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们抛开那些让我一晚上睡不着觉的伟大画面和镜头,我依然认为李安讲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故事。
因为他把一个完全的单线,没有人物冲突,只有一个人和一头老虎是如何在海上相处漂流的故事说得津津有趣。
对于小说改编电影来说,李安对节奏的把控、气氛的还原、人物心理的挖掘都做到了极致。
这么说吧,从把文字转化成画面这个角度来说,李安已经几乎做到完美了。
有些故事非常精彩,比如盖里奇那些眼花缭乱的多线叙事,有些叙事非常震慑人心,比如《那个男人来自地球》(我知道这个翻译是错的)——Pi更接近于后者,尤其是最后10分钟,Pi说出第二个故事之后,将故事性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所实话,这个故事是支持我看第二遍的最主要动力,当我知道这个故事,再从头看之前李安留下的伏笔细节觉得十分有意思。
比如——法国作家说“你干叔说你一个人在海上漂流”——Pi纠正说,不是一个人,是跟理查德帕克一起。
比如——在放下救生艇的时候,确实是厨师站在船头。
比如——在斑马还在的情况下,老虎袭击Pi来捕食一只小老鼠。
比如——老虎在吃鱼的时候发出人类的咀嚼声。
……毫无疑问,第二个故事是真正发生的事情。
贯穿始终的,是信仰。
我海边长大,我知道一个人站在风浪很大的海滩上望着面前咆哮的水面,那种无力感。
我也知道你在一艘小船上,漂在大海上——哪怕是没有风浪——那种渺小感。
这种环境下人对神灵的依赖是不由自主的。
但是Pi对基督的信仰兴许不止来自于此。
在第一次认识耶稣基督的时候,Pi说“这说不通,为啥让一个无辜的人为世上有罪的人赎罪?
” 神父说“因为上帝爱世人”。
——答非所问是吧?
当一个人漂泊在海上的时候,Pi这个善良无辜的少年遭受了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苦难,正如他在暴风雨中咆哮的“你让我失去了一切,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而Pi也在海上犯下了几乎不能原谅的罪行——为了生存杀人吃肉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这个事情非常简单,Pi无论多么善良,他的人性有恶的一面,这就是基督教中的原罪思想,因为上帝爱世人,所以用自己的儿子去为世人赎罪。
而善良的Pi了解到自己人性恶的一面,但是又奇迹的获救之后——他相信了上帝的存在“即使你人性本恶,但是,祂依然爱你,不放弃你。
”
派是印度男孩,英文名为“Pi”。
因为Pi和Pee很像,别人经常把他戏称为“Pee”(尿)。
小时候的他就是在众人的揶揄中长大的。
派的母亲本来做植物园工作。
派的父亲看上了这家植物园,想把它转变成动物园。
于是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可是因为女方家庭的反对,派的母亲被迫与娘家断绝关系。
在法属印度时期,也就是20世纪中叶,两人就有如此勇气真是让人钦佩。
由于法国收回了印度某些州的自治权,派的父亲所在的动物园每年得到的补贴少了,经营出现了亏损。
这样,派的父亲决定赴加拿大卖掉动物换钱。
在航行的途中,他们经过了新加坡到达菲律宾,然而此时暴雨来临。
好奇的派半夜起床去船头享受暴风雨中在大海航行的感觉。
然而,大船却进了水,派的一家被海浪吞噬。
派为了救斑马,跳到了一只小船上。
这时大猩猩以香蕉为筏向小船游来,最终被派救上了船。
老虎理查德以及狼狗随后也登上了此船。
四种动物共存的结果是:狗咬死了斑马,猩猩捶打狼狗然后被其扑倒,老虎饿极了,要吃派。
于是最后就演变成派和老虎的斗争。
有了对手,就有了生存的目标。
派凭借惊人的毅力活了下来,并凭借智慧和理查德做了朋友。
那个凶神恶煞般的老虎终于被驯服了。
两者漂流到了食人岛,遇到了成千上万的狐獴。
狐獴们很可爱而且很可怜,因为他们惧怕被害,每到夜晚就栖息到树上。
派不愿意在此孤岛长眠,毅然踏上了船,重走漂流的路。
老虎经历了很多颠簸和饥饿终于倒下了。
派则飘到了岸边被救。
结局是好的,派有了幸福的家庭,言语间透露着从容。
可是又有谁能理解那一段海上惊魂时光呢?
也许用高尔基《海燕》中的一句话结束本文比较合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面对绝望和挫败,智者会像派那样敢于挑战自我并竭尽全力地活下去。
影片中的海洋与月亮共同造就了一幅凄美的画面,而我们从影院回来的路上看到月亮后却有说不尽的温馨。
珍惜现在吧,美好的生活有时候蕴含在平淡之中。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经历在告诉人们珍惜幸福的同时,也在激励着世人敢于战胜意外和困难。
【译自维基百科】理查德·帕克这个名字总是与海难有关,叫这个名字的既有真人也有虚构角色,他们中有的人最后被同伴吃了。
1838年,爱伦·坡发表了他唯一一部完整的小说《亚瑟·戈登·皮姆的楠塔基特故事》(The Narrative of Arthur Gordon Pym of Nantucket),在这本小说中,理查德·帕克是捕鲸船“逆戟鲸号”(Grampus)上的一个叛变水手。
这艘船在一场风暴中遇难之后,理查德·帕克提出由抽签决定牺牲哪位以维持其他人的生命,结果他被抽中,成为其他三个幸存者的食物。
1835年,“弗朗西斯·斯佩特号”(Francis Spaight)船沉没,此次海难的幸存者曾靠吃人活命。
1846年,又一艘“弗朗西斯·斯佩特号”船沉没,21个幸存者中有一个名叫理查德·帕克的学徒,不过这次没有人被吃掉。
A. W. 布莱恩·辛普森(A. W. Brian Simpson)在写到“弗朗西斯·斯佩特号”的时候提到了另一艘名为“老虎”(Tiger)的船,在1766年的“老虎号”上曾有吃人事件发生。
1884年,“木犀草号”(Mignonette)游艇沉没,有4个幸存者坐上了救生船,游艇服务员理查德·帕克被其他人吃掉(也是以抽签的方式,不过理查德·帕克本人由于饮用了海水而十分虚弱,因此并没有参与抽签)。
这就是后来著名的“女王诉杜德利与史蒂芬案”(R v Dudley and Stephens)。
[理查德·帕克的墓碑:http://img3.douban.com/view/status/raw/public/99a56c147534397.jpg]在斯皮特黑德兵变(Spithead mutiny)与诺尔兵变(Nore mutiny)中亦有一个理查德·帕克出现,不过他最终上了绞刑架而没有被吃掉。
作家杨·马特尔在他2001年的小说《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中再次使用了这个名字,他认为“这些理查德·帕克身上的巧合一定有其意义”,这一次的理查德·帕克是一只遭遇海难的孟加拉虎。
剧作家欧文·托马斯(Owen Thomas)也创作过一部关于巧合的黑色喜剧,名为《理查德·帕克》。
南安普敦的治安法院下属的诺菲尔德剧院(Nuffield Theatre)创作的环境戏剧(site-specific play)《帕克先生的骨头/“梨树绿号”的帕克和他的卑鄙食人魔船长汤姆的古怪、悲惨、血腥的真实故事》(Mr Parker's Bones, or The Strange, Lamentable, Bloody, and mostly true History of Parker of Pear Tree Green and of his Captain, the Dastardly Cannibal Tom),以哥特式的风格、互动的方式再现了有关理查德·帕克命运的事件过程与案件审判。
除了美轮美奂的3D画面,影片各种细节、元素的象征意义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 四种动物与厨子、水手(随喜的佛教徒)、妈妈、Pi的对应- Pi与孟加拉虎的二元对立:善vs. 恶、理性vs.冲动、伦理道德vs.求生本能、人性vs.兽性、超我vs.本我,亦或是创伤后的心理投射、Pi的自我防御机制?
- 食人岛的隐喻:印度教的神毗湿奴?
宗教本身?
甚至是重口味的Pi母亲的尸体?
- 狐獴的象征:已被社会体制化的乌合之众?
麻木不仁的宗教信徒?
蛆?
…… ……这些解构固然有趣,然而小说作者Yann Martel和导演李安毕竟不是想花数年的时间,费尽心机和大伙猜字谜。
在这些零零碎碎的象征元素之后,他们一定有什么大的主旨想要表达。
当我们解构这些电影元素的时候,一定也能建构出一个更大的命题。
在柴静对话李安的《看见》节目中,他们如此说:(李安) 所以我觉得纯真很重要,所以他故事的小孩是一个十六岁的,不是十二岁,也不是二十六岁。
一般开始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开始动脑筋了……(柴静) 在这个片子里面的时候,你的态度是什么?
(李安) 就是一个男孩子的成长,从一个男孩变成男人,他需要面对的东西。
(柴静) 你想传达的是什么?
(李安) 一种情怀吧,我这个人比较多愁善感,所以说我觉得成长,本身有痛苦在里面,也就是纯真的丧失…… (柴静) 好像你的大部分电影都在讲纯真的丧失。
(李安) 对,纯真不光是丧失,你对纯真的怀念,本身是一种情怀,我觉得那种怀念不能够丧失……(柴静) 这个电影让你发现自己的什么呢?
(李安) 很难讲,真的很难讲,我发觉,就想派一样,我觉得我对信仰,还是有一种向往,可是心里面还是有那头老虎,还是搞不定。
(柴静) 这个老虎对你来说是什么?
(李安) 这个不能讲。
(柴静) 那种咆哮的欲望吗?
(李安) 也不是,说不出来,像野兽一样,不是咆哮,有一种野性。
(柴静) 那你觉得拍完这个电影,你心里面这个孟加拉虎离开了吗?
(李安) 就像佛家讲的因果关系吧,你要离开最好连想都不要想,越想越深。
基于此,我觉得《少年派》的故事主要呈现了一个人内在生命的成长历程。
而因为宗教、哲学、心理学或多或少都与此相关,所以在故事里牵扯进这些成分也是自然而然的。
对于内心的迷惑,小时候的Pi求助于宗教。
存在是什么?
善恶从哪里来?
如何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
我想,这或许是翻滚在Pi内心中的部分疑问,也是所有人在成长过程中稍纵即逝的困扰。
然而,宗教并没有给出圆满的答案,否则Pi不会从一个宗教挪到另一个了。
影片中的猛虎代表了人往往不想要的那些阴暗面:兽性、本能、冲动、违反伦理道德……所谓“恶”的层面。
“这个不能讲”,李安说。
Pi接触的三个宗教对善恶的观念是这样的:一神论的基督教、伊斯兰教实际是同源宗教,他们相信“善”源自造物主上帝,“恶”是因为人类的骄傲、不听上帝的话而产生的原罪。
人生来有罪,消灭罪的办法是转向上帝(耶和华、真主),得救的中介是代表上帝的耶稣、先知穆罕默德。
多神论的印度教则信奉轮回,因为恶的存在,生命要经历六道轮回,无法离苦得乐。
他们管“恶”叫“业Karma”,也即因果报应、因缘。
解脱的办法是持戒、修定。
(佛教继承了许多印度教的思想,又推陈出新,提出在戒、定的基础上还要修慧,才能觉悟而打破轮回,进入涅槃。
)尽管具体的教理不同,这三个宗教都对“恶”持否定的态度,希望通过某种方法、途径消灭人性中的恶。
在平和时期,这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信哪个都很好。
毕竟,宗教的起源除了是原始人类对自然现象的迷惑不解之外,也扮演着氏族、部落之间伦理、道德、规范、法律的作用,保证了人与人之间的和平相处,而利于整个团体的存活和繁衍。
可是,到了生死攸关的非常时期,一切都被打回原形——当社会大环境这个制约因素缺席的时候,面对个人的生与死,求生的本能成为支配一切的动力。
尽管理性中还保留着对善恶的分别,但原始的动物性——猛虎——已经破笼而出,不为别的,只为活下去!
在这个时候,宗教对于善恶的定义、约束显得苍白无力,而面对内心的猛虎,善恶交战,Pi陷入了挣扎。
起初,他想消灭猛虎(恶),这是最常见的选择,是社会道德教化的结果。
然而,没有用!
居然没有用!
他很挫败、很恐惧。
就像李安说的“搞不定”!
然后,他只能无奈的妥协。
让恶存在,学习与它相处。
时间久了,他发现“恶”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败坏——求生存,难道有什么错吗?
为了生存,人类在平和时期可以宰杀牲畜,茹毛饮血,这似乎已经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而之所以不能吃人、吃人杀人是罪恶的,是因为如果我吃你,你吃他,他吃我……人类这个群体很快就完了。
所以,尽管在原始社会,的确有过人吃人的现象,但慢慢的就被道德规范所禁止了,成为“恶”的禁区。
但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非常时期,Pi不得不向生存低头。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为了道德而饿死自己,可是他选择尽可能的生存下去,这有什么错吗?
到了这个时候,所谓善与恶的界限已经模糊起来。
而之所以会模糊,是因为本来就没有这个界限。
善与恶,并不是那三个宗教所宣称的由某某神设定的东西,也不是天经地义生来就有的本质的东西,不过是人类文明进程中人为的定义,定义出来保护整个群体不受个人欲望的侵蚀,进而可以持续的存在——是限制个人的本能欲望而换取群体更好的存在。
当Pi慢慢体验到这一层面,猛虎就不显得那么“恶”而应该被消灭了,其实“恶”(兽性、动物性、欲望、本能)从来无法被消灭,它一直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如果消灭了恶——这些原始的冲动、本能——人类也就丧失了生命力。
善与恶,是人类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它们即是对立的,又是一体的。
在人类社会,即便是那些所谓的宗教人士得道之人,“恶”只是被隐藏、压抑、转化、升华了,而不是被消灭了。
所以,Pi能做的只是去理解恶、接纳恶,学会与心中的猛虎相处。
恶,欲望冲动的存在,带给了Pi警觉与生命力。
到后来,他发现自己产生了对猛虎不一样的情感,一种依恋知己、惺惺相惜的情感,以至于他离开食人岛时要带上猛虎(而不是消灭它),以至于到最后回到人类社会,恶不得不被隐藏的时候,Pi显得那么的依依不舍。
这个时候,Pi已经明白,所谓的恶,所谓的兽性,所谓的人吃人的残忍,从来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从来都无法被消灭。
能够做的只是去智慧的理解、平静的接纳。
这种全新的认识是一个少年内在生命的历练成长,所以故事叫做Life of Pi,而不是Odyssey of Pi. 这种成长也是很多人经历的煎熬、成长,或许Yann Martel和李安都有过,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曾经体验过——所以李安感慨道“我觉得成长,本身有痛苦在里面,也就是纯真的丧失”。
这种成熟更新,这种对善恶的消融、整合无法在是非分明、非黑即白的西方主流宗教中找到,但可以在东方的哲学思想中觅得踪迹,譬如禅宗的觉知接纳,老子的《道德经》“天下皆以美之为美,斯恶矣”。
当然,西方的存在主义哲学思想“存在先于本质”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而影片中出现的《局外人》的作者加缪也是存在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
如何搞定内心的猛虎?
Pi的经历想告诉我们:带着它生活,因为它从来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我看少年派像一个坐过山车的过程。
原本我是带着看一部充满幻想和童趣的冒险片的轻松心态去看的,当看到派在不同宗教中去寻找神的时候,我发现导演是在探讨信仰。
于是,当成年的派告诉作家“我的历险故事与信仰有关,听完我的故事,你也许会重新相信神”的时候,我开始正襟危坐,并且不敢再怠慢这部影片的每一处细节。
然而,影片的最后,成年派只是问了一句,在两个故事之间,你更愿意相信哪一个?
当作家回答,更愿意相信有老虎的那一个,成年派则说,所以,你相信神。
说实话,这样的回答让我十分失望。
看完电影后,我跟我的同学陈阳姐吃了顿饭。
我问她,你怎么看影片最后的回答?
她说,十分愤怒。
陈阳姐是一个并不特别虔诚的穆斯林,我是一个并不特别虔诚的基督徒,所以咱们能当好朋友。
失望或者愤怒的原因,是因为这样的回答等于是说,所谓信仰,只是因为相信会让我们更好受。
在信与不信之间,信让你得安慰,不信让你得痛苦,所以你应该选择信。
再进一步说,信仰不过是自欺欺人,只是我们都需要这样的自欺欺人。
这显然不是我想要的一个解答。
说得不客气点,这样的回答太心灵鸡汤了,事实上,一个人愿意相信什么跟他真的相信什么是两回事。
就说那个作家,他说他更愿意相信有老虎的那个,但他真的会相信有老虎的那个吗?
他真的就如此简单地能够重新拾起信仰?
当我把这个想法跟另外一个同学说起的时候,她却问了一个让我哑口无言的问题:那么,你到底想要看到什么样的回答呢?
如何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在我们不完美的生活中,去相信存在一个完美的上帝?
如果上帝真的这么完美,他为什么要让我们和我们的生活如此不完美?
有太多的神学家、哲学家、文学家做出过自己的回答,这些回答巧妙、精致、充满哲理,但世人从来没有因此满意过。
只要人还存在,这个问题就会一直存在,会被一直问起。
所以,你又期待李安在一部电影中做出什么让你满意的回答呢?
我得承认,这是李安特别了不起的地方。
他最后的解答,可以让普通人心满意足、也获得足够的安慰;一个完全沉溺在信仰中的教徒,估计会一笑而过,一部电影动摇不了他任何东西;真正会受到伤害的,是那些依然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不定的人,李安影片中的问题足以引起他们的共鸣,然而李安最后的回答对他们而言却毫无道理。
但这第三批人,却又根本呢没法责难李安。
但至少,我知道信仰不是一道选择题,不是在“能带来安详的信”与“会带来痛苦的不信”之间的简单选择。
选择信仰有时候恰恰是选择痛苦,而真正的信仰则会不畏惧任何的质问(更不会用简单的二元选择来逃避质问)。
在我从未接触基督教的时候,最早了解的圣经故事就是关于约伯的故事,一个质问上帝的故事。
约伯是世上最虔诚、最敬拜上帝的人,但因为上帝与撒旦打了个赌,所以上帝允许撒旦任意折磨约伯,来考验约伯的信仰。
约伯很快失去了一切:财产、至亲、健康。
约伯的朋友前来看望他,约伯痛不欲生、质问上帝凭什么如此待他?
朋友们一个个替神回答约伯,却都回答不了约伯的质问。
故事的高潮是上帝亲自出现,他用一系列的问题回答约伯的问题:我立大地的根基时,你在哪里?
我让日出日落、潮涨潮汐,你在哪里?
我让河马的皮厚如铜墙铁壁、让鳄鱼的牙锋利如刀,你也要问我凭什么吗?
我让狮子捕食斑马、让秃鹰追逐兔子,斑马有没有问我凭什么?
兔子有没有问我凭什么?
这样的回答能不能让约伯满意?
我不知道。
但约伯最后服了。
因为造物主向约伯展示了自己神奇的造物,这一切伟岸、壮丽、奇绝的事与物让约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渺小,于是,他选择臣服。
所以,其实少年派最打动我的的地方也是那里。
当少年派在海上遭遇暴风雨和电闪雷鸣时,他对着这天地间无比美丽又可怕的一面大喊,神迹!
这就是神迹!
帕克,快出来向神敬拜!
但当帕克畏缩于闪电的威严时,少年派发出了更加感动我的一番言论:上帝,你拿走了我的一切,让我失去了我的亲人,我臣服!
我都臣服!
但你为什么还要吓它(老虎)?
你还想要什么?
你还想怎样?
我想很多信徒都经历过这样一个阶段,很多教徒都发出过像少年派一样的问题。
只可惜,我们的生活不是一部电影,信仰也不是一道选择题。
不是一个更美好的故事就会让我们放下自己的疑虑,然后在将醒未醒的时候戛然而止。
【警告:本影评从第三段开始严重剧透,未观影者建议只读首两段,看完电影再通读全文一同探讨;不建议将本片看成一个美好童话的人看这篇影评,真的很残酷,本人是支持两种观点都成行的,你希望这部影片是什么样子的,它便可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不支持童话派来此寻求幻灭,这篇文章只能说是其中一个视角。
】《少年PI的奇幻漂流》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在表象下都蕴含着大量的哲学和神学隐喻。
这与作者和导演本身息息相关,原著作者扬·马特尔毕业于加拿大彼得堡的特伦特大学哲学系,并且在印度灵修过一年多时间。
我曾在给另一位作家Paulo Coelho的书评中提到:给作家要写出自己的想法和理念很容易,但是要写一些保持原有想法和理念却为大多数读者理解和接受的文字却并不简单。
这便是《少年PI的奇幻漂流》小说颇为出彩的一点:这部作品借用了“小说”或“童书”这种普通人最能接受的文学体裁,把作者的哲学和神学心理建筑巧妙传达给了读者。
每段童话背后都有一个血淋淋的可怕真相。
童话的作用只是给蛀空了的现实披上一层糖霜,用人人都能懂的语言去阐述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觉得在看完书和电影后,观众都可以选择自己的阵营——去做一个快乐的小孩,或是一个忧伤的成年人。
换句话来说就是:无论是电影和书,它是一个镜子,你在哲学和神学方面走得有多远,它在你看来就有多远;对孩子来说这是一本奇幻冒险笔记,对有禅修意识的成年人说,这是一本残酷且忧伤的回忆录。
即便是影评,也是可以从两种不同的角度出发。
但从前者出发,这部作品其实可圈可点的部分远远比后者要少得多。
出于从哲学或灵修的角度去剖析这部电影,也顺便说出我的一些观点,下边我会说出我自己发现的一些隐喻,不一定正确,观众也不一定全要站在我“忧伤的成年人”角度去分析,权当发现同一件事物的不同视角吧:一:老虎并不是具象的存在,他是PI的一层隐形人格。
这一点,在电影中有非常多的暗示。
最早,理查德帕克出现时,父亲对PI说:“你在老虎眼中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你自己的倒影。
”这是一句绝妙的双关语言,代表着人如果用不同的视角去看世界,所呈现出的东西就是截然不同的;“老虎跟人是不同的,他们没有人性,只有兽性,这便是区别。
”这是父亲对于理查德帕克的定义。
海难过后,理查德帕克顺着船桨爬入救生舱,这便是PI兽性一面最开始的显现——他拒绝去面对突然出现的“心中的老虎”,然而为了生存老虎依旧留了下来。
所有看过电影的观众应该都记得,老虎突然从船舱出蹦出咬死了鬣狗这一幕,这一幕吓得所有观众不轻,但正是李安在影片中最有力的隐喻,它彻底表明:心中的兽性已经再也无法藏住,它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了,它的原始和残忍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当然,在之后影片依旧有许多隐喻。
派和老虎在漂流时遇到狂风,派狂妄对天大喊,而老虎却躲在船舱出不敢出来——这并不是因为老虎想要存活,而是派觉得这层人格是无法见人的,是可耻的,无法面对诸神的;随着派揭开帆布,让老虎公诸于众,也表明派最后决意让自身的黑暗面曝光,接受神的一切责罚。
派明明有机会让老虎落水,最终却又拯救它,这其实是派面对海难时自身的心理挣扎——到底是要直面死亡,还是挣扎着活下去?
派得救后,老虎型人格再未现身,派所哀伤的是再也无法遇见的另一个自己,这个自己救了他一命,却不为世人和诸神所接受。
他在旅行时候对老虎说抱歉,最后诉出思念之情,都表明他的矛盾心态——过往的那个自己异常强大,却凶残得可怕,令自身都爱恨交加。
二:猩猩代表着母亲,海底幻象背后是残酷的真相。
事实上猩猩是母亲这一点我早就意识到了,但我没想到在电影中所谓的奇幻场景事实上也是支撑这个想法的隐喻。
这个现实非常残酷,最初是豆瓣网友鱼丸子注意到的(以下引用其原文):“电影中,派问老虎:你在看什么?
然后他看向海中产生了幻觉,一个章鱼缠住了一个大鱼,接着电灯鱼吃了别的鱼,整个就是海洋的生物链。
最后很多鱼或浮萍拼成了他妈妈的摸样。
当时看着,我就在想,派还是最爱妈妈的,但后面怎么不出现爸爸,和哥哥的拼盘呢?
最后十分钟,听派很有感情的说了第二个故事,他妈妈被厨师杀了后,他只能看着妈妈的尸体被鲨鱼追啃。
所以海洋中无数的鱼拼成他妈妈,因为鱼肚子里面都是他妈妈。
”是的,这个故事中的幻想不只有老虎,美轮美奂的3D深海奇遇和人形岛都是幻象的表明。
这个幻象开始变成残酷现实,将这个故事中碎片化的影像也都逻辑化。
慈悲之心的猩猩其实就是派的妈妈,它的去世我看电影的时候也很揪心。
三:人形岛是神或拯救物的化身,也是影片的升华。
很多网友也在提出这样一个疑问:“沉船事故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实际上我也比较倾向于是派的错误,细心的观众会发现:派开门去看暴风雨时,似乎忘记关上了那道门,这或许就是造成船舱进水导致全船沉没的主要原因,这样来看,无论是奇幻漂流还是之后编造的第一个故事,都是派忏悔并企图活下去的表现(为什么会说是忏悔?
后边会解析)。
人形岛是在派和老虎都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出现的,除了莲花牙齿这些小细节,还有一个很大的东西表现了“这是PI的幻想”这一点。
那就是一群一群的猫鼬,也叫狐獴或蒙哥,这是一种生活在非洲平原的草原或少数在沙漠等环境下的生物,所以呢,这种萌物不可能以如此大的种群密度生活在这样一个浮岛上的。
关于浮岛,有个很尴尬的地方,那就是目前有两种说法都似乎存在漏洞。
一种是它代表着印度教中的神毗湿奴,另一种说法极其残酷,说这代表着派母亲的尸体。
但两种说法都有漏洞,因为从“忧伤的成年人”角度去分析前者的话,这只能代表着一个神迹,还是无法从理性角度得出派到底是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怎么活下来的(或者说是吃了什么活下来的);后者可以从理性角度分析派是怎么活下来的(来自网友比盐还闲:因为在海上,细菌会很少,海水的盐度足以保持尸体很久才腐烂。
所以最后帮助派度过难关的是他母亲的尸体),但是这样的话就会和前面的海底幻象冲突(因为海底幻象表明母亲是被丢进大海葬身鱼嘴,从感性上我也更愿意支持这个观点,吃掉妈妈这种事情真是太残酷了)。
但这些疑问都不能掩盖,浮岛对于派来说是一个心理和生理上的彻底升华,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派似乎更加接受老虎跟自身是一体的(说不定真的是吃了自己的妈妈,所以觉得自己的兽性和罪恶已经无法被救赎QAQ)。
原著小说中有这样一句话(也是这篇影评的标题):“我跪下时是个凡人,站起来时却已不朽。
”这个小岛便是协助派站起的最大因素,他似乎已经明白现实甩给你的每一个耳光,都是上天在教你懂得低头。
同时之后的他也变得更加无畏,最终顺利上岸得救。
他原本以为这种无畏会伴随他一生,然而他惊讶地发现上岸后他依旧变成了一个凡人(老虎型人格头也不回离他而去),他娶妻生子按照凡人一样去生活,却永世难忘这次奇幻漂流。
从这一点来说,这个奇幻漂流不尽然是不存在的。
四:第一个故事是存在的,在派的心中。
之所以说奇幻漂流不尽然是不存在的,是因为他确实是存在于派心中的。
这个旅程不仅仅是残酷真相的掩盖体,从哲学和神学意义上来说,这是派的心灵和信仰在这段旅途中所遭受的一切——它是存在的,只不过和神一样,它的存在是无形的;老虎是存在的,只不过它不是具象的,它是一种人格,一种类似于信仰的无形力量。
对于派来说,这不是选择哪个故事相信哪个故事的问题,而是同一条平行线内从心理和生理里程来看,所遭受的不同的奇幻之旅。
网友糊糊玛奇朵说:“少年派在讲述第一个故事时没哭,成年派哭了,少年派在讲述第二个故事时哭了,成年派却没哭,这也是一个细节,表现派的成长吧?
”确实如此,少年派的哭是无法面对残酷现实,而成年派的哭是对于这段心灵成长的疼痛和残酷所作出的具象表现。
没有办法分析派的人格到底是好是坏,他可能真的有点“贪生怕死”,但在这样一种历险中活下来便是一次神迹,他对于哲学和神学的感悟变得更高一层,到达普通凡人不可触的境地。
这或许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这篇影评还要感谢网友大喜糖和上文中所有提到的网友帖子,触发我的很多想法,最终将此整理成这篇影评。
能够分析的东西或许还有很多,但我只能碎片化并且按照一些网友们的疑问去分析和整理,如果再有后续会添加上来。
也欢迎大家来探讨。
其实在论坛中,还有一篇09年发表的不满导演换成李安的帖子。
但我个人觉得,李安或许是这部片的最佳人选,他之前的作品中无不体现对于儒家和哲学的探讨,如果FOX真要把它拍成一部商业片,那也估计只有李安能在这样一部电影中放入这么多隐喻,最终还原故事的哲学和神学涵寓了。
最后,放上题外话两则:1.扣掉的一星确实是因为FOX,如果是李安长久以往的合作方Focus(天啊这两个公司连发音都这么相似),故事估计会更加文艺和内涵,FOX想把这部片往商业片发展的意图从宣传策略中就一览无余,什么“下一个《阿凡达》”啊“画面美轮美奂”啊,我明白电影公司最终还是希望赚钱,但我真的很反感这种宣传策略,会让很多人的观影视角彻底改变,或者吸引到本就不是这个故事的受众——问题在于,跟这些人在一个电影院看这部片时,你真的是感到彻底分裂,她们简直在把这部片当成“印度阿三的阿凡达海上喜剧漂流”,观片过程中的质素令人愤慨。
所以,这一星是给FOX和原本可能会呈现的更好故事扣掉的。
2.有生之年有慧根的人一定要去一趟印度,这估计是宗教、哲学和神学领域来说最奇妙的国家,原著作者在印度酝酿出这部小说,乔布斯在创立苹果时也曾在印度灵修过一年。
相信只要参悟这些真谛,对你的人生无论从物质和精神层面都有莫大帮助。
相信我,物质和精神是相辅相成的。
最后,谢谢你的耐心,期待你的观点。
--11月26日更新--【来自豆瓣网友atreebywater】5.海底幻象和人形岛都是妈妈身体的一部分我看过小说,小说里讲厨子砍下了派妈妈的头,然后头被鲨鱼刁走了,但并没有说身体也被鲨鱼吃了。
电影里海里的幻影也是派妈妈的头像。
这么说的话,派妈妈的头和身体是两种归宿也是很有可能的。
关于这个奇幻的岛,小说里虽然没有人形这个描述,但在电影里我觉得导演/编剧还是暗示了是派妈妈的身体。
一是形状似人,二是派在这个岛上吃到的是素食。
在电影一开始厨师就曾对派妈妈说牛(或者还有猪?
我看北美版的,单词没完全记住)吃的是素食,所以吃牛肉(肝脏)就相当于吃素。
而派妈妈是素食者,派吃妈妈的尸体就被他演化成吃素了。
而那成千上万秘密麻麻的獴我个人理解也许是尸体上的蛆或者其他生物。
我知道这样理解非常残忍,但我觉得这是最符合电影的猜测。
我相信派首先吃掉的是厨子,这个在小说里描绘更多,是确定无疑的。
但派漂流了227天,一副尸体是否够吃?
也许派当初是万万不想吃掉自己妈妈的,他飘到人形岛的时候是极度饥饿的时候,也许在这样的时候,活下去胜过了一切,况且他的妈妈已经死了。
以前,我最反感那些人说“一生必看的100部电影”或“如果你2011年只看一部电影,它必须是…”,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用这样的字眼把《少年Pi的奇幻漂流》推荐给你们。
以下的业余影评不是广告,仅仅是出自一位电影爱好者发自肺腑的喜爱。
在最近评奖季看的几部好评如潮的电影相继让我不同程度失望之后,我在看Life of Pi之前居然很紧张。
但影片开始五分钟后我就知道它绝对不会辜负我“预告片就看哭了”的期待。
看完的第一感觉就是片中采访Pi的记者听完Pi的故事后的说的第一句话“I don't know what to say”(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动与震撼不在某一个瞬间,而是心灵从始至终没有一刻是平静的,这两个小时包含了太多的内容,让你享受也让你疯狂,当你安静下来,那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袭来,又有太多的感慨。
首先,画面、特效和配乐是做到极致的美轮美奂,让电影重新成为一件“艺术品”。
其中主要的角色花斑大猫(我现在认为是全世界最帅气的一只老虎)还是使用真老虎拍摄与CG效果相结合,无缝衔接。
你将看到的3D不再是一种捞钱的手段,而是真正地提升了观影效果。
说起老虎,有人开玩笑说李安一定又会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理查德帕克(老虎的名字)”。
(因为李安说过“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确实,电影上下处处都是李安导演的手笔,还有他思想的沉淀,这也是我觉得他能笑傲好莱坞的地方。
在我眼里,他已经远远甩开很多大商业导演几条街了。
我题目说这是李安的巅峰,因为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集中了拍电影最臭名昭著的四大挑战——孩子,动物,水景还有3D,他不会再拍一部这么高难度的电影了。
而作为一部改编自畅销小说的电影,据说它还做到了很大程度上的还原。
我看了时光网上一位影迷在2009年写的书评,其中她摘录了书里最爱的一段描写,也刚好是我看电影时顿时泪流满面的地方,相信那位影迷现在看了电影后一定很欣慰。
不出意外,此片将包揽奥斯卡的所有特效奖项,至于最佳影片,我现在也没有发现任何一部今年的电影有实力和它一决高下。
最后再值得一提的是主人公Pi的演员Sharma。
对于一个新手来说,这几乎是完美演出。
他自己在采访中也表示,到后来,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演戏,李安导演轻而易举地把他的感情调动出来,喜怒哀乐出入自如。
一个16岁的少年,一只老虎,一艘救生艇,一片浩瀚的海洋——这个故事说简单很简单;三种宗教交织,信仰的力量,梦幻冥想,要说复杂也确实比较难懂。
总之,你对其中的宗教和一些人文思想看没看懂没有关系,你一样可以感觉到心灵的震撼,你一样会哭会笑,你一样在走出电影院很久很久之后都还会记得当时的感觉。
在电影纷纷走向纯商业、好的讲故事的人逐渐消失的今天,你无法想象我看后激动的心情。
就像一篇英文影评说的,“Pi的漂流记能不能让你相信上帝我不确定,但这部电影能让你重新相信电影。
”看到这里,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当然《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不是完美的,美国媒体也表达了一些对剧本和结构上的不满意,但没有人质疑它是一部殿堂级的电影,是电影爱好者愿意默默珍藏在心中一辈子的电影。
(剧情分析我这里先不说了,剧透可耻。
等上映后,欢迎大家一起讨论。
我在亚马逊上买了一本制作这部电影的书和一本原著小说,对于一部挤入我个人十大电影榜单的片子,我得好好品位一下。
)*内容部分的影评已经刊登在11月17日的南方都市报娱乐品鉴中,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我的新浪微博@海盗豚 上找来看,或试一下下面的链接:http://photo.weibo.com/2011874330/wbphotos/large/photo_id/3513290594551561?refer=weibofeed以下是剧情讨论的分割线:(11月20日更新)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会讲故事的人讲最动人的故事》李安的电影往往会比简单的故事情节有着更深一层的思想积淀。
你看《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这部电影时就准备好跟随少年派出发,踏上一段追诉人生意义的旅程。
他的名字叫做Pi首先你可能会觉得这个主角的名字有些奇怪,叫做派(Pi),读法和数学符号 Л一样。
有人在书评中还说差点因为从题目看来是在普及数学常识圆周率而错过了这个精彩绝伦故事。
其实作者扬·马特尔给少年起这个名字是有特别的意义的, Л自身永远不重复也永远不会结束,以此来隐喻人生的未知性与变化无常。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会用周遭无形的各种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社会准则、道德规范、亲朋好友的爱与束缚、宗教信仰等,那就好比是把自己关在了笼子里,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自由被限制了,但也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自己,把外面世界的危险隔绝开来。
在常人看来,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不可捉摸,那么的危机四伏,人讨厌不确定性。
而选择相信三重宗教的少年派正是被逼迫地与家人分离,独自踏上面对未知的太平洋的征程,而且他更不知道的是危险不仅仅在外面,也在自己的救生艇上。
信仰能不能救他?
到底哪个神可以帮他度过难关?
老虎的名字叫理查德帕克跟随派一起流浪的还有一只老虎,叫理查德帕克。
对于一只老虎来说,这也是个奇怪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有来头的,理查德帕克是几位真实的或者小说中的沉船遇难者的名字,其中一位帕克先生还在爱伦坡的小说被同船的人给吃了。
电影里的老虎自然也一位沉船遇难者,而少年派需要生存下去,必须不休止地与老虎帕克做斗争,救生艇上的生存指南手册中既然不可能有介绍“如何与同船猛兽和平相处”的一章,那派能仰仗的只有他自己的智慧了。
一开始少年派需要日夜保持警惕,与老虎拉开距离,后来为了不让老虎饿死,他还需要捕鱼喂养老虎,再后来他都自己琢磨出一些马戏团驯兽的方式来“教导”帕克如何与他一起生活。
影片中印象很深的一幕是派在暴风雨生还过后的一段心理描写,他想知道此时此刻站在船头望着平静海面的老虎帕克 在想些什么,那个特写镜头下的帕克不再是平时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的猛兽,却仿佛多了一丝人类的睿智与慈祥。
至于同时落入救生艇的其他几个动物,斑马、猩猩和猎狗都发生了什么,就需要你自己去看了影片才知道。
另一个故事?
这是我们看电影时所看到的故事,而在影片的最后部分,在日本交通局派来的沉船调查人员的要求下,坐在椅子上的成年派又娓娓道出了一个“更好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没有动物,救生艇上是一个水手,一个厨师,还有派和他的妈妈。
这个版本的故事很残酷很血腥,厨师吃了水手,杀了他妈妈,后来他又杀了那个厨师,最终一个人生还了下来。
到底哪一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呢?
成年派并没有说,他只是悠悠地问来采访他的作家喜欢哪一个故事,“喜欢有动物的那一个”。
然后派告诉作家,现在这个故事是属于你的了,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有人解读说,天呀,难道理查德帕克和其他动物们从来就不存在,老虎指的就是少年派内心深处最大的敌人——对未知的危险恐惧的自己?
在文学作品里,猛兽总是用来代表原始的人性,那么漂流中派与帕克一系列的搏斗、适应、相濡以沫到分别其实都是其心理变化的隐喻?
就像派一样,我现在也想告诉你,看了电影以后,这个故事就是属于你的了,你愿意如何理解都随你。
因为电影是由小说改编的,据称制片公司高层因担心观众反映曾表示书里关于哲理的阐述部分点到为止就好, 但是李安导演却始终在坚持,他说“我们需要把故事讲好(storytelling),否则人生就只会循环往复下去,像数字Л一样。
”所以他的电影总是有着极高的普世价值,而同时也让影迷津津乐道。
在很多纠结的情节处理上,李安导演都选择了把辩证的机会留给演员和观众,是喜是悲、是真是假、是难是幸,都是看完电影后你自己留下的念想,值得再三回味。
他还在采访中表示过有段时间他曾想干脆拍个最贵的艺术片名留青史,但后来转念一想,“不能把人家胃口勾起后,只做自我感知,对社会没有集体启发性。
”所以李安导演不断地在挑战自己,以实现商业与艺术的平衡,而放眼全球,他也的的确确是中西合璧、商艺交融的第一人。
“这个海滩如此柔软、坚实、广阔,就像上帝的胸膛,而且有个地方,有两只眼睛正闪烁着快乐的光。
”
分几天看完最近下载的一个podcast。
当李安本人,穿着有点洗白了的蓝色牛仔裤还有和牛仔裤差不多颜色的蓝色衬衫,从纽约某苹果零售店临时搭建的舞台后走出来的时候,你可以从他眼神中读出一点点的怯;不是胆怯:这个导演的任何一部作品都足以证明他不是胆小的人;那种怯类似三岁的小孩子刚进幼儿园时眼神里流露出的纯;是不了解周边环境不敢走动的怯怯的眼神。
鼓掌声中他拿起话筒说了两声“谢谢”,眼神中的怯直接从声音里传达了出来。
我刚看到这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替他无来由地担心。
进度条显示采访还有四十分钟,我仿佛生怕大导演在其中的某一秒时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看少年派之前对无论这部电影还是之前的小说没有任何了解。
说不了解其实还是抬高自己,准确的说法是虽然事后听说这本红极一时的小说曾被很多名人推荐,但之前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个故事。
第一次在微博上看到李安新片的消息,没有海报没有名称没有故事梗概就打定主意要看,无非是图导演的大名。
这名字人人应该都会觉得如雷贯耳。
我也觉得,但好像又觉得特别陌生。
虽然没有打听比较过,但我总自认为是在同龄人当中至少多看过李安几部片子的人:除却最近几部人尽皆知的商业片,也完整看过较早些的饮食男女和不大容易找到的色戒。
很多导演拍很多电影,可惜看一部就抵上看所有了。
李安好像不太一样:饮食男女和断背山故事背景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色戒和卧虎藏龙好像也很难归为一类。
李安是什么样的人,从他的作品当中仿佛不太容易显露。
也虽听说过他之前的艰辛岁月,但自我记事时起,他就是今天这个家喻户晓的李安了。
家喻户晓有家喻户晓的理由。
看家喻户晓的导演拍的电影,即便糟糕至少也能走出去说自己看过了。
不了解李安的另一个表现是我之前从未看过他的受访视频,这个podcast算是我第一次看到李安本人从电影银幕后站到银幕前。
没有了银幕的遮挡我仔仔细细地想把他每一个表情动作都观察清晰,生怕错过什么细节以致我自己勾勒出的形象和他本人的真实形象差距太远。
台上的他两声“谢谢”过后小心翼翼坐进主办方准备的导演椅里。
没错,常在片场出现的那种有靠背有扶手可折叠的椅子,英文就叫“director's chair”,要我猜这应该是他的屁股不少待的地方,却见他仿佛误占了别人的位置,背挺得直直的都不敢往后靠。
虽然早就听说李安本人随和甚至羞涩,只是一位执导了这部大气电影的导演,在我心目中总不应该是这副说不上来的样子。
采访一开始谈李安和少年派的初相识。
主持人是我心中典型的纽约客模样,有一点书生气语速很快埋头干自己事情似的专注。
要命的是他一开始真的是埋头并不跟李安做眼神交流,就见大导演眨着眼瞟前瞟后瞟主持人瞟观众仿佛连眼神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
李安说他与小说的初相识是在十年前;说这本小说是那种自己读过后一定会向朋友推荐的类型。
我同意。
我与小说的初相识是在看过电影后。
对此我很是挣扎过一阵。
电影在感恩节前一晚上映,我虽是在在感恩节假期前提交的借书申请,本想假期前两天好好读书当天去看首映,结果首映是去看了,但书一拖拖到圣诞节前才拿到手。
没想到书不大,却读了很久,前后三个星期不断反复阅读才感觉自己开始琢磨出了其中的一些隐意。
我写过一篇关于文学作品改编电影的文章,作研究时我曾形成一种观点,认为若在读书前先看改编的电影就等同于在白纸上信手胡画,是使电影变相亵渎原著的恶劣行为。
但这一次我先看电影再读原著却将自己之前的理论推翻:是李安让我重新发现电影还是有辅助原著理解,甚至加深对原著理解的可能性的。
如果让我一句话评价电影少年派,我会说:“看过电影后再读小说我没有在读的时候感到过任何吃惊”。
马特尔的描写极度细致。
我记得之前柴静曾评价这本书说“它永远无法被拍成电影”,我不敢苟同,因为马特尔是以写分镜头脚本的心态用画面感极强的语言来写就本书的(当然柴静所言很可能是指当年电影科技的限制,但现如今谁都知道科技是以破土的竹子的速度发展的,没有不可能,只有不想做)。
全书每一个用词都很考究,尤其是动词和形容词,像我这种外国人是当捧着教科书来学习的,遣词造句仿佛是英语专业研究生的毕业论文。
最令我吃惊的是作者对1动物学2海上求生技能和3宗教的了解之广见解之独到。
自己开始写些小文章以后我萌生出这么一种感触:假设作者对某事的研究有百分之百,能呈现在纸上的最多不过其中的四成。
对此我无法想象在我眼中精彩地呈现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小说,作者到底是下了多少功夫。
为此我曾数度怀疑小说的虚构性,在我看来马特尔若不是完整亲历过少年派的奇遇是绝非能够那样微观地刻画出孟加拉虎的一个眼神,印度教和基督教的交融,还有盐水蒸馏的全过程。
而李安的成功在于:他将这百分之一百二的小说中最精彩的百分之百呈现出来,让我读小说时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从而没有感到过丝毫吃惊,而那些先前读过小说再进电影院的观众(比如和我同去看此片的朋友),还能够时不时惊叹几声。
之前我没有有意去找原著作者扬·马特尔对电影的评价。
我知道网上会充斥着相似的溢美之词,但我相信原作者打心眼里对电影至少是基本满意的。
仅从小说读者和电影观者的角度而言,我都能在电影的每一桢画面中读出李安本人对文字的诚意。
导演对原著内容基本没有进行任何改动;将那些马特尔精心描写出的场面投在银幕上,刻在观众心里。
我这里说“刻”绝不是草草的评价;电影我只在一个多月前看过一遍,可是电影开头有些欧洲格调但明显充满印度风情的明艳鲜丽的动物园场面我现在闭上眼睛时还能够回忆起来:长颈鹿啃食嫩叶,树懒倒挂树枝时一张一合呼吸的鼻孔,还有一群红鹤趟水过河那抬起后腿优雅得如同芭蕾舞演员的姿势。
正是这些,正是长臂猿拨动一片树叶,班马震动一块胸肌,疣猪奔跑时掀动的一片飞尘和群鸟歇息时晃动的一根树杈让人能闻到那种生机,让人坐在影院看着这样的画面只要五分钟就忘掉了自己的生活,任电影将自己带进那个世界。
少年派的摄影执导是好莱坞鼎鼎大名的智利人克劳迪奥·米兰达。
写这篇文章时我才知道本杰明巴顿奇事当中完全另一种风格的画面也出自他手。
作为他的新晋粉丝在膜拜偶像的同时还不算惊奇的发现原来纽约时报特邀影评人,因挑剔而出了名的a.o.史考特,对米兰达的画面也从来说不出一个“不”字。
其实故事到这里时就说李安拍出了一部好片子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现实中并不存在的那个电影主角其实还没出现。
采访不断深入主持人自然要问导演制作孟加拉虎影像的前前后后。
此时采访时间已经过半,无论是采访人还是受访人似乎都终于放松了一点。
李安也一点一点抛掉眼神中最初的那种“怯”;在谈到CG和3D制作时他终于仿佛适应了众人的关注,回答时不再结巴,语速也开始加快,偶尔说句笑话,好像终于肯褪去外衣开始展现自己散发着导演魅力的那个真正的李安。
采访还有15分钟左右时观众开始提问,第一个问题就猜中我所想:问问题的观众明显看过多部李安的作品,如数家珍的同时也疑惑作为一个拍出众多各具特色电影的制作人,李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电影人?
李安的回答很长很缓。
又长又缓到我好像想明白了问题的答案。
他从初涉电影界时拍饮食男女类似的家庭故事片讲起,到最近的少年派,讲述自己一路走来每一次或心向往之或受人之托下尝试新事物的激动,打击和成就。
期间他常用一个词,就是learn。
李安是一个学习型的影人,他眼神里的“怯”实际上是如同新生儿眼神里的光:你去看小孩子的眼睛总是比大人的亮,因为他们好奇,他们想摸想咬想了解这个世界,等到他们一点点长大一点点了解世界以后眼神里的光就逐渐消失了,因为不再好奇了。
而采访当中的这个李安,这个头发灰白的六十岁长者,眼神里的光和新生儿一样的亮,因为他仍旧好奇好学。
他说自己拍牛仔的故事,一个和自己成长的背景差得远得不能不能再远的故事,他可以去问去学;他为了少年派,观察水,考潜水执照;接触3D,拍片时如同摸着石头过河,但言谈之间你还是能感到他很激动。
他说试过一次觉得有意思,还想再拍。
他拍的电影,总是关于一拨仿佛凑不到一起的人却学着凑在一起做事的故事:从貌合神离的父女最终相互理解,到女学生对冷酷的叛徒头子产生爱,到作为雄性代表的两位西部牛仔互相依赖,直至如今,一人一虎也能共患难。
其实李安自己的人生最适合被他拍成电影吧:他和老家打交道,拍台湾的一转角一校园;他合作过的演员,是好莱坞里人人艳羡的帅哥;他讲完美国大西部的故事突然又跑回南亚,像一个印度人一样带着一帮印度人,一个智利摄影和一堆世界各地的伙计,花了四年,讲了一个关于信仰和大海的故事。
李安是这样一个电影人:他双眼里闪着新生儿般的光芒,学着做好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podcast地址:https://itunes.apple.com/us/podcast/ang-lee-life-pi-meet-filmmaker/id587024089?mt=2 值得一看)
最近正好要写的几个剧本,心里纠葛了很多问题。
今天看了第二次。
看这个电影如直面自己,每看一次都是去解决一个心里的问题。
可电影本身,依然庞大得无法评价。
无法评价就不评价。
尽管有着评价焦虑。
第一次看时,旁边坐着一对情侣。
是的,你一定也遇到过这样的情侣,女的在吃爆米花,男的整场时不时点评一句逗女的笑。
而他的注意只在于这个派怎么活下去、有没有吃的、吃的够不够鲜、每个回合占了老虎多大的便宜、这回死不死得了上头。
就在这个层面上。
然后,演职员表上来的时候,这个男的起身说,李安牛比。
李安的确了不起,可以让这么浅的寻求得到满意。
网上也看到些高人的拆解,听起来很有道理,因为,那样的拆解,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简直是把电影的皮相都扒下来了,他们也评论得特别自我满足。
李安的确了不起,可以让这样的寻求得到满意。
但是,我想说,寻找那些屡试不爽的、又好象很深奥的解释,其实是舍弃了对自我的那个丛林之心的观照。
这样的拆解,是把深意用浅了,把丰富用单一了,可能还不如前一种呢。
起码第一种是“口渴”/thirsty 的状态。
中国的山川,有庄子之前的山川,和庄子之后的山川。
庄子之后,山川就附丽了一层人生哲学的意味。
意味丰富了,可山川失去了。
就好象开头的动物镜头,我们看到美妙的动物。
动物本身的美自成伟大的小奇观。
可一些设施告诉我们,这是在动物园。
是已经被人框范后的自然之美。
你是要继续在框范中寻求美呢,还是舍弃一切,到那个没有任何基础的大海上呢?
李安好象在担忧这个事,又好象没有担忧。
他不着痕迹地把观众往空无所有又变化万端的海上引,经由我们自己的动物园。
汤谐评《史记·信陵君列传》:其神理处处酣畅,精采处处焕发,体势处处密栗,态味处处浓郁,机致处处飞舞,节奏处处铿锵。
初读之爱其诸美毕兼,领取无尽;读之既久,便如江心皓月,一片空明。
我终不能测其文境之所至矣。
信陵君列传中就埋伏着虎的关节,处处有虎意。
司马迁做得这样的文章,这不多见;而更少有电影可以做到。
这是这个电影的珍贵的地方,惹得我一看再看、还要去看的地方。
每个心灵都是参差百态的。
每个心灵也应当辽阔动荡复温柔,如云下的太平洋。
暂时关闭评论音轨。
去影院,寻找你的派。
我们怀疑所有的美好,又拒绝承认现实的残酷。
所以,有信仰的人,和老虎都比我们容易幸福。
坦白说,到PI开讲第二个故事之前,我的观影情绪一直在下降,如果说我对整部电影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作为通俗故事的“我与老虎海上历险记”,有些松散和寡淡,备受推崇的3D冲击,效果也完全在预期内。
看完全片后,我一直在想如果昆汀来拍这个故事,会怎么拍海上逃生部分,恐怕会有鞭打老虎、和老虎一起捕鱼等更飞扬的段落。
不过,既然除了讨好普通观众的功能,海上历险记更多任务是展现导演的审美追求,那只能感叹李安的梦太内敛、太乖巧、充满了东方式的工整静谧。
当PI缓缓讲出第二个厨子版海上逃生故事的时候,之于我而言,仿佛是从沉睡中一点一点被噩梦惊醒,这时候你才发现之前似有似无的铺垫,全都不是闲笔。
吃肉汁饭的王柏杰、不尊重信仰的德帕蒂约、虔诚包容的PI妈,与斑马、猩猩登船后的遭遇一一对号入座,现实故事版的残酷,让人有如坠深渊的恐惧。
最残酷的残酷,是你自己依靠想象力一一重组,自我还原出来的,这比某些电影哭天抢地撒狗血的方式,可真是高明多了。
除了最简单的角色对应还原,回头细琢磨,《PI》在文本上真是处处小心,比如在救生艇落海前,王柏杰大喊:“斑马、斑马”,事实上,他就是那匹斑马。
还有那句问猩猩的“你的孩子呐?
”。
比如那个食人岛,“恰好”是人的形状。
再比如介绍印度教的三种佛时,讲到在河上淌着的三面佛,世间万事万物都不过是他的梦境。
真是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解释PI是如何建筑第一个故事了。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你主宰不了当下,但你主宰得了对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幻想。
当两个故事都摆在你面前,就是选择来临的时候。
日本人不肯相信童话的梦幻,但更不愿相信现实的残酷,而记者则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选择了第一个梦幻故事,“你跟随了上帝”,PI的回答,给出了关于真实性暧昧又明确的回答。
我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中的孟加拉虎,一种容易的解读是PI自己的另一面,但用兽性来解释恐怕太草率,PI的父亲给出过一个解释——和它你没有感情,你从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所以海上漂流记,讲的也是多宗教信奉者、素食者——PI与自己相处的故事。
PI对虎经历了恐惧、共生、驯化、依赖的过程,这个过程大约也是人在兽性和理性平衡的过程。
最后,老虎头也不回向丛林奔去——“人生就是不断地放下,然而痛心的是,我还没来得及与你们好好告别。
”——当人步入社会丛林时,何尝不是决绝忘了回头?
我好奇的,是李安的选择是什么?
就我的理解而言,我认为虎是恐惧的化身。
这种恐惧来自对自然的敬畏、生存的挑战,以及由此而生的内心的孤独。
人的这些恐惧,恐怕是持久而绝望的。
成年PI的选择,恐怕就是李安的选择——经历他、面对他、接受他。
影片的中段都是与自己独处,但影片的开始和结束,PI的生活中都有两样东西陪伴——家庭和宗教。
家庭和宗教,对人来说,这都是逃避恐惧的最佳方式。
宗教,提供了解释世界的一种猜想,对于个体来说,他永远是我们面对未知的一种安慰。
而家庭,让我们觉得对这个世界有责任、有联系、有贡献,它证明了我们存在的价值。
这两样在出世和入世方面,给了我们面对自己的勇气。
当你明白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来战胜,而是用来相处的,你就会明白,有些东西虽然并不合理,你必须相信,有些东西并不牢固,但你必须依靠。
这不是李安电影里的选择,这恐怕也是拧巴界第一名李安,人生里的选择。
说教 生硬 弱八股
技术的发达帮助电影,已经可以越来越自由地完全成为一个导演的叙述。此时,导演的作用日益强大。李安创造了一个超越文化、地域、民族的世界,充满悲悯,大师之作。虽然,向好莱坞妥协的部分,有点多余
「我的父母 我的兄弟 理查帕克最後都離我而去了到頭來我相信人生就是不斷地放下然而痛心的是我都沒能好好的與他們道別」All of life is an act of letting go but what hurts the most is not taking a moment to say goodbye.李安今天到達現場 驚喜至極
感觉拍的有点失败。有点做作。个人不是很喜欢用这种叙事方式和台词来讲述这样类型的故事。原作肯定是一个不错的故事,但是感觉拍的味道差了很多。 不过海上的景色拍的很唯美。
李安这部片子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让每个看过的人都:想,再想,再想想,一直这么想下去。。直到每个人都想成了神经病。。
五星献给自己看到的最好的3D电影。李安自己也说,拍这电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自己辛苦努力四年终究做到了。第一次如此感受到3D是一部电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以及变换的画幅比例、层层交替的剪辑,一切都是为了故事本身。故事从冒险到有些奇幻,PI其实没有很多内心表达的镜头,但我可以感受到它
特效一流,原著一流,音乐和镜头一流,但是这仍然是一个合理化吃人肉的宗教故事,因为只要相信神,就会原谅你一切的罪恶。
明明一部烂片确可以炒成一部神片
如果理性接受黑化的结局,前面的所有光影表演构建的世界都只是一场骗局,那么这种电影逻辑实在令人愤怒。一大段苦心经营的人虎历险,两分钟血泪纵横的幸存惨案,最后竟然还问“你选择那个?”事实上没有什么“我更愿意相信”,事实都给了你耳光了,谁还会沉溺在“更愿意相信”中?
深邃阔海,浩缈星空,绝境谕旨接踵而来,漩流深处响起弥撒之音。李安从来都不会纵情,他只是个温柔的人,腼腆着讲述内心的哲学。
其实没那么好!
三星半。画面壮美得得摄人心魄,但却少了书中冒险时的孩子气——那个孩子的渴望、痛苦、气愤和孤独,还有他对老虎的深深依恋。说教味道挺浓重。结尾太过直白,掩饰不住急于传教的心态。
整座岛上都是丁满!!!
太沉重和残忍的故事,可是到后来,请你重新拾起被摧毁过的纯真,我祝你永不失去。
All of life is an act of letting go,but what hurts the most is not taking a moment to say goodbye.
高槽呢?
卡梅隆还夸他 话说真不咋滴
偶尔几个视觉效果还可以,如果要说堪比阿凡达有点儿过了。就片子内容本身来说,个人觉得3星已经很给面子了,不看原著的话根本体会不到这个故事的奇妙之处,所以在这个层面上讲,电影拍的不咋样。
电影院里睡着了,我真是很少睡电影院的。。。好吧,我觉得非常无聊的片子。。。数次想离场。。。
「我的父母 我的兄弟 理查帕克 最後都離我而去了 到頭來我相信人生就是不斷地放下 然而痛心的是 我都沒能好好的與他們道別」。也不是覺得這部片不好 只是我更喜歡家庭三部曲時期的李安 有一種推手般不頂不丟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