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拥抱》到《亲亲婆婆》,河濑直美的影像一直以一种似若纪录片的视角去讲述她所生活的奈良。
少时父亲的缺失,坎坷的成长经历,或多或少都影响了她创作的风格和基调。
从1997年凭借《萌动的朱雀》获得金摄影机奖并成为该奖项设立以来最年轻的得主,到十年之后用《原木之森》获得评审团的青睐,摘得第50届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从2001年的《朱花之月》入围第64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最佳影片,到2014年的《橙沙之味》获得第68届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大奖提名,河濑直美的影像一直在以一种抽离于现实与虚构的姿态展现。
《光》此次的《光》,河濑直美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很河濑直美的温情故事:“我想让电影传达出一种更具体的关于希望的感觉。
”有人说河濑直美是戛纳的干女儿。
她的电影之路从戛纳开始的,从最初一个懵懂的少女的模样在慢慢经历爱情和生活后变得成熟又老练。
此次,她带着《光》以一种对于图像力量的反思来回归戛纳70周年的主竞赛单元。
“没有什么比我们眼前消失的东西更加美丽”,可以看出,她意图刻画一个美丽而真诚的故事,想要铺设一个温柔且足够独特的新时代映像。
电影中的美砂子是一名口述影像师,她的工作就是用语言为视觉障碍人士展现电影。
她为了让盲人更好的理解电影,为了让他们可以更好地想象出画面,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讲解,然后通过每个人的反馈做出修改,最终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版本。
在这个过程中,她遇到了一名知名摄影师。
此时,摄影师的视觉正在逐渐下降,失明的现实摆在眼前,可他却不肯接受。
美砂子用对光明的追寻去试图理解视觉障碍人士的认知世界,摄影师在逐渐失去光明的过程中从不甘于此到慢慢认命。
有一种称作爱情的东西,在二人的互动间慢慢绽放。
《光》的故事不受约束,从艺术拷问到救赎,步步惊心。
听众和她说,你的描述太过模糊,你的讲解过分地影响了我们的想象力。
影片中的听众是现实中看过她过往片子的我们,影片中的美砂子是接受了这些评论的河濑直美替身。
这是电影中最耐人寻味的部分。
有多少导演愿意去承认自己的影片有的问题?
对于情感的剖白,对于环境的侧写,无数人都在寻找这种介乎平庸与独特的平衡界限。
这是一个戏中戏,观众在看这部戏,戏里的女主角对着其他人在讲另一个催人泪下的戏。
伴随着惊涛骇浪,滚落的沙雕和丝巾一起被风吹散。
这种意象的表达是眨眼间的自我模仿,让人看到了很多《橙沙之味》的影子,也同时是她对她自己艺术作品的一种自我剖析与反思。
无论得到的评论是好还是坏,《光》都已然是一部无畏向观众展示其辛酸的影片。
在一连串的冷光闪耀的夕阳下,在类似于“照相机是我的心”这样的口头隐喻中, 美砂子和摄影师通过彼此的眼睛巧妙地完成共生。
日本的影片总有一种调色板式样的艺术美感。
和河濑直美之前的作品一样,《光》表现了一种令人着迷的混合式华丽。
灯光迷离,使人神魂不灭;声音朦胧,让人陷入其中。
宽屏的画面下,两个接吻的情侣在黄昏时分映出橘色的剪影,旋转的水晶以一个嬉皮风格的图案映在凝视的脸上散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这些唯美的画面反应着河濑直美的美学思想,意境十足。
河濑直美解释说,这是对两个人内心挣扎的一种形象化诠释。
从生存到死亡,她一直在捕捉光明。
一边丢弃,又一边拾起,在温柔的过程中让我们不得不深思熟虑。
这是一部如同其名字一样光彩照人的电影,可是包含的元素却远远不如它闪闪发光的光泽。
剧情的叙事设计过于简略,钢琴主导的配乐有些失真。
美砂子母亲进入老年痴呆症的那个片段的讲述不知道用意何在,强打的泪几处泪腺冲击点也实在没有达到一种感人的地步。
然而,不管怎么样,她所要表达的那层温柔,都曾驻足过我们的心房。
不论长久还是短暂,即便消失的那一刻,也足够美丽动人。
撰文/Aily编辑/余小岛更多戛纳相关内容,点击进入>>
文本非常动人,叙事结构很整齐,但视听语言更为出色,每一幕的光影重叠和构图方式都美得醉人,配乐也一向为日本电影见长,是非常非常精彩的电影了。
电影以视障辅助影像语音导览技术为切口,以男女主二人的互动与发展为线索,但实际上我认为影片的主旨并不仅仅聚焦在“边缘群体”或是情愫连接之上。
影片的名称叫“光”,实际上全片以三个平行的线索连贯起“光”对于不同的人、不同处境下的失去或是寻回。
首先是戏中戏的主角与生死之间的关系,失去妻子与沙滩上崩塌的女性沙雕,爬上沙丘追随夕阳,尾崎最终定夺的解说词也围绕着光,这是河濑直美在影片中对光的哲思的最原初的映射,也引申出关于两位主角的互文的关于“光”的颤动。
其一是尾崎与故乡、家庭、父母亲的关系,最精彩的是母亲“走失”后尾崎深入山林的寻找,最终在夕阳下的山头体认了自身的以父亲为界的遗憾或是悲伤,因此这种光的寻找或是遗失带来了一些更加深刻的思考。
其二是中森切切实实失去光亮与视觉的过程,影射出他与工作、热爱之物、自我价值的关系,以及象征着光的遗失与和解,这是影片中光最为具象的指射。
两个主体对于不同面向的缺失的寻找,构成了其丰富的互动和链接,而这牵扯出的行为或是结果必然也不应当置于单一维度来理解,而应该添入电影化的符号、隐喻和影射,从而升华其相互交错的空间位次与阐述维度。
因此,我们会发现全片几乎都在通过不同的视角、不同的主体讲述“光”的遗失、寻找、弥补或是和解与释然,也因此影片在男女主的叙事篇章上呈现出并行而难分主次的结构形态。
而这一围绕“光”的哲学式的动态过程向外表现为各种遗憾,其中视力障碍只是作为一种缺失的形式,因此也不应当对其“边缘”属性多加建构,否则会忽略影片中更加重要的个体维度向内的探察尝试。
另外,影片中元电影式的戏中戏的呈现也是一大亮点,其中对电影于人的意义的表述和印证无疑会令每个热爱电影之人感动,也让河濑直美一些几近“永恒”的生命母题——如家庭、奈良、父亲等——在电影中的拓印更加生动而精彩,这是来自电影创作者的深情告白。
今年5月28日,阿彼察邦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以“家与光”为主题作了创作交流。
他提到:在农业社会,人们都是被光控制(作息睡眠)的。
从光亮到黑暗的变化预示着我们闭眼后在黑暗环境中萌生的幻想和梦,我们从中获得对历史和叙事的理解。
光和记忆不是固化的而是可塑的概念。
阿彼察邦当时正值第7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闭幕,河濑直美的《光》于5月23日全球首映,大致的情节也已经在一些评论中流出。
提问环节曾打算问阿彼会如何看待河濑所提出的“光”的疑问(盲人如何看电影),又因为现场情况和思考的不成熟而迟迟没能提出。
时隔六个多月,在观看了《光》之后,这个蹩脚的问题似乎获得了自然而然的解答。
两位亚洲导演不约而同地将“光”作为某种感知与理解的核心,并与电影艺术不同程度地联结在一起,编织了作为自然元素的“光”在人类现代社会的存在脉络。
而河濑直美在《光》中做得更进一步的是:“光”不外在于“人”,它是与“人”一体的存在——它既是对象,又是方式,也是主体。
处于“光”的维度之中,自我的不同层次都彻底开放,面对的是所有“光”汹涌的洪流。
1 感官:“失明”的观众影片的中心人物毫无疑问是以中森雅哉(永濑正敏饰)为代表的(濒临)失明者。
雅哉先生曾经是著名摄影师,相机早已成为他观察世界的方式与视觉的外延。
当视觉官能的本体逐渐衰退,他就更加容易产生对这一外部器官逆反性的重度依赖。
他需要在仅有的光明中,继续通过相机去记录外部的世界,从而达到个人视觉依然存在的确证。
那视野中仅有的一角清晰和相机的感光回路连缀成幽深的巷道,这一条路越来越窄,最终将他的身心全数捆绑于其中——并在最终混沌降临的时刻崩塌殆尽。
河濑直美将雅哉走向全盲的过程通过眼睛主观视角与手持面部特写交错呈现。
观众们通过银幕代入了主角视觉消逝的感官变化与情绪起伏,从而达到对失明的双重体验。
最终,影片呼唤观众重新思考“失明意味着什么”这一长久以来被广泛讨论却鲜有感同身受的疑问:我们是否可以不再缠斗于“失明是一种残缺”或是“失明只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粗暴争辩,而是真正从中获得全身心的直感。
河濑直美诚然并没有在这一组对立中做出选择。
她明白在眼前消逝的光有多么美丽,因而感官的被剥夺绝不是“生活方式改变”这一云淡风轻的表述所能概括的,而是一场切实的罹难;而另一方面,她又明白自己必须去呈现之后可能的选择,去照彻已经黯淡的角落,去展现这一片混沌中反向延展的可能性,从而丰富“光”的意涵。
她重视的正是人物情绪带动下逐渐枝繁叶茂的过程,而并没有过多求索一个确切的结论。
永濑正敏影片中还通过其他的细节将观众的位置与人物拉近。
比如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饰)所做的工作:帮助视障人士“看”电影。
除了美佐子的工作场景,影片还呈现了她在日常生活中对城市景观的描绘。
这一处理当然有塑造人物的目的。
但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当我们面对可能略显呆板的声画同步时,我们已经部分地被邀请到女主角所构建的感官世界中,我们的判断甚至是被友好地“冒犯”着的。
因此,不仅仅在雅哉的视角中,在美佐子的视角中,观众的感官体验同样被重视。
视觉诚然是河濑直美想要讨论的核心。
而更进一步来看,“失明”只是导演关于人类感官的提喻。
在人物与观众的互动中,触觉、听觉等维度的通感同样没有被忽略。
雅哉在完全失明后通过触摸确证对美佐子在场,触觉因而在黑暗中形塑了他人,达到直观却又深沉的交融;美佐子在寻找母亲的过程中陷入山中泥沼,镜头紧紧跟随着她的足部,将泥土沉重而黏滑的触感倾泻而出;再如美佐子在密林中寻找母亲时,儿时与父亲游玩的声音逐渐渗入,最终与母亲与夕阳合而为一。
不同感官在影像与文本担当了不同角色,相互言说最终浸润为浑沦的生命直观。
观众们在感官的不完整中,体会了生命如“光”一般的圆满。
2 感知:文本与影像的消弭在今年九月大陆公映的《声之形》中,声音成为交流的象征物,失语者心理的外部具象化是描述的重点——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目的是天然合乎电影作为“影像”的呈现方式的。
而《光》所做的似乎从一开始就与此相悖。
当美佐子在大银幕上对着失明者描述电影时,矛盾已经不可避免地产生:作为一部电影,要如何向观众证明影像本身是可以被替代、甚至可以缺失的?
与第一部分相同,河濑直美又一次回避了确切的答案,而选择去展现困境。
美佐子对影像的“翻译”从一开始就受到了雅哉的非难,因为文本限制了想象;而一轮修改过后,文本又流放了想象。
在这一过程中,雅哉的独特性再一次突出。
他是摄影师,所处的又是走向全盲的最后阶段,因而对影像与文本的感知方式与其他失明者存在很大差异。
他依然抱有很强的独立主体意识,在作品与自我之间划开了一条界线,又在文本与影像之间寻找空隙。
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长期对相机这一影像中心的依赖,他的感知已经被划分为各自孑立的板块。
因而当面对这样的抉择时,他如此的反应几乎是必然。
然而实际上,影像的表达与文本的表达都存在残缺。
无论影像还是文本,都在对我们所处的现实进行不同程度的筛选和诠释。
当我们发现某一处遮蔽之时,总会有另一处被遮蔽的隐匿于我们的感知之中。
当我们接纳了一种诠释的镜像之时,总会有另一种被掩埋。
因此在雅哉与美佐子的互动过程中,美佐子的残缺是显性的,因为表层的文本中的束缚很容易被析出;而雅哉的残缺则是隐性的,因为他在提出种种苛刻的要求之前,一直沉浸于从自我出发对外部世界进行拆分的模式之中——而这一模式的存在已经注定了某些支离破碎的结果。
破碎所能投射的,也只是破碎而已。
回到影像与文本的问题中来,河濑直美并没有因为文本在影像面前的进退失据而放弃文本。
呈现困境是为必要,而还原为一的理想状态则是需要实践的。
相机因而成为一种感知异化的隐喻,雅哉的顿悟正是来自于丢弃相机而投身于“光”的刹那。
“工具”被摒弃,文本与影像的交织也不再有功能性切分的必要。
跨越影像与文本,通过升腾的感知认识的世界,已经是世界的真实本相。
3 感应:流动的“人”影片中含有不少对现代社会景观的描绘,其中的人也大多是匆匆掠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同样沉默于不确定性之中。
相对清晰的人物里,雅哉的朋友表面热络,暗地里却抢夺他的相机;美佐子与母亲相隔遥远,只能通过传真联系。
即便笔墨并不多,我们也可以从美佐子与雅哉的日常生活描绘中感受到那一份都市中特有的空茫感——这一点可以在那些不同都市场景中剧烈摇晃的手持长镜与工业区大远景中获得最直观的感受。
难以免俗的是,河濑直美同样将爱看作治愈现代疾病的方剂。
通过对他人的爱,人自身的空间才得以打开,人的感官、感知才最终升华为不可名状的感应形态。
又或许与这种难以捉摸的特征相对应,《光》中的情感描绘几乎全部靠人物的情绪推动。
它一直朦胧地跃动着,直到某些时刻喷薄而出。
而也正是因为那一瞬间,我们意识到先前每一次暧昧不明的铺垫之下有多么深邃的暗流。
恰似那些游丝般悬浮的光点,他们在墙壁、在脸庞,在枝叶间的缝隙、在随风飘舞的发梢,在一切可能产生回音的空间中相互造访,将空间中每一个坎坷都映照得灿烂。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人物情绪的克制与压抑,光不断折射不断堆积,最终汇聚成那一瞬间的滂沱。
美佐子与雅哉的爱情似乎就在这种光的相互感应中达成,几乎完全跳过了应有的逻辑顺序,却又和光中弥漫的尘土一样自然而然。
而实际上,狭义的爱情也并不是河濑直美想要呈现的核心,最终的落脚点依然是人与人之间的感应。
这一点在美佐子寻找母亲的段落得到了延展。
与爱情场景相呼应,这一瞬间同样发生于山顶,同样在漫溢的“光”中。
美佐子穿过茂密的森林,橙色的光逐渐从镜头前方闪射而入。
她在寻找母亲,而母亲则在寻找父亲。
逐渐痴呆的母亲依然在等待着父亲的归来,而神志清醒的美佐子却同样在森林中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这种感应的能力在逼仄的办公室中未能复苏,而在群山万壑的森涛与光中被唤醒。
它超越了生死,恒久地嵌入灵魂深处。
你身处光环之中,融入了时空怀抱;你身处此时,又降临于他人存在的每一刻,在这一刹那的缝隙中窥见了永恒。
这便是人与人所能达到的最高维度的感应。
在这种感应中人的质态被模糊,成为生生不息的一部分,成为流动的“光”中的一部分。
我依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科学严谨的语言去定义“光”,正如河濑直美也同样无意给观众一个确切的定义一样。
我只能尽量用贫瘠的言语去描述:在所有的“光”向“我”涌来的过程中,“我”看似是中心,实际上已不复存在。
因为“我”已经与“光”融为一体,是一切反射折射的融合。
“我”的感官已经不再有残缺,“我”对世界的感知不再有分裂,“我”感应的所有都已经在归途中感应到“我”。
“光”涌向“我”的混沌中,“我”与“光”一同臻于完整。
正如雅哉对美佐子所说:“我自己可以过来,你只要在那里等我。
”
胤祥发自戛纳http://cinephilia.net/57455
评分:★★(场刊体系,四星满分)河濑阿姨的这部新作《光》,在中日两国的热度,大概有一多半是被今年冬番神剧《山田孝之的戛纳电影节》炒起来的。
在这部伪纪录片里,突发奇想要冲击金棕榈的山田孝之和被拉来扛锅的山下敦弘早在第3集就被电影节达人教导,戛纳最爱的是河濑直美、是枝裕和和黑泽清(尽管山下敦弘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还是要向观众普及一下嘛……);随即河濑直美就作为大魔王出现在第6、7两集里,彼时正值山田孝之和山下敦弘从法国取材归来,河濑阿姨作为“戛纳的亲女儿”吐槽火力全开,啪啪打脸山田之后又拉他出演自己的短片(怎么可能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反正就当综艺节目看了呗),教他做人之余还教他演戏……该剧即将完结之时戛纳公布了入围名单,河濑阿姨的《光》赫然在列。
经过这一轮热炒(怎么看都像是上了个综艺节目……),河濑阿姨忽然变得连普通影迷都尽人皆知。
等到排片表出来,《光》被安排到70周年大庆的这一天,成为当天唯一的一部主竞赛电影,不得不让人猜测其中是否在暗示什么(说起来六十周年大庆时候河濑阿姨的《殡之森》勇夺评审团大奖呢)。
然后结果就……扑街了……所幸水花不算大,几个发了稿子的外媒基本都是三星评价(五星体系的三星,以下同)。
中国记者这边看过的也是三星略多于两星。
整体而言,影片优秀的地方很优秀,绝对配得上主竞赛;但崩坏的地方确实也是极为夸张,简直是断崖式的“WTF”这种级别的崩坏。
影片的取景地在奈良,讲述只有部分视力的摄影师中森雅哉(永濑正敏)与盲人电影解说音轨撰写员(这个奇葩的职业好难概括……毕竟原文是“視覚障がい者のための「映画の音声ガイド」の制作に従事している”你们自己看着办)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之间的爱情故事。
中森被邀请参加电影解说音轨的焦点访谈小组,和其他的“视觉障碍者”一起参与对解说词的调查与修改工作。
于此同时,中森正在失去他最后的视力。
尾崎的问题是一面要应付挑剔的盲人观众,一面又担心住在奈良乡下、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同时还因为父亲的突然消失而耿耿于怀。
尾崎在中森的摄影集中看到了一张日落远山的照片,与父亲遗物中钱包里藏着的那张照片与自己记忆的某个场景甚为相似,因此对中森产生了兴趣,并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中森失去视力后一度拒绝尾崎的帮助,但在带尾崎去看夕阳的时候终于接受了现实,扔掉了自己的照相机并与尾崎激吻两分钟(是的就是这个时刻开始断崖式崩坏……);最后中森接受了尾崎的感情,影片在盲人们被尾崎撰写的旁白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电影放映中结束。
实际上河濑阿姨这部电影的角度选择已然十分犀利,“(极度)弱视的摄影师”和“盲人电影”任哪一个都是非常新颖有趣的电影概念,将两个概念都纳入同一部电影也并非不可以,但主次上就要有所选择。
影片的最大问题就是采用了男女主角平衡视角,导致主次不清晰,而且这种视角内在要求的感情戏因为铺垫不够显得极为牵强生硬。
但是这种铺垫不够……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河濑阿姨实际上在视听呈现上表现极为出色(甚至发个奖都不为过的那种出色!
),用极大光圈、极浅景深的特写和大特写运动镜头来让观众体验“视觉障碍者”对世界的感觉(还插入了几个中森的主观镜头来直接表现他眼中的世界和他失去最后一点视力的过程,尽管实际上有点多余……),这一点上的视觉表现力公允地说要好过《推拿》——尽管创造性还是离埃斯基尔·沃格特《盲视》有点差距,但情绪上做得是十分充分,都可以拿来做视听语言课片例了。
首次担任电影摄影指导的百百新是河濑直美的校友,本身也是著名摄影师,本片中他的表现十分出色。
就河濑阿姨的作品序列而言,本片中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萌之朱雀》(消失的父亲与留下的遗物;奈良周边山村)、《沙罗双树》(奈良市景)、《殡之森》(尾崎寻找母亲时经过的树林)、“婆婆系列”纪录片(尾崎的母亲),当然还有河濑阿姨标志性的作者风格:逆光的树木、天空的流云、夕阳下的群山……但自我重复和自我致敬之外,突破也是显而易见的,仅在短纪录片《尘》中出现过的片中片首次成为故事长片的结构性因素,并且这个片中片的用法非常少见:如何向“视觉障碍者”观众描述一部电影?
这当然不是个曾经在大陆风靡一时的“电影录音剪辑”式的问题:这些观众不仅要求对画面的清晰描述,还要求给他们留足体验情感的时间,还要求不要混入解说者的主观因素以免影响他们对影片的理解,还要求能够在这种解说中体验到感动……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者说,是个现代主义电影或者当代艺术式的问题——杜拉斯、阿兰·罗布-格里耶、克里斯·马克等等左岸派大师都在作品中直接处理过类似问题,当代艺术嘛,欧容的神作《登堂入室》中就有“声音绘画”的梗,该片也是在处理描述/叙事,乃至能指/所指这样的高大上问题。
《光》里片中片的用法,比较好的一方面是与影片故事形成了一定意义上的互文关系;但作为情节推动力就显得有点薄弱,尾崎在一番艰难地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对影片结尾的一个恰当的描述,但把这种对工作认真对待的匠人精神和自己的身世、家庭问题以及感情线混在一起……就有点潦草牵强了。
最后还是要提及一下影片中充沛而独特的细节,弱视摄影师如何在离婚后独自生活和创作,尤其是他对空间的感知方式;这来自于专业细致的取材调查,比很多以盲人为题材的影片都要处理的出色不少。
永濑正敏的表演也非常精准。
公允而言,影片的亮点主要是摄影和男主角,但是鉴于今年戛纳男演员出彩的戏着实太多,预感河濑阿姨今年又要陪跑。
那么作为河濑阿姨的多年粉丝,只好默默送上祝福了。
导演河濑直美谱写了一首光与影的散文诗。
《光》讲述了弱视日渐严重的天才摄影师中森雅哉与负责为盲人制作电影解说的尾崎美佐子,从相遇到一起旅行再到互生情愫的过程。
雅哉的摄影让人看一眼即不忘,比如那幅阳光直透森林空隙的照片。
女主成长于单亲家庭,母亲患有痴呆症。
她的工作遭遇瓶颈期,撰写的电影解说得不到盲人观众的认可。
从互相厌恶到彼此欣赏,迎着夕阳,两人热吻在一起。
这份畸恋令人感喟。
影片还内含一部16分钟短片,是为盲人的解说。
电影带给人的喜悦与救赎,摄影之于一个人的意义,片子全点到了。
河濑直美也在片中直抒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但由于视听语言过于诗意,偏重作者风和意识流叙事,导致电影节奏有点支离破碎。
短评首发于公众号:虚穴取茧(ID:cocoonics)通过直接地将所见转化为语言,究竟是具象化了现实还是为想像力作留白。
选材切入面很细也很刁钻,电影音轨写作者(最后居然是树木希林读的)与视觉逐渐消失的大摄影师。
对影像本身的执着不言而喻。
一个执着在把生活与电影都变成文字转述,另一个力求不错过纪录生命中的每一个值得的瞬间。
女主缺的理解力在于未曾经历,男主则在于经历过多所以无法放下过去(如前妻请帖的反应/摄影师旧友的聚会),所以在夕阳面前,男主曾经捕捉过的美景已经不再能被其所见,被迫的放弃只能靠心态的转变,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一刻他并非立刻放下,而是在愤然之后慢慢接受,包括后来的烧胶片等。
女主则因为见证了「最美好的事物消失在眼前」而写出了最后的描述。
另一个关于女主家庭的线,她通过记忆父亲钱包裡的细节怀念过去,一个是对「光」笼罩/象徵的男性角色的心结,一个是对描述的敏感度让她选择了这份工作。
母亲出现的第一幕太拉高期待值,开头开得太佳,后续只要有点小瑕疵就瞬间出戏,如森林寻母那场戏的踩泥是在煽情还是怎样?
最后,「我会向你走来」,所以,你不用再去苦苦追寻光了,光会向你走来。
p.s.「无障碍电影」国内相对应提及到此的是娄烨的《推拿》,同样用了音轨在开头。
最后宣传一下公号虚穴取茧(ID:cocoon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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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三先生不是沉浸在生活的期待中而是站在越来越模糊的生死界限上“不得不从关注的事情中脱身这是最难忍受的。
”美佐子不会讲故事 河濑阿姨真的也不会讲故事 这不是一个故事片 不是爱情片 不是文艺片所有的镜头都是感受但 日落时刻就已经让人热泪盈眶了即使是渐暗的永远无法抵达的光线也想永远记住「会いたい」
片名太大众了,海报也把电影的内核收窄了,相比于电影中的情不知所起的爱情,我觉得电工影中的社会议题更加有探讨性和思考性。
美佐是一名电影语音讲解员,把电影中的画面用文字写下来,再录音作为电影的讲解音,这样是为了让盲人能够坐在影院感受到电影带给他们的无限想象和乐趣。
美佐写的文稿一直被评审团的评委们卡住,尤其是电影最后一段的文稿。
工作之外,她需要处理父亲的遗物和请人照顾在乡下的妈妈。
就在工作和生活之间,美佐试图破除这二者中的困难。
她试着闭上眼睛,去感受耳朵听到的声音,去走在大街盲道上,去触摸天桥上防护栏感受寒冷…她想能尽可能地通过自己的语音文稿让盲人观众感受到这部电影的内核和魅力。
中森是一名摄影师,但是是一名逐渐失明的摄影师。
他过去是非常有名的摄影师,作为评审团严苛的一员,他常常对美佐的文稿提出反对意见。
偶然某天,两个人在工作之外的场合下产生了交集。
美佐看到了中森内心柔软和痛苦的一面,就像美佐自己面临着父亲离世和工作遇到瓶颈期一样。
中森逐渐失明了,用力挣扎着像保护心脏一样保护自己的相机。
美佐的工作引发了我的思考,既看到了职业的新的可能,也思考盲人如何看电影这件事。
从高中开始,电影对我都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它是我精神安放的故乡,看电影成了我工作之余唯一可以坚持每天看并乐此不疲的事情。
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我的眼睛失明了,我该怎么看电影?
我也从没想过盲人会走进电影院看电影这件事。
关注特殊群体的精神需求是我认为这部电影主题表达上很有启发性的东西。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两个不同媒介之间的界限在消弭(电影和文字/影像和文字)。
因为美佐的工作便是将影像转化为文字,让盲人朋友也能通过文字进入到电影的世界,感受影像的魅力。
过去我常常认为,文字是比影像更加有想象空间的。
因为它不呈现具体的画面,每一个人都可以展开丰富而具有你个人独特性的联想。
但是今天看到盲人观众在影院闭上眼睛感受电影的时候,我才重新意识到电影所具有的想象空间。
至于美佐和中森在夕阳下的深吻,我看的不是爱情,是一种同处于困境中朋友放弃了求生念头的心疼和理解。
中森说我也有过和你一样追逐夕阳直到西沉的想法,但是我时常能听到你心灵破损的声音。
不一会儿,中森就把自己视为心脏的摄相机扔在了海滩。
此刻站在中森旁边的美佐,她应该是非常痛心且心疼中森的,她明白他的孤独和痛苦。
最近一直在思考媒介,比如文字和影像的异同。
意外的是,在河濑直美这部涉及盲人观影的电影里,我像是和电影里的他们、和画框外的所有创作者们又经历了一次思考和自我反省。
女主尾崎美佐子的工作是为盲人解说电影。
细想来这份工作其实就像写小说,是基于电影脚本的二度文学创作,当直观的影像呈现被迫失效,解说者需要用语言描述画面、情绪,在真实的基本要求之外,讲述的界限,往往是决定创作者水平高下的关键。
电影里有两次内部试读会,第一次,盲人听众们觉得女主讲得太满,在有些细节里加了过多个人主观评判,没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于是女主回去删了许多,刻意避免主观;第二次,听众表示嗯比第一版好多了,但在这种刻意的客观真实里,讲述者变成了全然抽离其外的第三者,听不出讲述者本人对故事的理解,讲述者失去了情感投入,自然也缺乏深刻的情感共鸣。
比如这次结尾时女主的解说是:“他爬到沙丘顶,盯着太阳,一动不动。
”男主质疑说,就这样结束了?
我什么也没有想象到。
女主委屈得泪在眼眶里打转,呛回去说,那是因为你没有想象力,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同时陷于低谷脆弱的两个人,仗着浅尝辄止的一些互动和了解,用对方的障碍作为武器互相伤害。
河濑直美的对话写得好,不点明,但每句话背后都有情绪和立场。
这两段听众反馈,女主的反应完全是一个创作者的真实流露——听到赞美时开心,听到意见时自然有些失落和本能的防卫。
创作者的反省需要时间消化,放下本能的防卫敌对情绪后,脑中悬着那些不太舒服的针刺,看似日复一日地过着生活,但全世界都在指引着信号和答案——走路时看到的景色,书和电影的某几句台词的启示,和朋友陌生人闲聊几嘴时的灵光一现……这个修改找寻第三版解说词的过程,是女主的困境。
与此同时,男主的困境是逐渐彻底丧失视力,如何接受自己的无能与落魄、如何接受必须放弃自己最重要东西的事实——他视之为心脏的摄影。
话写出来很简单,情节几句话就能概括,可是这个痛苦的丧失与接纳过程要表现出来,太难了。
但也是在这些最难表达的部分,显出了创作者的高下——在我看来,河濑直美对这部分情绪的捕捉和影像表现,几乎交出了满分答卷。
在这100分钟里,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观影的过程就好像创造了一个平行世界,而作为观众的我完全沉浸在河濑直美用光影与叙事营造的平行世界里,体验着男女主人公所经历的心境。
那种情绪大多数时候是以安静为底色的,比如光透过棱镜玻璃,满屋子七彩光斑旋转;但安静之下,也有挣扎,有放弃的痛苦,好比大海浪潮拍岸一般的涌动,西西弗斯般踱上沙丘的男人,沙滩上轻易被一点点摧毁的沙雕……好在所有一切都是短暂的。
痛苦也好,快乐也罢,热爱也罢,都转瞬即逝。
所谓的“最重要的东西”,爱人,摄影,面对大海和夕阳,扔出去,好像是放下我执。
最后恒久不变的,只有密林,山川云海,万丈夕阳。
人站在那里,无言见证过那一瞬;光有一瞬,在你手掌中;夕阳在那里,曾有一瞬,落在你肩上。
实际上,海边那一幕,光已然透过两人的相拥成为希望本身。
两人作为孤独个体的相吻一刻,彼此慰藉哪怕只有瞬间,就是人性里所能给到对方最深厚的理解。
在那个瞬间,是一份孤独接纳了另一份孤独,是身心灵的激烈相撞而迸射出光与爱;而拥有这份瞬间的彼此,在那之后关系是否被确定等等一切问题都不再重要。
爱就是爱本身,而不是身份的认定,甚至不意味着延续,不意味着长久,也不必然要求经营。
婚姻,家庭,可以是爱的副产品(sadly也可以不是),但总之,是完完全全的另一码事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太阳。
男人的眼底,泛起了光。
”所以回到开头,有了影像,文字何为?
就算盲人也有充沛的想象力,不需要作者事无巨细地用文字描述啊。
但就像女主三改其文。
好的文字着虚——那虚,层次丰富得让人着迷。
在台湾看的。
当时大二,当时参加到了一个假期交换到台湾某大学的项目,国内好几所大学都派了人来,我们这群大陆学生仔变成了一个小团体,一起生活学习。
去的人中我是学电影的,其他呼我为电影弟。
某个周日,我们一起被台湾这边带去看了这个电影。
我同专业的基本睡了(上午逛商场去了),完后其他学校某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大哥跑到了我面前。
“电影弟,你觉得这电影咋样?
”“还行吧……”“天啊电影弟,你以后可千万别拍这样的电影啊!
”看着大哥真切的眼神,可见这俩小时对他而言非常折磨。
我回去的路上在想这部电影。
河濑直美我是不认识的,但是这个电影的男女主角,我是很有共鸣的。
因为我在尝试创作时,也写过盲人和口述师的故事。
以我的看法,影片中的光不仅仅是视力而已——其背后的意味触碰到了生死。
男主角失去视力期间的心境,就和人类面对死亡一样,经历了从挣扎最后到接受。
而女主是一种引导和救赎,最后在爱中男主得到释然。
这部电影有很多很小的细节,但核心是在讲人类面临不可避的毁灭时,心灵迸发出的力量。
这部电影电影好么,我向自己问道。
在日本,大抵是好的;在欧洲,大抵是好的;在台湾省,大抵是好的。
在中国大陆,不好;在美国、俄罗斯,我觉得也不会好。
因为你跟充满觉悟,经常直面苦难,看惯了生死,武德充沛的民族讲这些,是没有意义的牢骚罢了。
完完全全被打动,感谢日本电影周。没有什么比正在眼前消失的事物更美了,可是舍弃最爱的东西真的太痛苦了。夕阳的余晖照耀着每个「失去」的人的身上,失去眼中的世界,失去一生的爱好,失去至爱。那些羁绊落碎在光辉里,失去了也无所谓。但如果电影给了你正直的希望,那也很好。音乐和画面满分。
优点在于借由故事对电影影像和文本的关系进行了探讨,影像的意义到底是在创作中即已获得还是在观看时由观众再创造。这些话题直指电影本质,因此此片可以看成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缺点在于,影像风格太日式小清新了,略显轻浮,而叙事更是太过突兀,没有合理的情感内核推动剧情,更像为了目的而故作安排
拍摄很牛,逆光画面感很好。但是故事是怎么回事,以及刻意的人物特写占满银幕,有种满满地我就是来参加电影节的矫情感。
失明是在街头跌入一滩丧失感知的秽物,是从天桥拾级攀爬进黑暗的寂灭。浑然不觉光明的存在,却在心头升腾起对影像的渴望。口述的影片,哪里潦草哪里冗余,他们虽看不见,却一清二楚;缺憾的人生,哪里干扰哪里逃避,他们虽无从说起,却万语千言。双反相机曾经是他的眼,而今,她的声音叩响了他的心脏。
永濑正敏演出2星 其他杂七杂八的1星(法国人好像还挺买账的,应该是这种纯情戏没怎么看过吧)
世界需要光,人人也都需要光。
如果说我最大的感觉,可能就是钢琴曲铺得过满了吧。各种逆光真的美,但是最有意思的还是剧中,影片文字化与女主角的成长一同进行的过程。
第70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入围 迷影 逆光
爱从哪来?
#BIFF# 迄今最好看的河濑直美。电影解说员的角色探讨了图像与描述、盲与想象、主观与留白等诸多元命题;作为缺席父亲的替代者,摄影师的盲更像一个摄影商业化时代的隐喻。大量特写展现人物的内在情绪。像那尊沙雕,『没有比从我们眼前消失的东西更美的事物了。』
情感的刻画有点过于极致了,我是不太适应这种
摄影角度刁钻的配乐诗画颂。大光明再一次把我脖子看断了。
并不是失去了才有理解失去的资格,但事实上不存在毫无代价的理解。不要美化失去。永濑正敏的表演是河濑直美作品里唯一有分量的存在,想劝河濑直美看看推拿…
河濑阿姨不知道为什么近几年变得特别言情………
看得出摄影转导演 用光讲究 视听与情节过于诗性
摄影师和视障人员电影解说员(字幕翻译课新接触的职业,相信这部电影可以让更多人知道这项有趣甚至有点伟大的职业)。“我虽然正抚摸着你,但却很想你。我很想你。我无法停下想你。”“无论什么东西,一旦从眼前消失,就是最美的样子。”“这是我最后拍的一张照片,请收下。”最后画面的拼接也挺有意思的,电影和现实交错最直白的一种表现形式。
永濑正敏加一星 with Anana
真正达成和解的是抒情性与河濑阿姨陈词滥调身世梗的复调演绎,从中诞生的是浮光掠影式的高概念残余和彻头彻尾的庸俗。难道还不是时候停下来想想自己除了拍电影还能做什么呢?
一点不唯美,浮夸和做作,看上去不太会拍电影的样子,彻底沦为MV导演和写真师
反正我是看哭了。以及看完想种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