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韩国电影的爱好者,我一直对其电影中深重的文化、历史内涵着迷,前几年《辩护人》、《鸣梁海战》,到最近的《铁雨》、《暗杀》,都把朝鲜半岛过去几百年的荣辱兴衰翻了个遍。
(当然现实题材的也很多佳作,譬如《黄海》)最近刚刚看完的《南汉山城》,则是把这股历史片的潮流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它反映得是1636年,皇太极称帝后不久率领清朝军队攻打朝鲜的事件。
这是清政权第二次攻打朝鲜,因爆发于丙子年,故而又被称为“丙子胡乱”。
2011年有一部电影《最终兵器:弓》也反映了这段历史,注重于两军战士之间的对战(朴海日参演了这两部电影)。
《南汉山城》则着墨于庙堂之中,主战派和主和派之间的争议。
敌军大敌押境,朝鲜皇帝(仁祖)从京城汉阳带大臣们逃到南汉山城,四面楚歌,援兵遥不可及,城内官兵则饥寒交迫。
城内以金相宪为代表的主战派坚持皇帝应该坚持战斗到底,拼死抗争;以崔明吉为首的主和派则认为应该忍辱负重,苟活保命。
电影故事和历史一样,最终以仁祖对皇太极三拜九叩,臣服清廷,切断与明朝联系而告终,史称“丁丑下城”。
历史之诡异就在于,几百年后,被中原文化视为蛮夷的欧美日登场,再次以压倒性的战斗力进攻满清。
朝鲜仁祖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这部电影的难得之处,在于走出了大的历史观,从近乎完全局外人的角度,看当时朝鲜朝廷的决策。
皇帝最后不得不说出“我只是想活下去!
”这样的肺腑之言。
对满清皇太极一侧的描写也相当客观,远远超出中国抗日剧中的水平。
“知耻近乎勇”,没有把对错推给外人,而是检讨自身的民族性,从这样的角度去批判自己,不容易。
片中一个值得一提的细节,前去谈判的朝鲜大臣对着清军中的朝鲜翻译,质问他为什么帮外族,朝鲜翻译冷漠对答:我的父母是奴隶,所以我一出生就是个奴隶。
在朝鲜,奴隶不是人,再也别说我是朝鲜人!
这是一种深层次的反省,片中很多的隐喻,此为一斑。
就着这部电影,对“丙子胡乱”的历史作了一番探究,发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史实。
应该说,全篇电影是非常重视于历史的,但是中间部分略为冗长(韩国电影通病,感觉是为了凑时间),下面是几个历史上的细节:“仁祖在清军攻至汉阳时,与清军大将马福塔谈判。
对方要求仁祖派一名王弟、一名大臣为人质前来。
仁祖逃至南汉山城之后,派遣绫峰守李偁号称王弟,以判书沈諿加大臣衔出使清军求和。
皇太极斥责朝鲜在丁卯年派出假王子为人质,又诘问沈諿,李偁是否是假王弟,沈諿不能答。
投靠清人的朴兰英坚称李偁是真王弟,皇太极大怒杀之,驱逐朝鲜使者,并坚持要求朝鲜送王世子李溰为人质。
”注:这种狸猫换太子的伎俩,一而再再二三地玩,这是把皇太极当傻子啊!
御驾亲征的皇太极2. “丁丑下城”之后,双方签订的合约如下:朝鲜成为清朝的藩属国。
朝鲜断绝与原宗主国明朝的关系。
朝鲜仁祖以其长子李溰、次子李淏赴奉天作人质。
朝鲜应向清朝朝贡。
每年黄金百两、白银千两、水牛角二百对、貂皮百张、鹿皮百张、茶叶千包、水獭皮四百张、青黍皮三百张、胡椒十斗、腰刀二十六口、顺刀二十口、苏木二百斤、大纸千卷、小纸千五百卷、五爪龙席四领、花席四十领、白苎布二百疋、绵绸二千疋、细麻布四百疋、细布万疋、布四千疋、米万包。
清朝攻打明朝所属的岛屿皮岛时,朝鲜应该出兵、出军舰五十艘协助。
清朝禁止朝鲜大量修建城堡等防御工事。
崔哥注:可见当时胡椒真得很值钱!
3. 电影最后,有一个纪念碑的影像,它就是朝鲜归附清朝之后,在三田渡地区建立的“大清皇帝功德碑”(俗称三田渡碑)。
2008年迁移到松坡区蚕室洞乐天世界大楼的后面。
此碑列为大韩民国指定史迹之一,编号为第101号,全称为“三田渡清太宗功德碑”。
现代韩国人将此碑当作“耻辱碑”看待。
“耻辱碑”今天,南汉山城已经成为联合国认定的世界文化遗产, 点击这里可以访问南汉山城旅游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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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敌当前,困守孤城,是战是降。
是个很现实也很纠结的问题。
韩国电影《南汉山城》试图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是从东亚文化中认知中比较负面的角度。
也就是,这个电影其实倾向于投降。
这个问题还可以用另一种角度表达,便是保住性命和保住名节哪个更重要。
电影中主降和主战的两个大臣在国王面前激辩崔鸣吉:尚憲是超然的 臣是卑陋的尚憲是忠誠的 臣是不體面的就算您下令明天殺了微臣也請在今天將微臣的文書送給可汗尚憲說的很正確但那只是話尚憲是認為話語重於生命鳴吉所說的活 即是死微臣願意死的輕於鴻毛支撐比死還要沉重的生命死並不輕於鴻毛金尚宪:鳴吉無法分辨生和死是將生死混為一談將生變成了恥辱無法忍受死亡但可以忍受恥辱崔鸣吉:請在此地砍了微臣的腦袋到底什麼是國君就算在蠻夷的腳下只要能為了自己國家的百姓創造活路才是微臣和百姓的從心底跟從的國君,請殿下忍受這份恥辱(直接从字幕上拉下来,也懒得再分谁说的。
但这段对谈的台词实在精彩。
)主战的大臣名叫金尚宪,主和的那个叫崔名吉。
这段事情发生在明末,满洲人势大。
逼着朝鲜不再认明朝做老大,而改认满洲也就是日后的清朝做老大的背景下,电影讲述的则是1636年丙子之役时朝鲜国王仁祖及众臣被清军围困在南汉山城四十七天的故事。
真实的历史,朝鲜内部经过激烈的辩论,最终向清军投降。
至于激辩的这二位大臣,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几年后居然又因缘巧合的被清军拘禁在沈阳。
两人最终达成了谅解。
做了很多诗文唱和。
电影中,为了显示冲突的张力,让金尚宪自杀了。
我想说的是,这样的事情,其实在中国历朝历代都有可能发生。
但结果大致都有定论。
今人甚至都不被允许重新检讨其中的价值取向问题。
有个很著名的例子,便是唐朝的张巡守睢阳。
坚持不降。
最后弹尽粮绝倒吃人度日的地步,一直吃光全城几万人。
直至最后一刻。
但被誉为忠贞之士。
我记得即便是古人也对这种行为有过质疑 。
比如王士禛在《池北偶谈》讲 被张巡吃掉的小妾转世报应的故事。
所以看《南汉山城》。
很感唏嘘。
二好电影不见得颠覆三观。
但一定对你的固有思维有所冲击。
虽然我们这些年一直娱乐到死。
但作为一个容易从内心自我发现的观众,还是应该努力保留着一些比较隐秘的习惯。
比如做独立思考。
《南汉山城》里就有这么一段。
爱国的大臣在敌营叱责为敌人服务的本国人,说你也是韩国人。
翻译官说,我的父母是奴隶,我生下来就是奴隶。
所以我不是韩国人。
庚子年,龚自珍的儿子据说也做洋人的翻译官。
被爱国人士大骂,你怎么能做汉奸呢。
龚半伦也说了大致的话。
我倒不是想肯定这样的言论,而是感触,或许只有在我们这种文化中,才能产生如此逆反的言论。
说到底,爱国是不用教的。
因为老百姓都是用事实在爱国。
真正到国破山河碎。
且不去批判当权者究竟是怎么搞乱这个国家的。
即便最后有哪一个大人物因为爱国而遭罪的时候,肯定已经有无数的小人物用尸体为他铺设了最后一里路。
所以,我倒是觉得这样的台词其实有着非常叫人警醒的作用。
中国人老早就总结出来了。
有多早呢,早在战国的时候。
《孟子·离娄下》:“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谁说人类一定一直在进步。
最近看纪录片《越南战争》。
即便是美国,肯尼迪说的一句话“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什么,问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什么”,激发了无数的美国人参与了日后被他们总结为一场错误的战争。
当然,有人说,这句话其实已经被我们断章取义了。
但语境在变,语义确实会发生质的变化。
你可以理解为民主国家对于公民自觉的号召。
当然,更可以用于独裁国家,极权对于民众的强制!
三谈及民族意识,韩国人。
有人说,日本是拼命忘记历史,而韩国是拼命捍卫历史。
题外话是,川普来亚洲,韩国让慰安妇受害者参与接待。
让日本人非常不快。
几乎引起两国纷扰。
影视这块来说,抗日神剧,韩国人不比中国人少拍。
但《南韩山城》这样电影,也能拍出来。
我忽然觉得这个国家,还真不是只靠打鸡血让自己兴奋了。
从地缘政治来谈,韩国确实存在着以小事大的历史与现实。
《南汉山城》甚至没有讲如何保持国家独立的故事。
而是面对改换门庭,换个老大时候,在道义与生死中,如何艰难抉择。
这样的心境,今天似乎在作为大国国民的我们来说,可能相当不屑。
但真从历史上去看的时候。
那时候的韩国人觉得满洲人是蛮夷,让他们背叛大明简直是对文明的背离——一直到近代,他们依旧保持着明朝的衣冠以示对于文化的坚持。
可是,中国这边呢?
长袖马褂金钱辫!
周边国家,何止朝鲜失敬,日本看中国也如是,清初的时候,有华人到日本,日本觉得其清朝的衣冠非常滑稽。
而华人解释是最新的式样。
但日本人知其底细,相当不屑。
甲午日清交战,日本人的檄书,居然号召十八省义士一起恢复中华。
——所以不屑和歧视是没意思的意淫。
有些事情,其实是没有准确答案的。
而历史,其实偶然性大过必然性。
所以,我其实无意去认同电影最终的价值取向。
而是,看到了对于对立立场的尊重与再思考。
这个意义。
大于所谓的政治正确。
有很长一段时间,韩国电影不好看了,除了卖弄颜值和冗长的烂俗剧情。
不知所谓。
但一个鼓励电影产业的国家,到底还是有其不可忽略的优势。
因为忽然有一天,韩国电影又爆发了活力。
与我记忆上上一波好看的时候,比较起来的话。
上一波可能更注重与个体的困惑与情绪(如金基德那波导演)。
而这波,忽然对于社会与公众有了和深刻的思考。
当然,这不排除与当下韩国社会与政治动荡的影射与反应。
即便如那僵尸片《尸速列车》,说的,其实还批判的是群体中人的劣性。
至于反应光州事件的两部大热电影《辩护律师》和《的士司机》。
两部质量不可同日而语。
后者在我看来干脆是对前者很不成功的的翻版而已。
你以为韩国电影的深度不过如此的时候。
有幸看到这部《南汉山城》。
时至今日,已经无法不对韩国电影表示尊重。
其中的舞美服装场面,对于历史细节的考据,乃至一票实力派演员的精湛表演。
是的,电影这门工业其实是值得尊重的。
至于有钱人闲情逸致玩票可以。
但真拿出来漫天盖地的刷屏,就是慢待与亵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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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的四十七天:电影《南汉山城》背后的历史真实原文我发在澎湃私家历史,链接http://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836264 2017年的韩国电影界似乎格外关注16—17世纪的明清交替期。
上半年上映的《代立军》,讲述的是壬辰战争(1592-1598)期间朝鲜征兵的故事;下半年上映的《南汉山城》,讲述的则是1636年丙子之役时朝鲜国王仁祖及众臣被清军围困在南汉山城四十七天的故事。
电影《南汉山城》以作家金薰同名历史小说为底本,主要围绕吏曹判书崔鸣吉(1586-1647)﹑礼曹判书金尚宪(1570-1652)﹑领议政兼都体察使金鎏(1571-1648)在对清主和还是斥和的态度差异与斗争展开故事。
小说原著在韩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总发行量超过100万册。
此书亦是韩国前总统金大中的爱书之一,金大中曾在与金薰的会面中给予主和派代表崔鸣吉极高的肯定评价。
不夸张地说,韩国普通民众对丙子之役的认知,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小说《南汉山城》。
笔者以为电影《南汉山城》最值得称赞的地方有两处,其一是电影中出现的清人全程说满语,尽管满语台词存在瑕疵,但皇太极的满语说得还算是清楚。
其二是电影在展现朝鲜群臣们的政治斗争时,并不是将焦点放在主和派(以崔鸣吉为代表)与斥和派(以金尚宪为代表)的路线冲突上,而是仔细描绘了金鎏等一众只考虑个人利益的——姑且可以命名为骑墙投机派——大臣们在国难当头时的丑态。
虽然在历史书中一般会把山城围困时的朝鲜朝廷的政治斗争描述为主和派与斥和派的矛盾,考虑到人性,事实上一部分朝鲜官僚只是嘴上“斥和”,所以,电影中这样的描述可以说大致是符合史实的。
然而小说和电影毕竟是对历史事件的再次创作,不少地方还是与历史记载存在出入。
当时,与仁祖一同被围困在南汉山城的随行人员中有不少留下了日记,且《清实录》﹑《朝鲜王朝实录》中亦对此战争有比较详细的记录,那么就让我们看看史料中是如何记载这个故事的。
明清易代之际,朝鲜作何选择 1623年,朝鲜宗室绫阳君李倧发动政变,即所谓的“仁祖反正”。
在明与后金之间玩平衡战略,尽量两不得罪,奉行“两端外交”的光海君(1608-1623年在位)被废,李倧即位,是为仁祖。
1627年朝鲜在丁卯之役中战败,与后金结为兄弟关系。
在1636年丙子之役爆发之前,随着明与后金的对立日益尖锐化,在后金愈发强势的军事压力下,作为明朝属国的朝鲜在明与后金之间的立场缓冲余地也愈来愈小,换句话说,朝鲜只能在明与后金之间二选其一。
1636年四月,皇太极称帝改元,为了夸示自己是统合满﹑蒙﹑汉的“帝国之君”,皇太极迫切需要得到明朝最忠顺的属国——朝鲜的承认。
同时,为了在进攻明朝时免除朝鲜这个“后顾之忧”,皇太极也需要在对明发动大规模征战之前使朝鲜彻底臣服。
然而,在四月皇太极称帝朝贺之时,朝鲜的春信使罗德宪与回答使李廓拒绝向皇太极叩头行礼,惹怒了皇太极。
虽然后来皇太极赦免了他们,让二人带着清朝国书返回朝鲜,但朝鲜无法接受清朝国书中“大清皇帝”等表述,之后朝鲜一再拒绝清使。
在清人看来,朝鲜的这些行为违背了丁卯之役后两国订立的盟约,为其进攻朝鲜提供了口实。
1636年十二月初一,皇太极命“睿亲王多尔衮、贝勒豪格分统左翼满洲、蒙古兵,从宽甸入长山口,遣户部承政马福塔等率兵三百人潜往围朝鲜王京”,丙子之役随即爆发。
清军在朝鲜境内势如破竹,十四日已过开城。
此日傍晚,仁祖从南大门仓皇出逃,半夜抵达南汉山城,而崔鸣吉则被派往清军阵营探听清人动向。
《南汉山城》电影中第一幕就是崔鸣吉在大雪纷飞中单骑前往清营,而清军则将纷飞的箭头射在其马前雪地上,给其一个下马威的场景。
而实际上崔鸣吉并非独自前往清营,而是与同知李景稷带着牛与酒一同前往。
而后崔鸣吉从清营带回了清人的讲和条件,即“以王弟及大臣为质”。
而朝鲜派出绫封守假冒王弟而被清人发觉,则清人曰:“出送世子,然后方可议和”。
来自历史的讲述:被困南汉山城 历史的转折便发生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南汉山城中。
实际上,明朝与朝鲜的关系,不仅是君臣关系,更是父子关系,加上壬辰战争期间明朝对朝鲜的援助,即所谓的“再造之恩”让朝鲜极难断绝与明的关系而奉清为正朔。
且仁祖推翻光海君政权的一大名分就是光海君背弃明朝而与后金私相往来。
面对清人的大军围城,仁祖哭泣道:“三百年血诚事大,受恩深重,而一朝将为臣妾于讐虏,岂不痛哉?”然而面对清人强大的军事压力,之前主战的金鎏也改变了立场,强调“事已急矣,不可不请和。
”改变立场的不止金鎏一人,前大司谏尹煌(1571-1639)的事迹也明显地展现出朝鲜朝廷中某种政治气流的变化。
随侍仁祖避住南汉山城的司饔院奉事南礏(1592-1671)在日记里写道:“前大谏尹煌,病不出门,每日夕呼其子文举曰:今日和事何如?
对曰:彼不肯许云。
曰:人将尽死矣。
煌本丁卯斥和之人,而所为如此,人莫不笑之。
”丁卯之役时奋力弹劾崔鸣吉等主和派官员的尹煌,现在只顾着打听议和怎么还不完成,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当年高举崇明义理弹劾主和派时,是真的斥和还是嘴上斥和。
电影《南汉山城》中没有提及尹煌,而把嘲讽的炮火对准了金鎏。
而考察金鎏一家在南汉被围时的行为,倒也不能说后世的编剧冤枉他。
电影中着重描绘了金鎏亲自指挥的北门战斗,这段场面的演绎,可以说是基本符合史实。
在金鎏的瞎指挥下,朝鲜军队“不得放炮发矢,瞬息之间,皆为所躏,死者几二百人,而胡兵死者只二人矣”。
南礏分析战斗失败的原因是:“大抵我国将帅,昧于阵法,性且畏怯,皆留在城内,独令军士出战,故行伍杂乱,不成阵形。
”而金鎏恰是这样的朝鲜将领中的典型人物。
金鎏命令裨将柳瑚斩杀后退的兵士,而他本人却一直待在城楼上,坚决不肯下城。
另外,电影只讲述了丙子之役时南汉山城里的情景,却略过了江华岛的情况。
实际上,清军能逼迫仁祖最终投降的一大条件是他们很快占领了江华岛,俘虏了在此避难的仁祖后宫及世子嫔﹑大君﹑宗室百官等众人。
而当时被临时安排负责防御的江华检察使,恰是金鎏之子金庆徵。
金庆徵到江华岛后,“谓敌兵无飞渡之势,日以沉醉为事”,甚至还编了歌谣自夸:“父为体察使,儿为检察使。
为国办事者,非我谁家欤?
”而金庆徵为国办事的情况如何呢?
“检察使金庆徵,聚江头船只,先济其家属及所切亲友,而不令普济他人。
”甚至世子嫔一行也被金庆徵扔在江边,世子嫔甚至疾呼:“金庆徵,金庆徵!
汝忍为此耶?
”而金庆徵之子金震标则将家族中的女性逼死。
“金鎏一家,皆在江都,庆徵走避之后,庆徵子震标谓其祖母夫人及其母夫人曰:贼已迫城,不死将有辱。
两夫人及其妻及其门族妇人同在者,皆自缢而死,震标独不死。
”看来,金震标所看重的气节只是把女眷们逼死,自己苟活。
在电影中,崔鸣吉与金尚宪在对清路线上虽有矛盾,但在很多事情上,尤其是与金鎏之流的斗争上仍有不少默契的关系。
但实际上,这可能只是编剧一厢情愿的想象。
考虑到当时主和与斥和严重对立的政治环境,崔﹑金二人之间很可能并没有多少可以缓和立场的余地。
金尚宪是朝鲜朝廷中有名的对清斥和派,强调崇明义理,其对明朝可以说是心悦诚服。
他曾于1626年作为朝天使出使明朝,在登州时听到明朝军队中击柝的声音而作诗云:“击柝复击柝,夜长不得息。
何人寒无衣,何卒饥不食。
岂是亲与爱,亦非相知识。
自然同袍义,使我心肝恻。
”诗中可见其将明朝兵卒视为同胞一家的心情。
而崔鸣吉认为,恰是金尚宪等罔顾朝鲜与清的现实军事实力差距的斥和派的一昧斥和,才给国家招来了战争。
加之当时正值隆冬,南汉山城中已是外无援兵﹑内无存粮。
在这样的不利情况下,请和才是最现实的选择。
电影中只描绘了金尚宪在仁祖面前高声反对崔鸣吉主和的立场的场面,实际上,金尚宪曾撕裂崔鸣吉撰写的对清请和文书,两人的路线矛盾以这样激烈的方式爆发出来。
1637年正月十八日,朝鲜已决定向清求和,金尚宪在备边司见到崔鸣吉撰写的国书,“裂破之,痛哭曰:公等何为此等事耶?
”崔鸣吉回答道:“岂以台鉴为不可也?
盖出于不得已也”。
金尚宪答:“我有一死而已,台鉴何不缚我出给耶?
”当时清人向朝鲜索要斥和派大臣,金尚宪讥讽崔鸣吉何不干脆将他送给清人以邀功求赏。
崔鸣吉听了金尚宪的话,嘲笑道:“台鉴裂之,吾辈拾之。
”便将撕裂的国书再次拾起,重新补缀好。
仁祖无奈接受出城投降﹑奉清为正朔﹑并将明朝所赐的印信等缴给清朝等,在达成十余项和议条件后,仁祖身着蓝衣(蓝衣即表示臣子之身份,即臣服清朝之意),尽去仪仗,率世子与百官在三田渡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头礼。
至此,朝鲜结束了与明朝二百多年的朝贡关系,清朝成了朝鲜新的宗主国。
这一幕在电影中有非常生动的演绎,可说是高潮部分了。
之后的电影画面中,金尚宪听闻朝鲜与清达成和议,仁祖出城投降,他便在自家院落向北磕头,随后引刀自尽。
然而,这一幕并不符合事实。
引刀自尽的并非是金尚宪,而是吏曹参判郑蕴(1569-1641)——金尚宪试图上吊自杀,而后被守卫救下,得以不死。
郑蕴则是“乃以佩刀,自刺其腹,血流满衣衾,而不至于死”。
其实,斥和派大臣并不止金尚宪一人,最出名的当属“斥和三学士”,即平壤庶尹洪翼汉(1624年曾出使明朝)﹑校理尹集与吴达济。
他们三人在丙子之役中因斥和而被缚送沈阳,后在沈阳被处斩。
金尚宪在丙子之役后仍然坚持“崇明反清”,后来在清人的征明作战中,他坚决反对清人要朝鲜派兵共同攻击明朝的要求。
因此,金尚宪亦被缚送沈阳,清入关后他跟随被清释放的昭显世子返回朝鲜。
在丙子之役的和议过程中,朝鲜出身的清译郑命寿发挥了沟通作用,但郑命寿显然是站在清人这边,这一点在电影中亦有展现。
如金鎏跟随崔鸣吉去清人阵营探察情况,迎接他们的正是郑命寿。
金鎏对郑命寿很不满:“你是朝鲜人,为什么要帮清人?
”郑回答:“我父母是奴婢,所以我也是奴婢。
在朝鲜这个国家里,奴婢根本不是人!
以后不要认为我是朝鲜人!
”金鎏听后默然无语。
这一段虽然在史料中无考,但考虑到朝鲜森严的身份制度及郑命寿一贯借清人势力来压迫朝鲜的各种事例,电影中的场景可以说是基于史实的大胆虚构。
实际上,在丙子之役前主动投向清朝的朝鲜人绝不止郑命寿一人,如金尚宪在出使明朝时向明朝礼部提交的呈文中就提到投向清朝的韩氏一族:“惟天启四年,小邦逆臣韩明琏之子韩润,及其从弟韩泽等亡入奴中,常欲勾引奴兵来犯小邦。
”反而是这些投向清人的朝鲜人欺压朝鲜欺压得更厉害。
又如郑命寿在丙子之役后仍然负责清廷对朝事务的处理,他以与明朝船只偷偷往来的罪名,将与其有私怨的义州府尹黄一皓向清廷告发,最终清廷将黄一皓处斩。
关于金鎏与郑命寿的接触,也有史料记载金鎏在和议完成后,拜托清将龙骨大(清朝史料里作英俄尔岱)与郑命寿帮其找回宠妾所生的女儿,为此愿意付出千金的代价。
史料评论道,后来朝鲜被掳人赎回价格变得非常昂贵,亦有金鎏的责任。
电影结束后出现的是“大清皇帝功德碑(又名三田渡碑)”的照片,这块碑至今仍存。
丙子之役后,朝鲜在清朝的强烈要求下建造了此碑,其碑文中以感恩清朝保存朝鲜宗社的立场记载了整场战争与和议的始末。
虽然整部电影未提到明朝,但实际上明朝是知晓丙子之役的爆发,崇祯帝亦指示水师援助朝鲜,但军队尚未到达,仁祖已经出城投降。
当时朝鲜人并不知道崇祯帝打算援助朝鲜,直到朝鲜英祖时期,通过燕行使从北京购入的《明史》,朝鲜君臣才知道了所谓的“东援之恩”。
英祖感慨道:“试思崇祯时景像,清兵满辽阳,流贼遍中原。
然犹欲涉海出师,远救属国,中夜念此。
不觉泪下。
”然而这一切已是丙子之役百余年后的1749年的事情。
这是一部很特殊的片子,其特殊简言之:只有韩国这种自己小国寡民,但是处于多个大国交锋第一线的国家,其大众才会产生对这种题材文艺作品的需求。
危机感使得他们不停的再反思历史上相似的危机点。
其它国家有没有这种历史时刻,有,但是没有市场,没有需求。
这和品位高下没有关系,完全是不同国家不同的现实条件在文艺作品需求上的不同反应。
我其实是很想看白登之围 汴京之围 崖山之跃的,但是估计这辈子都在国内银幕上看不到,倒不是说禁了不让拍,而是现如今拍这种题材在国内完全是费力不讨好,卖不出去还容易被批被骂。
但是这种题材又是极容易出 好戏 的,所以只能看别人娶媳妇干过瘾了。
这个片子最精彩的地方在于,鹰派鸽派的斗争不是权力斗争,而是路线斗争,一个要站着死,一个要跪着活,但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手段所通向或者说试图通向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即维持现政权的合法统治,维持儒家的合法统治。
他们的坚持是没有通常意义上的私利的,不求利 不求权 不求名,甚至为了“江山社稷”的延续可以身死 可以背上千古骂名。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个体为了拯救团体而做出的毫无保留的牺牲,是对儒家文化狂热信仰的一种体现。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愿意变,一个不愿意。
后者认为敌人是野兽,人,尤其是人的统治者——王,怎么能够向野兽低头呢?
哪怕打不过,也要打。
死也要站直了,死的像个人。
不能靠向野兽乞求而苟活。
而后者则认为打的赢要打,打不赢要跑,跑不了求也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过程很痛苦,结果更痛苦,但是为了政权的延续为了儒家统治的延续,这些痛苦都是值得忍受的。
当然忍受过后的变革也是必须的。
这也是为何鸽派会在最后说出如果不想再发生这种事,变是肯定的,而且我们这些旧人是肯定要被淘汰的。
这两种道路是很难分出高低对错的。
所以导演也采用了完全中立的观点,并没有在两个角色身上有偏重,负面形象则加在了摇摆不定的骑墙派身上,这些骑墙派对所谓的尊严 权威 阶级高低看的最重,但是他们的行为不仅没有帮助他们稳定阶级,反而一步步加深了他们所在的统治阶级的崩溃。
猪队友名副其实。
说句题外话,两位主角,作为历史人物看是值得钦佩的。
但是作为家人 朋友 是真的有多远要躲多远。
因为他们时刻可以为了信念牺牲自己,更不介意为了信念牺牲别人。
比如片头带路的老人,带路时主角对他很尊重,有分歧时也很尊重的再三恳请他放弃当带路党,但被再三拒绝后就毫不留情的杀了老人。
并且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如果女孩不出现的话),因为在他看来老人已经违背了民族大义,死,不足为惜。
另外一点很有意思的是,全片第一次提出要打破阶级高低分享资源的,是一位宦官。
一位统治阶层里的最底层,被士大夫最为鄙视的几个群体之一。
整部影片这个角色也只有这一句台词,甚至只有这一个正面镜头。
当然随即遭到大臣们的否定。
理由正是 有损体统。
皇帝想了想,同意了。
片中也再三出现为了体统而牺牲底层利益的桥段,但最终造成失败的,也恰恰是不断被牺牲后的底层最终对政权本身失去了信心。
也就是所谓的堡垒从内部破裂了。
这一点翻译官看的最清,因为他是奴隶出身,是危机中第一个被牺牲的人,另一点有意思的是,作为更强一方的统治者的皇太极,在某些方面反而能理解韩方主要是韩王,比如不打扰韩方向大明的献祭朝拜(将军要开炮,因为他是将军,皇太极阻止 因为他此时是王,在某些层面和明朝的皇帝 韩国的王 是一个阶层,此时不打断,因为之后韩王要朝拜献祭的对象就是他。
),称对方的不投降实际上是自己的失德。
乃至最终的战略目的也不是要消灭韩方,而是要逼迫对方承认自己的地位,要对方纳降书归顺表,建立主属关系。
从而在法理上能更名正言顺的接收明朝的遗产,建立自己的政权。
演员上也多说一句,绵社长真的是能文能武,李秉宪虽然一直想转型走正剧路线。
但是总感觉差点意思。
包括最新的南山部长。
从汉代中国在朝鲜半岛设立郡县时起,两千多年来,朝鲜半岛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在中国的版图内。
以同文不同种的社会架构,到唐代开始形成了一种半依附中华文化藩属国体系。
中华文化通过数次大规模战争让朝鲜人敬服于中华文明的天朝上国的国威下。
到明太祖朱元璋时高丽将领李成桂篡位经过明朝皇帝赐国号“朝日鲜明”取得合法性时起,朝鲜便彻底庇护在中华帝国的羽翼之下,学中华科举、中华文字、中华衣冠,一切都以天朝上国的模样塑造自己。
中华也未亏待自己的白衣之邦,在李氏朝鲜遭遇日本入侵时援朝作战。
让李氏朝鲜从感情上更贴近中华文化,可是待女真崛起时,朝鲜人绝望的发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自身的实力和崛起的后金相比蚍蜉撼大树,明廷也无力干预。
在困守47天后,朝鲜君臣面临选择。
朝鲜人受儒家思想熏陶,对气节与未来是否能够掌权对死还是投降经过激烈的辩论。
其实这本没有什么,难就难在这次投降,把朝鲜的气给泄了,再到朝鲜国祚结束,朝鲜人已经没人愿意站出来维护这个政权、包括这个民族、这个国家。
韩国人倒是想用这个片子,找回点骨头,可惜时代变了。
财阀的时代,没有尊严,没有祖国。
这是一部观影体验并不那么愉快的电影,并不是说电影的技法或者表演有什么问题,而是整部电影通篇都弥散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焦虑感,并且在影片的结局中,它们跃升为了一种自尊撕裂的悲剧性痛苦。
剧中不乏战争场面,但是这些战争场面都被处理得没有了激昂的情绪,亦是充满了软弱感、无力感和恐惧感,这是一场看不到希望的战争。
文戏占据了电影的大部分篇幅,多是来自朝鲜王朝内部关于选择投降还是抗争的多次强烈争论,这代表了朝鲜王朝内部的两种价值观:究竟是要跪着生,还是要站着死。
在朝鲜帝国历史的临危关头,不得不说,各有各的道理,似乎并不存在一种绝对的标准或者智慧可以当作是真理,从一点看,真是像极了普通人的人生。
也许,个人的命运,就是国家的命运的一种缩影。
除了以上两种价值观,其实还有第三种视角和价值观。
通过铁匠之口,说出:我并不在乎士大夫阶层究竟是选择抗争,还是选择投降,我只想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这意味着,其实不论在战争时期,还是在和平时期,作为底层大多数的老百姓们,都过得并不好。
三位男主的表演,各有特色,亦都入木三分:金允石饰演主张抗争到底的大臣金尚宪,在朝鲜皇帝向清国大汉俯首称臣以后,毅然决然选择了自戕而死。
这个人物,并非简单是死于他自己“顽固的传统士大夫价值观”,他清醒地认为:他,甚至是已经选择投降的朝鲜皇帝,在认知和价值观上,都是属于旧时代的产物,没法真正迈向新的时代。
李秉宪饰演主张投降的崔鸣吉,这个人物有着复杂的忠义,他并非软弱之人,而恰恰是整个朝廷里最忠诚的人,愿意为了整个国家的前途,而非简单为了朝鲜皇帝个人,而背负可能遗臭万年的黑暗。
李秉宪的演技是真的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与角色以及角色的处境融为一体。
在仁宗的投降仪式上,面对曾经高高在上的朝鲜皇帝对他人匍匐在地,他失声而低哑痛哭,这种情绪的复杂性,这种人物内心的深层次心理表现,不是一般人能够如此精准捕捉和演绎的。
朴海日饰演朝鲜仁宗皇帝,他的表演我认为是最有难度的,因为作为皇帝,他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必须要保持住作为君王的仪态。
但朴海日在剧中仅凭面部的表情状态以及细微的变化,就能充分地演绎出仁宗的心理状态和情绪变化,并且能够随着剧情的进展,让面部的心理状态和情绪具有了清晰的递进的层次性。
在仁宗向清国大汉三拜九叩的仪式上,朴海日用“不动声色”的表演,向我们生动演绎出了,什么是真正的“面如死灰”。
他的这场表演,提升了整部影片的质感,将朝鲜国家命运的悲戕深深写到了自己的脸上。
影片中并没有对仁宗的选择做明确的价值判断,但是仁宗投降以后,结尾的尾巴上,铁匠与收养的小女孩一起安居乐业一幕,就是一种轻轻的无声的言说。
值得一提的是,剧中明确提到了:当时的朝鲜是明朝的藩属国,当时的朝鲜王朝对大明王朝是发自内心的臣服。
以前曾看到国内媒体多宣传大韩民族是多么多么的夜郎自大,但仅从这部电影来看,除了能够看到韩国电影工业的扎实与强大,背后经济实力的强大,更重要的是:拍摄这样一部通篇“低落而屈辱”的影片,包括承认自己的国家曾是中国的藩属国,包括既不丑化征服者,也不美化作为自己祖宗的统治阶级、平民阶层,这需要莫大的勇气,这样的勇气弥足珍贵,是弥天大勇。
这种勇气的背后,亦是有一种健全的民族性格和认知在里面。
韩国人似乎远比当下的我们更能正视历史,这样的民族和国家,我认为将会更有希望。
吹央视版三国演义的人文主义在我看来是屎里找金针菇,王扶林是一个匠人但不是一个有创新能力的导演,三国演义这本小说就应该扫进历史垃圾堆,再怎么雕琢加工无非是屎上雕花,真正有现代价值的历史作品就是南汉山城那样的。
在烙钟还在把皇帝大臣分为明君昏君贤臣奸臣,还在拷打谯周秦桧的时候,南汉山城就已经能写一个没有反派没有奸臣的故事了——皇帝是能听建议也不残忍弑杀,也愿意关心民生疾苦的好皇帝,朝堂上的官员无论是主战还是主和也都是为了国家可以舍生忘死的忠臣,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亡国了呢?
因为皇权的存在就注定走入困境,就注定亡国。
金允石演的主战派最后选择自杀,不是因为国家亡了,而是因为他意识到不改革就没有未来,他是死于对制度的失望与愧疚——这才是现代人应该有的思考,而非意淫一个仁君贤相再给他们抹脂涂粉,这种情节最终的归宿是培养一群喜欢迷人老祖的皇汉老保。
南汉山城另一个值得称道,也是最打脸三国演义等一系列作品的,正是它的人文关怀。
即使是央三所谓的人文关怀也是可笑虚伪的,满口仁义道德的主角口口声声复兴汉室,斥责别人的语句也是篡汉的逆贼。
可问题是皇权的存在就是剥削,更何况汉末是一个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的时代,请问这样一个朝代为什么值得复兴?
为什么颠覆了这个朝代的人就要被打上篡汉的恶名?
看到后面更要问凭什么你们军阀黑社会争地盘要让老百姓替你们当北伐的炮灰?
主角口中的义理的代价是什么?
什么是国什么是民,这些东西完全是被编剧回避的,而南汉山城就是在讨论这些东西。
有两个情节写得极好,一是一开始金允石碰到了一个朝鲜的带路党(literally带路党)金允石问他为什么要给清军带路,那个人说因为给王室带路不给钱,给清军带路给钱,然后金允石为了大局考虑把他杀了,但出于愧疚收养了老人的孙女,最后朝鲜亡国,金允石自杀,一个带路党的孙女却活了下来。
二是在清军阵营里有一个朝鲜人,主角问他你祖上不是朝鲜人吗,他说我祖上是朝鲜奴隶,不是朝鲜人。
很多人说南汉山城反儒家道统,但这一段体现的就是孟子的观念: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编剧尊重人民用脚投票的自由选择,这才叫人文关怀!
南汉山城批判至高无上的皇权,展现皇权的死局,讽刺把人变成奴隶的道统,尊重底层百姓的自由选择,同情他们既被当作义理的代价,又被清军侵略的悲剧。
什么叫现代人的历史片,现代人的历史观,南汉山城可谓是最标准的样本。
电影改编自2007年出版的畅销同名小说,由小说家金薰创作完成。
导演是黄东赫,曾执导过《我的父亲》、《熔炉》、《奇怪的她》等电影,质量也都非常不错。
电影没有泛滥的韩式煽情和主旋律呐喊 只是冷静克制地刻画出那段李氏朝鲜的“屈辱”史 却拍出了悲怆的史诗感 坂本龙一的配乐功不可没 ,再加上极佳摄影和六位演技非常不错的男演员再疯狂飚戏,可以说非常的有看点。
这是韩国难得不黑清国的影视作品,对强大的敌方刻画也相当客观,不再脸谱化,满语表演相当具有气势。
对百姓的刻画打破了战争片、朝堂片的局限,增添温情和残酷元素。
从朝鲜每每求和清军就停下来不打,以求彻底降服朝鲜这一点来看,清国能有中原绝非仅凭兵马。
投降的悲情主义,跪下来求活也是需要勇气的。
非常不错的一部电影,看得很爽。
多年来,一直对韩国这个国家印象一般般的我,在看完《南汉山城》这部史诗片之后,可以说被深深震撼到了。
这是在看过许多部所谓国产大片的时候,所从没有过的观影体验。
这是一部从各个角度看都堪称几无硬伤的史诗巨片。
而同类题材中我们拍的稍好的《大明劫》,也只是点到即止。
我承认在看之前,我曾带着准备看一部“抗清神剧”的些微鄙夷。
可看完后的观感告诉我,真不能带一丝偏见去进入你所要观赏的作品。
本片中并没有对敌人进行丑化,满洲武士的剽悍和狡黠得到了最好的还原,他们梳着符合事实的金钱鼠尾,说着尽可能还原的满语,上山下海行动矫健,初期八旗兵真如当年形容金兵般的“人如虎,马如龙”。
而大boss皇太极也不是一味依仗强势残忍好杀。
在朝鲜君臣像北京大明方向行礼之时,他阻止了部下的攻击,想要得天下,真的是要有相当的胸怀。
在气量这点上,真的是不分什么正统蛮夷的。
影片虽然反映的是朝鲜宫廷内部的种种名实,夷夏之争。
可这一幕幕又与明末朝堂上的种种何其相似。
有时我甚至会想,如果当时大学士陈新甲的那封塘报没有被泄露,大明与女真达成合议,后来的历史又会如何?
可惜,历史没有假设。
诚然,当时大明与朝鲜不同,不管是国力还是体量,对比有心无力的朝鲜,明朝都堪称庞然巨物。
但这又是怎样体内腐朽枯烂的庞然巨物啊?
即使当时能达成短暂的和议,也只会延缓这座大厦倒塌的进程,难保几十年内,不会同样亡国,亡天下。
身虽灭,神不散。
尽管相对弱小,可依然在可能的范围内,保持着自己的倔强与尊严。
我们的近邻韩国,已经用这部电影对自己在历史和民族反思方面,交上了一份高分答卷。
而我们呢?
一个拍出《南汉山城》,不丑化对手,认清自己在世界处境的国家,和一个动辄以某某大业作为献礼,可连民族英雄岳飞,亡天下痛史这些题材都不敢涉及的国家,哪个看上去似乎更有前途呢?
诚然,我相信泱泱大国,绝不缺乏有魄力和才华的电影人才,可我们的《南汉山城》又在哪呢?
我在等待我们自己的《南汉山城》。
提起韩国的历史题材影视作品,尤其是那些叙事范围超出朝鲜半岛、涉及东亚别国的历史题材作品,总是让人很容易想起那些无视史实贻笑大方的经典——比如2006年的电视剧《渊盖苏文》,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史无前例地穿越到了隋炀帝的屏风上;2008年的《神机箭》,朝鲜人民开发出了堪比火箭炮的夺命武器“神机箭”……这些都是小国寡民心态之下意淫的终极产物,与中国三流的网络小说没有什么区别。
即便是一些成功的商业片,甚至是在人物和思想上有一定深度的商业片,如《太极旗飘扬》、《鸣梁海战》、《暗杀》,也常常出现些许历史错误。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类作品常常用力过猛,煽情过度,情感压倒了理智。
观众激昂之余,很难从历史中体会到什么。
这就让2017年上映的韩国电影《南汉山城》显得格外可贵。
《南汉山城》的故事围绕1636-1637年历时47天的朝鲜“丙子胡乱”展开。
1627年后金皇太极已经入侵过一次朝鲜,史称“丁卯胡乱”,朝鲜被迫与后金结盟,但实质上仍作为明朝的附属国,支持明朝,与后金敌对。
随着后金与明朝矛盾加剧,后金迫切需要解决朝鲜问题。
于是皇太极在1636年4月改元为清后,于12月再次出兵朝鲜。
朝军节节败退,国王仁祖不得不从王都汉阳退守南汉山城。
这便成了本片片名的由来。
电影开头将这段历史背景以字幕的形式介绍出来,末了加上了一句似与历史背景无关的话:那年冬天大雪纷飞,寒冷无比。
于是,整段干巴巴的历史,似乎因为这句话,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这句话也奠定了全片的基调,因为历史早已剧透了本片的结局:朝鲜战败,断绝与明关系、接受清朝册封、送出质子赴清、按时向清朝贡。
“丙子胡乱”在今天朝鲜与韩国看来,无疑是一段屈辱史。
就算韩国电影不把它拍成《神机箭》那样的意淫片,把它拍成一部宣扬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主旋律片,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事实上,2011年电影《最终兵器:弓》就是这么做的,讲述了“丙子胡乱”中一个普通朝鲜弓箭手与精锐清军弓箭手展开的生死搏杀。
可是《南汉山城》偏偏没有走这些路。
它拒绝夹杂任何情感上的倾向或引导,只有历史和基于历史的演绎。
它的宣传海报,基本概括出了整个电影的风格,就是性冷淡。
电影的镜头色彩则让我想起国产电影《大明劫》,灰蒙蒙的、冷凄凄的,像是蒙上了历史的尘埃。
里面的人物从不会像一些亚洲古装剧里的偶像那样光鲜亮丽,观众所能见到的就是不合身的军装、破损的盾牌、皲裂的皮肤。
这大概就是所谓“历史的质感”。
“历史的质感”不仅体现在道具上,更体现在整部电影的主题上。
《南汉山城》的主题在于对历史的反思,在片中这种反思呈现出非常多元化和多层次的角度,主要可以分成三点:国际局势、朝鲜体制和个人选择。
大国政治下的小国悲剧电影对于17世纪的朝鲜的国际地位有着很清醒的认识:它不过是明清东北亚地区霸权争夺中的一颗棋子。
随着明清矛盾激化,朝鲜在两方间周旋的余地也愈来愈小。
电影将朝鲜在东北亚夹缝中艰难生存的状态刻画得淋漓尽致。
承认自己是棋子,其实也是需要勇气的。
电影也毫不避讳明朝在朝鲜身上留下了浓重的文化烙印。
朝鲜群臣奉明朝为上国、视满清为蛮夷,言谈间都是上国于“壬辰倭乱”中的再造之恩,即使身处重围依然坚持在新年向北京方向献礼。
这样的处理在今天去中华化为主流的韩国,实数清流。
电影亦没有因为清朝是入侵者,就在形象上予以丑化。
它难得地像理解自己一样理解入侵者:在女真族崛起的数十年间,它由一股以劫掠为生的马匪,迅速成长为一支足以问鼎中原的政治力量。
在这个时刻,对已经建了国的清朝来说,战争开始从单纯的抢掠,向其本质——政治的延续——过渡。
清军此番入侵,不是要进行对朝鲜肉体消灭,而是要朝鲜在精神上臣服,这不仅是免除自己对明战争的后顾之忧,更是全面取代明朝在亚洲朝贡体系中地位的第一步。
所以在电影中,清军非常克制,每当朝鲜求和,就停止进攻。
面对朝鲜的连番抵抗,皇太极给朝鲜王仁祖的信中写道:就连你的愚钝,也算我的无德。
这句话基本就是在说,子不教,父之过。
就在朝鲜群臣口口声声蛮子不可信时,这位蛮子头子居然已经以天朝上国自居,居高临下地检讨起自己来了。
时代的变化之快,永远超过人类的认知。
作为中国人,很难想象一部韩国电影会以一种近乎亚洲以外的旁观者的视角,如此冷静地对待当年屈辱的自己,和造成这种屈辱的入侵者。
事实上,《南汉山城》的重点不在屈辱,而在于强调在当时的大国政治下,小国悲剧是无可避免的。
当小国自己看透了自己的命运时,作为大国的我们是不是反而生出了一些同情呢?
1637年正月,按照惯例,朝鲜王在南汉山城中向北京的大明皇帝献上新年之礼,然而此刻大明皇帝并无暇东顾。
于是君臣一行人战战兢兢地在清军炮口之下举行典礼,时不时诚惶诚恐地望向城外的敌人。
而城外的皇太极则大手一挥:随他们吧,他们也只是在做分内之事而已。
电影没有表现的是,此时明崇祯皇帝正调集水师入朝作战,只是援军未到,仁祖已降。
这件事直到1749年才为朝鲜君臣所知。
朝鲜王英祖说:试思崇祯时景象,清兵满辽阳,流贼遍中原,然犹欲涉海出师,远救属国,中夜念此,不觉泪下。
毅宗德意,无异神皇。
此时已是清乾隆年间,“丙子胡乱”已过百年余,昔日“蛮子”已是中原之主,并也即将重蹈前人覆辙。
多少悲欢已成过往云烟,然而朝鲜半岛的小国坎坷却从未终结。
对朝鲜体制的自我批判在非常清楚东北亚局势和自身在其中角色的同时,电影对当时朝鲜自身存在的问题非常不留情面,这一点倒是与当前很多现实主义韩国电影是一样的。
电影毫不犹豫地揭露了许多朝鲜大臣腐败、无能、懦弱、摇摆的丑态:在战与和之间摇摆不定,哪边人多就跟哪边;军队下山作战时,将军居然留在城内美其名曰“指挥”;不维护武器装备,导致军队战力低下;只管自己,不顾士兵和百姓死活。
所谓“亲不亲,阶级分”,面对这样的统治阶级,士兵和百姓自然毫无忠诚可言,所谓的民族主义在阶级矛盾面前不堪一击。
河边的渔夫,带朝鲜王过河,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于是他决定留下来,跟着清军碰碰运气。
清军中的朝鲜翻译,面对自己身为朝鲜人为什么帮清军的质问,冷漠地回答说:我的父母是奴隶,所以我一出生就是个奴隶。
在朝鲜,奴隶不是人,再也别说我是朝鲜人!
比起其他韩国电影中有些过头的疯狂自黑,本片的自黑可以说是以小见大、点到为止。
时代大潮下的个人抉择东北亚的地缘政治和朝鲜自身的腐败脆弱,决定了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斗。
面对这种大变局,朝鲜的士大夫们迫切地需要作出一个决定:和,还是战。
这个决定后面还隐含的一个决定是:生,还是死。
电影的故事主线围绕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两个人物,“主和派”吏曹判书崔鸣吉和“斥和派”礼曹判书金尚宪展开。
他们也是电影一开场就先后出现的两个人。
而他们的登场,颇值得玩味。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孤独的青衣背影,面对着一字儿排开无边无际的女真铁骑。
后来出现的是一个孤独的白衣剑客,手起刀落,砍翻了带仁祖过河后不愿随行、还声称要给清军带路的渔翁。
前者是“主和派”的崔鸣吉,后者是“斥和派”的金尚宪。
值得玩味的地方在于,“主和派”通常被人认为是懦弱的,可是崔鸣吉却敢只身闯敌营,展现出莫大的勇气;而“斥和派”或者说“主战派”通常被人认为是刚正的,可是金尚宪却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
这种矛盾贯穿了两个人坚持自己政治主张的过程。
电影对此也并未做任何评价,一切交由观众体会。
但是电影通过两个人的差异,至少表达了两个观点:第一个是,行为并非评判一个人的依据,而要看动机和结果。
清军入侵之时,朝鲜朝堂上,贪生怕死的主和者有之,跟风起哄的主战者亦有之。
但很少有崔鸣吉和金尚宪这样的人,将个人生死与他人看法抛开一边,只去为自己的信仰斗争。
第二个是,两个人的主张对立,根本上还是阶级的对立。
崔鸣吉相信的,是百姓不应遭受涂炭。
为了百姓的姓名,王室可以不要尊严。
他劝仁祖说:请不要想和天下百姓一起死。
比起崔鸣吉的“不择手段”,金尚宪可以说是“泥古不化”。
他相信的,是王室尊严。
为了尊严,上至国王,下至百姓,都可以以死明志。
所以他可以一刀解决打算给清军带路的渔翁。
然而就在他给自愿出城送信的人许诺王室赐予的荣耀时,送信的人却冷淡地说:我做这件事情并不是为了殿下。
由此金尚宪才明白,朝鲜的王室与人民,已经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没有双全之法。
迷茫中他知道需要革新,但却痛苦地得不到答案。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就此走上各种的路,而整个朝鲜也将迎来数百年未有的新命运。
结语《南汉山城》并非完美。
为了客观、全面地展现“丙子之役”中的各方,电影时而琐碎,时而冗长。
但作为一部历史电影,其历史部分的高水准,在我看来可以弥补电影方面的不足。
不过比较可惜的是,就如同当年《大明劫》没有在中国收获多少票房一样,《南汉山城》在韩国的票房表现也不过了了。
《南汉山城》中所表现的这种屈辱,与如今亚洲各国高涨的民族主义格格不入。
所以,我更加佩服《南汉山城》这种直面屈辱的勇气;而且他们直面屈辱所用的武器,不是无脑狂热的吼叫,而是冷静客观的思考。
沉闷。
拍的真是特别考究严谨,摄影精致,几场短暂的战争场面也很出色,全片节奏有点拖稍微精简一下会更佳。
不太喜欢韩国人对任何历史事件的史诗化情结。演员们疯狂飙戏,坂本龙一配乐不过不失。
出奇的精彩,刷了两次。金尚宪和崔鸣吉的演技飚到极致,让人既同情和派又理解战派(当然又轻描淡写的把党争给带过去了)。其实按当时的情况讲,骑墙派应该是最多的,但是大义名分在那里,谁都不愿意出来当罪人。看此电影,不由得想到中国的抗战,如果重庆就是那座南汉山城,中国人能做出更好的选择吗?
断断续续看完,适合政治学讨论;“国家”存亡之论;
不行!
没有计谋,没有大场面
四十七天的丙子虏乱,天子和臣子可以选择生与死,可“亡,百姓苦”,庸臣得势,忠臣失信,庶民的生死取决于天子的一个决定,生在这时变得没那么重,死却轻的不能承受。黄东赫把小国的悲哀拍的不能更精确,他理性面对这段屈辱史,清、明、朝三方对峙之下,他所关注的却是电影中孩童、铁匠那样的普通人。
胜利者的满语,在亡国者的电影里;摄影构图非常唯美
个人观感:《熔炉》>《奇怪的她》>《南汉山城》。……
韓國人的歷史觀越來越成熟了。。 其實是他們更自信了
尊严
导演很用心,细节很足,然而节奏一塌糊涂,拖沓冗长,三大主角前半段基本没啥火花。动作场面同《绣春刀2》一样的感受,喜忧参半。场面大气构图好看,然而全程一个节奏,也真是服气,导演试图把这么一个“小历史”拍成史诗,也真是煞费苦心。
很好看!剧情虽然缓慢,但让人感觉紧凑,从帝王将相和一介草民的两面来展示国家所面临的危机。
1.5+2=3.5。电影的价值观让我陷入矛盾,诚然,作为平民百姓,生存大于一切,让他们用生的机会换取国族尊严太强人所难,投降,或许是活命的最后一线希望。但是,降与不降,根本没有那么多“为民着想”的冠冕堂皇,生,是朝鲜王愿意苟且,死,是朝鲜王贪恋尊严,高层贵族让你战,寒冬腊月里连掩身的稻草都没有也要给我死守城墙,高层贵族让你降,整个民族沦为蛮夷的奴隶也要甘之如饴。如果以想要活命作为借口轻易投降,怎么对得起守卫国土的烈士,怎么告慰忠于国家的英灵,降了,那些拼尽全力捍卫领土主权的英雄又该如何自处,若再遇外侮还有人肯挺身而出吗?退一万步讲,投降真的就绝对能换来和平吗,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对方得寸进尺的资本?生存到今天的所有民族中,包括韩民族,很多都是在齐心协力驱逐侵略者后才得到独立和尊严
棒子拍的历史片不行啊,单薄,肤浅
看到两种本质性的悲剧。一是弱小之悲。战又难胜,连俯首称臣都只能得到个半吊子结果,敌人都已经打进城中,几乎杀光了平民百姓,降书才堪堪送到。这哪是两种抉择间的挣扎,分明两边都没能完成。二是百姓之悲。朝堂上和战两派大臣辩得如何慷慨激昂,仿佛随时可以就义,可战争结束时君王大臣有哪个真的陨了命?唯一一个也不过是后知后觉地自杀谢罪。争什么君王该大义赴死还是忍辱负重,谁听见士兵那句“反正可汗来了都要死,能多吃口肉就好”。他们甚至没想过活,他们要的始终只是多吃口肉,多层稻草在身上,仅此而已。那三拜九叩里我没看见任何寒凉,只有无尽的讽刺。
看到了说满语的满族人 跟五阿哥什么的真的不一样呢
场面调度上似乎受了《天国王朝》的启发,说起来雷德利虽然不被视为大师什么的,但他的很多手法,在世界范围内一再的被引用,似有重新检视的必要。这部片子以丙子胡乱为背景,大框架上免不了是以民族悲剧入手再塑民族共识的韩国古装电影的套路,本片场面虽然不大,但在道具和布景上都用功了,还让清人讲满语。主要剧情是王庭上没完没了的争论,主战派要未来,主和派要眼下,其实古往今来的战与和无非这俩诉求,只不过背后的政治、军事诸条件千差万别罢了。如说这片子的诉求有何新鲜,是它陈述了一种生存哲学,不过这种选择也就是朝鲜半岛的历史现实,又有什么新鲜的呢?终归是陈词滥调,虽然对比近年来的韩国同类电影,这片子主旨倒有些拨乱反正的意味,但也没提供什么新东西
看的非常寒冷,不管是实景还是布景都非常逼真,只有从演员的嘴中是否有呵气,才能判断出实景和布景。……改编自小说,有个好剧本已经成功了一半,极为克制的态度,拍出了“丙子胡乱”的主和与斥和2派之争。意义和深度上,是难能可贵,与《走向共和》的李鸿章,张之洞等有异曲同工之妙。……缺点有2个,中间太拖沓,还有争辩太温和,不够激烈。……同时发现韩国人在对待历史上非常的不严谨,比如《鸣梁海战》也是一样,这种重大历史事件,在明朝,清朝,以及朝鲜都有史料,偏偏现在的韩国人偏偏不用,强行篡改,还把金尚宪给弄死了,足够奇葩。……片中的满语,肯定不是真的,猜测可能是蒙古话。清军的服饰上看,也是各式各样,对历史不够尊重的态度,可见一斑。韩国人只相信他们相信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