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一位叫做王柳云的清洁女工火了。
来自湖南农村的她,在北京打工。
因为喜欢在工作的女厕所里画油画,她成了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
但是让王柳云觉得别扭的是,这些媒体,要不就是带着俯视的眼光给她贴标签。
例如,尽管她已经在城市工作多年,但依然被很多媒体称为“老农妇”。
要不就是用同情的目光,怜悯她的境遇。
这些都让王柳云觉得不舒服。
王柳云的故事,也引发了人们对于“清洁工人”这个群体的讨论。
他们是城市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人群,但在大众媒体上,又仿佛隐身一般,很少被公众看见。
这是为什么呢?
最近,法国电影《乌斯特雷姆》,就将镜头对准了这个群体——这部电影由法国国宝级女演员朱丽叶·比诺什主演。
在片中,许多人心中的女神比诺什放下身段,亲手体验清洁女工的生活,洗厕所、擦马桶,还有一幕全裸出境。
很多评论都说,没想到导演敢这么“糟蹋”女神。
但比诺什这么演,也是必须。
因为在片中,她饰演法国女作家玛利安,为了感受经济萧条下底层工作者的不稳定感,化身为清洁女工,体验生活。
为了找到清洁工的工作,玛利安伪造了自己的遭遇。
她谎称大学毕业以来一直做家庭主妇,被老公抛弃后,才不得不来当清洁工。
电影一开场,我们就见证了清洁工人的就业环境。
就业中心的人告诉她,为了找到一份工作,她必须和雇主说:自己随时都能工作,包括周日,可以接受法定最低薪资。
因为到处都是失业的人,你不做,有的是人愿意做。
但清洁工的工作,显然比玛利安预想的还要辛苦一万倍。
第一天工作,她就要负责清扫公共厕所。
平时在家从来不做家务的她,必须戴着橡胶手套,用海绵布擦洗充满污渍的马桶。
一天忙活下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还得接受雇主的挑剔:这里有水渍,那里没擦干净,速度还不够快……从没受过这种委屈的玛利安,一个没忍住,就顶嘴反驳回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第一天上班,她就被老板骂又蠢又懒,给辞退了。
但让玛利安感到欣慰的是,在底层劳动者中,大家都非常热情地互相帮助。
听说她失业了,有人替她找工作;听说她没有通勤车,有人替她借车子。
很快玛利安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三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为她介绍了一份在游轮上的工作。
作为报答,玛利安每天载她上下班,并以此为契机,深入地了解这个人。
这份游轮清洁工作,被克里斯丁称为“地狱”。
每晚,豪华游轮停靠在码头,清洁工们就得赶紧上船,在有限的停靠时间内,完成打扫工作。
平均每4分钟,他们就得打扫完一个房间:换好四个铺位的床单、被套、枕套,还得擦干净马桶、洗手台。
这样十几个小时地工作下来,却只能拿到最低工资。
从天黑干到东方将白,常常是下班后累到手都抬不起来。
回家路上,他们路过一片大海,玛利安兴奋地脱掉衣服,下海游泳。
克里斯丁说:你知道吗,我每天上下班路过这片海,可我从没想过要停下来欣赏。
在这里,我们就能看出玛利安和真正的清洁工人之间的差距。
对玛利安来说,体验清洁工的生活是主动的选择。
她本可以不这么累,但为了积累写作素材,她主动为之。
所以,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她还有心情可以下海游泳。
因为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是有一个头的,只要积累的素材够了,她马上可以辞职不干。
但对克里斯丁来说,这份活,却是她不得不做,并且望不到尽头的。
为了支付房租、三个孩子的学费,她即使再累,也没有任何选择。
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之后,她只想尽快回到家中,躺上几个小时,再接着出门工作。
正如就业中心的工作人员,发现了玛利安是作家之后所说:你受不了时可以不干,回到原来的生活,但来这的人可没有选择的权利,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不是吗?
但我们也必须说,玛利安不只是把这次经历当作猎奇。
她的出发点,是体验底层劳动者的生活,写书反映出他们的困境,希望引起重视,解决他们的问题。
但那道阶层之间深深的鸿沟,仍然是横亘在她和其他清洁女工之间。
有一次,玛利安无意间发现克里斯丁在翻她的钱包。
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克里斯丁是不是在偷她的钱?
但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原来,克里斯丁不过是在看她的身份证件,想要为她准备生日惊喜。
尽管自己很穷,克里斯丁还为玛利安买了一条四叶草幸运项链。
知道真相后,玛利安感动不已,发誓到死都要戴着它。
这里尤其让人感慨的是,即使是和清洁女工们已经打成一片的玛利安,在遇到那种情况时,第一反应也仍然是怀疑。
这不是玛利安有意看低朋友,但正是这种无意识的反应,才更能说明不同阶层之间的鸿沟,是多么难以弥合。
而这样的鸿沟,在克里斯丁意外发现玛利安是作家之后,就再也无法愈合了。
克里斯丁斥责玛利安,羞辱了她,也羞辱了信赖她的大家。
因为在她看来,玛利安只是把他们的生活,当成了一道景观。
她接近他们,不过是为了把他们的生活,当成猎奇的对象,展现给那些工作之余,仍有闲暇看看书的有钱有闲阶层,来展示自己的同情、博爱,获得一些道德上的安慰。
但对于克里斯丁和那些清洁工人们来说,他们的生活会有什么改变吗?
或许一时之间,他们会得到许多媒体的关注,甚至成为热门话题。
但热闹之后呢?
他们仍然必须在这没有太多选择的人生中,咬牙坚持下去。
在电影最后,玛利安的书还是发表了,并大获成功。
她也获得了她欺骗过的绝大多数清洁工人们的谅解,但她当初最要好的朋友克里斯丁,仍然不能释怀。
最后,克里斯丁把玛利安请到两人当初一起工作的码头,邀请她再次换上工作服,和他们一起上船打扫一次卫生。
虽然玛利安仍然戴着克里斯丁送的那条项链,但她仍然强忍着眼泪,拒绝了这次邀请。
正如玛利安所说,这没有意义。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即使她愿意再次和克里斯丁一起打扫卫生,他们的友情,也仍然是建立在伪装的基础之上。
下了船,她还是会做回一个作家,享受着中产阶层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声誉。
而克里斯丁,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很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工作环境里。
也许,还会像那些年老的清洁工一样,为了最低工资,长年累月地过度劳累,终于变得肥胖、臃肿、迟钝,直到耗尽自己的生命。
玛利安的书写,好像让大众注意到了清洁工人的处境,却又好像无法根本改变那些具体的人遇到的具体的问题。
正如我们现实中,很多媒体对王柳云的报道一样。
或许,当人们带着好奇、同情的目光来围观她时,她的生活会收获一些热闹,曝光带来的名气,也能帮她多卖一些画。
但当热闹散去,她依然需要在那小小的女厕所里画画。
未来,她也依然没有太多职业选择的机会。
这也正是《乌斯特雷姆》(另一个译名《两个世界之间》或许更为合适)这部电影最深刻的地方。
它带有批判性地让我们看到了底层劳动者的艰难处境,却同时也十分谦卑、自觉地意识到了,自己这种至上而下的目光的局限性。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以前和一位长辈一起吃饭,他说他不喜欢吃南瓜。
60年代的时候,天天吃南瓜,现在一口都不吃。
还说了这么一句,你们这些年轻人,感受不到饥饿的感觉。
就算你们一天、两天不吃饭,你知道自己第三天会吃到饭,不会饿死。
真正饥饿的恐惧,你饿了一两天,第三天的饭还没有着落。
作家体验穷人生活,也是一样的。
穷人的生活过不下去,作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真正的穷人了?
=======================================================================资本主义国家,底层的生活就是干打扫卫生这种工作。
中国现在的底层,一家人的重任,想工作,但找不到工作。
电影通过聚焦清洁女工,揭露了社会分工不平等的现实矛盾。
尽管揭露现实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总会引发一些思考带来一些改变。
片中,比诺什饰演的作家,为了调查法国的高失业率现象,决定做清洁工体验生活。
她假借的身份是会计,一直在丈夫经营的公司里工作,“负责收钱和购物”,收入足以雇保姆做家务——作家给自己的这个人设可以说是太轻松,与真正的清洁工的辛苦劳累形成强烈反差。
但这位“会计”的身份地位又是那么脆弱,只因丈夫出轨被迫离异而失业,从中产阶层一下就滑落到了底层,不得不接受社会“救济”,服从社会再分工,成为一位最底层的清洁女工。
之所以称之为“最底层”是因为“没有男人接受这份工作”。
仅这一个人物设定就包含了太多值得细想的社会问题,世界上有多少太太终身职业就是给丈夫管钱,除此以外什么也不会,社会价值低于清洁女工,却享受富足奢侈的生活?
社会“救济”部门又能否把劳动者进行科学合理的调配?
让待业者获得适合的工作、工作量和与之匹配的薪水?
法国人所推崇的“人生而平等”,到了现代社会被不平等的社会分工所打破——这是人们分裂为两个世界的主要原因。
而由于社会分工的不同带来的巨大的贫富差异,却来自一套秩序一股合力,被迫处于底层的人们连可以推翻的对象都没有,只能通过憎恶上层阶级,来发泄自己对社会分配的不满。
电影里,真正的清洁女工可以与一个落到底层同样沦为清洁工的人成为朋友,但不能接受来自上层的关注,这种关注哪怕是同一个人,哪怕带着善意,也成了窥视,成了富人对穷人的猎奇。
她不可原谅的不是作家,而是作家所代表的阶层。
当人与人不再平等时,几乎不可能发展出真正的纯粹的友谊,祈盼世界和谐和平也只是上层阶级的漂亮话而已。
底层真正需要的是改变这一切的行动,而不是只停留在关注谈论和理解层面。
电影最后,作家终究没能再穿上清洁服,与“昔日好姐妹”一同踏上游轮,两个世界的裂缝又加深了一道。
在每个人生阶段遇到的没个人好像都能讲出一套他们自己的处世之道,遇见一个个人好像穿破一层层的泡泡,虽然说到底,那泡沫是什么呢,也不过是那个特定时刻的自己对他人的瞬时滤镜。
所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其实好难界定。
作家身份是真吗?
那这场实验性的伪装究竟真纯粹是社会调研,还是处在浮华光鲜的“知识分子“圈层想要感受血肉真实的自己的一场冒险?
去一个可以隐姓埋名从头开始的北方小镇,遇到的伸出援手和橄榄枝的人是真吗?
那些困境是一时的伪装吗?
又或者其实作为主动掉转身份的她,也就是那一刻的真实了,它们是一个个真实的生活切片,去掉背景和个人历史,每个当下的困境,和困境里给予温暖的人都真实的无可非议。
那么这样交错的友情是真吗?
不知其真实身份的工友们,感情被欺骗了吗?
虽然女主最后决断的作出了看似冷酷的选择,但也并不与友情的真切相冲突啊。
在一起笑一起哭一起买醉,这其中的珍贵,难到只建立在同有一种社会地位和困境的前提下吗?
可能越认真去看一个当下,那个当下就越显得简单,那么所谓的真情实感,又或者所谓的谎言和伪装,就不至于需要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来证明了。
比诺什的演技真好,场景里的每个角色设定也都饱含真切和温情,本片的大角度还是很打动人啊!
很好的电影,五星(涉及剧透虽然是男导演,但是没有故意搞什么下三路的东西,也没有登味说教,没有对女性的男性角度的审视,事实上本片的服装和化妆感觉很棒,人物不悬浮,没有搞得好像背景里突出来几个人,符合人设,值得一看。
由于我迟到错过了电影的开头,又特意没在看之前回顾简介,所以开始的时候我跟女主的同伴一样不清楚女主的身份,虽然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举动并不常见,但是考虑到是电影,那还是很常见的。
于是我跟其他人一样对她那套谎话信以为真了,直到她遇到了从前的熟人,我跟她的同伴一样无措,感到被背叛,但是作为观众也多了一丝了然。
我当时想到的问题是,那么女主最开始记录的,玛丽露因为太热而只穿着内衣外套工服工作,这件事是不是不应该在书里写出来?
如果写了,那么玛丽露会是什么心情呢?
然后我很快意识到,这是导演有意呈现的,因为那个场景比较长,玛丽露走到附近的时候,女主显出一丝慌乱。
而最后玛丽露对女主生硬的态度,她肯定也收到了书,她可能也看了。
她一直是稚气未脱的可爱少女形象,但最后的场景,她好像被冰冻的粉色玫瑰,她的温柔和笑容不再显现,我们知道这些就藏在那粉色的外表下面,但我们只感到了冰冷。
而克雷斯黛拉,她可真迷人。
我注意到她是她说还想去纹身,但不给人轻浮的感觉,会下意识地觉得她的纹身后面藏着思想和故事,而不仅是身份标志和情绪的体现。
她是直接的,从不矫饰,坚韧又利落,好像北风。
我后来补看了开头,那个跟随她一路行走的镜头非常酷。
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她还把她的小孩教养得很好,跟《还有明天》里的小男孩简直天壤之别,果然男性的存在对于小孩的教养是一个负面因素。
她和女主之间的情谊刻画得真好,好像一块石头被驯服,过生日的剧情看得我眼眶湿了。
还有塞德里克,邀请女主逛超市,暗示,不,明示这是情侣间做的事,后来犹犹豫豫地告知女主自己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不那么光彩,但是似乎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的机会。
金发的高挑女郎,得到了一个面包店的工作,在摆渡车开走后跳了一支舞。
这些人物都塑造得很好。
最令人心碎的结尾,但是也只能如此,如此最好。
女主无法再换上清洁女工的制服,跟她的同伴去打扫游轮了。
因为她只是过客。
她散着头发,穿着带跟的鞋子,裹着价格不菲的大衣,她和她从前的朋友一样,属于游轮上的顾客,而不是匆匆路过不被人注意的清洁工。
一个良知知识分子的现实生活体验之旅。
不喜欢用底层社会这个词,都是平凡人普通人一般人,都是在承压生活之下的劳碌奔波用力活着。
法国社会或者西方社会,不像移民、留学、卖房中介小视频里那样美好,普通人的生活在哪里都是不容易的,一样要计算着时薪才能安排接下来的生活,一样要三班连轴到没有公交车还不能迟到早退,一样要被老板骂着蠢货还要继续手头的工作,一样忙碌得只能散养孩子更遑论抚慰自己的精神世界。
即使这样,他们仍然保有善良、真诚和热忱对待朋友的美好心灵。
上一次看现实题材的法国电影是《全职》,两部影片都是从女性体力劳动者的角度去展现经济不景气大环境下就业困难和失业危机带给人们的不安全感,不煽情,不回避,不美化,用真实的力量让观者感受现实的残酷和人的无力与无奈。
法国电影人透过镜头表现普通人喜怒哀乐的现实主义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20230712天堂电影院观影之《乌斯特雷姆》(又名《失业风暴》)《乌斯特雷姆》是军军今年到电影院观赏的第88部电影,也是我到天堂电影院观看的第130部电影,同时也是2016年以来到电影院观看的第665部电影。
本片吸引了六男一女共七位影迷在天堂电影院观赏。
一本好莱坞关于编剧的书说到:“几乎所有的电影故事都可以简化为一句话:某人要做某事,成或没成。
”所以这部电影就是“中年女作家为找到写作灵感和素材,不惜亲身体验底层清洁女工工作和生活,她成功了吗?
为避免剧透,暂且不表。
”不老女神朱丽叶•比诺什年近六旬,依旧魅力不减,她作为女作家,已经是中产阶层,但为了写作需要,她化身失业女性,来到残酷的就业市场找工作,最后终于找到了几乎是最底层的工作:清洁女工。
影片的细节十分精准到位,几句对白就把就业市场的残酷刻画得淋漓尽致!
失业简直太可怕了,是压倒普通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清洁女工们虽然工作脏累苦,但是却有着劳动人民朴素真实的情感,女作家和她们朝夕相处,被她们说朴实率真和对生活的不屈不饶所感染,收获了宝贵的友谊。
但是女作家体验生活的时间是有限的,该摊牌还是得摊牌,和女作家关系最好的两个女工会有什么反应?
清洁工团队里一个高个子身材好容貌好的女孩,找到了另一个工作,即将离开这里,大家都为她感到开心,即使只是好了一点点。
欢送会寒酸但情真意切,大家畅所欲言后,坐班车离开,高个儿女孩不再同乘,她一个人在路中央翩翩起舞,送别朋友,送别曾经的生活,镜头跟着班车渐行渐远,女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懂得星光的珍贵。
这个长镜头是电影对她们最温情的凝视和祝福,好令人感动。
当一切真相大白,曾经的好友再次邀请她和她们一起去“乌斯特雷姆”地狱,女作家的回答令人心碎。
两个不同阶层的人能有真诚的友谊吗?
这部电影给了我们答案。
精彩台词:凭什么要我冷静?
一群废物!
清洁女工需求量大,不会被取代。
你的优点?
活力充沛,做事井井有条,有团队精神。
缺点?
比较追求完美主义。
你的主要的优缺点?
优点是诚实,缺点也是诚实。
清洁玻璃有两种方式,法式和美式,法式是直来直去,美式是绕来绕去。
我比较喜欢美式。
你是那个作家?
我看过你的书。
我是想写的更深刻些,所以来体验失业和找工作的感觉。
那你有没有想到你找到一份工作而剥夺了别人找到这份文件的机会?
没有试用期,做不来就走。
看命运把我带向何方。
不要带你去墓地就好了。
这没有任何意义。
豆瓣评分7.8,我给8.0分。
本片毫无疑问入选军军2023年观影三十大佳片之一。
这部法国电影讲述了一名记者卧底调查最低工资清洁工的生活。
戛纳电影节的一个奇特之处在于,它经常在浮华中找到冷酷的社会现实主义。
去年上映的《乌斯特雷姆》(Between Two Worlds)再次证明了这一点,该片向肯·洛奇(Ken Loach)致敬。
故事发生在法国西北部的卡昂,远离克鲁瓦塞特,记者玛丽安·温克勒(Marianne Winckler)在这里卧底调查最低工资清洁工的生活。
(这个角色的原型是弗洛伦斯·奥贝纳斯(Florence Aubenas),她在2010年出版了《Ouistreham Quai de Ouistreham》一书。
)温克勒由朱丽叶·比诺什(Juliette Binoche)饰演,这位女演员直接踏入了《我是丹尼尔·布莱克》(I, Daniel Blake)的开场。
会面地点是一家职业介绍所,而不是福利办公室,但同样充满了消极进取的官僚作风。
她的第一课将是,清洁厕所需要让雇主相信你对这份工作的热情。
幽默需要时间来磨炼出来。
一个熟人模仿现代就业市场上光鲜亮丽的语言,在他的简历上写满了“绿色空间氛围代理人”的字样。
当他们到达附近Ouistreham的跨海峡渡轮时,无论工作多么艰难,他们的同志情谊也在茁壮成长。
在这里,总是有一辆小货车在90分钟内铺60张床,不断重复,直到手臂麻木和颤抖。
温克勒对周围的困难感到震惊。
这部电影(由伊曼纽尔·卡罗雷执导)没有那么天真,也很愤怒,但并不是没有意识到玛丽安计划的讽刺意味,一个中产阶级巴黎人的限时婚约。
如果说这部电影的问题多于答案,那么它对没有钱意味着什么缺乏很好的把握:在港口工作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没有精力看海。
真好看吖,故事和人都好看,朱丽叶.比诺什太深情了。
可是在那种掩盖之下得到的真情,又能走向何处呢?
“这没有意义…”这是她在影片结尾对那两位“清洁好友”说的话,于是,电影就在清洁工黎明的班车上结束了。
或许她们在想着“作家清洁工”说的意义。
生活的前方依旧破碎不堪,日子还得过下去,贫穷,疲劳依旧是常态。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每个人都认真的做自己,跨性别者的乐观,三孩妈妈的疲惫不堪,还有想考驾照的少女。
她们走在清晨上工的路,相互依靠,彼此温暖,她们经过苏丹移民的时候,甚至她们感到满足。
她们不知道假扮失业者深入底层劳动者中间的比诺什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只是上工之余,这个新同伴有点与众不同~她记录见闻,她不交男朋友,下工后还要去冬天的海里游泳…这些对这些为生活奔波,早已对美好和浪漫无动于衷的人来说,是一股清流,她们喜欢她,只是她在不为人知的“底气”的支撑下,活的自我,活的自由。
她们本来悄无声息的起床,走很远的路上班,跟监工们抱怨几句,或者男同事吵一架,在30分钟能收拾完几百个铺位,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生活的艰辛让他们无视海边的风景,她们本来就是这样…如此这般,生活将是一眼看到头的匮乏和疲惫。
比诺什的出现,兴许能带来一丝慰藉,兴许能让她们短暂逃离苦楚的间隙,兴许也能让“友谊”化作小小的“四叶草”吊坠,留在彼此心里…可这有什么意义?
社会结构性贫穷,尤其是女性贫穷已经成为全球性问题,尤其在发达国家,因为家暴,离婚,原生家庭,疾病,难民涌入导致的工作减少,这些都是导致人们贫困的原因,该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该如何从制度设计上体现出更多的关怀和以人为本?
也许是时候深入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了。
那么作家和社会人士们沉入到底层的劳工中去,体会她们的疾苦,感受她们的艰辛,然后以文字或艺术品的形式,呼吁和警告,唤起人们的关注,这也许就是“没意义”后面的意义。
前几天,刚看完《东京贫困女子》才知道,当今日本,女性贫困人口数量,在世界上排名第七。
高学历,好出身,嫁的好,又能怎样,生活的变故,危机四伏,即使像日本那样的发达社会中的女性,在突如其来的贫穷面前,也没有任何抵御能力,只能苟活于世,硬撑着向着明天亦步亦趋。
有些事,看过后是会改变认知的,从原来的笃定变得怀疑,我想这也是一种警醒吧。
全程嘴角上扬的看完,我也不知道比诺什的“虚伪”的破坏性为什么会带来温情。
也许用电影的她说的一句话:“我有时会撒谎,但通常最后,我都会承认谎言。
”这也让人心安。
不是吗?
一个人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另一个人?
一个阶层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另一个阶层?
电影《乌斯特雷姆》通过一个作家的尝试做了回答。
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作家想要写有关失业者的书,为了体验不稳定生活的不安感,她伪装成被丈夫抛弃、二十多年没有工作过的失业者,谋得一份清洁工工作,开始体验底层生活。
高压,底薪,快节奏,机械劳动,日复一日,所谓底层生活,身体的疲乏只是一方面,更沉重的是对未来不抱希望。
作家的真实身份很快就被帮她找工作的工作人员发现,并提出质疑。
为了写作,可以伪装?
为了体验生活,可以占用别人求之不得的珍贵工作机会?
为了让更多人看到,看到的意义是什么,除了同情、可怜、感动,对被观察的人有什么实际帮助?
被看见比需要被看见的人更重要吗?
作家每天和其他人一样,深夜被拉到游轮上,换被褥,收房间,擦马桶,拖地板,她很快适应了工作,也在工作间隙的聊天中逐渐与大家打成一片,并交到了两个好朋友。
朋友邀请她走进她的家庭,和她一起庆祝生日,生活的交融让她们不只是朋友,甚至像患难与共的家人。
作家说“借”了辆车方便上下班,两人共同使用,朋友还会和作家平摊油钱,生活不易,必须“锱铢必较”。
这个场景让人印象深刻,朋友在匆忙地精细地计算着需要付的钱,精确到小数点,作家一直看着朋友,眼神里有一些茫然,不理解、不必要或者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对于作家,这是一笔小小的可以忽略的支出,对于朋友这是血汗、是重压下苦苦经营的生活。
这里是电影的遗憾之处。
电影对底层的生活和工作的展示比较简略,一些清洁卫生的场景,几句酒酣耳热后的闲聊,信息量比较低,生活的重负感没有很绵实地传达出来,甚至有一种其实作家没有真正深入了解底层生活的感觉。
知名作家隐瞒身份深入底层社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对贫富差距、社会保障、阶级矛盾等等社会议题的思考和批判,电影对此没有过多染指,甚至无意深入,对现代社会的批判隐约简化为对不同阶层女性友谊的探讨。
一次意外,作家和清洁工朋友偶然留在游轮上,苦中作乐,她们度过了欢快的夜晚。
作家在船上偶遇旧友,身份被揭露,朋友大发雷霆。
朋友生气不是因为她不穷装穷,是因为她一直在欺骗,她讲的一切都是谎言。
一切戛然而止。
作家的作品终究写了出来,她在发布会感谢曾经遇到的人,大部分之前被她蒙在鼓里的人都带着恍然大悟的感觉参加了发布会,平静地略带惊喜地接受了事实,送上了祝福。
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没有来。
电影的结尾很出色。
清洁工朋友给了作家一个和好的机会——她们邀请她重新换上工服、拿起拖把,上船工作一晚,证明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
作家摇摇头拒绝了,表情苦涩而痛苦,朱丽叶·比诺什的表演非常动人,她艰难而坚定地拒绝了她们的提议,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们了,假装没有意义。
跨越阶层的友谊没能存活下来。
一边隐忍度日但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一边在远远观望后希图保持虚假基础上的真情。
她们曾经真实过,当她们喝完香槟躺在游轮的床上,相约明年此时再欢度。
她们现在依然真实,不迁就,不妥协,跟随自己的内心,山盟海誓抵不过一时一世。
清洁工朋友们坐上班车,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作家目送着车子远去,接受了无可奈何。
车上的人面无表情,继续着似曾相识。
电影里有两次离开,上一次离开是电影最动人的一幕。
清洁工团队里一个高个子身材好容貌好的女孩,找到了另一个工作,即将离开这里,大家都为她感到开心,即使只是好了一点点。
欢送会寒酸但情真意切,大家畅所欲言后,坐班车离开,高个儿女孩不再同乘,她一个人在路中央翩翩起舞,送别朋友,送别曾经的生活,镜头跟着班车渐行渐远,女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懂得星光的珍贵。
这个长镜头是电影对她们最温情的凝视和祝福。
看见和祝福,远远不够,但作家和电影能做的仅此而已。
要求友情忠诚到底是有多忠诚?有退路的感觉就是被地狱工作折磨之后会想到要去看海要去游泳,没有选择的朋友从没这样消磨时间过。翻书包过生日真实感动到,那一刻的友情是真的,但是一直存在的项链只能是扎眼的讽刺。正好联想到《烛烬》《4个人各自有自己的秘密》。|洁斯汀真的好美,在车缓缓驶离时候的独舞很自由。
相识相交但确实是不同世界,结局处理的很好
如何认清失意知识分子「忽左忽右」的立场?很简单,她们不参与解决具体问题的具体行动。这些「嘴巴」玩家的问题在于,总以为「在说」就是在做。其实(言)说和(行)动是两码事。上面要求的「诚实」品质,这位大龄单身文艺女青年做到了吗?显然没有。这个离婚「被解雇/被分手」后《隐入尘烟》的失意知识分子很难做到对他人诚实,和对自己实事求是。事实上,这是一位擅长「撒谎」编故事的文字生产者,在就业危机语境下,没有「工作」安全感的人恰恰不是《工作的她》而是处在「空窗期」当中无聊的她。作为暗中窥视、采访和收集生产资料的记者,除了内在的自我剥削,她对受访者的剥削也是底层化、隐形化、精致化的。然而,一旦这种「男性化」体验不佳,对《两个世界之间》交流失去信心,抑或厌倦了这套《素昧平生的两人》玩法,她立刻恢复自己的真身。待续
很细腻。但但但但是,太难共情太难共情,因为我还太年轻?
视角在表现朱丽叶比诺什扮演的记录者,和透过她记录的打工者之间有点跳。因为两者都是片子的主角,所以结尾是无奈的回到原点保持现状。
7分。让我想起了最近看过的《全职》。作家当清洁工体验生活,与清洁工产生了友谊。作家真的去号称“地狱”级辛苦程度的渡轮当清洁工,4分钟打扫一个房间,有几百个房间要打扫,她与其她女工一期劳动,逐渐培养起感情。虽然说这比不亲身体验的作家要好很多,但她也只能体验身体上的疲劳,而无法体会不干就会挨饿的心理压力。就像片中展现的一样,她觉得没得到尊重就不干了,但是真的底层劳动者却不能丢饭碗。最好的是结尾,当她的朋友发现收获的友谊被背叛时,作家对于挽回友谊无能为力,真相展开后,阶层的鸿沟无法跨越。
前100分钟都太过于平淡,直到最后20分钟,阶级的矛盾才凸显出来,以至于比诺时最后说了一句,这都没有意义。这两个阶级、这两种职业,注定无法相通,即便是在电影,在文学里,平等都只是一场假惺惺的自我意淫。
有点后劲不足,不过最后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玛丽安的感情是廉价的,一个半小时的请求更像是在询问我们是否还能成为朋友。还是朱丽叶比诺什这个角色更生动,玛丽安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对,项链我依旧很珍惜,但我不会再为了你做更多了,一场自己觉得很深刻的友情其实也不过如此。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必定在凝视你…… 当你为了工作“下来”体验生活在一边看人间烟火时,可否想过在你眼中作为烟火的他们看什么?
无论如何尝试平视底层人民的生活,当屈尊俯身的那一刻就注定是矫饰的,所以电影索性讲一个知识分子体察民情的故事,用无意识的虚伪写不可避的虚伪。在一场角色扮演中建立的友谊是浮上真实世界就会瞬间破灭的香槟气泡,两种阶层的人生永远不可能合流。
无聊悬浮。。就设定视角还行
女作家为写书体验底层生活就像徐峥拍电影歌颂外卖员,中产的privilege已尽数体现了。很难说他们是伪善的,他们也是真的能共情,但共情在阶级鸿沟的语境下更是一种privilege,就像女作家和她的底层朋友们在头等舱里过夜时潸然泪下,而清洁女工一滴泪不曾流过,只说“你太煽情了”。这就是两个世界,无论是作家写书、影人拍电影、学者做社科研究,讲述者悲悯地抒写人间疾苦,但被讲述者没空忧伤。
我年轻时为了写小说做过类似的事情,但真的太残忍了。
3.5 和考里斯马基的码头工人生活的区别就在于在于自知和自我批判在前,仍然据守知识分子的立场,通过下沉去窥视蓝领世界的私人生活,失业、贫穷和操劳,社会价值和认同感的缺失,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联结却更加真实紧密。当女主角从打工生涯抽离回到了书店,电影以一个仓促但又心碎的结尾,量化出阶层之间的难以跨越和共情的无力感,并以比诺什层次丰富的演技去中和些许有些消费苦难的同情。
3.5分。
像什么锡尔斯玛利亚,朱丽叶比诺什最近的电影名字都这么难记啊。
绝大多数豆友果真是小布尔乔亚,文青幼稚又矫情。他们对真正的底层没有任何了解!
就像女二最后对女主所说,“这只是她的工作”,虽然作家为了纪实而体验生活这件事本身无可厚非,但对于社会底层人民而言这样的双重身份加上为个人背景而编织的故事是残酷而现实的,对她们而言真诚与支持才是她们需要的,这种短暂的温暖与快乐于作家而言或许刻骨铭心,但于她们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发现比诺什特别会挑剧本,喜欢这样的探讨社会学议题的题材。导演和摄影也都很好。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承受着巨大的生存压力,和冷漠地社会歧视。虽然生活在冰冷的世界中,但她们内心更多的是善良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