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4:3画幅:不会像宽幅一样占满视野,观者可以选择与电影的距离。
⑵频繁的推拉镜头:受洪尚秀影响,是种更自由的运用选择,摄影机不再假装自己是人眼。
⑶删掉共产儿童团歌:总局觉得“我们的未来是无穷的”这句在暗讽共产主义。
导演笑了下说“共产主义就是你既不能讽刺也不能赞美的东西。
”⑷童年部分结局:真实童年经历,去找一个没来上学的同学,从天亮走到天黑,最后停在一条河边,大家忽然哭了,好像那个同学死了一样。
第一次感受到时间和空间是有尽头的。
⑸密室逃脱:描绘成年人的世界,一种想象性的灾难(密室)代替了现实的灾难(疏离感,各自关在房间里无交流),对比童年打枪游戏的亲密接触。
挺好的 候麦的星期几,洪尚秀的变焦。
都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也容易让人批评说借鉴了形式不懂得大师的内涵,可内涵一定要一样吗?
显然,郊区的鸟并不着重于成人男女关系,有着中国特色现实主义。
譬如,建设和废墟。
高度同质化的繁华和自然鸟的天籁之音。
小演员的戏很好,自然,感人的友情,也有嫉妒。
已经是成人里的东西,不过相比较,小盆友没有那么多虚伪。
男主人公坚持着对于真理的追求,上司给予我年轻时也像你的嘲笑,想起罗永浩说的那个段子,有些人自以为是成熟,实则是流氓罢了。
那个胖胖的科长似乎是更加高深的,看起来圆滑油腻,实则还有部分先进的的求真精神。
这是暗喻嘛?
不同于《绿光》中最后出现的绿光, 蓝色的鸟最后并未出现。
当要为电影确定主题的时候发生了困难,几乎很难用几个关键词去概括,这是否是后现代去中心化意义的体现呢?
又想起 陈丹青被问及 装逼的意思时,他说艺术就是装逼啊,装逼挺好的。
儿童时全知全能干净的视角,成人时不断拉伸机械感的视角,孕育了过往和现在,原生和重建,遗失和寻找。
一分为二,如同郊区的鸟,也是一分为二。
鸟儿叫了,鸟儿不见了。
第一部分-儿童-鸟儿叫了孩子团,绿色田野,掏鸟窝,枪击游戏,喜欢的人,新生活的期盼。
这都充满了童真和纯洁的希望。
但是:1.胖子为何消失了?
胖子说喜欢的人时,先说夏浩再是女孩。
胖子拥抱每一个人,说着再会。
胖子家和夏浩睡在一起,说他家是木板床,床很硬。
胖子没带蜡笔,画出混乱的河的线条。
胖子知道方婷和夏浩的关系。
胖子和夏浩抬水,水桶破了,夏浩跑了。
胖子不见了。
——————————————————胖子和夏浩有微妙的情感。
胖子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伙伴,希望不要分离。
胖子家很穷。
胖子希望维护以前的关系。
胖子失去了小伙伴。
胖子离开了。
2.狐狸为何要带他们去找胖子?
狐狸说喜欢夏浩。
狐狸带一只狗回家。
狐狸一个人坐在车的最后面。
狐狸玩游戏时不说话。
狐狸精心打扮见了夏浩,他们拥抱了。
狐狸在说她去过胖子家,很近还有钱。
——————————————————狐狸想要寻求同伴。
狐狸拥有了一群小狗,狗妈妈叫了。
狐狸感受到孤独了。
狐狸去找新同伴了。
狐狸和夏浩的关系被发现了。
狐狸又找到寻找融入集体的机会了。
3.寻找胖子的人为何慢慢减少?
胖子走了。
萝卜头受伤了。
黑炭没过马路不见了。
老头儿爬不过墙了。
各种各样的原因使他们离开了。
他们并不是因为要去寻找胖子走上这条路,只是在走和大家共同的路。
宴席注定散场,就像小提琴里的友谊地久天长,就像写着拆字的房子,就像人生孤独。
所以方婷哭了。
夏浩叫她别问了。
看似纯真,嬉笑打闹;关系纷杂,心思缭绕。
第二部分-成人-鸟儿不见了勘察地势,机器声轰隆隆,遍地可见工地。
一切都是透过器眼,勘察器,望远镜,镜头。
一切都在不言中:夏浩的闹钟响了,是鸟鸣声。
夏浩回到学校教室看到的本子,是他的日记。
夏浩说隧道会有水,几个点会下陷,那里是学校和小伙伴的家。
夏浩看到燕子端着蛋糕想起狐狸,哭了。
夏浩在有水的隧道里画了只鸟。
夏浩说头发怎么也剪不好,燕子说要帮他,但后来他头发却长长了。
夏浩和朋友去了郊区找鸟,没看见鸟,却看见了童年的伙伴。
夏浩躺着抚摸着鸟蛋看着天空。
——————————————————夏浩怀念童年,想要寻找失去的自己。
所有下陷的地方就是夏浩遗失的过往。
夏浩在男生和女生之间做出了选择。
小夏浩捡到了一个望远镜,大夏浩丢失了一个望远镜。
孩子们粘了泡泡糖,大人们撕了泡泡糖。
孩子捡到了一条狗,大人丢失了一条狗。
一切都是平衡的,如同质量守恒。
不过是彼时得到,此时失去;彼时失去,此时得到。
循环罢了。
——————————————————彩蛋:真正的一分为二是字幕郊区的鸟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虚构,第二次是真实。
——————————————————虽然导演做了拍摄方式的尝试,做了视角区分,但不得不说,成人部分镜头让我头一直在晕眩的状态,造成很大的不适。
混乱的剪裁逻辑性不强,对立不明确,只通过几个小物件来连系,所以看了后面忘前面,且成人部分叙述有缺憾。
但立意很让我喜欢,因为失去的最珍贵。
FIRST影展最佳剧情片,导演89年,和毕赣一样的年纪,清华理工本科,让他对艺术片有了更深一层理性又有趣的探索。
可能有人会拿《路边野餐》和他的这部作品比较,同样长片处女作,同样极具作者风格,同样观感迥异,同样一鸣惊人。
在FIRST放映现场,王传君坐在第一排认真看完全片,大卫林奇风格的快速交叉剪辑让有些观众沉浸其中,又云里雾里。
它是来自仇晟导演的《郊区的鸟》—— 书本专访 X 《郊区的鸟》
剧本中有很多你家乡的痕迹,都是你小时候的经历改编吗?
仇晟:对,小孩的部分有很多都是个人经历。
那你花了多长时间调教这些小演员?
仇晟:大概提前一个月开始做团队训练。
就是让他们一起做一些事情,一起吃饭, 一起去远足,一起搭人梯,一起拥抱。
戛纳的选片人之间你们聊过吗?
仇晟:我很早就给他看过片子,他给我提了非常重要的意见,是在剪辑的方面。
原来片子里成人和小孩的部分是互相交错的,一会成人一会小孩这样的交叉剪辑,他说要把小孩部分单独弄到一块,后来我就照他的意见修改了 。
应该说原来那版比较流畅,但是现在这版比较有挑战性,比较干净。
除了结构顺序变换,其他还有所变动吗?
仇晟:应该是原来成人部分和小孩部分观看的程度比较均匀,但现在这样的跳跃冲击力会强一些。
我听了一些影迷意见说,觉得这次李淳的表演有点遗憾。
仇晟:我蛮喜欢李淳的表演,但是我有点失误是成人部分的几个演员没有揉和到一起,大家互相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还是因为不太熟悉,基本上都是提前一两周进组。
那黄璐呢,你有看过黄璐的其他电影吗?
仇晟:有,比如《推拿》、《中国姑娘》、《云的模样》。
尤其《中国姑娘》,我觉得特别好。
《郊区的鸟》是正在申请龙标吗?
会不会做一些删减?
仇晟:对,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国内和国外的接受还是不太一样的,因为所有的国外影迷几乎给的建议都是删减儿童的部分,但是所有的国内影迷都是不太想看成人部分,包括廖庆松他也不喜欢看儿童部分。
那你下面一部长片大概是什么内容?
仇晟:我刚开始写剧本 ,名字叫《犬父》,把虎父无犬子颠倒了一下。
这个片子算是一个特效片,因为里面有一个角色是很重要的。
大概是讲一个少年在父亲去世之后在城市里面流浪,他流浪了七天七夜,后来掉进了一个洞里。
在洞里面做了七个梦,在第七个梦里面他和他父亲相遇了。
你好像对音乐也很有研究,《郊区的鸟》配乐做得很好,都是比较电子的。
仇晟:原来是童真甜美的歌,我把那些歌全部拿掉了,全部换成了电子的音乐,然后在最后放了两首摇滚歌。
那《犬父》的投资是已经找到了吗?
仇晟:应该会和以前的投资方继续合作,然后还要再找找看。
今年FIRST的这些片子你比较喜欢哪部?
仇晟:基本上没有时间看,但是我挺喜欢《驯马》的,映后完了我还一直在哭。
这应该是史上最短的采访,但导演却说是最内部的。
我觉得多说无益,更多靠你们自己理解和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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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翻备忘录,看到之前郊鸟映后和仇导连线时候记下的一些话,想到了很多。
对于这种很私房的电影,我总是好奇该怎么样去欣赏它,去年冬天和朋友看了《小伟》,感觉也是如此困惑。
所以我问导演,“你的故事,欢迎不欢迎我们的过度解读”。
他的回答让我印象很深刻,他说,“当这部作品被投影出来的时候,它就没有任何私密性可言……电影就是要很多人看,发散出很多线,要不就很无聊,像是宇宙中漂浮的陨石……我不是权威,它被创作出来之后,我就变成了观众。
”其实这个电影我自己觉得不是很成熟,虽然很符合青年电影节的调性,也有很有想法的实验性在,但要说被打动,反倒是后面这段对话。
这种放映会我也去得不多,上一次是《在人间》。
那天是隆冬天气,我穿着大棉袄。
放映室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酒店会议室,但是设备很简陋,来看的人不少,挤在屋子过道和后排,黑压压一片。
不管是前期校园放映受阻还是这个纪录片本身的题材,都让那次交流变得很沉重。
没有人问导演镜头如何调度或者设计如何用心,更多的在关心他们是如何安全且顺利地拍完整个片子的。
主创也很真诚,恳切地要求着大家微弱的传播。
我后来很久都常常想起来那个晚上主创团队间或的沉默。
不过那无法避免。
不管怎么说, 这种超出了观影的意见交换仪式,总给人一种可以把手伸到屏幕后面的错觉,感受蛮奇妙的。
撰稿丨徐鹏远 从拿到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剧情片到正式公映,导演仇晟等了3年。
这期间他经历了一系列变故,也体察到中国电影的下行趋势。
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条路上坚持多久,但至少现在,他依然喜欢和电影相依为命的感觉。
2021年元宵节,电影《郊区的鸟》终于在国内院线公映,这是导演仇晟的处女作,此前曾荣获2018年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剧情片。
这个春节,仇晟基本是在宣发的忙碌夹缝中度过。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经历,他倒挺享受这种感觉。
唯一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的是,今年的春节档如此疯狂。
本来想着元宵档期既能避开正面相遇,又能借点市场余温,但现在看来,院线留给他的空间依然有限。
不过,就算春节档没有这样持久的热度,作为一部新导演的文艺片,《郊区的鸟》也很难有多少票房惊喜。
参考不久之前上映的《日光之下》和《小伟》,仇晟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悲观的预期:1%左右的排片,100万的票房,有可能连成本回收都无法实现。
时至今日,仇晟对此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最开始,电影计划2019年初上映,因未能及时拿到龙标作罢;8月定过一次档,结果撞上了《哪吒》《速度与激情》等大片,临时撤档,准备等到转年春天再说;谁知2020年,疫情来了。
这期间,仇晟想过直接改成网络发行,在多个电影节放映过之后,他已经满足了,对于大银幕没有太多执著。
就在即将下决定的时候,影院复工,于是出品人跟他说“我们再坚持一下吧”。
只是这份坚持,在现实面前难以避免的微不足道。
上映首日,票房仅有2.3万。
《郊区的鸟》海报「电影行业这些年:投资、疫情与理想主义」出生于1989年的仇晟,原本是清华大学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毕业生,按照正常轨迹,他应该从事着与医疗器械相关的职业。
但毕业那年,他却带着行李一路向南,到香港浸会大学转读电影制作的硕士。
这是早在高中时就种下了的梦想,只因错过了当年的艺考,才延迟四年。
2015年,他自编自导了一支37分钟的短片《高芙镇》,作为自己的毕业作品,女主角找了23岁的春夏出演——转年凭借《踏血寻梅》,春夏成为金像奖影后。
2016年,仇晟开始创作《郊区的鸟》剧本,并尝试融资。
现在看来,他觉得自己赶上了一个行业的蓬勃时期:“那个时候,行业外的热钱很愿意去投资一些电影公司或者投资单个电影产品,大家也对新导演、新作品抱有期待。
我们从2017年大概二三月份完成剧本,到大概六月份融到第一笔钱,十月份就开机了。
”2018年,《郊区的鸟》制作完成,仇晟又开始了下一部电影的剧本创作。
有了第一次还算顺利的经验,他的心气也高涨起来,成本上做出翻倍的预算设计,结果寻找投资时碰了壁。
“2018、2019这两年,电影市场的增速都没有达到人们的预期,所以行业内可能攒了一些没发行的电影,但都没什么现金,行业外的钱也不怎么进来了。
整个电影行业慢慢在往下走。
”直到2020年初,仇晟才遇到一家公司愿意投资,快要谈成之际,却被疫情按下了暂停键。
四月份再见面时,资方告诉他,公司改变了投资策略,不投周期长的艺术片,转而投资已经完成了的、下半年能上映的电影。
刚刚出现的一点光明又灭掉了。
第一部作品尚未公映,第二部作品又面临胎死腹中的可能,仇晟陷入到前所未有的焦虑之中,甚至一度出现腹泻、胸闷的生理反应。
更窘迫的是摆在当前的生活压力,《郊区的鸟》筹备期间他投进了自己不多的积蓄,后期时又找家里借了钱来弥补不足,眼下不能再借钱度日了。
于是,他开始尝试商业项目,加入了黄斌导演的《暗恋》(改编自八月长安IP《暗恋橘生淮南》)担任联合导演。
项目收入足以保证他未来两年的生活无忧,在这个层面上,这不失为一条放在他面前的坦途。
仇晟参与的电影《暗恋》,计划今年上映但仇晟却不想再做下去了,至少现阶段不会。
“我觉得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在那个系统里尽兴,如果我太勉强去够那个东西,可能会受到很多限制。
”如果需要,他宁可接一些收入没有那么丰厚的广告之类,“更短小一点,但是更好控制。
”即使只是在文艺片的领域内,仇晟也不想过早过快地跨过某条界线。
“毕赣、忻钰坤、万玛才旦,他们已经越过了界线,当然有他们的不自由,但他们后面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是被产业所关注的,也会进入正常的市场流通。
至少在现阶段,我并没有特别挣扎着要跨过那道界线。
还是看以什么姿势跨过吧,比如毕赣的方式就有点措不及防,我也会觉得那种方式有点奇怪。
”类似的理想主义,大抵是每一个怀抱梦想的年轻人都会有的。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以理想的方式无限接近它,哪怕最终只是一场旧梦或者幻梦,甚至大部分人连做梦的机会都不曾拥有。
2016年的FIRST训练营,一共有包括仇晟在内的8个年轻人参加,他们已然算是同代人中的前10%了,五年过去,只有4个人拍出了真正的电影;《郊区的鸟》的副导演是仇晟师弟,同样的浸会出身,同样的电影梦,如今的他却还没找到创作自己作品的机会,只能在各个电影剧组里做现场导演或是接一些剪辑的零活。
对此,仇晟是清醒的,除了一些自认为的才华和能力,他承认自己是比较幸运的那一个。
「借用拉丁美洲的手法,谈论不出中国的问题」在豆瓣电影上,《郊区的鸟》的评分只有6.4,远远低于仇晟的预期。
“最早在FIRST电影节首映之后,那段时间我挺关注豆瓣评分的,我最早的预期大概是7.5,因为我没觉得它很难懂,而且价值表达或情感倾向上也不算特别有争议。
但一开分,好像是6.9、6.8,后面又往下掉过一次,掉到6.2,最近是稳定在6.4。
”这个不算小的落差,的确让他难过了一段时间,不过慢慢也就看淡了。
但一些评价却始终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疼痛感挥之不散:“因为我自己觉得是怀抱着一个赤诚的心态去做片子,有人说我没有情感或者比较虚假,还是蛮戳痛我的。
”没有情感或者虚假,很大程度上跟叙述及表达方式有关。
通常,情感爆发必须依靠铺垫和提示来实现,影像中的情绪需要动机,观众的情绪需要过程,否则便容易显得突兀、牵强、做作,甚至莫名其妙。
仇晟显然在有意地试图突破这些。
比如男主角生日的一场哭戏,短促、直接,几乎没有任何准备,于是情感共鸣就自然变得有些困难。
决定这么做时,仇晟就预料到了效果,他知道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剪辑或者前面多给一些信息就可以解决,但他希望自己能跳脱某一个动作和表情的字面意义,形成多义性——“字面意义就是在逻辑链上的统一。
但我觉得他哭可能是感动,也可能是失望,又或者是一种出神的东西。
某种程度上,我想达到一种纯粹的哭。
”在解释“纯粹的哭”时,仇晟使用了两个文学概念:“可能靠近加缪或者法国新小说的写法”。
连同诸如豆瓣评论中所言,《郊区的鸟》“轻而易举看出是侯麦+洪尚秀+阿彼察邦的集合体四不像”,其实恰好共同体现出这一代创作者的某种特质。
比之于过往,他们成长在一个更开放更便捷的时代,很早便接触、吸收了大量的文学、电影等艺术经验,拥有着更为完善的知识体系。
但这也可能是另一种陷阱,过多的概念有时会彼此干扰,进而阻碍自我表达,同时也阻碍着面向受众的有效抵达,通常所说的“概念先行”便部分地与此相关。
仇晟也有这方面的纠结:“我先有一个直觉出来,但我可能会太快地去分析它,是不是破坏了某种纯粹性或者是破坏了某种直接性?
我现在也还不知道它对我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好像一直是一个有点无法摆脱掉的东西。
”同时,便捷地看到全世界的艺术作品也可能会使得彼此界线越来越模糊。
“中国电影可能借用拉丁美洲的手法,但好像谈论的就变成拉丁美洲的问题,而不是中国的问题。
最重要的应该是面对当下问题或者周围具体问题。
在这个里面有挺多诱惑。
”
《路边野餐》剧照在一定程度上,这已然成为这一代年轻创造者的某种集体无意识,当它被处理恰当时,自然会带来惊艳之感,比如当初《路边野餐》几乎获得一致的赞誉,当它没有被处理恰当时,便会落入沉溺自我、无病呻吟、故作深沉的批评。
仇晟承认自己看问题的方式和关心的东西属于小众,但他觉得问题不在于小众,而是“在影像层面怎么样用一种新的方式给它弄成,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完美的办法。
”“这一点我觉得也是造成口碑跟预期有一些大的分野的原因。
”「每一代导演都在“弑父”,但这一代缺乏明确的美学主张」在许多叙述中,仇晟常常会与“杭州新浪潮”一起被提及。
这个看似跟“法国新浪潮”、“台湾电影新浪潮”相似的称谓,其实不过是媒体的一个叙事策略或人为的绑定,唯一的连接只是几位青年导演(一般包括仇晟、顾晓刚、祝新、郑陆心源等)都是杭州人。
事实上,此前他们之间连熟识都谈不上,更何况明确的共同理念和紧密的共同行动?
甚至在一些地方,他们还有着鲜明的异见。
比如谈到顾晓刚的《春江水暖》时,仇晟就表示自己虽然也蛮喜欢这部电影,但某种程度上它是不真实的。
“它保留了某种电影世界的完备性,但现在,人与人的交流方式其实很少用面对面说话来解决。
《春江水暖》是一种选择,维持电影世界的纯洁性或者延续性,某种程度上所有的事情都被晓刚放到一个言谈的、现实的空间发生,但我对这个东西保持一个比较怀疑的态度。
”
《春江水暖》剧照在仇晟看来,顾晓刚的表达还是有山水栖居的概念,但自己对此并没有特别的信念。
在《郊区的鸟》中,杭州不是西湖的临安,不是文人的江南,而是城市化前夜的郊区、破碎的拆迁现场和完全天然的树林,以至于如果去掉方言的台词,可以是任何一座中国城市。
仇晟说,对于杭州乃至江南,自己更多的是一种焦虑,“我觉得江南这个概念挺强大,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陶醉其中,包括我自己在西湖边走,也经常感到一种舒适,但那个裂缝或者不舒服的地方还是能看到。
”这与他的家族认同感有关系:“我爷爷奶奶当初住在江苏的盐城,苏北地区,我奶奶的是米店老板的女儿,我爷爷是个混混儿,拐了我奶奶沿着运河下来,到了杭州北部的拱宸桥码头落脚,然后跑船运,在那边造了房子,定居下来。
所以,我自己觉得我是一个半南半北的人。
然后,我也特别明确地感觉,运河直直地插进杭州城,对这个城市有很大影响。
杭州有西湖和周围的一群山,有田园的成分,但它一直是被人工的东西插进来的,一直是打开的城市。
”
《铁西区》当然,有些东西依然是相通的。
比如《郊区的鸟》和《春江水暖》都涉及到城市改造和新杭州的建设,而在对时间感的呈现和表达上,它又和毕赣的《路边野餐》有着相似的处理。
仇晟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他觉得对21世纪中国电影来说,最重要的一部作品应该是王兵的《铁西区》。
“《铁西区》分三个章节,叫工厂、艳粉街和铁道,我觉得基本上后面十几年的创作都可以被归在这三个大类里。
工厂,讲的是一个计划经济的失序,比如《钢的琴》这类片子;艳粉街,相当于附着于工厂的社区,它的崩溃以及变异衍生出一群无所事事找不到目标的年轻人,贾樟柯的《小武》《任逍遥》都是‘艳粉街’的故事;最后是铁道,包括上面的货运列车,它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功能,我想到毕赣的电影,他那个长镜头某种程度上是一个还在继续开的失去了功能的火车,我自己也是,小孩子们跨过铁道,火车就开过去了,开头的时候火车在他们头上经过,某种程度上在浪漫化这个东西。
”只是局部的不谋而合,不代表整体的共同追求。
仇晟说,今天的电影创作者不可能再像第五代、第六代那样聚到一起了,因为每个人要弑的“父”不一样。
当年,第五代要弑的“父”是工具化的文艺,第六代要弑的是第五代和电影体制,仇晟觉得如今自己这代人没有那么明确的美学主张了,虽然某些价值判断是共通的,但每个人的取向不那么一样。
“那你的‘父’是什么?
”“相对而言,我觉得贾樟柯是对我来说特别重要的一个作者,但又属于拿起刀又放下的那种状态。
尤是像《世界》或像《山河故人》这样的电影,向我们验证了在废墟上还可以跳舞、可以狂欢,他给我某种乐观的精神,这个对我来说是重要的。
但这个‘父亲’自己否定掉了一部分,《江湖儿女》回到一个比较保守的姿态,讨论了一个伪问题。
我好像愿意去把这部分捡起来去做一些发展。
这个算‘弑父’吗?
可能也不算,但算是某种反抗。
”
贾樟柯「这一代青年电影人:更多呈现私我感受,无意触及复杂问题」尽管贾樟柯被仇晟视为自己某种意义上的“父亲”,但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成为第二个贾樟柯。
“贾樟柯可以靠纯卖海外版权cover掉成本。
现在,竞争激烈了,中国的片子多了,对外售价卖不了那么高;国内的物价也高了,卖出去之后收不回成本。
《郊区的鸟》就吃亏了,去了电影节,但龙标没有及时拿到,所以那些声誉什么就转化不到票房。
再一个,现在的监管也更为系统和严密。
”在这种情况下,电影创作者的表达也随之产生了一些变化。
在仇晟看来,贾樟柯的《天注定》还是一个刚烈的电影,不绕弯子,但刁亦男的《白日焰火》或者《南方车站的聚会》就是所谓的虚实相生了,这种风格的转向不一定是主动的。
“我觉得《刺杀小说家》也很有意思,蛮当代的一个电影,雷佳音想要对抗的那个东西最后变成在小说世界里对抗,没有一个具体的对象。
”
《刺杀小说家》剧照仇晟清楚,自己甚至连转变的过程都不曾经历,就直接从转变之后起步。
《郊区的鸟》涉及到了因修建地铁而导致地面沉降的背景,但他没有任何挣扎,非常自动地选择了一个超现实的虚写方式。
“大家都迂回,然后产生梦幻,然后产生超现实的表达,后来超现实又被固化成一种风格。
”不过,他倒没有为此苦闷,他将之视为一种策略,就像第六代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策略一样。
只不过,如今的策略看上去没有那么爽快、那么淋漓尽致而已,但不意味着一定妨碍表达的探索,或许还能提供更多的可能。
他的下一部电影,依然是一个杭州故事,依然有一个梦境,但他想插入一段关于岳飞的往事,借此实现对历史与当下的一种勾连:“历史上的杭州安逸繁华,但它是一个赝品或者次品,是作为一个真正都城的备胎存在。
岳飞死在这,好像他的英勇跟杭州有关系,好像他是杭州骨气的存在,但岳飞是死在监狱里的,跟杭州没啥关系。
杭州人会很看重这个东西,好像他就是一个城市的脊梁。
”包括再往后的计划,他想拍一部关于顾城的电影,回到诗人生命的最后六年时光,完成自己对历史的一次探索和解读。
仇晟计划中关于诗人顾城的电影《鬼进城》这或许代表着青年电影人在厚重感和纵深意识上的一种觉醒。
某种程度上,当下的青年电影更多地呈现着私我感受,而在久远时空的主动连接与深层挖掘上缺少自觉,即使是对现时的表现也是由“我”之视角展开,无意去触及更为复杂的状况。
对此,仇晟也有所困惑:“我觉得也很奇怪,为啥大家放弃掉了,我也没懂,不光是客观条件的问题。
”他觉得,电影还是要去回答问题才能获得持久燃料,如果拍电影只是讲一个故事或者一个人物,这个事情支持不了多久。
「和电影相依为命的感觉」顺利的话,仇晟的第二部电影夏天时就会开机。
之前跟家里借钱做后期时,母亲劝过他重新考虑职业选择,过上稳定正常的生活。
他其实并不排斥那种生活,甚至可以接受找份普通工作坐下来上班,只是“情面”上有点抹不开。
“说实话,我中学是一个蛮精英的学校,大学也是一个蛮精英的学校,同侪大多沿着既定的道路走,我有点像是一个背井离乡的游子,这时候你会有压力,就想在远方闯出一点名堂来,然后再见到他们。
”理想中,他想成为大卫·林奇那样的导演,可以退而小众,也能在工业体系里游刃有余。
最近两三年,他经常会冒出来一些偏向viedo art或者装置艺术的想法,如果有一天对电影失去兴趣,或许会往那个方向转行。
于他而已,电影不是唯一的表达方式,它只是承载了青少年时期的热爱。
但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一刻会在什么时候来临,至少目前自己依然喜欢和电影相依为命的感觉。
去看《郊区的鸟》唯一的目的,是想看看我的同龄人是如何看世界的。
电影的主题可能产生于导演仇晟对城市快速发展必将伴随的隐患的担忧,杭州是导演选择的对象。
事实上,快速发展的杭州确实出现了一系列的现实问题,危楼的产生,频频发生的地陷,这些都经常出现在新闻报道中,却又作为经济发展的必要牺牲被大部分人接受和无视的。
就连专业的工程师们,除了男主角吴昊(李淳)之外,也都对这一现状无动于衷。
他们的麻木是为了突出吴昊的并不明显的“个人英雄主义”,电影里,他也是个不被人理解的英雄。
这是现实生活的一景,作为相对的另一景发生在过去。
当导演们想在影片里穿插回忆中的情节时,有很多办法。
最著名的是《美国往事》里通过一只偷窥的眼睛天衣无缝的转场。
仇晟选择的办法比较死板,通过一本小学生的日记。
另一个时空的故事随着一篇篇日记展开,那是男主角的童年。
对于仇晟而言,那是与现实的杭州相对的另一个原生态的杭州。
郊区里可以看到通体蓝色的鸟,相当于小说《青鸟》里象征着幸福的小鸟。
而现实中的杭州,只有墙体的裂痕和地面的深坑。
如果两段时空的故事只是为了比较过去与现在的生活,那么日记里的内容就应该大刀阔斧的删改。
童年的线索太过冗长。
有的观众会被“童年”的题材吸引,比起成年人,他们更喜欢孩子们的表演,或者说他们更喜欢跟着镜头一起回望自己的童年。
可是导演镜头下的几段童年往事,并没有唤起我的感情,他认为美好的场景,我是打着哈欠看完的。
童年玩伴之间的感情刻画也沦于平庸,那些小小的猜疑与小小的冒险,对电影的整体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而它们本应该被处理成发挥重要意义的。
现实生活似乎是被偶然推进的。
男主角是个工程师,他被不得不做的工作推进着,越是深入的工作,城市的隐患就越发严重,他对童年的怀念也就越来越深。
在人物的塑造上,成人们和孩子们的角色都有问题。
成人中,除了男主角吴昊,其他人都是扁平的,导演给了他们展开自己的机会,可是每一个机会都被白白错过了。
而孩子们中,除了小吴昊,每个人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以至于可以随机删除而不影响剧情。
最后谈一谈电影里出现频繁的意象。
一:火车/轻轨其实仇晟导演对火车/轻轨的意象不能算滥用,和很多影视专业的大学生的作品并不一样。
对于发展中的城市杭州来说,火车/轻轨是个不能避开的重要元素。
当然有些地方使用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艺术”,而超出了实际的需要。
二:谜语三:望远镜四:狗这三个意向发挥着同一个作用,连接过去与未来的两层时空。
狗这个意向,最初出现在燕子(黄璐)的描述中,随着剧情的发展,它频频的出现,有时以自身的形象示人,有时从他人的描述中,它总是突然出现随即又不知所踪。
而它唯一的作用是造成两个时空交错的感觉,导演把它刻画的如此重要,却只是为了炫耀他的奇思妙想。
实在是过犹不及。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时空的第一次交错,不知道是孩子们误入了现实世界,还是现实中的人们误入了孩子们的世界。
这个设计才算是真正的奇思妙想,不妙的是导演对它的发挥。
为了突出戏剧性,导演先是让孩子们使坏,再让成人们气急败坏。
这些都属于“用力过猛”的范畴。
其实让成人们继续安睡,让孩子们欢声笑语的经过,这样最简单的处理就已经能达到导演的目的了。
我给《郊区的鸟》打一星,不是对作为同龄人的仇晟导演的眼中世界的完全否定。
我认可他对城市现代化的担忧,这并不是一种杞人忧天或者更低级的矫情。
只不过,对担忧的表达大半被导演的自我表达占据了。
导演的怜悯之心更多的给了自己,而爱世人还是爱自己,恰恰是艺术从业者有无天赋的表现。
电影叙述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时空以夏昊(李淳饰)为中心的一队工程师正在调查一起地面沉降的事件,另一个时空是一群小学生正在寻找他们失去的同伴。
两个时空里的夏昊仿佛一个青年一个少年,像成年夏昊做了一个长梦,也像他们在某个河边的重逢。
《路边野餐》暴热的那个七月,很多人说它精心安排的结构里充盈着情感的震颤,不少观众因为拍摄手法的原因说到了观看不适,那部电影我倒是正常的看完。
可《郊区的鸟》是我第一次晕电影的观看经历,几乎从开场到结束,在一百多分钟的时间里,我带着强烈的眩晕进入了两个时空,看完非常疲惫,我甚至回到酒店睡了两个小时,它像我的头脑和身体一起跟着电影经过了一场漫长的郊游。
作品所透露出来的气质也带着这种眩晕,除了镜头带来的生理不适外,这种眩晕更接近一种精神迷离。
河边绿水的南方氤氲,困惑盲敢的青年和孩子,都在如诗一般的镜头里缥缈着梦境与灵动。
故事游刃于时间与空间的桎梏,那些过去的,正在经历的,以及未来的种种仿若童年山林间回荡的童语和歌声,如梦似幻,似醉还醒。
《郊区的鸟》是一部非常天真的处女作,它的缺点也是处女作会有的瑕疵,比如说成年时空演员每个人都有一种没有达到的“渐离感”,但这种“渐离感”又成了和少年时空的“亲密感”极好的对立,这种粗糙成了电影自发衍生的内容,所以能够理解它被评委热捧的原因,你看见了它天才的质感。
电影成年时空里的夏昊在执拗地排查地面下沉的原因,每个城市地下的记忆都是过去的,已逝的,不可再得的曾经,所以他跳进了一间教室,接下来我们突然看见了一群孩子,而夏昊在追踪的是永远已逝的、再也抓不住的过往。
整部电影最动人就是这群孩子的戏,六个小孩儿,有男有女,情窦初开,有个大个子留级生“老头儿”,有个胖子是核心,有大姐头方婷,有个初出俊俏的小男孩儿被女孩子喜欢着。
他们在山林里唱着歌儿,横七竖八的躺着聊着小心事,学着大孩子抽烟,讨论“老头儿”的女朋友,那股亲近是我们上世纪的集体记忆,它大概属于90后以前,它和我们鼓励独立文明的现代语境遥远而陌生,一瞬间被击中的是:那是我们都可能经历过的童年小团体。
你有过肉贴肉的亲近,你有过毫无功利性的友谊和依赖。
这让我们突然陷入自我回忆,我们根本想不起来纯真是在哪一刻消失的。
仇晟是杭州人,电影里的小孩儿提到的地方叫做“文井”,没有考究但是有杭州地域感的名字。
和当年我们认识凯里一样,在《郊区的鸟》里我们接近杭州。
杭州应该是全中国最适合散步的城市,每一个栖息都自产出古典的诗意。
好朋友杨骁哼过他写的一首杭州的《小调》: 人群川流不息在南山路的街头陨石闯过云层在晚霞里休息鸟儿飞过白堤在枯荷里醉酒钟声突然响起惊扰了你的呼吸……不管是歌还是电影,听起来杭州都仿佛像脱离了市场经济体系下的地方,它不像我们熟悉的冰冷的城市,但它更并不是地理意义上的乡村,所以仇晟叫这里“郊区”反而非常准确。
童年的戏份里很多动人的片段——比如那个胖子每天送所有的孩子回家,然后一脸不舍的和他们拥抱告别;比如在明明晃晃的阳光下,方婷给有了外貌意识的夏昊精细的剪掉了一小块头发;比如另一个喜欢夏昊的小女孩狐狸觉察到“单恋”的失落;还有方婷送给夏昊的玩具小提琴,拉出来带着塑料音质的《友谊地久天长》,充满着幸福满溢的哀伤,那个时刻太好了,是所有情谊美好的凝聚。
在两个小孩子一脸未知的脸上,我们知道:一切都将消散。
但你想在这场梦里再久一些,这部分像极了我们清晨梦醒时分又睡的回笼觉,像是睡着又仿佛醒着,忽然地进入一场梦境,你如同控梦师一样,知道总会醒来于是想在停留在这个时刻长久一点。
胖子突然不见了。
像每个放学后的下午一样,老头儿带着这帮男孩儿玩着打枪的游戏,唯独缺了胖子。
仇晟实际上是非常细心的,他在铺陈胖子的消失令我们没有察觉但又好像早就知晓。
没有了胖子的伙伴争抢起来,矛盾一触即发,老头儿忽然情绪激动的怒喝着男孩儿们。
这场戏太好了,那是还没长成的男孩儿突如其来的难过,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怒火是悲伤的序曲,是他即将失去他们、失去当下的前奏,带着毛茸茸的青春期的胡须,不可避免地迎接了第一场青春年少的失去。
接下来进入“梦”的高潮。
在老头儿的发动下,伙伴们不计前嫌全都加入了寻找胖子的队伍。
跟着青年夏昊去寻找城市地面以下的世界是疲惫的,跟着少年夏昊经过的碎石、野草、铁轨、高墙、河流是疲惫的,在涤荡的童年的风里,你分不清楚是因为原本不知疲倦的少年精力受挫带来的难过,还是长长久久的路途里模糊的预感着和伙伴的分离带来的悲伤,总之在这个过程里,你的心脏开始溢出热泪。
在这条漫长的寻找的路上,是所有的孩子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对童年的挽留。
在他们走过的黄昏里,有的小孩儿路途里受伤了,有的小孩儿产生了看不见尽头的恐惧,最后剩下的孩子遇见了一堵高墙,大个子的“老头儿”把最后三个伙伴都送过了墙的另一边,他一个人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带着不甘心和气呼呼的难过丢下两个字:再会!
夏昊和两个小姑娘在墙的另一边又遇到了河流,他们跋山涉水的这条路走的真长啊,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没有太阳是不是落下去的慌张,没有一切嘈杂的烦忧,只有一个真切的愿望:胖子的家到底在哪里啊?
留在河边的女孩儿终于呜呜的哭起来,再也找不到胖子了,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种真诚的,浪漫的,动人的情感被我们永久的封存在上世纪了,是仇晟拖拽着大家进行了一次集体的回望。
破碎的镜头如同拼图一样镶嵌出友谊和爱情的初次动荡,它仿佛先知一般在讲述:精神的漂泊和生命盲目不安的无序错乱,讲述人类永恒的孤独。
郊区的鸟是一种真实存在的鸟,在《中国鸟类百科》上是这么写的:郊区的鸟,又称郊鸟,通常不在城里,也不在乡村。
巢在信号塔上,二十四五米高。
吃漂亮的昆虫,嚼得仔细。
也吃塑料纸。
叫声很低。
一窝下五六个蛋,听电磁波长大。
在电影里,所有的人都一路寻找一路告别,执着的工程师夏昊对着燕子说我们现在就开车出去吧,去听鸟叫。
他自顾自的描述着那只鸟,带着无限的柔情,明明说了全片最多的台词,却让人感到眼前人如此遥远的寂寥。
于是夏昊一个人走到空荡的郊外,于是在电影的结尾,他走到了那片又幻听般唱着童谣的树林,在深夜和清晨,又再听见郊区的鸟鸣。
“夜深了,像鸟的沉寂,像黎明,从宁静的水中升起,唤醒在风的细流中酣睡的树枝。
”
#电光幻影# 《郊区的鸟》,懵懂懵懂的,最后什么都不懂。
该怎么形容《郊区的鸟》这部电影呢,如果跨越式的总结的话,就是“特别好”,因为这部电影我没看懂,这是2021年第一部让我昏头昏脑看完的电影。
其困惑程度和催眠程度基本跟当年看《长江图》打了个平手。
最可怕的是我一直以为我自己看懂了,至少影片进行到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时候,我都相信自己是个明白人儿,但是后续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一切突然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跑,而我也开始糊涂起来了,我想我可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明白,但是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到片尾来临的时候,我是真的放弃了挣扎,看不明白就看不明白吧,人还是要承认的,总有一些电影,跟我们自身的认知相差太远了,人类的认知不是靠努力可以达成平行的。
对于我的理解能力看不明白的电影,我一般默认为文艺片,而且不是普通文艺片,是文艺片中的文艺片,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我无法理解的文艺片,大多数是主创导演也无所谓我们是否明白的电影,那些作品是属于创作者自己的,就是表达和诠释好他们自己的内心和欲望就可以了,至于观众到底怎么想,理解了几分几两,其实真的不重要了。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电影其实选了几位很文艺片感的演员,形成的电影调子都充斥着独立特行的自我味道。
夏昊这个名字是主演的故事,夏昊这个角色有两个,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孩子,他们各自故事线愉快的进行着,又不停的交错。
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两个故事,他们又好像是一个故事的的前后半段在等待着某种关联的衔接。
一切都是按照不可言喻的关系去微妙的进行的,没有可以阻挡的力量,都静悄悄的发生着,在等待的,是需要被人们发现的真相,可是真相掩藏的天衣无缝,仿佛莫比乌斯环,无缝衔接的旋转起一切。
人只能沉沦,而没有可以逃走的出口。
鉴于我没看懂,我只能说不适合我,某种程度上我也很不喜欢。
太缓慢的节奏,太自我的催眠,太放任的意识,太辛苦的体会。
后来在豆瓣看到了导演自己写的一篇文章:我拍的《郊区的鸟》,不推荐看,理由有十个。
其实仔细看完文章会发现这不是一篇导演真心说不推荐的文章,而是反方向的回答了诸人的态度,试图给不解的观众带入作品之中。
可惜,态度虽然有趣,但是对我来说终究还是疲惫的。
电影有太多种,我尊重每一种,喜欢不喜欢是很私人的事情,有没有本事理解是个人感受能力的问题,按说锅不在导演,但是我无法投入其中,这终究是个最终结果,我是耿耿于怀的,毕竟一年里最后需要我表示自己没看懂的影片还是少之又少的,这次就算是撞上了,好难。
我想在电影院里沉沉的睡去。
有些别人的梦,真的只能让我更轻松的走到自己的睡梦里。
尽力了,终究,是不同路的。
作者:小佛搞特
郊区的鸟 所有的所有都要从一个问题说起,为什么我们活着越来越没劲,我们似乎在追寻什么。
城市和经济高速发展,钢铁森林,人与人沟通越来越困难,个人的存在价值被淡化。
好像每个人在这个快速发展的社会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属于我们的感情和回忆越来越淡。
慢慢地,这个城市缺乏感情空洞最后和男主一样生病了。
城市的病体现在倾斜甚至坍塌,男主的病则体现在流血。
我们不应该忽略这样的问题,这其实就是成年男主的主线。
不顾工头反对提出异议,只有他感受最深,这个城市和他的身体一样出了问题…… 另外一个世界里,童年男主的玩伴亦是同学从六个人最后只剩三个人,成长的路上伴随纯真友谊,异性荷尔蒙的窜动,暧昧的关系,还是男男女女那些事勾心斗角。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那枚充满炙热并纯真、传说蓝色羽毛小鸟所生下的蛋能否孵化出友谊和爱情?
工程队从危楼、地基下沉到隧道滲水,一步一步了解这座城市内在的问题,和另外一个世界的童年男主情感上产生某种共鸣。
困住欲望男女的是爱吗?
让这座城市生病的缘由是什么?
成长路上真挚的感情淡去的缘由是什么?
都在影片里有了呈现,成年与童年的两个时空互为补充,而同时又都在追寻稍纵即逝的情感,别让那只蓝色羽毛的小鸟成为传说.... 影片其实有三个望远镜,一个在工程队手里,一个在童年小孩手里,还有一个在我们观众手里。
成年世界的视角是模仿了观众望远镜观看的视角,相当有趣的实验拍法,这样的片子勇气可嘉值得鼓励。
小聰明與小把戲偏多,不過的確展現了潛力。
夏秋季节的黄昏好漫长 就像秋老虎一样绵延不绝
故事结构带着一种生硬的荒谬感,感觉有些设计却完全不知道从影像上如何发挥,镜头长而信息涣散,莫名其妙的推镜头,是在提醒有点尴尬的演出对面还有摄影机的存在吗?想知道李淳的爸爸看了这片儿会怎么想……小演员真不错,有些可爱的设计,但形象太单薄了,我甚至会弄混两个女孩,孩子的一些动机也不明。总体来说,想做悬疑的成分太重,以至于应有的诗意完全没有着力,连郊区的鸟的意向都没有好好塑造,成了一个没说透的标志物。看完在想,对于新手,想用镜头讲清楚自己的故事,只讲清楚就够,好难啊。
放低期待反而看到惊喜。作为长片处女作相当不凡,能看出仇导旺盛的表达欲,而要表达的具体内容却见仁见智。不太喜欢其中的变焦镜头,别扭且效果一般,仿佛时时刻刻提醒观众是在通过摄像机这一媒介窥视他们的生活。不过还是四星鼓励啦,儿童电影能拍好也是一种了不得的能力。
中国的文艺电影现在都要这么拍吗?神哨儿似的,倒不是贬义,但怎么现在都流行各种穿越各种平行世界各种不同时空的联通。以毕赣为极致,虽然不尽相同,基本上都是私人化的梦境之感,不太在乎观众看得懂看不懂。因为男主角的口音(李安次子),看之前一直以为是台湾片儿。不过大小夏昊都演得不错是真的。有些催眠,还好。原来那个测量仪器里的视角是那样呀!大街上常见非常好奇。小孩子们说的吴语方言特别喜欢。刚看了导演在豆瓣的自述解读,原来是科幻片呀!望远镜的测量仪就是虫洞。来看完全是因为电影群里他们嗷嗷得耳熟好奇了。4:3银幕比好。金鸡百花影院(影协影院)3号厅11:25仅此一场。很多影院根本无排片。共俩人,另一哥们儿还迟到了,好在我们都是文明观影不互相影响。好像第一次来这里看电影,这个多年前差点儿去工作的地方。
测绘队与伴我同行的穿插结合,大量魔幻现实的剪辑,比较明显的想表达环保理念和时代变迁的景象,可看。 大悦城金逸 不散No.118
正式定档前的院线观影。亦庄亦蝶
看了开头20分钟:学洪尚秀呢?推拉摇,台词太日常了废话太多,喝酒那段也很学洪尚秀草,垃圾。20分钟后:好的废话太多了,如果都剪掉电影就不剩什么了。小演员演技太差太假,说着大人的台词,做着大人的事。整部片子就是假透了!毁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过去不会消失,它甚至都不会过去。/ 如果没有《路边野餐》...
仇晟,一生之敌
水准仪太亲切了,大学学它时也都是用来偷看喜欢的男孩子滴🤡。撕漫画砸同学可能性为0,我们宅宅每本漫画书都是要包书皮妥善珍藏滴。
First12th 10#儿童与成年的不完全对应与复现相当有趣。童年部分的完成度与精彩程度(哪怕只是小朋友们的琐碎日常)使得本来就十分无趣造作的现代戏份更为缥缈,做的事,实,戏却虚。谁又能想到给这个片子带来降维式打击的是两位主演呢?对比小朋友们的清新,主演简直……表演者与故事的不协调是片子呈现不搭调的主要原因,三星过半生生成了三星。其他部分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以及……国内能不能多来一点儿童片,我不想看成年人的污浊世界。
中国青年导演陷入了不超现实不舒服斯基?
20210109@佛山百老汇,迟到十分钟左右,进场李安的儿子在谈梦境,还好没错过进入孩子们的部分的时候,小孩子部分的戏全都不错,甚至挺有诗意,特别喜欢大家去找胖子伙伴逐一走失的一路,加一星,大人部分额,你不是公园与游憩,如果镜头能别胡乱拉近拉远的话接受度能更多,临结尾隧道部分好,竟然没错过出片名,或是出了两次?结束的镜头几乎带我一起睡着,是成功的,片尾小河的歌太棒了加一星。正式上映有排期的话会二刷。把我的怪兽变大。听小河配乐的原声大碟回来再加一星,坐等二刷,给我好好上映!
虚假 刻意 又臭又长
建议所有想拍“城市空间”的导演都去观看阿巴斯。因为电影并非止于阿巴斯,而是真正始于阿巴斯。绝大多数的导演处女作都在试图探索一种身份,抑或是在描述身份与身份之间的关系。眼下这只《郊区的鸟》也不例外——不仅内容老套,而且表现手法也十分陈旧。遗憾的是,在作者列出的迷影名单里没有提到阿巴斯。阿巴斯对电影的贡献在于,他在虚构与现实之间真正凿开了一条隧道。电影成为主体性的一部分,正是从这个意义上他才得以“终结”电影:人既是观看的主体也是被观看的主体。在《随风而逝》与《合法副本》里,主人公通过照镜子这一“观看”动作将目光传递给场外观众,同时完成两个时空之间的对接和转换。尤其是在《如沐爱河》里,时间和空间的载体就是人。人变了,时空才跟着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部作品里只看得见时空而看不见时空里有什么的原因。
电影凑活,导演是个傻逼!
洪尚秀+毕赣+蔡明亮。时间记忆黑洞串联起的交错、映照、梦幻、迷离。某几处镜头衔接还是挺有新意的,不过整体就显得矫揉造作,自说自话。我也不明白李安的儿子为啥非要当演员,大导演的二代不是都要子承父业的吗?希望first青年影展以后还是能更多鼓励类型片的创作吧。
文本打破了时空关系,但影像还欠缺点表现力。半小时后突变成儿童电影,但可以把整个段落理解成《路边野餐》的长镜头,是切实的回忆,也是恍惚的梦境。无论是寻找胖子还是蓝色郊鸟,过去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李淳和黄璐的表演有种游离感和违和感,频繁使用的快速变焦手法让人不适。幕后主创很强大。
寻找的落空与非线性时间上交错重叠的梦,而童年-梦境与成人-现实之间是故乡那些无数无法前行的铁轨、无法翻越的高墙和无法横跨的河流,两线就像一个双筒望远镜,一只眼是乐园中的天使般的儿童戏,这部分的诙谐和深意很厉害,连镜头语言都自由;另一只眼则是被测绘仪器凝视的成人世界,推镜是冷冰冰的apparatus,连表演都让人不怎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