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电影《更好的世界》直面惨淡的人生,展现了暴力、宽恕、正义的复杂性,摘得今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大奖。
影片围绕瑞典人安东在非洲、丹麦的工作和生活展开:作为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外科大夫,安东在非洲难民营度过的每一天,都要面对愚昧、暴力、贫困、仇恨结出的恶果。
非洲、丹麦的风景有多美,安东的心境便有多么苍凉。
堪比纣王“剖孕妇而观其化”的恶霸划开了孕妇的肚子,一赌胎儿的性别。
这样的恶人要不要救治?
期盼妻子宽恕婚外出轨的安东,相信复仇只能陷入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无法带来正义。
胡适推崇“宽容比自由更重要”。
随着对自由的认识逐渐深入,我们发现宽容只是自由的一部分,没有什么能比自由更重要。
丧失底线的宽容和宽恕,实质上是一种狂妄无知的傲慢:自以为是上帝,可以赦免人间的罪恶。
宽容成为罪恶的挡箭牌,自由与自由的敌人大可把酒言欢,二战后何必兴师动众审判战犯?
不惩罚邪恶,何以播撒善与正义的光辉?
在“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的南非,犯罪嫌疑人要获得赦免也必须符合犯罪动机并非谋财害命、澄清真相等四项条件。
非洲不平静,领衔全球幸福指数和清廉指数排行榜的丹麦亦非人间天堂。
安东的儿子伊莱亚斯身处校园暴力的旋涡,刚从伦敦转学过来的克里斯蒂安路见不平,用打气筒狠狠地给校霸上了一课。
影片不愿简单地指责或赞美这样的复仇,而是希望观众思考:在怎样的情况下,怎样的暴力复仇才不可或缺、代表正义?
当着儿子及其同学的面,遭到粗暴攻击和羞辱的安东既未还手,也没选择报警。
这倒不是因为他怕那个修理工,而是觉得以暴制暴解决不了问题。
为打消孩子们的疑虑,证明自己毫不畏惧,安东找到修理工,后者竟越发蛮横。
觉得无须在这样的“白痴”身上浪费时间的安东,俨然非暴力主义的忠实信徒,孩子们则更加困惑,难道这样就算了?
不分场合、对象,非暴力主义不过是迂腐的代名词,圣雄甘地的伟大与其局限一样醒目:反对中国抵抗日本侵略,认为只要拥有非暴力信念,“日本人就会变成中国人的奴隶”;甘地甚至非常认真地建议犹太人用和平方式反抗希特勒,犹太人精神领袖马丁‧布伯当然不会同意:“对于不明事理的人,采取行之有效的非暴力态度,有可能使他们逐渐变得明智起来。
可是要对付一个万恶的魔鬼,就不能这样了。
”时至今日,印度宪政之父安贝德卡、敢于向殖民者操控的议会扔炸弹的巴加辛在印度的影响和威望,远远超过了狭隘地理解、维护种姓制度和印度教的甘地。
假如没有暴力革命的威胁,面对的不是13世纪就建立了议会政治的英国绅士,而是日本、德国一类的法西斯,非暴力运动无异于引颈受戮、与虎谋皮。
回到难民营,安东尚未从非洲人的苦难里回过神来,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恶霸竟恬不知耻地声称他的手下有奸尸的嗜好,安东内心的火山开始喷发。
愤怒很快传染开来,恶霸遭到难民们的围殴。
《狗镇》(2003)里的格蕾斯,从宽恕到相信少了“狗镇”的世界会更好,安东从医生变成咆哮的公牛,都在表明:面对无可理喻的恶人或罪恶集团,居高临下、没有原则的宽恕这一“傲慢”的面具可以撤下了。
安东对修理工的“姑息养奸”引发了更大更难以控制的危险:克里斯蒂安、伊莱亚斯伸张正义,把修理工的汽车送上了天,也差点送掉了伊莱亚斯的小命。
在影片四平八稳、左右逢源的叙述中,编导的态度逐渐清晰:一个更好的世界,对暴力或非暴力都不能盲目崇信;即便非使用暴力不可,也应对方式和后果采取更加审慎的态度,尽量减少其副作用。
令人失望的《慕尼黑》(2005),表明真实的历史令斯皮尔伯格这样的大导演也望而却步:1973年4月以色列特工在黎巴嫩追杀3名制造慕尼黑惨案的“黑九月”恐怖分子,可不像影片里表现的那样怜香惜玉,怒火满腔的复仇天使在混战中打死100多人。
《更好的世界》的大团圆结局过于讨巧,但它好就好在捅破了所谓的“政治正确”的窗户纸:以暴制暴固然不是包治百病的万金油,非暴力主义同样有其限度。
(新民周刊)
如何对待作恶者?
你甚至都不必听过迈克尔•桑德尔的公开课《Justice》,凭本能,你也无法一下子作答。
或者你说了你倾向的一种答案,但细究下去,你也能发现,它经不住推敲。
为了更好的道德,更好的伦理,这个问题无法拥有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
以暴制暴,以恶制恶?
当你看到各种毫无道理的践踏他人或自己尊严、侮损他人或自己生命的行为时,胸腔里燃烧的怒火是本能反应,是人性自然。
如果是我,我也会觉得这种方式最直接,也许最致命。
当我有这种本能时,我不会考虑双方实力的对比,只会一心朝着那个个体或几个个体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不顾一切地进攻,哪怕同归于尽,哪怕只能折损对方一丝一毫。
这种时候并不少。
如电影里所展示的那个例子,学校里,因为你是单独的、不受欢迎的另类,同时还是没有还击能力的弱者时,作恶者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与伤害你。
你的不反抗、不还击只会让这种作恶变本加厉。
在非洲村落,当地恶霸同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与伤害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毫无道理,可他就是不停这样作恶。
而现实中,这样的事情见得也不会少。
比如暴力执法的某些群体,比如黑中介,比如恶房东,比如恶企业,比如恶ZF,比如纳粹。
不管是看到、听到,还是亲身经历到这种恶,我常常会不自觉地气得浑身发抖。
文明世界的规则似乎在这些作恶者那里毫无作用,他们仅仅因为有能力作恶,便毫无道理、毫不节制地作恶,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只会变本加厉,决不会自我醒悟,然后收手,然后道歉,然后忏悔。
毫无可能。
这种时候,你也许会想,妈的,管它的,还击,让这该死的事儿赶紧结束吧!
出手的一刹那,我就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会觉得十分解气。
他妈的,就该这样,揍死丫!
可是,常常不是这样。
事情如果总是真的能一下子结束,也许我们以暴制暴的时候会多一些,不会像现在那样,犹豫颇多,思虑颇多。
从后果上来说,种因会得果,如果你这么做了,必然会有相应的责任落到你头上,需要你承担。
你甚至可能会为此付出一生的时间和心力,仅仅为了那一刻的行为。
当然,这是功利主义的考虑角度,从后果来评估我们所需付出的人生成本,考量这样做是否划算。
那么,我们不从功利主义角度考虑,我们只说事情本身呢?
这样做,是否道德,是否符合伦理?
在这部电影里,那个医生更多的就是从事情本身,从他自身原则的角度来说服自己,并试图将这种观念灌输于两个孩子。
他反复说的是,那恶者是个白痴,如果我以同样的方式还击,我就变得像他一样白痴了。
这种原则也许让他看起来有些软弱,甚至变相纵容了作恶者,并间接导致了两个孩子极端的报复行为,于是使他自己的儿子被炸伤。
但其实他才是那个有强大内心与原则的人,他做选择、做人,所依凭的是一种更道德的原则,从事情本身的伦理角度考虑,而不是后果,也不是别人的态度。
他当然也有人性本能,也会愤怒,也会觉得憋闷,但他的原则更强大。
他因为自己的原则,将恶霸救治康复。
可当这位从来不懂尊重生命,习惯于毫无道理地欺凌弱者的恶者当着他的面藐视弱者的生命与尊严时,他一下子愤怒地爆发了,将恶霸抛给了长久以来愤怒却压抑的人群。
当然,我们可以这样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说:你做了你该做的了,剩下的,交给主吧。
那作恶者,也该有自己的果去承受。
除了这样说,还能如何说服他自己不再纠结,不会内疚呢?
可他看着人群中不再有反抗能力的恶霸,表情仍然很复杂。
他是否仍然无法完全说服自己,到底如何才更人性,更道德,更符合伦理?
他仍然是一个参与者啊,怎么能真的就把责任推给主,而自己心安理得了呢?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做错啊!
当然,没有人会诘责于他,但他永远考量的是能不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在我看来,他的这种矛盾与纠结正显露了本片浓重的人性化底色,表现了导演的一种人文关怀。
还好,导演在表现这些矛盾的时候,手法仍然是克制平稳的,使本片显得更加客观、克制,不过分拔高或贬低,不强加个人色彩。
这点很难得。
相比之下,那个充满愤怒的小孩与医生是完全不同的反应者。
他甚至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愤怒,更不用说这个世界了。
那些招惹到他的人,只是一不小心就点燃了引线。
当然,他还未能经历一切,所以报复起来,不计后果,不负责任。
他不知道世间之事有太多偶然性,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动作经过一连串不由他操作的事件发展后,也许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他很愤怒,但还好不是一个作恶者,只是一个同样还没学会尊重生命的人。
所以,自己的好朋友被炸伤后,他第一次觉得害怕。
失去母亲时,他认为那是父亲造成的,所以对父亲充满仇恨。
当他以为自己失去朋友时,他开始明白自己也会成为造成“失去”的恶主,即使他主观上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自己的好朋友。
这让他害怕和厌恶自己,并打算去自杀。
又是这位医生,因为细心,很快就猜到了他会在哪里,并迅速救下了他。
最最关键的是,医生让他学会了原谅自己。
这以后,他终于开始学会尊重,开始试着与父亲和解,与世界和解。
整体说,这位医生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人。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在,伦理、道德、文明的东西才不会败给弱肉强食、拳头说话的丛林法则,世界才会继续发展下去,才有可能会好了一点点。
但即使我们真的拥有了一个更好一点的世界,他是否就能得到更多理解呢?
又是否,会有更多的人学会尊重生命,而更少的人不再毫无道理地作恶呢?
正如标题“更好的世界”所言,电影的宏观意义上的主题即:为什么我们现在的世界不够好,怎样才能让它变得更好。
为此,影片以三次没有理由的恶意作为故事的引子,以三个主要角色应对这些恶意的过程作为故事的主体,并穿插着描写了这个世界生活着的人们所面对的各种各样的困境及他们做出的选择,在这一过程中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地呈现主题。
三次没有理由的恶意,分别指的是:(1)非洲的孕妇们没有做任何错事,只是因为自己怀孕的身份,就被黑社会恶霸Big Man捅肚子;(2)生活在丹麦的Elias是个好孩子,仅仅因为自己的门牙长得像老鼠的牙齿,就遭到校园恶霸Sofus率领的团伙的欺凌;(3)Elias的父亲Anton看到小儿子Morten和另一个孩子发生争执,上前劝阻,就遭到孩子父亲Lars扇耳光,之后对峙讨要说法时再次被扇耳光。
而顺着这三条主要故事线,我们还看到了:基数庞大的非洲难民,只能排着长队依靠零零落落的外国医生予以救助;Anton和妻子Marianne正在经历婚姻危机,这给他们自身和大儿子Elias都带来了深深的痛苦;Christian因为母亲的病逝而封闭自我,将深爱他的父亲Claus拒之门外,而父亲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和儿子沟通。
丹麦和非洲某国,一个是典型的发达国家,一个则是典型的第三世界国家,可是说是代表了人类所处的两种极端的现代文明。
但即便是物质水平存在着极大的差异,人们却都在对抗着突如其来的恶意,都在经历着不同的困境。
可见,电影向我们呈现的,是一个并不美好的世界。
Anton、Christian、Elias是电影的主要角色,在面对着这些没有理由的恶意时,他们的所作所为体现出了三种不同的人生态度。
首先来看Elias。
他比较软弱,总是尽可能逃避冲突。
面对校园恶霸的欺凌,他选择默默忍受,上学途中被围攻,课上被同学嘲笑,每天推着被放气的自行车回家,父母和老师的沟通完全无法解决问题。
但是,看似软弱的Elias骨子里却是个善良的人,总会下意识地避免伤害他人。
看到自己的自行车被放气,他的第一反应是推着自行车回家,而不是破坏他人的自行车来方便自己;他一直担心Christian的爆破计划会伤害别人,而在看到无辜的母子即将被炸时,迸发了十足的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了他们。
然后再看Christian。
他的行事风格是以牙还牙——遭受到怎样的恶意,就要十倍以还之,向恶人展示自己的肌肉。
被校园恶霸用篮球打出鼻血后,他第二天就果断地以暴力回击,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拿刀子威胁对方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可以看出,Christian的攻击性很强,这也暗示了他的潜意识里自我意识过剩,或者说是缺少同理心。
母亲去世后,他只顾着自己的悲痛,朝着父亲发泄自己的情绪,却没有意识到父亲也一直处在煎熬之中;看到Elias的父亲Anton被反复凌辱、坏人甚至没有一丁点自觉时,他就准备用炸弹来爆破对方的车,结果差点让无辜的母子被炸死,还让自己的朋友Elias进了医院,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最后是戏份最多的Anton。
他的信条是不卑不亢、保持自我。
面对无故扇自己耳光的不讲理的恶霸,他不会示弱,但也无意与对方纠缠;面对捅死无数孕妇的凶手前来求医,他没有任何和对方交好的打算,但还是选择了遵从自己的职业道德,为对方治病。
但是,Anton所表现出来的这份清高和操守,注定不被他人理解。
当他不对扇自己耳光的Lars还手时,就遭到了两个儿子和Christian的当面质疑;当他为Big Man治病时,护士都远离他,村民们和他争执,孩子们也不再追逐着他的车辆,而可笑的是Big Man还试图拉拢他为自己人。
更加令人感慨的是,Anton虽然尽其所能地做好自己、避开纷争,但他终究也是有感情的人,内心里存在着一条底线。
当听到Big Man对死去的孕妇用恶毒的语言嘲讽时,Anton终于爆发了,毫不客气地将他驱逐出去,任由愤怒的村民们处置。
在面对没有理由的恶意时,我们可以看到:Elias虽然善良,但他的软弱让他无法凭自身摆脱校园恶霸的欺凌;Christian的强硬的风格能够打击一部分坏人的气焰、保护自己,但锋芒毕露的他却很容易伤害无辜的人,不管是自己、父亲、朋友还是路人;Anton的中庸的处事风格让他总是尽可能地置身事外,以超然的心态保持自我,但他却不被他人理解,而且在面对没有底限、无法被制裁的恶意时,他终究还是使用了强硬的手段,违背了自己的信条。
可以说,每个人的做法都是有其局限性的,万能钥匙并不存在。
除了这三次明面上的恶意之外,电影还隐含了一种潜藏在暗处的恶意。
Christian母亲的病逝,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的来自上天的没有理由的恶意呢?
死亡就这么突然地降临,给生者带来伤痛,让他们不得不经历心灵上的苦难。
包括后来的Elias差点被炸死、Christian险些自杀,虽然当事人有过错,但这些惨剧都是源于一系列的机缘巧合,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的。
因此,死亡本身,还有这些引向悲剧的“巧合”,也可以看作是一种没有理由的对生者的恶意。
从这些角度,我们看到了,电影有意地在向我们呈现这些“无解”的恶意,是在表明世界上有太多的问题是我们作为个体的凡人所无法解决的。
因此,渺小、无助的我们只能让这样的世界变得更好。
那么,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电影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却通过一些线索给出了它的倾向。
电影一开始时,Christian在葬礼上朗读了安徒生的《夜莺》节选,表达的含义是夜莺唱歌不为荣华富贵,而是为了给人带来欢乐。
夜莺的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显然照应的就是以医者身份到非洲救死扶伤的Anton,还包括了不顾自身安危去拯救母子的Elias。
这种无私和善良,是电影歌颂的第一种品质。
Anton和妻子一开始经历着情感危机,但是在Elias第一次卷入事故后,他们俩用电话开始尝试沟通;在Elias经历了生死危机后,他俩也更进一步地重新接受了彼此。
Christian原本不理解父亲、不接受父亲,但在经历了Elias的生死劫和白色大楼上和Anton的对话之后,他终于和父亲再次相拥。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想,正是因为灾难的袭来、死神的降临,生与死的白纱才会于一瞬间消失,这样生者就能得以重新审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于是更加珍视眼前的美好。
学会珍惜,这是电影歌颂的第二种品质。
经历了母亲之死,Christian不理解父亲的痛苦,这既让他的父亲更加难过,也让他自身走入极端。
Marianne看到孩子昏迷不醒,在愤怒之下,逼迫前来探病的Christian离开,甚至通过说Elias死了来谴责他,于是被深深的惭愧所折磨的Christian选择要跳楼自杀,直到Anton赶来挽救了一切。
我们看到,虽然他们的情绪都事出有因,但他们的举动却在客观层面上让事情恶化,催生更多的悲剧。
因此,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学会感受他人的喜怒哀乐,这种同理心、宽容之心实在是太重要了。
最后,Anton夫妇带着Christian去探望Elias,Christian和父亲紧紧拥抱,恩怨才得以化解。
可见,宽容是电影歌颂的第三种品质。
我们所处的世界是残破的,我们的反抗可能是无力的,但我们可以或多或少地让它变得更好。
我想,这些内容,就是电影的主题的体现。
然后简单列举一下电影里的几处对比:Claus在搬家整理物品时翻看照片,中间一张是Christian和母亲快乐地笑着,左边却是患癌症后做手术头发全掉光的母亲,右边是泣不成声的Christian。
看似随意但实则精心设计的构图将病魔对生者的摧残体现得淋漓尽致,这里也为后来Christian的偏执做好了铺垫。
Claus翻看照片Elias回家见到母亲时,母亲竭尽所能和他开玩笑打闹,但Elias却不领情,这和第二天Elias去接父亲时的欣喜若狂形成了对比,既暗示了父亲和母亲的婚姻问题,也表明了Elias更倾向于父亲,为后面发生各种事故时Elias总是优先找父亲求助而不是母亲做好了铺垫。
Elias对母亲的不领情
Elias见到父亲时欣喜若狂校园恶霸Sofus在厕所逼迫Elias不准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时,Elias瑟瑟发抖地表示一定不说,而就在这个过程中,Christian拿着棍子从背后猛击Sofus,并将刀子抵在他喉咙处进行威胁,以暴制暴。
这里导演用了声画蒙太奇,用厕所里Sofus正在威胁Elias的声音搭配Christian从建筑外走到厕所里实施暴力的镜头,Elias的软弱和Christian的强硬在此刻形成了鲜明对比,而暴力宣泄的一瞬间也给观众以极强的快感。
Christian暴打SofusAnton为民众做完手术后,坐车离开时有非洲小孩奔跑追赶,但当他为Big Man做完手术后,坐车时却没有人追赶了,摄影机拍到的只有尘土飞扬。
这一对比,表明了Anton的选择不被民众所理解,更凸显出了他的孤独。
Anton为民众做完手术后,坐车离开时有非洲小孩奔跑追赶
Anton为Big Man做完手术后,坐车离开时无人追赶当Christian第一次到医院探望Elias时,Marianne愤怒地指责他,说他害死了Elias,将他赶了出去;经历了白色大楼的生死劫后,Marianne扶着Christian的肩膀,亲自带他到医院看病。
这一前后对比,表明了两个家庭的恩怨的化解。
而导演还特意将第二次来医院安排在了清晨,晨曦的照耀下,世界仿佛真的变的更好了,为故事带来了一抹亮色。
晨曦照耀下,两个家庭和解最后,说一下白色大楼这个符号。
白色大楼白色大楼直观上看就是生与死的临界点:站在高楼顶上,距离死只有一个跳跃。
而具体到电影里,主角们对大楼的态度则就反映了他们的价值观亦或是心路历程。
Christian喜欢待在白色大楼,暗示着他的不惜搭上性命也要以暴制暴的复仇方式;Anton认为白色大楼很危险,让Elias不要去,表明了他的洁身自好的理性,以及对Christian的不认同;Elias一边跟随Christian到白色大楼,一边被父亲Anton教育不要到那儿去,因此是否要去白色大楼就象征着Christian和Anton的理念冲突,而Elias则在两方的理念间摇摆不定。
当Elias答应父亲不再去大楼时,表明此时此刻他是倾向于父亲的;而当Elias不小心把Christian送的刀暴露了母亲的时候,他的内心因为充满了愧疚,而开始改变立场,更倾向于站在Christian那边,这时电影就再次仰拍了白色大楼,并特写了站在高楼上的Elias。
Elias在白色大楼,开始倾向于Christian观后感就写到这里,感谢阅读!
翻译:瑪嘉麗塔成 / 校对:小双 (cinephilia翻译小组)文章鏈接:http://cinephilia.net/archives/4666剑桥大学一名学者在其书中曾提到:缺乏悲悯之心是所有残忍的根源。
作者Simon Baron-Cohen认为,人的本性并不坏,但有些人不能体会他人情感,是故“在缺乏悲悯之心的人的眼中,他人不过是物品罢了。
”尽管我不知导演苏珊娜•比尔(Susanne Bier)拍摄《更好的世界》(In a Better World)时是否读过这本书,这部电影倒展示了同样的观点。
影片中的故事平行发生在丹麦和非洲,其中一些角色表现得十分无情,另一些则费劲心思地表现出悲悯之心,而夹在这两者之间的人们只能由自己进行道德判断。
《更好的世界》荣获了今年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奖,影片是关于两个男孩和他们的父亲之间的故事。
Elias(马库斯•瑞格德Markus Rygaard饰)和Christian(威廉•约翰•奈尔森William Johnk Nielsen饰)在学校里认识,Christian当时是个转校生。
Elias是个戴牙箍的可爱男孩,他在学校受到欺负时,Christian突然出现,并奋力地保护了他。
“再也没有人会欺负我了”,Elias说。
现在回头来看看他们的父亲,Elias的父亲Anton(米克尔•佩斯勃兰特Mikael Persbrandt饰)在丹麦和非洲无名小国之间奔波,他在非洲开了个免费诊所。
各种各样的弱势群体都来找他帮忙,包括被当地武装恶霸头目“大佬”(Evans Muthini饰)残忍伤害的女人。
Christian的父亲叫Claus(乌尔里奇.汤姆森Ulrich Thomsen饰 ),Christian的母亲死于癌症,因此他对父亲一直有怨恨。
Anton要经常去非洲,而Claus时常在伦敦,于是他们的孩子便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一天Anton回到丹麦的家,他和Elias看见一个叫Lars(Kim Bodnia饰)的坏脾气当地男人与无意冒犯他的人们起了争执,Anton插足调解却被Lars掴了巴掌。
Anton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为儿子做个好榜样,他带Elias去Lars工作的修车厂,本想与他和平理论,但Lars并没有兴趣和他讲君子之礼,结果不欢而散。
(译注:这里作者的叙述与片中情节有出入,应为“Anton的 小儿子和Lars的儿子因为秋千起了争执,Anton上前调解,Lars发现后毫不客气地与Anton争执了起来,且扇了他一巴掌。
”)Christian是一个非常内向却情绪极端的孩子,早先他保护Elias免受学校恶霸的欺凌,现在又为大家制定对Lars的复仇计划。
与此同时在非洲,Anton的诊所碰到了棘手的病人:人人憎恨的“大佬”前来寻求医治他那溃烂化脓的腿伤。
撇开情节,导演所做的是在这些故事中剪出一种对比之感,对比这些性本善与性本恶之人。
平行叙事的结局难以预料,哪怕它们有某种叙事逻辑可循。
我十分喜爱比尔的两部旧作,《战火中遗失的记忆》(Things We Lost in the Fire)和丹麦与美国合拍的《兄弟》(Brothers)。
但这部电影却不乏有些炫技之嫌,尤其是非洲叙事与电影其他部分无法有机融合,对比的感觉像是刻意做出来的。
两个孩子的故事倒十分不错(两个小演员演技精湛),对他们父亲的刻画也十分到位,易得到观众认同,片中还有一位不幸卷入家庭危机中的母亲。
片中在非洲和丹麦发生的其实是两个故事,它们都非常有力量,每一个都能单独拍成一部电影。
在镜头的来回切换下,它们却像个不自然的说教故事。
电影的高尚旨意毫无悬念地打动了评审们的心,但我倒觉得这是今年五部提名中最弱的一部。
这部电影的片名暗示了什么呢?
更好的世界中不会有那样的残忍?
是的,毫无疑问。
瑪嘉麗塔成:http://www.douban.com/people/cheerupk/小双:http://www.douban.com/people/wxs723/
一个小片段,小孩为了保护散步的妈妈和孩子,奋不顾身的制止,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无时无刻坚定人性的选择,生命中还有很多东西更值得我们去守护。
个人感觉,近几届的奥斯卡最佳外语影片的质量普遍都比较高,如前两年的《入殓师》和《谜一样的双眼》,手法上都是从冰山一角折射出这个社会不为人知的一面。
今年的这部《更好的世界》同样也很出彩,讲述的是两个发生在不同地点的故事,一个在非洲的贫困地区,另一个在丹麦,反映的却是同一个主题:宽容还是复仇。
影片中的Anton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从开始接手对恶霸的治疗到将其驱逐出营地,他一直都处在自我矛盾的边缘,是否应该为那些被剖腹的孕妇报仇抑或是对其如普通病人般平等,直到他真正决定以后可还是为自己所做的事而感到不安。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一直这样教育孩子们,可是自己却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当他最后回到丹麦,看到孩子们又因为自己被欺凌而萌发报仇的恶念并导致最终发生的惨剧后,他又开始反省自己所做的一切,原谅了Christian犯下的错误。
Revenge or not当一个人遭受外界或外人的凌辱甚至是杀戮时,相关人是否应该为了正义站出来为其斗争?
还是默默的宽恕他人?
更或者说,忍受这个社会所发生的与之同等级的一切恶劣行为,始终相信人心向善,恶人终究会被感化?
这个世界一直都会有一些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在发生,但我们看到的结果无非两种:一些被我们铭记了,另外的那些则被遗忘了。
铭记不代表复仇,遗忘也不代表宽恕。
Anton作为一名医生,始终坚持自己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而正义的力量却让他陷入了沉思:以暴制暴还是以德报怨,一个让他始终无法正视的问题。
最邪恶的想法往往诞生于最纯洁的内心,Christian的作法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当他看到Anton被无故打了耳光后,复仇的种子就在心里生根发芽,也许是基于对自己父亲和学校的不满,他和Elias开始了一个危险的计划,却没想到差点失去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由于一个孩子的年幼,在他不考虑外界因素的情况下,他也许会有比成年人危险一百倍的想法,而付诸行动也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如何告诉一个无知的孩子孰善孰恶,孰对孰错是这个社会每一份子的责任。
报仇与否,并不重要。
一个人的良知源于他所亲历的每件事情,一个社会的良知源于每一个人的觉醒。
现实往往比电影残酷。
如果,我想,制作炸弹的男孩跳楼成功的话,也许会更震撼一些,也更残酷一些,就像同是丹麦电影的《狩猎》,最后的那一枪,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如果这样子,恐怕电影名字就不叫《更好的世界》了。
两个破碎的家庭,两个缺乏关爱的孩子,与其说孩子的问题,倒不如说是大人的问题,从伦敦回到丹麦的父子,开着奥迪,其父亲经常往返于丹麦和伦敦,住在奶奶家的男孩,固执任性,坚持自己选的房间,喜欢网络和游戏,和有钱的父亲缺乏沟通,其父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更无法理解孩子的一举一动。
小孩从其父亲那里学会了撒谎,从一开始的学校冲突,到后面的拿刀威逼,以及最后的炸车,跳楼,这个父亲仿佛永远也搞不懂孩子为何是这个样子。
另一个孩子,那个瑞典孩子,在学校经常被同学欺负,带着牙套,父亲是一个驻外医生,虽然知道怎么教孩子弃恶向善、原谅宽容,却没法做一个好丈夫,长期的驻外工作,孩子的教育工作也只能放在一个不懂得宽容的妻子手上,而这个妻子,眼中永远只能看到事情的表面,比如丈夫的偷情,孩子的学校问题等等。
出现拿刀逼人事件之后,这个瑞典母亲,唯一不断重复的一个问题就是刀,方佛知道了刀的下落事情就圆满了,孩子出现自闭问题,解决的方法竟然是转校,而从来没有关心孩子的内心世界和真实想法,怪不得她儿子说恨她,在其孩子被炸伤住院之后,制作炸药的孩子去探望时,我就知道这个母亲注定要对这个始作俑者歇斯底里,而后这个炸弹男孩也果不其然的一心想死,只是觉得自己把同伴害死了,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个炸弹男孩要真是跳楼了,不知道那个歇斯底里的母亲会做何感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凶手呢?
她也许是个好妻子,却不是个好母亲;而不称职的丈夫,却是个称职的父亲。
谁人不犯错?
关键是我们怎样学会如何原谅和宽恕。
我想,这才是更好的世界。
你说呢?
PS:顺便说一句,电影中丹麦孩子歧视瑞典男孩,并大吼“滚回瑞典去”,这是两国的历史文化问题,一向不和,有敌意。
这是一部相当精彩的人文电影,通过电影对人性更加深入探索。
电影里的两个故事发人深省:第一个故事。
瑞典医生安东在非洲苏丹的难民营,每天直面武装暴力造成的伤痛与死亡,有一天,他接受了一个“大佬”。
这个大佬,是武装暴力组织的头目,爱好是路上解剖怀孕的妇女,打赌猜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正因如此,他杀害了太多的怀孕妇女,那些可怜的妇女,每每送到安东的面前时,已是奄奄一息,他总是尽力去救治,但往往力不从心。
“大佬”受了脚伤,在这个靠力量称王的地方,他必须治好脚伤,重新站起来,为此,他来求助安东。
作为一个医生,职业感占了第一位,他愿意帮助大佬治疗。
周围的医生和病人都表示不解,并不愿意帮助“大佬”,毕竟,大多数的亲人,都或多或少死于大佬手中。
但安东坚持救治,因为他是一个医生,生命无贵贱,无好坏,治疗是医生的职责。
直到有一天,安东治疗了一个小姑娘,但因病情太严重而去世,安东无比痛苦难过之时,“大佬”对已去世的小姑娘进行了语言上无比恶毒的侮辱,甚至有侵犯尸体的意向。
安东忍无可忍,将“大佬”赶出了难民营,而再没有“保护”的大佬,被怀恨在心的众人,群殴致死。
这个故事里,安东是善,“大佬”是恶,职业道德让安东选择救治“大佬”,但也因为“大佬”触及到了安东深处的弦,而将“大佬”彻底放弃,丢给了众人。
安东的善,让“大佬”致死,“大佬”的恶,导致了他最终的结局。
那众人呢?
因为愤恨,把怒火全部集中到了大佬身上,他也终得恶果。
第二个故事。
安东的儿子伊莱亚斯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因为性格比较内向且是瑞典身份而受到同学的欺负,但也因为此,他认识了好朋友克里斯蒂安。
克里斯蒂安因为母亲的去世,而有些心神不宁,他和父亲开始疏远,并且仇视所谓的“强者”欺负“弱者”。
他在伊莱亚斯受到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助他,也带着他走向了可怕的一条路。
有一回,克里斯蒂安在和伊莱亚斯在路上和陌生小孩产生了矛盾,安东跑去调解,但却被陌生孩子的父亲给狠狠揍了一顿。
克里斯蒂安在和伊莱亚斯觉得安东不能白白受欺负,就根据网上的制作方法,手工制作了“炸弹”,打算放在揍人的坏人车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清晨的早上,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两个男孩还以为万无一失,等着炸弹一爆炸就逃得远远的。
可就在这时,一对母女在清晨早锻炼经过此地,伊莱亚斯急急忙忙冲了出去,大喊着让母女散开,而自己却被炸弹炸伤,倒地昏迷。
克里斯蒂安被吓傻,他以为的万无一失,他以为能给坏人以惩罚的做法,反而连累了好朋友躺进了医院,危在旦夕。
这个故事里,善和恶被虚化,甚至你不能完全分辨善与恶的存在。
克里斯蒂安的做法是“恶”?
但他的出发点却是“善”的,只是一切都超过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显得极端。
揍人的坏人是恶?
用拳头“说话”的人,内心该有多虚,他不能用高姿态来面对人,本身的行为就是“低下”的。
这两个故事真的相当令人思考,尤其对人性的挖掘上,善与恶到底什么样的存在?
我们不可能将问题一刀切,只是要想明显地分辨,也是困难。
残酷的世界在非洲,而现实生活只是一把倒影,将一切像棱镜一样照射在两个孩子身上。
而真正美好的世界,大概在未来,在一个看不到的地方,那里有更好的世界。
嗯,我觉得结尾太圆满了,不过我挺能接受的。
其实这不是个黑暗的故事,你看看剧照第一章,再想想一个做医生的父亲,张开双臂搭在两个儿子的肩上,坐在木质的椅子上,周围是近乎无边的半枯的秋草地,面前是大海或无际的湖泊,背后是将尽的残阳,四面起着无声的风,你能想到多么美好。
但也不全是,还有的,是北欧冷清生活下的破碎,和苏丹战场边的黄沙和人。
生和死的事,两边尽占着。
那个父亲就是这样两头跑。
生离死别在战场上见多了,家里的小打小闹,也能尽量宽容,唯一的,就是不断的向分居妻子忏悔,打电话的时候,“没有你我觉得好无聊”,言简情深,算是很伤心了。
小打小闹的,还有小孩子们,逻辑无非两种,以德报怨,以怨报怨而已。
C和I,真的像人的两个极端一样。
睚眦必报,快意恩仇和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C的父亲和他讲战争来自恩怨,也就是I的母亲和他讲要讲实话这段挺提神的镜头后不久,C报复的火烧旺了,I也尝了甜头。
画面从北欧切苏丹,蓝转黄,忽然看到受难的面孔,觉得那些饱受战争摧残的人,不也是冤冤相报,终于到这地步吗?
这是这个电影厉害的地方。
北欧的导演偏爱冷色,讲起事情,音乐清新脱俗,即使快步也是用钢琴的音色,画面颇着意起兴之物,风,水,鸟,树,人走几步路,骑个车,都放在不那么四平八稳的镜头里,无不如画,生生要把节奏拖下来。
喜剧如《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尚且用蓝色降温,苦中为乐,更不用说《狩猎》这样,看的人浑身发抖,寒意四起。
这里却不一味冷着你,断续插入的父亲在前线治人的场面,暖色为主,内容上也和主线关照紧密——除了我上面那个灵感突发,后面讲到和流氓的仇恨和复仇,克制和宽容,有黑帮老大为印证;谈到生死的放下,有不肯弃疗一说。
真实生活里的矛盾,在战争的放大下被摆上台面,处处都有不经意的联系,你一边在想怎么解决,一边给你暗示。
在我眼里,意味的层次陡升,思考的量也加大,节奏快了不少。
细想之下,迎合好莱坞口味也是自然。
说到怼黑帮老大,很多同座都说是父亲的另一面,我却只看出他对那些言传身教的实践,为父亲,不以怨,不以德,而以直报怨,为医生,治病救人,职业私人不相干,是有担当的。
那天,最后爆炸前一天,唯一一次镜头没有给到追在医疗车后面的孩子们,可怜的人们第一次不解地问医生why,他那晚因为太累,没有劝I不要去报复。
他自己也动摇了,也矛盾了,以直报怨,究竟如何?
电影没有评判,也没有给被炸了车的流氓多一个镜头,但以怨报怨,对不起勇敢的,善良的I,也不会是答案。
说回来,C的那套逻辑,冤冤相报是因为第一次不够狠,我开始听呆了,但血气方刚的少年,以头抢地的游侠,大概无不如此。
不过是个被失去母亲的痛浸透的孩子,当发现自己的逻辑似乎有问题,父亲似乎是对的,他只能选择最决绝的回避。
I的父亲告诉他死亡的体验来自何处时,泪水夺眶而出,那些报复的动机,或许能被释然,消解吧,我说不清。
C开篇对天堂的吟唱,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真的是很惊喜的一部电影了,涉及的角度很多却有足够的共性,两个父亲,一个母亲,两个孩子,各自形象都很丰满。
这里不对尬吹了。
最后鸣谢几句,一个礼拜的所谓北欧电影艺术节,也就是找个小教室一搓人一起看。
赶上了最后一场,还合了个影,颇为荣幸。
不过看完后同座还有尬聊活动,前辈们高谈阔论,人类行为学,社会学,法哲学无不涉及,上至古典时期,下至于兹,一边怀有景仰之情,目瞪口呆,步趋左楹,一边觉得把电影评说搞成了虚假案例分析,颇为索然。
自己也发言几句,内容浅薄,上已论述。
只不过好像点很走偏,又不透彻,使在座老师多有出入。
好在老师很是可爱,中英语夹杂,喜不自胜,看来下一届这个什么节有搞头了。
《更好的世界》讲述了无法消解的暴力与复仇,人要宽恕对方,对得住自己,有时候真的很难。
影片借助两个全然不同的时空,连接起了北欧和非洲。
北欧那边生活富足,精神的创伤却难免。
非洲那边难民成堆,每天都会发生惨剧。
而同样的暴力因子和复仇手段,却在两地滋生上演,逐步卷入黑暗边缘。
不仅如此,片中还出现了两个小孩、两对父子和两个家庭,导演不断放大个人体验,扩充至世界局势,开展了一场危险的试验。
选择忍让还是报复,是继续生活还是走向毁灭,这是个体麻烦也是世界问题。
许多人指出,女导演苏珊娜·比尔野心不小,答案正是在此,影片包含了一种宏大的世界观,有如大爱。
如果没有得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更好的世界》可能不大会受到关注。
因为这种类型的片子,简直就是奔着奥斯卡而去。
尽管有大气且漂亮的摄影,人物情感也很丰富,但难民、动乱、医疗援助、直接指涉,说起来真是太露骨了。
对戛纳那样的电影节来说,他们可能更希望你老老实实说中产阶级的破事儿,再不然就玩得隐晦点,不用说得太明白。
所以像《更好的世界》的结尾,关于生死和白纱的跨年龄谈话,那简直是不大可能发生的。
这种话应该是让评论者和观众发挥联想,自己去说。
更不好听的讲,这分明就是自我粉饰,追求和谐。
毕竟以奥斯卡的做法,它很少会选择问题没解决的“低落电影”,而会倾向于《入殓师》和《更好的世界》这般。
大家彼此伤害,误会难免,但结局一定要追求融合团圆,看似积极。
电影前半段很抓人,帐篷里的景象总是触目惊心。
赤裸裸的伤口,即便黑色肌肤和凝固的血液会让人分不清,可是一旦回到那种环境,面对那些麻木绝望的眼神,观众都会不舒服,医生也总是疲惫不堪地拖着身躯回去。
如果非洲世界的拍法还是标准流程,显得过于遥远,那讲述个人家庭经验的北欧段落好像非常真实。
这分明是在重复许多人的成长体验,如果有人打你、欺负你了,父母会怎么做。
我所认识的人里面,许多父母也就是跑去告状,于事无补。
再不然就是片中克里斯蒂安做的,打回去,而且要打得狠,打到他血淋淋,永远记住那教训。
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后者的做法是对的,一味的忍耐不是办法。
你可以不作恶,但你首先要让自己强大。
或许这是所谓的人性悲观,可就好比眼前的社会现实和世界大局,不是人与人的瓜葛,就是国与国的战争,麻烦从来没有一天会终止。
说到这该死的暴力,北野武曾被记者追问,为什么痴迷于表现夸张的暴力。
北野武自不相让,反唇相讥了一把。
拍了那么多美好爱情动人电影,这个世界有变好吗?
因此,这也是面对《更好的世界》结局,许多人会心生出的一种幻灭。
这边是解决了,可在那边呢。
医生忍无可忍,发飙了一把,但他也只能交给难民去解决,任其发泄。
他自己,还是保住了双手的纯洁。
医生一直坚守个人准则,被打不还手,可是他的人生准则在非洲行不通。
面对人性戕害,面对那些亲人被残杀的难民,他在情理道义上,根本说服不了对方。
谁敢保证,如果他当时手里有枪,就不会朝地上的黑老大打上一通。
毕竟他也要疏导自己的愤怒,不可能无限量吸收下去,好似无底黑洞。
人无非痛恨自己或者痛恨别人,一旦放任这种情绪,结果便会不可收拾。
李沧东的《薄荷糖》曾讲述了一个被暴力所毁灭的男子,他本是暴力的受害者,最终却陷入施加暴力的恶性循环,难以自救。
他问一个被自己拷打过的人说:人生是美好的?
对吧?
对方听了,战战兢兢。
几乎可以说,美好也是这部电影的主题,如何去看待这个世界,尤其是教会成长期的孩子,这并不容易。
克里斯蒂安的所作所为不是单独存在的,如果跟《大象》等影片里的孩子相比,他的暴力倾向简直有理得很,谁希望痛恨自己。
《更好的世界》设置了这样一个环节,孩子的不对,总是来自于家庭之失、父母之过。
克里斯蒂安把对父亲的恨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从他埋头打CS一幕,便不难猜出导演在想什么。
当然,正因为这样的想当然,太多的倾向和想当然,这也是我觉得《更好的世界》难以再往前一步的原因。
孩子问题在家长,世界问题在报复。
如果每个问题都能找出规律和原因,为什么这个世界依然这么糟?
《更好的世界》把问题说得太明白,倒不如留点思考的余地。
《更好的世界》的点可能在这里,医生的作为优先,他可能只是教会了孩子什么,可能只是救了一些人。
然而他让世界变得好一点了——比你刚刚见到的,要好上了一些。
只是话说回来,不知道这是一种盲目乐观还是自我安慰。
比如放到两次世界大战以前,人类好像迎来了崭新局面,结果还是让自己陷入一种更加糟糕的境地。
人在一个环境生活久了,那么他们的看法便会根深蒂固,难以改观。
对北欧国家来说,他们好像已经进入了无欲无求的境地,然而这些人一样活得很累,一样摆脱不了做人的难题。
这部电影努力在告诉观众,什么是对的,但反过来,这种力量有时候很有限,就好似精心设置的说教,编得太圆。
它还不如更尖锐一点,直接告诉观众什么是错,让主人公发现一个置身其中却又无法收拾的痛苦局面。
这种体验,恐怕要黑暗出许多。
如果考虑到每一个人的具体生存环境,在伴随着动荡和动乱、饥饿与死亡的许多地区,暴力经常不是一种选择,而是必须。
这才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且,一点都不美好。
【国际先驱导报】
世界并不我们想象那样运转。
在非洲他是上帝,掌握了人的生死,一度让我怀疑他人性扭曲,导演告诉我怀疑一个至善之人是不道德的。
完全没有吸引之处,毫无继续看欲望
高高地拿起再轻轻地放下。有点恐怖失望
说是探讨了人性,可真没看出来
女性主義導演似乎容易關注內容多過形式與風格,是一種創作力上的無能,令女性主義電影也像對女性主義形成消解。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不二法则,人在其中如何寻找平衡?
老爹似耶稣沉重的表情和儿子以以牙还牙的愤怒形成强烈对比。电影讨论的焦点在于被施暴者殴打后,不恐惧的挨打者赢还是施暴者赢
Anton把“大佬”拖到屋外,任由愤怒的人们将他打死;Christian问孩子死的是时候会不会看上去更小。怎样的世界才是更好?。。。画面非常漂亮,小演员很出色,唯一遗憾的是结尾有些甜腻。。。好吧,我是悲观主义者。。。
写实
丹麦少年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很纯净的一部电影,不过似乎烂尾。
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
“有时候你感觉你和死亡之间有那么一层白纱,当你失去亲人或者熟人时,那层白纱就会慢慢消失,而你看待死亡也就更加通透了,可那也是短短的一瞬,之后白纱又会偷偷回来,你也会重拾生活。”游走于两个世界,人所处的环境造就了时代的罪恶与善良。(一群小孩在追车大喊着 how are you!)
苦逼的正太最具杀伤力,行动力强破坏力大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根本在于,相信人之初,性本X。不同民族,对不同的X有自己的行为做验证。
文艺片看不下去。
为毛觉得一点都不好看,我太肤浅
两个小男孩长得好像,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两个爸爸也好像…
我和上帝一样爱你。
太反人类了,前期竞没见到半点法律(理性)的影子。