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不小心遇到人生影片了。
蘇雷曼觀察那隻小鳥的神態就是我看這部影片的神態。
小鳥跑到鍵盤上那段太可愛了,到底是小鳥還是小貓啊hhh但是他讓它飛走了。
剛剛走過一截低垂的樹枝,就好像蘇雷曼送鄰居回去的那個雨夜,撐著兩人的傘掃過低垂的需要修剪的樹一樣。
「我要跟你說一句抱歉。
全世界的人喝酒,都是為了遺忘。
但你們巴勒斯坦人,這個民族,是為了記住。
」好多好多酒。
白葡萄酒,威士忌,亞力酒,紅葡萄酒,啤酒,還有一種清淺乳白色的酒,出現了好幾次,蘇雷曼的朋友說這段話時,兩人碰杯的就是這種酒。
還有他在飛機上喝的,配著好看的矮腳杯。
還有酒吧壁櫥上的,街道上堆成山的空酒瓶,蘇雷曼離家前喝的。
他收拾行李的時候,牆壁上的老照片,兩側床頭櫃上的檯燈,聖母像,幫助老人行走的器具和輪椅。
這些物件都在講述自己的故事,正如蘇雷曼本人,默不作聲,但自己就是故事。
說回酒,所以物件讓我對酒產生猜測,疑心不同的場景不同的酒,都有各自的用意,但畢竟資歷尚淺,閱酒甚少,無法體會個中意趣。
「酒鬼」「看看你自己」人與人之間的聯結是很可貴的,雖然尚未理解開頭講述神父破門而入的故事有何用意,但是鄰居們敲開了蘇雷曼的門,甚至是心門,促使他離家來到巴黎。
巴勒斯坦又意味著什麼呢。
但是最最最不可思議的是,影片裏提到了劉別謙的《天堂可以等待》。
差點驚呼出聲,但最後還是剋制地捂住了嘴。
手機殼裏還夾著上週在大光明看的《天堂沒有煩惱》。
好想問問組織者是不是刻意放在劉別謙回顧展期間,讓我的串聯list又多一項。
驚喜的一項。
硬要說的話,還有一個就是今天去看電影帶了只剩一瓶底的黑皮諾。
醒過頭了,不澀但是喝完嘴巴裏留下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出戲噢,邊看邊想蘇雷曼應該是infp吧,至少很i也很p。
如果能像他那樣觀察世界並且表達出來就好了。
邊吃減鹽夜宵雞蛋炒河粉邊回來寫,又想到一個細節。
不得不說確實跟咕嚕咕嚕產生了非常緊密的聯結,一開始以為影片是法語(dbq滑跪道歉),又看到那麽多酒,感慨小周在法國唸書是有道理的,法國遍地都是好酒啊(是巴勒斯坦再次滑跪道歉)。
敌意人间哪有天堂既然电影取了这个名:《必是天堂》(It Must Be Heaven 2019),那它应有潜在的意思:天堂在远方。
事实上,人与人之间是充满着敌意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敌意人间难有天堂。
接下来,我们不妨试着看看,导演是如何通过自己的一段旅程在这部电影中讲述这个道理的。
首先,天堂不在近处。
导演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宗教圣地,最应有天堂的模样,然而,即便代表上帝的神父,碰到不如意就大打出手。
安静墓园,附近就有一帮手持棍棒枪械的少年在行凶、寻仇;而那位被打的年轻人,在酒吧外喝完闷酒,当街小便,又砸碎酒瓶,近在咫尺的警察,强索了小贩的望远镜,不停张望着,似在查看治安,却对这个年轻人的举动无动于衷。
邻居父子虽可阋墙于内,但必要时立马可御侮其外。
对其子行为不明就里,这个老邻居就敢用蛇感恩的故事暗示导演行为不当。
带妹妹用餐的两兄弟对食物不满意就对服务员威慑恫吓,表现出极度不宽容。
女性被不恰当地对待的地方无论如何不能说是天堂。
看到那位以原始方式运水的女穆斯林(?
),和那位在警车上被蒙眼的妇女,或许是导演想出去寻找天堂的主要原因。
秩序井然的巴黎是天堂吗?
巴黎,在某些方面是被人称为天堂的。
来到巴黎,导演首先观察街头的女性。
就时尚来说,对女性而言,这里真是天堂。
然而这里也是充满敌意的。
秩序井然的巴黎完全由警察维持着:踩着独轮车追逐非法务工者(送花少年逃跑中扔花于车下),滑着轮滑追赶着嫌犯,全副武装地在地铁内跟踪移民(?
)。
一尘不染的街头也有矗立在成堆空酒瓶中超大垃圾桶。
富丽堂皇之下仍有等待教堂施舍的饥民,被救助食物的流浪汉用餐前掏出的却是酒瓶。
不仅如此,空中战机、地面坦克,街头偶遇的问信找人者、地铁上无名敌意的逃票男,无不让这位寻找天堂的导演感到紧张和恐惧。
此外,他还看到骑警身后有清理马粪的清洁车,而街道另一侧的黑人清洁工在拿饮料瓶当高尔夫球打进下水道中,强烈反差让人看到法国黑人的疏离感,当他们看着电视上的盛大阅兵,谁能肯定他们想着的不是自己的身世来历?
或许是因为合作项目的失败吧,导演看到了盛世和平下的实质性社会危机。
喷泉旁的椅子好比社会资源,一旦发生短缺,人性的丑恶面就暴露了出来。
时尚,是巴黎光鲜华丽的一面,然而,这可能是建立在社会地位低下的黑人劳动基础上的。
同样是坐在街头,他观察到的不再是时尚女性,量着露天座位的警察让他看到人的体制化。
秩序带来的也可能是人性的僵化和毁灭。
当然,对于普通个人而言,享受文明可能常常要付出随意被打扰的代价。
对于小鸟而言,它真正向往天堂当是自由飞翔的天空,那么,对于人类可能也是一样的,自由可能是天堂应有的模样。
无上自由的纽约是天堂吗?
或许还不如有秩序的巴黎吧,敌意也是无处不在。
一到纽约,那个黑人出租车司机怎么那么有优越感?
几句话就让他感到自己是个逃离动乱地区的人,否则如何躺下就梦见一个人人武装的世界?
虽然每个人都有表达的自由,但表达自由是以不造成他人困扰为代价,否则那个装扮成天使支持巴勒斯坦的以油彩代替上衣的女子成了警察追逐的对象?
作为电影人,他虽被邀请去学校演讲,怎么主持人一开口就问他是否是一个“完美异乡人”,好像他到美国就是来逃难似的,本来就是个移民国家,即便是逃难,先来者就可以这样对待后来者?
自由有时如同面具,它可让人随性生活,也可让人随性堕落。
空中直升机、地上的警车,犯罪与自由真是如影随形。
他可以参加政治集会,但仍要担心警察的跟踪,自由社会的存在感似乎只是自己为自己赚来的吆喝,外人其实是漠不关心的。
他想拍摄有关中东和平的电影,结果被人礼貌地嘲笑“天堂可以等待”的主题很搞笑;电影也成了资本和制片人说了算的艺术。
不过是扑克算命,为何算命先生要跟他谈国运,似乎巴勒斯坦国运比他个人命运更让人确定。
在纽约这个自由的社会里,导演先生无时无刻不在被人贴着各种标签,有了标签,就更容易成为被监视的对象,他似乎明白了那无根的自由似乎只是别人的。
他回到祖国,发现邻居其实也没那么坏,对女性的禁锢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
天堂是否可期?
我们不知道,但无论如何得从人的自由交往开始吧。
(文/石板栽花 2020年4月17日星期五 感谢奇遇电影字幕组提供本片的中文字幕!
)
影院好讀版2.0你可曾看過一部主角只有兩句台詞的電影?
如果沒有,那你就不該錯過這部由巴勒斯坦導演帶來的《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透過奇想與幽默,戲謔的嘲諷了巴勒斯坦還有電影製作以及法美兩大國的問題卻又不會過於銳利,在觀影過程中你或許也會激起許多的既視感,就讓我們跟著導演蘇萊曼,在與他對視與視他所見之間來一趟天堂之旅。
故事從蘇萊曼在家鄉的日常開始,日復一日,給自己的小樹澆水,與自己的日常相遇,比如鄉下兇狠的流氓,或者是住自己旁邊,喜歡對自己檸檬樹指指點點,動手動腳的鄰居,被發現時說著:「我這樣是為了你好。
」又或者是來到他面前說奇怪故事的另一個鄰居,關於一條蛇接二連三的報恩。
他不時還會開車到邊界去,看一看邊界上,看那些仙人掌,看那個頭頂容器,前進幾步,後退幾步的女人,他們既是生活的日常,也是待解的隱喻,一種借代。
一個鄰居可以等同一個鄰國的縮影,一個老人可以等同一段歷史的縮影,一個女人也可等同一種文化的縮影。
作為一個住在以色列拉撒勒巴勒斯坦人,他不像伊斯蘭教徒一樣的禁酒,而像猶太教徒一樣的喝酒,什麼時候心情好就來一杯,到了法美同樣心情好就來一杯,鄉土對他而言並非宗教意義上的,猶如邊界對他而言並非宗教意義上的。
他們以一種流動的形態存在,猶如他白濁的杯中物。
他需要一場旅行,他對旅行並沒有強大的渴望,也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就只是他需要去一下。
他就只是順道去看看,順道去辦公,順道去度假,一切隨性而毫無戲劇張力,如同整部片的基調,更多的是他的生活情趣還有他對本地人與外地人的生活之觀看,在本片裡他對土地的情感表達來自於人的生活的捕捉、編排、再現,或可曰之場面調度。
臨行前,他將家中的小樹種到了土裡。
你可以看到,蘇萊曼在處理自己的角色時,彷彿給自己跟周遭的人們彷彿築了一道牆,你看不到他與其他人的肢體互動,彷彿他不存在一般,他不是凝視這一切,而是觀看這一切,兩者有什麼區別?
前者是具有攻擊性的或至少具有某種防禦性質,它對著他人試圖鑽探什麼,又或者防止他人鑽探什麼,然而觀看是更加流動的,所以你會看到蘇萊曼的視野如攝影機的運動一般是流動的,一旦有人發現他的觀看,他便會十分不安,而如果其他人要與他互動,他或者是用簡便的肢體語言回應,或者是倉皇逃開,又或者是用剪接剪掉(例如至少就有兩場座談會上,他在還沒被問問題前,或者是被問問題後,就剪掉了)又比如片中在法國遇見的一對前來尋找「碧姬巴杜」的日本夫妻,他馬上就倉皇跑開,但又一邊看著他們。
而另一次被一個青年從背後硬擠入車站,兩人在地鐵上的對眼,以及青年離開車廂去丟垃圾罐又返回車廂間,蘇萊曼的情緒起伏,都讓我們看到他的壓抑。
他在逃避什麼?
在夢裡,所有人都武裝了起來,正如以阿問題並非只是本地問題,同時也是國際問題,同樣的也存在一種可能國際以阿化,人們稀鬆平常的在現代化的超市與街道,帶著現代化的各種武器,並稀鬆平常的過著生活。
他驚醒了。
在巴黎的遊歷是靜態的,他或者在樓上或者咖啡廳坐著觀看,又或者是噴水廣場前,他觀看充滿著緊張關係的生活,暴力被美學化了,無論是溜直排輪的警察或者是突然出現的坦克,或者是天上翱翔而去的飛機,都帶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他觀看,他們以聖數三列隊而來,各種國家暴力形式的稀鬆平常的經過,而蘇萊曼同時還捕捉到,在騎兵對路過的之後隨後跟上的蒐集便便機,這是大多數貧窮國家都沒有的,所以他們的暴力所到之處毫無粉飾收尾的可能,只能以極其醜陋貧瘠的狀態放送到世界。
在對異國的意亂情迷之下(比如說那毫不避諱的對街頭女性的的觀看)與在本地看到的女人的觀看給被整合到一起,他為何觀看,觀看有深遠意涵都形成了一個介於值得解與不值得解的曖昧地帶,觀看是他在片中大部分的行動,他不是跑著觀看也不是躺臥著觀看而就只是站著觀看,同時偶爾讓自己被整合到攝影機之內,以致於成為我們觀看的風景之一,如果說電影是導演思考的具象化,那蘇萊曼這種讓自己生活成為創作,讓創作成為生活的作法可以說是一種對思考的逃避,他要延遲下結論的時刻,他要讓這一切開枝散葉,以最具象的風景,最生活的情節,來表達他對暴力與生活共存的焦慮,那暴力甚至在幽微階段就被捕捉,比如噴水池公園裡對座椅的爭奪,這是一種生活實景,卻也如前頭所說,可以是一種政治隱喻,比如國際組織的席次的爭奪。
我們後來知道,原來《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正是他片中正在製作的電影,這種後設的趣味同時也混淆了創作與紀實的界線,如同片中發生的介於創作與紀實的景觀,我們很難真的去將哪些是蘇萊曼對該地的再現哪些是設計的情節給分的一清二楚,出現在城市的坦克與騎兵隊以及空中的飛機都是為了閱兵而作準備,而閱兵是再真實不過的事件,播映在電視上作為一種特殊的日常。
而他們出現時總讓蘇萊曼目不轉睛的盯著,街頭的無人往來或許讓他想起了某種肅殺的氛圍,猶如那呼嘯而過的飛機讓他想起以色列不定期的轟炸家鄉。
他將自己的情緒藏的很深,一個老頑童嘗試把自己的情緒藏在對世界的好奇的表象中,以致於他刻意的排除了自己的語言,還有自己與他人的互動,而將最多的互動保留在其他地方,比如在對一只鳥的逗弄之上,他在展示「我要完成我的電影你別阻擾我」的同時也一邊完成自己的電影。
這是狡詐的詭計,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提高了觀看的門檻,讓你非得耐著性子,去專心看他在看什麼還有他細微的臉部表情,比如那一個皺眉,一個歪頭,一個微笑。
然而蘇萊曼終究還是漏了餡,在一台計程車上,他終於開口回了話,就因為司機的一個問題。
「你從哪裡來阿先生?
」「拿撒勒。
」、「你從哪個國家來?
」「我是巴勒斯坦人」在這場戲裡,巴勒斯坦一如往常的被搞混在以色列裡,當然這或許是因為蘇萊曼所說的拿撒勒 (Nazareth)本身就是個在以色列內卻又高度阿拉伯化的城市,如同前述所言,他生活的家鄉本身就是一個流動的成果,而不只是一種純化的家鄉,這意味著種族單一化以及宗教單一化或文化單一化的家鄉絕不可能是他所冀求的。
他無法成為世界公民,而只能是在世界的異鄉人,因為無論到哪裡,他心理總有著家鄉,旅行的悖論在於,當我們白日離家鄉越遠,夜晚就離家鄉越近,導演先生回家了,在他回家的隔天早上,他慢慢從牆頭升出,發現鄰居對自己栽種的小樹並不特別照料。
他又到了邊界,又到了仙人掌前,又到了疏林裡尋找女孩的蹤跡,而這次他們對上了眼,在疏林之間。
最後在舞廳內,他看著年輕人們隨著音樂激烈的跳著舞,笑了,世界是日新月異的,新生著枝芽終會突破圍牆,外國文化的享樂形式早已滲透進來,而這些天真快樂的巴勒斯坦年輕人才是未來的希望,這就是蘇黎曼這一趟旅程的結論,巴勒斯坦的未來不在外面,而就在這裡,在地下,年輕的幼苗正逐漸茁壯,讓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見鬼去吧。
《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對台灣人的意義是特別的,大概蘇萊曼做夢也沒想到,這部片到地球另外一端的另一個不被聯合國認可的小島上,會讓另一些年輕人對他呈現的情境產生共鳴。
畢竟,就聯合國的觀點而言,我們不存在,然而就我們的觀點而言,我們無比真實。
所以聯合國見鬼去吧,我們有我們自己無比真實的生活,而生活處處充滿隱喻,蘇萊曼的對抗方式不是直接的回擊,而是曲折的將他們收入生活的光影內。
「全世界的人喝酒都是為了遺忘,只有你們喝酒是為了記得。
」我想我會記得女孩逃離美國警察的那一幕,在那裡,蘇萊曼藉由調來一台又台嬰兒車,捍衛女孩乳房上的國旗,曲折表達了自己對家鄉的呵護之溫柔。
SIFF22大光明,苏雷曼用他那一眉毛的惊讶审视着这荒诞的世界,各国警力大比拼之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西亚配乐的旋律独特又好听,极致的构图既有美感又带喜剧元素。
热心种树的邻居,欺软怕硬的条子;米其林三星级乞丐救助,清洁工泰格伍兹,马队扫屎车;老美扛大枪等等桥段都让人捧腹。
然而更多环节没看懂,想必都是寓言:开场的教堂戏,戴墨镜开车的士兵,希腊上空颠簸的飞机,拖汽车和车底的花,拉行李箱认错人的日本男女,安检的带手套大叔,还有那前后呼应的仙人掌和虔诚的抬水妇人(故土情怀?
)。
后半部分有点跨,结尾的蹦迪也莫名其妙,不过这片子既轻松愉快又经得起琢磨,越想越觉得有趣。
这个导演的方法令我印象深刻,他很擅长用道具完成隐秘的叙事,用突兀、鲁莽、不合常理的行动轨迹去划破平衡和谐、宁静美好的画面,甚至于让某些司空见惯的现象在注视下变得怪诞与诡异,而最不屑于用语言加以诠释,以此来建立他所需要的符号。
是的,他摒弃了不同语境之间的交易,没有隐喻而充满象征,那只是带有强烈指向的某种间接的意象——对某些概念符号略显生涩的再定义。
为此,他可以把香榭丽舍直接装扮成时装周T台的模样,或者干脆把巴黎想象成一件祛魅的肤浅的当季时装。
他当然也可以把纽约窄化为布鲁克林区,夸张的镜头扫过满大街背着自动步枪的普通市民,在这种场景下,没有枪战、秩序井然反倒不同寻常……这些仅具有风格的意蕴——哦,原来也可以这样夸张,而不怎么显得尴尬。
严格来说,这称不上是一部电影,而是冷眼旁观以及借助于影像碎片的文学化的思考,一位一言不发肩膀上扛着一颗脑袋的旁观者(导演),过路,路过,思考也仅是围绕着人之归属:世上难民有的是,可哪有什么世界公民,即使不以土地来圈定,人的归属也该是唯一的,只是你对其有无觉悟以及是否确认而已。
种族?
信仰?
文化?
总有一种认同是你的归属之根。
接近结尾处终于闪出一个金句:他是巴勒斯坦人,不,他不是以色列的巴勒斯坦人,而是巴勒斯坦的巴勒斯坦人。
这种形式还比较吸引我,他在尝试新的玩法。
若打散了重构,你也许比他更能讲出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至少故事逻辑更强些,但你承认吗,我们已经来到了一个故事泛滥的时代,这个时代真正稀缺的怎么会是故事呢?
那是潜入深海的思考——潜入深海而不被溺毙。
但归根结底,故事还是最重要的。
我喜欢猎人、老鹰与蟒蛇的故事,喜欢误入室内的麻雀,喜欢巴勒斯坦生活场景,喜欢追捕天使的纽约警察,也喜欢为巴勒斯坦人免单的纽约出租车司机……但我很不喜欢巴黎场景中强迫症式地追求对称。
复古的趣味不在于借助古板的行为来营造喜剧氛围,它原本也许是想与巴洛克风格的对称相映成趣,却令我极度生厌。
当然这也是我的个人观感。
该片导演压根没指望得到任何“客观”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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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译自BFI Sight & Sound 2021年6月15日发布的采访,作者 Nick Chen
这位面无表情的悲喜剧演员谈到了他的新电影《必是天堂》,影片内外暴力造成的创伤跟随着他从巴勒斯坦蔓延至巴黎,以及为何他在年轻一代的同胞身上找到了希望。
当一些编剧和导演给出自己最华丽的台词时,伊利亚·苏雷曼在他的第四部自导自演的故事片中说出了这三个词:“Palestinisation is everywhere”。
值得注意的是,这句话出现在这位巴勒斯坦导演最新的悲喜剧《必是天堂》中,和往常一样,苏雷曼扮演了他的另一个自我E.S.,在被一个纽约出租车司机问及他的祖国时,他才打破了惯常的沉默。
“拿撒勒,”E.S.回答,然后补充道,“我是巴勒斯坦人。
” 在这部获得2019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特别提名奖的影片中,E.S.是一个戴着帽子、引人注目的观察者,他被整齐地安排进精心编排的演出中(mise-en-scène),故事情节松散,E.S.飞到世界各地推销电影项目。
在巴黎,Wild Bunch公司的文森特·马拉瓦尔自我嘲讽,他对E.S抱怨道:“你的电影还不够巴勒斯坦……故事发生在巴勒斯坦,但它也可能是任何地方。
”
神的介入 (2002)7.22002 / 法国 摩洛哥 德国 / 剧情 喜剧 爱情 战争 / 伊利亚·苏雷曼 / 伊利亚·苏雷曼 Manal Khader 但就像《神的介入》(2002)和一样,《必是天堂》实际上是一系列将日常性的诗歌与暴力并列的喜剧性插曲。
在一个古怪的段落中,一只鸟拒绝离开E.S.的笔记本电脑;两名士兵在一辆车里交换太阳镜,直到摄像头转移到后座上一个被蒙住眼睛的女人身上。
时光依旧 (2009)7.62009 / 英国 意大利 比利时 法国 / 剧情 / 伊利亚·苏雷曼 / 萨莱·巴克里 伊利亚·苏雷曼 与此同时,E.S.注意到,巴勒斯坦的暴力正在全球范围内跟随他。
或者,正如真实的苏雷曼新冠肺炎爆发前在2019年伦敦电影节上告诉我的那样,这是“世界的巴勒斯坦化”。
在这里,经过编辑的文字记录显示,苏雷曼本人是如此健谈,让其他导演看起来就像E.S.般沉默。
Q:Gael García Bernal把你介绍给一个制片人时说:“他是一个巴勒斯坦电影制作人,但他拍的是有趣的电影。
”这是真的吗?
A:确实是这样,这是原话,他把我介绍给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他曾是华纳兄弟的老板,他告诉克林特,“他是巴勒斯坦人,但他制作搞笑电影。
”克林特冲我眨了眨眼睛,说:“好吧,倒霉的事总会发生。
”Q:你有在向华纳兄弟推销电影吗?A:华纳兄弟倒是想拍一部我的电影。
我问:“你们为什么想做这个?”他们说,“这对商品目录有好处。
”在美国,华纳想拍我的电影是不太可行的,除非我为他们拍摄?所以我把它剪短了。
Q:说实话,《必是天堂》有点像纽约电影。
A:这仍然不是我被要求拍摄的商业电影。
但你在电影里听到的每一句台词我都听过,我只是把它们电影化。
Q:在你的电影里,世界被暴力联系在一起。
A:这促成了这部电影,全球性的暴力异常地存在于每个人的生活中。
我曾在世界各地生活过,接受了世界的巴勒斯坦化,暴力不只在当地的地缘政治领域,实际上你去到的每一个地方,暴力一直都有。
我们被警笛声所伤害,有时我会等着看那是辆救护车或消防队的车,而不是警车。
当你生活在巴黎时,在目睹了我们所目睹的(2015年11月,有组织的恐怖袭击造成130人死亡)之后你就知道——现在我仍然记得,当我在公寓里听到警笛声时,我会说"天呐,别再发生了。
"这部电影讲述了暴力是如何在巴勒斯坦爆发的,在那里我们已经身处其中,这么多年间,一个有组织的、成熟的法西斯主义政府诞生了,世界仍然认为这和日常生活没两样,然后这个角色选择不面对那些暴力,转身选择另外的地方居住,就像我一样。
我说的是我经历过的事,比如在巴黎发生的事。
你受到了创伤,因为无论你走到哪里暴力都在跟随着你,我真的受到了创伤,虽然并没有当面谈太多,当时也许和我妻子一起,但并没有深入到我对当时在法国发生的事情所感受的那种情绪,实际上你承受着双重创伤。
Q:你展示了巴黎的两面,既有Cara Delevingne的时装秀,也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A:他来找寻天堂,结果却遇上另一种形式的全球性暴力,那只是个表象:城市的时尚和街道上美丽的女孩。
但第二天,街道就空了,他没有意识到那天是7月14日(法国的国庆日),这是影片的主题试图与巴黎建立联系的方式——阿拉伯人在躲避警察,坦克在街上游荡。
Q:沉默,以及打破沉默,在你的电影中总是为幽默增加一些紧张感。
A:创作声音非常有意思,很多时候,声音实际上会留在你的脑海里,就像图像的延伸。
我总是认为声音不是背景,而是平行于图像的。
Q:你有时会与雅克·塔蒂相比较,那你能从一个人的成长经历来了解他吗?比如,如果我说憨豆先生……A:(摇头)不会,他太老套。
我更像塔蒂和巴斯特·基顿。
我没有受到他们的启发——虽然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我拍电影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喜欢他们的作品,这让我很受宠若惊。
Q:我说憨豆先生,你觉得这是侮辱吗?A:我不喜欢他,可能你会在吃饭的时候看他的节目,他的一些东西很有趣。
但Peter Sellers的电影让我很感兴趣,因为它们有时真的很复杂。
Q:当你的角色在结尾造访同性恋酒吧时,让我想起了《时光依旧》中的夜总会场景,看到人们跳来跳去真让人内心舒适。
A:影片的最后一幕回到了我对新一代巴勒斯坦人的认同,他们已经摆脱了自己的民族主义思想,成为了激进的进步分子,这正是我几十年来一直为成为世界公民而努力的理念。
他们已经成为了世界公民。
实际上,从他们自己的立场,并不需要旅行,因为他们现在意识到巴勒斯坦已经成为一个性别平等的概念,一个进步的概念,一个为世界上所有不公正现象建立认同的概念。
我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充满希望地看待他们,因为他们用文化多样性和节日气氛来表现他们的抵抗,他们对强权的反抗就是跳舞,你不能逮捕那些有创造力的人。
你可以把一个诗人关进监狱,但你不能逮捕诗歌。
Q:所以你认为年轻人能拯救世界?A:我希望我能年轻30岁,我很羡慕年轻一代所做的事。
你在最后一幕看到的人正是片场真实存在的,面对他们时我内心有某种感情产生了共鸣,虽然我并没有见过那些人。
其他人告诉我Haifa有最漂亮的酒吧。
我们一路拍过去了,非常投入。
直到凌晨3点,拍到最后是一间同性恋酒吧,我不停地喝酒和观察着。
心想,“这肯定是电影的最后一幕了。
”太棒了,与我的感觉和情感完全一致,就像命中注定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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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欧盟电影展公众号)我们生活的世界,无处不是巴勒斯坦。
我们对巴勒斯坦了解多少?
新闻中的巴勒斯坦永远和巴以冲突相联,冲突、流血和漂泊可能便是我们对巴勒斯坦的印象。
而伊利亚·苏雷曼导演却用新作《必是天堂》告诉我们,我们生活的世界,无处不是巴勒斯坦。
作为阿拉伯人的苏雷曼出生于拿撒勒,《圣经》中耶稣基督的故乡。
今天,拿撒勒是以色列最大的阿拉伯人聚居地。
此外,他在纽约和巴黎生活多年,从事电影制作。
这些背景为他的电影提供了关于巴勒斯坦和西方世界的新视角。
在“巴勒斯坦”的标签之外,苏雷曼的个人风格相当浓郁。
他的电影往往没有明确的叙事,而只有一个个场景的铺陈;人物行动缺乏动机,没有台词,甚至没有表情,只有漫画般的机械运动。
因此,人们往往将他和雅克·塔蒂、巴斯特·基顿相提并论。
此前,苏雷曼曾以《神的介入》和《时光依旧》两度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今年的《必是天堂》获得费比西奖。
在上海电影节首次与中国观众见面后,本片亦获得较好反响,目前豆瓣评分7.5。
三城记:拿撒勒-巴黎-纽约这是一部漫游在路上的电影,以至于不少评论称其为一部大型vlog。
电影遵循简单的三部曲结构:拿撒勒-巴黎-纽约。
苏雷曼导演本人也是唯一主演,将近60岁的他在影片里无声地观察着一切。
他带着一头花白头发,一副眼镜,一双时而流露出好奇时而疑惑的眼睛上路。
想象中的碰撞并未发生,他始终是观察者,从不参与其中。
而当他一次又一次直面镜头时,观众也会感到那双眼睛溢出屏幕的凝视。
这也是一部喜剧,夸张使真实和想象间的界限消失。
巴黎街头衣香鬓影,佳丽穿梭其中,五光十色。
纽约街头全民持枪,人人戒备。
而在拿撒勒,这些瞬间属于幽幽的树林,金色的田野,奇妙的、古老的故事、寓言和神话。
他们或多或少视觉化了我们对这些城市的印象,或想象。
但在另一些时刻,这些城市被陌生化了。
巴黎成了空荡荡的死城,坦克缓缓开上大街,标志性景点宛如僵死的尸体。
纽约成了黑魆魆的鬼城,你几乎不能在黑暗中认出布鲁克林大桥和本该金碧辉煌的建筑。
最核心的是冲突、紧张和暴力。
在拿撒勒,酒馆里,路上,白天,夜里,冲突无处不在。
由于巴以争端的背景,我们不会感到奇怪。
然而在我们常识中和平、繁荣的巴黎和纽约,也遍布冲突。
他们是严密的安检,探测器上下飞舞,将人围得密不透风;是冲进地铁闸门的陌生男子和他带着敌意的眼神;甚至是民用飞机——苏雷曼的风格化表达下,连它们也仿佛是二战空战录像,让人心中一紧。
正如苏雷曼自己说的,在当今世界,一切都在巴勒斯坦化,“例外状态,警察国家和暴力已经成为常态。
事实上,紧张和焦虑已不局限于局部冲突,而是无处不在”。
荒诞哑剧:笑,然后思考但正像苏雷曼无辜的眼神般,《必是天堂》并不在紧张和冲突上大做文章。
冲突不安的场景总是迅速缓和,而形式的荒诞更是引发阵阵笑声。
影片最引人注目的,正是那极风格化的艺术效果。
苏雷曼是善良的,在一个个妙趣横生的场景中,他不仅消解了宏大叙事,也消解了电影作为视听媒介对观众无形的操控。
于是,笑声过后,思考成为可能。
苏雷曼全程靠眉毛演戏,不少评论称他是当代的雅克·塔蒂。
而那僵化的、机械的、刻板的效果,又俨然是罗伊安德森。
苏雷曼表示,影片中的情节都来自他亲身经历或观察。
他抓住日常生活中那些微不足道的瞬间,将他们放大。
于是我们看看到,拖着婴儿车散步的女人们步伐整齐一致,警察们呆板的跑动也整齐一致。
乍一看之可笑,而后又觉真实。
我们的日常生活充满荒唐的重复、单调、无意义,这并不因地点(拿撒勒或巴黎或纽约)而转移。
这些人物已不具有叙事或传情的效果,甚至不是戏剧中活动范围有限而大幅依靠肢体的人物,而只是作为荒诞效果的元素之一。
唯有影像能直观地表现人的物化。
苏雷曼在采访中表示,他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而非动画或现实主义的表达,是为了突出问题意识,引导人们对现状发问。
作者电影:何处是天堂?
必是天堂苏雷曼的电影毫无疑问是作者电影。
他捕捉到现代社会和各种建制的符号,把他们慢悠悠地排列出来然后嘲弄;把摄像机对准各种荒诞的时刻,然后对准自己。
如此,《必是天堂》提供了观看的多种可能性。
你可以把它当成大型行为艺术展,段子集锦,伪纪录片,也可以把它当成政治寓言,社会批判和行动倡议。
总之,舒舒服服摊在椅子里,跟着他去看世界,你不会失望。
尽管人们说他是当代的雅克·塔蒂和巴斯特·基顿,表现手法和影像风格的相似只是表象。
更为重要的是,苏雷曼选择了一种适合其作品思想的语言——一种反对语言的影像语言和一种取消了其他所有感觉的视觉结合起来,因此制造出一个广阔的,不经语言中介的阐释空间。
《必是天堂》的观影必然是陌生和疏离的,唯有如此,才能不受拘束地进入和思索。
人物缺失能动性,观影代入成为不可能,反而提供了高度自由的视角。
跟随这位马上60岁的老人西游这一圈,你甚至也会爱上他,感受到那旺盛的好奇心和充溢的想象力,而他对素材的处理又流露出通透和希望。
在影片的很多时刻,你一定会犯尴尬癌,又一定会感同身受——那个置身事外、默默吃瓜又关心着诗和远方的社恐苏雷曼,其实藏在每个人的心里。
影片最后,从拿撒勒到巴黎再到纽约,兜兜转转,苏雷曼还是回到了家乡拿撒勒,仿佛在暗示家乡才是天堂。
天堂在哪里?
这是个开放性问题。
这绝不是一部沉重的影片,苏雷曼甚至坐在迪厅感受那震耳欲聋的音乐,观察年轻人群魔乱舞。
全球都是巴勒斯坦,但对每个人也必有一处天堂。
这样的拍摄手法非常好呀!
导演可爱啦。
就好像是在以一种现身的方式、给这个人人都可以做导演和拍剪视频时代的观众做出一种,想要拍好一部电影(视频)的示范和指导——用现实中的真实姓名、真实身份、包括正在拍摄这部影片(视频)的真实片名出境于镜头之内——用旁观者的视角和身份,重新去观察和审视国与国之间(主要是自己国家与他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大家与大家之间.....的差异性与共通性,进而在这个过程中,或许可以解开一直困扰于心的那个心结,包括可能的与自己和解的那团。
苏雷曼离开自己的祖国巴勒斯坦,去寻找一个无需遭遇日常暴力、路障、身份检查的地方,他前往了巴黎、纽约,他的发现也是我们在影片中所看到的——与其自己祖国截然相反面的井然有序。
街道、公园、道路、交通、餐厅.....人与人之间、以及物与物之间、甚至于一起巡逻的警察、相遇在公园里遛娃的主妇们.....都井然有序到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或怀疑——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的整齐划一?
(当然,电影有其需要渲染的成分)当然,与之同时这个国家正在失去的,也正正是因为这“人与人”、“物与物”之间毫无无互动的绝对物理距离,以及绝对规则服从带来的——缺乏生机和创造力的静谧空气和荒芜街区。
在这个时期看这部电影,多多少少带来一定的“现实共情感”和思考。
在极少的台词中,我记住了这么一句——“所有民族的人民喝酒都是为了遗忘,而你们巴基斯坦的人民喝酒是为了记住”。
天堂在不在: 看完了电影《必是天堂》,觉得还是很不错的电影,电影充满了批判、诙谐、滑稽、烦恼、质疑、鞭挞、探索、呐喊、嘲讽。
电影里有两次对话最为经典,一次是小偷和他父亲的对话,全文如下: “小偷”“跟你学的”“混球”“你生的”“人渣”“你的人渣”“醉鬼”“也不瞧瞧你自己”“流氓”“以你为榜样”“败类”“拜你所赐”“拉皮条的”“记院你开的”“恶棍”“有其父必有其子”“表子养的”“你养的”另一次是路边躺着一个流浪汉,有人打了举报电话,然后一辆车过来巡逻,下来两个热心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女工作人员上前和流浪汉对话,全文如下: “你好先生,你还还吗,不舒服吗”“没有”“头疼吗”“不,不”“心脏、腹部、腿发麻”“没,没有”“在吃药或接受什么治疗吗”“没有”“口渴了吗”“是的”“你饿吗”“饿”“牛肉还是鸡肉”“鸡肉”“意大利面、塔布勒沙拉、两样”“两样”“要配点甜品吗,奶油布丁、提拉米苏、巧克力”“巧克力”“茶还是咖啡”“咖啡”“你对生命过敏吗”“没有” 电影的导演、剧本、主演都是伊利亚·苏雷曼,电影属于全程经历和历险,也是见证和思考,更是种渴望。
电影有厚颜无耻的小偷,有脱离戒律的潮流,有想吃霸王餐的无赖,有街头打架的流氓,有欺负流动商贩的管理员,有绑架少女的劫匪,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有狂热战争的清洁工,有持枪癫狂的群众,有乘地铁不想付款的低收入者,有到人间抗议的天使,有混入人类当中的魔鬼等等。
电影全程苏雷曼都没什么台词,除了眼睛就是眉毛,这是无声的艺术,似乎他只能是一个旁观者,或是被世界疏远和边缘,更像是被误解和特意淡忘。
或是电影的这种边缘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巴勒斯坦,电影也在表明,世界都一样不安宁,天堂也没有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也可以存在任何一个地方。
真正的天堂就是人间以外,像是文学中说的世外桃源,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是非、烦恼、无奈,容易被物欲诱惑,污染,最后迷失本性本心本来。
现在的世界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汽车、空调都是污染,手机、电脑、信号基站都是辐射,导弹、枪支都是威胁,工业污染、环境破坏都是人类的掘墓形式,人类自己就是掘墓人,垃圾处理,气候处理都是难题,资源掏空,教育缺乏都是隐患,思想禁锢、文化压制、想象剥夺都是毒害。
几千年前屈原喊出了举世浑浊,佛教把人间比是欲界,五浊,基督教形容人生来就有罪,科幻世界形容地球是外星人的监狱,或是实验室,人类或是被放逐,或是一种产品。
基督徒的理念是信仰上帝,用自己的虔诚获得上帝的谅解,然后从肮脏的人间摆脱,到天堂去享乐。
道家说的是修仙,用成仙的方法试图摆脱人间的束缚,和死生枷锁,人身内有三尸,总会控制人的心志,诱发人堕落,糜烂自己的人生。
佛教承认有轮回,人只有行善才种得善因,可以有好的轮回,只有读经才有大功德,欲界之上还有色界,比欲界更淳朴,上面还有无色界,就更淳朴了。
工业社会,经济社会,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都难有天堂,就说农村,现在的农民也是一副唯利是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和心机,古代那种淳朴是很少了。
有钱被人羡慕、尊重,没钱被人嫌弃,讨厌的生活规律在农村也是经常有的,农村里的一些老人、大人都很残暴,他们像长不大的人,没有规矩和博爱,有时候会憎恨别人家的小孩,不是谩骂就是拳打脚踢,老不像老,大不像大。
造成这种过激是农村人缺乏文化,有文化才有道德,才有礼仪,有教养,有博爱,才能有精神层面的追求。
否则就是幼没人爱,老没人尊,富欺负穷,强压迫弱,这样的环境怎么会是天堂,不就是地狱和熔炉吗。
城市更不可能像是天堂,没钱寸步难行,朋友更多的都是利益关系,很多人买车买房都是贷款,目的就是获得别人的尊重,能体面活着,其他的是否有善,有素质都不重要。
古代还可以躲到没有人烟之外,过着垂钓的生活,或是在幽谷结庐,荷锄种兰,与世无争,摆脱繁文缛节,名利羁绊,任性于自然当中。
如果能像电影里对待流浪汉那样,以人为本,那么热心肠,那么专业,那么兢兢业业的服务别人,天堂还是存在的,前提是需要争取,把不人道的旧秩序变成有人道的新秩序。
苏雷曼彻底过了把瘾,他继续扮演一个游走的局外人,没表情,没情绪,没话语,在一个个对称美学的固定画面里用一个个荒诞的奇遇构建起了自己的世界。
巴黎、纽约、拿撒勒,各有不同,却也有相似之处。
初到巴黎时坐在街头欣赏来来往往的时尚女郎和大白腿,这是时尚之都巴黎带给所有人最好的见面礼,慢镜头搭配着变奏版《I put a spell on you》简直是完美凸显了所有男人此刻的状态。
空荡的巴黎街头荒凉至极,时不时的出现警察抓小偷的戏码,踩着滑轮的警察们看起来似乎也不那么嫉恶如仇。
医护人员热心的给街头打地铺的流浪汉提供食物和咖啡,但住宿问题似乎才是根本却没人提及,这样的慈善既真实又荒诞。
空中的战斗机和街头压马路的坦克时刻警惕着人们政治、战争、暴力笼罩在城市上空,就像巴勒斯坦一样,就像《时光依旧》里那辆坦克一样。
环卫工人把废弃易拉罐当作高尔夫球打进下水道,却被电视里的阅兵仪式吸引。
喷泉池边上演的抢座大戏又好笑又讽刺,有抢走椅子给女人献殷情的,有骑着自行车跟拄拐老太太抢座的,这是苏雷曼荒诞现实影像最极致的体现。
美国,面对战争与暴力的恐惧,与巴黎的足不出户不同,纽约街头人头攒动,并且人人拿着机枪上街购物消遣,这个荒诞的景象也真实体现了美法之间处事的不同方式。
公园里的巴勒斯坦天使被一群警察追捕,她并没有做什么,却制造了恐慌,并且只制造了政府的恐慌,当她被抓住后却消失不见了,如同一个天使的恶作剧,让我们看看巴勒斯坦人在美国政府眼中是一个多么敏感的群体,甚至被符号化,一种威胁的符号,毕竟美国的爸爸是以色列......在占卜师的预言下,有生之年我们都不会见到真正的巴勒斯坦,一切都不会复原,对于一个巴勒斯坦人来说,这是一个悲凉但也让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预言,看着家乡拿撒勒的酒吧里痴男怨女们纵情的狂欢摇摆,似乎也没那么糟。
又名:《观察人类》。冷冷的幽默太好笑了。The stupidity in human and pxxxtics.
幽默与说教不兼容。
音乐让人想起来《然后我们跳了舞》,好上头
既轻松愉快又经得起琢磨,越想越觉得有趣。
导演脑子瓦特了,雕虫小技当有趣。豆瓣很多评论老是从背景切入,独不论电影本身,也跟着走火入魔了。
3.5。© SIFF2019
一出「巴勒斯坦人西行记」,苏雷曼往西去寻找理想中的天堂,却一次又一次见到同样的状况。导演同一种近乎木讷且夸张的手法(像低配版阿基)表现这种状况,比如纽约遍地都是人背着枪,警察却始终追着裸露的女子不放,制造出滑稽戏一般的喜剧效果。别处才是天堂吗?走过一圈的苏雷曼发现世界不过如此,于是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乡也变得可爱起来。
有一句台词我挺喜欢:Are you a perfect stranger?——身处这个世界,但永远无法融入。就像电影里的苏莱曼。
(SIFF)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可惜巴勒斯坦人连一个自家的窝都没有。一脚踹开侧门的主教,乱入花园摘果子浇水的邻居,这些桥段反映出导演欲说还休的恨意。
3.5 看到中途惊觉“必是天堂”的遣词中带有质朴的疑问(用“天堂”此类外物所指暗涉现实),这种不确定是导演基于自身社会角色对地域文化发出的一次恳切的质询,以可能的奇遇表现想象的丰饶,外景的荒无人烟(“天堂”的想象)即是抹杀,位于中轴线位置(以此展示导演对数字的迷恋)的中心人物被剥夺语言权之后便被强迫与观众互动(仿佛求救),电影回归到最本质的“中介”功能上,银幕因此成为交流的窗口——其中追逐戏份是元电影的一种可能变化形态,而当群众出现,电影逐渐回归影像本身,语言却一跃成为强调身份(政治)的工具——影像被他者所主宰。
比预期要好太多,仍然呈现为The time that remains的后续时态,正是它由头至尾在前作遗产的空壳里(父母皆过世的故居、巴勒斯坦与世界现状),维持住了笨拙的机械与刻板,且放弃充实的情感叙述,让它比前作好了太多。本片的机械性不止延续前作大量僵硬的重复动作,更进一步地衍生了一种镜像人(威士忌兄弟、望远镜警察等),几人毫无缘由地将动作完全对称。甚至有很多假动作,在Mac上拼命打字实际上根本没开机(Logo没亮);出租车在城市兜圈一直没有跳表。也难得在机场安检段落里出现了近乎女忍者的超离场面。
7分,轻松有趣的小品,半自传与伪记录,冷幽默的导演,对各地符号化的描述,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很多单个vs复数的 (但别老对称…)(纽约的部分真是好夸张…)挺好的 不太喜欢
由于我不了解这几个城市,以及没做任何预习不知道在讽刺,所以整部电影都没看懂。但是能看出来导演不喜欢前面几个城市或者不适应前面几个城市,最后在酒吧看着年轻人蹦迪他是开心的。
一部电影全是留白,如果有隐喻,这隐的自始至终啊
导演非常可爱,沿用对称美学以及三段式结构,把该死的政治问题具象化,最喜欢卢森堡公园的椅子和纽约超市的枪支两段。果然世界各地都有冷漠的人、没用的警察以及只关心噱头的政治白莲花。巴勒斯坦国将不国的控诉也融于戏谑之中。剧本精巧但也有不足:因场景割裂显得有些堆段子,有些矛盾的落脚点也有些过于轻盈,以至于失去了喜剧本该有的嘲讽力量。
完全没有看懂,前面是一个人在中东生活,有一个自说自话摘柠檬、修剪柠檬树并浇水的邻居。和此邻居也没有其他交流。然后来到法国,到处旁观法国人的生活,找拍片投资商。整部电影用他的眼睛带动摄像机,可以看下去,但看得莫名其妙。好奇巴黎那些原本应该是人山人海的地方,导演如何拍出空空荡荡,申请清场的?
SIFF2019
basically screaming的信息是“请给我们巴勒斯坦人民一个自己的家吧”,然而作者比谁都清楚年轻人已不再关心这件事。巴黎的部分充满欧洲的edge但是拍的昏昏欲睡,纽约就是那种喧闹的、澎湃的,属于未来的。只是这些都不属于巴勒斯坦人而已。
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老大爷闭嘴,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