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开场是在丛林发现尸体的一组军人,四分钟左右,裸裎在丛林边缘荒野中的男人,伴着迷醉的背景音乐,这是阿比查邦的泰国。
2004年,离华裔的他信被军队司令发动政变赶下台还有两年时间,离我听说金棕榈2010年金棕榈给了亚洲一个导演的《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而去找阿比查邦的电影也有7年,泰国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政局是否稳定了,都不太清楚,但是阿比查邦的电影给他们的文明在世界上留下了一个不小印记。
四分钟那段音乐又在五十三分钟时候响起,飞驰而过的机车,柔软混沌的公路夜灯,收获了爱情的男子,脸上是健康的醉人的笑。
我想起了The Jesus and Mary Chain给《迷失东京》做的配乐,不过那就太精细,泰语歌的那种暧昧的生命力,未经完全修剪的细节,让我感觉到是乡土和丛林中得来的力,而不纯然是相较多少有些小资的后朋克。
就像影片里不久前的段落,老女人拿出摆在家的信奉的阳具直夸灵验,转眼又带着年轻人坐车去卖场看手机,这不是同一种与世界交流和行动的方式,虽然他们似乎已经相互影响的分不开了。
街边上的小吃摊,在深夜奔跑的人,三五群聚欧打倒地青年的青年 人,他们甚至乱糟糟的步子跑过来跟在车后负气地扔着杂物,过后又是扎眼的刚洗似的干净的军装。
音乐停止时在床上仿佛一无所知的男主角的突兀,你才回过神来,这其实是一部很疏离的片子,TONG的话很少,对着人群发笑,面对调情的少女也是只会羞涩的笑,在网吧里教别人打射击游戏,但是却几乎离开人群的生活,没有了工作,他会在夜晚的半露天餐馆上台去给大家唱歌,这种善意是“鞋子?
有什么好了解的”之后讪讪的“我说笑呢”,那是种怎样善意的距离感,让他还记不得基友的名字。
“同性”在这里显得如此平静温和,就像KENG枕在TONG的膝盖上,像TONG的笑,让我感觉不适于用这样噱头似的的标签去描述《热带病》这样一部电影。
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到《爱情万岁》,蔡明亮更加的锐利的捕捉到的东西,那种骨子里的阴冷和疏离,处理的比阿比查邦要好。
在《热带病》里,我看到的不是时代内里的病,只是一种力的表象,就像三人在洞穴里礼佛时,简陋的电子灯饰的乐音,听起来好像是中国货,张韶涵的《寓言》么,我大笑不已啊。
阿比查邦在歌颂赞美这种力,来自泰国丛林的迷信被商品社会冲击过后的那种新的懵懂的力和男子的欲望中使人变成猛虎那一面。
这种崭新的冲击力,不正是我们对电影所期待的么。
不过尽管很喜欢,还是不得不说,阿比查邦的内容是诸多亚洲热带密林中的暴戾想象和原初传说迷信的成分,然而他所使用的电影语言又全是西方化的,从镜头的剪切、叙事的节奏到故事结构的编排和切割。
甚至包括主题词的选取,在《热带病》里你会看到人们谈论他者的灵魂与死亡、人自身的灵与欲的冲突。
半兽性和灵肉冲突,这是西方本来就有的;而且要知道,对灵魂与死亡的理解虽然东西方有很大不同,但是东方人也绝不是按照这种方式和密度来谈论这种不同的,除非你就是想要这么表现以便特定的观众能辨识影像的意图。
至于两个人遇见和尚的传说,说的是浅显的功利心,欲壑难填,多么像中国的某些不入流的佛家世俗训诫故事。
然而一深入核心,看到的又全是由西方的概念,名词,模式堆积起来的思维方式,我们看到两个因为致命的欲念要脱离自己身体的灵魂,两个不同的肉身要打破这种嫌隙,不停的互相诱惑,互相吞噬,互相杀灭或者变成同类。
这一点在《热带病》这里还不算是一个大问题,但是到了《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那种有些造作的东方神秘主义,就已经让我这样一个同样来自“东方国家”的观众,多多少少感到对西方电影节参展影片惯见的迎合和讨巧气味的那一点不适了。
后来我知道,阿比查邦在芝加哥艺术学院拿得电影专业硕士学位。
2010年蒂姆·伯顿把金棕榈给他的时候,算是兑现了之前作的要把奖颁给与众不同的电影的许诺。
但是《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在多大程度上是与众不同的,或许也就和蒂姆·伯顿自己的电影和主流好莱坞电影的不同类似吧。
至少在我看来,没有多少本质上的不同。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强烈推荐这部《热带病》,阿比查邦最好的一部影片,2004年第57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奖。
其实不妨这样看,戛纳是在这里欠下了阿比查邦一座金棕榈——那年电影节我们大多记得华氏911打败了墨镜王的《2046》——然后在2010那个整体滑坡的时间,还给了他。
What is unique in the film Tropical Malady (2004) is that it breaks the framework of traditional narratives. The weak plot link within the film and the seemingly unrelated two parts are rather confusing for those who are lost in fragmented plots. It is meaningless to interpret this film from specific narrative logic. The real magic of the films and the moving images is not only about how abundant story has been constructed, sometimes the images itself and the imagery is enough to bring the “shock” effect to audience.In fact, I could not figure 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former part and the latter part till the ending scene of the film, which is gloomy, still, but rather tense moment. We see the soldier on the ground and the tiger in the shadow are staring at each other without any movement. We hear the monologue of the soldier “Now, I am here. Mother. Father. Fear. Sad. All of these are so true which make me feel my life. Once I have swallowed your soul, we are neither humans nor animals.” (Above is my translation of Chinese subtitles because English subtitles cannot be found.) Then is the monologue of the tiger, “I miss you, soldier.” Then came the scene, or the secret painting that the solder was kneeling down and the tiger was absorbing his soul and we hear the whisper “I will give you my body, soul and my memory.”Then some clues of the link in two parts can be found. The same soldier, the Tong in former part, the missing Tong and the tiger in latter part, are all metaphor of humanity. While soldier signifies the rationality of human being tame and educated by civilization, the imagery of tiger represents the natural instinct of human which is being suppressed. So that we can suppose that tiger is the externalization of missing Tong. Compared to soldier, Tong is an illiterate guy who has not formal job and can not drive. He is merely civilized or in other words, he is the animality of primitive man. Here we see the director’s sincere exploration of id of humans. The final scene of tiger absorbing man’s soul has implies his choice. He escapes from the mainstream values that praise rationality and regards civilization as a root of human pain, appealing on a way to release human nature.
★★★★★ 10/10原始丛林中神秘主义的兽性回归。
影片中某些镜头突然让我联想到前几日才看的《地球》。
观影过程中又不能自己地把两部用来作比。
的确有部分评论者认为从处女作《路边野餐》开始,毕赣的影像就与阿彼察邦有着相近的内在特质,都是对精神现实的探索。
但就这两部电影来说,《地球》的出现更印证了《热带疾病》是一部神秘主义的杰作,阿彼察邦是一位有大师色彩的导演。
而毕赣就稍显稚嫩了。
且不谈文本本身的高度与其文学性或哲学性。
《热带疾病》中人物的内心与空间环境通过声画达到了宿命般的高度契合,视听语言所赋予的潮湿氛围使得观者完全陷入人物关系和写意的洪流之中,每场戏都包裹着性感的气质,给予观者极其细微的体验。
而毕赣妄图单纯采用结构/形式主义长镜头/风格化勾起观者随着角色探索的欲望,殊不知对影像“充满才气”的过度精致的打磨和过于露骨的处理使得贵州山区自身原本的潮湿氛围和其后影像自带的可能性大打折扣,观感过于机械和僵硬,我在某些观影中很难与黄觉产生同理。
可以说阿彼察邦的空间是立体的,而毕赣是较为平面的,其实地球在观感上可以做得更迷人。
对于情欲的处理,我更欣赏阿彼察邦的处理方式,东方式的克制含蓄却蕴藏着野兽般的力量和比《地球》更深远的意境,更切合影片神秘主义的命题。
《地球》的母题是有关于记忆与回溯。
然而为什么要回溯?
影片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论点来支撑。
毕赣做作地描述了整个回溯的过程,创造了一个完美的梦境。
然而这个梦的意义是什么?
让观众体会做梦的感觉?
毕赣导演还是太过于文青了。
我对于这种非自然性的文本还是爱不太起来。
演员说着做作的台词,具有象征性的那些符号像谜题谜底一样就这么浮在影像的表面。
总之,《热带疾病》的神秘主义是置于内层的,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和审美性,《地球》的神秘是躯壳,稍显无趣。
在与作者自身文化语境相连的完成度上,阿彼察邦更是远胜一筹。
毕赣导演是来自小镇的才子,但目前来说绝不能称大师,在亚洲都不可能是。
顺道说一句,感觉毕导的美学风格太过于杂糅了。
一会儿王家卫一会儿塔可夫斯基的,吃苹果又感觉是蔡明亮…考虑到毕导迷影出身非科班也情有可原,但看《热带疾病》电影院场景和歌手在舞台上唱歌那段我都能马上联想到地球也是醉了…但我只希望下一次再去到毕导的荡麦时,能拾回《路边野餐》中黔东南那潮湿的气候,作为一个西南地区的人真的能体会到个中的区别。
《热带疾病》的出现使得当年的金棕榈《华氏911》备受争议,电影手册在佳片云集的2004年把第一名给了这部泰国影片,给了其中神秘主义的无穷韵味,佛教深层次的哲学思辨,诞生于泰国热带雨林的作者风格,以及导演强大的影像塑造力。
阿彼察邦是新千年的影像大师,在亚洲是,放在世界影坛亦然。
他于六年后凭借《布米叔叔》在戛纳一举夺得金棕榈奖。
/非常喜欢奥利对于《热带疾病》的评价。
“舔手,吞噬,诡异而幸福,原始却也开化。
现实大地上的神秘之花。
”
这部电影从整体上看,其独特之处在于打破了传统叙事的架构——看似无关联的两个章节在意象上却融为一体。
不仅如此,导演还有意无意地继续削弱具体章节内的情节链接。
让整部电影如同散落一地的诗意碎片,并且这些碎片中还时不时显现着寓言神话与宗教意象。
我想很多观众中途放弃这部电影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迷失在了这些碎片化的情节里。
这部电影的打开方式显然不能从官方给出的剧情逻辑切入,去推论与分析情节。
阿彼察邦行云流水的影像风格来自于他的佛教信仰,影片的静动之间总有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不显山露水的人物表演、琐碎平凡看似日常的纪录以及原始浓郁的热带丛林背景,让观者感到一种静谧的遥远,仿佛进入了一个虚空的世界。
这部电影一共分为两个章节。
电影的第一章节(part.1)影片一开始出现了这样一段话:“我们所有人,在本性上都是野兽,我们作为人类的职责,就是充当驯服者的角色,让我们的动物性处于控制之中,甚至教会它们执行任务,而这就是人与野兽不同的地方“——[唐.纳卡基玛]第一章节概述:士兵keng与他的战友,在丛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于是一起欢声笑语地抬走了尸体,并驻扎在了泰国一个乡村。
在那里,士兵keng认识了乡村男孩tong。
而后发展出了一段恋情,接下来所有的篇幅都在写他们约会见面时的对话和日常。
Tag: 阿彼察邦电影的诗意魅力,一大原因在于他擅长巧妙地将日常向非日常进行转换。
这些超现实的日常碎片大到一件事,小到几句对话。
以及许多长镜头、推轨的运用与光线的把握也功不可没。
有些太小的细节就先不一一列举了。
首先,从内容上看1.影片里的人物面对死亡的态度。
这一章节,两次提到了死亡。
第一次是士兵们在丛林里发现了尸体,他们仍然很愉悦,甚至争先恐后的与尸体合影。
第二处,是tong的狗得了癌症,医生劝他们给狗一剂安乐针。
tong的反应还是那么平静、淡然,他们似乎并不在意死亡,很显然这是佛教轮回生死观的强调。
这在导演的其他电影里都有显现。
特别是《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与《湄公酒店》。
2.tong和keng相互抚摸,却不接吻。
电影里的这对恋人很奇怪,他们约会聊天,亲热时相互触碰抚摸,最高潮时,keng拿起了tong刚方便完没洗的手开始嗅、舔。
而tong也开始重复着keng的动作。
在整部影片中,我们唯独没有看见他们接吻。
从频繁的长镜头来看,导演有意在强调着抚摸、嗅、玩耍等行为,却惟独不发生接吻。
我们几乎看不到动物之间接吻,这也是人类与动物很重要的区别。
tong和keng从相识到恋爱几乎占了整整第一章。
可见导演在这一章节中,着重强调人的动物性。
这也就能讲通,为什么整部电影里的人物都有一些怪怪的,例如他们总是会展现着广告海报一样的木纳笑容,而镜头却总喜欢一直凝视并纪录着这些看似无意义地日常。
(这也是给第二章节做了铺垫)3.tong的意象 tong来自泰国一个乡村,是一个不识字没有正式工作不会开车,平时喜欢在丛林里转悠的青年。
tong在制冰厂帮忙,这个工作很有趣,与热带地区的氛围和气候形成了对比。
可见tong的形象与大环境是格格不入的。
影片还有一处情节,tong穿着军装去商场转悠,老板推荐他买鞋,他跟老板解释说:“我既不是士兵,也没有工作,穿制服只是可以让我增加身价。
”显然,tong是人之动物性的代表,tong的形象很原始的,与人类的文明是有距离的。
4.keng的意象 keng的职业是士兵,士兵的工作就是执行任务,这与影片最初字幕上的一句话:“我们作为人类的职责,就是充当驯服者的角色,让我们的动物性处于控制之中,甚至教会它们执行任务”相呼应,对比起tong,keng则很理性(从退出山洞冒险的行为看出)、会识字懂礼貌会开车,keng表示被驯服过的人类。
5.tong妈妈说的寓言故事 tong妈妈对tong和keng说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两个贫穷的农民,遇到一个小和尚,小和尚问他们你想成为有钱人吗?
两个农民答:“想”。
于是小和尚让他们去河边拿几块石头,农民们搬回了石头一看全变成了金银,于是他们继续回到河边想搬更多,结果回来一看金子银子变成了癞蛤蟆。
这个寓言阐述了人性之贪婪。
6.山洞冒险 阿彼察邦在《能召回布米叔叔的前世》里,将山洞比喻成了子宫。
这里是孕育的地方。
继寓言故事后,tong妈妈带着keng和tong来到山洞里去参拜神明,同时领着他们穿爬山洞的隧洞,tong妈妈告诉他们:“这里一直通向外面的湖,非常不可思议,只有那些被保护的人才可以通过。
”这让佛学者想到悉达多在龙洞苦修了6年,仍没有悟道想去洞外的河边清洗身体,之后身体赢弱昏厥在河边,后被牧羊女救下,继续在大菩提树下打坐了49天后成为了世间解的故事。
在穿爬的过程中,keng因为恐惧而怯懦了,言下之意人类因为自己的贪婪与怯懦“放弃了修行”,以至于无法悟道。
7.木质生殖器 tong母亲聊天时说:“自从她去庙里买了一个木制生殖器之后,店里的生意好了很多。
”泰国对生殖器的崇拜一直早有耳闻,泰国有一个木质生殖器公园,那里陈列着各色各异的生殖器。
生殖器意味着性,是生物繁衍的象征,也是动物的本能。
这里加入了这段情节,也隐隐透露导演对人类天性回归的鼓励。
技术上第一章节,对人物的动作行为进行了大量的长镜头凝视,让中心主题汇集成了一种聚焦。
肩扛的跟拍摇晃形成了一种纪录片式日常。
以及时常用于转折的缓慢推轨,为画面制造了许多暧昧深入感。
甚至是扬起的车尾气也成为了阿彼察邦式的转折。
在谈第二章节前,需要一提:在第一、二章的衔接处,阿彼察邦非常激进地使用了黑屏来转场,黑屏的时间长达10秒钟,曾在首映时被误认为是放映事故。
很多评论将这段黑屏称为一种“故事性断裂”。
这是一种对电影理解不够透彻的过度解读。
我认为这段黑屏超出了电影中的叙事,是导演额外给观众的一段极度静谧的沉思时间(如同打坐、禅定一般),以便进入第二章节佳境,它是无关任何情节断裂的,因为故事线索一直是连贯的不是吗?
我将它称为“阿彼察邦式黑屏”。
因为在2008年的时候,它就曾以黑屏的静默方式来对抗泰国点检制度的检查。
第二章(part2)第二章概述:有一个传说——以前,有一位得道的萨满道士,他可以变成各种动物,他在丛林中游荡且会变成乡民捉弄路人。
因为村里的村民和畜生们开始失踪,士兵接到命令带着枪独自前往树林去寻找老虎,之后士兵与老虎之间发生了一场深度较量。
Tag: 这一张没有很多意象,关注老虎、士兵这两者之间的行为与关系的变化就可以了。
(这里的士兵还是第一章的keng,但是导演没有再强调以及区分他的个人属性了)整段戏都是在树林里拍摄的。
这片树林像一座修行的道场,士兵的对讲机失灵,断绝了与外界的沟通。
在这里,士兵经历了孤独、矛盾、对峙、痛苦、杀戮,迷茫、决定。
最终,士兵解脱了内心世界的二元对立,灵魂得到了交接与统一。
可以说,第二章节里的所有所见,都是导演内心世界的外化意象。
很多观影人觉得阿彼察邦的电影似梦非梦,那是一定的,因为这些故事都取材于他内在不断变化的心灵。
士兵意味着人被文明教育驯服过后的理性老虎意味着人被压抑的天性。
第二章节中有很多士兵与人形老虎之间的较量,让人印象深刻的例如:士兵多次想要“引蛇出洞”杀死老虎,以及是士兵与老虎相遇那一次,双方开始激烈打架的远景长镜头。
在我们不明所以的时候,树林里的猩猩对士兵开口说话了,它提醒士兵:“老虎像阴影一样在一直跟着你,他很孤独,我看到你将会成为它的猎物和伴侣,他在几座山以外的地方可以闻见你的气息,很快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杀死它,让它从灵魂世界里解脱出来,否则让他吞噬你,让你进入他的世界。
”听完了猩猩的话,士兵第二天去了湖边,抓了一把泥往身上抹,想要消除自己原来的味道,让老虎嗅不到它。
失去了士兵气息的老虎,如失心了一样在丛林里痛哭哀嚎。
直到我们明白:原来这里的老虎与士兵是每个人曾经经历过的内心角逐以后,一切是多么形象与耐人寻味。
影片的结尾,我们看到了一个人对真我的虔诚。
爬在地上的士兵与站在树上的老虎相互凝视,士兵的独白这样说:“现在,我就在这里。
母亲。
父亲。
恐惧。
悲哀。
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这让我感觉到我自己的生命。
一旦我吞吃了你的灵魂,我们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动物了。
此时,老虎独白:“我想念你,士兵。
”一个画面出现了:士兵跪在地上,老虎正在吞噬士兵的灵魂。
此刻,旁白又开始细语:“魔鬼,我把我的肉体、灵魂、我的记忆给你。
”而后,随着摇晃的幽暗树叶,电影结束。
在这里,导演交代了自己的选择。
这部电影的神秘之处除了上述所说的那些隐秘的意象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脱离了“赞扬理性、歌颂文明灵魂”的主流价值观,他将理性与文明灵魂视为一种束缚,并找到了人类焦虑及痛苦的根源。
它诉说着应该要将人之天性放生回浩瀚的“自然”之中。
《热带疾病》是第一部入选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泰国电影,并在当年获得了评审团大奖。
可以想象戛纳电影节的评审看到这部影片时的激动之情:在西方社会熊熊燃烧的LGBT主题加上东方神秘;迎合政治正确的强大社会氛围又加上古老的殖民情愫烹饪出的东南亚异国情调;阿彼察邦,又一个可以打上戛纳系品牌烙印的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戛纳当然不会放过这部风味独特的佳作。
而带着戛纳光环的阿彼察邦也从此在世界电影舞台上占据了一个重要位置。
《热带疾病》讲述一个士兵和一个乡村男孩的感情故事。
而这段感情因为一个萨满鬼魂的出现而变得更加难以继续。
故事前半部分讲述士兵与男孩的感情发展。
影片的第二部分,男孩消失,士兵进入森林追捕化身为老虎的萨满。
艺术片导演的早期作品总是带着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尽管后来的作品会越来越成熟,但早期作品的刚劲粗糙却始终有无法令人抗拒的魅力。
我还记得看完这部在结构上被掰成了两瓣的电影之后的错愕之情。
所有关于戏剧结构情节设计的概念似乎都站不住脚了。
但影片又兀自成立,令有一番完整和有趣。
影片的主题是爱情,在前半段里这个主题非常清晰,并且以传统的叙事手法推进。
故事的开始,一众森林卫兵在森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他们将尸体抬下山,并在一户人家借宿,士兵肯由此认识了乡村男孩侗。
后来他们在镇上又偶然相遇。
士兵经常来男孩家,还给男孩的父母送礼物。
士兵和男孩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一起带狗去动物医院看病,一起打游戏、听演唱会,看电影, 两个人的感情逐渐升温。
两人最后一次在夜色中分开,男孩消失在黑暗里,士兵则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骑着摩托在街头风驰电掣。
影片后半段是士兵的独角戏,男孩似乎是被萨满鬼魂带走了,男孩似乎还成为萨满鬼魂的一部分。
士兵在森里里追捕萨满老虎,最终却被老虎征服。
士兵最后在林间爬行,他匍匐在地向萨满老虎说“魔鬼,我给你,我的灵魂,我的肉体,我的记忆,我的血”。
老虎说,“一旦我吃了你的灵魂,我们既不是动物也不是人类。
我想念你,士兵”就这样,士兵与男孩的爱情在野兽吞噬士兵中获得不死的永生。
阿彼察邦以神话的形式对爱情做了哲学上的思考。
当然,再一次,不是西方的哲学,而是东方的。
两个主角中,乡村男孩的人物塑造更加丰满,他有一份临时工作是在制冰厂当工人,他会在公交车上盯着漂亮女孩看,他喜欢听音乐也喜欢唱歌,他是不识字的文盲。
他似乎有点自卑,担心自己在城市里会显得很傻。
他会穿上军装让自己显得强大威严一些。
这一切让他显得是个及其普通的乡村男孩,但与众不同的是他有一个更容易与自然相通的灵魂。
寺庙里卖花的女人要带他们穿越寺庙里一个狭窄隧道,女人说隧道里会逐渐没有空气,甚至可能有毒气,以前有个人就因此死掉了,只有受保佑的人才能安全通过,你们还想往前行吗,男孩毫不犹豫的说好,整个身体已经蓄势待发的要向前,士兵则坚决拉着男孩后退了出来。
也许正是因为男孩侗对危险和死亡的天真才让萨满老虎拿走了他的灵魂,他是有资格被神捡中的人。
阿彼察邦的影片从最起初就显示出对现代人与自然的关系,现代文明与传统社会的关系有着特殊的关注与强调。
这几乎是他所有创作灵感的源泉。
在这部一分两半的影片中,前半部分的城市景观,超市,商品,霓虹灯也如同一个森林,与后半部分的自然森林遥相对应。
士兵与男孩的感情在都市森林里无以为继,只能在自然森林中血肉交融。
同样讲述爱情与生死。
阿彼察邦带来的是完全不同于西方的对爱情和死亡的态度。
影片一开始士兵们和已经僵硬的尸体合影,士兵和村民看着不远处吊床上的尸体轻松的吃晚餐,在神秘的东方,生命和死亡没有界限。
阿彼察邦以东方的方式描述死亡,西方人对这种文化奇观回报以热烈的响应。
相较于阿彼察邦后期的影片,这部影片是一个能让人看懂并感动的故事。
没有过多旨意丰富的符号。
唯一引起关注的是对讲机,它当然是一个现代意义的符号。
东方神秘里穿梭阴阳两界的万物似乎也可以通过对讲机来实现。
对讲机粗糙失真的声音甚至引起了萨满老虎的好奇,影片中至少有一个瞬间,让人以为现代主义似乎可以征服自然。
当然阿彼察邦不能让他真的发生。
在阿彼察邦的世界里,侵略倾向的现代主义永远无法控制他的故国,就在那些新奇的电子小玩意儿的见证下,东方神秘一再上演。
神秘与神棍只有一字之差 一部片子扯上神秘学之类高深莫测的词汇为旗帜时,我的内心往往十分惶恐,我害怕导演激烈的意识流无法与我达成共鸣,只会让我感觉昏昏欲睡如坠云雾,接着被我打上神棍片的标志。
阿彼察邦的《热带疾病》就是游离且试探在神秘与神棍的边缘。
一开始的镜头,是无垠的热带雨林,一群士兵,摆弄着一具尸体,顺带通过电台调戏着那边的女人,他们哄然的嬉皮笑脸里,掩藏不住的是寂寞。
寂寞藏不了在心头,被风吹散,电台里是谁点了一首慰藉寂寞的歌,能听见雨林在轻声和。
那一具赤裸的身体,像是浮光掠影,不经意,似无心,留痕而去。
余下两字——神秘。
比起“热带疾病”,我更喜欢另一个译名“夏日迷情”。
爱情是一场瘟疫的话,赤道即是它的牧场,夏日是收刈的季节,迷情男女就是等待收割的胜利品。
TONG的母亲是从哪一刻开始,嗅到这场瘟疫开始来临,是KENG的战友肆无忌惮扫过女儿的秋波时,还是递给儿子那一张士兵写下蜜语的纸笺前。
亦或是,在穿越传说中直通神秘湖泊的地底洞穴,KENG转身离去,TONG追去将那张纸笺塞给士兵的时候?
恐怕连她自己,都浑然不知。
如同我们,只看见爱情的瘟疫最美妙的时候,预料不到它的狂暴,比野兽还残忍。
我被中文剧情简介误导了许多,讲述传说给他们二人听的,并不是TONG的母亲,而那个传说,也并非爱人的灵魂化身老虎。
后面的一切,都源自于一个好恶作剧的僧人。
传说有一个僧人,擅精变化之术,极好化身有情众生作弄村众,却有一个马脚,是他藏不住身后的虎尾,于是被勇武的村人所杀,灵魂永远困在老虎的身体里,为了报复村民,常在夜里惊扰森林里落单的村人。
KENG是守卫森林的士兵,这个身份注定了,他是个悲哀的故事。
那一具在开头掠过苍苍草海的神秘裸体,恰是游荡在雨林深处的虎僧幽灵,而KENG不过是他属意的猎物。
被他借爱情这场瘟疫,害KENG患上名为相思的病,丛林里的湿热,正是催化迷情最好的药剂。
是虎僧在摆布人心,也是他在玩弄感情。
士兵的戒心被他用青涩瓦解;春心被他用懵懂扰乱;再用纯真锁住他的真心,最后赤裸裸狰狞出现。
不用虎齿,不用利爪,士兵的心,早已鲜血淋淋。
所以猴子才会出现,并不停警醒。
猴子,是心猿,也是残存的理智。
是对生的本能渴望,在提醒自己,让 KENG做出选择。
他深知。
而他也做出了选择:与其捅破爱的谎言,不如被虚情吞噬。
这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悲剧,才到此刻,点下来那个句号。
我明白。
寂寞,是爱情这场瘟疫,被热带的南风,吹落密林四处的种子。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曾在访谈里提到他是个反叛者,也非常迷恋对比。
宗教说不要去对比,而要去了解自己。
他却认为如果要了解自己,那么便更加要去对比。
《热带疾病》就很好地阐释了他的这种观点。
《热带疾病》可以拆分成两个单元,两个单元的情节彼此独立,但在意义上是缺一不可的,观众们可以在对比当中还原出阿彼察邦想要叙述的那种情绪的全貌。
看《热带疾病》可能会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带着热带国家那种特有的慵懒和霸道。
少年Tong与士兵Keng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和互文。
Tong仿佛是丛林里的野兽,Keng则是人类秩序的维护者,但同时他们的相处显得自在又甜蜜。
电影前半段与名为“灵魂”的后半段也有这样对立与补充的格局。
Tong与Keng的联系,在导演控制下完全抛去人类社会的规则,被置放在湿热原始的丛林里显露出了本质——追捕与驯服。
前半段里Keng是引导者,在后半段里Keng失去了姓名,仅被称呼为士兵。
Tong是被引导者,在后半段里是丛林深处的虎灵。
表面上看前半段比较容易观赏,明朗的人物关系、朴素直白的对话、写着我喜欢你的纸条、情人们之间呢喃的傻话以及夜幕里的情歌。
后半段仅有几段念白,压抑的呼吸声与无处不在的虫鸣。
如果整部电影是一个猜谜游戏,前半段是大智若愚的谜面,相反冗长静默的后半段,才是电影坦然的谜底。
前半段里,Tong对同车的美丽姑娘露出羞涩的笑容,而这时Keng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入了Tong的世界。
虽然那时Tong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但是此后他的生活被Keng完全地占领。
Tong的这一回首,同时也预示着他性向的转变。
之后发生的事情显得十分自然。
Keng在这段关系中引导着Tong,仿佛是一个人类在教会野兽怎么在人类社会里生存。
在这一过程中,Tong有时会以他少年的天真审视着他的教练以及教练背后的庞大的规则世界。
他在学开车的时候会拒绝——我能过几天在学吗。
他也会穿着Keng的军服去城镇里瞎逛,戏弄鞋店老板,假装在找工作,但是当老板问他对鞋子有什么了解吗的时候,又带着点嘲弄回答说鞋子有什么要了解的。
Keng与他说情话,说两个人的手掌纹并在一起如果能形成皇家军舰的形状,那么这两人肯定能白头偕老,他却说什么军舰,我们这只是个竹筏。
作为一个被引导者,他会嘲笑Keng,“你们士兵总是死于意外。
”Keng此时有些惆怅,“我讨厌还没爱过就死了。
” Tong与城镇格格不入,就像后半段里代表着Keng的与丛林格格不入的士兵。
后半段的灵感来自于诺·因他农的小说。
传说有一位高棉僧人,他喜欢乔装成各种动物戏耍村民,有一回被猎人打死,从此灵魂被困在老虎形体内。
老虎的尸体被陈列在泰国北碧府博物馆里,互文从这里就开始了,在前半段里Tong曾提到他之前在北碧府里打扮成士兵过,还留下了照片。
后半段的开头在村民们说动物在不断地失踪时,Keng正翻着Tong的照片,暗示着虎灵其实就代表Tong。
在这样的互文关系下,前半段略显平淡的现实的情节,在后半段的魔幻的神秘主义中进行了极其猛烈的升华。
后半段里,两者在丛林里互相追捕,灵猴道出了他们的关系,“我看见你既是他的猎物也是他的旅伴。
” “杀死他,让他从灵界里解脱;或者被他杀死,进入他的世界。
”士兵在虎灵不断的侵扰下,在误杀一头牛之后彻底崩溃。
他不再是直立行走的人类了。
他爬向了老虎,手执小刀跪着与在树上的老虎对视。
这又让人想起片头时Keng略带邪气的与镜头的对视,有可能是看着观众,但也有可能是面对Tong。
那时的他坦然又优越,与现在的对视形成了对比与呼应。
在对视之时,士兵默念道:“现在,我看见自己在这里,看见了母亲、父亲、恐惧与忧伤。
一切都很真实,是那么地真实,他们把我带回现实。
我曾经贪婪地吸走你的灵魂,我们再也不是人或者动物了。
可以停止呼吸了。
”老虎回应道:“士兵,我想念你。
” “我曾经那么贪婪地吸走你的灵魂。
”个人认为是对应前半段Keng对Tong的追逐与引导。
士兵声音温柔,老虎粗哑,与前半段两人声音相悖,在不断地迷惑着我们。
在虎啸之后,士兵的念白又响起了:“怪物(其实这才是泰文片名的直译),我给你我的灵、我的肉、我的记忆。
”镜头切换到士兵流泪的脸:“我的每一滴血,都唱着我们的歌,欢乐的歌,你听到了吗。
” 此时我们明白在这段同性的爱情之间,始终存在着追逐与驯服的关系。
Keng驯服了Tong,虎灵驯服了士兵。
我们曾经一人为人,一人为野兽,当我们相爱,互相结合成为了怪物,那么美丽而又哀伤的怪物。
这个怪字并不是同性恋者本身的怪,而是看不见的社会规则施加的怪。
在同性的爱情之间,带着不被外界驯化的力量,更加原始与生猛。
这不是由社会规则所能干预和教导的,这是自然本身,是不能改变的。
之后镜头切换到丛林掩映之中的天空,在风声和草叶喧响之中,我听到了类似于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响,全片结束。
不知道是不是对应着前半段Keng的摩托声,因为在前半段也出现了后半段赤身裸体的Tong,可以构成一个与其他暗示不同的直接打破时空关系的呼应。
这部电影的后半段仅有三段有声的念白,但是十分霸道,仿佛是迷雾里最亮的那把钢刀,刺穿了谜面,揭开了这部电影的谜底。
阿彼察邦曾在访谈里提到《热带疾病》是黑色的。
他认为爱是所有人都会得的疾病,会有症状。
爱很美丽,不能有生有死而偏偏忘记描述爱。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将直译的怪物翻译成热带疾病。
他也提到他电影的灵感全部来自于生长的这片泰国的土地。
泰国的文化十分适当,包罗所有。
世界观不同的人们可以互相包容,并不用自己的主观意志去批判对方,迫使对方跟随自己。
因此各种各样的人们自然生长,即使怪异,但无人觉得怪异。
这样的现实魔幻使得阿彼察邦的电影十分带劲。
阿彼察邦在04年斩获金棕榈评委会奖之后,又以《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拿下了2010年的金棕榈大奖。
2015年的《华丽之墓》再次触碰军人以及皇室题材,筹备五年,并有可能是他最后的电影作品。
阿彼察邦在镜头前流露出的内敛与安静,在泰国人里十分少见。
不管是当政的巴育上将、政客,或者平凡的人民群众,总会在人前耍一些幽默,令人十分快乐。
但阿彼察邦在镜头前流露出来的快乐,不是幽默引出的快乐,而仅仅因为是在谈论他喜欢的内容。
他谈到电影的基本功,是对时间的剪辑。
他不乐意他的电影给人太多的真实感,所以会让演员们突然与观众对视,打破这种幻觉。
他认为各样的电影都有价值,因为是人类存在过的痕迹。
也许那些旁白,带着他的手笔,无时不刻地目睹着恐惧与忧伤,然后成为自己。
用Tong为Keng唱的那首歌作为这篇影评的结束吧,还挺符合整部片子的,“我日夜思念你,爱上了你,我们的心意相通,灵魂联结,因为丛林的小径。
我们将永远忠诚于彼此,在丛林的小径。
”
我承认我是带着猎奇的心态来观看这部东南亚电影的,前半段粗糙的影像,男孩们的爱情小诗让我昏昏欲睡...直到他们互相舔舐小解后的手时才清醒了,后半段是浪漫神秘的诗。
这部电影对于习惯了好莱坞叙事结构,和眼花缭乱的视觉快感的朋友也许难以下咽,或是认为它过于符号化(同性恋,泰国,士兵与野兽,艺术电影)。
但是放下对这些符号的印象,其实这部电影是一部非常直观的简单的爱情故事。
士兵的身份与责任,野兽在现代社会中的尴尬,都在爱的面前消解。
他们互相舔舐彼此的手背,互相追逐猎杀。
他们与森林一起嘶吼,“我想成为你的猎物和你的旅伴,我想交给你我的灵魂和记忆。
”镜头与叙事手法都是直观简洁的,导演把他们之间的灵魂交流在后半段影像中赤裸的展开。
“浪漫是一种热带疾病” 爱让人回归丛林。
丛林与爱一样都带着恐惧与惊奇,打开全部的感官,回归最原始的欲望,最简单的呼吸。
结构主义下将各个意向分离,自然,人的群居性和存在主义下的性质,动物,黑夜,欲望等等,所以看的出来导演还是很收到西方哲学的影响,尽管没有特别表现出来。
中断的男儿从梦中醒来片段,画面构图色彩均偏向与西方绘画,但情节上是男二从梦中醒来(也有可能是梦中梦),进了卫生间梳理,出来却是穿军装的男一。
(爱情?
或是人的相似性探讨?
)这段留白以及超自然片段的情节或多或少都具有东方哲学的色彩。
而且这个片段个人觉得非常具有代表性,能从某种程度反映出导演的风格。
再说到这部片子东方哲学的部分,以及3星的原因。
东方哲学密不可分的哲思有生、死、轮回、入世出世(有主动含义),中国哲学其实有强调人和自然不同的地方,也有想通过思想获得不朽。
本片的清洁还是有很多想表达这些哲思的地方,但是不同点在于,太过上层,大多数篇幅都在强调人处于自然的孤立、痛苦、受伤,像是男主的变化都是被推动而起,入士兵本身就有被指挥的隐含意义,猴子的引导,片尾老虎自上而下的姿态,这一切都给人被动接受,追求这一切的根源是远离孤独,远离痛苦,远离死亡,丧失人的追求的理念(可参考佛家普世和康德的至善)。
还有一点就是第二部分的处理,太过形而上,可以远离现实,但不代表能丧失逻辑基础,重于展现缺失论证,现实主义的电影有现实经验作为基础,但这样一部电影这样做于我而言是过于急躁了。
要了解阿彼察邦的电影世界首先(个人理解)“人”这个概念并不存在,人被降至为“生物”。
而灵魂,动物,甚至植物也是作为生物的存在。
在阿彼察邦的电影世界里面一切的生物都归功同一个空间中,一切的对话对视也只是简单归为“生物”与“生物”之间的沟通。
影片里面有两个故事,后半段的“灵魂之路”可以简单理解为对前半段生物之间情感的作为解释,阿彼察邦对感情其实是悲观的,情感并不能作为两人的勾连,而更是一场在丛林里面的博弈与厮杀, 前半段的故事大致作了几种构思解释(个人理解) 1士兵的梦。
这个梦是一切以士兵所构想的理想社会,人人都爱他,士兵的梦应该是大部分观众拆解理解,影片的中半段,士兵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翻开相册里面的情人并没有合照等,情人很有可能只是士兵曾经暗恋过的人,或者只是暂住他家里,情人的第一次出场是从山上走下来,离开是走入黑夜中,情人是虎魂用来戏弄士兵的的手法,也可以说是虎魂的自我意识(因为后半段提到虎魂也想挣脱获得爱)。
前半段中的会移动的镜头应该是虎魂的主观视角注视着这个梦的经过 2虎魂的凝视。
如果上半段的理解是用于构建后半段的解释做的理解,但无法解释前半段为什么都是情人的主视角作为切入点,那会不会前半段我们看到的是“真实世界”中虎魂的意识幻化成情人与士兵进行一场恋爱,而这一切只是一场戏耍呢?
前半段中的会移动的镜头其实就是观众自己的主观意识呢?
而“灵魂之路”只是士兵的梦对爱情中博弈的恐惧呢
9.6 那些躁动的灵魂,那些潮湿的性欲,从头到尾都被震撼得哑口无言,太多导演拍志怪拍生死拍自然,但即使最好的那些也不过本片的一些皮毛,萤火虫闪耀的那一刻我的灵魂也被吸走了。
想起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来了。倒是觉得后半段的符号和隐喻太过直白了,更偏好于叙事文本下的隐喻,而不是强行分割叙事和象征。之前的祝福做得更自然。导演对手的迷恋,抚摸、滑动的肢体接触总是拍得比直接的性交场面还要贲张、缠绵和挑逗……
迷幻~~
技法几乎从一而终,单调得犹如韦斯·安德森。我还是偏爱毕赣的丰富
totally看不懂
补添加
好晦涩的电影,就算看完B站四十分钟的解析也属于云里雾里的级别。可以确定的是,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我们熟知的商业电影模式,甚至说是文艺片都不大符合。也可能是导演的孤芳自赏,颇有点高处不胜寒。对「影像-空间」的探知,对于民间鬼怪传说「虎灵-人」之间的另一种构造上的诠释。当成是同性电影更是偏差了,吾等凡人,只能从舔舐手指这种充满兽性的动作中感觉到了强烈的情欲张力。
开始以为是战争片,后来变成了同性恋片,在后来又变成聊斋了
阿彼察邦 适合讲泰国版“格林童话”
咋办把老子看睡着了
依然是阿彼察邦式抽象表达。前半部讲心明而行为不明,克制的同性之情。后半部借民间传说用虎妖附体说克制情欲后的癫狂。说毕赣像阿彼察邦还是有点根据的,不过毕赣气质接近阿彼察邦,影像却学的侯孝贤。阿彼察邦整体又有些像蔡明亮。但毕赣又一点也不蔡明亮。
泰国那时候又不反同,又是人妖救国标符时期,哪儿那么多隐喻,就是对早期泰国“印象”的具象化罢了。还是更喜欢暹罗之恋这种,这拍的让人觉得有点恶心。
三星半。前后两部分这样拍挺大胆和特别,后面拍了一个神秘主义的东西赋予一个特殊的意义,也是电影的主题,但是感觉比较晦涩又感觉直白。可能是对泰国文化不了解。
我只能说虽不明但觉厉。主角提到的那叔叔就是后来的布米吗难道导演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非常认真看完的
个人拙见,真的不需要具象的猿猴和老虎出现。
被前1/3骗了的感觉 艺术电影别故弄玄虚了吧!
大师杰作?无力欣赏。导演和蔡明亮可以拜个把子。
3.5,前60分钟比较中规中矩的爱情电影,后面进入森林以后氛围的营造很不错,但是有分裂感,气氛带着一种闷热感,以及森林与古老传说的神秘感,直到最后那一段的对视,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那个画面太好看了。
真谈不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