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满江》无疑是“以小见大”的影视佳作。
影片巧妙地将焦点汇聚在我们身边熟悉却常被忽视的环境之中,深入挖掘了原著民与新来的朝鲜难民之间复杂微妙的矛盾冲突。
这不仅是对朝鲜族生活状态的一次真实写照,更是对朝鲜半岛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历史与现实联系的深刻反思。
影片中的矛盾点,简而言之,就是想帮助对方却又不愿承担损失的心理挣扎。
血缘与实际利益,这两者之间的权衡与抉择,构成了影片情感张力的核心。
当矛盾逐渐升级,人们或许会选择维护眼前的实际利益,而暂时抛却血缘的羁绊;但最终,影片以人性的觉醒与良心的胜利作为落脚点,传递出舍身取义的崇高精神。
选择在韩国发布这部电影,无疑是一次精准的市场定位。
它准确地捕捉到了韩国观众对于这一题材的情感共鸣与关注焦点,体现出了制片方对客户需求与市场研究的深刻洞察。
虽然汉族观众可能难以完全理解朝鲜族那种复杂而微妙的情感状态,但这并不妨碍《豆满江》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主题,吸引对朝鲜文化感兴趣的观众群体。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从日常生活中的小细节入手,逐步铺陈开去,最终揭示出友情、爱情以及人性善恶之间的宏大主题。
这种“以小见大”的叙事手法,不仅让人耳目一新,更能够引导观众去反思自己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种种困境与矛盾。
特别是那个告密的小孩,他的转变过程充满了复杂性与真实感,让人不禁陷入对人性的深思。
总的来说,《豆满江》是一部值得细细品味的影片。
它以其独特的视角、深刻的主题和精湛的叙事技巧,成功地将观众带入了一个充满矛盾与反思的世界。
或许,在观看的过程中,我们也能找到自己生活中的那些“最终的矛盾点”,从而更加深刻地理解这个世界。
我第一次看张律的电影就让我惊艳了,导演的镜头语言太丰富太美了。
小村庄里住着的朝鲜族人善良、质朴,愿意接纳脱北者,小主人公昌浩大方的跟脱北的小孩郑真做朋友,给他们饭食。
这样的善良不一定能得到好报,但却一定会让自己受伤,哑巴姑娘被收留的脱北者强奸,村庄里人家的羊被偷,这都让昌浩觉得自己的信任交付错了,但是他也无法看到朋友被警察带走,从房顶一跃而下以表示抗争。
从家国层面来讲,无论是朝鲜族人还是脱北者,都是离开故乡的人,也许是忘不了自己的来路,所以无法拒绝脱北者,在东北漫长的冬天和皑皑的雪地里,脱北者一步一个脚印想要脱离自己的故乡,殊不知离开故乡的人却在遥望故乡。
片尾,患了老娘痴呆的村长母亲,还是拄着木棍走上了回家之路,她跟哑巴姑娘提起的桥已不存在了,但在片尾,她走上了这道桥。
小时候看电视剧《记忆之城》,结局处做了闪回处理,重现了许多从前这座城市里的记忆片段,我没有看过全片,但是很感动于这种处理方式,爸爸在旁边突然对我说,人对一个地方的感情都来自于记忆。
我想,记忆是人最宝贵的东西,因为有记忆,我们才会对一个人、一件物品、一个地方恋恋不舍,这种记忆难弃,但能证明我们活着、活过。
朝鲜半岛虽小,但却关乎中国国运。
隋唐明清乃至民国新中国,朝鲜都是左右着中国前途。
朝鲜半岛失控则中国衰,控制半岛则中国兴。
——孔二狗一本正经如是说 最近这朝鲜半岛局势很不明朗。
年前韩国有令人咋舌的闺蜜干政门,朴瑾恵黯然下台。
韩国在部署萨德的路上越走越远,中韩关系遇冷。
南面这么闹腾基本是因为北面。
北面也不闲着,昨天又发射了一枚导弹,有事没事总在中朝边境搞核试验,导致我国东北每次都有明显震感。
前不久,金三胖的哥哥金正男在马来西亚机场被毒身亡。
对于很多人而言,无非是朝鲜失去了一半的胖子,世界上多了些谈资而已。
和很多发生在半岛上的事情一样,这不过是个新闻而已,但是总让人觉得这些事件,透露着这个民族深深地悲哀。
国人对朝鲜这个民族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成见,这点是不能否认的,但是你必须承认的是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
朝鲜这个国家曾长时间是中国的附属国,东边又有恶邻,一直惦记着那块土地,也曾被吞并,亡国三十五年。
好不容易国土光复却又南北分裂变成了社资两种意识形态的试验田。
实验有了结果之后,不同于东德西德的两德统一,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它们只能继续分裂着,北面独裁专制,南面间于齐楚。
这个悲情民族就这样在各种意识形态、各种超级大国、各种地缘政治中艰难生存,即使搞个核问题还得在大国主持下“六方会谈”。
但这一切就一直这样存在着,外人对其似乎习以为常,但也始终知之甚少。
世界各国包括朝韩自己关于这片土地的影片也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视角与态度的问题。
要么是《刺杀金正恩》这样的嘲讽与戏谑,要么是《太阳之下》这种“阳奉阴违”与“暗度陈仓”下的变剧情片为纪录片。
即使是同一民族的韩国看待朝鲜同样有着一种身在其中的说不清,比如罗泓轸的《黄海》对待韩国外的朝鲜族就有着一种“怜悯”和“排他”。
关于朝鲜的电影还得是朝鲜这个民族的导演来拍才最好,如果又有些距离感就更好了。
比如张律《图们江》,比如梁英姬《家族的国度》。
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点,都是扎根在外的朝鲜族,身为中国朝鲜族的张律,身为日本朝鲜族的梁英姬,他们既有对本民族的审视又有外人的抽离,这样的作品往往力透纸背。
张律,中国朝鲜族导演,延边大学中文系教授兼小说家,代表作有《庆州》《春梦》《芒种》等。
因其朝鲜族身份,作品大多韩国制片,且以韩语为主,电影多是探讨朝鲜民族生存状态。
这部《图们江》是张律2010年的作品,荣获釜山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联盟奖”。
张律导演出道至今一直是以独立电影人的身份在制作电影,作品还没有登陆过内地大银幕。
这部作品的中文字幕在近期才被字幕组制作出来。
影片平淡冷寂的呈现出图们江两岸朝鲜族的不同境遇,一定程度上呈现了一个最隐秘的问题“中国朝鲜族究竟如何看待朝鲜人?
”这里面有系出同源的“民族”原因,估计也有两个国家剪不断的历史过往的原因。
图们江和豆满江是一条江的两种叫法,所以本片的片名又叫《豆满江》。
一江图们水,两岸却是两个世界。
朝鲜糟糕的独裁统治,使得民不聊生,人民吃饱都比较困难,饿浮肿是常态,饿死人也不罕见,作为某种意义上的“过来人”我们对此并不陌生。
张律导演通过《图们江 》所呈现出的朝鲜族对脱北者的复杂心态,从中可以从中管窥整个朝鲜的现状。
《图们江》是中国朝鲜族的视角,涉及到朝鲜的电影,也要推荐一部梁英姬的《家族的国度》,是一部日本朝鲜族导演拍的涉及到朝鲜的电影。
《家族的国度》是日本朝鲜族女导演梁英姬根据自己家族的真实经历改编,荣获2012年电影旬报十佳影片第一名,并且女主安藤樱荣获最佳女主角奖。
这两部影片虽然拍的都是发生在朝鲜之外的故事,看过之后能让我们对整个朝鲜的现状有了一定的了解。
朝鲜是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他们有着我们的过去,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越过我们的现在,去寻找更好的未来。
这是我第一次观看张律导演的电影,惊讶于中国的朝鲜族还有这样一位电影奇才,电影极具文学性。
他自编自导自拍,用一部电影兼容了凄美的延边雪地、凝视的固定长镜头、人类的良善与恶欲、孩童的义气和果敢等等,凡此种种,让我看到了对于朝鲜族群所面临的民族困境。
1、血液与土地:故土的召唤族群生活的人类,好像人类大部分族群对于故土都有近乎痴迷的留恋,而我们这个从未年轻过的民族则有过之无不及。
贯穿影片的老奶奶,从小的脱北者,人生中绝大部分时光都是在他国他地上度过,却在老年时无所畏惧,像一头将死的大象,已然不顾任何意识形态和可能面临的苦难,只是那么静静的走着,坚定的向自己象塚祈求落叶归根。
这让我想起了《童年往事》里的阿嬷,即便知道自己已然失去了回归故土的最后希望,但却坚持这么走着走着,直到自己死去。
这种国人对于故乡和故土的依恋再次震撼到了我,这份情是每个身在他乡的中国人都能深深所共情的。
我们依靠血液创建自己亲信的血脉关系网,以此在土地上深深扎根,并寄托一生。
2.仇恨的沿革:集体对于个体的暴力影片里同样让我感到震撼的是仇恨在孩童间的继承与传递。
当脱北者为了生存被迫从事非法活动时,村中的长者们普遍对这些说着相同语言的“房间里的大象”采取默认的态度,为他们提供食宿,容忍他们的偷窃行为,甚至牺牲了自己孙女的贞洁。
而当明太鱼的故意赠予导致了犯罪行为时,这一行为将仇恨的种子深植于孩童的心灵,让他们从个体实现向集体主体性的转变,这些他者在群体意识中同化为一个整体,从而导致了对说着同样语言的‘外来者’的暴力行为。
3、希望的缺失:不在场的成人和就义的孩童青壮年的缺席成为影片的一个持续主题,从早逝的父亲、前往韩国谋生的母亲到赊账沉醉于酒精的叔叔,缺席留下了懦弱偷情的村长和坚守传统家庭价值的妇女,孤独的青年姐姐则成为了图们江剥夺了“话语权”的象征。
成年人的缺位反映了朝鲜族的社会现状,而更为强势的“成年人”——身着绿色军装、携带武器的人——却无所不在,他们授权村长作为决策者,运用分化策略瓦解村民的团结,维护着社会秩序的表面纯净。
孩子们本能地抗拒这种强制性的控制,他们回避那些武装人员,但在他们内心深处,却仍保持着江湖义气,愿为兄弟复仇,甚至为兄弟献出生命。
4、隐藏的主题:被主体强奸的母国影片巧妙地以一条江河作为隐喻,象征着两个国度的分隔。
主体存在仿佛是村庄上空徘徊的幽灵,当脱北者的现实凝视遭遇他们日常崇拜的“神明”时,长期的压抑终于迸发。
被压制的性欲和犯罪冲动瞬间释放,导致了对义人的侵犯。
该场中的画外音使用尤为巧妙,它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刺入了民族肌体,激起了耻辱的鲜血,并让沉默的悲痛发出了响声。
2016年釜山国际电影节的开幕片《春梦》(A Quiet Dream,2016)中,三名成天混迹于首尔市区“水色洞”老街区的“失败者”庭凡、益准和钟彬(年轻一代的韩国男性导演朴庭凡、梁益准和尹钟彬各自用本名演出)无一例外地拜倒在女主角艺璃(韩艺璃扮演)裙下──这个三人组经常聚在艺璃经营的一间名为“故乡酒幕”的小酒吧里消耗酒精与时光,并偶尔在和艺璃的嬉笑怒骂中反省自己一塌糊涂的生活。
作为中国朝鲜族导演张律的第九部剧情片,虽题名为《春梦》,作品只是散漫地点缀着浪漫的前情与后续(如庭凡与前女友的重聚),却并没有执著于对主角们的爱情生活一探究竟。
黑白画面所带出的淡淡感伤与怀念,总是未及积累、爆发为某种有指向的情绪,就已被三人的插科打诨冲淡、覆盖。
同时,片中大量的镜像(如镜子的出现)与主客观镜头的自由切换不断拉扯、分离并重新组合着影片看似即兴生成的日常段落,由此生出另外的时空,暧昧地与水色洞驳杂的都市空间互相对应,混淆着观众对作品的现实主义体验,让人人都仿若做了一场久久无法被遗忘的大梦一般欲罢不能。
如果可以尝试为张律的创作分期,也许我们可以将他2012年移居韩国首尔作为分野,从两个阶段来审视他在延边、北京(他的家人生活的地方)与首尔之间跨地移动的创作轨迹。
张律生于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并在此成长,他的祖父辈与母亲都是在上世纪初(分别是在1919年与20世纪30年代)从朝鲜半岛(庆尚北道,如今属韩国的东南部地区)迁徙到如今中国东北境内的朝鲜族移民。
张律曾经在延边大学教授中文,在80年代后期来到北京。
2000年,他自筹资金,在对电影拍摄、执导的认识完全为零的基础上,靠一班电影学院的学生支持,在北京郊区取景完成了自己的处女作短片《11岁》(Eleven),并随即凭借这部对白几乎为零的胶片作品进入威尼斯国际电影节。
短片开篇,是寒冷季节中一对貌似父子的陌生人来到某处毫无生气的工业区。
看来内向沉默的“儿子”找到一群伙伴踢足球,却被大家孤立,末了只能独自一人踢着看不见的足球玩耍。
在极简的现代主义配乐渲染下,片末是“父亲”坐在室外的藤椅上打盹的镜头,让人不由得质疑这究竟是父子的故事,还是已经孤独长大的“他”,在做有关自己童年的诡异的梦。
从2003年张律的首部长片《唐诗》(Tang Poetry)开始,导演就与韩国制作方合作。
到了他的第二部剧情长片《芒种》(Grain in Ear,2005),张律开始将镜头对准(延边)朝鲜族的平凡人物与日常生活。
除了《重庆》(Chongqing,2008),此后完成的影片对白大多以朝鲜语为主,而他的拍摄轨迹也从延边延伸到了蒙古和韩国境内[如2008年的《里里》(Lri)]。
《春梦》和《庆州》(Gyeongju,2014)以及张律从短片发展而来的《胶片时代的爱情》(Love and …,2015)一样,都可以被看作是他于2012年移居首尔之后在韩国当代社会文化的语境内,从文艺小品的样式入手所展开的新探索。
不过较之《庆州》,在《春梦》中,张律似乎更有意识地通过几名徘徊在首尔边缘街区的边缘人的故事,来继续思考他自身(作为有在中国、韩国社会生活经验的朝鲜族人)与电影创作在多重国家、民族、身份政治的话语之间的定位,和他从这些话语的交汇边缘开辟美学与政治空间的可能性。
《春梦》中,庭凡是一名脱北者,因为长期被工厂老板拖欠工资,每天例行公事地为讨要薪酬而在老板的轿车前鞠躬。
而艺璃作为韩国父亲与中国朝鲜族人母亲的私生子,在中学时代就来首尔与父亲重聚……好景不长,艺璃的父亲很快就患上重病,每天只能如植物人一般瘫坐于轮椅上,需要她的独力看护。
在艺璃用汉语吟诵李白《静夜思》的同时,她手边的一册小说正是韩国作家安寿吉的《北间岛》(1959―1967)。
这本尚未有华语译本的长篇小说,讲述的是朝鲜族移民在日本殖民时期的“满洲”统治下在“间岛”(彼时图们江以北朝鲜族聚居地的名称)的生活。
如果说《春梦》所着眼的是离散的主体“越境”之后的人生的话,张律在2012年以前的三部作品,即剧情片《沙漠之梦》(Desert Dream,2008)、《豆满江》(Dooman River,又译《图们江》,2010),以及他在移居首尔之后完成的首部纪录长片《风景》(Scenery,2013),更是集中地在流动性(mobilities)与地域性(localities)的框架下,从“边界/边境”出发,去重新思考有关“故乡”“身份”和“归属感”的问题,为我们研究中国独立电影(Chinese independent cinema)或是朝鲜语离散电影(Korean diaspora cinema)的身份、流动性与地域性,以及规模关系(scale relations)等提供了新的角度。
虽然张律从未特意命名,这里我想暂时将这三部作品称为“越境三部作”。
《沙漠之梦》于蒙古实景拍摄,它还有一个蒙古语片名叫做“Hyazgar”,据说这个单词特指沙漠与植被的边界。
片中的男主角杭盖与妻女一同住在远离城市的蒙古包中,他自己成天忙于在沙漠边缘种植树苗。
当杭盖得知妻子要带有听力障碍的女儿去城里看病时,决意独自一人留在蒙古包中,继续对抗沙漠化的西西弗斯般的努力。
此时一对穿越戈壁沙漠经蒙古逃离朝鲜的脱北者母子崔顺姬与昌浩到访,并请求他收留。
影片虽以脱北者为主人公,也偶有出现边界巡逻的坦克的画面,片中对顺姬母子的逃离过程只是一带而过,并无意渲染脱北者的惨况,或从宏观的地缘政治角度讨论边界局势。
不过,看陌生人的到来是如何打破某种封闭的平衡关系,似乎是张律自处女作短片《11岁》就开始迷恋的叙事主题。
在无名的蒙古一隅,杭盖与两位客人虽然语言不通,却总能够通过手势、歌曲、绘画甚至是沉默相互交流,并临时地结成一种类似于家庭的同盟。
当杭盖去乌兰巴托的现代住宅区寻找妻女时,他让朝鲜母子看护自己的蒙古包,自己却骑着白马迷失在乌兰巴托的都市风景中,不知身归何处。
在这部作品中,张律将自己对政治难民(脱北者)流离失所境遇的关注,与亚洲语境下现代主体在都市化进程中所造成的身份错位、归属感的丧失并置,令“脱北者”不再仅被当作地缘政治博弈的抽象议题来讨论,而能够在与其他的亚洲地点(place)的跨国、跨境关联中,重新被赋予政治与美学的可能。
同时,这部以“蒙古族”入题的作品,也让人联想到在2007年与张律的影片一同进入柏林影展竞赛单元的金熊奖作品《图雅的婚事》(Tuya’s Marriage,2006)。
尽管在《图雅》中,包括余男在内的所有演员说的都是略带口音的普通话,蒙古语(歌曲)也只是作为模糊的文化背景出现,我们也许不应该仅仅从二元的身份政治(汉族或少数民族)出发来阐释作者性和他们在作品中的身份表达,因为《图雅》也通过一名倔强的女性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寻找可靠的男子和自己一同照顾已经瘫痪的丈夫的故事,以某种跨地性(尽管只是在中国境内)的视角来观察所谓中国中心以外的人群、他们的共同体与生活方式在都市化和现代化面前所发生的巨大变化。
某种程度上,这种对“迷失”的思考与《沙漠之梦》殊途同归。
张律认为《豆满江》是他一生最想完成的作品。
影片在延边一个靠近中朝边境的村庄拍摄,除了略有表演经验的几位本地舞台演员,全片几乎都是毫无任何影视演出经验的村民们的本色出演。
影片的故事并不复杂:昌浩的母亲在韩国打工,他在这座东北的小村庄和爷爷还有因年少时的事故而失音的姐姐一起生活。
冬天的时候,他认识了为获得食物而从图们江对岸涉险而来的朝鲜少年郑真,并成为好友。
当这个小村庄发现河对岸的不速之客已经对他们的日常生活造成困扰时,昌浩的姐姐意外被他们一家热心救助的朝鲜难民侮辱,于是昌浩决心展开报复……接近片末,因为其他小伙伴告密,郑真被警察带走,目睹一切的昌浩央求放人无果,他最终爬上废屋的顶层纵身一跃。
他的自杀或许是村民对逐渐变得疯狂的“邻居”所作出的无怨无悔的宣告,但也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强烈的情感爆发,是当昌浩发现自己终究无法和冒险跨越国界赴约的郑真结成任何基于情感或者是身份的同盟时,用自己的身体所宣泄的绝望、不满与愤怒。
然而在这部作品中,张律对边界的探索并不止于昌浩决绝的一跳,还有片中始终无法实现的返乡之旅。
片中有一位貌似已经患上老年痴呆症的白发老妇人,总是不厌其烦地对年轻人回忆自己年幼的时候,是如何牵着大人的手,越过图们江上的大桥,来到如今的延边境内。
她的讲述让人想起侯孝贤《童年往事》中在台湾乡下总是带着包裹想要沿着铁路返回广东的奶奶,同时也是张律对自己家族史的感伤投射。
片末字幕的段落是一个画面开阔的远景长镜头:冰雪覆盖的图们江上有一座幻象一般的大桥,上面有一个移动极其缓慢的小黑点,似乎是那位总是在寻找回家的路的老妇人。
对张律而言,讲述图们江两岸、三地(包括昌浩的妈妈和其他村民们,都在韩国打工)的越境者以及界河、边界村落的故事,并不是为了歌颂离散人群的同根同源,相反正是为了质询任何本质化意义上的、同一化的“祖国”,或“民族归属”。
有心人会注意到,在驳杂的中国独立电影创作中,近年有不少少数民族题材的佳作在世界影展受到瞩目──例如李睿珺的《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River Road,2014)是裕固族少年的骆驼之旅,或是王学博与宁夏回族社群有关的作品《清水里的刀子》(Knife in the Clear Water,2016)。
如果去思考张律的作品是如何与(由大量非少数民族导演构成的)中国独立电影的话语和实践对话的话,我们的落脚点似乎应当在于观察《豆满江》是如何以“边界”(包括如《豆满江》中的界河、边界村落等)去构建某种“从地点出发的想象”(place-based imagination),用朝鲜族的社群、他们的语言与故事去延伸和改写中国独立电影的地域想象,并去批判性地审视独立创作中本已存在的汉族中心话语。
《豆满江》完成之后本已无意执导新作的张律,2013年应韩国全州国际电影节“三人三色”(Jeonju Digital Project)的数码短片单元之邀,拍摄了一部以在首尔周边生活、工作的外籍劳工为主体的纪录片,名为《在那边》(Over There),并在此基础上发展为纪录长片《风景》。
作为张律的第一次纪录片尝试,这部作品也标志着他将跨地域的视角从中国延边、朝鲜以及韩国三个朝鲜语族群互相交会的边界,转移到了生活在韩国社会边缘的流动人群。
按照导演的说法,所谓“风景”,也就是街道上陌生人的聚合。
《风景》一方面以大量静止机位的长镜头搜集并并置了首尔及其周边的都会空间中驳杂而毫无特色的“非地方”(non-place):外籍劳工们的工作空间(如车间、办公室、温室、屠宰场等),私人空间(宿舍与家),集会与社交的空间(如教堂聚会、礼拜堂、市场和少数民族聚居区等),还有机场和车站这样中转交通与移动的节点。
另外一方面,作品采取貌似常规的采访对谈方式,以工人们工作或休息的空间为背景,邀请他们面对摄像镜头侃侃而谈。
然而,对话的主题却是关于每个人在异乡最难忘的一场梦境。
如果说“说话的脑袋”(talking heads)这种纪录风格以景框刻意强调了被访者受限的空间性,让人联想到韩国社会对外来劳工和移民的限制,以及普通民众对外籍劳工的刻板印象的话,“说梦”作为机制则调动了受访者去进行叙述与表演,混淆了现实与虚构、个人与集体的分野,也让受访者和观众有可能去想象异类的时间性、地点与经验。
也许并不令人惊讶的是,《风景》中,很多工人的梦境都与故乡以及自己的家族、朋友和爱人有关,有时这些梦境也和他们在异乡的抱负相互对应、重叠。
这种纪录片方法清楚地表明,在个人身份构建中,“地点”是随着主体流动的,它是不断被重构的身体性的经验;而“边界”也是如此伴随离散主体疼痛生长的事物──这对片中的受访者而言如此,大概对张律亦然。
尽管这部纪录片并没有从行动主义的角度抗议全球资本制度下的跨国劳工状态,也没有刻意渲染移民和外籍劳动者在异乡漂泊奋斗的苦境让多愁善感的(但很可能是屈尊俯就的)观众掬一把同情泪,《风景》以“说梦”为方法去聚焦受访者的日常经验与感受,却赋予了同一化、僵硬、疏离的都市风景某种柔软但并不廉价的内核,并如此突破甚至颠覆了纪录片题材与政治性关联的窠臼。
或许也正因为对这种“说梦”的实践心有灵犀,作为观众的我们才能更好地把握《庆州》《胶片时代的爱情》与《春梦》中的层层梦境,就算迷失,但总可以再返回。
文转自:论·谈之“那边的风景”--马然 侵删文转自:论·谈之“那边的风景”--马然 侵删文转自:论·谈之“那边的风景”--马然 侵删
感同身受的理解应该是不可能,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而这种事情别人或许没有经历过,或许经历了,也不能百分百还原当事人的心情。
我们所谓的理解,总是建立在自己的价值观取向上,一旦面对的人超出了自己的价值观,或者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那么这种仅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建立起来的理解也就不复存在了。
虽然,很多时候打破这种相互理解的往往是一小撮人。
还有就是大人们的理解和小孩子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小孩子更愿意用对错来衡量自己看待某一件事情的标准,而大人们想要看到的更多的是利弊。
这样的不同视角也造就了一种常态化下的差异,这种差异通常是难以弥补的。
而这个时候的不理解,往往会铸就更大的灾难性时刻。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电影,就是一个面对闯入者,人们展现出来的不同的的态度的故事。
靠近朝鲜的国内一个边陲小村,因为经常有偷偷渡江过来的朝鲜人求助村民帮助。
村民们大都是善良的,他们对于这些人往往施以援手,给吃的,或者让借宿等等。
一直以来,村民们和这些人保持着一个非常和谐的关系。
但是这种关系却被一次偶然事件给打破了。
村里的一个小孩遇见了一个朝鲜过来的小孩,两人结下了友谊,并且很坚固,与此同时,某一天夜里,一个北朝鲜过来的陌生男人走进了这个小孩的家里求助。
小孩家妈妈去了韩国打工赚钱,此时只有爷爷和哑巴姐姐在。
爷爷好心让这个男人借住了一宿,第二天带着小男孩早早的就去市里给妈妈寄包裹去了。
姐姐做了早饭,叫这个男人吃饭,但是之后却发生了一件非常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这个人恩将仇报的侮辱了姐姐,而且在之后的日子里,村里发生了严重的盗窃案,毫无疑问,这些从朝鲜渡江过来的人们中间,自然有着一些鸡鸣狗盗之人。
于是,村里人对于这些“人”的态度变了。
就连孩子们们也争先恐后地用大棒敲打这些朝鲜来的人,只有那个小孩依旧是与她的“朋友”保持友谊,因为他有一个愿望,希望这个朋友能帮助他们赢得今年的足球赛。
但是结局总是事与愿违,那个朋友被人告发后带走了,即使是小孩用跳楼的方式想要挽回,但结果还是显得那么的无力。
整个村子在经历了一场浩劫之后,再次陷入到寂静当中。
这是一部压抑的电影,我发现很多类型的故事片大都喜欢将故事设定在一个被肃杀了的冬天,远远看去白雪皑皑的冬天是多么的美好,但太阳出来后,洁白的雪融化后,地上却满是污水横流。
冬天可以掩盖各种各样的污浊,但是最终有暴露出来的时候。
这是很多此类型电影的共同点。
在这个点之后,我们显而易见的是人性迷茫与黑暗。
任何试探人性的测试,最终都会以失败而告终,这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如此。
抹黑一个群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群体中的某一个人具备鸡鸣狗盗的属性,当他具备了这个属性之后,所有人会被不自觉地冠以同样的属性。
感染或者是扩散的力量从来都是惊人的。
深夜造访的那个男人就是整个北朝鲜渡江过来的人中的黑点,我们理解他的所有行为,因为人性本来就是无法被刺探的,但是当我们面对这种难以估量结果的人性的时候,依旧是用一种善良去对待,这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普遍意义上的观点认为,那个男人一定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但是,原本善良的人们面对邪恶的时候却是无力的。
为什么要设置一个爷爷与孙子孙女居住在一起的故事,试想一下,如果换成一个健壮的父亲,那么惨剧可能并不会发生,如果大家一开始就以一种男人的视角去看待这些朝鲜过来的人,那么一切虽然处理起来冰冷,但是却可以为自己的小家赢得生存。
爷爷这种形象虽然依旧是男人,但是已经失去了热血,已经失去了一种非常清晰的辨别能力。
模糊了辨别的边界之后,对待那些人,就会迷惑了。
而小孩虽然有着自己的价值观,但是却是容易动摇的价值观,就像片中那个告密的小孩一样,因为自己的父亲被带走,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而最终用自己的身体阻挡警察带走朝鲜小孩的孩子,虽然有着明确的观点,但是却没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来改变现实。
冬天是一个肃杀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里,即使是有人打破了这个宁静,但终归大家还都会回归到新的宁静当中,因为对所有人而言,你可以熬过一个冬天的夜晚,但是却熬不过整个冬天。
奈保尔在《康拉德的黑暗我的黑暗》中写到:“对于他们而言,印度是一个词。
在质疑自我的时刻,这个词可能会暗示泰姬陵和古代文明。
但更多的的时候,它通常暗示着其他看上去很可怕的词,“饥荒”、“上百万移动人口”。
对于许多人来说,印度只是有关一段几日前才在特立尼达幸存的令人绝望的乡村记忆。
”对于脱北者而言,奈保尔所写与熨帖的很,他们空间中的异乡人,又是空间的逃离者,他们是异乡人,是村长的母亲,他们从图们江去北朝而至异国,他们始终是异乡人,这是他们记忆中的文化空间身。
空间的逃离者,是昌浩爷爷收留的北朝鲜来的脱北者,当顺姬打开的的电视播放的北朝鲜的虚假新闻时,这脱北者是歇斯底里,是崩溃,他之于北朝的记忆是克制的是饥饿的是逃离。
顺姬是模糊的文化身份的失语者,是哀恸的。
这是隔着两个世界的黑暗!
朝鲜语的豆满江就是图们江,它发源于中朝边境长白山山脉,江水由南向北流经中国境内的四个县市,其中珲春与朝鲜隔江相望。
故事就发生在江边的村落里,讲述作为同宗同源的北逃者与中国境内朝鲜族之间的故事。
此片为小成本的作者电影。
一开篇,空镜与人物渐进的长镜头就明确的表达了作者意图,孤独阴郁感凸显了影片的美学风格。
这种风格与情节的展开形成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对立。
对立保持于全片,呈现了统一连续性的整体。
看作者性如此强的电影,本身就容易产生偏见,因为作者论(auteurism)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要抛弃结构主义,打破规则重建系统,观看者个人的喜好容易凌驾在松动的标准之上,左右着电影的评价。
所以我就单纯且主观的说说喜欢它的原因吧。
我喜欢影片的那种撕裂感。
什么是撕裂感?
这是一种有可能存在于一切事物当中的状态。
表示物质之间并没有分离,却已经变了形态,就好像塑料的折痕,抹不掉也回不去。
如果作用于人,那么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疼痛。
影片通篇给予我的正是这种疼痛,无论是大到民族意识与国家层面,还是小到个体的人性与道德的描写,都做到了让人在精神上产生类似生理疼痛的臆想。
片中重复出现的仓库,时常与景框形成封闭空间,由此只能由空窗望向风景,限定了观众的视域。
这可以被解读为片中人物的内心,所谓残垣断壁不禁风雨。
这也是导演深层思想的自述,观众无法将这撕裂感进行缝合,便实实在在感受着又与之共情。
其实回想,说到底《豆满江》主要想呈现的是阴暗与无奈,但它也没有忽略人性的闪光。
影片给观众出了一道大题,随着解题不断产生出有关于人的反思。
像结尾处昌浩的屋顶坠落,面对众人的冷淡,让人看到的是孩子的仗义、刚烈。
但同时带来的情绪又是那么的绝望,少年竟然以如此直观的方式进行反抗。
克制的收尾拍摄手法没有让结局戛然而止,反而来的更加讽刺、残酷。
对影片深入辨析,不难发现作者鲜明的态度,面对时间与空间,面对欲望与恐惧,很难将人性分出界限,所谓的审判,可能无力也无用。
人的复杂性被准确的诠释出来,赋予了电影自身多层次的表意。
影片的摄影与情节相互平衡形成基点,使叙事性的写实能够贯穿其中。
节奏异于常规,缓慢中稍带变奏。
人物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表演,很难演,也确实演的不行,像是说话没有音调又拉长了音,明明结束了还显出未尽之感。
所谓“豆满江”乃是延边地区的一条中朝边界线,我国又称之为图们江。
江水两岸一边住的是我国朝鲜族人民,另一边住的是北朝鲜人民。
学过历史的都知道,朝鲜族是由朝鲜半岛陆续迁入定居东北的跨界民族,所以,两岸民众之间在语言、文化方面具有非常微妙的联系。
基于这种联系,当饥荒爆发,面对大批偷渡入境、前来投奔的脱北逃荒者,朝鲜族人民在理性与情感之间做着艰难抉择。
电影《豆满江》讲得便是朝鲜族人民冒险收留脱北逃荒者所发生的一段平凡无奇,却又非常深刻的小故事。
本片是一部韩国剧情片,比较小众。
晚上私人电影院只来了七位观众(四男三女),这是到私人电影院观看的第37部电影,也是2016年以来到电影院观看的第529部电影。
影片89分钟,整部片的基调是阴冷平静压抑的,尿点很多,不过我从来没有在私人电影院拉过尿!
(这点挺牛,37次观影,平均每次呆3个小时,也就是在私人电影院呆了111个小时近乎五天五夜都没有上过厕所!
)福州酷热,晚上也一样,还好私人电影院的中央空调冷气够强劲!
舒适的大沙发和脚凳给人舒适的观影体验。
导演张律是个著名的中国朝鲜族导演,他的作品据说都有个美丽的女主角,本片也不例外,她就是这个美丽的哑巴小姐姐。
哑巴小姐姐一家是个留守家庭,爸爸多年前死了,妈妈去韩国打工赚钱了,只留下花季少女的哑巴姐姐(奇怪的是她能听)和十二岁的弟弟,还有一个自始自终面无表情的爷爷。
故事地点是吉林省延边朝鲜自治州的中朝边境的豆满江(韩国叫法,中国称之为图们江)边的一个中国朝鲜族村子,故事背景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的朝鲜大饥荒(可惜没啥报道),不断有北朝鲜难民越过边境逃到中国来,他们又叫“脱北者”。
哑巴姐姐一家三口仿佛圣母,无条件帮助“脱北者”,弟弟帮助北朝鲜逃难来的球友“郑真”,姐姐帮助陌生的脱北“精壮汉子”。
而且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们一家把脱北汉子收留在家门口的仓库里,然后爷爷就带着孙子进城了,只留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哑巴小姐姐独自在家!
看到这里,我心想,坏事了!
果不其然,人家脱北汉子在仓库里抱着被子睡的正香!
哑巴小姐姐却“引狼入室”,邀请汉子进屋吃饭喝酒!
汉子酒足饭饱之后,再加上受到电视里无比伟大的“金正日将军”的精神刺激,就像饿虎扑羊一样残忍地强暴了美丽善良的哑巴小姐姐!
(此时镜头一转,只能听到小姐姐的啜泣声)。
演绎了现实版的“农夫与狼”的故事,一切似乎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善良的朝鲜族一家三口,你们帮人归帮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否则就是给犯罪者见色起意,创造条件!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
强奸犯跑了,小姐姐却怀孕了!
爷爷还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面无表情地带孙女去做人流,第一次去小姑娘害怕,直接从手术室跑了,第二次去还是无奈的躺在手术台上。
相比强奸犯罪,脱北者偷羊,偷村民们晒的“明太鱼”之类的小偷小摸简直不值一提!
村民们吃了脱北者的苦头。
也开始抗拒脱北者,小孩们都开始用“大棒”对付脱北小孩!
现实是残忍的,不忍直视!
一本好莱坞关于编剧的书说到:“几乎所有的电影故事都可以简化为一句话:某人要做某事,成或没成。
”所以这部电影就是“中朝边境的一个中国朝鲜族村子的一个朝鲜族家庭一直在帮助北朝鲜逃避饥荒而来的难民,结果如何?
为避免剧透,暂且不表。
”精彩台词:“人饿的时候,连亲生父母都可以出卖的。
”豆瓣评分8.2,我给7.8分。
(主要是强暴戏带来的不适感)
无论是聋哑的女孩,还是不同身份的村民和难民,影片酷似侯孝贤的《悲伤城市》
目击你刚刚完成这一跳
6/10。开篇两分多钟的固定机位对准冰封江面上装扮尸体的昌浩,村长和老板娘走进时他一溜烟跑了,这其中流淌的悲伤情绪源自无法缝合想象与现实的桥梁纽带:村长老妈几番尝试过从桥梁渡江,江上意味着想象中的归乡。而现实中姐姐被脱北者强暴的昌浩守在江边用木棒击打准备上岸的脱北者,甚至对郑真送礼物的态度也发生粗暴转变。理想的祖国出现裂痕,是新闻里播出赞美金将军的讲话对应脱北者突发的性暴力,村民们食物被频繁来往的脱北者偷也动摇了孩子的同情心,愿意伸出援手的同时也带着防备手段和领政府奖励的告发心态,居住国与祖国的微妙情感关系,投注在藏身废墟里的踢球游戏和昌浩跃下房顶的死亡选择。只拍摄无关事物的留白不能饱满人物的情感,显得空洞无意义,姐姐身体成为男性的泄欲工具和怀孕的圣母情结,以及昌浩结尾的殉道体现了观念的公式化。
美学造诣很高。风格很洪尚秀,调度极具大师风范,电视上金正日阅兵的新闻配上强奸的画外音,感觉很吊。政治隐喻和各种象征很多,多到冲散了故事本身,平铺式的叙事。只有最后的结局爆发出了极强的戏剧感,张力十足
看睡着了。视觉上是始于90年代的中国独立电影长镜头美学,开场时趴在冰上装死的男孩、强奸时出画而只留下电视机之类镜头都是比较老套的设计,但张律比较重视构图和色彩搭配,村长广播提防朝鲜人的那个户外远景设计的挺好,屋里的那个红盆也有几分小津的趣味。故事背景是个与北逃者水乳交融的图们江边的朝鲜族村落,男孩们的“外援”球员、设卡检查的警察、求收留又被将军新闻刺激到强奸的北逃者、幻想回朝鲜的失能老太,再到片尾大规模的集中遣返,在弱戏剧性的组织方式下,用这些碎裂化的段落堆积出编导对朝鲜人以同情为主的情绪基调。当然也用哑巴女孩在韩国的母亲和赊账买鱼等信息,强调了村民并不丰裕的经济状况,似乎要营造穷人与更穷者共情之类角色身份上的互动。电影结构太散了,数羊、村长偷情等段落拍的啰嗦或虚假,哑巴女孩这条线太独立电影味
喂喂我是村长,宣布一个好消息,老朴家商店来了一车明太鱼,没现金的赊账也行,春天会高价收购明太鱼干,快来拿些回去吧。
孩子戏不好控制,很多情绪的点,对白都接的很硬,很快。另外片子好像没花力气在经营两个小伙伴的感情,只有几场戏的提点,以至于后来朝鲜小孩被俘,昌浩的反应夸张到在戏剧上立不住。
好多好多的悲剧 在善恶难分人性复杂的世界里
能看出导演想探讨的东西,但那一跳有点不明不白,部分情节让人想到处女泉
饱暖思淫欲,当脱背者居然说如果还有酒就好了的时候,我知道不幸将要发生
开场画面不动我还以为碟子卡死了,看见时间正常跳动才知道没卡,顿时意识到这是一部沉闷的电影,果然有大量走路日常生活琐事等不知所谓的镜头,快进看完了,看之前以为是韩国电影,看完根本不像,再看导演果然是中国导演。
这部现实主义影片更趋向于纪录片,每一帧都非常的缓慢,似乎时间凝结在那个节点之上,可角色心理却微妙地变化着,就像身份之间的认同,只是表面依旧罢了.
很强的运镜,几段场景的呼应很悲凉。边境问题悬而未决,大雪覆盖下的罪恶一直都在。人真的不要过于善良。
张律的电影是很难得平淡又有回味的,很难想象曾经一起生活很近的人,被一条江隔成了两个国家
跟 庆州 和 咏鹅 比差远了,很认同热评里说的,哑巴姐姐被强暴和豆腐嫂当小三的情节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亚洲电影总是喜欢表现女性被fuck ,几乎没有什么主体性,这很不好。叙事松散,政治只是一个背景布,不够深沉
很安静的控诉,展现了延边的三国状态。孩子的视角很棒。
极度冰冷,不动声色,滴水不漏。鱼干、跳绳和图们江简直是绝妙的隐喻:我们和他们尝试着跨过界线却又停留在原地。整体影调清冷而红色的局部色相穿插得恰到好处。摄影构图的空间对话和张力简直令人窒息。生存残酷的呈现而非政治观点的生硬表达。一切都已在豆满江的洪水中毁灭殆尽。第一部张律太喜欢了。
想了想,四散在四国的朝鲜人会从各种复杂的情感联系转为彼此冷漠,最终成为四种人。
人一饿呀就什么也干得出
简洁有力,中国电影题材的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