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男的,被女友甩了,撕心裂肺小一年,好歹缓过劲,又找一位,你来我往两三年,终于一锤定音。
婚礼前夕,前任女友不知怎么又找来,彼此间不知有说了什么,隔日,男的毅然决然,结婚戒指套在这位前女友无名指上。
说一女的,百里挑一,一群男的围着众星捧月,邪门了,看上一大龄已婚男,死缠烂打,走火入魔,一哭二闹三上吊,已婚男据理力争,未果,旁人啧啧称奇,齐叹世间确有惊奇在。
说一男一女,恩爱夫妻,男的商场销售,女的工薪阶层,不想某日男的出轨,跟商场一位也有家有室的女同事好了。
没瞒住,女的知道了,气不过闹上门去,肇事者的丈夫还是位公安片警,估计平时思想工作做多了,见多识广想开了,一摊手:这事没法管。
女的一听更来气了,死活要讨个说法,公安片警倒乐了,说:要不行你看咱俩好得了。
女的估计已经气昏了,一拍大腿:就这么着了!
一来二去,这两位还真摩擦出了爱的火花,合计买新房,置办新家具,就等跟各自家里那位盖章说拜拜了,按说结局也算皆大欢喜,谁知临了临了出了岔子,男的妈知道了这事,死活不同意,一句话:不许离!
你们要敢离我就不活了!
谁敢背这罪名?
无奈,离婚的事撂下了,夫妻两貌合神离,地下情如火如荼,彼此也各不相管,如此情景二十余年。
要说男女这点事,恐怕是这世上最匪夷所思的高科技,千奇百怪,变数层出,偶然接着一个偶然,未知套着一个未知,好的坏的正的歪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干不出的,这可难为坏了深陷其中的男女老少,各朝各代都有那好管闲事的,攻略指南层出不穷,说起来头头是道,各路大仙八方神怪,指路的指路,点灯的点灯,旁门左道大有人在,说别人都起劲着呢,出谋划策一点不嫌腰疼,说别人都大明白着呢,都牛逼着呢,都自我感觉超人着呢。
原来我不明白,该着糊涂人多,非找我讨教,该着我也嘴欠,别人一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就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我说你该怎么着怎么着,要不灵你就那么着那么着,别人听不听两说着,反正自己心里挺美,还得意,自以为通透了,众人皆醉我独醒。
好在现实没理这茬,大嘴巴抽得我一愣一愣的,自己跟一姑娘,本也朝着天长地久去的,也想有情人终成眷属来着,谁他妈料到啊,相爱没成差丁点反成恨,扪心自问,我对别人都不这样啊,就你,说三句就吵,吵三句就掐,智商全不知跑哪去了,到最后,话说得那叫一狠、说得那叫一毒、说得那叫一个牙根抽抽。
那叫一完才明白,才明白事与愿违四个大字怎么写,说是一码事,做是另一码事,道理就一摆设,光明白没用,说谁不会?
白纸黑字跟那摆着,没事装装门面,真出事顶个屁用,更何况,一人一境遇,一人一理解,个性经历牵连甚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经验不可复制,共享极为有限,交流层面驴唇不对马嘴,谁帮得了谁?
谁能代替谁?
谁他妈能给谁当明灯啊?
动真格的全是瞎子赶路,是谁谁上,不撞个头破血流悟不出自己的道。
当然也有不受这苦的,稀里糊涂一没留神,成正果了,也没见正果废我这么多吐沫,我是真不明白——爱可说吗?
可解吗?
可诠释吗?
可查字典吗?
可问百度吗?
可等价交换吗?
可顶脑门上吗?
那不扯淡吗,扯来淡去还说故事。
说一男的,劳改释放犯,头脑简单,游手好闲,家人冷目相向,人嫌狗不待见。
到女的,更玩完,重度脑麻痹患者,面容扭曲手脚抽搐,话都说不利落,基本算没人形。
就这二位,看吧,太困难了,换谁谁搭理啊?
三十米开外全躲远远的。
没人理没人爱的男人彷徨了,没人理没人爱的女人孤独了,那是真被逼没辙了,彷徨男就琢磨了,这女的不错啊,管她残不残疾呢,能让我抱抱就成;孤单女一开始也不乐意,也反抗来着,可一看见负责照顾她的女邻居跟情人哼哼唧唧,心也萌动,到深夜,家人不要她了,一人独对空房,心里难过得真抗不住了,费半天力按之前男的留的电话拨过去——哪怕对方是想强奸我呢。
然后两人就好上了,估计两人当时也都震惊了,光顾着对着彼此乐了。
要不说说苦命鸳鸯呢,要不说世俗操蛋呢,外带两家之间还有点纠扯不清的恩怨,乱上添乱,两人甜蜜之时,被女方家人捉奸在床,女的有口难辨,万语千言全憋心里了,男的索性爱咋咋地,嘴一闭,你们丫爱怎么误解怎么误解去。
牧师说:“万能的主啊,请原谅这只期待救赎的迷途羔羊吧,帮助他拒绝任何诱惑找到回家的路吧。
”男的听没听明白不知道,反正牧师一说完他就从警局跑了,多少警察愣没追上,男的一路狂奔,奔到女的家门前,上树,抄起手中的铁锯——干!
干掉那些在曾在无数个深夜惊吓女的的树枝叉!
树底下围一圈警察全看傻了,女的屋里听见动静,心潮涌动,万语千言还憋心里,费半天劲按响身边的录音机,最大声,算对爱的回答。
有时听别人的爱情故事,感动得不行了,真感动,这些故事远胜于一切关于爱的论调、理论或教导,又让我觉得,不信什么也一定要信爱啊,管它是一是二呢,管它伤痕累累呢,管他妈管什么呢,爱得行动啊,把爱说得天花乱坠管蛋用啊,说出花说出钻石说出真理说出大仙说出百科全书把偌大个天全给说下来——管什么用啊?
爱的迷宫中,谁不是迷途的羔羊?
千百年来谁说清楚了,多少大师小仙谁又真给掰扯明白了?
那或许只是一种冲动,这冲动能甩开四肢,能一路狂奔,能撇下彷徨,能抛弃语言,或许那才是爱——才是在这个越来越繁华越来越孤寂的世界上两个陌生人用尚未生锈的真诚锯掉横梗在彼此心间的枝杈蔓影的原始力量。
主流辐射出的扇形区间同化降服者,也扫除异己者,主流以此维持稳定并扩大效益。
主流光谱视域外的广阔区域,则只好甘于无边黑暗。
其中就包括了原生态的真与善(可理解为纯粹的动物的感情),这样的真与善是一种缺陷,与物理缺陷一样,若不能修正,则被主流世界无感恩地利用之后再抛弃。
“正常”世界对物理缺陷者主要加以精神利用(证明良心,修饰道德,提供慰藉),对精神缺陷者加以物理上的利用(替罪羊,挡箭牌,盘剥经济,吸取劳动力),但无论精神还是物理,主流对它们的实际态度都是一样的——排异,放弃,就算极尽修饰以图改良消解,也无济于事,不容指望。
虽然说来可悲,然而也是规律,自古强大而有效,任何企图逆此规律“引力”的逃逸行为最终都烟消云散。
至于谁来规定主流,则不是此生此世任何一个个体能操心的,它是历史长河偶然必然混战的结果,从纵向时间“卫星云图”的角度俯瞰,它的动向非一人可操纵,也非一人可逆料。
话说回来,恰因为残疾,才使得这份落在主流光谱的“红外紫外”区域的高纯度的爱变成可能,它是一片主流世界看不见的绿洲。
此片扪及以上命题,可堪伟大。
难以例外的通病是用力过猛——“公主”变身正常的想象若只出现一次,即城铁内因慕念别的情侣嬉闹,自己也突然站起用空塑料瓶敲打男友脑袋,一镜之内瞬与常人无异,此当天外神笔,直戳泪点,如就此点到为止,则将是全片之“气眼”,少即是多地余音绕梁。
可惜随后数次使用,愈发泛滥,有再而衰、三而竭之嫌。
好在导演在后面几次女主变正常桥段的具体转折上做了一些设置,没有在观众以为的变身点变身,也算是补救。
作者导演们往往是这样—— 一轻描淡写就贫乏,一用力过猛就败笔,看来节制也是一种极高的能力,并非使用了就能有效。
但导演们往往宁愿犯下过度表达的败笔也不肯意犹未尽地贫乏,想必是之前被限制得太狠太久,然后报复式地反弹,表达失当也是情不自禁。
此题外话。
①女主的病不是智障而是脑瘫,她能正常思考能说话;②男主第一次对女主的行为就是强奸未遂,有意图有实施,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他还真就是强奸犯。
③男主前面侵犯女主时候无人发现无人知道;反而女主向男主主动表达意向后,两人你情我愿睡觉却暴露于人前为众人不耻,她的恐惧,欲望和人格都被否定(两次对比起来真是莫大的嘲讽),李沧东这么拍可不是为了让人感慨骗人眼泪他不是强奸犯的。
男主实施未遂后还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角色,短评请谨慎。
④女主她是男主的公主,但她也确是残疾人,是脑瘫患者。
就是因为她的不健全,她才会收到异样的眼光,就是因为这种疾病,所以她在被侵犯时无从呼救,在想为爱人解释时无人倾听。
她被家庭和社会抛弃,没有人关心她想什么她在意什么。
李沧东拍这样的故事不是为了自欺欺人不存在残疾人的,残疾人也有爱,但女主是残疾人的事实,不会因为有爱就改变了,她愤怒地碰撞却无力改变什么,这就是电影残酷的地方。
唉,按理个人有个人的解读,但是我真的看不惯这两个短评👌
影片结尾修剪树枝的那场戏自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高潮,同样让我有所触动的是运镜角度,李沧东用了一个类似女孩儿视角(但其实女孩看不到)的高远视角,与薛景求拉开了很大距离,看着他在音乐声兀自乱舞——终于达成心意,为心爱的女孩子“施了魔法”。
联想到导演后来那部《诗》的结尾,也是镜头远远地在高位看着老人撩拨羽毛球、看着老人一下、一下地打着羽毛球。
可以发现李沧东作为作家导演的某种思维习惯——在这样高远而俯视的镜头后面是导演对剧中人物命运的表态,满怀人文主义的悲悯和绝不煽情的克制(以达成一种类似客观的、个体无法更易的命运感)。
当然,做为一位有追求的电影导演,也可以看出李沧东在这两部电影结尾镜头运用的细微差别和进步。
在《绿洲》里,当薛景求被抓走,镜头便改成了地面视线位置,拍摄路人漠然走过。
可以看出,在叙事意图的干扰下,李沧东或许没有意识到刚才那个高位镜头强大的情感力量。
而到了《诗》,两组不同角度却同样是高位的客观镜头,无疑将叙事与情感抒发结合的更流畅饱满、天衣无缝。
从而更强有力地表达了导演意图。
联想到国内电影那些粗制滥造、毫无逻辑的镜头语言,我们在电影语言和电影视角上真的还有很多需要学习与追求(因审查而无奈剪切的情况不在此列)
从没想过,看李沧东的电影,能这样让人感动。
这是仿佛在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中涌出的清泉般的,奇迹、伟大的,又是卑微、渺小的,同时也是真实、纯粹、穿透人心的爱,这是不顾周遭那所有的荒凉,依旧要在这残酷的土地里绽放的,美丽而又坚强的爱。
【一点简单的感受】人物对于《绿洲》而言毫无疑问是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两个角色完美的塑造加之薛景求和文素丽颠覆性的演绎,可以说是电影的灵魂所在。
而李沧东在角色的塑造上,是非常高明且高效的。
以电影开头为例,从2分半左右一直到10分钟左右这七八分钟的时间里,在观众不知道人物身份和过往的前提下,镜头始终给到了男主人公忠都。
随后通过在警局的对话我们才得知,忠都刚刚出狱,他的亲人已经搬家。
在交代这些信息之后忠都和弟弟回家,到这里,电影要讲的故事才算是刚刚开了头。
那么这7分多钟与故事无关的时间,忠都从借烟、给妈买衣服、找家、往楼下丢橘子和吐口水、去超市、吃豆腐、到电话亭、吃霸王餐到被抓,这一系列事件的意义在哪里,要我说,就是人物。
李沧东仅仅凭借开头这与故事无直接联系的几分钟“闲笔”,就把忠都这一角色塑造得非常立体可感,同时也为作品奠定了生活化、写实的风格。
在轻微晃动的手持摄影中,忠都表现出的,是一种流浪式的、且与其所处环境不相容的状态,无论是其行动意图的不确定,还是屡次地碰壁,包括衣着的格格不入,都意在表现这一点;其次,是他的性格,不张扬、不起眼、有些卑微的,又是善良、有点单纯、留着点孩子的稚气的,甚至不那么“聪明”的一个形象呼之欲出。
此后的故事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深入地体现这短短几分钟内在忠都身上表现出来的特质,而预先刻画的人物形象也让人物之后的行为显得自然,让观众带着印象去进入人物的世界,更容易理解和共情。
当恭洙出场时,我们又见到了大师级别的人物塑造手法,白鸽和蝴蝶的超现实意象运用。
恭洙的视野以主观镜头先进入画面,这里不仅白鸽的意象是超现实的,恭洙也在假想中轻声哼唱。
紧接着白鸽消失变回镜子反射出的光晕,美妙的哼唱声也变成了恭洙的呻吟。
在这里美好与残酷、幻想与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好的幻想是先行的,随即被残酷的现实打破,这一点放到恭洙身上,则是她作为一个残疾人对于美好的向往。
于是恭洙这一由于自身的设定塑造起来相当难的角色形象,通过这样一个超现实的笔法,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每一个超现实的段落,都是由恭洙出发的,是恭洙的想象,而不是忠都的,这也对应了两个人物对待彼此的态度:恭洙希望自己是正常人,这样能更好的去爱忠都;而忠都不奢望恭洙成为正常人,他对恭洙的爱是完全不受她的残疾所影响的。
对于恭洙的塑造,文素丽的表演无疑有着最大的贡献,配合角色本身生理的残疾,恭洙的情绪表现对于观者而言是不清晰的,她的喜怒哀乐之间没有一条明晰的分界线,究竟是高兴还是悲伤,是喜悦还是痛苦,往往需要根据当时的情境来间接地推断。
可以这样去想,李沧东根本不希望观众知道恭洙到底是喜还是悲,她的悲或是喜根本不必要区分,在她残酷的命运面前,情绪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悲喜都是相同的,都不过是对生活、对这个世界的抗议。
“绿洲”的象征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李沧东的电影是现实主义的,而“绿洲”这样一个带着浪漫主义气质的意象,其现实主义性质在于其存在的环境——沙漠,这是《绿洲》中极为重要的主题,李沧东在表现绿洲的同时,并没有忽略沙漠的存在。
在黄沙掩埋的残酷世界里,绿洲对于两人而言的意义是彼此,而对于现实环境的意义,则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一种与所处环境对立的、难以被接纳、被理解的关系和感情。
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恭洙家中绿洲的布画上的树影来自于外部环境,这其实即是象征着现实世界的沙漠向她投射的阴影。
这也是为什么李沧东要对两位主角各自家庭进行不厌其烦的描写,实际上是对人性、对现实世界的控诉,甚至是毫无保留地撕开了亲情的虚伪。
影片里有这样一慕,忠都遇上堵车,于是直接抱起恭洙在公路上载歌载舞,在车水马龙灯光闪耀的夜色下,他们的浪漫又是多么的孤独。
用陌生人之间萍水相逢之情来反思现实社会的电影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可以不夸张地说把现实的思考融进故事是《小偷家族》能斩获金棕榈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在《小偷家族》里,几个人物组建起来的家庭最终分崩离析,是枝裕和通过这个家庭最后的命运,想要表现非血缘家庭在各种不同层面上的不稳固,进而对传统家庭、非血缘家庭以及其背后的社会现实做出更深刻的思考。
而对于《绿洲》,恭洙和忠都做为个体本身的“不正常”与他们“不正常”的关系致使他们之间的爱异乎寻常的“脆弱”,当恭洙在警局竭尽全力地试图“发声”来表达对周围人抗议,或是企图证明忠都清白时,她的尝试是完全不奏效的,他们两人对此是毫无挽救之力的,而这一切都是李沧东在残酷的现实语境下对于忠都和恭洙所代表的一类人的生存现状作出的思考,他们的生存依靠互相的报团取暖,但在外部社会的冲击和排挤下,就如同沙漠里的绿洲,稍有不慎就会被沙尘吞没。
无论是什么故事题材、何种呈现方式,韩影在现实反思和批判的路上从没停过,我想这也是他们的创作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电影最后在忠都读信的画外音中出现了这样的构图:门作为框中框将恭洙与绿洲的布画置于两个被分隔的空间,但她们仍然处在了同一个大的画框内,在明亮的阳光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里,李沧东给了这个悲情的故事最后一抹希望。
2020.11.21
在看完到李沧东的《绿洲》《密阳》《诗》三部作品后,对这位导演不甚喜爱。
有人形容看他电影后的心情“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风起云涌”。
正如这部《绿洲》一样,看似在平铺直叙的讲述着一段畸形恋,实则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在反应社会现状的同时将人性的丑恶赤裸裸的展现出来。
让你纠结,叹惋甚至有点愤恨的同时也为男女主角的爱情怆然涕下。
《绿洲》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爱情电影,男女主角的形象也与韩剧里面的俊男靓女背道而驰。
薛景求饰演的忠都,是一个几度入狱,游手好闲的“痞子”。
出狱后,没有亲人来接他,没有钱的他宁愿找别人要烟抽,也要用最后的积蓄为母亲买一件衣服。
来到以前的住所,发现的却是陌生人的面孔,大冬天的他仍然穿着刚入狱时的夏装,在电话他哆嗦着找人要硬币打个电话,却没有谁愿意帮助他。
幸得以为好心的商人,不仅不要豆腐的钱,还送给他一盒牛奶。
饥寒交迫下他到餐馆大吃一顿,被关进警察局后以这种方式见到了亲人。
来接他的弟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欢喜,冷漠的言辞间我们可以看出他对他的极其不屑。
回到家后,连他的母亲都没有表现出丝毫高兴,正如嫂子所说:“这个家有你跟没人差不多,甚至没你会更好一些。
”在哥哥的要求下,他找到了一份送外卖的工作,却在一次意外中又失去了这份工作。
他是善良的,为了哥哥和家庭他宁愿自己背负着罪名,替哥哥坐牢。
出狱后还去看望受害者一家,在此期间,他见到了恭洙。
两颗寂寞的心交织在一起总是容易擦出火花,虽然第一次在欲望的冲击下他企图强奸恭洙,恭洙由于紧张害怕晕死过去才得以平息。
此后,忠都总是会来看恭洙,给她送花,帮她洗衣擦地,像个将军般的保护着她,夜里哄她入睡,周末带她出去游玩……一次在恭洙的要求下两人正享受着鱼水之欢,却被恭洙的哥哥嫂子撞见个正着,忠都再次入狱。
入狱后的忠都仍然和恭洙保持着联系,并为她砍掉了树枝,因为恭洙曾说过,这些晃动的影子使她看见墙上的绿洲后感到害怕。
文素丽饰演的恭洙演技不得不让人折服。
她将这个患有重度脑麻痹患者演绎的入木三分。
不管是身体上扭曲的残疾,还是眼神表现出来的孤独,向往,沉溺和欢喜。
她喜欢拿着镜子,让窗外反射的阳光照在墙壁上,欢喜的笑容使她原本扭曲的脸上更加有些变形,但她乐在其中,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忠都。
她总是想抓住这些反射过来的亮点,就像抓住忠都一样。
在窥视了嫂嫂和别人偷情后,内心的欲望熊熊燃烧,她开始在乎自己的外表,会为自己涂上一层唇膏。
她叫忠都为“将军”,忠都称她为“公主”,他们是那么的需要彼此,需要给自己取暖。
有忠都在的日子,恭洙俨然变成了真正的公主。
他为她做尽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些事甚至是恭洙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忠都把她当成了家人,不仅带去和家人见面,就连拍全家福他也固执的要恭洙加入。
有忠都在的每一天,恭洙就算是吃杂酱面也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他们之间虽然从来没有说出一个“爱”字,但是从恭洙的幻想中,从忠都的不顾一切中我们都可以知道答案。
忠都入了狱,恭洙依旧一个人,在老房子里面自生自灭。
不同的是我们能看出她的转变,从刚开始只会呆在原地,到后来会学习着生活,开始用毛巾拙劣的擦拭着地板。
这转变的原因,大概只有恭洙才清楚吧。
另外,导演并没有按照观众的意愿安排剧情,没有留下类似童话故事里的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团圆结局。
忠都和恭洙,一个刚出狱的不良青年,一个孤僻在家的残疾人,他们都属于社会的边缘人物,而童话般的结局出现在他们身上是有多么的不伦不类。
影片结尾,我们看到的仍然是两个孤独的人。
忠都仍然被抓进了监狱,虽然都为他抱不平,但对他而言,监狱的生活比起世情的冷漠也许会更适合他。
恭洙仍然在自己的家里,等着邻居送的饭菜,等着偶尔哥嫂会前来看她,等着忠都的信…… 在讲述这段爱情时,导演也反应了人性丑陋的一面。
比如片中忠都的哥哥,导演就持有批判态度。
弟弟为他顶罪成为替罪羊,他不知感谢不说,反而是轻蔑,打骂。
甚至在面对恭洙哥哥的敲诈和威胁时说出不认这个弟弟的话。
还有恭洙的哥哥,口口声声说着关心着这个残疾的妹妹,每月付了多少多少钱让邻居照看,自己却为了过好生活搬了家,让一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妹妹独自居住,这也是常人难以想象,嗤之以鼻的。
发现妹妹“受辱了”,他没有想如何通过正义的渠道为妹妹讨回公道,而是选择用金钱这种丑陋的方式私了。
可见,他同忠都的哥哥一样,都是金钱至上的奴隶。
影片隐藏的一个含义是沟通,正是因为缺乏沟通,导致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恭洙的哥哥和嫂嫂,片中虽没有直接表现出他们的婚姻关系,但是我们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沟通,相信这也是恭洙嫂嫂出轨的原因。
忠都和哥哥弟弟已经母亲都几乎没有沟通,更多的时间他们是在指责他。
忠都出狱后,我们没有看到一家人脸上的欣慰,作为一家人,甚至连一起吃饭的场景都没有出现。
当“强奸案”发生时,忠都哥哥没问清缘由,一上来就拳脚相加。
几乎不能说话的恭洙在看到忠都被抓后也万分着急,也只能用近乎自虐的方式来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没有人能够懂她。
我们很难想象身带残疾的恭洙和被人排斥的忠都之间是怎样交流的,也许只有忠都才懂恭洙,恭洙懂忠都。
是孤独让他们相知相依相爱。
很大程度上这个电影讲了普通市民对边缘群体的装没看见。
洪忠都的家人对他没什么感情,他出狱以后家人都嫌他是个麻烦,后来还把他赶到修车库里睡了。
韩恭渚的家人也不关心她的精神世界,只顾着靠她骗新房子住。
结尾处在警察局里警察录口供时敷衍了事的态度也是一景。
这部分的意思具有较强的普世性,其实可以占到更大的比重。
但李沧东很想讲一个边缘群体相依为命的爱情故事,并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干同样的装没看见的臭事。
一味地抒发情怀,对这个故事本身的成立性懒于经营,对妨碍他大唱赞歌的东西他一律也装没看见。
首先洪忠都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的家人对他是这个态度。
这态度不是与生俱来的。
洪忠都在片里自述过两次,他被警察抓过三样违法行为,其中一项是贯穿全片的核心,也就是替哥哥顶包的撞人逃逸。
另外两项呢?
看来是他自己犯的无疑。
从洪忠都的状态来看,犯下另外两项问题不大。
如此这般一个人,他出来以后的行动能像电影中片面展示的那样可爱呆萌么?
韩恭渚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按照李沧东的说法,她一个人在家是没人照顾平时生活的,只有一个收钱的邻居送饭。
李沧东要么是没照顾过生活自理有困难的人,要么是无耻地装不知道,生活不能自理的第一个症状就是排泄极为恶心,家里一塌糊涂,对普通人的视觉和嗅觉都是极大的摧残,绝无可能像电影里那样阳光和煦安然静好。
照顾这样一个人是没有任何诗情画意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这名女性还能激发洪忠都亲近的欲望,只能说洪忠都不是一般人。
对了,他确实不是一般人。
并非要为韩恭渚的哥哥和嫂子洗地,但李沧东一盆墨汁把他们泼黑而不给出前因后果,似乎没有考虑过所有日复一日忍受着恶心照顾病人而挣脱不出这种生活的人士的感受。
所以李沧东出发点就是按下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东西不表,而吹出一个巨大的粉色泡沫,这种装没看见的作风与他在电影里嘲讽的那些人相比,似乎并无二致。
拍得确实很好,调度从容,几处虚与实的接轨也颇灵巧。
演员的表现也无懈可击。
但整部电影无法令人喜欢。
以前的东西了。
认识李沧东是从《薄荷糖》开始的,这个作家出身的导演,至今只导过3本片,第一本找了韩石圭主演,名字叫《绿色的鱼》,还没有机会看,光听名字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第二本就是《薄荷糖》,让他在国内声名鹊起,第三本《绿洲》,一举拿下当年威尼斯最佳导演最佳新人两个大奖,李也得以进入了世界级导演们的殿堂。
《绿洲》的镜头瞄准了社会的边缘群体,虽然这也是一个常见的电影题材,但李沧东意在用这种特殊的身份设定来表达他心目中真正的纯粹的爱情。
将军和公主的故事,在这个现实的社会背景里更烘托出一种别样的残酷的浪漫。
在公主的精神世界里,光影变成白鸽和蝴蝶,画上走下来印度的女子、小孩和小象,大家一起在房间跳舞,“如果我是诗人,我要为你歌唱”。
将军负责照料公主的起居饮食,他带她出去玩,拧大车置收音机的音量,在拥堵的高速公路上抱着她起舞。
然而现实中的沉重却一再倾轧这个脆弱的两人世界,一如沙漠妄图无情的吞噬掉绿洲。
两人的结合被外界视为可憎的强暴,因为在世俗的眼光里,将军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多次案底的小混混,而公主是一个几乎没有思想的重症脑瘫患者。
这样两个人之间怎么会有爱情?!
警察不怀好意的嘲笑将军“特别的口味”,他们怎么能看到将军眼中公主独一无二的美呢?
公主焦虑之下说不出话只能以身撞墙,却被认为是对这桩“暴行”无言的愤怒。
没错,她是愤怒,但对象不是被强加了罪行的男人,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所谓“亲人”和社会大众。
李沧东坦言这并不是一部美丽的电影,他主要是指去掉华丽包装后的电影外在,也是出于顺应大众审美眼光的需要,但是,那些真的重要吗?
这明明就是一个美到震撼的故事,有着穿越事物表象直达本质的力度。
李沧东不愧为一个作家导演,讲一个好故事成了他天然的优势,此外,他也完全具备了巧妙运用电影语言的能力。
表现公主精神世界的几个段落,明明是超现实的场景却被处理得非常冷静、自然,与现实无异,想起《黑暗中的舞者》也有类似的段落,但西方却是用烂漫歌舞片的处理形式来与现实的黑暗做对比。
而近结尾处,将军强行出逃为公主割去窗前树枝的一幕真是生生把我逼出了眼泪,这是绿洲向沙漠的宣战,公主的音乐,将军的舞蹈,被奋力割去的阴影能否真的从此烟消云散?
至少电影的结尾是温暖明亮的。
在落满阳光的房间里,公主一个人静静的仔细的擦拭着地板,将军从狱中来了信(或者是一盘录音磁带?
),伴着他好听的声音,光影又一次幻化成白色的小小物体在尘光中飞舞,是什么呢?
是希望吧。
文素丽把面部扭曲四肢抽搐的脑瘫患者演活了(此类型可参考当年14岁的雷奥纳多在《不一样的天空》中的角色),为此她甚至进行了为期6个月的培训。
一张好好的脸竟然能不靠任何化妆技术丑成那样,除此之外还要表现出各种不一的内心情感,新人奖的确实质名归。
薛景求也毫不逊色,改头换面变身成一个整天佝头缩脑,擤着鼻涕的出狱犯人。
他可以自己穿着夏天的衣服一边挨冻一边为老母买毛衣。
虽然入狱是为大哥顶罪,出来却遭到家人的嫌弃,但他并无怨言,依然乐观自主的活着。
他偷钱偷车去和公主约会,面对社会的鄙夷他不卑不亢……这个男人善良无畏地行走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缘,外表平凡,内心坚强,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薛准确的把握住了这种复杂性,把将军的状态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好像看了一个童话故事,又美好又残酷,更像是一个爱情神话,互相慰籍的两个人他叫她公主殿下,她叫他将军…一个心智不成熟和一个重度脑瘫,就那么遇上了,尽管她面部扭曲到近乎狰狞,两手抽搐,依然吸引到他,让他心生牵挂。
某个瞬间突然get到了木心曾说的“极讨厌年少时的我,良善到可耻。
”
墙上的那块布画,他看到的是一片绿洲,她看到的只是可怕的阴影,他站在她面前挡住画,给她念咒语让阴影消失,她被逗笑得身体扭作一团……他带她出门,坐地铁,吃他最喜欢的炸酱面,在堵车的高速路上拉开车门,抱着她转圈圈…带她去K歌,跳舞。
有几次,她幻想着自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跟他嬉闹陪他跳舞,画面太过美好,就像从屋顶斑驳光影里翩翩起舞飞出的蝴蝶,从画布里走出来的小象,异域女子和少年,如梦似幻。
半夜砍树枝那段着实被震撼到,鼻子酸了下转瞬湿了眼眶,原来他一直都记着,只惦念着她只想为她好…从她看到“绿洲”上树影开始晃动第一下,就知道是他来了,她拼命地想爬到窗户边,想打开窗户想大声告诉他——挣扎无果,她把录音机推动窗边,音量调到最大,头抵在窗棂上。
他听到了,痴笑着砍完树上的最后一个枝杈,跳下来被摁倒在地。
他们有他们的绿洲,最终却被人世间的荒漠肆无忌惮地侵覆。
再回想起片中的细枝末节,总有种忍不住想流泪的冲动,感叹导演的悲天悯人和赤诚之心,世间万物值得关照。
叹服两位演员的演技,怎么这么好。
有人说这样的爱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则要辩解说,如果人类本就是一种生来残疾的物种,那么这样的爱情只会是世间唯一可能的爱情。
我对于《绿洲》的基本理解是,这是一个关于被剥夺了语言的人们的故事。
无论是智力低下,还是脑瘫,这些都是呈现失语现象的疾病载体。
也许非要选择一个脑瘫患者,更多是出于对影像奇观的需要以及为演员的发挥提供条件,甚至可以指责为一种取巧的做法(文素丽对脑瘫者的再现太有说服力,以至于我忍不住不断把电脑屏幕推远,仿佛那种残酷要冲破屏幕刺伤我)而这两种疾病的共同点,是他们对于自己境况的不可言说,因为这不可言说,他们的大脑被视为没有思维生成的封闭体,最后,连他们的生命本身都变成了没有生命存在的,任人处置的客观物。
在最后警察局那场令观众难以在伦理上难以忍受的戏份之前,李沧东已经展现了不能说话者被如何对待。
女主人公的公寓是一个没有任何私密性的场域,钥匙被放在楼道的花盆里,可以随意当着陌生人的面拿出,任何想要进入这间房子的人都能轻易得偿所愿,因而她不能预测何人、何时、因何事会突然闯入她的房间(这也酿成了最后的悲剧)对于所有的闯入者,她只能被动接受,因而她对于强奸这种极端事件也是完全敞开的。
残疾所带来的限制并不仅仅在残疾本身,比如不能自己吃饭,自己洗澡这般日常生活之上,它会修改整个生命的代码,改变每一个层级的运转方式。
对于女主人公而言,并不是在事件发生之时,她没有力气抵抗,她的生命的实质,是已经被限制得只剩下某种被榨干的形态,心脏的机械跳动或者持续的呼吸。
毁灭必然会发生,她只是在等待它而已。
偷情的情夫表示不必在意女主的存在邻居家的负责照顾女主人公的女人和情夫在她的房间里交欢,证明这里变成了一个合适的偷情场所,免费、便利,而偷情最需要的条件,则是无人知晓,很显然,女主人公虽然存在在这间屋子里,但她并不被视为人,偷情者无须担心她会告密,甚至无须担心她是否可以理解眼前事情的意义。
当女人(也许由于平时那最低层次的照顾,虽然是连喂狗的精力都不及,但她尚且知道这一团扭曲的持续抽搐的肉体里有生命存在)略带迟疑地告诉情夫,“她在看”时,他以无法理解为什么需要担心这件事的口气回答“没关系”。
在很多的电影叙事中,动物的目光都常被作为使偷情者(甚至是正当的情侣)羞惭的存在(比如《华尔街之狼》,我看的太少了一时只能想起这些,但应该有更多)而这里的脑瘫者是连动物都不如的,她没有令人羞惭的能力,她被降格为类似于一件家具一样的存在,不动,无声。
她的观看不能转化为言说,观看就变成了只有输入的过程,输入的内容被大脑如何处理如何理解,因为出口被封闭了而永远不能被人知道,因而观看本身也失去了意义。
男主人公对于女主人公的意义,他作为“绿洲”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唯一想要去破解那一连串毫无意义的能指碎片,在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语音中,主动去拼凑出一个连贯的句子的人,他带有鼓励意味地重复女主人公的话,因为她没有能力一次说太多的词,他作为一个补充的大脑,帮她存储那些已经费劲说出来的东西,使得她可以安心地接下去说,而不用为上一句话不被理解而焦急(在警察局的场景里,我们可以看到失去了男主的辅助,女主的话语如何不可能被理解)。
在这个过程中,他意识到女主的理智存在,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质疑过这份理智。
令我惭愧不已的是,她对于历史的了解,她对于爱的渴望,她最原始的性欲,她虽然缓慢,但是仍旧能清楚表达自己需求的能力,这些事实都在某些瞬间里引起我的惊奇,“不是所有的脑瘫都是智力低下”,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新知识。
如果说女主人公的失语是直观的,男主人公似乎有非常好的语言能力,很多时候我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有智力上的缺陷,因为至少在现实中,我知道有很多的人只是因为坦诚和率真,只是因为不愿意去按照所有人都生活的那套规则去行事,就被视为怪人,甚至被认为是有某些精神上的疾病。
从男主弟弟的口中我们得知,替哥哥顶罪是他自己的主意,这可以被视为一种怪异的举动,因为它违背了人本性中的利己倾向,这是人们怀疑他智商不高的充分理由。
当然,家人们是不需要理解这种行为背后的原因的,因为这种话语的施事结果正好符合他们的利益。
在男主的话语和思维之间的关系上,家人们判定有一种智力的缺陷和精神的疾病造成了扭曲,因此男主虽然可以说话,但是不被相信。
男主把车祸家的女儿带来母亲的生日宴会,让派对无以为继。
在男主把女主带到母亲的生日宴会上,若无其事地告诉大家这就是哥哥车祸撞死那家人的女儿时,他毫不在意地反应使得众人的惊诧和愤怒达到了极点,似乎他只是带来了一个无关的人。
如何可以在阖家欢乐的日子把整个家庭推向愧疚的深渊,而又不在语言上体现这种恶意呢,这是他的家人们所不能理解的。
他的哥哥,也就是那场车祸的真正肇事人,无疑是最为不安的一个,因为男主人公不仅帮他顶罪,更替他愧疚,这是一种令人抓狂的僭越。
事实上,男主人公本不应该有任何的愧疚,反而是哥哥,不仅理应对车祸的一家人愧疚,更要对主动顶罪的男主愧疚。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模式,男主应该表现出愤怒、痛苦、冤屈等情绪,然而他却反而同情别人的受害者,他的话语无法展现他对于含冤顶罪这件事的任何态度。
为了使自己摆脱这种愧疚,将男主判定为智商低下的未成熟的儿童显然是最方便的做法。
只有那个弟弟,尚存理解的企盼,尽管他根本不可能理解,他问出那句不会有答案的话:‘솔직히 말해 봐,지금 무슨 생각하고 있어?
(老实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男主人公在想的,他都已经说出口了,可无论是哥哥和弟弟,都坚信还有一些没有说出的东西,他们一面寄希望于男主是智障的的事实来消除自己的愧疚感,另一方面怀揣着男主装傻寻求报复的阴谋论,活在持续性的良心不安中。
在故事的高潮部分,男女主人公显性的失语和隐形的失语终于合流,他们无法告诉所有人他们恋爱的事实,无法让这种爱被众人认可。
而对于众人来说,不能相爱,仍旧有活下去的希望,而对于他们来说,爱情的悲剧则等于人生的悲剧,一个再度入狱,另一个则失去了生的希望。
当看到有人在评论区询问为什么女主人公不解释自己不是被强奸的,我怀疑他是不是放了二倍速并且跳过了无数个段落,以至于他刚好理解到了情节的彻底反面。
李沧东所展现的恰恰相反,我们看到的是女主人公如何声嘶力竭地想要表达自己,说出真相,她的理智是多么努力地想要冲破那扭曲的躯壳,被人听懂。
她的焦躁却使得她陷入了不被理解的恶性循环,由于她的亲人早已放弃从具体的词语,而是从肢体语言上去理解她,因而她越试图说话,表现在肢体上的躁动就越会被她的嫂子理解为是经历了强奸之后的PTSD,并自以为是地帮她诉说她认为的真相,而女主就会更加着急,仿佛被堵住了嘴的人。
情况就变成了:越想说话,就越被视为不能说话,越不能说话,就越想说话。
对表达无望之后,女主人公遂用自己的身体砸向桌子柜子,试图自杀,或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她对现状的否认,然而即使是这种尝试,都会被理解为是因为无法忍受被强奸之后的耻辱,因此她甚至被剥夺了选择死亡的正当理由。
这是何等深刻的绝望。
在警察局女主拼命想要解释,但并没有人听,而女主的嫂子则在不断自作主张地做着错误的证言男主人公又为何不解释呢?
答案也很显然,只要他要辩解,他和脑瘫女孩是自由恋爱,是女孩主动想要和他做爱的,人们就会更把他当傻子,尤其是在他有强奸前科的情况下。
傻子可以干的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声称自己不是傻子,男主人公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做任何的辩解。
他的越狱也只是想要和女孩子打个电话,在破碎的声音能指中再度确认她的存在,帮她砍掉树枝,消除绿洲上的阴影。
他对于辩解之不必要的清醒认识,似乎说明他的智力也许还要超越常人。
有人说这样的爱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则要辩解说,如果人类本就是一种生来残疾的物种,那么这样的爱情只会是世间唯一可能的爱情。
它使用一种排外的语言,绿洲国的绿洲语,不需要他人的理解,只需要彼此心领神会。
然而正如残疾人是少数群体,绿洲也是那些快要消亡的所在,它们不断被侵蚀,缩小,直至消失,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绿洲,也不会再有少数人的爱情。
绿洲是相对于沙漠而言的,在这里,所有人理解所有人,或至少,所有人试图去理解所有人。
只有当绿洲和沙漠不再有分别时,我们才可以承认,每一种爱都没有分别。
可是,那样的世界是无差别的绿洲还是无差别的沙漠呢?
我不得不以悲观的口吻似诉说这个现实:我们似乎离后者更近一点。
不止一次,李沧东让女孩变成正常人起舞。
我第一次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他比金基德更残忍。
《燃烧》表达的三角情感和故事没打动我,悬疑也是。北京电影节《绿洲》看起来生理不舒服,也不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虽然和“正常”人不同,也不用“正常”人的方式连接在一起的两人,即使被世界误解也还能幸福的期待未来(最后一幕)。李沧东电影应该不会再看了,但他小说不错,推荐《鹿川有许多粪》和《天灯》。
由于两人的第一次接触方式我非常无法接受,那明明就是是强奸未遂,导致最后没有办法感动,也有感动,但不是那种感动,我满脑子都在想,这就是她最好的命吗?
有些地方很不舒服 有些情节又着实令人感动 同类型更喜欢推拿
与后一年《杀人回忆》仿佛上下半场,都在讲韩国社会沟通的失效:警民无法沟通导致真凶一次次地脱身;残障人士与非残障人士无法沟通导致真相一次次被忽视。传统儒家文化的核心秩序依靠极强的排外性与排他性所建立和巩固,体现在电影中就是对于边缘人话语的漠视与抢夺:韩恭洙不断被强调为“韩公主”,再次点明韩国社会中女性地位与处境—每一位韩国女性都是“瘫痪”与“失语”的;洪忠都配送外卖时不被顾客允许跟唱流行歌曲,通过夺取他的话语以此建立主流社会的权威与自尊。李沧东将国民观察之所见所感放进两个边缘人的生活,但即使不上升到社会纬度,它依旧能够打动你我,仅有的影像上的巧思也全部服务于“韩公主”们的内心世界。一个《诗》一个《绿洲》,两场“特殊的”、没有丝毫官能刺激的性爱戏,相信能够给很多影迷以“快感”:生命原来如此美丽。
强迫女主渴望爱情到是非不分,强迫观众可怜男主,女主在整部影片是失声的,大部分时间展示她的残疾之外,所有有关女主的幻想都是这位导演的意淫。对男主这样毫不弱小的暴徒产生同情或者认为他更懂爱也是一种不讲礼貌,这是一个绑架爱情强奸爱情的电影,除了恶心没有一点美,也像极了一些导演恶心的三观,强奸就是你所谓的救赎,你懂什么狗屁爱情,更别说你懂残缺的外表下本该成熟的心灵。
欣赏不来。心智不健全的男人和身体不健全的女人之间的萌动,但是画面太狰狞,作为观众身体不适。
这部电影如果是小时候看,那看到的会是两个可怜人,年轻的时候会看到两个可怜的恋人,等到那些时候过去,就会看到一个可悲的社会现实!甚至能理解他!
这个一般了。感觉不及《薄荷糖》。
男主的非社会化导致他罪恶的同时也催生了对女主的真切。想起曾和残障人士交往过的经历……由衷在这一点上敬佩男主(特别是能带着女主快乐自然地出街。另外不得不说演技惊人,完全没想起来就是薄荷糖里的男女主。/ 20240526 银幕二刷,李最可爱的作品了吧。
感觉两个主演没有产生反应,一开始就是惨,反而从头到尾一直处在不舒服中
以后给别人推荐所谓“催泪爱情片”不要推《情书》了,这个后劲儿更大。看短评印象最深刻的是“残忍的是恭洙被打断的高潮”,更难过了
时隔七年重看,仍然觉得这是我的十佳爱情电影,李沧东在这种几近残暴的真实中加入超现实元素,让美好的幻想都显得更加残忍了。红剧场响起的掌声听起来很发自真心而不是影迷式的礼貌,让我再一次确信“艺术的作用就是说服”。
因残疾从未感受过关爱而对强奸犯的一束花动了心,这本就畸形的爱只让我觉得可怜可悲。最让人动容的几组镜头是女主想象中的画面:从轮椅上站起边笑边起舞。细细想来这画面动人并不是因为男女主之间美好的爱情,而是残疾人对过上正常人生活的无限渴望与残酷的现实让我感到悲悯。
看了过后很想吐。这些男导演关爱着想象中的残疾女性,而关爱的方式就是让她涂口红,让她和强奸犯谈一场“甜甜的恋爱”,让她“享受”纳入式性交。我真服了,真恶心。恶心得让人想吐的男人,哈哈哈,这就是纯爱吧!!噢再补充一句,电影里面所有的男性角色都是如此的让人恶心。果然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李沧东“绿色”三部曲 囧! 期望 过高 失望 越大!
太拧巴了,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故事和表演的设定。脑瘫成那样,还能有正常思维和感情?男主虽然不太正常,但好歹看过黄色书籍,怎么就对她一见钟情……在不能接受设定之后,一切感情情节都觉得站不住。
今天和狗狗去江夏爬了青龙山,还有磊哥一起,回来后出地铁遇到下雨,跑回去的路上被雨淋得眼睛都睁不开啦。今天狗狗玩得比较开心,狗狗是一个喜欢晒太阳的狗狗。电影是在回来后自己一个人看的,狗狗写了日记又起身去书桌开公司的线上会议了,从十点搞到现在十一点一刻都没搞完……希望凌晨之前能开完会睡觉,狗狗今天好累的。
薛景求和文素利的表演很赞,李沧东生动的刻画了残疾人这一群体边缘人物,爱你就要接受你的一切,平凡人也可拥有不平凡的爱情。
你们男性创作者所谓的纯洁无瑕,两手空空,莫欺少年穷的爱情,建立在对女人身体义务的极尽剥削和去人性化的享用上。就连对这义务的赞美的最终解释权,也都在你们对着残疾女人解裤腰带的手上。
房子后面的不是麻雀而是科鸣鸟,我的祖先不是将军而是叛国贼,如果这些都能搞懂,你便知道我不是强奸犯而是她的英雄,她不是智障女而是我的公主。我们在高速公路上起舞,在绿洲里欢歌。若我给你变出消失黑影的魔法,或许你就不会害怕。可你为何要害怕黑影,我怕的是把撒谎当成熟,视相爱为耻辱的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