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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生的婴儿躺在睡着的女人旁边,哇哇地哭个不停。
这是饿了。
护士拍拍女人,喊她起来喂奶。
女人有些吃力地支起身子下床,拎起自己的衣服朝外走去。
似乎是想去厕所换一下便装。
但,换好衣服的她却似乎并不想回病房。
反倒是屏息凝神,很仔细地听着走廊上护士们的动静。
察觉到无法避开护士之后,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撕掉了封住厕所窗户的胶带。
嗤啦一声拉开窗户,寒风呼啸而入。
婴儿的哭声从病房那头传来。
女人慌乱而笨拙地翻过窗台,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而去...
上述片段,是电影《小家伙》的开场,也是其参展戛纳时放出的预告片段。
之前看到的时候,我就如遭雷击。
无论是表演,镜头还是情节都实在是太抓人,太震撼。
初为人母,便要抛弃自己的孩子;镜头怼脸,她的表情之平静决绝,就像在抛弃一件身外之物一样。
就让人很想知道,为何?
谁知一等就是两年。
直到最近,这部片子才终于能看(引进是不可能引进了,因为有露点)。
而看完全片我才知道,开场的弃子,对女主来说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小家伙》My little one2018.5.18.戛纳
为了便于理解主角的处境,我得先说一下背景知识。
自苏联解体后,吉尔吉斯斯坦就成了一个独立国家。
由于多方面的原因,独立后的吉尔吉斯斯坦经济状况困难重重。
于是很多人或迫于生计,或追求梦想,选择移民去往其他国家。
这其中有合法的,也有非法的。
本文涉及剧透,不过我觉得不影响观看本片讲的是有关后者的故事,而镜头主要对准的则是一位女性。
她名叫艾卡,生于长于吉尔吉斯斯坦的楚河州。
因为不满于国内生活,她选择只身一人偷渡来到莫斯科。
萨梅尔·叶斯利亚莫娃 饰 艾卡艾卡是怀抱着梦想来莫斯科的。
她想好好打拼,有朝一日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缝纫店。
为此,她借了大概两万卢布(约2000rmb),用来支付学习缝纫技术的学费。
开头艾卡之所以急着从医院离开,也是因为那天是工钱结算日。
这是她跟着别人的一个活。
十几个女工在一个小作坊里,替别人处理活鸡。
去毛、取内脏、清洗、装箱,日日如此,单调乏味,但报酬还不错。
而且老板许诺,两个星期干完后,现场结账。
本来,艾卡想的是拿到工钱后就能还清欠债。
无奈,碰上了奸商。
雇她们的人很鸡贼,先奖给她们每人一只鸡,成功让她们放松警惕。
接着便趁机尿遁,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掐准了非法移民的命脉,不能报警。
因为那对非法移民来说只意味着处罚和遣返。
所以只要能骗成功,就绝对不会有后顾之忧。
女工们骂骂咧咧地陆续离开了工厂,艾卡却一言不发。
因为她没有太多时间去难过,去悲伤。
催债电话又打来了,铃声震耳欲聋。
她求对方再宽限一个月,但失败了。
隔天,艾卡就换了新手机卡。
她也没办法。
催债电话成天来,让她睡都睡不好,还怎么赚钱还债。
她只能赌。
赌债主找不到自己,赌自己能躲来差不多一个月的缓刑期。
就这样,她一边拖着追债人,一边想方设法找活干。
或许想着,"撑过这个月就好了"。
但我不妨提前告诉你,整部电影的故事也就发生在五天内。
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逃债之旅。
对艾卡来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一方面,作为没有工作许可证的非法移民,很多地方都不敢收她做工。
她只能抓住一切机会求人。
另一方面,生孩子之后,女性往往如大病一场,得静养。
但艾卡不行。
住的是一百多个偷渡客挤住在一起的小旅馆。
一张布作帘子隔开,放一张床,就算一间房。
还得马不停蹄地找活干。
可能是由于产后引发了某些并发症,艾卡的肚子十分浮肿,下体还常常会流血。
疼。
但没法治,没时间治,没钱治。
疼到睡不了觉,就上街敲一些房檐上的冰棍,再用布包起来缠在肚子上。
权当是冰敷。
还有产后随之而来的胀奶现象。
胀奶是发生在新妈妈产后几个月,表现为胸部的肿胀、敏感、发热、有肿块的一种生理状况,随着哺乳时间渐长,胀奶问题通常会自动缓解——百度百科疼、胀、难受,只好用布硬绑着。
实在受不了了,就用手硬挤一下。
所以整部电影里出现最多的声音,就是艾卡因为强忍胀痛发出的喘息和呻吟。
你甚至都不用看,只需要听就能切身体会到她在强行干活时的痛楚。
得亏是碰上了同为非法移民的一个好心大姐,替她介绍了个可以先记账的黑市医生。
否则,艾卡在找工作的途中可能就疼到晕死过去。
输完液吃完药,病痛暂缓。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追债的最后还是设法找上了门。
他们限艾卡两天之内还清欠债,否则就要拿她的器官卖钱抵债...
可能光看文字你就已经能感受到本片的底色,惨。
但导演谢尔盖·德瓦茨沃伊并非故意卖惨。
他在采访提到过,故事的灵感来自于一则新闻报道,有其现实依据:每年,莫斯科的产房里都有大约25000名婴儿被遗弃,他们的母亲很多都是非法移民。
她们的遭遇会比艾卡好吗?
真不一定。
豆瓣网友找到的类似新闻,图源BBC官网惨的背后,是真实。
导演没有因为同情艾卡而美化她。
电影里的大部分时刻,她都活得像一只受伤的,饥饿的野兽。
往往还来不及舔舐伤口的时候,就要出去觅食了。
姿态凶猛——欠钱不还还换手机号,未经允许就吃别人的食物,抢工作时把别人头按在水里......还有开幕雷击的弃子行为。
可是你又很难去责怪她。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是人就都一样。
真善美?
道德?
亦或是她对母亲吼出的那句初心,"我不想过像你一样的生活"?
所有的这些,她都根本无暇顾及。
用导演的话来说就是,艾卡的痛苦是藏起来的。
她来不及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困境跳入了另一个困境罢了。
因为隔远了看,她一直被欠债、房租、生活赶着在往前跑,悲伤和痛苦追不上她。
那么就隔近一点拍。
所以摄影采用的是手持风格,总是随着艾卡摇摇晃晃地奔跑在莫斯科。
所以声音有时会直接采用现场原声。
混乱、嘈杂,但那就是艾卡生活的世界。
所以镜头常常怼到艾卡脸上,试图捕捉她那些来不及释放就被压抑的情绪。
而这样的构图和设计本身也带有一种局促和不安的感觉。
当然,说句题外话,这样的拍法要求主演的脸能经得起镜头硬怼。
不是说一定要上镜,一定要漂亮,而是说这张脸在镜头里的表现力一定要强。
这点无需多提。
戛纳影后的名号就足以证明,主演萨梅尔·叶斯利亚莫娃做到了。
为了保持角色状态,她六年没接其他戏总而言之,片子的一切都在极力凸显艾卡的惨。
而这样的惨,又通过不加修饰的镜头显得异常真实可感。
但,仅仅展示惨显然不是导演的本意,那应当是纪录片的工作。
这部电影有意思的点在于,主角是一个刚刚诞下新生儿的母亲。
因此,艾卡有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羁绊。
一个回归人性的机会。
艾卡逃离医院的时候,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孩子。
她没空去想。
但,她的身体会帮她想起来。
最明显的,胀奶现象。
这是女性产后的自然反应,是让她们意识到自己身为人母的天然刺激。
艾卡逃离医院的时候,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孩子。
她没空去想。
但,她的身体会帮她想起来。
最明显的,胀奶现象。
这是女性产后的自然反应,是让她们意识到自己身为人母的天然刺激。
这些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艾卡,她是一位母亲。
再进一步引申一下,她是一个人,不是没有人性的赚钱机器。
而正是被她抛弃的孩子,终于让她明白了这一点。
当最后讨债人找到艾卡时,她实在无力再去挣扎。
她决定去医院领回孩子,用来抵债。
次日,尽管医护人员百般抱怨,艾卡还是成功领走了孩子。
路上,孩子饿极了,哭得太厉害。
艾卡只好钻进街边的一栋楼里,给孩子喂奶。
当孩子吃上奶的那一刻,马上就变得安静了,不闹了。
艾卡也终于没绷住,哭了。
豆瓣有网友记录了导演在映后采访时对结尾这场哭戏的看法——艾卡之所以哭,是因为她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个城市并不孤独。
也终于从前面的野兽状态中清醒过来,成为了人。
她将为自己的孩子而战,尽管她明白未来之路困难重重。
这是一个光明温暖的结尾。
除了最后一句,我都同意。
文/钱老板
有时候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尤其对于你我身边,那些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但却又难以言说的他/她们。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寻味补影(xingge311402) 欢迎热爱电影的朋友关注。
01莫斯科,世界杯来临前的冬季。
此时当地恰逢百年一遇的极端严寒天气,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医院产房里正传来一声声新生婴儿的啼哭声。
艾卡,刚生下一名男婴。
医生拍了拍熟睡的她,示意她应该给孩子喂奶了。
可艾卡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厕所,躲在厕所里的艾卡趁人不注意破窗而逃。
跳进外面的冰天雪地中向前奔去,不顾后面医护人员的追赶。
因为她无力抚养孩子!
25岁的艾卡来自贫穷的吉尔吉斯斯坦。
迫于生计,艾卡和许多同乡人一样,选择偷渡到莫斯卡打工。
艾卡 开一家裁缝店是艾卡的梦想,为此她借了两万卢布。
可是梦想没实现,艾卡还被莫斯科的警察强奸了生下孩子。
去报警?
不可能!
本身就是非法劳工,在大街上看见警察都要躲得远远的,和几十个同乡混住在狭小的出租屋内...
从医院跑出来的艾卡来到之前打工的养鸡屠宰场,因为今天是发工钱的日子。
拖着虚弱的身体在恶臭的屠宰场内忙活一天后,但老板却借机跑路了。
干了两周,结果却一分钱也没能拿到。
同乡们都在不停的抱怨、抓狂。
可艾卡却没有多难过,一头又扎进外面的冰天雪地中。
因为她没有多少时间难过了,更别提啥产后休息护理。
债主在不停的催促还钱,甚至威胁再不还钱就卖了她身体器官。
身无分文的她只得再去求一份工作。
由于产后不停地奔波干活,艾卡下体大量出血。
她只得捡起路边的冰块放在肚子下,来缓解疼痛。
然后再接着奔波寻求一份工作。
大街上寒风刺骨,可比天气更寒冷的是人们对处于社会底层外来务工者的冷漠无情。
在大街上奔波的艾卡大口喘着粗气。
绝望、无助、痛苦、惶恐写满在脸上。
《小家伙》2018 哈萨克斯坦 很久没看这么揪心的影片了~看了上面的介绍,很多人会以为这是一部哭惨片。
但并不是!
相反,它是一部写实片。
地处内陆的中亚,由于本身工业基础薄弱,虽有不少自然资源,但地区经济仍较为落后。
再加上独特的地缘政治,为了改善生活,很多中亚人民前往俄罗斯务工。
甚至当地财政收入的重要一部分都来源于劳务派遣。
来自吉尔吉斯斯坦的艾卡只不过是数以万计务工者中的一员。
而这些身在异乡的人们往往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和悲惨遭遇,每年在莫斯科的产房里都有大量吉尔吉斯斯坦女性的弃婴。
她们非本意生下孩子,同时,即便生下也无力抚养。
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导演谢尔盖·德瓦茨沃伊,很早就看到了这个问题,这也促使他拍摄了本片。
通过艾卡的悲惨遭遇,来勾勒出在外务工的中亚人民群体面临的现实问题。
影片拍摄过程历时6年,而饰演艾卡的萨玛尔·叶斯利亚莫娃在这6年时间里不接一部戏,全心为这部《小家伙》准备着。
而这份付出也终于收获巨大回报。
这个出道至今只演过三部影片的哈萨克斯坦女演员最终用自己无可挑剔的演技征服了各地观众。
2018年,凭借《小家伙》顺利斩获戛纳国际电影节影后。
2019年,又拿下亚洲电影节影后。
这份荣誉实至名归!
02整部影片让人看不到她表演的痕迹,有的只是仿佛发生在眼前的真实。
全片大部分手持摄像机跟拍的镜头,增加了写实性。
同时在那晃荡的镜头中,又加重了艾卡那晃荡不安的内心无助感和来自社会的压迫。
让人身临其境到艾卡的痛苦中。
正如那代替背景音乐,艾卡深沉的喘气声一般。
她绝望、无助,同时又无法呐喊。
面对警察的强奸,她无法呼救。
面对雇主的压迫,她无法反抗。
面对男性的骚扰,她只能隐忍。
面对招工的人们,她只能一遍遍恳求。
而待在故乡不出来,只能继续贫穷。
在医院里狠心丢下孩子,不回头看一眼逃跑出去。
只是因为不敢看,因为怕看了一眼便不忍心离开,可是自己又无力抚养。
在受压迫及拼命求工作的整个过程中,艾卡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有的只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大口喘着粗气。
面对债主的威胁,走投无路的艾卡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告诉债主,自己生下一个孩子,欲用孩子抵押债务。
债主同意了,当艾卡从医院抱出孩子走在寒风刺骨的大街上时。
孩子饿的嗷嗷直哭...这一阵阵刺耳的哭声像一颗颗尖刺深深扎进心里。
艾卡抱着孩子来到楼道里,解开衣服,笨拙的喂孩子吃奶。
这是她第一次喂孩子奶水。
之前没流一滴眼泪的艾卡此时再也没有控制住,开始痛哭起来。
此时影片戛然而止,开放性的结局留给人广阔的想象。
也许在这一刻,母爱的光辉让艾卡放弃了把孩子卖给债主的想法。
但毫无疑问,这只会让接下来的生活更加无比艰辛。
也许在喂过孩子奶后,艾卡依然会把孩子交给债主用来还债。
因为她已无力负担,在别人看起来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对她来说则是难上加难。
03 影片最刺眼也最让人动容的一幕莫过于艾卡在宠物医院做清洁工时。
由于刚生完孩子便离开了,艾卡还要忍受奶水肿胀的痛苦。
每当这个时候,她只能自己将奶水一点点挤掉。
而在宠物医院里,顾客也抱来了一只刚生完小狗的母狗来做护理。
母狗躺在桌子上,宠物医生在体贴的给它做着护理,小狗趴在肚子下吸允着奶水,狗主人在旁边安慰着母狗...
这一幕与艾卡的悲惨遭遇带来强烈的对比反差。
人不如狗的现实格外刺眼!
当然,影片并没有因为艾卡悲惨的遭遇而对其坚强的品质大肆渲染和赞扬。
相反,她的人物形象很丰富立体。
在服装厂,面对占据自己职位的同乡,她会大打出手。
在宠物店,她会偷吃同乡的食物...但这个时候,用一系列贬义标签来加在她身上都显得苍白无力。
因为这只是在走投无路被逼绝境本能的求生欲罢了。
只不过有时候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在艾卡再次回到医院抱走孩子时,医生十分不理解的斥责她。
虽然艾卡只是前往莫斯科务工的中亚女性群体的代表。
但艾卡也可以存在于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甚至在你我身边。
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但却又难以言说的他/她们。
在那些看不到尽头的艰难路途中,唯有坚强和爱才显得宝贵!
你看过这部影片吗?
有什么想说的,欢迎评论区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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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 的背景是原苏联通过计划经济向中亚输出先进技术,提高了中亚地区的生产力和教育水平,也促进了中亚地区人口快速增长。
苏联解体后,中亚地区经济迅速衰退,大量人口通过独联体经济体系进入俄罗斯,从事低端工作。
电影的女主角就是这样的背景。
所以群租房,杀鸡,铲雪,保洁,服务员这些电影里的日常场景中有大量的中亚黑工,也被警察和黑帮压榨。
导演把镜头对准这个群体,不用太精心设计故事,只要展示出这样的莫斯科就好。
何况开篇就是一个极端的事件,刚生完就抛弃亲生骨肉,赶去做工。
全片手持,而且晃动的很厉害,的确是三年前流行的镜头美学。
理由大概是记录感更强,落幅经常能给到特写,冲击力也更大。
但这两年手持就稳多了,不知道是不是稳定器自动跟焦更准了,总之能带出节奏却不晕了。
对白大多数是俄语,却是代表哈萨克斯坦送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大概俄罗斯也不喜欢这种描述莫斯科底层的电影吧,这些年俄罗斯拍了很多战争片,真是越穷越好大喜功。
护士叫醒昏睡的产妇,告知她四胞胎正嗷嗷待哺,产妇艰难起床,没有强烈意愿关注孩子,提出去卫生间先。
而后伺机翻窗进入茫茫大雪中。
途中接到一个催还债的电话,对方似乎来头不小,她也没准备赖账,告知一个月内一定还。
然后到了一个地下家禽屠宰场,结果没多久被告知场主卷款逃离……短短十分钟左右,极少的台词却交代清了女主的处境和留下了强烈的疑问:为什么遗弃自己的四胞胎?
为什么身体没恢复就急急忙忙逃离?
为什么欠债?
为什么要打黑工?
以后怎么办?
太示范级的优质开篇,粗劣的画面毫不影响观影(应该是导演寻求纪实效果而选择的手持呈现。
当然,他们的经费一定不会高)。
女主全程一如素人的纪实性表演,让人恍惚了到底是在表演还是在偷拍出来的真实事件!
他们得到最佳电影和最佳女主是真正优秀演员,是那些明星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
她巩固了什么是真正表演的认知!
她是哈萨克斯坦的瑰宝,也是世界的瑰宝!
PS:虽然表演都是设计,但,坚决不能“意味深长”、“赋予”,因为剧情已经帮你在解释、述说,作为演员,要做的就是把发生的事情“真实化”、“初次化”、“没有预见化”🍵
很喜欢这个本,动人的现实主义题材,女主真挚的表演。
手持长镜头,少剪辑,构建出焦虑、压迫的氛围。
《AYKA》获得今年戛纳最佳女演员,提名金棕榈,然后前两天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外语!
明年国内院线有戏,强烈推荐。
映后谈制片人来了(居然是个中国的制片人)。
有趣的是电影只是顺带有一些些和政治相关的内容,但大量观众对片子的政治内容感兴趣,还有剧组和俄罗斯文化局的关系以及之后国内发行问题。
《小家伙》是俄罗斯导演谢尔盖·德瓦茨沃伊继2008年《图潘》夺得戛纳国际电影节“一种关注”大奖和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后十年磨一剑的作品。
影片讲述一名叫Ayka的年轻女工诞下、抛弃并最终试图找回自己孩子的故事。
影片关注亚洲女性在莫斯科的生存处境,紧密跟随Ayka的脚步,透过她的生活轨迹勾勒出作为群体的中亚人民面临的现实问题。
艰辛之中,爱与善良如此弥足珍贵……本片代表哈萨克斯坦电影入选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小名单,获TOKYO FILMeX最佳影片、亚洲电影大奖最佳女主角等多个奖项,已在平遥国际电影展、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北京国际电影节等多个节展与观众见面。
传统线性叙事下以情绪做着变奏。
用不停下滴的死亡之血、源源外涨的生命乳液,在时间向度上作出提醒:不论在医院、黑旅馆、洗车店还是宠物诊所,现实空间都几无变化,极具浓度地压缩AYKA的社会存在。
情绪低回委婉地徘徊,是一次又一次的退缩忍让,再归于母性觉醒的想像性出逃——无所不在的债务、强权警察、社会冷漠,坍塌了为孩子哺乳后的叙事可能性,也终结了短暂的脉脉温情。
此时AIYA表演,是相较杨贵媚在《爱情万岁》片尾的长长镜头的凝缩,也不乏更为鲜血淋漓的《海边的曼彻斯特》之观感。
《小家伙》的伤疤揭露,以摇摇晃晃的手持摄影逼视女性、移民与意识形态。
视觉上的写实主义,结合心理化的环境音响——警笛长鸣与铲冰机持续轰隆,是导演表现性的视听构建。
女性身份的弃置(逃出医院),人类生存罅隙的叩寻(寻找工作),意识形态的质疑(警察强暴、医生鄙夷、人情冷漠的后工业社会),便悄然建造起无法用言语明说的痛楚。
三个难忘镜头:①超现实的、奇观式的潜藏于那个破旧肮脏的非法移民住所中,仅出现于一瞬间的郁金香小屋,隐喻意味得到了喘息释放;②四只人类婴儿的面部特写开场,三只待哺幼犬的面部特写中场凝望,既是导演语言的相互指涉,也是一场物种对比与关联——旧生活、旧命运的撕裂还未愈合,就被迫面临新生命的咬扯吮吸;③开场一颗手持环摇镜头,不见AYKA任何面部特征,直至AYKA狡黠探出藏身卫生间小门的脸被观看到,影片叙事也从此开始。
这一刻贝拉·巴拉兹的“上镜头性”理论,被镜头所直陈。
/CGRFF
未看剧情介绍的情况下点开了这部电影,本以为是一部母子俩的苦情戏,却没想到让我压抑的几乎窒息。
整部电影给人的感觉就是局促、狭窄、揪心、难以呼吸,整部影片都不断的出现嘈杂的吵闹声、车声、小家伙的哭声,车在路上的拥挤、人流的拥挤、房间的拥挤,从头到尾没有一处特别宽敞的感觉,正如剧中说的“你需要空气吗?
”。
从女主开窗逃跑时我就在考虑着结局会是什么,直到影片结束,我还在想:就这样结束啦?
这跟开放式结局根本就不沾边,是让人特别难受的中断。
女主一人撑起影片,近乎于纪实。
让人从头到尾一直在担心她的身体,她的乳房。
腊肠狗在哺乳的过程,黑诊所爱心医生对她的忠告,每一个镜头似乎都在刺伤她那坚强的身体,直到最后第一次喂奶,她终于承受不住了,彻底崩溃了,泪水模糊了。
是什么让导演这么狠心拍出这样的片子?
这是一部无关对错的记录片,记录着最低层人民的生活状态,让人感慨生活在中国是多么幸福的事。
人民日报 2019年03月17日08版 第九十一届奥斯卡金像奖不久前落下帷幕,在此前公布的入围名单中,哈萨克斯坦选送的电影《小家伙》竞争“最佳外语片”奖项。
虽未获提名,但能够站在奥斯卡的舞台上,与来自世界不同国家的电影杰作展开竞争,已经说明这是一部优秀的影片。
早在去年5月,《小家伙》便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并最终获得“最佳女主角”奖项。
在第五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和第二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展映中,《小家伙》也赢得了观众和评委的良好口碑。
也许不为人知的是,这部影片是由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波兰等“一带一路”国家和中国共同参与摄制完成:俄罗斯导演、哈萨克斯坦演员、德国制作人、波兰摄像师与中国投资人组成的国际团队,携手完成了这部讲述在莫斯科打拼的移民的故事。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故事吸引了“一带一路”国家电影人通力合作?
这部影片的成功,尤其对于一部小成本影片而言,又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启示?
首先是“拍什么”的问题。
俄罗斯导演谢尔盖·德沃茨沃伊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个年轻母亲先遗弃、后卖掉自己孩子的故事,来自他在莫斯科现实生活里的所见所闻。
中亚五国在俄罗斯有数万计的非法移民,在莫斯科,仅2011年就有250个婴儿被抛弃在大大小小的医院里。
为拍摄这部影片,导演采访了很多当事人。
导演坦言,他无法对此视而不见,“我们需要观众不只通过电影来娱乐,我们需要严肃文学,也需要严肃电影,需要严肃的主题和故事”。
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那就是苏联电影艺术家对现实主义传统和人道主义立场的坚持。
现实主义,意味着向生活要素材。
而生活同样涵盖了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
生活是真正的富矿,需要艺术家去深入开采。
脱离了生活,电影就会变得虚假,矫揉造作。
人道主义,我们应当在新的语境下去理解这个词。
这是关于艺术家立场的问题,它并非一种简单的、19世纪俄罗斯文学家立场的重复,它来自对人本身、对人性的真实关切。
在当下语境中,没有人可以孤立地成为一个个体,人类命运彼此之间休戚相关,任何一个个体都有可能引发“蝴蝶效应”。
因此,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需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迫。
在谢尔盖·德沃茨沃伊近乎自然主义的镜头下,我们的心被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身上有一堆“毛病”的弱女子一直揪着,以至无法呼吸。
一名演员看完影片后说,他的胃部一直在抽搐。
但观众又能觉察到,在冰冷的镜头之外,导演并非无动于衷,我们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跟随着产后大出血的女主人公,在大雪纷飞的莫斯科街头艰难前行。
她用冰锥为自己镇痛,却不放过哪怕需要出大力气的脏活、累活去赚钱。
导演的态度其实无处不在。
影片最后,女主人公从医院跑出来,一路东躲西藏,只为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给孩子喂奶,在女主人公痛彻心扉的泪水中,影片戛然而止。
对于这部影片,观众不会觉得过于煽情,反而会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痛感。
移民问题并非某个国家、某个阶层的个体问题,它是一个事件:各国电影人为这部影片通力合作,不正因为它与这个时代的重要话题密切相关吗?
其次是“怎么拍”的问题。
《小家伙》和以往我们常见的“合拍片”不同。
通常而言,合拍各方会预先“分蛋糕”,或为盈利,或为其他目的,而《小家伙》的拍摄则简单得多。
导演耗时6年拍摄这部小成本电影,直到戛纳电影节开始才完成剪辑。
其中的重要原因除资金问题外,竟然是因为导演不愿使用人工景观,坚持要等到莫斯科下暴雪,而偏巧莫斯科一连几年都没有下过大雪。
对于商业逻辑占主导地位的电影业来说,这样的做法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这部影片距离导演的上一部电影、也是他的处女作《图潘》已有十年之久。
《图潘》是关于大草原牧民生活的书写,在冷静、客观的视角中持有一种对消费主义文化的思考与批评,同样打磨得十分精细。
这种精细的创作态度在如今实为罕见,也令影片在戛纳电影节首战成功。
但在“十年磨一剑”的《小家伙》中,导演却放弃了在《图潘》中建立起来的诗意风格,勇敢进行了新的尝试,即大部分镜头都是手持摄像机,以低角度,用一种接近私密的“跟拍”方式完成。
与一些“合拍片”相比,《小家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卖点”。
但正因如此,影片避免了种种包括资本在内的干扰因素,依靠故事本身的道德力量和影像素材的质量,吸引了“跨国团队”。
饰演母亲的哈萨克斯坦女演员萨马尔·叶斯里亚莫娃跟着导演拍摄了6年,6年时间对于一位年轻女演员来说何其珍贵。
在北京的放映活动中,中国投资方代表坦陈,正是素材中所呈现的惊人真实,以及对底层女性命运的深切关怀,促使她拍板做了投资的决定。
这些带有自发色彩的举动,使得拍摄电影这种已经不算年轻的艺术,再度回归它本来的意义。
假如我们将“艺术家的责任”的话题纳入共建“一带一路”的话语空间,便不难发现,它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存在着密切的关联。
“一带一路”倡议提供了关于世界图景、人类命运书写的一种新的可能性,以此为前提,“艺术家的责任感”成为一个非常严肃的、有着巨大空间的话题。
电影是一种普通观众极其容易代入个人生活的艺术,银幕上的情感体验与观众私人的、个体的生活是如此容易发生关联,这是一种“重建生活”的艺术。
因此,真正的电影艺术家需要思考画家梵高的那句话:艺术创作的真正意义,是为了你们,人民。
导筒 x 平遥国际电影展《小家伙》导演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专访
小家伙 Айка导演: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编剧: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 /Gennadi Ostrovsky主演: 萨玛尔·叶斯利亚莫娃 / Zhipargul Abdilaeva 等类型: 剧情制片国家/地区: 俄罗斯 / 德国 / 波兰 / 哈萨克斯坦 / 中国大陆本片提名第71届戛纳电影节 (2018) 主竞赛单元 金棕榈奖, 女主角萨玛尔·叶斯利亚莫娃获得主竞赛单元 最佳女演员奖。
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得主萨梅尔·叶斯利亚莫娃与导演谢尔盖·德瓦茨沃伊亮相第二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影片讲述在冰天雪地的莫斯科,一名叫Ayka的吉尔吉斯年轻女工诞下、抛弃并最终试图找回自己孩子的故事。
影片关注中亚女性在莫斯科的生存处境,紧密跟随Ayka的脚步,透过她的生活轨迹勾勒出作为群体的中亚人民面临的现实问题。
艰辛之中,爱与善良如此弥足珍贵……谢尔盖·德瓦茨沃伊
1962年出生的哈萨克斯坦导演谢尔盖·德瓦茨沃伊于1996年到1999年之间曾经拍摄过纪录片,2008年凭借首部剧情长片《图潘》获得2008年第61届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大奖,同时拿下第21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两个奖项。
2018十年磨一剑再次推出新作《小家伙》。
采访正文导 筒:本片的故事灵感来源于哪里?
距离你上一部作品《图潘》已有十年时间,一定花费了不少时间准备这个故事。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我生活在莫斯科,在新闻中看到报道说在这里每年有两百多名弃婴,他们的母亲来自中亚地区,是哈萨克、吉尔吉斯等民族妇女的孩子,这让我感到震惊,因为据我所知这些民族的人们都有宗教信仰,抛弃自己的孩子有悖于他们的民族传统和信仰。
并且这在任何国家和民族都是违背人伦的。
《小家伙》剧照因为震惊,我决定要讲述这样一个故事。
通过一个女性,Ayka来讲述现实生活的艰辛,以及现实的疾苦甚至逼迫人们做出唯心的事。
拍摄花了六年时间,到现在我还在进行一些后期工作,我离开中国后也要立刻去德国完成混音、调色等工作,目前我们是最终剪辑版,和戛纳的版本有不少差别,我做了改动,替换了一些镜头。
导 筒:本片在大量高速移动的手持摄影中进行,并且经常贴近人脸,你是如何与摄影师进行摄影风格的把控和选择的?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我之前没有像我在这一部里面那样全部使用手持摄影,这是完成剧本之后就定下来的一种拍摄方法,摄影师和我一起讨论了技术细节我们很快就开始试拍。
包括正式拍摄前的演练。
有时候是摄影指导掌镜,还有些时候是我亲自掌镜。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在《小家伙》片场掌镜我们拍摄的条件很艰苦,我要拍的东西有时会亲自拍。
我采用这样的方式是因为我希望可以一直跟随Ayka,尽可能多地使用长镜头,完整统一地展示Samal的表演,不但是她的表演,我希望将一个女性的遭遇连贯朴素地呈现,而不是通过太多的镜头剪辑,那样会带来有过多的戏剧效果,可能不适合我想讲的这个故事。
而且各个角色我们已经训练很多次,大家都很自然连贯,的确是在连贯的动线中更为真实,我想保留这种自然和真实。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在《小家伙》片场掌镜导 筒:女主角在片中奉献了精彩的表演,在片场哪几场戏对她的挑战是最大的?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Samal是一位非常坚强、专业、技术精湛的女性演员,我们在《图潘》就有过合作。
她十分耐心而且绝对信任地奉献她的表演,在整个过程中她对角色处境的理解是天然的。
《图潘》(2008)剧照我想我们特别长时间的训练和拍摄,以及在莫斯科那场雪灾期间的环境等等,从练习到实拍都给了所有人很多磨练,特别是她,这本身就很难,她在这些反复的磨合中完全彻底进入Ayka这个角色,天气的恶劣也帮助了我们所有人。
《小家伙》片场导 筒:影片中有大量表现非法移民在莫斯科蜗居的状态,现实的情况里他们在被警察发现后会有怎样的遭遇?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有一部分人是偷偷跑到莫斯科生活的,有一部分可能是历史原因,成为了黑户,他们偷偷住在一起,很多房东跟他们是同族,因为你们知道俄罗斯也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有很多来自不同民族的人有一些是生活在俄罗斯的少数民族,他们拥有俄罗斯国籍,有些是没有国籍的少数民族,同族不同籍。
《小家伙》剧照房东照看他们,所以房东也是知道他们的状态的(黑户),这些房东对待同胞的状态比较复杂,有时候不免会捞取好处,然后保护这些人不被警察发现。
因为警察来之后可以查他们的暂住证,签证,务工证。
过期的签证暂住证就会让这些人没有合法打工的权利。
按照俄罗斯法律,他们就要被遣返回国。
立刻把人带走,送进指定的收容所,然后集体遣返。
当然也会有警察愿意收好处,纵容他们继续居住。
在影片里面,房东想给警察好处,也是出于庇护这些人的目的。
导 筒:女主是本片绝对的灵魂,在片中多次进行了挤乳汁和束腰的行为都非常惊人,她也非常努力让自己在底层夺取一条生路,你希望观众怎样看待这个人物?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我希望观众在她身上看到的不是她的民族,她的国家,她是一个与你无关的人,而是这样的现实在残酷的生活中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或许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人如何才能体面的生活,很显然,发生在Ayka身上的事,让她无法好好生活,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能养育,尽管这不是一个她想要的孩子,但是我们的Ayka一直想要有自己的生活。
你们都过上的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Ayka或许是个更为现实的例子。
在莫斯科这样一个大城市,还有这样的事情在发生。
《小家伙》剧照导 筒:你擅长在拍摄中同时进行剪辑的工作,那么在剪辑之后的片段是如何引导你进入新的拍摄的?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剧本创作好之后直到正式拍摄,更多是现场的因素在引导我,因为我们这次是全手持拍摄,这是我之前没做过的。
而且我希望尽可能保留长镜头,减少剪辑。
在定剪阶段我们商议之后替换和删除了部分镜头,特别是最后一场戏,Ayka抱着孩子从医院出来。
这个我和Samal有过讨论。
除此之外没有特别。
《小家伙》剧照导 筒:对于非职业演员的指导你有怎样的方法?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其实我的作品里有许多都是职业演员,Samal也是学习表演专业,不过我可以讲讲我如何指导演员。
我的这次拍摄持续时间长,加上中间遭遇的天气、环境、演员和资金等波折包括停顿,我们拍摄了6年。
这个漫长周期里,有一些演员陆续退出,所以涉及到这些演员的戏,我要重新拍。
其他人也需要重新磨合,重新来。
《小家伙》片场但是不管换下谁,我们都做了充分的练习、试拍。
每次我都会花好几周时间让他们做身体还有情绪上的练习,然后再到试演,直到他们真的都成为角色本身。
大大小小的角色我都是这样要求。
除此之外我们还录制了他们扮演的角色的视频,特别是Samal的角色,我们观察和采访了许多产妇还有医生,将他们的动作拍下来,对照着练习。
在正式拍摄前基本上都在做这些工作。
导 筒:影片得到了来自亚欧多国的资金支持,这种跨国的出品合作对剧组来说有怎样的影响和帮助?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拍摄时间较长,所以需要来自多方面的支持。
我和我后来陆续帮助我的制片人申请了一些电影扶助基金,这些基金来自于各国电影局。
使用这些基金的前提是在一定期限内完片,但是我想要的还没有拍出来,所以超期了。
《小家伙》中方制片人王鲁娜与女主角萨玛尔·叶斯利亚莫娃比如说我申请了俄罗斯这边的电影基金,但是过了时间还没有拍出来,他们会一直给我打电话发邮件提醒我,我只好加快创作并且学着不受太多影响。
如果不是中国制片公司拿出了资金,我可能根本无法完成这部影片。
我特别感谢我的两位中国制片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们很快就决定要帮助我完成影片,很信任我。
最后我也证明了我们做的事是对的。
导 筒:影片中的男性角色大部分都相对暴力和凶恶,除了和女主同样处于底层的一些男性移民,这样的设计是为了强化人物对比?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其实影片中也有给Ayka送上郁金香的男人。
如果有人认为他们是负面形象,也许来自于对Ayka的同情,这也是很好的解读。
我没有去区分谁是男性移民,谁是非移民,谁是男性,谁是女性,现实中总有坏人也总有好人,而且坏人也不是永远都坏,好人也是一样。
不是拿身份去刻画他们,而是Ayka的遭遇中,有残酷有温馨。
我不能期待在她的生存现实中,到处都是坏人,到处都是好人,当一个人没有工作,没有钱,会遭遇更多麻烦,这是与现实相符的。
女主角萨玛尔·叶斯利亚莫娃成为2018第71届戛纳电影节影后导 筒:你有哪些很欣赏的导演和电影可以与影迷们分享?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我喜欢的导演很多,塔科夫斯基,安哲等等。
在平遥一家书店我还看到了小津安二郎的书,我很欣赏他的作品。
我也很欣赏中国导演张艺谋。
不过我一直很喜欢的一部中国影片是一部默片,应该是很老的电影,前几天我问我的制片人叫什么名字,讲的是一个站街女有了一个孩子,为了孩子她不情愿地出卖肉体。
曾于2014年经中国电影资料馆修复的《神女》海报制片人告诉我它的名字叫《神女》,那位女演员叫阮玲玉。
6年前我和Samal在筹备Ayka的时候一起观看了那部影片,非常震撼,我被阮玲玉的表演深深吸引,那令人落泪。
我请求制片人告诉我更多经典的中国早期电影,希望我能有办法看到。
由吴永刚导演1934年由阮玲玉 / 黎铿 主演的《神女》剧照导 筒:本片会在中国公映吗?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会吧,我的制片人对我说过。
我非常期待中国观众的评价,希望能交流。
导 筒:你的下一部作品会有哪些可能的选题?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我有一些想法,但还不是时候。
完成这部影片的后期工作之后我会休息一段时间。
《小家伙》片场导 筒:两部影片间隔十年,之后不会再这么做了吧?
有没有相对长远的规划?
谢尔盖·德瓦茨沃伊:对于创作我没有一个时间限制,如果作品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并不会认为这不可能。
我不相信太短的时间可以做出一部好作品,从剧本到拍摄,总是要给创作足够的时间。
或许足够不是说十年那么长,但应该是必要的时间。
🔹SIFF🔹哈萨克斯坦杨幂莫斯科苦难漂流记,手持镜头+压迫式情感+百年大雪背景环境让人窒息,但就是差了那么一口气。
太丧了,惨烈到我非常努力才做到坚持看完
越看越冷,女主的演技真有痛感……
始终将关注的镜头对准社会底层人的生存,有其专注而执着的价值,但因而影片格局显得不够大。这也是《安阳婴儿》的同病。
孩子哭声和手机铃声一样恼人,下体血水和胸口奶水同样多余。陋室里的郁金香,医院里的宠物犬,都比人得到更好的照顾。屋檐下的冰锥,陌生人的洋甘菊茶,都是最为廉价的恩赐。百年不遇的暴雪即将消融,如同上天的玩笑。还不起的债务要用孩子抵扣,这是冷酷的现实。 当孩子不再啼哭,母亲终将哭出声来。
我的天,相当有后劲。偷窥般的手持跟拍,似乎隔绝了大环境,加倍强调了女主当下走投无路的困境。昨天观看时觉得剧情平淡,也没看不出故事会走向何处,今日回味,似乎才发现电影中设置的符号很少,我能想到的就是狗狗哺乳那一幕,所以整部片子的氛围几乎完全靠女主的表演撑起来。如此平实的手法恐怕就是导演最狂热的冒险吧?至于剧情也是很感人的,被迫生育后的麻木,都是女主的保护机制,她决心活出自己的人生,却不知如何破局脱困;她不想卖惨,只是受困于悲惨战时无法脱身。
导演谢尔盖试图用主人公阿依加的悲惨经历,反应俄罗斯社会现状与移民问题在女性身上的投射。安全没有保障、生计没有保障,长期处于惊慌恐惧之中。影片全程手持跟拍,对准女演员Samal面孔,捕捉难以言喻的苦涩。然而谢尔盖表现方式上近乎简单粗暴,把惨痛摊放观众面前,逼迫着感同身受,显得颇为刻意。
蒙吉+达内,就是那种摄影机跟长在人后背似的极度自然主义,但其实全是编排好的欧洲影展最爱的社会主义写实主义风格。。。女主眼睛亮晶晶的,确实表演很厉害,涛涛输了。但观影过程很容易疲累,都是问题堆砌,流血加哺乳,人和动物,跟生怕你不明白这人有多惨似的都怼到你面前。讲了很多,但除了这女的真惨之外也没啥信息量了,也没啥感触。就想结尾她赶紧把这个孩子卖了吧,别哭啦,我内心毫无波澜。一言难尽,这才真是对口影展片类型。
@SRIFF2018主宾国。女主说:母亲应该在孩子身边无论什么情况。导演说:他心中的答案是明确的,哺乳已经意味着一切。他还补充说:最重要的镜头是那排奶狗哺乳。我有点失望。但被提醒很重要的一点,这是中亚民族,有他们自己的文化。然而心中依然晃动那片郁金香,在灰墙砖瓦间,刺眼,却好像在戏里戏外都难逃被遗忘的悲哀。先是作为一个人,再是作为母亲,挣扎到最后又会到了哪?
平遥第一部,影展之最(戛纳影后),睡不好再大早上起来看一度生理不适,要吐了……不是说电影不好,是这种剧烈晃动的手持跟拍、逼仄密集的面部特写、各种动物的血光画面展示,还真是锋利简单粗暴啊。莫斯科铲不完的雪,女主两腿间流不完的血、还不完的债......啊,太焦灼了。
这片子最厉害的居然是音效吗 大量环境音,孩子的哭声,汽车的喇叭声和女主不断的巨大的喘息声,压迫着人的神经。令这个无路可走的女子的生活处理得更加极致。叙事非常聪明,最后几句交代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女演员引领全片的表演在最后一刻达到高光。
暇饵
太惨了,穷人活得还不如有钱人的狗,狗都有机会喂自己的崽……
一看就是男导演拍的,这些惨状确实有可能都发生在一个女性人物身上,但女性在这样的处境中,很多环节上的处理方式都会不一样,走向也会不一样。想起前两天微信上那篇虎鲸集体自杀的推文,拼接证据,做伪卖惨,得出一个骇人听闻又政治正确的结论,其实不过是在博眼球博流量而已。俄罗斯曾经有多么深刻前卫的电影和文学,如今年轻导演为了博取西方的关注和资金,也走上了这么一条卖惨之路。
21.3.22
哈萨克斯坦的申奥片,原名“艾卡”,俄罗斯导演始终只用近景、特写跟拍的长镜头,盯着艰辛打工还债的女主人公之五天的悲惨生活,完全是个独角戏,难怪演员可以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以极端戏剧性地情节,展现在莫斯科打黑工的吉尔吉斯非法移民群体,看得好悲催啊,真是“红旗一落地,重回旧社会”!
literally人不如狗。中途无数次把自己了结了。
(C+)
大女主的电影,从头到尾是六天的煎熬,故事的戏剧张力做的非常足,女主角的表演散发着光芒,就像用罗马尼亚新浪潮的美学风格拍摄了一部达内兄弟的电影,观影过程中脑子里一直是《罗塞塔》,莫斯科的大雪和长镜头非常考虑导演的能力,编剧的叙事技巧和剧作节奏的掌控,也让片子很有观赏性。平遥第一天,选了一部完成度很好的戛纳系。
熟悉的配方:移民、阶级、堕胎法案 归根结底还是在批判体制问题 故事上没有什么大新意 中规中矩吧 全片亮点是女主的独角戏 压抑 窒息/又是那手持摇晃镜头…#SIFF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