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担任了路演的主持,获得与导演对话的机会,有一个我在观看前做功课就预设了的问题,导演的回答给了我很深的触动,特此记录一下。
我的问题是:电影史上绝对不乏父子关系的探讨,日渐崛起的女性导演则愿意选择母女题材,那么作为一个90后女导演,为什么会设置儿子(而且是相对年轻的)与母亲这样一组人物?
又是怎样把握这一男性角色?
导演说:她父亲这一辈总共有五个男孩,奶奶就是由五兄弟轮流照顾,非常妥帖;恰恰是站在女性视角,她发现男性其实可以温柔细致地关爱自己的妈妈,但是男性导演却总是不愿意表达与母亲的亲密,特别是男性在进行照护活动时流露出的柔软气质。
这让我颇有醍醐灌顶之感——意料之外,细想下来,也许是点破我潜意识中已有察觉又没有抓住的“情理之中”。
因为在看电影的时候,我也想到了我的父亲。
他从来不是我崇拜的英雄、想要成为的人,也不是理想伴侣的模版;他总是像一个大小孩,虽然没有原则性错误,也是外人眼中的爱家好男人,但是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他对于家庭的责任是相当缺失的。
转变始于退休的前几年,父亲开始拒绝应酬而爱待在家里做家务;更大的转折则是我的奶奶脑溢血,逐渐失能失智之后,他承担起照顾奶奶的绝大部分工作,虽然也有姑姑和保姆,但他几乎每天都在自己和爷爷奶奶家两边奔波。
直到去年奶奶去世,差不多六七年的时间里,父亲的照料工作无可挑剔,令我肃然起敬,自忖将来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程度。
又想到前几日北大三女生那场炒作,她们本应讨论和推销的那本《始于极限》就深刻地辨析了“结构VS个人”的问题。
性别理论向我们指出刻板印象源自结构的塑造,但某种程度上也把我们嵌死在这一结构中。
如果说女性还被鼓励去“解放”和“颠覆”些什么,男性则更多是持续被批评指控、被要求反省——当然他们反不反省、能反省到什么程度是另一些问题,可是反省然后呢?
你期待他们做什么呢?
反省和行动的关系又是什么呢(必须有充分的“知”才能有正确的“行”吗)?
就像我明明看到父亲每日的付出,却想不起来再多问一层:一个男人会如何照顾他的母亲呢?
他如何理解母亲,又如何理解自己的行为?
依然父权制的世界里当然充斥着对于女性的种种压迫,但是当男性愿意与女性建立亲密的连接,并一定程度上敞开自己、让自己“像对方/像女性”时,它又会开启何种可能?
没看到这一点,也是我的盲视吧。
感谢电影、感谢导演呈现了这种可能,或者说不是尚未浮现的可能,就是生活中时常发生但未被充分表述的那些经验,将它们再现和问题化。
在这部电影里,“脐带”是母亲和孩子的连接,在这部电影之外,“脐带”也是这样一种提醒:性别问题的探讨除了主流的“压迫/反抗”模式,还应当容纳对于两性连接关系的思考——不是那种既定的连接(比如婚姻关系已然被当作压迫制度),而是在真正的敞开与接纳、在情感流动中重塑彼此的认知和行动。
就像我不能说阿鲁斯是女权主义者,他也未必百分之百地理解和共情母亲,但恰是在与这位女性的连接中,阿鲁斯呈现出不一样的男性气质,在走向对方的过程中改变了自己。
我总觉得,某种流派的女权主义尽可以主张对抗和分离,但广义的性别问题必然包括两性在世的真实相处,甚至说得hard模式和乌托邦一点——女权主义的任务包括改变男性?
当儿子照料母亲,这种连接难道不能被看作至少是改变的开始吗?
PS:女性的问题则更加复杂一言难尽,比如人们常说“人老了会变回小孩”——加上一点性别化的表述就变成了“女人要卸掉妻子和母亲的职责,做回女儿or做回她自己”——然而这个所谓本然的自己是什么样?
难道就是父母庇护下的小孩,一个单纯而空洞的“自己”?
为什么作为母亲妻子的一生被看作“不是自己”、而是一副终将抛弃的枷锁?
又为什么女性不能将妻子母亲以及职业身份、将工作家庭及一切生命经验都看作是构成她自己的实在?
如果女性能够真正强大,我希望不要有那么多追求轻盈的抛弃与逃离,相反我们能够将悲欣交集的人生都看作自己的行李,在终点迎接一个充盈的、沉甸甸的自己。
国内少数民族电影或者说关注少数民族的电影真的很少,看完《脐带》会感叹看的太晚了,看之前会自然联想到万玛才旦的《气球》,事实也证明两者的确存在一些相似之处,都有对生与死的探讨,深层次里《气球》是对文化的反思,而《脐带》则多了一种对身份认同的追问。
影片中的阿鲁斯不仅代表了对故乡文化再寻找的民族,也揭示着身处异乡与现代中的人如何与传统和解、如何安放情感去处。
电影开始就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场景,DJ阿鲁斯在台上进行着表演,台下观众跟着欢呼,最后阿鲁斯在电子乐的背景下拉起了马头琴,气氛到高潮,而与此同时手机上是母亲的7个未接来电。
非常简短的交代,一边是现代与传统的交织,一边又提醒着指引着阿鲁斯回到家乡。
连接又剪断的脐带脐带这个意象在影片中是被具象化了。
阿鲁斯与母亲再次回到草原中的家后,为了防止母亲走失,他用一根绳子连接了母亲与自己,从此时开始直到影片结束,这根“脐带”几乎一直存在着。
母亲以母体的脐带哺育了孩子,现在却是由孩子主动再次建立了脐带。
在影片中母与子的比喻也有很多,特别是用草原上的羊来比喻。
如两人离开家以后,有一只母羊和小羊从塑料棚那钻进了屋子里,另外一次是在搭建一半的蒙古包里醒来,一只小羊钻进了母亲的怀抱,二人想方设法为小羊寻来了母乳。
借由脐带,阿鲁斯被母亲指引着回归故乡,回归文化的生源地。
在旅途中,阿鲁斯不断理解母亲,甚至在扮演着一部分“母亲”的角色。
看到最后很容易理解,母亲代表的是不想留在城市(哥嫂家)对传统和过去保有留恋的一种民族状态,而阿鲁斯代表的是游牧民族走进现代但不知如何定位自己的迷茫状态。
母亲两次看到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家人隐含的就是对故乡的眷恋。
而对于阿鲁斯的挣扎,作为留守者的塔娜给出了建议,你可以在草原做音乐,草原上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于是阿鲁斯开始找到了一条重返家乡并与自我和解的路。
而在旅途最后,在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上,大家载歌载舞,镜头给到母亲的时候,她已经安详的睡去,或许母亲从此时就已经与世长辞。
晚会最后,二人望着来接母亲的家人,阿鲁斯忍着泪亲手割断了一直绑在他们之间的绳子,他选择接受母亲的离去,也选择接受现实的自我,这是一场离别也是重聚,在生与死中以绳子连接的脐带断了,但内心与情感的脐带真正建立起来了。
家庭的解构与重构家庭是最小的社会单元,在本部片子里其实也是隐喻民族关系的载体。
阿鲁斯回到家发现母亲被哥嫂关在了房间里,原来母亲患有阿兹海默症,原因则是母亲经常说为了回家而偷跑出去。
这时跟随阿鲁斯的眼睛从镜头画面里可以看到母亲房间的墙上画满了涂鸦,全是草原上的事物。
最突出的是那棵半黑半绿的树,这是母亲口中家的方向,同样也是全片的主题,去寻找那棵半生半死的树。
阿鲁斯目睹但却不理解哥嫂的做法,而将母亲带回草原的房子里,但母亲回到草原也不认为这里是自己的家,还是执意要去寻找她口中的家。
在回到草原后因为无法用电只好求助于电工,而来的却是电工家的姑娘塔娜,塔娜在影片中是一个关键人物,是她唤醒了阿鲁斯寻找“家”的意识,也在之后与阿鲁斯和母亲重构出了一个“家庭”。
一次塔娜来到阿鲁斯家,却发现母亲急的想要上厕所却因为解不开绳子而困在原地,但阿鲁斯因为在听音乐没有发现这一情况。
在塔娜的帮助下解决之后,阿鲁斯辩解是为了保护母亲,塔娜对此大家指责。
这成为阿鲁斯对待母亲的转折点,也是作为隐喻的身份意识的唤醒,之后在因缘际会下终于带着母亲上路,去寻找家乡去寻找她口中半生半死的树。
电影后半段像是变成了公路电影,在路上阿鲁斯再次体验也带我们体验了蒙古族的生活方式和民族信仰。
而在旅途中塔娜赶来,白天母亲将阿鲁斯错认为她的父亲,夜晚母亲醒来又将塔娜当成了母亲,夜晚的蒙古包里迎来一场家庭的重构,也是母子身份的对调,就是在这种母子到父女的对调中,阿鲁斯更加理解了母亲,进而也进一步认清自己。
另外影片也有一些意象很有意思,比如被撞破的墙,墙被撞破以后,母子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阿鲁斯要将桌子挪离风口,母亲仍执意把桌子摆在破洞口。
两人坐下后,破了洞的墙成了一幅画框框住了两个人,也像一扇门为阿鲁斯打开。
在这里母亲说,我要回家。
阿鲁斯疑问,你想回的家到底在哪?
母亲说,树那就是我家。
导演有次说,草原给了他一个启示,门已经打开了,那要不要走。
由此他们踏上旅途。
影片的情绪是很自然又递进的,一开始面对着不安与执拗,可能会认为这是患有阿兹海默症的母亲在胡闹,再后来二人生活在草原中的家是现实家庭的建构与回归,最后到踏上旅途向远方出发,是对文化与身份认同的寻找。
同样全片曹郁的摄影十分治愈,慢慢的移动慢慢的呼吸,河流的蜿蜒、草原的广阔、黄昏的静谧,带出了草原人们之间的温情。
这些年总是习惯在少数民族电影中去寻找一种“从前慢”的感觉,在《雪豹》中人们可以用很长的时间去等待,在《脐带》中也是,可以用很长时间去寻找一个目的地,我们不用抢时间抓效率的去完成什么,只需要关注情感与生活本身就好。
最后稍感遗憾的就是民族电子乐真的还没听够呀。
小的时候没有电话,出去之前爸妈总会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答案就一个,玩一会就回了,但是每次都玩的很久。
长大了,总是以工作忙,有点累,想睡觉为借口不去看他俩。
但是心里不慌不忙,因为我知道,家就在那里,无论玩的多久,无论多久没去蹭饭,他们一定在家里呢。
电影讲的就是一个回家的故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阿妈想要回家,抛下所有,变回最初的样子,去找她的家人,她的阿爸阿妈了。
很感人,景色很美,看的让人流眼泪。
这几天得去看看我家的老两口了,想他们了。
很喜欢!
果然只有女性创作者才具备真正的女性视角,这个社会赋予了女性无数身份,她是女儿、母亲、妻子、儿媳,唯独不是她自己,影片归还了她作为“自己”的身份,但却也只能借助疾病的外壳,女性永远无法在清醒中做自己。
母子关系的“逆位”实在是太巧妙了,年少时母亲目送孩子,长大后孩子送别母亲,广阔的天地下,茫茫旷野中,人生从此只我一人前行。
不过母亲啊,我替你看见那棵树了,那颗一半是死亡,一半是生命的树。
孩子与母亲本就扎根于同一片土壤,一半完成了死亡,另一半继续生长。
生命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保护,是尊重其选择。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人物形象/弟弟阿鲁斯:从自以为保护母亲到认识母亲最后成全母亲。
母亲娜仁佐格:在墙上画着蒙古草原(向往着自由不想被束缚);面对儿子们争斗“你们哪有儿子样,哪有兄弟样”好似站在客观的视点对兄弟二人评价,又好像回光返照一般清醒;阿鲁斯在树林里找到的那只牛就好像他的母亲一般茫然无助;看到车就上,在她的潜意识里,车就是通往家的工具,只要上车就能回家。
哥哥:顽固的守护着母亲。
女人:阿鲁斯母亲一般的存在,帮助他鼓励他仰慕他爱恋他。
不同于女性,男性对待家庭的意识更像是一种保护和情感上的占有。
从大男子主义出发,以保护为由,让失去行动能力的亲属听从自己的所谓的最好的安排。
但是却不考虑亲属的感受,只做着自己最以为正确的的决定。
影片最后,具有宗教仪式一般的母亲的父母以及他们带来的随行队伍叫魂一般喊走了娜仁佐格,儿子不同于以往的保护主义而是采取了自由主义,割断了那如脐带一般链接自己和母亲的绳子。
在蒙古人眼中,死亡和新生一样重要,母亲割断脐带,儿子诞生,儿子割断如脐带一般的绳子,母亲离去,两者都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宗教意义。
现代事物的侵入:传统马头琴和现代电子琴、交通工具马和汽车、马靴和运动鞋、无人机劝退。
影片在表现母与子之间的关系之时,也用了一些笔墨描写这些现代事物对于他们本来生活的冲击,致使其茫然的一种社会困境。
对于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儿子,母亲显然是格格不入的,儿子也在与母亲的相处中一步一步重新接洽传统事物,放弃传统观念,尊重母亲的人格,让其自己选择生命的路。
脐带:母亲和弟弟之间的那条绳子蜿蜒的河和湖(脐带和胎盘);路;在草原上的房子(如同胎盘孕育新生儿一般保护着他们,直到被撞坏,意味着闯入者的侵入)和塑料布(胎膜一般)。
最具有象征意义的事物,影片中存在着各种各样起到链接作用的事物,他们都是脐带,链接着母亲和儿子、链接着现代和传统、链接着当下和未来。
1.生死相依阴阳树/生的一侧像子女,衰的一侧像父母。
他们以枝干盘根错节。
生的一侧开枝散叶,衰的一侧枯萎凋落,像一个生命的轮回。
新生和衰亡本就是对立,这样一个共存体像极了以血缘关系联结彼此的生物。
(感谢导演映后应证了我的猜想)
2.脐带和绳索/母体和子体以脐带为连结,物理意义上剪断了但会因为凝聚的骨血而绑定;儿子用绳索绑住母亲,好似回到胚胎时期,不同的是主客体身份的转换,儿子变成了驱使者,母亲变成了被动方。
母亲心智在倒退,儿子顺着自然规律在前进,睡前吟唱的歌谣,现在换我来唱给您听。
3.夜光篝火/游牧民族的旋律直击心灵,夜幕下的一切都是那么快乐、祥和、温暖、美丽,大家的脸庞被火光照得闪闪发亮,迸发的火星好像散落的星屑。
舞姬吟唱着动人的歌谣,身边是一如记忆中慈祥的爸妈。
儿子也终于挥刀斩断那根绳索,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静谧夜色。
好美,美得让人心碎。
4.独行归旅/其实直到昨天我还在猜测阴阳树是否真的存在,会不会仅仅是一个意象产物,但那已经不重要。
在我看来那棵树似乎已经化为阿鲁斯心中母亲的化身,在她的荫蔽下,他得以在蓝天下安躺。
5.景色好美,想去草原抱小羊,牛牛好可爱~
以下内容仅为个人的一点纯主观评价,毕竟每个人的感受和喜好不同都有所不同嘛,不喜勿喷噢。
四星。
基本符合个人期待,比较推荐去看。
可以感受到影片真挚的情感与剧组的诚意,尽管剧情十分简单,却能够直接触动人的内心,带给人一种哀而不伤的感觉。
让我体会到了家庭、故乡和人与自然之间的深刻联系。
(1)这部电影的拍排片特别少,偏冷门,也期待能有更多人可以在影院大荧幕上看到这部电影啦。
不过可能是因为我看的这场有映后见面会的原因(比较可惜的是这场只来了监制姚晨,而且我去迟了,没有领到海报和明信片之类的小礼物),基本上是都坐满了,观影氛围挺好的,玩手机的比较少,观众比较热情,看得比较认真,提了好多问题。
(2)虽然是一部地域性和民族性相对较强的蒙古族电影,但普通观众却也能够很好地带入其中。
作为本片导演兼编剧乔思雪的新人作品,还是在疫情期间拍摄的,值得鼓励一下。
(3)本片呈现了内蒙古的独特风光,有曹郁在中间进行调度,本片的拍摄技术高超,视觉效果极佳。
在内蒙古的广袤大地上,草原连绵不绝,天空湛蓝如洗,仿佛让人置身于广袤无垠的世界中,有种心灵得到净化和升华的感觉。
(4)影片的配乐是本片的一大亮点,所选取的音乐比较贴合,让人感受到内蒙古音乐的独特魅力,一首首旋律恰到好处地烘托了一些美好与哀愁的情绪。
(5)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家,那个家位于熟悉的故土,家里有着爱我们的父母。
可是,父母在成为父母之前也曾是孩子,也曾深深地眷恋自己的爸爸妈妈。
影片的主题相对比较明确,就如电影标题“脐带”那般,本片主要讲述了父母与子女、游子与故乡之间的羁绊,父母对子女,故乡对游子,始终都有着一层断不了的双向联系,这种联系既是爱也是束缚,我们终将走向独立,剪断那根“脐带”,与亲人和家乡告别。
另外,本片还涉及了一些“阿尔茨海默症”、“传统文化与现代工业文明的碰撞”以及“生死轮回”的议题。
(6)影片里最后出现的那颗一半生一半死的树真的有一种诗意的美(据说这棵树是真实存在的)。
这颗树一半的树冠蓬勃向上,生机盎然,另一半则枯黄萎蔫,这不仅是一种生命的缩影,更是一种坚强与美丽的象征。
苏州场《脐带》的超前点映和导演见面会,入场前送了海报和明信片。
是让人想二刷的电影,几乎全程是蒙古语。
有点《隐入尘烟》的即视感,很多素人演员,都是讲朴实真挚的亲情,有笑点有泪点,景色拍得太美了。
蒙古族的歌让人仿佛置身于天地中,离自然很近,旋律很适合摇篮曲。
看之前就猜到了会很好哭,讲的是带阿兹海默症母亲回家的故事,其实并没有煽情,只不过自然地就流泪了,是演员的一个神态,甚至看到两人处于茫茫草原的美景中也会被感动,心旷神怡啊……看到了母亲这个角色局促不堪和孩子气的一面。
有点公路片的味道,不断地追寻记忆中的地方。
最喜欢结尾的篝火跳舞和拉着马头琴后面篝火星子乱飞的场景。
最快乐的一幕,让我也感到放松。
但是立马就转折,作为兴奋点缀的火焰变得紧张,而母亲也找到了她的家。
这一幕当时完全看不清了,眼睛已经被水糊住了,只记得很美很美……最后儿子孤身一人找到了半生半死的树。
导演说这棵树是真实存在的,原来剧本里没有写,是拍摄时发现的,而且意外契合影片主题,有着神秘的链接。
女性创作者的视角来呈现的母子关系比较少见,但是足够细腻。
导演是达斡尔族,蒙古族的一支,这部处女作拍的也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有安全感。
影片分享了蒙古族看待生死轮回的视角和态度。
Q&A环节的提问都好棒,观众人均提问5分钟系列……一位问到以往的阿兹海默症患者都是回归到更加封闭私人的空间,而影片完全相反。
导演的家人也是患有这种疾病,说病人是“心与灵魂被掏空”。
我旁边的一位18岁女孩分享她经历的两次亲人去世,边讲边泣不成声,很让人心疼。
第一次参加路演观影,这种形式有点像是做完阅读理解后询问“标准答案”的过程,光是听每个人不同的答案就已经脑容量不够了。
好多蒙古族的观众,有一位还是主演的家人,卧虎藏龙啊……导演说剧本的规划性不强,变化在生活的每个瞬间,没有长远的计划,而更珍惜眼前和真实感受。
这正是我所处的状态,非常有共鸣。
观众太积极了,本来还想提问的。
片中有处地方提到了内蒙古不只有马头琴和呼麦,他们也不是活在过去。
而片中也出现了现代科技,无人机看守草场和母子俩骑车形成戏剧的对比,母亲把它当成“长生天”更是一处笑点。
感觉导演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想减弱刻板印象的,展现的更为贴近自然的生活。
总之,是一部非常浪漫和诗意的影片。
希望票房大卖!
3.18 二刷买电影票时以为可以包场了,不过实际上一共是两个观众。
我以为二刷会降低情感体验,就像之前流浪地球2的那段太空电梯和空间站坍塌,二三刷都不如第一次看的震撼。
但这次反而被触动更深,我想其中很大部分原因是演员主要通过神态和动作来演绎,而台词不多,给了更多的解读空间。
这一次注意了之前忽略的哥哥,和母亲待了五年而不堪其扰,第一次看浴室那段戏就觉得压抑。
而后面他在母亲离别时去车上拥抱,给弟弟捡回了扔掉的马头琴再拿去修,一口饮尽母亲做的很咸很咸的茶……都让我对他的心理活动产生好奇,割舍不掉的血缘和家乡。
还有个细节,儿子一开始回到草原母亲让他听声音,他听不见,被问耳朵是不是“生锈”了,到后来去采样草原上的各种声音制作音乐,更加贴近自然。
还有“双生树”,最早出现在墙上母亲作的画中,再到照片,而结尾处儿子最后靠在“生”的那侧树边,镜头从枝叶延伸到天空的太阳,配上紧张的音乐,大概象征着从生到死。
一刷时看到门外举着火把跳舞的人,只觉得诡异害怕,二刷看到这段就直接流泪了,有从年轻变到年老的过程,此处配乐超好听。
后面有个大概是祭祀的场景,两次都让我想到了《德伯家的苔丝》结局躺在巨石阵上迎来审判的场景,也是日出时分,同样的高地上。
母亲的那句“我的小鸟飞走了”,两次都爆哭。
她用绳子把两个儿子绕在一起这个创意超好玩,还有很多地方都值得品味。
目前刷到网上评价大部分是好评。
至于景色和音乐,完完全全的享受,结束后只在网易云找到了三首剧中的歌曲,希望能尽快听到其他歌曲。
结束后完全被河边给母亲唱的那首歌曲洗脑,“诶呜诶呜~诶~诶~……”还是很喜欢最后的场景,前面用吉他伴奏的总感觉欠缺了些什么。
马头琴一出来感觉才对,才够劲,这股草原上桀骜奔放的劲,这股在辽阔自然中不屈的劲,这股生命尽情盛开的劲。
虽然有点像提琴的音色。
但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听完了片尾的歌曲,看到标出处的时候有特别多民族的歌。
摘要:脐带本是婴儿在母体内生长的生命线,在电影《脐带》中脐带既是客观世界母子之间的绳,也是牵引母子回到温润、多声的故土家园的联系。
电影由富康担任声音设计,体现着以真为美的声音创作理念。
故事围绕着母亲娜仁左格和小儿子阿鲁斯展开,折射新草原的家庭困境。
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中,亲情关系的羁绊与束缚变得自由、自我。
本文拟结合海拉尔的在地元素解读电影的声音设计,解读影片中出现的语言、音乐、音响三大元素。
关键词:富康;《脐带》;声音设计一.同期录音的真实感呈现人与城市联结在一起,相互配合完成着空间的营造。
《脐带》呈现的空间主要包括城市和草原。
两大场景各具独特的场域特色,以此建构起了辨识度极高的声音景观。
在阿鲁斯演出结束回家时,诸多城市化的声音元素一一涌现,秩序井然地响在各处。
现场呼啸的车流、救护车急切的警鸣、汽车此起彼伏的鸣笛…处在景深处的环境声与来自哥哥的电话交杂在一起表现阿鲁斯独处城市的心绪。
对于这一代新草原人来说,离开故乡是个人发展的必然,故乡却始终是异乡人魂牵梦绕的羁绊。
直至阿鲁斯回到草原,声音成为母子联系的纽带,也是牵引阿鲁斯留在故乡的因素。
草原呼啸的风、燃烧的火、动物的叫声、母亲在草地行走的脚步,都成为阿鲁斯创作在地感乐章的源泉。
阿鲁斯在城市演奏中使用的马头琴与在草原中的拾音、作曲设备,实现了两个场域的梦幻交接。
正如马头琴和电子编曲的组合,让大众对蒙古人的印象焕然一新。
影片中出现的有源音乐担任着营造诗意与浪漫氛围的功能,草原的风情由此得到不动声色的彰显。
阿鲁斯是一个歌手和音乐制作人,蒙古族的限定地域让阿鲁斯用电子音乐的方式展现传统音乐成为可能。
音乐是母子两人之间隐形的脐带,将一家人的情感联系在一起。
在母子两人翻越栅栏、给小羊找妈妈喂奶的场景中,羊群主人和娜仁左格唱起的音乐旋律成功让小羊认同临时妈妈。
歌词“你为何急着呼唤母亲,你为何忘记你的幼崽”既是对小羊与母羊的情境描述,也是现实中母子两人的实际映射。
二.声音景观的空间性营造观众可以通过电影声音实现空间的感知,包括一般信息、方位感、环境状况等。
在哥嫂居住的房子内,电视机作为现场声源处于一个固定位置,声音的强弱跟随着阿鲁斯的位移发生变化。
由此可以辨认空间效果的基本情况,根据直达声、反射声、混响声判断距离的远近、空间的大小、封闭情况等。
影片开场同期录制的现场歌声,辅之以无源的电子打击乐,介绍主人公阿鲁斯的身份——职业音乐人。
声源既包括画面上出现的阿鲁斯,也包括音响在混响声场中发出的声音。
在加入了现场人群的欢呼声之后,音乐完成了从主观到客观之间的转化。
作为主客观交织的声音体验,两者之间自然且不留痕迹的切换是在真实感的基础之上的灵感创造。
在旋律的低潮,电话的震动声加入。
画面处于中景位置,表现了真实环境的实际听感。
由此一个具有城市化特色的草原乌托邦世界向我们徐徐展开,预示故事的理想化模式走向。
在屋外呼啸而过的风声,是海拉尔环境效果的重要构建手段之一。
声音创作者通过不同的密度、响度、频率,制作出符合“主观真实”的听感。
风声的制作完全按照以真实感为标准则成为噪音,只有结合人声、音响的比例调配才能产生细节与质感。
在草原之中的家,门是室内外阻隔的标志。
在阿鲁斯推开门的瞬间,诸多本处于低电平的环境音扑面而来,让观众身临其境地听到粗犷的风感。
在娜仁左格跑去草原中央的段落,现场感的有源音乐来自娜仁左格随身携带的播放设备。
阿鲁斯根据音乐的衰减判断母亲的位移,音乐声也跟随着阿鲁斯愈近的脚步逐渐加大,符合声画匹配的现场听感。
3. 音响效果的意境化应用时代感与地域感兼顾的构建除去丰富的美术造型,清晰可辨的音效细节也助力颇多。
奶茶的沸腾、水壶的倾倒、篝火舞会上四处飞溅的火的燃烧声、塔娜的机车在沙地里发动的引擎、服装店里的缝纫机……作为海拉尔鲜明的印记和符号,这些真实音效的设置指引我们穿越尘土到达广阔的草原。
提取摩托车引擎声现场制作出来的乐章,是两人情愫萌发的开始。
塔娜窥见阿鲁斯的专业技能与个人魅力,阿鲁斯也于广阔草原之间看见在故土进行音乐创作的可能性。
在哥嫂家中兄弟两人的争吵,母亲尖锐的吸取骨头声加入,既切断了争吵,也让阿鲁斯看见了生活中的细节矛盾。
在城市间因母亲的病情引发的邻里纠葛、哥嫂的埋怨、哥哥窘迫的经济状况与对母亲粗暴的态度,由此激励事件让阿鲁斯选择带母亲回到那个心中认定的家。
阿鲁斯陪同母亲回家并照顾母亲的念头借此事件萌发,成为母子两人关系出现转机的开始。
直至回到辽阔的草原,母亲听见诸多自然的声音。
在阿鲁斯完成对故土的心理认同之后,诸多现场感的音效也响在了阿鲁斯的耳畔。
电影声音区别于画面复杂的场景建构,能够于细微之间完成奇观与真实两者之间的切换。
在电影中出现了两次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呈现,延伸出一个非现实空间。
第一次是在酒驾司机撞击墙壁之后,未被修缮的墙被铺上一层白色的塑料布遮风。
娜仁左格隔着蓝色的塑料布看到了父母。
音效从听觉性的感知角度出发,将一条简短的声音线索应用于叙事时空的切换。
腰间的绳子是现实时空的羁绊,非现实时空才是幻化为孩子的母亲理想的精神乐园。
如母体中的婴儿,一层塑料布是子宫内外的现实表征。
从儿时的家出发,找到一半茂盛一半枯萎的树,才是家的团圆。
第二处是在片尾的篝火晚会上,阿鲁斯剪断绳子,任由母亲走向来接她的父母亲。
三段无源音乐共同完成着情绪递进的功能,篝火舞会从单纯记录的视角转移焦点,刻画阿鲁斯演奏音乐所代表的文化认同心理,最后转至母子关系的叙述。
阿鲁斯哭泣的特写伴随着身后的蒙古现场歌曲,完成了乌托邦式的音效设计。
奇观化的音效设计成为传递人物心绪、区分现实和幻象的点睛之笔,为影片增添具有现实感的魔幻范式。
4. 结语新一代的年轻草原人游离在都市与草原之间,面临如此亲情困境时究竟作何取舍是时代的难题。
于阿鲁斯一家而言,亲情是无言的守望与相互的尊重。
无论是同期录音的真实感呈现,还是声音景观的空间性营造,亦或是音响效果的意境化应用,影片都以极强的纪实性创作手法塑造出了真实的草原家庭。
影片借助海拉尔在地化的符号意向,通过“脐带”展现出母子连心的诗意家园。
脐带终断,家园情谊依旧。
城市文明滚滚而来,唯有爱才是永恒的栖息之地。
你看,母亲最后走了,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母亲临死前回到了家,看到她的“父母”,安详地去了。
哥哥一家也能团聚。
弟弟也能追逐自己的梦想。
但如果母亲还活着,被照顾得很好,活得更长久,那兄弟两还能维护好自己的家还能追逐梦想吗?
恐怕活着都很难。
所以为什么说长寿不是好事,活得体面越来越难,我也希望能体面地走,小病就医大病就死。
电影始终是电影,太过美化了,遇到的每个人都是好人。
送衣服的大姐,电工美女,撞墙的大哥淳朴地留下羊。
剧本略微有些单薄,但在影院观影的体验一定非常好。
拍得既老土又肤浅…
草原生活的细节很好,音乐也好听。但是阿尔茨海默症哪有这么乖啊,美化得太过了。喜欢姑娘说的“喜欢你做音乐,这里不应该只有马头琴和呼麦,我们也不是一直生活在过去。”
有点稚嫩,但还是好看的。姚晨说她最初是被剧本优美的文字打动的,所以好剧本还是会被人慧眼识珠的。映后交流环节太走心了,观众中一个老母亲哭着说,她养育着一个脑瘫儿子,她和儿子之间的脐带是永远也剪不断的。她的儿子三十一岁,和我一样大。姚晨说她一直害怕和亲人告别,现在她四十岁了,既然克服不了这种害怕,就学着与它作伴。散场以后我立刻打车去姥姥家了。
故土难离,落叶归根,代际差异,文化危机,这些东西感觉已经成了蒙语导演们最爱的或者全部的表达了。这部还是这些东西,但是完成的还是相当不错的。
主题上让人想起欧容的《一切顺利》,在「孝字当先」的传统文化背景下,割断脐带(放任母亲走向死亡)无疑是一次了不起的反叛。但是导演对于脐带这个最重要的符号,处理得真的太太太平淡了。同时,堆叠了太多的叙事支线:现代与传统的冲突,兄弟关系,草原族群的身份认同问题,这些支线不仅和主线缺乏足够的连接,在视听的处理上也不够有趣,以至于不仅没有增加影片的叙事深度,反而弱化了割断脐带这一关键戏剧冲突的力度,沦为大段大段的废戏。
美则美矣,________。最后的在篝火边以一种狂欢歌舞的方式感受离别的悲痛。
还是那句话,民族题材应该有其不可替代的内在表达。牧人与草原的关系、蒙古人的世界观、走出草原的蒙古人“回归”草原后的独特视角……此外这样的题材更喜欢质朴的影像风格。看完片子最值得回味的就是音乐了。乌仁娜是那个迁居德国的女歌手吧,听她十年了。那是蒙古人骨子里的东西。
前半段特别惊喜,张力十足,一个东欧社会现实主义般的故事呼之欲出,后半段却进入了大型文化展演,即便风景再美也会审美疲劳啊…
回归自然
母大不中留
#海南#画面不错,监制曹郁的摄影指导发挥很大功力,但故事老套。妈妈扮演者是海的尽头是草原里的妹妹,情绪渲染到位,但终究有点用力过猛。男演员很灵。
老年痴呆家庭难过故事+内蒙旅游宣传片。刻意加起来是很别扭的。
用“脐带”喻指连接母子的感情羁绊,温情脉脉的讲述故事,使人完全放松的状态沉浸其中。喜欢片中人物情感的真实流露和草原万物的自然流淌。摄影美轮美奂,画面色调宛若风景名画般透着静谧纯净之美。篝火上飘动的烟火在宛转悠扬的马提琴声里将黑夜点亮,做了一场仪式感满满的“告别”。我愿提名此部作品为「2023年华语最佳摄影」。
拍的很有诚意,取景和音乐不错,但是总体略显单薄。不喜欢影片的色调和名字,蒙古族女孩很像王若琳。
很美的蒙语片。忧伤的音乐响起,如莫兰迪般的油画色彩在眼前缓缓晕开。本片把女主角这位老年女性的形象塑造得生动又可爱,一些片段幽默又充满话剧感。她想回去的家,不是丈夫和儿子的家,而是那个,她不是任何人的妻子或妈妈,那个她拥有自己的名字“娜仁左格”的家。谢谢你,我感到很幸福。结尾真的很震撼,第一次在国产影片中看到如此对待死亡的故事,死亡和新生隔着长长的脐带,形成互文。看完呆在当场,哭得停不下来,谢谢虹桥天山电影院,放完片尾才开灯,让我不至于太尴尬。
《献给妈妈的音乐专辑》
7.6/10,比《荒原》的风光更美,比《妈妈!》的情感表达更细腻贴切。“脐带”既是陪伴,也是束缚,因此“系上”与“割断”这两个动作是情感建立与释怀的标志。亲情上没办法实现长久的陪伴,但陪伴母亲直至找寻到她归宿的最后一刻已经足够。影片里蒙古族风格的音乐也非常动听,尤其是最后一幕,篝火、马头琴、歌声和舞蹈在月光的润色下显得那么美好,这样的画面就算不足以煽情,也能清洗观众眼睛里的污垢。
脐带牵绊了孩子,又连接着父辈,其实还是那套很古早的血缘模式,借住疾病逃离现在,回归的是老旧的家族形式,是民族化的不是女性化的
這遠遠不是無腦浪漫化阿爾茨海默和死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