治的《人造天堂》看完了,尽管是本世纪初的老片,但这是我十年来看过的最长的剧情片。217 分钟。一直在嘀咕有必要拍这么长么,贾樟柯的《站台》也没这么长。好在渐入佳境就忘记片长了。画质太渣,如果是BD画质会好些,宫崎兄妹的演技显然要比瑛太兄弟、前田姐妹要好很多。
【6】反正我对这个电影的最大疑问是真的有必要这么长吗?开头劫匪挟持公交车内双方对峙戏非常精彩,好看持续了20分钟之后就开始持续走低,低迷到后面三个人用沉默不言对抗世界,使劲在寻找一种虚无的自由就沦为很常规的创伤片。非常漫长,漫长到我觉得很煎熬,凶手也不找了的,又像在拍《杀人回忆》,好在结尾收了一下,不对抗世界了,回家吧,也摆脱这个死鬼色滤镜了。才没使得本片沦为丑长的《花月杀手》。
还记得当初买DVD时人家问我,你喜欢宫崎葵吗?那时候文艺小青年的样子,好看的女演员当然喜欢!且小姑娘演技不错,很快让人记住了!殊不知时隔这么多年,才知道《人造天堂》是她的处女作。且有役所广司带着她,那起步自然很高!但这一切都是题外话,三个半小时并没有多舒服,长达5小时的电影,我也坐在椅子上屁股生疼的看过,但这不舒服并不是观影时的生理感受。只源于影片着实枯燥,不得不承认的确让人看不进去,加入滤镜的做法,为剧情添加了内心的煎熬,甚是挣扎。并不喜欢……
中巴车出游的梦想令人神往,影片压抑已久的氛围在画面切换彩色后得到了释放,中巴车的俯视环拍镜头伴随着海水声,视角看起来像是自由的鸟儿在低空飞行。
奇怪地没有构建出什么情调,像笑点的又不像笑点,好像也没太悲伤,也看不出如果有悲伤那么来由到底是为什么;与当年看“驾驶我的车”时的怪诞却又令人信服、直至被震撼的那种对生存的展现和问询的观感(记忆)应该是有差距的。咚咚敲墙到底是愚蠢的设计还是朴实的深刻??
对生活虚无的反抗,精神废墟的重建。但过于概念化,大量长镜头空镜头调度让人有些难以把握其人物逻辑,展现人与人之间隔阂冷酷的同时也把观众拒之千里,难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